第693章 凶杀案的背后10（21更）
凶杀案的背后10（21更）
下班的时候叶俊卿过来找他一起下班，回宿舍的路上，江恒随口问道，“肖胜哪里人？听着口音不像是琅琊市的人？”
“他，我好像听说祖籍是琅琊市的，但是在东高官大。”
“那秦副厂长哪人？”
叶俊卿挠挠头，“这我就不知道了，秦副厂长的事情，厂里很少有人提。”
“为什么没人提？”
“当然因为他是领导，而且也没人知道他的事情。”叶俊卿又问，“你今天怎么那么八卦？”
“没什么。听说你那有锅？”
“这你都知道？”叶俊卿笑说，“我不仅有锅，我油盐酱醋都有，不想去食堂吃的时候我就自己动手。”
江恒，“那正好，一会我拿点东西去你那，晚上自己动手。”
“可行。”
回到宿舍后，江恒将自己的干货袋子找出来，里头都是梅小酒上次给他带过来的，有干虾、鱼块，干蟹肉、还有鸡鸭等等，他一样拿一点提着去叶俊卿宿舍。
叶俊卿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我天，你怎么这么多好东西？你有这个还去食堂吃什么？”
“我对象带来的，我还没弄锅。”江恒将东西递给他，“我提供东西，你负责收拾。”
“没问题。”
叶俊卿拿东西去收拾了。他这里搞了个小炉子一个小炒锅，洗干净东西后，直接就在宿舍里炒起来。
河鲜的香味太浓，没一会左邻右舍都被吸引了，但是碍于叶俊卿不太好相处，邻居们看一眼就走了。
叶俊卿才把饭菜做好，李卫东从外面进来了。
起初住在家电厂的并不是他，可最新一桩案件发生后，入驻家电厂的警员便换了，李卫东亲自过来了。
“李卫东同志，你回来的正好，江恒同志提供了上好的食材，由我烹饪做了一桌大餐。”
“很丰盛。”李卫东说。
“可不。”等他洗好手过来，叶俊卿递双筷子给他。
江恒夹过一只虾，边问，“李同志我们这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束？简直要吓死人了。”
“这不好说。”
叶俊卿说，“这事太吓人了，说实话，等事情结束，我都不想在这干了。我特担心，突然又冒出来个杀人犯。”
“确实吓人，你没见那肖胜吓的精神都不太正常了，中午那会他在食堂质问我是不是故意针对他，我说规定是厂长和副厂长同意才定下的，让他找那两人去，你猜怎么着？”江恒不待人反应，他又说，“他还真跑去找秦副厂长了。我们副厂长脾气倒是好，也没怎么他，就让他出来了。”
“我天，他还真去找领导？”叶俊卿呵呵说，“牛逼，想当年我家没倒的时候，我也没像他这么大胆。”
李卫东听着两人的对话，若有所思。
江恒说，“我也一样。”
“你们秦副厂长挺和善的。”李卫东说。
“确实挺和善的，我记得是第四个凶案发生那天早上吧，我去食堂看见他，他还特意叫我过去一起吃饭，说来，自从我进厂，只远远的看见过他几次，没想到他却认识我。”
第694章 凶杀案的背后11 （22更）
凶杀案的背后11
（22更）
“是挺好的，反正厂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没见他发过火。”叶俊卿说。
江恒又说，“他好像每天起来也挺早的，我在食堂遇到他过好几次。”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每次不早不晚的起来，到厂里时间刚好。不像那个肖胜，每天都起那么晚，也不知道怎么那么能睡。”叶俊卿吐槽说。
江恒去盛了一碗汤，回来后又说，“说起来我挺奇怪的，死的那些人是怎么落入凶手手中的？案发现场就是死者死去的第一场地么？”
“这你要问我们的李同志了。”叶俊卿说。
李卫东说，“第一个不知道，第二个是，第三个也是，之后的不是，至于怎么落入的，你们厂占地不小，人总有落单的时候。”
江恒点点头。
晚饭没有酒，吃起来就非常快。
收拾好碗筷，叶俊卿拿出一盒扑克，拉着江恒玩起来，一直到夜深江恒才回屋睡觉。
*
转眼又是一日。
因为前一天下班前没有打通梅小酒电话，早上一进办公室，江恒就最先给青山公社打。
“梅小酒。”
“小江哥，你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是想告诉你一声，我调部门了，现在是在综合办，综合办的分机是0314，你别记错了。”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我昨晚上打电话过来，你们同事已经告诉我这事了。”
江恒一听觉得有点不对头，“你昨晚打电话来厂里了？”
“对啊，小江哥我跟你讲，我把郁婉狠狠收拾一顿，并且让她打电话去你厂澄清这事了。我整治完人就想和你说一声，下午那会没打通，晚上就再次打过来了，你们同事还跟我说，让我以后不要白天打电话来。说你们出了新规定，白天打电话过来，属于闲扯范围，会扣工资的。我正准备今天晚上给你打电话呢。”
江恒轻笑，“规定是我定的。”
“哦呦，那你现在是带头违反自己的规定么？”
“不算是。”江恒心想，他这会是在协助警方破案，问，“梅小酒，你昨晚几点打过来的？”
“快八点吧。”
“你怎么那个点还在公社？”
“哎，这不是忙么？我们宣传部的节目排完了，要赶在双抢之前下乡宣传一波，但是出去宣传表演，得搞几件像样的戏服吧？买成衣太贵了，只能买布回来自己做，加班加点的就晚了。”
“这样啊。”江恒想想和她说，“我跟你说，你最近不要往我们厂打电话，我们厂从今天开始，车间里晚上不加班，办公室这边也没人值班，你打了我也接不到，没人去喊我。如果有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找我，你打市警局电话知道么？”
“好的，我知道了。”
“你最近晚上也不要加班，早点回家陪小聪，最近外面有点乱，你记得在小聪包里放点好东西，星星那边也嘱咐几句，还有我最近一个月内都不会回家。”
