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天子达于庶人，师友以成德业（3更求订阅）
司无涯一声不吭。
也不恼，也不怒。
好像早就习惯了这一点似的，见怪不怪，甚至还觉得打得有点轻了。连骂人的词语也变得简练了很多。
司无涯跪在地上，感觉到了师父的变化……想起明世因的话，想起诸洪共的话，想着想着，脑子都开始糊涂了起来。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可能是动静太大了。
不少人纷纷赶往东阁。
端木生，明世因，昭月，小鸢儿，花月行等人，纷纷赶来。还有不少对司无涯好奇的女弟子，来到了东阁中远远驻足观看。
他们还没说话，便听到陆州沉声道
“谁若是敢替他求情，便一同论罚。”
在教训冥顽不化的徒弟这件事上，他不能容忍他人胡乱插手。
明世因看到被撞坏的房门，笑着说道：“师父，徒儿才不会替他求情呢……徒儿建议，要狠狠惩罚他！”
“……”
其他人看着不敢说话。
“话多。”陆州缓缓走下台阶。
明世因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天色将晚，整个东阁，也显得昏暗了很多。
司无涯并不会因为自己被人看热闹而丢脸。
他干脆，跪直了身子，挺直了腰杆，看向走下台阶的师父，这位寿命大限将至的老人。
陆州站在了他的身前。
司无涯忽然有一种错觉……自己仿佛穿越了似的，回到了从前。那时的他尚且年幼，因为犯了错，被师父罚跪。就和现在一样，跪在东阁之中。时空轮转，这一幕又重新再现。
“你处心积虑，令天下大乱。到底想要什么？”陆州的声音比刚才缓和了很多。
离开魔天阁至今，司无涯对师父的了解仅仅停留在情报上。可惜，暗网关于魔天阁的情报实在太少。不过，哪怕只是短暂接触了这一小段时间，司无涯已经确定，师父他老人家和以前大有不同了。
“大师兄想拿……徒儿便帮他一把。”司无涯说道。
“只是因为于正海想拿？”陆州狐疑地看着司无涯。
提到于正海。
陆州的语调提高了一些。
司无涯说道：“只有大师兄得了天下，才能复仇……只有踏平神都，才能……”
他的话，戛然而止。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说道：“于正海离开魔天阁，仅仅只是为了复仇？”
“是。”
“你是不是觉得老夫很好诓骗？”陆州的语气显得极其平淡。
这让司无涯感到非常有压力。
如果只是复仇的话，何须拿下神都？以幽冥教当前的实力，数十万教众一同过去，踏平楼兰不是不可能。楼兰以巫治国，真正行军打仗，远不如大炎修行者。
“徒儿不敢，徒儿句句属实。”司无涯说道。
陆州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梁州一战，解了围，也不过是让他有了回魔天阁的心思而已，忠诚度纹丝不动。
姓名：司无涯
身份：大炎人族
境界：元神劫境
……
这便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孽徒。
一个比一个倔强，一个比一个冥顽不化。
“虞上戎不肯说，你也不肯说……虞上戎一向与于正海水火不容，你觉得谁对谁错？”陆州说道。
司无涯说道：“都不对！
“大师兄手段过激，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二师兄太过敏感，无视同门铁律；
“他们虽然意见相悖，但有一点相同……凡辱魔天阁者，必严惩不待。”
这话刚说完。
陆州眉头微皱。
“明世因。”
“徒儿在。”
“替为师掌嘴。”
“这……”
明世因愣了一下，犹豫不决。他不知道，为什么师父会让他掌嘴。这脾气变化也太快了吧？包括其他徒弟，亦是一头雾水。
司无涯却忽然道：“徒儿自己掌。”
他抬手便是朝着自己的嘴巴，扇了一巴掌，声音清脆而响亮。
陆州说道：“你很委屈？”
“徒儿不敢。”
“凡辱魔天阁者，必严惩不贷？”陆州摇了摇头，不咸不淡地道，“十大名门高手连续两次围攻老夫……尔等在何处？”
司无涯一时语塞。
陆州语气变得低沉：
“老夫一日不死，你便一日寝食难安。对吗？”
“徒儿不敢。”
司无涯当即磕头，朗声道，“十大高手围攻，乃是临时起意。事后，大师兄便对名门正道出手……汝南城圣坛，昭月师姐被俘，是二师兄前往圣坛斩杀众多高手。”
“既然你对魔天阁忠心不二，便老实交代水晶和神都的事。”陆州说道。
司无涯沉默。
陆州也料到了他不会说出水晶的事。
说道：
“古者，自天子达于庶人，必须师友以成其德业……教出你这个孽徒，真正寝食难安的，是老夫——”[注1]。
这时，明世因走了过来。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说道：“老七，你怎么回事？”
端木生劝道：“老七，事已至此，你说与不说都没有什么分别。口口声声要孝顺师父，但你这态度，像是徒弟该做的吗？”
说到这里。
其他人闭口不言。
“徒儿不知道二师兄说了什么……但徒儿相信自己的判断。若有朝一日，徒儿的判断出了差错。徒儿愿以死谢罪。”
明世因白了他一眼，突然走上前，一把摁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老七，看着我的眼睛，你敢保证你的所有判断，都不会出错吗？想清楚，想好了再回答！”
司无涯哑口无言。
这世上，哪怕是最具智慧的人，也不敢说，他对每件事的判断都不会出错。
司无涯很自信，却也知道这个道理。他想起莲花台上的一幕，又想起顺天苑上的一幕……有一瞬间，他不仅认为出了点差错，甚至还觉得所有的判断都错了！从始至终就都错了。
他冷静了下来。
他问了一个和二师兄虞上戎一样的问题：
“师父，您……找到了破九叶的方法？”
这个问题一出。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了这位老人身上，等待他的回答。
这个问题太重要了，甚至关乎着整个修行界的走向，在场之人，只有明世因听过老年阁的讨论，所以，他显得平静一些。
整个东阁，雅雀无声。
陆州依旧是面色如常，一手抚须，一手负在身后。
注1：古者，自天子达于庶人，必须师友以成其德业。出自宋·程颢《论十事札百子》。自古以来，从皇帝到老百姓，都必须老师、朋友才能成就他们的德行、功业。
第414章 调查、联盟(4更求订阅）
“老夫的确找到了九叶之法。”
陆州很坦然地道。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场之人，除了明世因，全部露出震撼之色。
司无涯原本萎靡的状态，也在这时，像是被打了一剂强心剂似的，双眼勐然一睁……看向面色澹然的师父。
整个手臂，像是抽筋了似的，不断颤动。
这……怎么可能？
明世因摆手道：“就算告诉你们方法，你们敢吗？砍掉金莲，敢不敢？”
“砍金莲？”
众人惊呼。
这个方法，到目前为止，也只是推断而已。陆州倒是希望有人敢用这个方法试试……毕竟，他手中有大量的逆转卡，可以走正常的路径冲击九叶。他当然也希望，徒弟们也能晋升九叶。只不过，砍金莲如同自杀，没点胆识和勇气，谁敢这么做。而且，还未必成功。作为穿越人士的陆州很清楚，任何一项理论的问世，都需要经过大量的小白鼠实验。
问题是……谁愿意充当这个小白鼠？
明世因俯下身子，看向司无涯，轻声问道：“七师弟，你敢吗？”
司无涯：“……”
司无涯双眼睁大，眉头微皱。
他忽然想起当初在调查宫中的消息之时，似乎曾听说过，宫内也有人在研究九叶的方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神都，岂不是还有杀手锏？
端木生说道：“砍金莲，这是什么鬼法子？”
“我哪知道，问师父啊。”明世因白眼道。
陆州抚须道：
“砍金莲，是一条晋升之道……但可能会付出生命的代价。所以，不要轻易去尝试。”
众人点点头。
陆州看向司无涯，说道：
“老夫这个回答，你满意否？”
这话一出。
司无涯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跪在地上，说道：“徒儿不敢！”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你有什么疑问，老夫都会回答你。”陆州说道。
别人听到这话，觉得阁主他老人家心胸豁达，乃真正的师长风范。
但对于司无涯而言，这话听着像是在讽刺似的，令他心头一颤。
师是师，徒还是那个徒吗？
陆州又道：“还有，你觉得老夫能活多久？”
司无涯：“这……”
他当然不敢直说。
哪怕天下人都认为陆州的大限将至。他也不能当着师父的面儿，说这种事。
然而……
陆州忽然提高声音，环视四周，说道：“尔等以为本座能活多久？”
鸦雀无声。
这场质问，陆州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他觉得实在太过可笑。
是人变得愚蠢了，还是人习惯了生存在桎梏当中，不敢跳出这个禁锢？
没人敢回答这个问题。
陆州也知道他们不敢回答，挥袖道：“将他押入思过洞，封住修为，杖责五十！”
“遵命。”
【叮，惩治司无涯，获得600功德值。】
诸洪共主动来到了司无涯身边。
毕竟诸洪共和他关系不错，有他押送司无涯也合适。
众人看向司无涯，纷纷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如此固执，非要和师父对着干，何必呢，何苦呢？
司无涯起身，跟着诸洪共，往外走去，刚走两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说道：
“三天前，暗网收到消息，十大名门组织了屠魔联盟。二师兄死亡名单的事结束以后，谣言四起。如今正道，揭竿而起。”
说完这些。
他跟着诸洪共离开。
……
明世因听得眉头直皱。
小鸢儿都囔着嘴道：“师父，这帮人太可恶了，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怎么教训？”
小鸢儿挠挠头，挥动小拳头试探性地回答：“抓回来，揍一顿？”
陆州并不赞同她的做法，不过，小丫头的杀心倒是远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了。
“都下去吧。”陆州摆手道。
“属下告退！”
“徒儿告退！”
“明世因留下。”
其他人离开了东阁。
明世因恭恭敬敬，看了一眼地面上碎裂开的木门，说道：“徒儿来修。”
陆州点头道：“为师交给你两个任务。”
一听到有任务要办，明世因大喜过望。
“师父请吩咐，徒儿定竭尽全力，上刀山，下火海，一定完成任务。”明世因说道。
“第一个任务，将斩金莲之法，放风出去。”陆州说道。
“啊？”
明世因吓了一大跳，他们辛辛苦苦前往云宗，得到了云天罗三宗祖师爷的棋盘，才找到了一条晋升九叶的途径。为什么要轻易告诉其他人？
他不能理解。
陆州说道：“砍金莲终究是自杀式方法，没人尝试过。不用担心出现大乱子。砍金莲之后，等于重修。伤势姑且不论，天赋会变得更加重要。集天下人智慧，定会百花齐放。”
这便是现代人的思维方式了。以当前世界的修行者的想法，不管是功法还是修行理论，都是私藏不外传。云天罗的棋盘宁死也不愿意给他人。但这无疑极大限制了修行的脚步。
集思广益，永远要比一个人闭门造车快得多。
况且……陆州并不准备走这一条路。
说是百花齐放，换句话说是，只有累累白骨，扑出新的路子。
“徒儿明白了。”明世因说道。
“第二件事，下山调查十大名门的联盟计划。随时飞书回报。”陆州说道。
“徒儿遵命！”
……
与此同时。
神都，长青宫。
内常侍恭恭敬敬，进入书房，跪在地上，名单托于头顶，说道：
“陛下，这是本月死亡的元神劫境修行者名单。”
刘焸放下毛笔，说道：“朕，就不看了。说给朕听。”
“喏。”
