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七章同道殊途难相融
水秋笑着说:“师兄,我这三千功德还没有修满,怎么能够离开这里呢?”
华阳道长冷笑说:“冷于冰,给你三分颜色你就开染坊了,你一个提点,难道还能走出去不。”
华阳道长说完,走到他们桌子这边,笑着对着他说:“李兄,今天怎么苏姑娘没有和你在一起。”
李大牛说苏婉清在屋里陪着自己娘子呢,华阳道长竖了一个大拇指说:“李兄真是好福气,坐拥丰城二姝,真是让人羡慕。不过也只有李兄这样的命格才能压住这两人,若是其他人,怕是会被两女直接克死,这生来有命,强求不得,反而遭祸。”
“是呀,这人生不过百年,偏偏有些人想要长生久视,不老不死,不垢不灭,这种强求,不但遭祸,还枉自断了自己性命,师兄你说是不是?这先贤所谓的拔宅飞升,不过是拔去这火宅,可是偏偏有一些人,非要理解为住宅,真是可悲可悲。”
水秋说着,华阳道长脸色又青又红,然后对着水秋说:“这修道之人,谁不求一个一粒金丹吞下腹,我命由我不由天。难道你归藏历代不是参星拜斗,炼丹龙虎?”
李大牛见两人似乎要吵起来,连忙劝解说:“两位道长认识吗?”
水秋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华阳道长先开口说:“这人名叫冷于冰,字玉壶,是如今归藏掌门水春的师弟,道名叫水秋,道号叫若水子,可以算是道门一位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不过这人一向喜欢所谓的游戏红尘,道门对他多有不满。”
华阳道长说完,似乎觉得不过瘾,再次补充说:“道门不满他还因为这道人总是有一些邪说,李兄就不用听了,免得有污尊耳。”
李大牛心想这水秋说的倒是没有多大错,不过接近道门的说法,而不是道教,况且李大牛也察觉到了,水秋对道教根基的长生久视有着深深的鄙夷,这样不被道教排挤才有鬼。
大家在道教修行,彼此见面都是恭祝对方早日霞举化虹,哪有一开口就说根本不用修炼了,没有用的。
水秋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唉,是非颠倒,这道门也颠倒多年了,现在以反为正,污正为反,贫道也是尽力。对了,师兄,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掌教真人有指令下来。”
华阳道人随口说:“李兄弟也不是外人了,他是井大人的幕僚,除非是特别机密,否则无须回避李兄。”
水秋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说:“掌教真人让我们五位提点召集道人,维持城里秩序,不可让白藕余孽在城中捣乱。”
华阳道人听到这话,小声的说:“这个和小道说没有用,我昆仑一脉在丰城不过百人,应该和九渊师兄说,他赤霄一脉虽然半数离去了,但也有五百多人。”
“掌教真人的意思是我们五人都要尽力协助,而且掌教真人已经传令赤霄掌门了,要赤霄准备拦截,若是可以话,此战不能让只让平妃一人竟全功。”
水秋说完,华阳道长小声的说:“雅妃的儿子已经是太子了,为什么掌教真人还要和平妃争功?”
水秋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明白。
李大牛在一旁听着,开始有一些摸不着头脑,后来才想起了,这掌教真人就是贤妃。按照常理,这太子已经决定了,这在争功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水秋也不在多谈,说自己称着天还没有完全黑,再去点化几个有缘人,于是离开这里。
华阳道长看着水秋离去,然后摇头说:“这人求道就是为了长生,要是归藏让这人当了掌门,这天下第二的道门大派就可以等着没落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华阳道长看着他,继续笑着说:“其实贫道找李兄弟是有一点事情,不知道李兄弟是否愿意帮忙?”
李大牛问华阳道长有什么事情,华阳道长吞吞吐吐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李大牛才听懂了,这华阳道长是希望他前去求井大人,放华阳道长出城。
李大牛只能拒绝,这个例子不可能开的,现在城里的勋贵公子可全都在看着,今日若是放了一个提点出去的话,明天就会有什么侯爷,伯爷前来求放。
“小道最近推演天命,有一死劫,唯一的救星就在李兄弟身上,还望李兄弟相助,若是李兄弟能救我一命,贫道比当结草相报。”
华阳道长说着,然后拿出一个玉印说:“这是我昆仑著名的降魔印,携带此印,百邪不侵。”
李大牛说自己真得不用,而华阳道长再次说:“李兄弟用不上,那么你妻子呢?贫道曾经推演过,你妻子在二十四岁有一劫,这玉能挡劫。贫道不能用此印挡住,只是因为这死劫太强,非是一枚玉印能挡住的。”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想宁可信其有,他询问华阳道长是否会堪舆之术。
华阳道长点点头说:“山医命相卜,贫道都算精通。”
李大牛询问华阳道长确定要出去,这出去上可不小。
华阳道长说再大的代价都可以,只要能离开这里避开这死劫。
见华阳道长这么坚定,李大牛让华阳道长坐在这里,自己询问一下就来,然后他到了周山的府邸,找到范世民。
范世民笑着说:“怎么了,这么快又来找老夫了。”
“民老,是否需要一个堪舆的人。”李大牛直接询问,范世民说:“人肯定一直不够,不过这嘴巴一定要牢固。不知道你找到了谁?”
他用棋子摆了华阳两个字,范世民微笑的说:“原来这个老滑头,他倒是可以放心,不过他怎么会愿意干这勾当呢?我可是听说他是一个很高傲的人。”
李大牛说是为了出城,范世民笑着说:“原来是这样,这就简单多了,出城而已,你告诉他可以,明天待在道观,自然有人会带他出城。不过这人出城了,事情也要办。”
李大牛点点头,回到铺子那边,然后小声的让华阳跟着自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李大牛见四周无人才严肃的说:“道长,你确定你为了出城,什么代价都可以接受。”
华阳道长点点头,然后说了一句:“只要不是让我去死,其他都好说。”
李大牛在华阳道长的耳边将那件事说了出来,华阳道长听完之后,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没有丝毫血色。
李大牛看到华阳道长这个样子,无奈的耸耸肩,然后再次告诉华阳道长明天会有人来找,到时候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华阳道长苦笑的对着他说:“李兄,难道这事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李大牛点点头,别说回旋了,就算是想要拒绝都已经不行了。这件事要不参加,要不死,没有第三个选择。
华阳道长只有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着他说:“我已经知道了,多谢李兄相救,这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罢了罢了,贫道一意孤行,导致了这个结果,天命不可违,真的如此。”
李大牛听到之后,也不多说什么,告诉华阳道长这一次未必会死,不过以后良心就会遭罪了。
李大牛和华阳道长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他见天色不早了,于是离开这里,回到潇湘楼。
在李大牛习惯的走上楼梯的时候,才想起了现在上面已经不是自己的住处了。
李大牛坐在下面的堂屋,看着四周的挂着的画像,这些画像他倒是没有怎么认真看过,如今一看,发现很明显是同一个人画的,而且还是一个男子,就算简单的写意山水画之中也有一番霸气。
除了这个,这些画都没有题字和盖上印章,李大牛心想这难道是高皇帝所画,若是高皇帝的真迹的话,也不会这么潦草的放在这里,应该是收入到国库之内,好好的保管才是。
李大牛询问仆人,这画是都是哪里买的,仆人告诉他这都画很多年前就有了,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晚年回到丰城之后画的。
李大牛一笑,这很明显是男子的手笔,怎么可能是一个女子能够画出来的。而且有一幅画画着宴会,主位被纱帐遮挡,两个婢女站在外面,很明显说明画画的不是这个主人,否则视角就事从主位望向四周了。
李大牛欣赏了一番,心想明天去问一下周霖铃就知道了,也不挂在心上。
在李大牛洗漱完毕,准备休息的时候,周霖铃端着一碗面进来说:“相公,吃点夜宵吧,你应该饿了。”
李大牛原本说不用的,但是鼻子问到这香气,肚子就发出了声音,周霖铃一笑:“相公,你这么客气,是想让妾身来喂你吗?”
李大牛说不用,拿起筷子端起碗就哧溜的吃起来,吃完这热腾腾的面,他感觉到身体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李大牛也想到刚才的事情,询问周霖铃是否知道这外面的话到底是谁画的。周霖铃摇摇头说:“不知道,这些画怎么了?”
第两百一十八章军中大事岂儿戏
李大牛将自己看到的告诉周霖铃,周霖铃听到他这么说,想了想说:“这件事妾身明天问下郡主,郡主应该知道,相公,你真是观察入微,妾身都没有发现这件事。”
李大牛傻笑一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说:“这都是闲的没事看到的,这时候不早了,霖玲你早点歇息吧。对了,这里有南华真经吗?我想晚上闲的无聊的时候看一下。”
周霖铃想了想,然后去找了一套南华真经送过来,李大牛说了一声谢谢,就让周霖铃前去休息了。
李大牛直接找到秋水章,仔细看了看,对于字词句他看着倒是没有什么难度,意思也能理解,不过更深层次他就无法弄懂了,尤其是水秋说的最后一问,李大牛也发现根本理解不了。
其他六问六答倒是没有什么难度,经过秋水这么一说还是能够明白一点点。把书合上,李大牛心想自己果然对所谓的道无缘,所谓五子书自己都看过,一直没有什么感觉,尤其是道德经,这一本书的含义他可以说透,但是就是理解不了有什么深层含义。
李大牛闲得无聊,再次将杂篇看了一下,发现这书的确只是一些地名和人名有变化,变化不是很大。
看着看着,李大牛觉得瞌睡来了,于是将书放在一旁,熄灯睡觉。
第二天起床之后,李大牛到厨房的时候,厨子已经在熬粥了,他说自己要点油条就可以了,厨师说好,然后开始揉面开始炸了几根,一个仆人去外面买来了豆浆,将豆浆热了一下,他就在厨房吃了,然后背着自己的弓前去内城接受训练。
李大牛到了内城的时候,街上的男子已经开始切磋起来,这些人都是带着剑鞘比拼,免得失手误伤。
大家心中都明白,现在多练习,以后活命的机会就大了几分。
李大牛在一旁看着,觉得丰城人喜欢剑倒是真的,这些人剑招都有一些根底,虽然也是三脚猫功夫,也好歹是专门练习过。
等了一会儿,士兵也出来了,按照往常的安排,大家开始分配起来。
李大牛这一次到了镇国公府军下面,镇国公府上军人也指点他们射箭,他倒是没有什么好听的,就是纠正一些小错误。
李大牛的成绩在这一群人之中还算不错的了,百步靶能够十箭中八箭,其他很多都是只中一箭。
练习了一个时辰,李大牛觉得自己不是很累,也不去休息,继续练习起来。
这时候一个军官来巡视,看到他这个样子,走了过来夸奖说:“不错,不错,你体力不错,这五力的弓虽然是小弓,但是很多人都支撑不了一个时辰。”
李大牛傻傻地说,这一个时辰说着挺长的,不过因为是六班射一次,自己最多也就射了二十次,算不上什么累。
军官一笑,然后对着李大牛说:“你可以换上大弓,你有心的话,我可以让你换上十力的弓。”
李大牛一笑,说现在已经够好了,他没有说自己这弓是二十力的,他也从这些人嘴里知道了,民间是不允许藏大弓的,最多就是五力的小弓,这种弓打猎已经绰绰有余了。
军官离开之后,训练再次开始了。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训练着,将箭射过去之后,还要跑着前去把箭捡回来,若是折损了箭只,这个可是要赔偿的,一根箭五百钱。
训练到了中午的时候,军官说可以离开了,于是一群人再次散开了,李大牛估摸了一下,今天来训练的男子有五六万人了,比昨天要少一点。
毕竟这个不是强制性的,又没有什么好处,自然来的人越来越少。
李大牛找到了曾荣贵,曾荣贵还没有离开,正在和十几人在那里空手搏斗。
李大牛询问了旁边人,原来是这几个人不怎么满意曾荣贵那么年轻就进入到标营,于是要挑战一下。
曾荣贵也不畏惧,说几个人没有意思,多来几个,于是有十八个人上来,这才开始没有多久,已经有四个认输了。
顺着说话的人手指,李大牛看到那四个人鼻青脸肿的站在一旁,望着曾荣贵都是畏惧的神色。
就在李大牛望向四人的时候,曾荣贵一个擒拿加过肩摔,又放倒了一个。
这剩下的十三个人杂乱无章的攻击着,曾荣贵从容的格挡反击,曾荣贵反击都是无情,一下子就让对方脱臼失去战斗力。
这十三人也就坚持了一刻钟,都全部倒在了地上。
曾荣贵甩甩头说:“好久没有这么热身过了,真是痛快,你们十多人无法打赢我,不是我多厉害,而是你们没有章法,这人再多,也是没有用,反而碍手碍脚,要是十八个禁军在这里,我早就被打趴在地上了。”
曾荣贵说完,也看到他的到来,笑着说:“大牛,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李大牛说训练完毕准备找曾荣贵一起吃午饭,曾荣贵点点头,告诉身边的一个士兵,让士兵前去告知玉衡将军。
曾荣贵说完,然后对着他说:“大牛,我老丈人也想见见你,不知道你愿意不?”