“怎么个乱法呀？”
江恒本想和她细说几句，但是眼角余光见有人进办公室了，便把匆忙把电话给挂了，“不跟你讲了，我要工作了。”
第695章 凶杀案的背后12（23更）
凶杀案的背后12（23更）
江恒匆匆的挂掉电话，这让梅青酒很纳闷，尤其他还说外面乱什么的。
这让梅青酒奇怪不已，她琢磨下将最近定的报纸都拿出来，一张一张翻过去，但是没看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可是小江哥的话，太让她迷惑，想想拨通李卫东的电话，可李卫东的电话一直占线中，她便暂时作罢。
*
且说江恒这边，进来的是同办公室的同事。
相互打完招呼后，陆续又有其人进办公室。
江恒脑子里一直想着梅小酒的话，梅小酒打电话时间快八点，他们下班时间是五点半，因为发生凶杀案的缘故，厂里五点半之后就不准再逗留人。
可昨晚居然有人在办公室里，还接到梅小酒的电话，并让梅小酒以后都晚上打电话过来。
这么一看，接电话的不是凶手，就是厂里有人想借凶手的机会害他。
“江恒，副厂长请你过去一趟。”他刚把事情捋顺当，副厂长的秘书找过来。
“这就来。”
江恒过去时，秦副厂长正在批改文件。
等了约莫十分钟，秦副厂长放下手中的笔，指指面前的椅子，“坐下说。”
“副厂长您找我什么事？”
“笔记本还给你，技术归纳暂时还给你，弄它的话，现在还不是最好时间。至于你的产品规划方面，我将内容留下了，我和厂长商讨过后，一直认为你的规划做的不错。过几天开会的时候，我和厂长会重新将研发部作个划分。”
江恒打开笔记本，就见写产品规划的那几页已经被撕去。
秦副厂长又说，“还两个事情，厂里去世几个人，这些人当中有司机、有工人还有技术部的人员，这就涉及到人手问题，工农兵大学毕业的学生至少要到七月才能分过来。我们等不了那么久，还得外招，这是你的工作范畴。”
“现在招人是不是不妥？厂里情况这么特殊，谁敢进来？”
“我昨天像李卫东同志打听过，说案子一点线索还没有，等他们破案还不知道要后年马月，总不能一直不破案，我们就一直不招人。生产线一直还在运转，人手就一定要足够，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江恒闻言说，“工资待遇呢？这个时候敢进来的人都是勇士，是勇士就只有高价才能吸引他们。”
秦副厂长一下子就笑了，手点点他。
“你这个年轻人，真不知道说你什么好。说你友爱同事吧，你又一笔能坑掉所有人的福利，说你不友爱，可即将来的新人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呢，你就开始为人家讨福利了。”
江恒幽幽的说，“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你说的也是，这样吧，你回去综合考量下，定个薪资过来，先让我看看。还有个事情是，你母亲昨天来电话，说了些话，说和你多年不见，之间有些误会，现在误会解除了，特意打个电话来澄清一下。”
最后这点，江恒听着就觉得可笑，也不知道梅小酒做了什么，才让她打这个电话过来。
第696章 凶杀案的背后13（24更）
凶杀案的背后13（24更）
“好的，我知道了。”
“嗯，你先出去做事吧。”
出去以后，江恒将各部门的岗位需求一一列出来，接着又把工资体系拉出来看看，结合目前的情况，定了一个比较客观的薪资出来后，又拿去给秦副厂长过目。
秦副厂长看过没问题后，他联系了琅琊市报社，将招人一事刊登出去，同时备注目前家电厂的情况，以及日期。
一天的工作很快结束，回到宿舍后，他再次拿上自己的干货去叶俊卿那里。
叶俊卿一看到他手上提的虾，就眼神发亮，“你居然还有虾！”
“便宜你了。”江恒说。
“因为我家那只破鞋，我对女同志本来没什么好感，现在看到你这些虾，我有点想谈对象了。”
“你要是因为虾想谈，那我劝你还是算了。”江恒直言，“不是所有人都能买到这么多虾的，就算能买得到，也不是所有人都舍得将这些东西送出去的。”
梅小酒这些年，不知道给他弄了多少虾，一般人去副食品店能买个一斤两斤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梅小酒那里，即便是干虾都是好几斤起送的。
“你这么说也对。”叶俊卿提着东西去收拾了。
江恒又问，“李卫东同志还没回来？”
“你没看见，我们回来的时候，他和他们同事正往车间里去么？”
“没注意。”
叶俊卿耸耸肩，继续忙碌手中食材。
江恒见他动作如此熟练，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年叶家是何等风光，作为当时叶家唯一的孙子，想吃什么没有，想做什么都有人抢着去帮忙。
当真是风水轮流转。
如之前一样，叶俊卿饭菜做好了，李卫东从外面回来了。
“李同志今天有什么发现么？”江恒问。
“江恒同志，案件中的事情不是你能打听的。”
江恒凉凉一笑。
“就是江恒，这种破事还是别问了，晦气，还是先吃饭的好。”
江恒拿起筷子说，“我也不想打听这种事，这不是副厂长让我招几个人进来。这个节骨眼上招人，等同于危害人的生命。所以我对这事比较关心，希望早点结束，免得把人招进来再坑了人家。”
“这个时候招人？疯了吧？”叶俊卿惊呼出声。
江恒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生产线一刻不停，人手一刻不能少。”
“关键谁愿意来呀？一不小心就把命搭在里头了，只要不蠢，应该都不愿意来。”
“那不一定，我把工资开到一百八，总有胆大的人愿意进来。”江恒说着看了李卫东一眼。
李卫东起身，给几个人倒杯水过来。