内常侍放下名单，说道，“总共有五名三叶以下的元神劫境修行者，使用了神咒捆金莲的方式开叶，今天无法吸收能量，最终丹田爆开而死；总共有三名五叶元神修行者，使用了强行改造金莲法，最终死亡；总共一名六叶，年岁900的修行者，服用了增寿丹，强行开叶失败。”
说完，内常侍趴在那里不动。
刘焸点头道：“厚葬他们，每家抚恤万两黄金，良田千亩。”
“陛下，要是有人不肯接受呢？”内常侍鼓着胆子说道，能达到元神劫境修为的修行者，又岂会在乎这么点世俗之物。
“这是朕最大的底线，你看着办。“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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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轩然大波（1更求订阅）
内常侍恭恭敬敬退着离开了书房。
书房再度恢复安静。
刘焸回到书桌旁，纸笔挥墨，写了几笔，手上发力。
力透纸背，砰，毛笔穿过了桌子。
两名公公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进来。
刘焸扔掉手中毛笔，说道：“收拾一下。”
“喏。”
半日后，刘焸正在批改奏折，内常侍手持一封急报，急急忙忙步入书房。
“陛下，梁州来报。”内常侍将急报拖得很高很高，额头上却已布满汗水。
“说给朕听。”刘焸没有接急报。
内常侍组织好语言说道：
“梁州十城失陷，尽数被幽冥教占领；项烈将军战死，四皇子殿下极其六位将军……全，全部战死！”
说完这封急报。
刘焸眉头一皱。
就算是二皇子刘焕死的时候，他都没有像今天这般皱眉。
常年服侍皇帝的内常侍哪里不知道陛下的脾气，越是安静，他就越紧张难受。甚至觉得在这书房里的空气都像是毒药似的，好似闻一口气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书房中安静得连心跳都能听得清楚。
沉默片刻，刘焸开口道：“知道了。”
内常侍心中松了一口气。
有回应总比没有回应的好。
“陛下，咱家还有一事禀报。”
“讲。”
“坊间传闻，修行界找到了晋升九叶的方法。”内常侍说道。
刘焸原本已经背过身去，被刚才的事压得他胸口有些闷，听到这话，猛地睁大眼睛，转过身来，说道：“何种方法？”
“说是通过挥刀砍金莲，只要活下来，便可重新开叶，晋升九叶。”内常侍说道。
若是放在以前，有人当着他们面说砍金莲的方法，他势必会先砍了说这话的人。但现在，他比任何人都相信这个说法。
永寿皇帝驾崩以后，刘焸即位。
自登基以来，他便疏于政事，专攻九叶之法。
他以一国之力，数百年的不断调查，终于发现金莲本身才是束缚八叶冲击九叶的根本原因。
他尝试了各种方法……捆绑金莲，神咒束缚，改造金莲，甚至在某一瞬间也想到过斩金莲……只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如今坊间却有这般传言？
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
刘焸问道：“谁在传？”
“是由神都的一个驿站最先传出来的，这个说法半日之间，便传遍了整个神都。但是……很多人不相信，咱家寻思着，陛下日日思虑此事，不敢耽搁，陛下英明神武，定有明断。”内常侍说道。
“可有人尝试此法？”刘焸再次问道。
内常侍摇摇头。
刘焸陷入沉思。
内常侍也不敢移动，更不敢随便张口。
这斩金莲之法，如同挥刀自杀，不相信也很正常。
刘焸研究了这么多年，因此而此的元神劫境高手，已经记不清多少了。他身后的书架上，有一处摆满了摆满了死亡名单。
上苍将人类修行者的修为，束缚在元神劫境，时间越久，留在这个境界的人数自然是积沙成塔。尽管如此，也不是人人可以踏足八叶，更别提进入九叶。
沉思片刻。
刘焸开口道：“传朕的旨意，召集愿斩金莲者百人。”
“喏。”
这个召集起来并不难。
大炎天下，从不缺人口。
正常的修行者，可能很难愿意斩金莲。但也有很多将死之人。大限将至的老人，重病重伤的修行者，或者对生活充满消极的人。与其白白死掉，不如斩开金莲一试。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内常侍离开之后……刘焸单掌抬起。
微型的百劫洞冥法身，悬浮于掌心上，脚踩八叶金莲，金光闪闪。
那八片叶子饱满丰盈，金莲光华刺眼夺目。
刘焸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若是斩金莲能成，这意味着……他需要放弃八叶修为，重新开叶。刘焸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
神都本就是大炎的核心。
天下修行者往来集散，以神都为中心，迅速朝着大炎九州散播开来。
斩金莲之法，顿时引起轩然大波。
正道也好，魔道也罢，争相研究九叶之法。
在很短的时间内，这个法子，便分成了三派：谎言派和激进派，尝试派。
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幽冥教的一处分舵中。
华重阳，白玉清，杨炎，狄青四人，站得成一排，低着头。
于正海负手在后，来回踱步。
“请教主责罚！是属下没能拦下七先生！”华重阳第一个单膝跪了下去。
“请教主责罚！”其他三人跟着下跪。
梁州一战，幽冥教赢了。
赢得很漂亮，赢得很光彩。
梁州十城，尽数归于幽冥教手中。
可是，于正海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于正海始终板着脸，皱着眉，看着四人跪下，他又不能真的重罚他们！
一气之下，一拳砸向旁边墙壁！
轰！
没有使用元气，单凭拳头的强度，那面墙，硬生生被于正海一拳撂倒。
“没了七师弟……你们让我如何一统天下！像外界那帮傻子，相信砍金莲的传言？”于正海气得脸色难看。
四大护法单膝跪在地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沉默片刻。
华重阳才说道：“七先生执意要回魔天阁，我等无法阻拦。况且，老前辈修为可怕。连，连项烈这样的高手，都不能在老前辈手中走过一招。”
“起来吧。”于正海转过身来。
四人这才站了起来。
于正海叹息道：“既然他执意要回，我便尊重他的选择。”
不尊重还能咋地？
跑过去把司无涯抢回来？
“教主，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华重阳说道。
“七师弟前往梁州之前，拟了一份神都孤立计划。他将所有的可能性模拟了一遍。不管哪一种，孤立计划执行，幽冥教早晚会拿下神都。”于正海说道。
闻言，华重阳叹息道：“七先生如此之才，可惜啊可惜……”
其他三人亦是摇头叹息。
……
阿嚏——
可能是思过洞中的寒风有些冷，被封住修为的司无涯重重地打了一个喷嚏。
“七师兄，您为什么不肯说出水晶的下落？”诸洪共给司无涯准备了一套衣服，不断地捏着肩膀，笑嘿嘿地道。
司无涯看了他一眼，说道：
“师父让你套我的话？”
“七师兄，以我的智商，您觉得我能套出什么话？师父要选，也会选四师兄才对。”诸洪共说道。
司无涯摇头道：“回魔天阁没多久，马屁工夫见长。”
“七师兄这话我不爱听……将诚实与拍马屁划等号，这是对我的极大侮辱。”诸洪共说道。
“……”
司无涯并不买账。
“差不多就行了。”
他这种伎俩，怎么可能骗得过司无涯，“说实话，我只知道水晶流落到戎西，不在大炎境内。”
第416章 记忆水晶的下落(2更求订阅）
诸洪共一脸笑嘻嘻，来到司无涯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捏着肩膀，偶尔用一双肥硕的拳头敲来敲去。
“戎西？”诸洪共便敲便道，“七师兄，以你的才智，帮师父找回水晶应该不难吧？”
司无涯侧过头，瞥了一眼诸洪共，说道：
“老八，这么快，就对魔天阁死心塌地了？”
闻言，诸洪共笑呵呵道：“我觉得魔天阁比以前好多了……你看东南西北阁，人比以前多了，有吃，有喝，有的睡。还有小姑娘看日出日落。还有几个不要脸的老头天天吹牛……”
司无涯狐疑地看着诸洪共：“……”
摆出一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的表情。
诸洪共继续道：
“我挺喜欢现在这个状态的。”
司无涯摆开他的肥手，说道：“想从我这套水晶的下落？”
“真没有。”
“戎西有五国，巫咸，楼兰，肃慎，长股，奇肱。水晶是他老人家一手丢失，五国这么大的地方，上哪找？其次，谁也不敢确定，水晶有没有被打开，或者早已流落到戎北七国异族之地。”司无涯说道。
“师父封印的，别人很难打开吧？”诸洪共挠头道。
“正如四师兄所言，你敢保证，你所有的判断都会正确？世上哪有绝对的事。”司无涯说道。
诸洪共点了下头同意，但又觉得不对，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你如实交代不就行了，师父又不会为难你。”
“你以为的实话……到了师父那里，便是恶意的谎言。”司无涯说道。
“……”
话刚说完。
便听到思过洞外传来一声轻哼。
“七师兄，枉我替你说好话……你竟然这么想师父。”
一身青衣的小鸢儿出现在洞口，有些不太高兴地看了一眼司无涯，然后继续道，“不是师父，你早就死了！”
“小师妹？”司无涯尴尬道，“我不是那意思。”
“你就是那意思。”
小鸢儿气呼呼地道，“自以为是的讨厌鬼！”
说完，小鸢儿也不等他解释，转身离开。
诸洪共和司无涯面面相觑。
司无涯叹息道：“连小师妹也误解我……”
诸洪共不敢说话。
司无涯摇了摇头，多一个人不多，少一个人不少，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老八，跟我说说魔天阁额状况。”
“哦。”诸洪共挠挠头，说道，“就从那几个老头开始吧……”
……
东阁中。
陆州参悟完天书之后，感觉到非凡之力，差不多饱和，心中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起身观察了一遍桌上羊皮古图，除了原来的那几个地方清晰地显示了出来，其他地方，依旧是灰蒙蒙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巫咸山的区域轮廓，反倒是比以前清晰多了。
“虞上戎难道已经到了巫咸山？”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思索。
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用，便转身盘腿坐下。
他打开了系统界面，看了下剩余功德点。
功德点：44200。
还差五万多，才能购买百劫洞冥。
陆州没有多想，默念道：“抽奖。”
“叮，本次抽奖消耗50点功德，获得逆转卡*10。”
逆转卡？
陆州算是明白了。
这系统初期的时候中奖率高，现在是根据宿主的需求提供奖励了。
敢奖励老夫一个法身吗？
陆州一口气来了二十连抽。
清一色谢谢惠顾。
无奈，就只好放弃了继续抽奖。
好久没有抽到像样的东西了，全都是逆转卡。
陆州又看了下道具卡栏。
咬咬牙，购买了两张致命一击，花掉6000点功德。
其他的……还是算了吧。
咋看都没致命一击香。
现在的致命一击卡，属于是真正的底牌了。
就在陆州继续思索接下来的事情之时，昭月出现在东阁外。
“师父，江爱剑飞书。”
“念。”
昭月打开飞书念道，“老前辈，有两件事情需要说明，第一，您让我调查的宫中九叶的事，有了点眉目。宫中的确有人在研究九叶的事，但是这件事一直都很隐蔽，我的人无法接入。目前只知道，神都有一个庞大的暗部势力在做这些，警惕性极高；老前辈您这一招砍金莲公布天下，估计能把他们气得够呛；第二，天下名门正道正在重启屠魔联盟计划，您老小心为妙。最后，梁州城，李锦衣这一招棋，您还满意不？哈，哈哈。”