李大牛说没事,好奇的询问曾荣贵,曾荣贵的岳父不是天枢军的教头吗?怎么也到了这里。
曾荣贵一笑,告诉他这个问题到时候吃饭了在问。曾荣贵带着他到了内城的一处府邸。
外面守护的士兵看到曾荣贵,就笑着说:“曾哥,黄教头在里面,要不我们给你通报一声。”
曾荣贵一笑,拍了一下这个士兵的肩膀说:“好了,别嘴贫了,告诉我老丈人一声,就说今天我有一个兄弟请客,请他老人家。”
那士兵点点头,让曾荣贵稍等,自己立马前去禀告。
这过了一刻钟,一个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这穿着箭衣,带着毡帽,如同一杆笔直的长枪。曾荣贵迎了上去说:“爸,这就是我说的那个老兄弟李大牛,大牛,这是我老丈人。”
郑教头伸出自己满是老茧的手,对他说:“老夫郑安国,穷人出身,也没有什么字。你若是不嫌弃,叫我叔就行,当然叫我郑老头子我也不介意。”
说到后面,郑教头不由爽朗的笑了起来。
李大牛说不敢,还是叫他叔,然后三人一起到了外面的一家馆子里面,他让郑教头点菜,郑教头对着他说:“我这个老人也不挑嘴什么,就是别点硬的就是了。”
曾荣贵也说自己也不在乎这些,在军营之中吃惯的人,只要有吃的就行了。
李大牛于是就随便点了一桌子,然后为郑教头到了一杯茶,询问黄教头:“叔,听说你是天枢军的教头,怎么也到了这玉衡军来了。”
郑教头笑着说:“我还不是为了我这个好女婿,我只有女儿这一个亲人了,荣贵这个小子,人也不错,有前途,又孝顺,这个老头子现在也老了,教不动了,现在就靠荣贵来养老了。趁着还有一点力气,到玉衡军为他打点一下,方便他在军中办事。”
李大牛一笑,说郑教头真是有心了,曾荣贵可要好好孝顺,别让老人家失望了。
在吃饭的时候,郑教头说起了自己的往事,黄教头年轻时候时候喜欢舞枪弄棍,那时候家中还算富裕,父母也不反对,四处延请名师来教导。
郑教头也算有天赋,在二十岁的那年就中了武举,成为了武举人。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这都成为了武举人了,为什么还只是当了一个教头呢?
郑教头无奈的说:“大牛兄弟呀,这军中的事情,你不清楚呀,这军中高官早就是勋贵霸占了。”
郑教头说到这里,再喝了一口茶,无奈的说:“这武举人说的好听,就算武进士,武状元又如何呢?游击将军开始,都已经是勋贵的天下了,就说这玉衡军,九个总兵,最低的就是伯爵之子,游击将军家里要不是朝廷有人,就是有爵位在身,朝廷最容易出功劳的就是军队了,别人说话,写文十年,不如带兵一载。”
李大牛疑惑的询问有这么严重吗?军队可是国之大事,怎么能如此儿戏,郑教头对他说:“也不算儿戏,这些能来的倒是有一些本事,将军还是很明白事理的,若是丝毫不知兵的,最多就是当一个幕僚喝一口汤。不过小老儿还是担心这么下去,迟早会出问题。这有才能的不能进,平庸之人在上,这怎么看都不太好。”
曾荣贵听到这话,无奈的说:“这朝廷的事情,爸你就少说一些,反正我们只要听从将军调令就可以了。”
郑教头点点头,对着他们说:“好了,不说这些扫兴的事情了,大家吃饭吃饭。”
李大牛吃着东西,心想曾荣贵想要实现梦想的确困难重重现在能够指望的就是亲自杀了扎木赫,凭借这个功劳从勋贵包围之中冲出来,如愿当上玉衡将军。
三人都是大胃口,一共吃了二十多大碗,让旁边收拾碗筷的小二都吓了一跳。
第两百一十九章人心思动各打算
李大牛拿出一两银子放在桌子上,摸着自己圆鼓鼓的肚子说:“叔,荣贵,你们吃饱没有?”
两人都说吃饱了,郑教头笑着说:“大牛呀,你这人真的不错,小老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见过不少,虽然不是慧眼,但是还算能看人,荣贵能有你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李大牛连说不敢,然后和黄教头们聊了一会,就分开了。
走在外面,李大牛突然遇到了燕三公子,燕三公子看到他,笑着说:“李兄弟,真是久见了,听说李兄弟要迎娶苏姑娘了,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呀。李兄弟也是效仿当初周处除三害,让小生佩服。”
李大牛不悦地告诉燕三公子,这样比喻不太好。
燕三公子拍着自己的额头,对着李大牛说:“李兄弟,是小生失言了,失言了,小生不太会说话,因此得罪了李兄弟,还请李兄弟见谅。”
见燕三公子道歉,李大牛倒是觉得奇怪,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燕三公子道歉完毕,然后说:“还请李兄弟暂时移步。”
李大牛倒是好奇,和燕三公子到了一旁的茶馆,燕三公子直接要了一间雅间,然后将门关上,小声的说:“这次小生找李兄弟不是为了其他事情,小生希望李兄弟能不计前嫌,让小生离开城里,小生保证不泄露任何风声,任何人也不会知道小生离开这里。”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这个能耐,燕三公子求错人了,自己就是一个农民,哪有这么大的能耐。
燕三公子笑着说:“李兄弟,这是千两银票,给李兄弟买茶润喉,事成之后,小生一定会再次奉送上五千两银子。李兄弟只要在襄国公面前说一番,放小生出城不过举手之劳,李兄弟若是嫌钱少的话,那么李兄弟可以说一个数,小生只求能出城,钱财不过身外之物。”
看着燕三公子的银票,李大牛摇头告诉燕三公子,自己真的不能,为什么燕三公子会认为他有这个能力呢?燕三公子笑着说:“实不相瞒,李兄弟,我在城里还算有点势力,消息还算灵通,华阳那个牛鼻子想要出城不是一天两天了,只是碍于自己提点的身份而出不了,昨天他见了李兄弟之后,回去就收拾东西,还让自己弟子说什么闭关祈福。小生虽然愚笨,但是也能猜到一二,小生和华阳不同,小生保证绝对不会有任何风声传出去,不会为李兄弟带来任何麻烦。”
李大牛听到这话,想了想说:“的确华阳道长是我弄出城的,不过襄国公有重任交给他,至于什么事情,燕三公子是一个聪明人,不用我多说了吧,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关于此事一切纸条都要付之丙丁。”
燕三公子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兄弟,你说的可是为了……”
燕三公子说着,察觉到不妙,用手沾了一下茶水,在桌子上写了议和的两个字。
李大牛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对燕三公子说:“燕三公子现在还想出城吗?”
燕三公子喉咙咽了咽口水,苦笑的说:“此事若是泄露,小生不但没有活命的机会,而且还会被开除族谱,打扰李兄弟,今天的事情小生会忘得干干净净,不会再说什么。”
燕三公子说完,将桌子上的两个字擦得干干净净,然后恭敬的行礼离开。
看着燕三公子背影,李大牛看着桌子上的那两个字,苦笑一声。现在是燕三公子自己猜测,可不是自己说的。
李大牛倒是希望是议和,这样心里负担还小一些。他准备离开这雅间的时候,傅解颐和燕子卿打开门进来,燕子卿对着他说:“李兄弟,我这不成器的三弟可是想要你帮他离开这丰城,这几天他一直缠着我们,真是……”
李大牛说的确是,但是自己没有办法,燕三公子已经死心离开了,他询问两位找他是否还有其他事情。
傅解颐点点头,让李大牛坐下,然后叫小二上了两杯茶。等茶上了之后,小二推出去之后,傅解颐才说:“听说表妹已经住在你那里去了,表妹虽然是小星,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摆个酒席,不要如此草率。”
听到这话,李大牛只能解释是周霖铃怀孕了,这苏婉清是搬来照顾周霖铃的,自己住在楼下,可没有什么生米煮成熟饭,也没有行李的。
傅解颐摸着茶盖,悠哉的说:“这件事你们问心无愧,可是外面的人怎么想呢?以后表妹嫁人的时候,别人怎么看呢?你认为别人会相信吗?”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表妹那天虽然说不喜欢你,但是我能看的出来啊,她对你已经是情根深种了,否则怎么会不顾名声搬到你那边去住呢?她虽然桀骜不羁,但绝不是无视礼法的人。她已经非你不嫁了。”
李大牛说绝对没有这回事,自己这么一个人,哪有这么大的魅力,还请傅解颐不要开玩笑了。
燕子卿这时候说:“这件事我们已经答应过婉清不在过问,我们找你也是希望你能帮忙,说服婉清和她父亲,离开丰城,大司衡下令的是勋贵不能离开,而这两人早已经是贱籍了,自然不在此列。”
李大牛说苏掌柜不会离开的,苏掌柜是苏将军的后代,怎么会逃跑呢?而至于苏婉清,这件事他们就不用多担心了,苏婉清这么聪明,早就有了安排。
“婉清既然有法子离开,那么我们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也别答应放其他人出城,我听到消息,明天大司衡就会召集我们,组成一支偏师。”
傅解颐看着茶水,出神的说着。李大牛听到这个消息,小声说这个似乎不太好吧,这不让勋贵离开已经惹得勋贵不满了,这还将勋贵编入军队,那岂不是将丰城的勋贵得罪透。
燕子卿解释说:“大司衡的理由很充足,这勋臣世受国恩,遇到如此情况,自然以身报国。至于世家贵族,也沐浴圣恩,也应该为圣人效力才是。现在情况就算勋贵闹也没有多大用,毕竟奉王作为藩王,还在外面守着,我们更加没有什么好说的。”
李大牛心想这一战结束之后,弹劾大司衡的奏章估计有小山那么高,这刀剑无眼,弓矢才不会认你是什么伯爵子爵的,在战场上,都是一视同仁的。
这丰城的公子哥是的多了,就算圣人都压不下来,更别说大司衡了,他实在不知道大司衡这个举措是想干什么。
李大牛小声询问傅解颐,以傅解颐的地位,今天要偷偷出城也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还要留在这是非之地?