叶俊卿家乡明明是口味清淡，偏他重口，炒菜重油重辣的，这会吃多了，正觉得渴呢，见到旁边有水，端起一口灌下去。
也就这一下，江恒就见叶俊卿的桃花眼渐渐蒙上一层雾气。
接着就见他摇摇头说，“江恒，我头有点晕，你给我，给我……”咣当一下，他倒在桌子上。
“这也行？”江恒看向李卫东。
第697章 凶杀案的背后14 （25更）
凶杀案的背后14
（25更）
李卫东淡定的擦擦手，“非常时期非常手段，说吧，什么情况，谁提的招人，你还是姓秦的。”
“当然是副厂长提的。但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被人盯上了。”
“嗯？怎么回事？”
“梅小酒昨晚快八点打电话到厂里，有人还接了电话，并且让她以后都晚上打过来。接电话的人肯定就是厂里的人。”
如果是厂外人的话，先不说他能不能进的去厂办公室，就说他一出现在厂外面，就会被隐藏在厂外的人给抓走。
当初在警员入驻家电厂后，厂外同时也被监控起来。
可这么多天下来，并没有发现陌生人进入家电厂，外面的人也没机会进来。至于日常所需，都是和副食品店的人送到厂门口，由厂内厨师弄进去，进去之前物品也会经过重重检查。
经过多轮筛查，凶手还是隐藏在家电厂之中的可能最大。
李卫东听说这样，便知道事态严重了。
“不管接电话的人是凶手，还是胆大包天的人，我觉得这都是条线，可以钓钓鱼。”江恒说。
“要想钓鱼，我们就必须退出这里。”
江恒又说，“所以招人是个好机会。”
李卫东明白他的意思，江恒是让他们退出这里，借招人的机会把人安插进厂里。
从这些日子的观察来看，对方还是避讳警察的，警察在这边，他就不动手，只要警察离开，他才会动手。
线索不够明朗的时候，要想快速抓到凶手，此时的确是个好机会。
“你不怕？你确定要这么做，要知道，一旦失手，你可能会…”李卫东说。
“这已经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了，而是我已经被人给盯上，不是我把对方咔嚓了，就是对方找机会把我咔嚓了。我要是白天没有给梅小酒打电话，临下班的时候有人给我信，说梅小酒一会会给我打电话，你说我会不会等一等？如果我等了会不会出意外？”
李卫东点点头。
“那不就结了？”
“好，我来安排。”
“对了，肖胜和秦副厂长是什么关系？”那天他在办公室里听到的那就几句话，绝不是下属对领导会说的话。
“东省那边的资料还没传过来。”
听说这样，江恒便没再多问。
饭后江恒带着李卫东给的东西回到自己宿舍，至于叶俊卿，就交给李卫东了。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江恒迅速将缺少的人手招齐，四男一女。
几个人临入岗前，他去找了秦副厂长，“副厂长，要招的人已经招到位，您要不要过个目，过个目要是没问题的话，接下来我给他们办理手续，做岗前培训。”
“岗前培训？”
“对，就是先给他们讲下厂里的规章制度，当然，要是能有师傅愿意提前给他们做本职工作的培训就更好了。”
秦副厂长笑，“你这小子，真的是想法多，而且各个想法有利于厂里的发展。”
“那您看，人您要过目么？”
“我过去看一眼，看看你的眼光怎么样。”
第698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5（26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5（26更）
接着江恒便跟着副厂长一起去了会议室，几人当中，有的人长的一表人才，而有的其貌不扬，最出色的要属那位女同志，长的很漂亮。
秦副厂长问了几个问题，分别都是哪个岗位的，都是哪人，以前是做什么的等等。
问完和江恒一起走出来说，“那位女同志就不要了，咱们厂男同志多，放这么一个漂亮女同志在这里不安全。”
“好，听您的。”
“别的都没什么。”
“我知道了。”
待秦副厂长离开后，江恒返回去，嘱咐几位男同志第二天带着照片户籍过来报道，同时告知那位女同志没有被录用，女同志得知自己没被录用，顿时在厂里大哭。
最后是办公室里的两位女同志，好言相劝半小时才把人劝走。
人都招到位，培训两天后，这些人迅速进入工作岗位。
此时已经六月多了，很快就到端午节了，按照往年惯例，厂里会发些福利给大家，有时是糖果，有时是粮油。
因为今年事情比较多，福利也发的比去年多，发了糖果、粮食不说，还发了钱。
这会江恒就正在做登记，给员工发放东西。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紧接着就听人大喊，“凶手抓到了，杀人凶手抓到了。”
这喊声一出来，大家东西也不领了，纷纷跑出去看凶手了。
江恒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后，也出去了，却见李卫东和另外两位同志押着一个人出来。
接着就厂里人开始议论，“怎么会是他？”
“我的天，怎么是他？打死我也想不到会是他呀。”
“……”
这时候秦副厂长也从里头出来了，看见被压着的叶俊卿很是惊讶。
叶俊卿被抓，肖胜兴奋的不得了，和大家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是他也不奇怪，我早就觉得他有问题了，脾气那么差，一天到晚鼻孔朝天，把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实在太讨厌了。”
有人附和说，“叶俊卿脾气是不怎么好，认识他这么长时间，好像也就和江恒说话语气正常点。”
提起江恒，肖胜往江恒看过去，“江恒，你整天和叶俊卿走的那么近，我就不信你没发现他其实有问题？”
江恒听他这么说，看都没看他一眼。