念完之后。
昭月的神情有些不自然。
又道：“师父，江爱剑的这封飞书，倒是让徒儿想起一些事情。”
“讲。”
“徒儿在皇宫之时，听人说，当今皇上，从不上朝。皇祖母病重的时候，徒儿也没有见到皇上。后来听李公公说，皇上事务繁忙，有大事在身。这哪有什么大事，还能有比梁州城，比皇祖母更大的事？”昭月不能理解，说出内心疑惑。
陆州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的确有更重要的事。”
这世上总有人把某些东西，看的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甚至不惜牺牲身边的人。
昭月闻言，心头一颤。
脑海中不断浮现宫墙之内的种种。
除了规矩礼仪的约束，剩下的便是一片冰凉。
偌大的皇宫，就真的，一点人情味都没有吗？
此后十天。
砍金莲晋升九叶的理论，进一步在修行界传播。
经过一段时间的争论和争吵，谎言派越来越多。
谎言派认为，砍金莲就是个十足的谎言骗局。他们判断的理论依据是，过去十天，因为砍金莲而死的修行者，达到了十人。没有一人存活。尝试派坚持认为，这些人的死亡，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将死之人，砍金莲受到重创，等于是加速死亡，并不值得参考。双方争执不休。
不管怎么争论，砍金莲的方法，已经传遍整个大炎。
甚至有很多修行者，针对砍金莲，总结出了更多先进的理论，比如“未开叶先断金莲”、“碎法身法弃金莲法”等等。
……
熏华墓下。
漆黑一片。
虞上戎已经忘记自己在这枯井中待了多久。
他单掌一翻。
小金人似的法身，再次出现在掌心之上。
虞上戎感觉到体内的元气差不多了，准备冲击第二叶。
“开。”
金人法身出现了一道光圈，从上往下落去。
和上次不同的是，光圈没有落入脚底。
虞上戎已经想通了其中关键，既然没有金莲，也能开叶，索性就不要金莲。
随着元气的涌动，光圈的能量越来越充足。
整个法身，将枯井照亮！
PS:感谢盟主氪学家颜择的打赏，只能先欠着啊，出了点事故需要处理，下午不知道啥时候更新。但是我还是厚着脸皮求波票。
第417章 天书归位（3更求订阅）
无论从哪个角度说起，剑魔虞上戎都是这世间难得一见的剑道中的强者。
不管是漠北剑奴望海潮，青州第一剑王道长，西域楼兰族剑皇越峥嵘……都死在了他的剑下。喜欢剑道的修行者很多，仗剑天涯者不计其数。能达到他这般地位的，少之又少。
他对每一步的进阶都清清楚楚，了如指掌。
他能感觉得到，法身的能量正在膨胀。
长高，长大！
随着越来越密集的能量光圈不断地从上面落下。
法身的共振声也越发地强烈。
嗡。
嗡嗡。
心境上比第一次开叶的时候，平静了很多。
虞上戎几乎可以肯定，没有金莲，也能开到八叶……剩下的不过是时间问题。
随着更多的能量灌溉……轰！
一声巨响。
法身向四周膨胀。
二叶，也就是相当于两丈左右的高度。
当法身膨胀的时候，这小小的枯井，自然是无法承受它的体积。
但好在法身是能量凝结而成，能不能产生破坏力，要看虞上戎的选择。
轰！
能量宣泄到四周的墙壁上，一切又恢复了正常。
虞上戎抬起手掌……元气包裹手掌，凝气成罡。
金光闪闪的罡气，再次照亮周围……虞上戎仔细看了看那些薰华草。
可惜的是……常年在枯井的底部，又怎么能存活呢？
所有的薰华草，早已枯死。
短命的君子国人，从未放弃对长寿的追求。
以前是，现在也是……虞上戎曾有一段时间，对这种追求嗤之以鼻，生老病死本就是人之常情。生前未必久睡，死后必定长眠。后来，他才明白，活着，才是所有人生存在的价值。
虞上戎再次祭出百劫洞冥法身——
嗡！
一个微型的法身悬浮在他的身前。
脚下没有金莲。
身旁出现了两片叶子，两片金莲莲叶，也证明他成功踏入了元神劫境二叶的修为。
虞上戎露出微笑。
“还算顺利。”
开第一叶属于赌博，充满了不确定性，但是这第二叶，等于是奠定了斩金莲的修行之法的可行性。
虞上戎看了看上方。
他尝试感知长生剑的位置，调动元气……
嗡嗡……长生剑在原地颤动了几下，就恢复了安静。
“还是差了些。”
他再次盘腿而坐。
往后每开一叶所需要的时间，和难度也会成倍增加。
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迅速提升修为。
只能在这枯井中，继续修炼了。
“二师兄？”
一道清脆的声音，山外传了进来，很远很细小。夹杂着风雪。若不仔细倾听，很难听得到。
虞上戎的耳朵动了动，用元气传音道：
“六师妹？”
“真的是二师兄？”
巫咸山外。
风雪依旧。
大雪将附近的山峦和树木全部掩埋。
一身白衣的叶天心，悬空出现在巫咸山外。
虞上戎很意外，声音夹着元气传来——
“六师妹，这里偏僻遥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叶天心面露喜色，看着巫咸山，说道：“我在寻找乘黄，环行大炎，我从漠北往西走，来到了西北……听附近的蛮人说，巫咸山就在这里。二师兄上次说要来这里，我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二师兄真得在这里。”
虞上戎微微一笑，说道：“乘黄找到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叶天心看了看巫咸山，说道，“二师兄，我刚才感知到这里有元气波动，和青玉坛斩杀张远山的气息一样，但弱了很多。怎么回事？”
叶天心围绕巫咸山转了一圈，已经判断出虞上戎就在这山中。
寻思着，二师兄这会也该出来了，怎么还不见踪影。
“我斩了金莲。需要重新开叶。”虞上戎坦然道。
叶天心闻言一惊，不敢相信地道：“二师兄，你，你……你斩了金莲？”
“金莲已被巫术侵染，不得不斩。目前来看……还算顺利。”虞上戎的声音显得很轻松。
“我救你出来！”
叶天心爆发能量，潮水般的元气，形成罡印，推向巫咸山。
轰!
这一招碧海潮生诀，带走了一块巨石。
“不用了。”虞上戎出声阻止。
“为什么？”
“我需要在熏华墓中重新开叶……出去反倒是不安全。”虞上戎说道。
这是实话。
虞上戎在修行界树敌太多，各个都是强大的敌人，真要是出去，反而危险。
倒不如留在这里，慢慢修行开叶。
重踏巅峰！
叶天心摇头叹息——
“现在整个修行界都在传言斩金莲的修行之法，二师兄，你太着急了！”
“斩金莲修行之法？”
虞上戎感到奇怪，“我并未将此法告知他人，何来的斩金莲修行之法？”
于是叶天心便把修行界之中传得神乎其神斩金莲之法说了一遍。
听得虞上戎心生惊讶:
“斩金莲可上九叶？”
“没错。”叶天心回答道。
“我斩金莲是真，但从未告知他人，此法可上九叶……师妹勿要相信。”虞上戎想起金莲出现巫术侵蚀的一幕，或许是巫术修行者，感知到了他还活着，才有了这个判断，然后造谣，传播，以此判断斩金莲还能不能活着。
“二师兄，你怎么没事？”叶天心很疑惑。
可惜的是，不能亲眼看到。
“说来话长，不提也罢。”
“……”
二师兄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强求，再说，她没那个勇气自斩金莲。
“好吧……”
此后三天，叶天心都在巫咸山附近，时不时和虞上戎聊聊天……虞上戎现在的修为虽然不如叶天心，但在心得和见解上远远高于叶天心。这三日，也叶天心虚心请教，受益匪浅。
到了第四天早上，叶天心才打算告别虞上戎，打算继续西行。
虞上戎一听叶天心要离开，便连忙道：
“六师妹，我有一样东西，劳烦你带回魔天阁。”
他单掌一抬，一道罡印，将天书开卷拖出了井口，飞向了光源。
叶天心稍稍感知，便捕捉到了元气涌动，纵身一跃，踏空而行，飞到了巫咸山上。
罡印拖着天书开卷，飞出了巫咸山。
叶天心身形如电，抓住了天书开卷，罡印消散。
她没有立刻下去，而是落在了天书开卷飞出来的缺口处，传音道：“二师兄，这是什么？”
声音变得清晰入耳。
虞上戎抬头看了一眼，进口方向的光线，距离虽然遥远，但隐约感觉有个影子在来回晃动。
“这是师父的东西。”
“明白了……我会想办法将东西送到魔天阁。”叶天心说道。
“有劳。”
“二师兄不必客气，这几日多谢二师兄指点。”叶天心凌空躬身。
这次，虞上戎没有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
叶天心的出现，同时也给虞上戎提了个醒，巫咸山虽然地处偏僻，但也不代表没有隐世强者。开叶造成的波动，反而会把高手引来。
叶天心收好天书开卷，御空朝着南方飞去……她需要先行回到南方，才可以继续西行。
……
PS:这个在这里是给那些没看太明白的人解释一下：前文没有任何片段说过八叶多如狗，仔细数数到目前出现的八叶才多少人？砍金莲只需要有金莲就行，前文写得那么清楚，而且三月总结，还有后续很多片段都解释了这一点。元神不过是刚开始，一叶也才入门，五叶才是大修行者，八叶并不多。刘焸要召集的也是元神即可。有的时候好多看不懂的瞎喷人（尤其浏览器的一小部分读者，如果不是合约问题，我宁可断更浏览器），好无奈。看不懂没啥，还瞎带节奏，把正常读者都吓跑了。抱歉了，今天晚上就1更了，白天出了点事故，时间耽误了码字很不顺。
第418章 斩莲、老祖（1更求订阅）
叶天心一路往南。
一直飞了一天一夜，穿过了数不清的山川和雪原，才勉强看到了人类城池。
叶天心停了下来，悬浮在高空中。
一头黑发早已被白雪染白，白衣白色披风，若不仔细抬头望的话，几乎看不到她的身影。
她没有继续飞行，身前是黑色世界，身后是白色世界……冰冷的地方未必是黑，温暖的地方未必是白。
欣赏了好一会儿的雪景，叶天心没有继续停留，调动元气，身如流星，朝着朦胧中的人类城池飞去。
……
这个时候，斩金莲的修行理论，不仅传遍了大炎修行界，也传向戎西戎北等异族。
异族向来追求拳头，得到这个修行理论，十二国纷纷组织元神修为的修行者，开始试验。
大炎，某个驿站中。
一些修行者围在一起交换消息，顺便呵呵小酒。
酒过三巡，话说得差不多了。
“兄弟，你说斩金莲是晋升九叶的方法，和外界传言的一样。可是，你说这是伪九叶，是什么意思？”喝酒的修行者看着坐在对面的奇装异服男子说道。
“当然是伪九叶，没有金莲的法身，哪能是真正的法身……不过，晋升九叶之后，或许可以再凝聚金莲，到那时就是真正的九叶高手了。”奇装异服男子说道。
“有道理……问题是，斩金莲到底能不能活下来？”
“总归有解决办法的……很多人就算不砍金莲也会死，如果是你，你也会尝试一下，对不对？”
“有道理。”
这个时候，旁边一名男子，朝着奇装异服之人，拱手道：“兄弟见多识广，敢问兄弟尊姓大名？”
“尊姓大名不敢当，我姓日……”
“日兄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
怎么听着怪怪的。
明世因摇了下头，只能认了，朝着对面的人说道：“刚才你说十大名门，重整旗鼓，组成了屠魔联盟？”
“严格来说，只有七大名门了，正一道，净明道，天剑门早已被灭。”有人说道。
明世因不以为然道：
“七大名门挑战魔天阁，这不是找死吗？”
话音一落。
旁边几人纷纷看向明世因，对他的态度不敢苟同。
“日兄，姑且不论魔天阁大限的事，这七大名门，可不比以往。”
“哦？”明世因做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你想啊……十大名门围攻金庭山失败了多少次，最惨重的就有两次。这一次，势必会非常小心和谨慎，也会做更加充足的准备。”
明世因点点头：“有道理。”
“远的不说，前两天端林学派所有弟子，把他们老祖都请出来了。”
“老祖？”
“剑魔虞上戎杀了他们掌门常坚，老祖常言只能出马……杀了人家小的，老的肯定不干。”
听到这话，明世因哈哈笑了起来。
“都半截身子埋土里的人了，怎么跟魔天阁斗？我记得常言早就修为下降了吧？”明世因讥讽道。
对面的男子左右看了一眼，说道：“此一时彼一时，知道端林学派没有屏障，为什么没人敢招惹他们吗？”
“不是因为有天堑保护？”