傅解颐笑着说:“离开?本公子压根就没有想过要离开,这若是溜了,命倒是活了下来,不过脸就要丢光了,日后都不敢抬头见人,这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傅解颐说完,再次说:“子卿都愿意留在上这里,我又怎么会离开呢?”
李大牛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佩服,但是隐约有一些尴尬,他不在多说什么,说自己早上训练太久的,弄得全身都汗淋淋的,要回去洗澡。
傅解颐没有说什么,和燕子卿离开这里,李大牛也起身离开,回到自己家里。
泡了一个温水澡之后,李大牛觉得全身舒坦,到了二楼的时候,苏婉清正在和周霖铃吃午饭,看着他头发是湿漉漉的,苏婉清说:“大笨牛,你一身汗臭味,快去洗澡,洗完再来吃饭。”
李大牛说自己已经洗过澡了,饭也在外面吃过了,她们吃就是了。苏婉清也不在多说什么,把饭吃完才开口说:“真是,不回来吃饭也早点说一声,害的我和霖玲在这里干等半天。”
周霖铃说不碍事的,然后询问李大牛说:“对了相公,这是华阳道长派人送来的玉印,听婉清说,这玉印很珍贵,华阳道长和我们没有什么来往,为什么送我这一块玉印。”
李大牛说没事,自己帮了华阳道长的一个忙,这是华阳道长的谢礼。
苏婉清听到这话,歪着头想了想,然后说:“你这个大笨牛,华阳那牛鼻子还送你玉印,是我就送你灵牌了。”
“好婉清,你和相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莫非是相公坑了华阳道长。我也听说过,华阳道长是翩然一只云中鹤,飞来飞去宰相衙。不过相公和他应该没有什么来往才是。”
周霖铃疑惑的看着苏婉清,苏婉清摇头说:“这件事霖玲你就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情,知道除了心里不痛快就没有什么了,我都有点后悔听到这件事了,大笨牛,你说是不是,这种事情也只有你会接了,要是我当场就拒绝了。”
李大牛点点头,告诉周霖铃这件事真的没有什么必要知道的,自己能够告诉周霖铃绝不会隐瞒,不过这件事还是算了。
周霖铃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在多询问什么,看着玉印说:“那么相公你的意思是我收下这玉印了。”
第两百二十章心中情绪难分明
苏婉清也看了一下这玉印,好奇的说:“这玉印看样子很珍贵,没有想到华阳那么小气的人会把这个交给你。就算你帮忙他出城,一千两银子差不多就可以把你打发了,大笨牛你承认吗?”
李大牛无奈的摸着鼻子,这个倒是事实,自己真的一千两白银就可以打发,他看着苏婉清,然后告诉她,今天傅解颐来找过自己。
“哦,他说什么了,若还是那件事的话,我就要去找他了,真是的,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苏婉清有一些气愤的说着。
李大牛说傅解颐只是让自己劝苏婉清离开,没有其他事情,苏婉清这才脸色缓和下来。
李大牛询问周霖铃下午是否要出去走走,散散心。周霖铃摇头说:“不了,我听说外面有一点乱,相公你要出去的话,和婉清一起去吧。”
李大牛听到这话,就连说自己也不想出去了。现在城里没人,一点都不热闹,自己现在有一点时间,不如在家里看书。
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你大字不识几个,还看什么书。”
周霖铃听到也笑着说:“相公,你怎么想要看南华真经了?”
李大牛将自己遇到水秋的事情说了出来,周霖铃听了之后,不由打趣说:“相公,你真是有趣,这才一个月的时间就见到丰城了两位提点。”
李大牛突然想到了贤妃的事情,将贤妃的命令说了出来。两个女性听了之后,都先保持了沉默。
苏婉清玩弄着手上的首饰,有些疑惑的说:“贤妃有必要这么安排吗?你确定水秋说的是掌教真人,而不要掌门。”
李大牛说绝对没有错,而且水秋传达的意思很明显,是要城里的道士想办法立功。
周霖铃倒是没有说什么,而是告诉他下面的画已经查清楚了,不是高皇帝画的,也不是孝懿太后画的,而是沈徽音。
李大牛听到这个名字,没有什么印象,询问说:“这人是谁?听名字好像是女子。”
苏婉清无奈的摇头说:“大笨牛,你对国初的事情真是一点都不了解,这沈徽音是魔教的教主,当初率众造反,占领了半壁江山,魏朝禁军有四军是被沈徽音给消灭的。”
说到这里,苏婉清小声的说:“除了这个,我还听说了当初高皇帝和沈徽音有约定,高皇帝渡过玄河北上,而沈徽音从陇右府东进,消灭魏朝之后,两人再一战定天下,后来高皇帝失约,导致魔教被魏朝主力围攻之下,饮恨收场。”
周霖铃听到这个,好奇的询问说:“有这件事?婉清你详细说说,我只知道王长军战死之后,沈徽音建号称王,自称大顺。后来言太师调动大军,几次大战,才将顺军给剿灭。”
“这个倒是没有错,不过最重要的就是沈徽音攻打河阳城那一战,本来按照约定,是我们双方出兵,而高皇帝失言了,没有调兵过河,也没有帮顺军牵制南下魏军,导致顺军被二十万魏军给包围,最后就只剩下沈徽音的百骑逃出来。”
李大牛心想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有记录了,随着自己知道的往事越多,自己对于这位高皇帝印象就越差,这位高皇帝虽然厉害,但是人品的确不怎么样。
周霖铃询问苏婉清是不是真的,苏婉清说是自己祖先记下来的,至于真假,苏婉清不好说,不过自己祖先没有必要摸黑高皇帝。
而且当时苏将军也是支持这件事的,贸然调兵过河,那是帮助顺军,对自己没有丝毫好处,不如让顺军和魏军相斗,当初苏将军就已经知道,魏朝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后来也证明苏将军说的没有错,言太师将魔教叛乱完全平定,要不是西平王作乱,这虞朝还真的没有机会。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周霖铃,这沈徽音评价怎么样?
周霖铃告诉他,沈徽音在魏书里面评价不低,专门有传,虞朝对于这位铺路人倒是没有忘恩,盛赞一番,夸奖虽然沈徽音生为女子,然而巾帼不让须眉,魏帝无道,毅然诛独夫,解倒悬,只可惜用人不明,属下都是魔教妖人,不能洁身自好,因此兵败。
周霖铃说完笑着说:“相公,魏书这一篇传写的很好。这传其实很难写的,因为又要赞赏沈徽音,又要反魔教犯上作乱,没有大手笔是处理不哈这个问题。”
李大牛说是,为这些反贼立传的确很难,一方面又要说这些人造反成功的原因,一方面又要警示后人不能学,的确很难。
“好霖玲,据我所知,这沈徽音一直在北方活动吧,怎么会有画在这呢?”苏婉清好奇的询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是郡主说的,据说是当初孝懿太后亲自放在这里的,具体为什么,郡主也不知道了。”
苏婉清眼珠一转,然后说:“反正所幸没有是事情,霖玲我们下去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猫腻。”
周霖铃点点头,于是三人到了下面,看着四周挂着的画,他们仔细观察起来。很快苏婉清就说:“这画的的确是丰城上附近的景色,这是西湖满月,这是神目残雪,这画画的人看来在丰城待过不少时间,真是奇怪了,沈徽音这么一个北方人,什么时候来过南方了。”
“不清楚,若是沈徽音来过丰城,丰城应该有传闻才是,沈徽音再怎么也是一个名人,而且看这画,她似乎和孝懿太后见面过。”
周霖铃说着,看了看李大牛,李大牛说沈徽音要来这里,也是隐姓埋名,改头换面,世人不知道也很正常,要是真的被人发现的话,那就要被官服给逮捕抓拿了。
三人将画看了一下午,还是没有看出什么猫腻来,唯一知道的就是,孝懿太后知道沈徽音的身份,两人还见过面,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最后他们私下猜测,这两人交好,在生命的最后,孝懿太后为了感怀那段岁月就将这画挂在这里,除了这个,他们也没有其他能够补充的了。
第二天,丰城罕见的下雨了,这雨一下,丰城的气温瞬间变低了,昨天还穿着一个绸袍的李大牛,今天不得不加上一件棉衣,
这棉衣还是周山的,李大牛倒是带了棉衣来,不过现在都放在书院里面,来的时候因为天气还很暖和,于是就没有拿下来。
这周山的棉衣穿在他的身上就显得十分小了,李大牛到了二楼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看着他,捧腹大笑,丝毫没有淑女的样子。
周霖铃轻轻拉了一下苏婉清的衣袖,对着她小声说:“婉清,笑不露齿。”
苏婉清笑着说:“不行,霖玲,他这样真的太好笑了,大笨牛,等下我们出去帮你买一件棉衣,你穿着这个,真是要把我们给笑死吗?”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苏姑娘,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是了。”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找的到店吗?现在丰城的铺面都已经全部关了,你要不是熟人,谁肯开店卖你东西。”
李大牛见苏婉清说的有道理,准备让周霖铃也一起出去的,不过想到外面又是刮风又是下雨的,不如呆在屋子里面还暖和。
吃完早饭,李大牛和苏婉清就打着伞出门了,苏婉清带着手套,穿着斗篷,系上了披风,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
李大牛一笑的说:“苏姑娘,要不在披上一件棉坎肩。”
苏婉清摇头说:“好了,穿的太多就走不动了,我们还算好的了,士兵就惨了,他们可是要冒着大雨行军,不能有丝毫耽误。真是风刀霜剑,到了城下,也要吃苦。希望扎木赫能够听我的,找一座城固守,不要折磨士兵。”
李大牛疑惑的看着苏婉清,对苏婉清说,就算进入城池之中,这些人也避免不了死亡的命运。
苏婉清再次给了他一个白眼说:“真是没有丝毫同情心,至少这些士兵死前还少了一些折磨。”
李大牛心想这不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吗?这种仁慈没有丝毫用。
“大笨牛,你肯定是在想我这是不是假慈悲,我和你说,这慈不掌兵,应该杀的肯定毫不犹豫的杀掉,可是又不是人人都是心狠手辣,心里没有丝毫同情,这敌人也是人,胜利之后,稍微有点良心的都会难过。而且扎木赫他们士兵有错吗?”
苏婉清说到这里,神情烦躁的说:“算了算了,说这些都没有多大意义。我是中原人,又不是土人,没有必要为土人多操心。”
苏婉清闷闷不乐的走在街上,李大牛跟在后面,出言安慰苏婉清没有必要伤心,看开一点,这人生下来就没有不死的,早死晚死都是那样了,若是可以选择不死的话,大家谁会愿意选择死呢?
有时候真是形势所迫,这和扎木赫不得不北伐一样。这都是迫不得已,半点不由人。
第两百二十一章雨中漫步情愫生
李大牛说着说着,苏婉清突然停下来,对着他一笑说:“好了,大笨牛,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不用哄我了。话说你认为阿扎西离开没有?”