倒是李卫东好心和他说，“肖胜同志，你搞错了，我们抓叶俊卿并不是因为凶手的原因，具体什么原因，恕我不方便透露。秦副厂长，人我们要快点带回局里审问，此事事关重大，一刻不能耽搁。家电厂这边，稍后我们会重新派人来。”
“不能透露，我也就不追问了，不过，你们的人什么时候才会到？我们厂已经经不起损失了。”他说。
李卫东说，“我们会尽快把人调来的，在我们人员未来之前，我建议厂里内部安排人员巡逻。”
“好的，李局的建议我们会考虑的。”
叶俊卿被带走了，可是厂里一干人等却傻眼了。
紧接着就有人哀嚎起来，“我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第699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6（27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6（27更）
“万一杀人狂魔再杀人，我们就等着死么？”
“叶俊卿到底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审他竟然比我们的命还重要？”肖胜崩溃的问。
江恒淡声说，“国家安危比你的安危重要。”
这句话，让很多人都向他投来目光。
“我猜的。”见此，江恒又补上一句。
秦副厂长见大家精神都不太好，就说，“算了，下午放假，领了东西都先回宿舍去休息，没事别乱跑。”
下午放假的消息，让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江恒也回到办公室，继续发放东西，发完了，他提着自己的东西回去。
因为没有警员在，这天晚上大家过的战战兢兢的，可意外的是，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副厂长，警局那边说，警员要过两天才能过来，现在所有人员都分不开身。”
凶手还没抓到，防卫还不能松散，第二天一上班，副厂长就让江恒催警局派人来。
这会江恒就在和他报告催促的结果。
“怎么会都分不开身？”
“听说他们刚准备出门来咱们厂，就接到电话说下面农场出事了。”江恒又说，“副厂长，为了安全着想，不如这两天厂里放假让员工回家？”
“你以为放假就安全了？死的这么多人全是我们厂的，说明凶手认准了我们厂的人，假如这个时候放假，员工在回家的路上，甚至在家里，都有可能被杀。还是上班吧。”
他这么说了，江恒也不再多说什么。
可能是凶手也在试探警局的人是不是真的暂时无暇专注家电厂，反正接下来的几天都风平浪静的。
越风平浪静，越让人坐不住。
这天下班，江恒没有按时回去，留在这给梅青酒打个电话。
“小江哥！”
“是我。”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电话？”
“突然想你了，试试你在不在，结果你还真在。”江恒又说，“梅小酒，你不听话，让你每天早点下班，你为什么还在公社？”
“我正准备锁门呢，听到铃声就回来接了。小江哥，你们怎么这次这么久不放假？端午节你回来么？”
“我大概要到下个月回去。”
“过节你都不回来呀？”
“暂时回不去，厂里最近接了个单子，要赶活。”
“那好吧，小江哥你上次跟我说出了什么乱子，到底出什么乱子了？我打电话去找李局，他怎么老是不在？问其他人，这些人嘴风太紧，都不搭理人。”
“乱子已经解决了。我好像听说他去附近农场了，农场那边出了事。好了不跟你说了，你早点回去，明天晚上我再给你打。”
“好，小江哥我也超想你的。”
“我也想你。”
挂断电话后，江恒抹了把脸，随后收拾东西离开。
在宿舍楼一楼，遇到肖胜，不免又听他叽歪几句，因为心中有事，就没和他啰嗦。
因为说好第二天晚上还给梅小酒打电话，晚上下班后，他就没有立刻走。
秦副厂长走的时候，见他还在，就问，“你怎么还不走？”
“我和我对象约好，晚上给她打电话。”
第700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7（28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7（28更）
“你怎么晚上打？凶手还没抓到呢，算了，我等你一起吧。”
“她最近白天比较忙，没空和我说话。”江恒笑着拿起电话，又说，“麻烦您了。”
秦副厂长摆摆手。
很快那边电话接通，江恒和梅青酒说了几句话，才把电话挂掉收拾东西。
出了办公室后，秦副厂长说，“你和你对象感情很好？”
“我们算是一起长大。”
“真不错，小伙子，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有个要好的对象，有份稳定的工作，将来还会有可爱的孩子，这就是一个人一生最渴求的生活。”
“您呢？好像从来没在厂里看见过您爱人。”
秦副厂长叹声气，“死了，我大儿子死了，小儿子也死了。”
“抱歉。”
上次在食堂他还以为他只有小儿子去世，没想到妻子和大儿子也没了。
“没什么可抱歉的，你又不知道这事。死了好多年了。”
“他们…是怎么去世的？”
“我妻子是坠入河里被淹死的，至于两个儿子，是有坏人闯入我家杀了他们，我回到家的时候，他们尸体都凉了。”
“那凶手找到了么？”
“找到了，可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人还是死了。”
秦副厂长的语气低沉，但是听不出来悲凉，仿佛在麻木的说着别人的故事。
接下来的路上江恒一直沉默，直到快到宿舍楼，秦副厂长才说，“到了，明天见。”
“明天见。”
这些领导在厂里也有宿舍，在厂外则有家属楼，领导的宿舍要比他们这好多了，单独的两间房子，还有单独的小院子。