“天堑有个屁用，是因为……”那男子压低声音道，“端林学派掌握大量的魔元秘药！”
“……”
明世因眼睛一睁，看向那男子，说道：“端林学派算不上大门派，十大名门不过是个笑话，他哪里来的魔元秘药？”
“这我就不知道喽，我也只是听说。”那男子笑呵呵道。
“那你还知道屠魔联盟里有其他门派吗？”明世因说道。
“剩下的都是一些小门小派，不值一提。大的宗门都在忙着研究砍金莲的理论。”
说到这里。
明世因站了起来，朝着那人道：“谢了。”
那人嘿嘿一笑，咧嘴道：“日兄……你看，能不能，把，账结一下？”
其他人也看向明世因，这几天，没少跟这姓日的分享消息，这姓日的每天说的无非就是九个魔头怎么怎么厉害，尤其是把那个四魔头明世因夸得天花乱坠，起初听着很有趣，后面听得就腻歪了。分享了这么多消息，会做点人，得请客喝杯茶不过分吧？
明世因扫了他们一眼，说道：
“结什么结，没让你们请我喝茶就已经很够意思了。“
言罢，转身离开。
众人一连懵逼。
……
神都，长青宫。
刘焸照旧在书房中挥毫泼墨。
一番笔走龙蛇，四个字跃然纸上：一统万族。
内常侍这时从外面走了进来，下跪道：“陛下，第一批砍金莲尝试的修行者结果已经出来了。”
“讲。”
“本次砍金莲修行者共计十人，一名三叶，五名两叶，四名一叶。有九人痛苦而死，有一人存活。”内常侍说到最后五个字的时候，露出了兴奋之色。
刘焸手握毛笔，悬空一怔。
沉着声音说道：“再说一遍。”
“本次砍金莲……”
“最后一句。”
“有一人存活。”内常侍说道。
能够明显看到刘焸那脸颊上的肌肉在颤动，双目之中，亦是露出兴奋之色。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先要验证砍金莲能否活着……
这么多年过去，通过大量的研究，他已经知道，金莲会汲取能量，会汲取寿命。
砍金莲能活着，意味着，这个问题得到了解决。
他是一国之君，掌控整个大炎天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不激动。这么多年来，他想尽办法，倾尽全力，不管是寿命，各种歪门邪道的方法，全部尝试了一番，无一例外都以失败而告终，以至于整个人变得麻木不仁。如今，所有的努力终究得到了回报，他当然激动！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内常侍说道，“此人身强力壮，天赋和底子都比较好。所以才存活了下来……咱家已令太医过去救治。”
“很好。”
刘焸给了极高的评价，听得内常侍心花怒放。
刘焸又道：“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他活下来。”
“喏。”
“其他死者按照同等规格抚恤。”刘焸说道。
“喏。”
神都对这件事的研究，一向隐藏在暗处，不为人知。
这次，也不例外。
内常侍小心翼翼离开书房以后，左右看了看，便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书房中，刘焸仿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比以前好了数倍。
“斩金莲能活，那么开叶呢？”
下一步，还需要他们继续尝试。
已经验证了斩金莲能活，便可以在这一点上，增加存活数量。
通过用药也要，使用秘术也罢，存活之后，便可以重新开叶。
刘焸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四个字：一统万族。
心中豪情万丈：“待朕九叶，十个幽冥教，朕也不会放在眼里。”
……
魔天阁，东阁中。
陆州参悟完天书以后，缓缓起身。
天书的非凡之力已经饱和。
“师父，山下有人送东西过来，说是给您的。”昭月出现在阁外。
“何物？”
“一个包裹，里面……好像有书信，还有糕点。”
糕点？
陆州倒是有些好奇了起来，这些年过去，这帮孽徒也没说给自己做点好吃的糕点。自从衍月宫的女弟子留在了山上，这些才有了改善。
“呈上来。”
“是。”
昭月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看到师父立于落地窗前，便将包裹中的书信，物品，还有糕点一一放在了桌上。
陆州转身，看向桌上的东西。
当他看到那册特殊的纸张之时，有些惊讶地走了过去。
这册特殊的东西，正是天书开卷。
【叮，获得“天书开卷（下）”，请问是否合成“天书开卷”？】
第419章 惩治司无涯(2更求订阅）
系统的提示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陆州没有着急合成天书，而是将天书开卷放下。看向旁边的茯苓夹饼。
昭月露出笑容：
“原来是六师妹送来的。”
茯苓夹饼是叶天心最擅长做的糕点美食之一，当初叶天心还在山上的时候，便经常做这东西给师父吃。叶天心也凭借这一手段，提早拿到了她最想要的多情环。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叶天心还记得这一点。
只不过，如今的姬天道，早已不是当年的姬天道。
陆州可不喜欢茯苓夹饼这种糕点，于是挥挥手道：“你们拿去分了吧。”
昭月疑惑道：
“啊？这可是六师妹孝敬您的，徒儿岂敢。”
“为师胃口不好。”
陆州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昭月闻言，躬身道：“徒儿多谢师父。”
她表面上谢谢师父，但心中却在为师父担忧……师父胃口不好了……据说年纪大了的人，都会这样，是大限真的要来了吗？
昭月这段时间除了修炼，也会关注一些外界的信息，如今谣言四起，她有如此担心，也属正常。更何况，担心陆州的，又何止是昭月。其他徒儿，还有老年阁，闲暇之时甚至讨论过，如何应对正道的围攻。
拿了茯苓夹饼，昭月说道：“还有一封书信。”
“知道了。”
陆州看到了包裹中的书信。
昭月不敢继续留下，恭恭敬敬离开了房间。
陆州拿起书信，拆开，扫了一眼，信上写着：
“师父在上，徒儿叶天心受二师兄所托，将东西送达魔天阁。二师兄身负蛊术，为解蛊术，自斩金莲，如今陷于熏华墓中，休养调息，重新开叶。二师兄让徒儿带话，一切安好。不笑孽徒叶天心拜上。”
看完这封信。
陆州眉头一皱。
手中元气涌动，那张纸也在顷刻间被火焰燃烧。
如此一来，证明自斩金莲，是行得通的？
陆州缓缓坐了下去。
想起此前的谣言，陆州摇了摇头，喃喃道：“固执。”
很倔强的性格，正如虞上戎小的时候一样，不管遇到了什么事情，从来都是自己去解决，一个人默默去承受。
眼下正道组织联盟，围攻金庭山。
陆州本想召集老年阁，讨论一下自斩金莲的事情，转念一想，这事传出去，只会对魔天阁不利。而且，斩金莲成功的例子还很少，参考价值低，既然理论已经传遍天下，那就慢慢等待结果就行。
就在这时……
诸洪共来到了阁外，躬身道：“徒儿诸洪共拜见师父！”
“进来。”
陆州负手而立，来到窗边，看向外面的景致。
诸洪共推门而入，躬身道：“师父，徒儿有好消息。”
“讲。”
“徒儿这几天从七师兄那里套出了不少关于记忆水晶的事。”诸洪共露出一副邀功的样子。
陆州转头，看向诸洪共，说道：“说来听听。”
诸洪共在猛虎山的时候，最依赖的，就是司无涯。
司无涯也在暗中帮过诸洪共不少次，两人走的也比较近，诸洪共能从他口中套出点消息，倒也正常。
“他说他也不知道水晶具体在哪，可能在戎西，也可能在戎北。记忆水晶是您亲自封印，他没办法知道。”诸洪共说道。
陆州抚须点头：
“继续。”
“他还说，很多事情，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子。他不怕被误解，不怕背负这么多，反正已经习惯了。”诸洪共说道，“师父，我怎么感觉，七师兄把我们都当傻子看待？”
陆州负手道：
“自以为是罢了。”
“就是，整天一副天下人都没我聪明，天下人都是笨蛋的模样。”诸洪共说道。
陆州转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诸洪共说道：“背后嚼舌头，自己出去领罚。”
老八这种，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也得需要教育。
诸洪共闻言，顿时一个激灵，本想求饶，但想起四师兄的话，连忙道：“徒儿知错。“
【叮，惩治诸洪共，获得200功德值。】
……
下午。
陆州出现在思过洞附近。
思过洞前，围了不少人。
老年阁三位长老，还有其他的弟子，也都在场。
潘离天起身朝着司无涯拱手道：“这一盘，老朽输了……老朽的棋艺向来粗糙。”
“承让。”司无涯面色如常，“世事如棋，但有的时候，棋盘上的高下，并非是人生阅历足够便可以取胜的。”
“受教。”
旁边的女弟子们，赞叹不已。
“七先生真是聪慧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花长老输了，冷长老输了，就连潘长老也输了。”
“棋下完了，也不知道下面还比什么？我想继续看。”
“……”
听着女弟子们的议论，司无涯摇摇头道：“不必了。”
众人疑惑地看向司无涯。
司无涯面色淡然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才是人生一大幸事。恕我直言……我与你们之间的较量，多少有些无趣。”
众人面露羞愧之色。
哪怕赢了他一把，他说这话，别人都会反驳。
但从早上到现在，司无涯一直在赢，赢得众人体无完肤。
胜者说什么都在理，输者说什么都像是在找借口。
就在司无涯准备转身进入思过洞的时候，陆州的声音传来——
“你很得意？”
众人唰得转身，连忙循声望去。
“拜见阁主！”
“拜见师父！”
陆州负手前行，人分两开。
司无涯也没想到师父会突然出现，连忙压低了姿态，表情上的傲然之色消失了几分，躬身道：“师父。”
陆州走向司无涯，来到了他的面前。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司无涯……
“赢了他们，你觉得自己很聪明？”陆州反问道。
“徒儿不敢！”
陆州看了一眼周围的道具，有类似九宫格华容道的益智游戏，有赌桌上才出现的骰子，还有围棋等高智力的对弈游戏。
在这方面，魔天阁众人怎么可能赢得了司无涯？
陆州收他的时候，司无涯便是流窜于各大赌场的小人精，十岁的时候，便是各大赌场敬而远之的小神童。
陆州就这么看着司无涯。
司无涯和傲气，和虞上戎完全不同。
虞上戎的傲气深入骨髓，是一种对剑道上的自信和敬畏。
司无涯的傲气的不仅建立在自我优越上，同时还建立在打击他人的基础上。
这种徒弟，岂能不欠教育？
陆州看着司无涯说道：
“你很擅长解题，老夫正好被几个问题困扰，借此机会请教请教。”
听到请教二字……司无涯连忙下跪：“徒儿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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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难题（3更求订阅）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看着刚跪下去的司无涯，说道：“你若能回答老夫，老夫遵你为师。”
“……”
司无涯心头一颤，感觉到脊背发凉。
按照以前的节奏和套路，师父他老人家，早就拳脚相加了，没工夫你墨迹这些所谓的问题。司无涯对于陆州的这番态度，亦是摸不着头脑。
看热闹的众人也被陆州这番话吓到。
敢说出这话，那也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同时也要给足司无涯压力。
司无涯不敢说话，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