李大牛摇头说没有,阿扎西既然来了,肯定要多待一段时间好探查情报,绝不会那么快就离开了。
李大牛估计阿扎西要离开这里,至少是扎木赫的部队到了这里。
“大笨牛你果然和我想的一样,这个应该叫什么,肯定不能说英雄所见略同了,大笨牛你不是英雄,我也不是。”
“苏姑娘,你不是英雄,是英雌。”李大牛顺口说着,苏婉清再次毫不淑女的笑了起来,然后说:“大笨牛,别逗我笑了,别人看我好像疯子一样。”
李大牛没有再说什么,和苏婉清到了一个裁缝店里,苏婉清询问裁缝,有没有适合李大牛穿的衣服,裁缝说:“有的有的,最近城里有很多兵,我们的衣服都做大了一号。”
很快裁缝拿出一件棉衣出来,李大牛试了一下,这个虽然还小了一点,但是比起周山的那棉衣要好太多了。
裁缝看着他,夸奖说:“这位相公真是壮实,想必也是在军中当差了。”
李大牛说自己不是当兵的,就是一个种庄稼的。
裁缝不相信,说他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可能是一个种庄稼的。
“不是小老儿说,像尊夫人这么美貌的女子,丰城可以说是屈指可数,相公要不是有一官半职,哪里找的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掌柜说完,苏婉清的脸更加红了,李大牛准备解释,但是想到自己没有必要遇到人就解释,闭口不再提这件事。
将衣服穿上,钱给了之后,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没有想到又遇到熟人了,夏明善走了进来,送了一口气说:“李兄,终于找到你了。”
夏明善看着一旁的苏婉清,然后再次说:“苏姑娘,李兄,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能否借一步说话。”
李大牛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说自己不介意,只要不是去某些地方就可以了。
“苏姑娘说笑了,有你在,我怎么敢带李兄前去章台楚馆呢?”夏明善说完,带着他前往到附近的一件饭馆,让店家生火之后,三人就坐在火盆旁边烤着火。
夏明善看了看苏婉清,然后才对李大牛说:“李兄,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大司衡今天让我父亲为士卒准备寒衣,要二十多万件呢!家父也急的无奈,让五位总长想办法,五位总长也没有办法,小生想来想去,这丰城最为足智多谋就是你了,看你有没有办法,这些寒衣五天后就要备齐。”
李大牛也感觉到为难,这寒衣数目不算小,五天的话,一天就要做四万份,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苏婉清摇头说:“二十万件寒衣,你真当大笨牛是神仙吗?可以凭空变出这么多来吗?”
夏明善说自己也知道为难,但是大司衡就是这么规定的,大司衡也是很无奈,这突然降温了,士兵本来就已经很辛苦了,不能连这一点都不为士兵做吧。
李大牛让两人暂时别说话,让自己好好的想想,他想了一会儿,询问若是去买的话,是否能凑足呢?
夏明善说就是买了之后和原先备有的都除去之后,还差二十多万件。
李大牛询问苏婉清弄一套寒衣要多久时间,苏婉清估摸了一下,对着他说:“一般来说二十多天,还要弹棉花这些,若是不弹棉花就这么弄的话,要快两三天。”
李大牛点点头,然后询问苏婉清都有什么一些什么步骤,苏婉清说了一下,他听完之后,对着夏明善说:“是否能够找到一块空地,能够容纳四五万人的空地。”
夏明善想了想说:“有,吴王宫那边,那边的人都全都出城了,李兄你准备怎么弄。”
李大牛告诉夏明善,让夏明善去召集人,召集一些男子,将吴王宫那边修整一下,可以遮风挡雨就可以,然后再去召集女子,让她们分步骤缝制寒衣,明天开始,四天给钱一贯。
夏明善听到这话,疑惑的说:“这样来的及吗?”
李大牛说应该来得及,要不今天就找人来试一下,夏明善说可以,家里就有现成的人。
李大牛要了八个人,询问苏婉清应该怎么分,苏婉清想了想,然后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夏明善也不和他们多说什么,带着他们前去夏府,然后召集了八个婢女,将材料准备齐全了,然后开始缝制起来,这八个人到傍晚就缝制三件寒衣。
看着三件寒衣,夏明善说:“这么看来需要八万人才行。”
他说不用这样,熟练就快了,四五万人就可以。
夏明善感谢的说:“真是麻烦大牛你了,亏你想的到这种法子。”
李大牛说没有的事情,只是希望这个真的能够凑齐这么多衣服。夏明善急着去弄这件事,也不多招待,他们也自己回家了。
走在街上,苏婉清好奇的说:“大笨牛,为什么这样会快一些呢?”
李大牛说这个是因为分工了,这大家作着自己熟悉的地方,就快了,而且那些二十多天弄寒衣的,真是一针一线都讲究,这个就不用管那么多,随便缝制一下就可以了,到时候线炸开也没有事情。
士兵也就用着几天,倒是打不了找人在缝一下,很快的。
“大笨牛,要是按照你这样开裁缝店,过不了一年就要关门了。”苏婉清不以为然的说着,李大牛一笑,没有多解释,心中想的就是,只要生产力提高了,这衣服破了就丢了,反正又不值钱了,能够穿几个月就已经足够了。
李大牛和苏婉清走在街道,看着前面打着油纸伞的苏婉清,他神情有些恍惚,这种情景他也曾经幻想过,和一个江南女子打着油纸伞,漫步在青砖绿瓦之中。
李大牛突然想到华阳道长的话,苏婉清的身影和地球上的那个她重合了,他发现两人的确有着很多相似的地方,都是一样古灵精怪,都是那么高傲。
李大牛甩甩头,将眼前的幻影给甩开,他告诉自己从来没有什么三生,人永远都是独一无二,没有谁是谁的转世的,在地球上她不欠自己,如今在大虞朝,自己也不欠苏婉清。
想着这些的时候,李大牛突然感觉到手心一暖,原来是苏婉清已经握住了他的手,对着他笑着说:“大笨牛,跑起来,要不霖玲又要等我们回去吃饭了。”
李大牛小心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后说:“现在还在下雨,跑起来会容易被雨淋。”
苏婉清听到这话,想了想说:“这是失败,都忘记带斗笠蓑衣出来。”
苏婉清说完,然后带着他到了一个府邸前面,对着外面看门仆人说:“告诉你家少爷,借我苏婉清两件斗笠蓑衣。”
仆人听到这话,心中虽然不喜,但还是跑去禀告,过了一会儿,一个公子哥就带着两件斗笠蓑衣到来。
公子哥看着苏婉清,无奈的说:“苏姑娘,小生还以为你没有带伞,你这是?”
苏婉清笑着说:“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有空会让人还给你的。”
说着苏婉清将蓑衣接过来,然后系上之后,戴上斗笠菇李大牛也将这两样穿戴好。
准备好了之后,苏婉清高兴的说:“大笨牛,我们就比一下谁先跑到家里。”
李大牛说路上有水是滑的,还是小心为好。苏婉清笑着说:“没有事的,这跌倒就跌倒了。”
说着先跑了出去,留下一串银铃一般的笑声。李大牛担心苏婉清会滑倒,也追了上去。
苏婉清跑了一会儿,然后就停了下来,喘着气说:“大笨牛,你不能跑了,等本姑娘休息好了,你在跑。”
李大牛无奈的一笑,和苏婉清走了一段路,苏婉清再次跑了起来,他只好了跟了上去,还不时的提醒苏婉清这路上比较滑,让她小心一些。
苏婉清没有理会,只是不停的笑着。这跑了没有多久,苏婉清果然滑了一下,幸好李大牛一直在一旁看着,立马扶助了苏婉清。
苏婉清倒在他臂弯,脸一红,然后站起身来,对着小声说:“大笨牛,谢谢你。”
李大牛说没有事情,只是奇怪为什么苏婉清这么兴奋。苏婉清叉腰说:“别人一下雨就感觉到愁苦,而我却感觉到很开心,我小时候还喜欢走在大雨之中漫步。以前也是这么跑着,跑着,摔倒的时候也不觉得伤心。”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握着苏婉清的手,和苏婉清跑了起来。
苏婉清和他跑了一阵之后,就跑不动了,喘着气说:“大笨牛,为什么你跑的这么稳呢?”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下雨之后农村那个烂泥巴路更加滑,尤其是鞋子上面全是泥巴之后,这走习惯了,自然而然会很快掌握平衡了。
“听霖玲说,你是十三岁就开始一个人生活了?一定生活的很辛苦吧。”
第两百二十二章刑名有术几人求
苏婉清小声的询问,李大牛说没事,幸好老天给了这一身强壮的身躯,十三的岁自己就和一个成年人差不多了。
要不是这壮实的身板,自己的日子倒是没有那么好过。李大牛也闲的无聊,和苏婉清聊着自己在农村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很平淡,苏婉清却津津有味的听着,李大牛说到罗蕙芷的事情时候,苏婉清掐了一下他的腰:“大笨牛,你真是一个大萝卜,有霖玲你还不知足。”
李大牛苦笑着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而是罗家故意试探的。苏婉清再次说:“大笨牛,你为什么去年才和霖玲结婚呢?我记得霖玲说过,你根本不记得婚约的事情。”
李大牛一下愣住了,有些尴尬的看着苏婉清,然后说:“那个,在没有遇到霖玲之前,我对女孩子没有什么想法,我在这一点和小孩子一样。”
苏婉清笑着说:“难道你和表哥一样吗?”
李大牛连说自己对于分桃这种雅事没有兴趣,自己就是一个俗人。苏婉清笑着说:“知道了,你这么又黑又笨的,就算你喜欢,别人未必会喜欢你。”
“苏姑娘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李大牛又是顺口一说,然后立马后悔的说:“我乱说的,苏姑娘你别介意。”
苏婉清看着他,叹气一声说:“我也想知道,大笨牛,我最开始的看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一般,我那几天总是梦到你和我一起弹琴,然后霖玲也来撮合,我本来想拒绝的,但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后来和你越接触,我越是觉得我们见过,你最开始在我面前装傻,我就有一种直觉,你是刻意的你是在骗我的,或许是我们真的有所谓三世之约吧。”
李大牛说着不可能,三世之约太假了,若真的有三世之约,自己怎么会娶了周霖铃,这三世之约不过是华阳道长逗苏婉清开心的。
苏婉清点点头说:“嗯,应该是的,不过你娶了霖玲这件事,只能说明你就是一个大萝卜,背叛盟约而已。上一辈子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这一辈子你可不能辜负霖玲了。”
两人回到潇湘楼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人好像谋士一样打扮的人站在那里,苏婉清好奇的看着他,询问他说:“这是大笨牛你的朋友吗?”
李大牛摇摇头,告诉苏婉清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
苏婉清于是询问说:“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有什么事情?”
李大牛听苏婉清这么说,头上不由冒出了冷汗,这似乎不太礼貌,脾气稍微不太好的人可能就拂袖而去了。
没有想到这人没有生气,还是保持礼貌的说:“小的韦无私见过苏姑娘,李兄弟。”
李大牛将蓑衣斗笠脱下之后,对着韦无私说:“韦兄,不知道你找我所谓何事呢?”
韦无私轻声说:“小的是奉王爷之命,前来辅助郡主的。”
李大牛点点头,让韦无私坐下之后,询问韦无私怎么进入城中的,这城门已经封了,大司衡更是严令不准进出。
韦无私笑着说:“我一直在城中,没有居住在奉王府中,这一次是王爷让人传话的,王爷要全大义,在此之前,唯一担心的就是郡主和世子,我和我师兄法无我两个人分别辅助两人,希望日后世子和郡主能够成为有用的人,让王爷能够含笑九泉了。”
“你这人说话倒是好玩,你不是应该祝奉王殿下转危为安吗?怎么会说王爷死了呢?”