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江恒躺在穿上有些睡不着。
他甚至开始怀疑李卫东他们的判断是不是正确，或许凶手根本不是厂里的人呢？
然而他的怀疑在端午节这天晚上被消灭了。
*
端午节这天他们也没放假，因为凶手还没被抓到的原因，员工们也没闹腾。
赶在快下班的时候，江恒再次给梅青酒打个电话。
巧的是他打过去时，小聪和星星也在。
等梅青酒和他说完后，小聪便抱起电话和他说，“江恒哥，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准备的礼物没有你的份了。”
“我大概下个月回去。”
“下个月啊，下个月我大哥就要去京城了，搞不好等你再见他的时候已经是过年时候了。”
“没事总能见到的，你大哥呢，我和他说两句。”
“大哥给你。”小聪刚将电话给梅家星，江恒的声音就从电话中传来，“星星，要是时间来得及我就赶回去送你，要是来不及，就等你回来咱们再见。”
“好，你工作要紧。”
“去了京城别紧张，平常心对待就好了。”
“我知道了。”
和星星说完，又和梅青酒说了几句话，这一说就说到六点多才挂电话。
挂完电话江恒没有立刻走人，而是在这坐了一会，直到外面天色黑一会了，他才收拾东西下楼，他们的办公室是和车间是连在一起的，一楼是车间，二楼是各部办公室，从二楼下来出大门，必须经过车间前方的换鞋室。
第701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8（29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8（29更）
他刚步入换鞋室时，里面的灯灭了。
他伸手摸墙上的开关，灯却没什么反应。
这时寂静的换鞋室中，传来一点一点的脚步声。
江恒从包里摸出手电筒，以及李卫东临走时给他的枪支，反身就往楼上跑。
他清楚的听见身后的人在追着他而来。
上了二楼，他随意跑进一间办公室，关掉手电筒。
“江恒。”
这声音！
“江恒你怎么又一个人在这？赶紧回宿舍。大晚上的一个人在这也不嫌害怕。”那人说完，见没人回应他，便开始呵斥，“你还不出来，躲着干什么呢？当我是杀人凶手啊。”
江恒屏住呼吸，他非常确定灯不会巧合的灭掉。
犹豫三秒，他从屋里走了出来。
“秦副厂长？”
“你可算出来了。”对方语气不甚好的说。
江恒这时打开手电筒，边说，“我刚才心慌慌的，耳朵都耳鸣了，只听到有人在喊，反应好一会才听出来您的声音。”
说着他打开手电筒照过去。
“慌死你拉倒，谁让你大晚上的好好的宿舍不待，偏要来厂里？”
“我不是和您说了么，要给我对象打电话，今天端午节，家不能回，再不打个电话回去，她该生我气了，我对象生气不好哄。”江恒无奈的说。
秦副厂长冷哼，“赶紧回去，以后再晚上跑来打电话，收你三倍电话费。”
“是是是，我以后不来打了，谨记教训。”
江恒往前走几步，秦副厂长走在他稍后一点的方向。
江恒问，“您这么晚了怎么也在这？”
“当然是来查一查，看看车间和办公室里有没有人落在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害怕。”秦副厂长说起这个语气难得的带上怒意，“胆子真是大啊！怎么就不怕死呢？”
“谁不怕死呢？都怕死。”
“我看你就不怕！”秦副厂长冷声说，“我就搞不明白你了，劝你一次不听，劝你两次不听，劝你三次四次还是不听，你说你怎么就那么想送死？啊？”
这话让江恒猛侧头，还来不及反应，手电筒就砸了过去。
接着就砰的一枪！
紧接着又一枪！
巨大的枪响惊动了家电厂的人。
而秦副厂长已经蹭蹭的往楼上去，这时家电厂里的灯亮了，他捡起地上的针管，就追上二楼。
一直追到秦副厂长办公室，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
江恒一脚踹上去，连续踹几脚才将门踹开，可门刚踹开，却一眼发现正中间被绑着的肖胜。
“呜呜呜呜……”肖胜看到他非常激动，眼睛只示意他赶紧给自己松绑。
江恒却没管他，来到窗边就见秦副厂长已经通过绳子跑下去了。
他对着下面又是一枪。
“人呢，都死了？”眼瞅着秦副厂要跑远了，江恒吼了一声。
此时，隐藏在家电厂的几个人以及李卫东纷纷而来。
李卫东嘴角哆嗦了下，“活着呢。”
说着对着正在跑路的秦副厂长脚脖子上开了一枪，让他猛的栽在地上。
“抓住他。”李卫东挥挥手，他手下的人上前按住秦副厂长。
第702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9（30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19（30更）
江恒见人被抓住了，他这才拖着屋内椅子上的人往外去。
没错，是连人带椅子拖，根本没给他松绑。
下二楼的时候，他看了眼肖胜，很犹豫，一脚踹下去人会不会死？
他不想给人松绑，也不想把他抗下去。
就在他犹豫的功夫，突然一道疾风像他劈来，江恒回过头去，就见一把斧头向他劈来。
他快速躲闪着，边大声喊，“李卫东这里还有一个！李卫东！”
江恒举起手中的枪对准砍他之人，然而此人居然非常灵活的闪躲掉他子弹，见此他便补上一枪。
那人却扔出一把刀子，将子弹打落在地上。
“江恒！”他嗓音嘶哑难听，“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卫东你死了？”
“你要是再喊两句我就真死了。”李卫东是借助秦副厂长那根绳子上来的，他说，“你的枪法真的烂到极致！没有一颗子弹打中要害。”
“先把人解决了，你再吐槽我。”