陆州抚须想了想。
作为穿越人士，他完全可以出一些微积分，世界级数学难题，各种名家猜想等等。但是觉得，那样并无意义。除了智商碾压以外，似乎没有起到很好的教育意义。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略微沉吟，陆州开口道：“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老夫若只有八件武器，如何均分尔等？”
司无涯一怔。
不知该如何回答。
众人亦是面面相觑。
八件武器，要怎么分给九个弟子？
怎么均？
武器拆开，你还叫武器吗？
杀一个，还叫均分吗？
“回答老夫。”
陆州的声音一沉，俯瞰司无涯。
这问题，看似只是为了为难司无涯，可是在周围的人看来，似乎不只是这样。
好像另有深意。
他敢回答吗？
要造反当师父？
“天生万物，万物皆有本源……那这世界的本源，到底是什么？”陆州问道。
这个问题一出。
司无涯浑身一颤。
陆州的声音又是一沉：“回答老夫。”
“……”
这能叫问题？
老年阁的几位老者，不断地摇头。
莫说是司无涯一人，其他人也答不出来。
许多年前，修行界中，的确有人提出过这样的问题，只不过，解释的都是一些模棱两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道理。儒释道修行理论存在之初，早就针对类似的问题进行过激烈的争论，若真有答案，也不会有如此大的分歧。
“回答不出来？”陆州俯瞰司无涯。
司无涯摇了摇头。
他岂敢自称大学问家？他有足够的傲气，却没有足够的胆量。
“空泛的东西，别人会为老夫欺负你……”
陆州一边抚须，一边思考……
他忽然想起砍金莲的事情，人人奉为的真理就一定是对的吗？伽利略做两颗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以挑战真理的权威，同理，金莲就必须一定存在？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一念至此，陆州开口道：“修行者凝金莲以入元神，再开叶以提升修为。老夫问你，到底先有金莲，还是先有叶？”
司无涯微怔。
这问题难吗？
听起来好像挺简单的。
修行者凝聚百劫洞冥，当然是先有金莲才能开叶了。
只不过，他在心中回答了下，不敢说出来。
其他人看了也是觉得奇怪，
“没有金莲何以开叶？自然是先有金莲。”花无道说道。
“斩金莲之法，若是成功……也可以先有叶，后有金莲。”潘离天说道。
“问题是，到现在为止，没有成功的。”
众人也针对这个问题产生了讨论。
回归到“斩金莲”修行之法的本身，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出现了错误？
这几天，魔天阁也从外界获取了一些信息……目前为止，斩金莲的都死了。
司无涯不需要回答问题了……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陆州早已预料到了他们会这么想，如果不是二徒弟虞上戎斩金莲成功，他也不会问这个问题。
他面色平静地看着司无涯。
他只需要抛出问题即可。
过一段时间，虞上戎归来，这样的答案更有力度。
“好好想清楚再回答老夫的问题。”
陆州正要转身返回东阁。
昭月持飞书走了过来。
“师父，江爱剑的飞书。”
“念。”
昭月打开飞书，念道：“老前辈，砍金莲之法传入宫中，宫中有人召集百名金莲。上午，斩金莲者十人，有一人存活。老前辈……我感觉，我将要见证历史了。哈哈哈……”
这就是昭月不想念飞书的原因，每次到最后，都哈哈哈的有点烦。
然而……
当她念完这封信的时候，在场所有人却怔怔地看着她。
昭月的注意力都被哈哈哈三个字转移了，见大家的目光很奇怪。她恍然想起飞书上的内容。
连忙再次打开，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有一人存活。
沉默片刻。
潘离天问道：“如此说来，斩金莲之法，可行。”
“先有叶，后有莲？”
年轻的修行者，可能无法深入了解这个问题。
老年阁的冷罗，潘离天，花无道，已经感觉到，问题出自金莲上。
司无涯更是眉头一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上一秒，他还在坚持自己的答案不会错，下一秒，便有人在面前狠狠地撕碎了他的答案。
如同往他的脸上抽了一个耳光。
这比出手教训他，还要难受的多。
陆州看了一眼司无涯，并没有对飞书发表意见，转身返回东阁。
“恭送师父。”
“恭送阁主。”
其他人看了一眼司无涯，纷纷离开了后山。
只剩下诸洪共，来到司无涯身边，说道：“七师兄，回都回来了，就不能低调点？”
师父一走，司无涯恢复正常。
“我如何低调？”司无涯反问，“这些人，终究都是外人，身为魔天阁的弟子，决不能丢魔天阁的脸面。”
诸洪共挠了挠头：“好像有点道理……师父的那些问题，你真答不出来啊？”
司无涯不以为然道：“空泛的问题罢了，回答不出也属正常。”
“七师兄，您早点休息，师弟告退。”
……
回到东阁的陆州，来到桌旁，挥动毛笔，将金莲的样子，画在了纸上。
端详片刻，陆州抚须点头。
砍金莲已经证实可行，接下来，就是增加存活率了。以整个天下人的脑袋，应该会想出更好的办法。
群策群力，终究胜过单打独斗。
就在他准备参悟天书的时候，门外传来声音——
“徒儿拜见师父！师父万寿无疆！”
“进来。”
听声便知道是八徒弟诸洪共。
诸洪共推门而入，跪地便道：“师父……徒儿觉得，七师兄好像不服！”
“不服？”陆州疑惑地看着诸洪共。
刚才那些问题，莫说是司无涯，就连他自己也没办法回答，他还有什么不服的？
“他说您提的问题都很空泛，回答不出来正常。”诸洪共小心翼翼地道。
陆州眉头一蹙。
这孽徒果然是比虞上戎难调教的多。
老夫还真就不信邪了。
他忽然想起了被数学支配的恐惧，老脸不由得抽动了下。
也不用数学界七大难题，也不用高精尖领域的技术问题。毕竟这些陆州自己也无法证明和解答，到时候他还是不服。
陆州随手一挥，上面一张宣纸飞起。
提起毛笔，重新用当前的语言，组织了一道数学题，沙沙沙……
不多时，宣纸上写满了字。
“拿给他。”陆州放下毛笔。
“徒儿遵命。”
第421章 一层一层难度教导（4更求订阅）
诸洪共拿着师父写好的数学题，离开了房间。
陆州忽然想起诸洪共从司无涯哪里获取的消息，司无涯又岂会轻易让诸洪共套走消息呢？
戎西戎北这么大，上哪去找记忆水晶？
陆州返回厅中，盘腿坐于蒲团上。
又认真梳理了一遍姬天道的记忆，想要从中获取关于记忆水晶的事情，可惜的是，最终一无所获。
“封印的到底是什么呢？姬天道冲击九叶的秘密，又或者是其他的？”
陆州没事的时候，总结了下记忆缺失相关的几个方面：一，姬天道的系统，这才穿越之初功德系统无缝衔接便可以推测出；二，天书的记忆，宫中太后利用天书治病，给他这个提示；三，姬天道要杀虞上戎的信息，这在云照庵的时候，虞上戎亲口说出；第四，姬天道死亡前的记忆。
最后一点，有待商榷。或许，人在临死的时候，大脑会失去思考，从而遗失记忆。又或者是得了老年痴呆，都有可能。
要想找到记忆水晶，还真得好好调教司无涯。
想到这里，陆州摇摇头。
摒弃杂念，陆州拿起最后一份天书开卷——
“合成。”
【叮，合成新的天书开卷，请问是否参悟？】
“参悟。”
随着陆州默念一声，第四份完整版的天书开卷，化为点点星辰之光，融入了他的身躯之中。淡淡的蓝色光华，涌入脑海里。
顿时感觉到一股清凉感，充斥脑海，充斥奇经八脉……充斥所有的感官。
陆州心生疑惑。
这次天书开卷开悟以后，和以前的三次天书开卷截然不同。
他分明感觉到身体的奇经八脉和机能像是得到了滋润似的。
打开系统界面一看——
剩余寿命：12754天。
增加了三千天？
相当于十张逆转卡提供的寿命。
这个奖励还不错。
这是陆州第一次从非道具卡的功能以外获取寿命……这给陆州提供了一个价值非常大的线索：哪怕是寿命大限的人，也可以获取寿命。换言之，千年寿命大限的真理，可以被打破。
陆州关闭了系统界面，开始参悟新的天书开卷。
按照之前的规律，一份天书开卷，开启一项天书神通，那么……这次会是什么呢？
……
诸洪共拿着宣纸，屁颠屁颠地朝着后山跑去。
很快，便来到了思过洞。
“七师兄……“
司无涯端坐在思过洞中，闭目养神，压根就没去思考师父留下的问题，说道：“什么事？”
“师父给你的。”诸洪共来到洞中，将宣纸递给了司无涯。
司无涯接过宣纸，迅速浏览：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诸洪共挠挠头说道：“七师兄，上面写得什么玩意？”
司无涯没有理他。
他已经立刻被这道题抓住了思维和注意力，很快陷入了进去。
他在脑海中迅速思考了起来。
诸洪共见司无涯陷入深思，也不敢轻易打扰，便在一旁等待。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等着等着干脆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等到诸洪共睁开眼的时候，夜色已经降临。
司无涯这才缓过神来，说道：“八师弟……八师弟？”
“在，在在……”诸洪共一个激灵，打了打哈欠。
“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一早，答案给你。”
“哦。”
诸洪共伸了伸懒腰，走出了思过洞。
走到外面，回头看了一眼，七师兄这是脑子进水了吧，不就是一道无聊的题，至于那么较真？
……
翌日一早。
陆州缓缓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
可能是新的天书开卷，带来的效果，让陆州的变化比之前也要大一些。
他看了下白发，比之前又多了些许青丝。
若是和刚穿越的时候相比，变化挺大，但和昨日相比，变化不大。
【叮，调教司无涯获得功德值200点。】
嗯？
这样也行？
陆州站了起来，来到书桌旁，再次提笔落笔，沙沙沙……
写完之后，便令人将诸洪共叫了过来。
“徒儿拜见师父。”诸洪共非常积极。
“进来。”
诸洪共步入房间，看到师父刚好放下毛笔，便嘿嘿笑道：“师父，您出的难题，七师兄一夜都没有解开，愁得黑眼圈都出来了！”
陆州心中微怔。
结合姬天道的记忆来看，这个世界的数学发展的确不怎么样，也不可能会像现代人那般使用现代思维解题。但是像这样的题目，也应该难不住司无涯才对，怎么解不出来吗？
“将桌上的题目拿给他。”
“徒儿遵命。”
“一张是上道题的答案，一张是新的题目。”
“徒儿明白。”
诸洪共拿着答案和题目，离开了东阁，来到了思过洞。
这一进入思过洞中，便看到精神状态不太好的司无涯，连连点头。
“这题出得妙！出得妙啊！”司无涯说道。
“拜见七师兄。”诸洪共见礼。
司无涯转身，一把拉住诸洪共，说道：“这真是师父出的题？”
“当然，我亲眼看到师父挥笔泼墨……除非我眼瞎！”诸洪共笃定道。
司无涯有些惊愕，又有些疑惑：“师父怎么看都不像是聪明人……”
诸洪共：“咳咳……咳咳……”
司无涯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道：“还好经过一夜时间，题我解开了。”
“七师兄厉害！”诸洪共伸出大拇指。
“勉强过得去。”
其实司无涯对自己的解题，并不是很满意，毕竟这题目看起来非常简单，居然花了一夜的时间。最愚蠢的办法，直接去农夫家里抓一堆放在一起，直接数都比他计算得快。
“这是师父给你的。”诸洪共把宣纸递了过去。
司无涯本来有点萎靡，一看到有新的题目，顿时来了精神。
他看到第一张纸上写着：兔十二，雉二十三。
“师父也知道答案？”司无涯心中一惊，这答案和他刚解答出来的一模一样。他怎能不惊？虽然解答出来了，可是他真的高兴不起来。
“师父出的题，当然知道答案。”诸洪共道。
司无涯看向第二张宣纸：
“今有物不知其数，三三数之剩二，五五数之剩三，七七数之剩二，问物几何?”