苏婉清突然开口刁难,韦无私还是挂着那习惯性的笑容说:“这天下没有不死之人,而且祈福不过无用。若是小的只言片语就能让王爷转危为安的话,那么小的愿意说,可惜这并不能,小的一向是实话实说,从来不会为了讨谁欢心而说假话,师尊为我取这字,就是要让我不会徇私,一向为公。”
苏婉清听到这话,笑着说:“这和无私没有关系,只是一种关心,人和人之间说祝福的话语,不只是为了取悦,还有自己的善心,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要就事论事了,否则你所谓公可能就是自己的私了。”
韦无私还是那一脸笑容,没有反驳苏婉清。苏婉清见他沉默,得意的说:“怎么不说呢?”
“小的没有什么好说的,小的学都是治世升平的学问,而不是于女子争论的碎嘴学问。”韦无私说完,苏婉清冷哼一声说:“你有什么学问?不如显摆一下,我看看你时候真的学成文武艺,售予帝王家。”
韦无私对着苏婉清一鞠躬,然后就不在多说什么。
苏婉清看到韦无私这个样子,几次说话相激,不过韦无私都是不为所动,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如同一尊泥像一样。
苏婉清也是没有办法,看着他说:“大笨牛,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吧。”
李大牛无奈的苦笑,听着苏婉清上楼梯故意加重的脚步声,对着韦无私说:“韦兄,听你们名字,应该学的不是文武之道,术士(儒生的古称,儒本意为柔,术士的美称,详见说文解字。术是六艺之术)之学。”
韦无私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说:“我学的是刑名之学,法术之说。没有想到李兄竟然从名字能够听出我们师承,真是让小的好生佩服。”
李大牛摸着自己鼻子,这要是儒生的话,怎么可能取之名字,无私无我的。不过这竟然有法家的弟子,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这儒家成为显学,道家化为道教,其他学说应该消失才是。
李大牛知道这个朝代也有独尊六艺的事,不过有没有罢黜百家,就不是很清楚了。
李大牛好奇的询问:“我也是听我娘子说的,知道一点,我挺好奇这刑名之学到底是什么,我娘子也不是很清楚。”
韦无私看了看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认真的说:“足下是真的想知道吗?”
见李大牛点点头,韦无私说:“我们和儒生不同,儒生总是希望以德化天下,希望圣人是尧舜这些圣人,就可以从上到下,使得天下民风淳朴。而我们就不同,我们认为与其靠着自己德行,不如依靠规矩,告诉世人不去做什么,这样也能规正人心。李兄认为如何呢?”
李大牛苦笑一声,询问韦无私说:“可是这个规矩能规定到圣人吗?圣人若是违反了怎么办,若是不惩罚的话,那么怎么服人心呢?”
韦无私听到这个问题,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再次说:“那么只能严格处罚那些明知故犯的,至于圣人,圣人操着赏罚二柄,制定规矩,上下定于一。”
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他看着韦无私这个样子突然想笑,这法家和儒家其实都有一个致命弱点,不敢否认的君权的合理性。
儒家想要用礼,法家用法,目的都是只为了一个,大一统,这个一统不止是领土上的,政权上的,还有就是思想上的一统。
两者殊途同归,倒是谈不上什么优劣。
李大牛也没有继续说下去,要再说就是有毁圣人,韦无私这种重法的人肯定会将自己抓去告官。
李大牛突然想到,询问韦无私说:“韦兄,我有一个疑问,这上下定于一的话,若是藩王不愿意的话,那么应该怎么办呢?”
韦无私听到这话,脸色一变,然后说:“这个绝无可能,奉王殿下一直保持作为一个臣下的本分,不敢丝毫越礼,外面哪些人胡乱传言,还请李兄不要相信。”
李大牛准备和韦无私说什么,一个丫鬟端着菜去了二楼,很快楼上就传来苏婉清的声音;“大笨牛,上来吃完饭了。”
李大牛对韦无私说了一声抱歉,韦无私说没事,于是他到了楼上的吃饭。
在吃饭之后,苏婉清小声的说:“看样子他是神目子的徒弟,那个老头子自诩有帝王之学,只是未逢明君,于是在神目山某个山谷当隐士,传说有三个弟子,这韦无私看来就是其中之一,还有一个法无我,不知道最后一个会叫什么。”
李大牛询问神目子的水平如何?周霖铃笑着说:“还不错,神目子曾经和先生聊过,先生倒是挺佩服他的,说神目子真的是无心出山,否则的话,李吉士这大司农的位置不稳了。”
李大牛没有说什么,吃完饭之后下来,见到韦无私正在看书,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书名叫《非难》。
不过这韦无私看的那一章,他倒是很熟悉,就是韩非子的难一。
李大牛想这书应该就是这边的韩非子。
过了一会儿,韦无私才看到他到来,道歉说:“李兄,刚才看书一时间入神了,还请李兄见谅。”
李大牛说没事,然后询问说:“韦兄是神目子的弟子吗?”
韦无私点点头,李大牛于是询问:“我听岳丈说了,神目子先生是真的有经济之术,为什么不出仕呢?一展摩云手,做那摘星人呢?”
第两百二十三章法家行为多议论
韦无私谦虚的说:“李兄客气了,师尊不出山,只是因为令岳,师尊常说水田先生如此学问的人都不出山,自己又何苦出山,争那些虚无的名声呢?”
韦无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小声说:“其实这其中还有一个原因,师尊是不愿意输给水田先生,水田先生能将一身学问送给山野,他老人家怎么不能,若是水田先生出仕的话,师尊也会出山,这也是奇妙,这丰城要不不出人才,要不一出就出两个,这两人还不愿意出仕,反而让李昌吉之流扬名。”
李大牛再次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话真的不好接了,看来这韦无私还不知道自己和李昌吉的关系。
李大牛寻思了一下,询问韦无私关于治国的韬略。
韦无私明显来了兴趣,对着李大牛说:“若是一般人,我绝不会轻易说的,不过李兄你我之间十分投缘,我说出来,你可别见笑。”
韦无私开始款款而谈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要改大虞律,这大虞律还是太过仁慈,而且有些地方写的很模糊,都是视情况而定,这就给了知县很大的权利,知县就是凭着这些地方赚钱。
韦无私说着,将几处应该修改的指出来,李大牛听了之后点点头,认为这个倒是可以。
接下来就是循吏太少,因为虞朝以官为尊,读书人都想着当官,而在吏的方面就缺少人才,尤其很多知县到了上任的时候,还不知道如何判案,虽然会试有考判条,但是只是一个形式,很多人写的判条都乱七八糟的。
韦无私说到这里,脸一红,然后说自己读书的时候也是如此,拜入神目子门下之后,痛觉前非。
韦无私认为知县未必要事事都精,明白就可以,管理这一县的要很多人员,而这一些人员虞朝没有认真培养,偶尔出一两个循吏,那都是天赋过人,韦无私认为应该恢复法家老传统,凡是小吏都要拜师学习,择优而任。
他说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可惜在虞朝行不通,虞朝的吏要提升地位的话,满朝文武都会反对的。
“李兄,你说奇不奇怪,每次会试都有上千的举人产生,而这些举人能够中了进士,不过十分之一,而中了进士又补官的有是十分之一,这百位举人之中只有那么一位能够成功当官,很多到死都是一个举人身份,为什么他们就不肯当吏,用自己多年学的知识来报答朝廷呢?”
听到韦无私的疑问,他差点笑出来,告诉韦无私,这些人学习就是为了当官和赚钱,至于继绝学,开太平,不过是少部分,这些人为的就是功名利禄,若是能够帮到朝廷,那么也都是顺手的。
真正一心一意为朝廷,为苍生的,一个朝代三四百年也就那么几个,真的是百年难遇了。
韦无私长叹一声,无可奈何的说:“唉,所以师尊认为儒生无法治国,他们书上说的倒是很好,不过落到现实上面,落到儒生自己上面,就已经不够了,而我们要的是循吏,能帮国家处理的事情人,他们品德是否好已经无足轻重了,只要能够遵守法规就可以了,这叫唯才是举,德才兼备更好,李兄,你说是不是呢?”
李大牛看着韦无私,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只能点点头,说自己不太懂这个。
韦无私笑着说:“李兄谦虚了,李兄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符合循吏的标准,李兄所作所为,已经足够天下多少读书人汗颜了。”
“我师兄也将李兄的情况说给师尊,师尊听后,说水田先生真是找了一个好女婿。师尊可是很少夸人,就我在他老人家门下这十几年,只不过夸奖了两个,一个是水田先生,一个是吴有功吴弘敏,你就是第三个人。”
他不由想了一下,这个吴有功是什么人,竟然能和水田先生相提并论。
不过很快他就想到了,这个人汪公子曾经说过,四大公子之一,当然这一位不只是公子,而是一位侯爷。
李大牛说着不敢,然后询问韦无私,这小侯爷到底有什么厉害的。韦无私笑着说:“这个可说不清楚了,吴弘敏这个人真的有古代名士之风,我也曾经和这位小侯爷聊过几句,只觉得这人不卑不亢,谦虚得体,举手投足自有名家风范,学问上更是无懈可击,文章诗赋,皆有古风。小侯爷也被人称作国朝五子,他的造诣就不用我在多说了。总之,此人真是一言难尽,若是李兄日后遇到,自然知道,什么叫翩翩浊世君子。”
李大牛一笑,心中想着日后有机会的倒是可以见一见,不过现在还是和韦无私谈天要紧,他让韦无私回到正题。
韦无私对着李大牛说,除了循吏之外的话,圣人应该操二柄而利出一孔,如今圣人已经失去了威望了,权力都在四妃三司手中,这个很不好,国朝裂土封侯韦无私倒是没有意见,但是赏罚之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这一遇到事情就让平妃代为征伐,皇帝的威望会越来越低的,若是等到一日,平妃有了不臣之心,那么要废帝自立,圣人有应该如何办?
关于这一点李大牛倒是不赞同,用韦无私的观点说,这圣人不一定要什么都懂,四妃三司就是皇帝的循吏,这些循吏只要按照法规办事,那么怎么会出事呢?
韦无私说着情况不同,李大牛说没有什么不同,这只要上下定于一,圣人就是一切,规定了圣人万世一系,违反者格杀勿论,只要有循吏严格执法,那么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韦无私摇头说:“李兄你这话,我总觉得有问题,但是却不知道问题所在,等我想想,如今时候不早了,明日我们在围炉夜话。”
李大牛点点头,回到自己房间,看着上面多了一床铺盖,不由一笑。
第二天早上,天气还是没有变好,反而更加寒冷了,在吃早饭的时候,周霖铃询问说:“相公,你昨天睡得的冷吗?”
李大牛说不冷,晚上还有一点热。
苏婉清听到这话,无奈的说:“就是一头大笨牛,不知寒暑,可怜我们两个弱女子,昨天冷的睡不着。”
周霖铃一笑,对着苏婉清说:“好婉清,都说了要背靠背,否者铺盖中间有缝隙的,风就钻进来了,我们两个女子,你还担心什么。”
苏婉清吐了一下舌头说:“我不习惯,我喜欢抱着秋秋,毛茸茸的。大笨牛,快想办法,我着凉了没有什么,你的好娘子着凉了,你岂不是划不来。”
李大牛说这个只有用那个烤火炉来才可以,苏婉清好奇的询问什么烤火炉,李大牛将烤火炉的样子画了一下,周霖铃突然说:“相公这个潇湘楼有暖气的。这么多年没有用,这些人都忘记了。”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说:“的确古吹台都有暖气,这边不可能没有。我立马叫人去烧,反正下雨天不缺水。”
苏婉清风风火火的离开这里,过了一回儿,苏婉清回来对着他们说:“等下就好了,我听说西国那边有什么壁炉,烧着也很暖和。”
李大牛说那个也是西边才行,这木头搭建的房子,怎么可能搭建壁炉,怕是烧着烧着,这地方就被烧了。
“怪事了,大笨牛,你难道看到过西国的壁炉。”苏婉清好奇的看着李大牛,严重充满了怀疑。
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不但知道,还会说西国的语言呢?他可是西国的贵族呢?”