李卫东对准举着斧头的那人便是两枪，一枪在膝盖上，一枪在手腕上，同一时间斧头坠落在地上。
可即便都这样了，那人还在嚷嚷，“江恒我要杀了你，江恒……”
李卫东上前一脚踩在他拿斧头的手腕上，随后将他铐住。
“这玩意怎么会跑出来？”江恒下巴抬抬，这玩意正是让人无比唾弃，本应该在劳改农场服刑的甄勇。
李卫东，“这就要问他了。”
“江恒！”甄勇怒瞪着他，那眼神像是要吃人。
江恒上前一点，枪指着他脑门说，“我寻思着，这样打的话，肯定百发百中。”
“你别侮辱枪法。”李卫东再次吐槽，“我就没见过像你枪法这么烂的人，给你把枪都保护了自己。”
“动态瞄准和静态瞄准是不一样的，我又不是你们警局的人，天天枪崩正在奔跑中的人。我打静态的还是可以的。”
“呵，除了即将被枪毙的死刑犯，就没有谁会站在原地让你打的。”
李卫东说着一手提着甄勇，一手拽着肖胜坐着的椅子，就这样拖了下去。
江恒，“……”
到刚下二楼，警局的其他人上前分别接过肖胜和甄勇塞上车。
江恒也跟了上去，一行人往警局去。
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他们忙了一晚上都还没吃饭呢，到警局后，先弄点饭吃了，才有精力去管甄勇和秦副厂长的事情。
“你们审讯的时候，能让我在旁边听一听么？”江恒问。
“可以。”
今天的李卫东格外好说话，他都同意了，其他人自然没有意见。
稍作休息后，几个人往审讯室去，审讯室里的秦副厂长有点狼狈，脚上的伤在来的路上已经被警局的人简单处理过。
秦副厂长看两人进来，原本不正常的怒意已经敛去，又恢复成那个淡然平和的中年人。
“姓名。”
“秦素。”
“真名。”
“你们没查到么？”他说，“我本姓杨，在审问我之前，或许你们应该先听一个故事。”
第703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20（31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20（31更）
秦副厂长看着两人，问，“愿意听么？”
“洗耳恭听。”江恒说。
秦副厂长说，“故事有些枯燥，希望你们不要觉得烦闷。而且所有的事情我只交代一遍，交代完就不会再多说一字。我祖籍本是琅琊市里人，我父亲原是琅琊市的一名医生，但我母亲是东省人。在我不足半岁时，我父亲病逝，之后我母亲带我回了东省，她也改嫁在东省，之后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我在东高官大在东省上学，18岁那年我就考上东省大学，正当我高高兴兴的去上大学时，我母亲跪在地上求我，说我该报答继父养育之恩，就这样，原本属于我的大学落在小我两岁的弟弟身上，那个年代顶替其实还是很容易的。
同年我又考进当地机械厂上班，只可惜我工作刚满一年，工作又落在了二弟身上。
或许我运气还算好？我也不是很确定。离开机械厂后，一个朋友帮忙进了当地的风扇厂，不过三年时间我坐到了车间主任，娶妻生子，看似顺当，实则一盆泡沫，因为挡了别人的路，以至于我的妻子被人害死。
我觉得我不是个善良的人，不是善良的人，我就不会忍气吞声，我杀人了，杀了害死我妻子的人。
因为我父母的原因，让我知道，孩子必须养在亲生父母身边，我很清楚我一旦入狱我的两个儿子可能会重复走我的路，上不了想上的大学，做不了想做的工作。
所以我连夜带着我的两个不足三岁的儿子回到安省，之后在朋友的帮助下改名换姓在石门公社留许生产队生活。恕我不能告诉你们哪位朋友帮助的我，致死不说。”
江恒看着眼前之人，脑中一直循环留许生产队几个字。
秦副厂长稍缓，“能给我一杯水么？要是可以，再给我来点吃的吧。”
李卫东看了身边同事一眼。
一会同事端来水和食物，待他吃完，自述才继续开始。
“留许生产队是个不错的地方，民风纯朴，在哪里我们过了五年多安稳的日子。要说此生我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动了重新找个妻子照顾我两个儿子的念头。我的邻居说我拖家带口的并不好找，在当地，像我这样的要找必须出很高的彩礼。
我记得当时我给了一百块钱，没过几天我的邻居带回来一个女妇人，女妇人是被绑着送来的。只要是个正常人，大概都能明白那是怎么一回事。我让我的邻居退钱给我，再把人送回去，但是狗吃肉不会吐。
失了巨款，又损失人，这种事我不会做，我又不是什么开慈善堂的。那个女人很温柔很善良，在善良的人面前会显得我这样的人特别卑劣。
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之后，就告诉我她家里的情况，我知道她家中还有四个孩子，她说，假如我愿意帮着一起抚养四个孩子的话，她也愿意替我照顾两个孩子。多养几个孩子，负担是重了点，但也不是养不起。”
第704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21（32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21（32更）
秦副厂长又说，“我们商量好，找个日子就回去接她的小孩。可就在她到我家的十天后，一场变故，让这件事变成奢望。在此变故之前，人的卑劣是我能想象的到的，可在此之后，我知道人的卑劣是永无止境的。
那天队里不上工，我们一起去淮阳县城买东西，买了很多，有花布有点心还有糖等物，那些是留着去接孩子时给梅家的东西。
我听她说，梅家的人并不好相处，如果不带东西去，可能接不出孩子。
从淮阳县城到我们那其实有点远，等我们从镇上往回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半路上我们遇到一伙人，他们要把我们捆了，一男一女都捆了。当然他没能把我捆走。