看完这道题，司无涯眉头紧皱。
这是一道不输于上道题的题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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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章 被支配的恐惧（1更求订阅）
司无涯看完之后，所有的颓废和疲惫消失不见。
精神也变得比之前更加亢奋。
普通人一夜集中精力，专注做事情，干一夜，那必须是年轻人，年富力强才能做到。对于修行者而言，熬夜做题，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司无涯修为被束缚，解起这类的题目，还是略显吃力，这一夜过去，眼圈都黑了。
拿到这道题，司无涯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开始研究了起来。
要是放在平时，他也懒得研究，但这题目是师父出的，一想到这里，他就来劲。
诸洪共一脸无语。
心想，这下完了，七师兄是真的魔怔了，就算你算出来又能如何？
“七师兄？”
诸洪共挥挥手，司无涯还真就当做没看到他似的。
轻声叹息，诸洪共大腹便便，负手离开了思过洞。
好不容易肆无忌惮摆一回大爷造型，真舒服。
刚走出思过洞，便看到潘重和周纪峰走来。
“见过八先生。”两人异口同声。
诸洪共端着架子，清了清嗓子，颇具威严地道：“何事？”
“没事，就是来看看。听说七先生解了一夜的题，我们也感兴趣。”潘重说道。
“有这功夫，不如好好修炼。”诸洪共白了二人一眼。
诸洪共将拿出来的那张白纸，扔给了二人。
“多谢八先生。”
这题瞬间在魔天阁传播开来。
平日里，他们消遣的方式匮乏，除了修行以外，便是吃喝拉撒睡，难免少了很多了乐趣，突然有这么一道题出现，大家开始研究了起来。
陆州一直在房中参悟天书，也没想到自己的无心之举，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次日早上。
天还未大亮，陆州便听到一声提示——
【叮，调教司无涯，奖励200功德值。】
【叮，调教司无涯，奖励200功德值。】
这次居然来了两次提示，倒是有趣。
看来，老夫得多出几个题调教调教这孽徒，让他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徒儿拜见师父。”诸洪共的声音传来。
“进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诸洪共也没有以前那么特别的拘谨，反而显得很从容。
进入房间内，便看到盘腿而坐的师父，躬身道：
“师父，七师兄昨天便解开那道题，和您给的答案一样。”
陆州面色如常。
那道题本来就只是开胃菜，奇怪的是，解出来了，还能调教奖励功德值。
“第二道题呢？”陆州问道。
“徒儿觉得七师兄能解开，不过……看七师兄抓耳挠腮的样子，想必挺痛苦的。”诸洪共说道。
“桌上的，拿给他。”
“徒儿遵命。”
……
诸洪共拿着第二道题的答案和第三道题来到了思过洞。
“七师兄，答案来了。还有第三道题……”
司无涯连忙接过答案和新的题目，对比了一下，然后赞叹道：
“妙，真的妙。”
诸洪共看了下思过洞中的石桌，竟然被锤裂了两个豁口：“七师兄，你做的？”
“一时情不自禁。”司无涯看着纸上的东西，说道。
“七师兄，别解题了，好无聊。”
“出去。”
司无涯的声音显得无情冷漠。
“啊？”诸洪共愣了一下，连忙道，“这就走。”
诸洪共离开以后。
司无涯冷静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二十三，一百二十八……二百三十三……我竟然只算了一个？”
“师父用这种方式表达……前所未见……大开眼界……”
纸上答案，可不只是写了答案，还有假设的未知数等。
对于司无涯这样的聪明人而言，答案稍稍点出思路，便如醍醐灌顶之意。
看到这些，他如何不惊？
至于第三道题，准确来说，是第三张纸……看完之后，司无涯整个人愣了很久。
他这才明白，前面两道题，不过是开胃菜。
第三张纸上，有三角形，有圆形……还有司无涯基本看不懂的符号。
是的，看不懂。
因为这一张纸上，出现的是更高级的几何，代数。
莫说是司无涯这中从未接触过这种观念的人，就算是陆州穿越前，看到这些题目，也一样头疼。
这可是无数学子被支配的恐惧。
【叮，调教司无涯，奖励200功德值。】
连续来了三次提示，陆州才满意点头。
老夫看着都头疼的题目，又何况是你？
第三纸上包含了代数和几何。
这对于一个缺乏数学基础概念的世界而言，普通人看到这些，如同看到天书。
司无涯不是普通人，研究一定时间，应该能看得懂吧？
一念至此，陆州闭上眼睛，继续参悟天书。
到了下午。
魔天阁其他人已经放弃了解题游戏。
因为这种长期陷入苦恼的状态，很容易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到了傍晚，司无涯望着纸上的题目，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讷。
就好像变笨了很多似的。
人就是这样，当看到很难的东西出现在眼前之时，信心遭到打击，就很容易产生自我怀疑。
司无涯也不例外。
他哪里知道，魔天阁其他人，早就放弃了呢？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司无涯都在研究纸上的题目。
越是研究的清楚，他越发地发现，题目的难度。
……
转眼五天过去。
陆州的天书参悟也很顺利，天书的非凡之力也早就达到了饱和。
只是不知道，这第四种天书神通到底是什么。
神通已经参悟，那么道具卡也该涨价了。
打开道具栏一看，果不其然，所有卡普遍涨了500点。
陆州正在心中痛骂系统的时候，外面传来声音——
“师父，七师兄想要见您。”
闻言，陆州面色如常。
这孽徒不可能解出纸上的难题。
“何事？”
“七师兄想要请教您关于纸上难题的解法。”
“他也会请教？”
诸洪共听出来师父他老人家有些生气，连忙道：“徒儿会把原话带到。”
诸洪共离开以后。
陆州抚须看了一眼窗外，寻思着，老夫还治不了你了？
接下来的几天。
陆州采取了难度上的循序渐进，题目上一步步提高难度，也不指望他解答出答案，目的是让他能懂得题目的含义。
学无止境，越是了解数学，司无涯就会越清楚其中的奥秘。
……
思过洞中的司无涯，的确像陆州说的那样。
随着对题目的了解和加深，他发现这些题目比想象中的要难得多。
他的模样，也和之前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整个人被折磨的就像是个疯子似的，头发凌乱，一心扑在一堆纸之中。
“七先生竟变成这个样子了，痛心啊！”潘重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那些题目，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
“拉倒吧，你都看不懂。”
就在潘重和周纪峰二人准备离开后山的时候。
一名女弟子跑了过来。
潘重皱眉道：“怎么了？”
“永宁公主伤势恶化了，已经有人去禀告阁主了！我来通知一下七先生。”女弟子急急忙忙道。
这时，一向不理外界干扰的司无涯，出现在思过洞口。
顶着黑眼圈，一脸憔悴，眉头却皱着道：“永宁怎么了？”
第423章 老年阁的存在不只是马屁（2更求订阅）
司无涯纵然再怎么麻木无情，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看着她死。
好歹永宁帮助过他很多，没有情，也算有恩。
女弟子将永宁公主的情况说了一遍，听得司无涯眉头拧在一起。
沉默片刻，司无涯说道：
“放我出去。”
潘重和周纪峰愣了一下。
他们可没有这个胆量放司无涯离开思过洞，只能无奈地看着他。
“七先生，不是我不放你出去……是……“
“放我出去。”司无涯再次道。
“……”
他那副表情，摆明了必须要离开思过洞。
问题是，就算借给潘重和周纪峰十个胆子，也不敢轻易放他出去。
司无涯没了修为，也没武器，自然不能像虞上戎那样，无视思过洞的屏障。
就在气氛有些尴尬的时候，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
“放他出来。”
潘重和周纪峰看了过去。
端木生手提霸王枪，凌空悬浮，俯瞰思过洞。
“谨遵三先生之命。”潘重躬身。
不多时，司无涯便从思过洞中走了出来，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端木生。令司无涯感到惊讶的是，端木生的气势比以前更盛了几分。
修为进步神速。
司无涯说道：“多谢三师兄。”
端木生摇头道：
“不是我说你，整天研究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用吗？你若是有那闲工夫，不如研究一下斩金莲以后的修行理论，造福魔天阁，他人自然会敬畏你。而不是像你现在这般模样，连救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足够的能力。”
司无涯：“……”
他心中很无语。
他很想反驳。
但一想到三师兄那火爆的脾气，说道：“我会记住三师兄的教诲。”
“去见她最后一面吧。”端木生踏空离去。
最后一面？
司无涯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岂会不明白这话的意思。也不敢多想，连忙朝着南阁走去。
潘重和周纪峰等人紧随其后。
很快，司无涯便来到了南阁中。
小鸢儿见到司无涯走来，立马迎了上去，担心地道：“七师兄，永宁姐姐要死了！”
“……”
昭月一把拉过小鸢儿，说道，“别着急，三位长老已经在看了。”
诸洪共看着小鸢儿说道：“小师妹，别瞎说话。”
这种场合之下，其他人自然不敢轻易插嘴。
司无涯看着紧闭的房门，正要进去，吱呀一声，门开了。
花无道走了出来。
花月行来到一旁问道：“怎么样？”
花无道叹息摇头：“罡刃刺入，伤及五脏六腑，哎，准备后事吧。”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摇头叹息。
听到花无道的话，司无涯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表现出极其强烈的情绪波动，而是脑海中浮现了当日梁州城一战中，永宁公主手持罡刃自杀的场景。
永宁很聪明。
她知道，哪怕她不出来，刘秉或者项烈也一定会将她拉出来当人质。
所以，她主动站出来，拖住项烈，给了司无涯时间想对策，司无涯因此偷袭项烈成功。
为了不成为司无涯的负累，永宁选择自我了断。
司无涯有时候觉得她很傻，傻得天真。
好好的，待在宫中享福，不挺好的吗？为什么一定要参与修行界中的纷争呢？
吱呀——
门再次打开。
这次走出来的是潘离天。
潘离天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他拿着手中的酒葫芦，狠狠地往嘴里灌了一口。
昭月上前问道：“潘长老，情况如何？”
按照关系来算，昭月那是永宁的姐姐，她岂能不关心？
潘离天摇头叹息：“老朽输了一半的元气，无法治愈她体内的伤痕。从那伤痕的角度来看，她应该早就想好了。”
不需要立刻死掉，又无法被救活。
宁可忍受长久的折磨，也要睁眼看看这最后的世界？
“老潘，你别吓唬人，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潘重问道。
“老朽是那种撒谎的人吗？”潘离天说道。
小鸢儿拉了拉司无涯的衣角，低声道：“七师兄，去求求师父吧，他老人家一定有办法救永宁姐姐的。”
潘离天耳朵尖，看向小鸢儿说道：“莫说是阁主亲临，就算是八叶佛门高手来了，也无法救她。”
“此话怎讲？”
这时，冷罗也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没等潘离天开口。
冷罗先说道：“潘长老和花长老所言有理。”
众人看向冷罗。
这位三百年前黑榜第一人，他的话，自然是相当有分量。
冷罗继续道：“这丫头的罡刃有些奇特，似乎下了毒，腐蚀五脏内府。开始的时候很难发现，待真正爆发，想要再救治就难了。佛门有三种治疗手段，慈航普度，明镜台，佛光普照。这三种手段，都无法治愈这丫头。”
司无涯来到冷罗身前，说道：
“没别的办法？”
冷罗摇了下头：“你是魔天阁第七弟子，智谋过人。聪明人应该听得懂我们的话。若是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
冷罗让开。
有老年阁三大长老下了断言，谁还敢不信？
其他人无奈摇头。
魔天阁的弟子，对永宁比较有好感，岂能甘心地看着永宁身死。
司无涯的眼皮子跳了几下。
小鸢儿再次道：“我说师父可以师父就可以……走，快去求师父。”
见小鸢儿如此执着。