听到这话,苏婉清突然用英语询问这是不是真的,他真的会吗?
李大牛下意识的用英语回答不是,说完就后悔了。
“婉清,你刚才说的什么?”周霖铃见到情况不了,连忙转移话题。
苏婉清笑着说:“西语呀,你不在的时候,我和几个人商人学的西语,大笨牛,我说的可标准?”
他说自己不懂,都是周霖铃瞎说,苏婉清不要当真。
苏婉清笑着说:“不过我想到一个好点子,这样吧,我教你们西语,也算好玩。”
苏婉清说完,然后用西语说了一句我爱你,对他说:“大笨牛,这就是西语打招呼的方式,你对着我说一遍。”
他感觉到尴尬了,没有想到苏婉清这么狡猾,竟然设套子让自己钻,李大牛可不敢说这个。
看着他沉默的样子,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来我教你一个字字的发音。”
他只好摇头说:“苏姑娘,你怎么懂这么多话呢?又是土语,又是西语。”
苏婉清笑着说:“这就是人有嘴巴的用处,这多学一点没有错,反正百载人生,足够漫长了,可以学很多了。”
“大笨牛,快教我西语,否则我就要告诉霖玲你昨天欺负我。”苏婉清说完,他苦笑一声,说这不是已经说出来了嘛。
周霖铃听到他们这对话,微笑的说:“霖玲,你要学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别问相公怎么会的。”
第两百二十四章几番议论成知己
苏婉清点点头,无所谓的说:“大笨牛又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有必要知根知底吗?”
李大牛听到苏婉清的保证,然后让两个人丫鬟守在楼梯,不准人上来。
李大牛将门关上,看着上面说:“郡主不会听到吧?”
苏婉清噗嗤一笑,指着他说:“大笨牛,你真的要笑死我吗?郡主要是能听的到,怕是早就搬走了。”
李大牛脸一红,不在多说什么,让苏婉清和他用西语对话,苏婉清倒是真的只会简单的句子,而且还真的不认识单词,李大牛估计苏婉清水平的也就小学生英语水平的样子。
李大牛准备从音标教起来,但是想到这边还是直音和反切,于是取消了这个念头,也不教单词语法,就直接让苏婉清跟着念就是了。
苏婉清倒是聪明,李大牛说一遍,苏婉清就能准确发音,一上午李大牛和苏婉清就可以完成简短对话。
周霖铃在这上面天赋就要差了一些,还有些句子发音不太准确。
“大笨牛,你会写不,这只会发音不会写,岂不是白学了。”苏婉清兴致勃勃的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说不早了,先吃饭吧。
苏婉清笑着说:“看在你今天教我的份上,本姑娘就亲自下厨,你们等着吧。”
苏婉清离开之后,周霖铃小声的说:“相公,我本来想岔开话题的,没有想到婉清会懂西语。”
李大牛说没事,自己的老底都快被苏婉清给摸透了。李大牛说完,笑着说:“倒是霖玲,这小东西还乖吧,若是他在肚子里面不听话,等到他出来,我就替霖玲你报仇。”
周霖铃摸着自己肚子说:“现在还小,相公你在想什么呢?不过相公你想好这孩子的名字没有?”
“没有,我不太会取名,不如霖玲你帮忙起一个吧。”李大牛说完之后,再次补充说:“能让我们这丰城才女取名,也是孩子的一个荣幸。”
周霖铃想了想说:“不如叫做茂,相公你看如何?”
李大牛说也可以,就叫茂,自己没有什么意见,周霖铃摇头说:“还是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万一是个女儿的话,到时候叫茂茂岂不是很丢人。”
“那就改成葳吧,不过这个字似乎有点难写。”李大牛说到这里,想了想说:“不过比起龙郁灵的话,这个名字就好写多了。”周霖铃他这么说,噗嗤一笑,然后说:“这应该没有谁娶这个名字吧,这笔画太多,先生都教的头疼。”
等到吃完午饭,李大牛继续教两人单词,这一方面周霖铃就比苏婉清厉害了,他也算见识了所谓过目不忘,周霖铃只要十息功夫,就将这单词给记住了。
教完这个,李大牛感觉到头疼了,因为这单词要组成句子,必须考虑到语法,而古汉语的语法比较混乱,周霖铃他们甚至连语法的概念都没有。
李大牛慢慢开始解释时态语法,这两人一时间根本理解不了,地球那边的学生学的是现代汉语,有语法的基础,而这边就很为难了。
最后李大牛也不教了,反正又没有考试,若是真的交流起来,就算不懂语法,对面也听的懂大概意思。
他和两人直接对话练习,到晚上的时候,这两人差不多算是入门了,简单的对话没有问题。
当然内容就是好吗?很好,你呢?这种对话。
李大牛教完之后,吃了晚饭,下楼的时候,见到韦无私还在下面看书。
现在韦无私也住在一楼,对于韦无私李大牛还是很放心的,韦无私这个人看着就知道很洁身自爱,昨天韦无私看到苏婉清,眼神也比较清澈,没有其他想法。
李大牛想到前世也在学校见到过这种人,这种人自负不凡,对女性和钱财没有多大想法,一心追求的是学问和功名。
这种人李大牛虽然佩服,但是心中也认为真是读书读傻了,活着没有意思。
韦无私这次很快就看到了他,笑着说:“大牛兄弟,你来了呀。”
李大牛点点头,询问韦无私吃过饭没有,韦无私点点头,然后再次说:“李兄,你的话我昨天想了一晚上,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了,就是认为四妃三司是循吏,而他们并不等同循吏,循吏怎么都没有机会威胁到圣人,而他们是权臣。这种权臣只要稍微失控,就可以无视法规,废帝自立。”
李大牛不由一笑,这个人真是较真,竟然会到现在还在想这个,他对着韦无私说:“你说的不错,这权臣也可以成为循吏,就看圣人自己怎么弄,圣人若是厉害的话,自然不用担心这些问题。”
韦无私点点头,然后再次聊着自己的想法,除了昨天说的那些,韦无私还认为现在国朝最大的弊端就是勋臣自重,威胁到圣人,若是可以的话,希望圣人能够削藩。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了,对韦无私说,韦无私这么一个藩王亲信,怎么会建议削藩呢?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韦无私对着他说:“李兄,天下尊公去私,我和师兄虽然承蒙王爷大恩,但是这个和天下比起来,这就无足轻重了。而且王爷很赞同这个说法,说皇室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亲王郡王对国家无益,不如一视同仁,和庶民一般劳作,这样国库就不用养那么闲人,民间又多了不少劳力者。王爷能想到这个,真是难得,外人都认为王爷会造反,这都是对王爷的误解,王爷本身对权力没有那么想法,王爷想的就是躬耕田埂之间,而不是当一个笼中鸟的王爷。”
听着韦无私的话,李大牛心想若是奉王真的有这么大仁大义就好了,这样天下苍生倒是少了很多麻烦,周家也少了一场劫难,至于周山,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当郡主驸马。
可是自己怎么都不相信奉王有这么伟大复兴李大牛也不在多说奉王的事情,自己实话实说的话,会引起这韦无私的不满。
不说实话,刻意奉承李大牛又没有兴趣。
李大牛和韦无私讨论了削藩的事情,他认为这藩是不能削的,这削藩的话,削谁呢?削诸侯王吗?这亲王没有土地没有兵权,削了干嘛。
这些诸侯王没有造反之前,好歹也是高皇帝一脉,这同室操戈,岂不是让天下人寒心。
不削诸侯王的话,那么就应该削国公,可是国公的责任本来就是保卫国朝而存在的,削了之后,这朝廷有什么事情,谁去救火呢?
这是很简单的问题,国公有的不过两万人马,而且还有二十二位,互相牵制,不成问题,这一削藩,一不小心就成了别人工具,将贤明的人给削了,倒是反而给了权臣机会。
而且削藩就是给国公造反的理由,到时候名不正则言不顺,就算平定之后,天下人也会看轻皇室。
韦无私听他这么说,询问说:“那么实行推恩令呢?”
李大牛沉思了一下,然后说:“这倒是一个好办法,这个倒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是一个老办法,未必能够有效。”
李大牛说完,然后补充说:“这个办法现在应该很难成功,现在国公也没有封土,只有自己国公府还有一顷土地,这一顷土地实在很难推恩,国公养给都来自朝廷,这朝廷只要断了,国公就没有办法了。”
李大牛说完,韦无私佩服的说:“李兄,能认识你,真是我的荣幸了,和你聊天,总是让我有一种愉快的感觉,我现在才觉得王爷看人的眼光真是不错,以李兄的才智,实在不应该埋没在田野。”
李大牛说自己就是瞎说的,都是前人的老话,他和韦无私继续谈论削藩的问题,韦无私也不在坚持,但对于国公和亲王,韦无私还是认为这些人存在迟早要对君权造成威胁。
关于这个问题,李大牛倒是赞同,这国之神器,自然是有德之人居之,无论皇帝怎么可怜,能够被去取代,只能证明这人的无能。
李大牛可不认为一家一姓的天下,能够永远是天平盛世,这世界的前进就在分合之中,这家无能了,另外一家取而代之,不可能整天想着当安安饿殍,也要有人当奋臂螳螂。
聊了一个时辰,李大牛才告辞回到自己屋里,他坐在床上,倒是没有立马睡觉,他觉得自己似乎有一些不习惯了。
以前自己能无忧无虑的,想睡就睡,想吃就吃,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必须考虑这一家子了。
除了周霖铃,还有自己那个未出世的儿子,在没有结婚之前,他还觉得儿孙自有儿孙福,可是周霖铃说自己有喜的时候,他心中有一种喜悦和担心。
李大牛现在想着如何让自己的子女能够好好的活着,孝顺他倒是不看重,主要想教这子女不能自寻死路,快快乐乐的过一生。
关于教育孩子,李大牛还是新娘子上花轿头一遭,没有丝毫经验,他或许之前有,但也忘记了。
第两百二十五章丰城红人烦己身
李大牛想了想,拿着纸笔,就坐在床上开始写了起来,关于自己孩子的未来一些规划,其中一条就是必须多读书,这读书未必能成才,但是能明白一些道理还是不错的。
除了读书,关于作人方面,李大牛想写少说话,多干事,祸从口出,家从勤富,自己不当官的话,这田地肯定是子孙耕种,这土里讨生活,可不能惫懒,一旦惫懒的话,那就只有饿死的一条路。
李大牛写了很多,然后好生整理了一番,然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李大牛让周霖铃来自己的房间,然后将自己的规划给周霖铃看,周霖铃看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这是你写的家规家法吗?”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后脑勺,然后询问周霖铃有什么问题吗?周霖铃笑着说:“大体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规矩太多了,这样可会教出榆木脑袋的,按照妾身看的话,不如只要三条就可以了。”
李大牛让周霖铃说哪三条,周霖铃笑着说:“第一条就是多读书,第二将心比心,第三就是要明辨是非。”
说完这个,周霖铃看着李大牛,询问他意见,李大牛点点头,说这个很好,没有什么了,若是自己的孩子能够做到这三点的话,那么自己也不用多担心什么了。
李大牛和周霖铃聊着的时候,一个婢女跑了进来,对着他说:“李相公,外面有人要见你,是知府的三少爷。”
李大牛点点头,让周霖铃先上去,自己在客厅接见了这一位燕三少爷,燕三少爷看着他,然后看着婢女说:“是否能够请左右退下呢?”