只是那女人被他们捆走了。
之后我匆匆赶回家，本想大队的人帮忙去寻找，可我不知道，家中还有两个人在等着我们，我更不知道我的两个儿子已经遇害，当我赶到家时，就看见我的两个孩子一个衣衫不整的躺在地上，另一个……那是两个孩子，两个刚满八岁的孩子……”
江恒突然心情很沉重很沉重。
李卫东也一样。
“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所以我砍死了那两人，之后一把火烧了我家。又改名为秦素。”
即便说到这里，秦副厂长依然语调平和，仿佛说的不是他自己的事。
“后来呢？”李卫东问，他没忍住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江恒本不抽烟，但这会就想来一根，麻痹下自己的神经。
“后来啊，后来你让我想想。”秦副厂长说，“后来我就去了市里，谁帮我改的名我还是不会说。到了市里后，我成为了一名工人，再之后去了家电长，并成了副厂长，找找自己的仇家就这样，我一直觉得闯进我家杀我儿子的人，和试图捆我和秦素芳的是一伙人。好端端的杀人这说不过去，那我肯定要去一点点查。”
“我是问，杀人！”
“这事，李局，其实我要感谢你，当年你要不去秦素芳一案，我也不能轻而易举的就找到甄勇。你是警我是匪，甄勇也是匪，所以他更愿意把事情告诉自己的同类，条件就是我把他弄出来。从他那里，我知道，他是受人指使把秦素芳给弄死。但是他当时贪财，想搞双份钱，就把人卖给了我。
可据他所说，后来这事很快被指使他的人知道了，他没办法只好重新带人回来把秦素芳搞走。”
江恒捏烟的手微顿，“秦素芳，死了？”
“死了，扔进了豫河，滚滚豫河水，人扔进去都冒不了头，又怎么会不死呢？我还想吃点东西。”他说。
警局的人没为难他，很快给他弄了吃的来。
他边吃边说，“甄勇和我说了当时参与事情的都有哪些人，然后我就把他们或者他们的孩子一个个弄进厂里，和甄勇一起，把他们砍死、再切掉。可惜啊可惜，可惜到现在我也没找出来背后指使的人。当然我怀疑秦素芳那个妹妹，只可惜没找到证据。”
第705章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22（33更）
凶杀案的背后VS江主任的诞生之路22（33更）
江恒手指敲敲桌子。
“里头有无辜之人么？”
“我要说没有你信么？”秦副厂长问，问完又说，“谁无辜，谁不无辜呢？里面不是害我家之人，就是碰巧遇上我做事的人。其实，我本来不想杀你，可你事太多，当然我不是指你工作上的事情。你总是跑办公室里去，现在想想，你应该早就怀疑我了，也早就和警方合作并钓起了鱼。那个叶俊卿也不是犯事了，只是你们退出家电厂引我上勾的一个计策。”
江恒看着眼前人，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卫东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配合的罪犯。
“还有什么想问的？要是有，就尽快问。不问的话，过了今晚，直到宣判的那一刻我都不会再说任何与案件相关的话。”
“接下来你想杀肖胜？”李卫东问，“他和你什么关系？”
“我表弟。”秦副厂长看看两人，“还有问题么？”
“人都是你亲手杀的？你拿着打算扎江恒的那个是什么药，谁给你提供的？”
“人是我杀的，尸体是甄勇那个蠢货扔的。扎江恒的药是让人昏熟的药，至于谁提供的？有本事你们自己查，没本事别问我。”
江恒，“……”
“其他死者也是你利用这种药弄倒的？你是怎么一个个得手的？”李卫东又问。
“我是副厂长，副厂长把人留下来谈点事情，又或者让对方到我家里，这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人来，扎药，杀人，扔尸，就行了。”
李卫东，“……”
“还有问题么？要是没有，我有两个要求，一是我想见一见秦素芳的几个孩子，二是我死后，想麻烦你们帮个忙，把我埋到我儿子旁边，我儿子埋的地方就在留许队后面芦苇塘旁边的空地上。”
“第二条我们可以答应，第一条帮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见你就不好说了。”
“好，谢谢。”
江恒却说，“我还有一个问题，接我对象电话，告诉她以后晚上打电话到厂里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那是谁？”
“这我可不知道。”
江恒又问，“家电厂死的几条人命，凶手全都是你？肖胜有没有参与你们的谋杀中？”
“全是我，肖胜他还没资格参与进来。”
江恒和李卫东对视一眼，抓的不顺利，审的却非常顺利。
基本上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两人一起离开审讯室，回到李卫东办公室后，江恒坐躺在沙发上，久久不语。
李卫东吸的烟圈让屋里烟雾缭绕。
好一会他说，“虽然案子基本上算破了，可我开心不起来，第一次遇上这种案子。一个人生下来就顶着一张黑网，不管逃到哪里黑网都会跟着他，我第一次忍不住的想去同情一个犯人。”
“正义的代表不允许同情任何人，你还是立刻把这想法驱除的好。”江恒说。
李卫东嗯了一声。
这会都快一两点了，江恒也不回去了，直接在李卫东宿舍的沙发上睡了一晚上。
李卫东则在办公桌上躺了一晚，还好这会已经是夏天。
第706章 老子给你做饭，你却给老子下毒（34更）
这一觉江恒一直睡到九点多。
他醒来时，李卫东早就已经起了，并且开始办公。
见江恒醒来，李卫东说，“你们厂的厂长来电问昨晚的事情，知道你在这里，让你全权配合我们的工作。”