花无道点头：“还是请阁主试试得好，虽说希望渺茫，但终究也要一试。”
“有道理。”
“阁主他老人家擅长佛门慈航普度，就算救不了，也应该能稳一下。”
潘离天说道：“你们啊，还嫌阁主他老人家事少？瞎添乱。”
毕竟阁主一把年纪了，要浪费元气救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凭什么？搞不好，还要把自己搭进去。大限将至之人，每一份元气都显得弥足珍贵。
众人正讨论着，身后放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陆州负手缓步走来，面色严肃，声如惊雷。
“拜见阁主！”
“拜见师父！”
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
陆州来到了众人跟前，目光一扫，看到司无涯也在，眉头微皱：“南阁重地，岂容叛徒入内？”
司无涯诚惶诚恐，连忙跪倒在地，说道：“徒儿恳求师父出手救人，徒儿愿受任何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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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交代秘密（3更求订阅）
司无涯这一跪，令南阁安静了下来。
他的事，别人插不了手，也没办插手，只能在一旁看着。
端木生从附近走了过来，单膝下跪道：“师父，是徒儿放他出来的，永宁公主也算对他有恩。徒儿没想太多，只是想让他们做个告别。”
陆州抚须点点头，目光在众人身上掠过。
他也看到司无涯的脸色很狼狈，心中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他会被数学题折磨成这样。
可见司无涯有多犟。
陆州看向老年阁三位长老，说道：“情况如何？”
花无道，冷罗和潘离天三人将各自的诊断，一一说给了陆州听。
了解了基本情况，陆州心中也有了数。
他现在有绝地疗伤卡两张，强化版绝地疗伤卡两张……问题应该不大。
只不过……老夫也不是说救就救。
“你是在求老夫？”陆州问道。
司无涯伏地道：“徒儿恳请师父出手，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救她性命。”
“给老夫一个救她的理由。”陆州问道。
“……”
陆州这句话，不仅让司无涯愣了一下，也让在场其他人纷纷一怔。
出于师徒的关系，帮你解决梁州之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更何况，叛离师门，还拿这副态度对待老夫……老夫若是没点威严，这张老脸今后往哪搁？
司无涯可不蠢，当然明白师父这话中的意思。
以师父的理由？这等于是自打嘴巴。
但好像有没有其他理由。
沉思片刻，司无涯说道：“师父要怎么样才肯出手？”
陆州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朝着永宁公主所在的房间走去，众人让开一条道。
“言之过早，三位长老都说救治无望，若真如此，你求老夫，也没有意义。”
说完，陆州推门而入。
司无涯连忙起身，恭恭敬敬跟了过去。
进入房间内。
其他人只得在外面等待。
饶过屏风，进入内屋，便看到了双目紧闭的永宁公主。
脸色憔悴，嘴唇干裂。
看到这一幕，司无涯的眉头皱了皱，思绪复杂，难以言喻。
陆州抚须看了看，轻轻摇头：“你何德何能，竟得小丫头痴心一片？”
“……”
看着床上双目紧闭的永宁公主，司无涯越发地感觉到胸口像是有一口气堵着似的。
眼前不断浮现往昔种种……一起赏风花雪月，一起吟诗作对，一起谈古论今……也许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他在女人这块，仿佛是一片空白。他全然不知，那时两人已经走得有些近了。当他有所警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事情总是出乎意料。
宫墙之内，很多东西身不由己。
他不认为他有感情……可回想起为了他不顾一切，置生死于度外的永宁公主。他又么可能做到熟视无睹？
师父说的对。
自己何德何能，让别人为他而死呢？
陆州来到了床边，搭脉诊断。
片刻过后，诊断完毕。
诚如三位长老说的那样，那道罡刃已经伤及内俯。
按照最初的判断，若是一般的罡刃，只需要好好休养即可，现在看来这罡刃似乎还有腐蚀的作用。
伤势积累，突然爆发恶化……造成了今天的后果。
陆州站了起来，抚须道：
“她还有救。”
司无涯心中一喜，正要准备下跪恳求。
陆州又道：“记忆水晶，你真不知道在哪？”
“戎西或者戎北……从徒儿返回魔天阁开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若有半句谎言，天打雷劈。”司无涯说道。
毕竟记忆水晶是由自己亲手封印，的确不太可能轻易被人知道放在了哪里。
“梁州一战，计划很周详。若是于正海在，那一战，幽冥教必胜……老夫很好奇，为什么于正海不在？”陆州问道。
“按照最初的计划，大师兄的确应该出现在梁州，后来……徒儿考虑到变数，便留了后路。项烈算是变数之一。只要大师兄不出事，幽冥教取胜是早晚之事。”司无涯说道。
“你觉得于正海有能力拿下神都？”陆州说道。
“不需要拿下神都……“
“你就这么自信？”
司无涯愣了一下，还是说道：“刘焸乃昏君，理应群起而攻之。”
“昏君？”
陆州一向不问宫中的事。
当年与永寿皇帝结识，永寿皇帝刘戈，即便算不上开辟天地的一代帝王，也算称得上是位称职的皇帝。怎么到了刘焸这里，就变成了昏君？
“刘焸即位以后，从不上朝，荒于政事。一直在暗中研究寿命与九叶的秘密……他才是度天江白民消失的真正主谋。”司无涯说道。
陆州蹙了下眉头。
司无涯继续道：“有典籍记载，骑乘黄可得两千岁……为了找到乘黄，刘焸大开杀戒，血洗鱼龙村，此事过后连续十年打捞沉尸寻找乘黄。为了找到九叶的秘密……不惜在多座城市复刻十绝阵，杀害修行者做实验……”
“黑骑血洗上元城，是他授意……冷罗曾是黑骑，此事可找他对峙；还有，九曲河浮尸三万百姓……”
“好了。”
陆州的声音忽然响起，打断了司无涯的话。
他知道司无涯要表达什么，无非就是想说刘焸有多么残暴无情，昏庸无能……这一点，从顺天苑那一战中，便已经知晓，无需赘言。二皇子刘焕的死，刘焸都无动于衷，可见刘焸的冷漠和可怕。
“你是想要当改天换地的大英雄？”陆州说道。
“徒儿没那么大的志向，那是大师兄的想法……徒儿只想搞清楚一件事。”司无涯说道。
“何事？”陆州面色如常，目不转睛地看着司无涯。
司无涯抬起头，说道：“徒儿想搞清楚，大炎皇室为何能立足天下这么久？徒儿想知道，大炎皇室的手中，到底在故意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回答的语速不急不缓。
陆州再次皱了下眉头……他本以为司无涯会说一些和于正海有关的事，或者和记忆水晶有关的事。没想到……司无涯的关注点，一直集中在皇室身上，这是他入皇宫成太傅的原因？逻辑上似乎非常合理……
为什么司无涯会有这样奇怪的想法？
司无涯似乎看穿了师父有此疑惑，便道：“仅凭八叶和十绝阵……远远不够！”
语气一顿，又道：“您若不信，徒儿可令暗网中人，将核心情报资料送来。”
陆州说道：
“就算你搞清楚了，又有什么用呢？”
咳咳。
咳咳咳——
永宁公主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
司无涯见状，连忙跪地：“求师父出手！”
第425章 永宁必死？(4更求订阅）
陆州抚须道：“这普天之下，能救她的，唯有老夫。”
单掌一提。
手中出现绝地疗伤卡。
单掌向下，潮水似的能量，宛若柳絮似的，落在了永宁公主的身上。
绝地疗伤卡，有30%的疗伤效果。
“慈航普度。”司无涯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但转念一想，在梁州城的时候，师父都能使用十丈之高的佛祖金身，能够使用这些治疗手段，也属正常。
他忽然想起自己和大师兄说过的话，那时候他不敢确定，但如今……他越发地觉得，师父真的可能找到了破开大限的方法。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在大限将至之时，还能单掌绝圣弃智，一招灭项烈？又怎么能在汝南圣坛，一招斩空玄？
看着眼前不断滋润永宁的能量，司无涯双目之中，尽是惊讶……
片刻过后。
陆州治疗完毕，单掌收起。
按照预估，这一张卡，应该可以保她不死，剩下的慢慢休养即可。
咳咳。
永宁公主依旧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剧烈地咳嗽了下。
嘴角出现了血丝。
“嗯？”
陆州觉得有些奇怪，俯下身来，再次切脉。
淡淡的元气进入永宁公主的五脏内府。
……
南阁中。
众人亦是驻足等待，其他也帮不上什么忙。
昭月更是来回踱步。
诸洪共说道：“五师姐，您停下来歇歇吧，累坏了身子可不好。”
“闭嘴。”昭月训斥了下。
“这就闭嘴！”
这时，一向话不多的花月行，说道：“我记得在宫中的时候，见到过永宁公主。永宁公主脾气好，待人谦和。怎么会成为他人利用的棋子呢。”
说着，她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花无道说道：“一旦入了宫墙，哪有独善其身的可能。你也在宫中待过一年，不也差点卷入莫离的纷争？”
“花长老说的是。”
“只能说老天不开眼……”花无道叹息。
“真没办法了吗？”
“希望太渺茫了……一旦深入五脏六腑，就已经不是修为高低所能解决的了。”花无道说道。
这时，靠在一旁喝酒的潘离天说道：“若是在医术上超凡入圣的修行者，兴许还能保她多活一些时日。”
冷罗看了一眼潘离天说道：
“老潘，难得你我的意见这么一致。”
连三位老年阁的长老都如此笃定，其他人又岂敢有意见。
换言之——永宁必死？
这让人太难以接受了。
小鸢儿看了三人一眼，不满地道：“永宁姐姐那么漂亮，肯定不会死的。”
三位长老也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
漂亮要是能当命活，老朽年轻的时候，岂不是无敌了？
“连师父都没办法？”昭月有些不太想面对这个现实。
“疗伤和杀人完全是两回事……如同这块砖！”
花无道单掌一抬，附近一块砖飞入他的掌心之中。
罡气环绕，砰！
碎渣溅射。
就在那些碎渣迸开之时，花无道利用罡印包裹四周，将所有的碎渣控制悬浮。
紧接着便朝着掌心中汇聚。
这精彩的一幕看的众人心生惊讶。
这极其考验一个修行者的控制力。
花无道把空中所有的碎渣，重新凝聚成一块砖的模样。
这控制力，登峰造极。
众人似乎也在这时明白了花无道的意思……一旦砖石碎裂开来，哪怕修为极高，想要将它全部彻底恢复原来的模样，几乎不可能。
砖，显得很粗糙。
控制力精准，也不过只能维持它的形状而已。
花无道手掌一握，啪！
碎渣尽数落地。
“明白了吗？”
“明白了，多谢指教。”昭月说道。
冷罗和潘离天压根没看花无道装逼，而是看向房门的方向。
在三位长老的解释下，众人就像是蔫了似的，垂头丧气，丝毫没有精神。
……
陆州将元气再次度入永宁公主的体内。
刚才的一张绝地疗伤卡，的确是治愈了30%的伤势，但很奇怪的是，在她的体内，那些罡气竟然再次扩散开来，开始腐蚀那些已经被恢复的五脏内府。
好诡异的罡气。
不会吧……老夫刚夸下海口，这就要自打脸了？
陆州想起了强化版绝地疗伤卡。
……如果不能一下子治愈，那么这些罡气终究会重新蔓延，腐蚀内俯？
这意味着强化版绝地疗伤也会没用。
现在上哪去找100%的绝地疗伤卡？
要翻车了。
“师父？”
司无涯见师父陷入思考，奇怪地叫了一声。
将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陆州抚须道：“退下。”
“徒儿遵命。”
司无涯转身离开了房间。
陆州单掌一番，永宁坐了起来。
陆州只有神庭境的修为，留着反正也没用，先用所有的元气，压制住伤势，后续在想办法。
一念至此，陆州推掌输送元气。
元气如同溪水，似的汩汩进入她的经脉之中。
有了元气的补充，永宁公主的脸色也好了一些。
陆州加大了元气的输送，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觉到永宁内俯之中那股奇特的力量朝着他的元气扑来。
就像是不允许其他元气进入似的。
“符印的力量？天师道？”陆州轻喝一声，单掌向前一拍。
梁州一战实在太过混乱了，以至于根本没有看清楚永宁是怎么使用罡刃的。
没想到，永宁使用的是天师道的符印。
神庭境在对付符印上，终究是不太够。
元气很快输送的差不多了。
就在他准备收掌的时候，符印的力量，竟然顺着经脉反噬而来。
陆州本能调动天书的非凡之力……
金光瞬间变成淡淡的蓝光。
萦绕双掌。
这时，陆州的脑海中，浮现出陌生的字符——
能不动本际而往诣十方一切刹土，利益群生。?