李大牛点点头,挥挥手让这些婢女下去。燕三少爷看着他,神情凝重的说:“李兄弟,不好了,我听到街头传言,这奉王要向扎木赫借兵,割让这东南府和悦华府,然后借着这精兵造反。”
李大牛听到这话,询问说:“这件事,燕少爷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
燕三少爷说城里都传遍了,具体是什么地方传出来的就不知道了,最为奇怪的是,四圣司的人竟然没有出面以妖言而阻止民众讨论。
现在城里可谓是人心惶惶,大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若是这奉王真的投靠了扎木赫的话,这城里有多少奉王的心腹谁也不知道,大家也不清楚这些心腹会不会打开城门,让扎木赫的军队进入到城中,没有丰城的城墙作为依靠,城中百姓对于这四十万虞军并不抱有希望,毕竟传闻扎木赫可是于百万之众。
李大牛心中暗自想这不会是范世民捣鬼吧,毕竟这个只有范世民知道,而且也只有范世民有这个能力传播这个东西。
这一招还挺歹毒的,奉王又不能回城解释,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了,日后奉王在丰城人心中就很难再达到顶点,现在奉王苦心安排的成为全大义的贤王假象,现在也因为这谣言打了一个问号,若是奉王真的没有事情的话,那么丰城人民就会更加相信奉王和扎木赫是有勾结的。
燕三少爷询问说:“关于这件事,不知道李兄是否知道一些什么呢?”李大牛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这个只是谣言,不用多想,现在城门把守的那么严厉,现在就算去环城道上都要被士兵盘问,更不用说去开城门了。
“这一点还请燕少爷安心,现在丰城还是固若金汤,不要瞎想,乱了自己的阵脚。”
李大牛说完,想了想然后说:“我听说大司衡准备让你们组建成一支军队,不知道是否有这件事?”
燕三少爷点点头,无奈的说:“我们就是一个巡逻小队,在城里巡逻,大司衡的用意再明显不过了,我们都没有弃城而去,其他人自然会安心了。李兄弟,你是否能在井大人为兄弟我美言几句,我就算当兵,也当一个哨总吧,现在这样真的难受。”
“燕少爷说笑了,我人微言轻,怎么能够帮你说话了。”李大牛摇着头拒绝了,自己可不愿意参与到这种事情来。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拿出一张银票说:“还请李兄弟多多进言。”
李大牛看着银票无奈的说:“这不是我不要银子,这天下没有谁会不要银子的,但是这银子要拿的稳,我没有这金刚钻,我不敢揽这瓷器活。燕三少爷,你还是请别人吧。”
燕三少爷听到这话,将银票守了起来,然后拿出一对金耳环说:“屡次叨扰,无以为敬,我听闻苏姑娘就住在李兄弟这里,还请代为转交。”
李大牛见燕三少爷真是百般巴结,想想说:“这个金耳环你收下吧,我今天去见见井大人,若是能够说服井大人的话,那么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不能说服,那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多谢李兄弟,这事成与不成全看井大人,只不过李兄弟如此费心,小生真是惭愧,李兄弟不知道想要什么,可以知会一声,让小生略表心意。”
李大牛听到之后,看着燕三少爷说:“那么就送我一包茶叶吧,当做润口的费用。”
燕三少爷说了一声好勒,然后再次说:“这件事就不用打扰襄国公了,李兄弟尽管和井大人说就是了。”
他听到燕三少爷这么说,好奇的询问:“为什么不和襄国公说呢?”燕三公子神情尴尬的说:“襄国公对于军营之中的事情一向很认真,就算自己的亲儿子也都是从士卒当起的,李兄弟若是和襄国公说了,襄国公必然不快,这就不太好了,气多了伤身,襄国公可是国之栋梁,不能如此生气。”
李大牛不由一笑,说自己知道了,襄国公生气了,自己也不好受,燕三少爷也不好受,为了大家着想,自己一定不会讲这件事告诉襄国公的。
得到了李大牛的保证,燕三少爷连忙说:“多谢李兄弟,多谢李兄弟,我有点事先离开了,还请李兄弟见谅。”
李大牛说请便,然后燕三少爷就笑着离开了。
等到燕三少爷离开之后,李大牛到楼上吃饭,苏婉清看着他说:“大笨牛,这燕老三和你谈些什么?是不是什么不可见人的歹事,我告诉你,大笨牛你要是干坏事的话,我可是要找祖父来将你抓了,好好的教训一顿。”
周霖铃听到这话,笑着说:“婉清,你越来越有管家婆的样子了,这家我看来是要交给你管了。”
“呸呸,霖玲你说什么呢?这是因为你有喜了,我才帮你照看着大笨牛,这大笨牛一肚子坏水,你这个当妻子可要栓好了,这要是不看好,这个大萝卜从什么地方给你找一个姐妹来,你岂不是委屈。”
李大牛摸着自己的鼻子,这说到一肚子坏水,苏婉清可是当仁不让呀,说起歹毒来,苏婉清可比自己歹毒多了,至少自己第一天和阿扎西交谈的时候,可没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周霖铃握着苏婉清的手说:“这不就是相公给我带来的姐妹吗?婉清,你又不是那种忸怩的小女子,应当敢爱敢恨才是。”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一红,然后盛了一碗粥给周霖铃,对着周霖铃说:“吃饭,吃饭,说不过你,你对大笨牛就乖巧,对付我这个好姐妹,就振振有词,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吃完早饭,李大牛才将燕三少爷的来意说了出来,苏婉清听了之后,对着他说:“这燕老三倒是有一些本事,知道求你这大笨牛,还知道不要让我祖父知道,你这么愿意帮他,得了他多少好处,这个先要说好,你打着我的名义招摇撞骗,这个我可是要分红的,不知道你能够出多少了。”
李大牛对着苏婉清说只是一包茶叶,答应帮助不过是为了燕三少爷一直纠缠自己,自己这不一答应,燕三公子就识趣的离开了。
苏婉清摇头说:“可是你开了这个头,日后就有你好受的了。”
李大牛说自己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走了,到时候燕三公子不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益安府来找自己,若是真的有这心,那么自己还真的有可能帮忙。
说完这些,李大牛继续交了苏婉清几句西语,他就让苏婉清和周霖铃自己对话玩,自己前去见井大人了,这次前去见井大人,一是为了燕三少爷的事情,二也是为了举荐韦无私,
这人的确有才华,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能办事,李大牛倒是不介意,这韦无私只是奉王的一个食客的话,真是太屈才了,他想说服井大人将这人破格提拔,好为朝廷效力。
到了井大人的府邸面前,李大牛禀告之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带着他去了偏厅,让他稍等,井大人办完公事就来处理。
李大牛等了一个时辰之后,井大人才到了这里,见着他说:“李大牛,你这一次又想出了什么好办法,我听说你帮老夏的儿子出了主意,老夏这短短两天就凑集了十万件寒衣,这个你真是功不可没。”
第两百二十六章黄钟弃毁瓦釜鸣
李大牛说这个没有什么,只是偷工减料而已,这些寒衣最多就是穿个把月就不行了,到时候希望夏总督不会因此找自己麻烦。
井大人哈哈大笑,让李大牛坐下,解释说:“一个月已经足够了,这都是权宜之计,我不懂针线,不过我听内人说过,这一件寒衣至少要二十日才能完工,如今能够三个时辰弄出一件,已经很不错了。”
井大人说完,然后再次询问李大牛这一次来的目的,李大牛告诉井大人,自己希望井大人能够破格录用韦无私这人,这人真的有本事有才华,是国家栋梁,若是就这样一辈子成为奉王的食客,那么真是失贤于野了。
井大人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胡子,告诉李大牛,井大人也听说过韦无私的名字,也知道他有才华,但毕竟是藩王的食客,自己不能随便做主,轻则得罪了奉王,重的话那就不好说,什么藐视宗亲这种罪名也不是井大人能够担的起。
这诸侯王和国公之间的关系非常不好,毕竟按照魏朝旧制的话,这藩王应该有自己的军队和封地,如今这个都被国公得了,国公活的比宗亲还好,这嫉妒心一起,自然有矛盾了。
因此井大人不敢轻易说这件事,怕事奉王借机说国公又欺负诸侯王了,倒是这些诸侯王联合起来弹劾井大人的话,皇帝也未必能够保住井大人。
听到井大人这么说,李大牛说只有等到这一场战争结束之后,奉王安全无事之后再询问奉王的意见,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这件事自然算了。
至于韦无私那边,李大牛认为没有什么问题,韦无私一直苦于无法施展自己的才学,现在有这个机会,奉王也愿意的话,那么韦无私同意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说完韦无私的事情,李大牛再次说关于燕三少爷的事情,李大牛将燕三少爷的话原原本本的说出来,井大人笑着说:“这件事呀,我早就有打算,大司衡准备将这个人情卖给我,让我和燕知府之间加深交情,我还没有去找燕知府,就被你这小子来当人情了,不过也好,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却没有帮过你一次,这一次就算我帮你的。”
李大牛说了谢谢,感觉这井大人和林大人真是不同,只要不是公事,井大人就不摆什么架子,而林大人就不同了,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望而生畏,给人一种距离感。
对比这两位大人,他心想虽然性格迥然不同,但是这两人都是贤臣,这太平盛世多是凭借着这几位总理大臣给撑起来的。
至于圣人,李大牛认为完全不算一个千古明君,就自己回复记忆以来,基本都是动荡不堪,至于这些年能够安定下来,不就是因为设立总理大臣,
这些总理大人雷厉风行,整顿吏治,否则改了年号也是白改,这天下不会因为年号而变好,改年号只能短暂的缓解矛盾,而不能做到解决矛盾。
李大牛这么瞎想的时候,井大人笑着说:“李大牛,你在想些什么呢?这么出神?”
李大牛说没事,然后说自己没有事情了,就先告辞了,不耽误这位大人处理公务了,井大人点点头,然后说现在真是公务繁忙,无法抽出时间和他好好聊聊,希望他不要见怪,李大牛说没有这回事,自己冒昧打扰才是。
告别井大人,走出府邸之后,周山正好路过,见到他说:“好妹夫,真是巧了,来来陪我去见一个人。”
李大牛点点头,和周山在内城里面走着,今天虽然没有下雨,但还是有些冷,他看着嘴冻的有点白的周山,好奇的询问说:“大舅子,你在家里不好好烤火,出来找什么人?”
周山笑着说:“这可是一个隐藏在军中的奇人,我久闻大名很久了,一直无缘一见,今天得知他就在天权军中,我于是前来拜访。”
李大牛见周山这么推崇,心中也不由起了好奇心,跟着周山到了一处府邸,周山对着看门的仆人说:“麻烦去禀告一位叫黄钟的军爷,就说周山周子仁拜访。”
仆人点点头,立马跑了进去,然后过了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军官走了出来,询问说:“不知道两位找黄某有什么事情呢?”
周山说这门外不是说话的地方,让黄钟借一步说话,黄钟点点头,周山带着他们带了酒馆,让人煮几斤酒上来,顺便为他点了一杯茶,坐下之后,黄钟好奇的询问说:“不知道两位如何称呼?”
周山笑着说:“我叫周山,草字子仁,这位是我妹夫李大牛。”
听到李大牛这个名字,黄钟想了想说:“李兄弟是本地人士吗?”
李大牛摇摇头说,说自己是益安府的。黄钟再次说:“可是陵水县的?”