“还有什么需要配合的么？”江恒问。
就听他说，“把你们厂的人领走，叶俊卿。还有一个事，我早上联系农场那边，里头说，甄玉敏已经在一年前就死了。”
“这什么农场？是不是该查一查？人死这么久都没通知，还把甄勇给放跑了，我觉得那边不干净。”江恒说。
李卫东看他眼说，“想做我们的编外人员么？”
“不，希望你以后再有类似事件不要找我。秦素的事情，秦素，他这是用秦素芳的名字？他的事情我会联系梅小酒的。”
“好。”
江恒从他桌上拿过袋子里的肉包子边吃边出去了。
接着又去领叶俊卿，叶俊卿自从被带走后，天天在警局里吃饭睡觉，无聊到疯。
终于有人告诉他，他可以走的时候，差点没跳起来。
不过等他到外面看见江恒的时候，就不高兴了，一个拳头挥过去，“江恒你他妈简直不是个东西，老子给你做饭，你却给老子下*药！混蛋都没你这么混的。”
单单用生气已经不能形容叶俊卿的心情了。
他现在就想揍人。
江恒见他拳头飞来，立刻侧头谁知道这厮怒火太盛，竟然两个拳头一起来，以至于江恒的眼睛啪的下被他捣了一拳头。
“这事你找李局去，找我干什么？又不是我把水端给你的。”
“我不找他我就找你，我跟他不熟，他端水来的时候你没看见？你怎么不提醒我？我还真当你来我宿舍，是弄好吃的带我吃呢，搞了半天你们是来传递消息的？”
叶俊卿的这口气，那次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他就想出了。
可李卫东和说了目前案子的情况，希望他能配合一下，为了早点把凶手找出来，他只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还装作有问题，被李卫东他们拷走。
江恒心想，我和你也不是很熟啊。
但他聪明的没把这话说出来，“不是我不说，是李局不让说。至于传递消息的事，你见过谁做窝底会大肆张扬的？不想要命了？”
“我信你大爷。”
叶俊卿说完就走。
江恒捂着眼睛随后也离开警局。
一回到厂里，里头的人都跑过来问凶杀案到底是什么情况？
秦副厂长被抓的消息，一早就在厂里流传开了，众人那是议论纷纷，谁会想到平时温和有礼，待人和蔼的秦副厂长会是个杀人凶手呢？
“这事没什么好问的，就是你们知道的那样，至于他为什么要杀人，我就不说了，这会上班时间，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江恒说了一句。
不过他这句话刚说完，众人看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
“江恒，你可是秦副厂长调到办公室的，现在他被抓会不会影响到你？”有人就问。
第707章 丧事1（35更）
丧事1（35更）
“你们问我我问谁？”江恒说了一句，就捂着眼睛回到办公室。
没坐多一会，有人来通知他去厂长办公室。
他过去的时候叶俊卿都在，家电厂的方厂长见他眼圈有点红，还以为他在昨晚的抓捕过程中被人打的。
关心的问，“你眼睛碍事不碍事？有没有去医院看看？”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
“那就好。”方厂长看看两人又说，“早上我打电话去警局，人家也没怎么跟我细说，你们两个跟我好好讲讲，你们怎么一个去抓捕犯人了，一个又被当成犯人给抓捕了？”
“你来说。”叶俊卿道。
江恒便把来龙去脉给方厂长说了一遍。
方厂长听到他以身涉险的地方，吓了的都冒冷汗，尤其听到秦副厂长还准备了针管药，更是心惊肉跳。
等江恒说完，他说，“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是真的胆大，换了我我是不敢去替警方传递消息的。不过这次的事情，你们立功了，帮我们厂解决了一桩大事。这事值得表扬，不过我得好好想想，怎么表彰你们才行。这样，因为杀人事件，我们厂已经很长时间没放假了，接下来要放两天，让大家回家好好放松一下。
至于你们两，我批你们十天假，你们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其他事情等假期结束我们再说。”
“好，谢谢方厂长。”
“这是你们应该得的。”
从方厂长办公室出去后，江恒就和叶俊卿匆匆回宿舍。
江恒将自己的衣服等物随手塞进包里，就匆匆锁门，准备回红河生产队。
还没到大门口，就见叶俊卿提着包跟在他身后。
“你回申城？”
“不回。”
“那你这是去哪？”
“去你家。”
“你去我家干什么？”
叶俊卿说，“马上放假，其他让人都回家，厂里才死过那么多人，我不太敢留在宿舍。”
江恒，“……”一个男子汉，胆子竟然这么小！
“我跟讲，我家比不上申城。”
“啰嗦，我又不是没住过生产队。”
江恒这才没多说什么，一会公交车来，俩人买票去淮阳县，到淮阳县的时候，江恒先去了淮阳中找梅家星，学校却说和他说，梅家星回家了，说什么家里有急事。
江恒一听就和叶俊卿匆匆的往红河生产队赶。
*
生产队这边，梅青酒、小聪、梅家星这会都在梅家老宅呢。
下午她在公社那会，梅兴国去找她，和她说梅老太死了。
死者为大，这事得回去一趟，她便带小聪回家一趟，到家的时候梅家星也到家了，听他说是梅爱民去学校找梅建邦、梅秀花的时候也喊了他。
这会梅秀花抱着梅老太，哭声震天，“我的妈呀，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我的妈呀，你丢下我可咋办啊？？？”
“我的妈呀！”
“……”
淮阳这边人去世，都搞什么哭丧，哭丧不是你哭几声就行了，而是那种哭非正常的哭，是那种一句话能在第一声和第四声之间来回寻转的哭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