此谓无体性智神通。
“天书神通？”陆州使出这一掌的时候，纯粹是本能使用。
因为是对付符印的力量，所以使用的非凡之力并不多。
仅仅只有十分之一。
双掌生蓝莲。
蓝莲绚烂绽放，于双掌间爆发出蓬勃的生机。
符印的力量，瞬间被蓝莲摧毁。
紧接着，蓝莲没入永宁的身躯当中……先是缩小，而后突然膨胀。
虚影似的蓝莲，一米，两米，三米……十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四周辐射。
仿佛扎根南阁，往周围蔓延。
呼！
“怎么回事？”
“快看那盆花……”
南阁殿中花盆里，一些干瘪，甚至枯萎的花，竟在这时，蓬勃生长了起来，生叶，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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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猜疑（1更求订阅）
此刻出现在南阁的众人，陷入了短暂的沉寂当中。
年轻的弟子们见识尚短，只觉得惊奇新鲜，以为是修为高深便能做到这般神奇的一幕。
老年阁的三位长老，看着那迅速生长而出的花盆，生叶开花，充满了不能理解和震撼。
不管是佛门的慈航普度，明镜台，佛光普照，还是道门的坐忘养生，都不可能做到这么快的生长开花。生长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像是在目睹昙花盛开。
接着，大家看向永宁公主所待着的房间……
淡淡的生机，铺面而来，如沐春风。
潮水般的能量，让众人提起了精神。
尤其是刚走出来没多久的司无涯，原本颓废的他，此刻竟被这特殊的能量洗去疲惫。
司无涯心中惊讶，眉头却皱在一起。
他多次猜疑师父他老人家已经破了寿命大限，无论从各方面的表现，还是未回魔天阁之时所获取的情报。种种的迹象表明，师父真的可能突破了寿命大限。
真相就差一层纸而已。
却没有人敢承认……因为承认，往往就是在否认真理。
司无涯的思绪陷入了挣扎之中。
陷入了复杂的自我怀疑，自我猜疑。
……
如沐春风般的能量消失了。
众人视线落在了之前那些盛开的花盆上。
花朵向着阳光，鲜艳明媚。
几乎让人误以为入了春天。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道淡蓝色的莲叶，好像从房间里飘出来的，然后就没了？”潘重揉了揉眼睛，不敢确认地道。
“我还以为我眼花了，这么说来，真有蓝色的莲叶出现？”周纪峰附和道。
“但是感觉很舒服……有种梦醒的感觉，飘了，飘了，快快快使劲掐我！哎呦……你特么还真掐啊！”
“再吵我就打烂你们的嘴！”
小鸢儿回头瞪了一眼。
两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看向紧闭的房门。
房间内，也恢复了正常。
陆州神庭境的元气消失得一干二净，但天书的非凡之力，只用了四分之一左右。
他发现永宁公主的脸色似乎好了很多，似乎变得红润了一些。
“有效？”
符印的力量摧毁之后，也不至于会好这么快才对。
陆州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掌心。
刚才的场景，他也一一看在了眼里，有巨大的淡蓝色的蓝莲出现，由小到大膨胀，然后瞬间消失。
“第四种天书神通？”
“治疗？”
陆州将永宁公主放平，再次切脉检查。
体内的符印力量的确消失了，腐蚀的力量也被全部被清除。
这……就治好了？
陆州有点难以置信。
他缓缓起身……再三确认没有其他大的问题之后，便负手朝着门外走去。
门开之时，陆州看到众人的表情各异，眼神疑惑惊讶。
表情怎么都这样？
都被老夫的数学题搞魔怔了？
他心中这么想，嘴上却什么都没说，负手踏出了门槛。
陆州说道：“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
言罢，朝着南阁外走去。
司无涯闻言心中微动，朝着房间内跑了过去。
其他人则是一脸懵逼。
老年阁的三位长老已经下了断言，永宁公主几乎不可能被治好，就算治疗也不过是为她拖延一些时间罢了。什么叫休养一段时间便可痊愈？言外之意，治好了，剩下调养一下就行。
陆州离开之后，其他人纷纷涌入房内。
司无涯一马当先，疾如风……来到了永宁公主身前，他发现永宁公主的脸色已经红润了一些，心中一喜，俯下身来，切脉检查。
他刚搭上手指，才想起来修为已经被缚，没办法检查。
“老朽看看。”潘离天将手中的酒葫芦递给潘重，走了过去。
撸起袖子，隔空探气。
元气落在了永宁的身上。
众人看向潘离天，等待他的检查结果。
潘离天的脸色开始正常，紧接着变成了疑惑，而后眉头一皱，继而眼睛一睁，惊愕，震撼……
这……怎么可能？
“老潘，情况怎么样？”潘重来到身边问道。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潘离天不断念叨着。
其他人见他不回答，纷纷摇头，什么叫不可能？
冷罗上前，同样抬掌探气。
元气落下。
他的动作比潘离天流畅得多，但是到了后面，便显得很迟钝。只不过，他带着银色面具，没人能看到他的表情。他后退了一步，声音沙哑地道：“奇怪。”
花无道也忍不住，用同样的方式检查了一遍。
三位长老在魔天阁的地位不言而喻，说话一向有分量。
众人看向三位长老，等待他们的回应。
“长老，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花无道还没回答的时候，潘离天连忙伸了伸懒腰，说道：“那啥……老朽忽然想起还有点事……”
说着，疾步走向外面，一步三十丈，转瞬消失。
众人一脸懵逼。
说跑就跑，一点长老的架子都没有。
脸皮厚得可以。
冷罗摇了下头，负手朝着外面走去。
他性格一向古怪，不怎么合群，其他人也不敢上前阻拦。
就这么看着冷罗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间，很快也消失了。
众人只得看向花无道……
吃一堑长一智，就在他想要转头离开的时候，其他人站成了一排，挡住了。
“花长老，到底怎么样啊？”
花无道咳嗽了下，老脸有点不自然地道：“她没事了。”
司无涯闻言，心中放松了许多。
“花长老，你们不是说，治不好吗？”诸洪共说道。
“有吗？”
“没有吗？”
“没说过吧。”
花无道厚着脸皮，向外走去。
这次没人阻拦了。
三位长老离开以后，众人纷纷白眼。
小鸢儿说道：“我就说师父可以！”
昭月点头道：“都别说了，让她好好休息。”
众人纷纷离开房间。
……
与此同时。
陆州并未回到东阁。
他去了后山的一片丛林之中。
找到了一颗蔫了的树木，想起刚才的场景，便抬起了手掌——
脑海中果然再次浮现天书神通的字符。
能不动本际而往诣十方一切刹土，利益群生。
掌心之中顿生一朵微型的蓝莲，绽放着淡淡的蓝光。
陆州刻意压制住非凡之力的爆发，一点一点倾泻。
往前推掌。
掌心中飞出一朵蓝莲，落在了那枯萎的树木上。
紧接着，那枯萎的树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焕发青春，发芽，生长。
可能是因为使用的非凡之力非常少，也只是让它发芽生长了一些，很快就停了下来。
这验证了陆州的猜想。
第427章 秘药的秘密（2更求订阅）
换言之，这第四种天书神通，便是类似于治疗的一种手段。但感官上，比治疗更具作用和生命力。
验证完猜想，陆州满意点了点头。
那么……还有没有其他的天书神通呢？
想到这里，陆州返回东阁，看了看羊皮古图。
他惊讶地发现，羊皮古图上，九州已全部具现。
西南益州，东部青州扬州，北部冀州兖州，西北雍州，西部梁州，中部豫州荆州。
大炎九州的地图，竟全部显现在眼前。
“这……”
难道是提示老夫，下一份天书开卷，散落在九州之上？
九州天下，幅员辽阔。
若是没有好的飞辇，或者像白泽这样的坐骑，想要横跨九州，只怕是难如登天。
在人类城池活动的范围内，倒没有大的问题，一旦进入杳无人烟的区域，比如森林，沙漠，便会异常凶险。
以虞上戎这般修为，也花了很长的时间，御剑飞行，抵达巫咸山。
羊皮古图的其他地方，依旧是白茫茫一片。
不过根据地理位置可以推断，往西便是戎西，往北则是戎北。
那些都是异族待着的地方。
陆州将羊皮古图全部摊开，轻轻挥手。
羊皮古图悬浮在身前。
这张羊皮古图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一张桌子放不下。
看到还有不少空白的区域，陆州不由皱眉：“这些又是什么地方？”
即便是姬天道，也仅仅只是去过戎西和戎北，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停留在大炎。
对于戎西戎北以外的东西，了解不多。
陆州放下羊皮古图，没有继续观看。
他忽然想起司无涯说的那些话……
“此子心性不定，不可信。”
“来人。”
呼！
外面一道身影悬浮在东阁外。
“师父请吩咐。”出现的是小鸢儿。
“飞书明世因，让他查一下暗网。”陆州说道。
“哦……可是要怎么找到暗网的人啊？”小鸢儿挠头道。
“思过洞。”
“徒儿明白了！”
小鸢儿转身消失。
……
与此同时。
端林学派，儒子洞前。
众多端林学派的弟子，同时朝着洞口躬身。
异口同声，声音震天：
“恭迎祖师爷出关。”
嗡——
石门缓缓移开。
孺子洞中，走出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
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的精神，甚至还有些颓废。
但他双眼深邃有神，让人不敢怀疑他曾经的辉煌和地位。这便是端林学派当前最年长的老祖、祖师爷常衍。
“常坚的事，老夫已经知道。”
这时，大弟子邵晋寒连忙跑了过去，哭丧着道：“祖师爷，魔天阁实在欺人太甚，剑魔虞上戎，单枪匹马过天堑，杀了掌门。不仅如此，整个修行界中，天师道大长老，横渠学派大长老，如意俺主持等人，尽数被虞上戎斩杀……若是一日不除魔天阁，修行界一日难以平静，弟子不得不恭迎老祖出关！”
常衍俯瞰众人，说道：
“魔天阁？姬老魔还没死？”
邵晋寒连忙将当前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常衍。
尤其是虞上戎被张远山重伤的谣言，以及魔天阁半山枯萎的事说了一遍。
常衍听完以后，眉头微微皱着说道：“姬老魔的大限已到，他的修为，又如何维持巅峰的？”
“回祖师爷，姬老魔一直靠汲取金庭山的屏障维持状态，如今屏障的力量，已经彻底消失……正道七大名门已组成屠魔联盟，只要准备充分，便是围攻金庭山的最好机会。”邵晋寒说道。
常衍摇头道：
“老夫听闻，十大名门围攻金庭山，两次失败？”
“祖师爷，前两次失算，这次，正道联盟，谋划了很久……我们端林学派，能不能在修行界立足，就看这次了！”邵晋寒说道，见老祖无动于衷，他又道，“难道，掌门的仇，就这样算了？”
这话说中了常衍的想法。
杀人偿命，自古以来的道理。
常衍不管以前的是非，修行界有它运转的规矩。强者生存，弱者亡，亦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只不过……他能做什么呢？
常衍轻叹一声说道：“老夫的修为，已降至元神二叶。魔天阁众多弟子，天赋极高，如何应对？”
“老祖请看。”
邵晋寒挥挥手。
后面站着的两名弟子，端着东西走了上来，上面盖着红布。
邵晋寒将布料掀开，一个又一个的小瓶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常衍眉头微皱。
“魔元秘药。”
“……”
除了常衍感到有些惊讶以外，其他人倒是显得很平静。
魔元秘药这是修行界中被禁止的一种禁药。
服用此药，会在短时间内修为暴增至巅峰状态，但后果也很可怕。一旦服用，意志不强大的人，会被药物迷失理智，疯狂杀戮。药效过后，会陷入极度的虚弱，修为还可能会大幅度下降，副作用很明显。
常衍眼神复杂地看着魔元秘药，沉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这是明摆着是让他去送死！
邵晋寒当即跪倒在地！
其他人尽数匍匐在地。
“祖师爷，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弟子愿受任何惩罚！请您看在学派上下所有弟子的份上，出手吧！”
额头砰砰砰触地。
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其他人亦是跟着磕头。
数百人同时磕头的场面，何其震撼。
砰砰声不绝于耳。
常衍的老脸不断抽动了几下，心绪复杂。
按理来说，他的大限没多久了。剩下的时间，就在孺子洞中，好好休养，到时候风光厚葬，这一生尘归尘，土归土，一切都该了了。
可是……常坚的死，让他心绪难宁。
死终究是要死。
常衍又岂会不懂邵晋寒的意思，反正大限将至，倒不如临终前，造福一下学派的徒子徒孙。
事实上，当他得知常坚被杀之后，他便有了这个想法。
只不过，一直没有这个魄力下决定。
看着弟子们的跪拜，他陷入了纠结之中。
“够了。”
声音回荡，所有人停了下来。
常衍随手一挥，那药瓶飞入了他的手心里，说道：“此事，老夫考虑考虑……但……”
他语气一顿，继续道：“围剿魔天阁，必须慎重。端林学派，终究比不过大宗门。”
邵晋寒闻言大喜，说道：“请祖师爷放心，屠魔联盟，已经准备了一些先行计划，确保围攻胜利。端林学派，只需配合就行。到时候，祖师爷也许压根用不到魔元秘药。”
常衍看了邵晋寒一眼，没有说话，拂袖返回洞中。
“恭送祖师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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