李大牛点点头,好奇的看着黄钟。黄钟苦笑一声说:“果然如此,你应该认识徐瘸子吧,他儿子就曾经和我们服役,他曾经说过你,还有张宏,不知道你们和张宏的恩怨了解没有?我劝张宏算了,而你们让他流放充军三年,自然也没有什么好怨恨的了。”
李大牛想到了张宏说曾经有人分析过自己陷害他的事情,没有想到这世界这么小,这都可以遇到。
李大牛无奈的说张宏已经死了,而且张李两家的恩怨也彻底了结了,他将张宏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听着李大牛说完,黄钟叹气一声,然后说:“真是天命弄人,没有想到三人既然会这么收场,不过这件事还是你们做的太绝。”
李大牛反驳说这不是自己做的太绝,而是张宏下手太轻,若是张宏先想到这一招,以张家的势力,还不至于输的这么惨。
黄钟听到这话,叹息说:“为什么事到如今,李兄弟都不愿意自己做错呢?”
李大牛说自己的确做错了,但是这件事倒是不后悔,毕竟当时一边是自己族人,一边只是一个外人,自己能选择只有帮自己族人,不可能帮助一个外人,这个世道就是如此,帮亲不帮理,而且张宏也不在理。
周山听到这话,笑着说:“妹夫,你也是的,你心中对于这件事真是耿耿于怀,我认识你这么久,还第一看到你和人这么争论。”
李大牛一愣,这才发觉自己说的的确太多了,自己根本不用和陌生人解释这么多,要是平常的自己,就是说是是就是了。
李大牛深吸一口气,知道这件事的确成为自己的心病了,自己心中有着愧疚,才会说这些为自己释怀。
李大牛看着黄钟的眼睛,过了一会儿继续说:“无论如何,此事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当事的三个人都已经死了,人死如灯灭,恩怨就此了断了。不管活着的多么愧疚,都已经过去了。”
黄钟听到他的话,再次长叹一声说:“这人就算死了,也不会就此消失的无影无踪,李兄弟,若真是按照你说的那样,人死如灯灭的话,那这人活一世岂不是没有意义,错误并不会因为人死而消失。”
李大牛点头说是,但是这件事的话,自己并没有做错,若是黄钟想为张宏讨一个公道的话,自己可以辩论到底。
这公道不在张宏那边,虽然李秀才先和徐家小娘子好上了,但是这结婚之后,双方就已经离开了,至于张宏杀人,那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做的没错,死的也对。
黄钟听着李大牛这么说,无奈的摇头说:“张宏和我交往几年年,也算我的一个朋友,关于他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公道岂是那么容易讨回的,他栽在李兄手中,那是他倒霉了,流年不济,怪不得他人。我并没有要和李兄作对的心,李兄不用唇枪舌剑,这么想攻击我。”
李大牛听到这话,以茶代酒,敬了黄钟一杯酒,然后对着黄钟说:“有些事情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若有得罪,还请黄兄见谅。”
黄钟将这一杯酒喝下之后,无奈的说:“蝉翼为重,千钧为轻,黄钟弃毁,瓦釜雷鸣。世道如此,谁又能做什么呢?只有高歌沧浪,随波逐流而已。”
说完,黄钟拿着筷子击碗而歌:“蝉翼为重兮千钧为轻,黄钟弃毁兮瓦釜雷鸣,馋人高张兮贤士无名。吁嗟默默兮,谁知吾之廉贞?”
李大牛听到这歌声,心想这倒霉了,又遇到了周山这种隐士了,周山也高兴的扣桌而和,唱着说:“数有所不逮,神于所不通,用君之心,行君之意。”
两人唱和一番,引起四周的人瞩目,周山看了李大牛一眼,李大牛无奈的站起身,对着四周寥寥无几的客人说:“几位相公,今日我们包下这里了,还请诸位暂且离去。”
说着,李大牛接过周山递给自己的钱袋,从里面拿出一粒粒珍珠,放在了那些客人的桌子上,那些客人收下珠子,不由笑着离开了。
第两百二十七章醉梦一生名士度
李大牛也拿出一锭银子,将银子交给掌柜,对着掌柜说:“掌柜打烊吧。”
掌柜用牙齿试了一下银子,然后称了一下,笑着说:“三位爷轻慢雅,慢雅。”
李大牛回到桌位上,黄钟对着他说:“李兄弟,最后让你生气一下,为什么你最后不救张宏呢?”
李大牛说自己怎么救,张宏都要说刺杀知县了,自己还能怎么搭救,若是没有这话,自己倒是会为张宏支招,张宏反正都已经是废人了,自己还又害怕什么。黄钟听完,不在多说什么。
“小生一直不明白,这有隐于山,有隐于市,有隐于朝的,就是没有隐于军之中的,黄兄谈吐不凡,为什么要在军中做事呢?不如啸聚烟霞,岂不是人生的一件快事。”
周山恭敬的说着,黄钟谦虚的说自己没有才能,若是真的有才能,早就显现出来,出人头地了,自己愚笨,只是军中没有几个读过书的人,因此才会传出这贤名来。
李大牛一笑,说黄钟不出名只是因为黄钟不愿意显示,或者是没有人给黄钟这个机会,若是黄钟能遇到好的机会,一定能够显示出自己的本事,不会就此埋没。
黄钟一笑,对着李大牛说:“那么李兄你看我有什么能力呢?”
李大牛摇摇头说自己不知道,只是心里有这么一个感觉。黄钟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着说:“我这人最大的本事就是告太平,若是我能见到圣人,我就只会说太平,天下太平,这就是我唯一的本事了。”
周山听后,笑的手舞足蹈,状态有一些疯癫了,李大牛看着桌子上的酒,这周山已经喝了一壶了,差不多半醉了,他不由暗自叹气,自己今天又有麻烦了。
黄钟笑着询问周山在笑什么,周山对着黄钟说:“这可是不得了得本事,这满朝文武都碍于圣人英明神武,都不敢告太平,没有想到黄兄果然不同凡响,你是虞朝第一个能够告太平的臣子。”
周山说完,就举杯敬酒三杯,黄钟也豪爽的喝下去。
两人连续喝了一斤酒,都脸红了起来,周山说着痛快,醉眼迷蒙的看着李大牛说:“可惜妹夫这个惧内的家伙,既然连酒都不敢喝,否则也算一位名士。不过现在不行,哪有不喝酒畏惧妻子的名士,黄兄你说是不是,对了,还不知道黄兄台甫?”
黄钟一笑,说自己的字就是瓦釜,这个字是自己的老师取的。
李大牛赞赏黄钟的老师也是一位奇人,普通人怎么会为自己的弟子取这么一个字。
黄钟点点头,说自己师尊的确是经天纬地,学通古今,自己所学不过其万一,已经受用无穷了。
周山和李大牛都知道这是夸大之辞,不过黄钟既然会这么说,想必这位师尊的能力的确非同凡响。
周山和黄钟两人都聊到了中午,两人都喝的差不多了,走路都走不稳,他只好让掌柜煮了两碗醒酒汤,这周山不回去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黄钟现在还是一个兵,就算喝的再醉也要回去了,若是下午还不回去,被人举报上去,那么按照军法的话,黄钟轻可以插耳游街,重的话,就可以送掉自己的性命了。
在普通时候,自然不怎么重视,现在军民混杂,而且外边也在传闻着军纪不好的消息,大司衡真愁着找人杀一儆百,树立典型,他可不愿意好端端的让黄钟丧命。
只要黄钟今天下午没有什么任务,醉在军营之中也没有什么事情,虞朝军纪虽然严厉,但是也留有余地,没有将士兵往死路上逼。
李大牛等着黄钟稍微清醒一点,然后抚着黄钟到了街上,这酒馆离黄钟所在的府邸不远,他倒是很轻松的将黄钟送回到府邸,
那仆人见到黄钟身上的铠甲,连忙引上来搀扶,李大牛对着仆人说好好照看黄钟,自己还有一些事情就离开了这里。
回到酒馆之中,掌柜正在抚着周山,免得周山从椅子上滑到摔下来。掌柜对着他说:“这位相公看来是走不动了,麻烦相公你去找来一辆车,用马车比较方便一点。”
李大牛说不用了,这马车现在是真的难找,很多马匹都已经被朝廷征调去了,虽然这些马不能当做战马,但是可以当借来代步,传递消息,
这丰城这么大的从最南的南门策马到最北边的大司衡的行辕差不多要六刻钟,这么远的距离,自然要用马匹来传递消息,甚至有的放在环城道上,方便士兵骑着救援。
李大牛背起周山,无奈的对着周山说:“大舅子,大舅子,希望霖玲和郡主不会知道你喝的这么醉,若是你真的被他们发现了,倒霉的可不止你一个人,霖玲都要责怪我,为什么不阻止你。”
李大牛一边说着,一边背着周山前进,他倒是觉得不累,周山比较轻,不过百二十左右,这个重量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将周山背了一段路,李大牛倒是感觉到热起来了,他将棉衣脱下,披在周山的身上,然后继续背着周山前进,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周山要吐的时候,李大牛就放下,让周山去吐,等周山吐好之后,他继续背着走。
这好不容易到家,李大牛突然感觉到不对,这周府附近多了一些护卫,他心想不会这么巧吧,今天郡主来见周山。
李大牛放下周山,对着周山说:“大舅子,醒醒,郡主来了。快醒醒,再不醒我背你进去,你这几天就不好过了。”
周山没有回答李大牛,只是嘟哝了一声,李大牛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将周山交给护卫,然后毫无义气的回到潇湘楼。
走到二楼,李大牛才一上楼,苏婉清就大叫说:“大笨牛,你喝酒就算了,喝醉了就不准上来,我和霖玲不想面对酒疯子。”
李大牛说自己没有喝酒,然后走了上来,心中暗想苏婉清真是狗鼻子,这都能闻到。
看着李大牛脸不红,眼不乱,苏婉清说:“你也是的,不喝酒怎么这么大的酒味。一定是哥哥,你不是去找井大人了吗?怎么遇到哥哥了?”
周霖铃无奈的说着,李大牛将黄钟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听李大牛说了一半,拍手说:“这个倒是不错,倒是可以当我夫婿,大笨牛你说是不是?”
李大牛说是,虽然黄钟没有表现什么,但是谈吐不凡,肚子之中肯定有墨水。
苏婉清听到这话,脸色一变,对着他说:“是,是你个大头鬼,真是大笨牛,这人我都没有见过,怎么可能当我夫婿,不过我倒是可以向祖父说一声,若是这人真的才学不凡的话,那么祖父一定会给他一个机会扬名立万,名垂千古的。至于大笨牛你就算了,祖父说了,你就是当兵的料,不能当将军,若是将军队交给你,那是很危险的。”
李大牛赞同的点点头,这个倒是事实,在这方面自己的确不行,若是军队交给自己的话,一定会出事的。
李大牛有自知之明,对这个也没有什么奢望。
周霖铃一直在一旁沉默,突然想到什么,啊了一声。苏婉清不由好奇的询问说:“好霖玲,你怎么了?”
周霖铃开口说:“今天郡主已经去了哥哥那里,哥哥若是醉的烂死,那么郡主不是很生气。相公,哥哥醉的怎么样?”
李大牛无奈的说:“他和黄钟喝了四斤多黄酒,霖玲你说呢?若不是我背着他回来,他怕是爬都爬不回来了。”
听到这话,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你真是一肚子坏水,你明明知道郡主在那里,也不陪着你大舅子进去,你是想要郡主生气好好惩罚你的大舅子吗?”
李大牛解释自己绝没有这个意思,自己也不知道郡主到了,只是不想去进去,因为奉王的探子很多,上次自己出来就被人盯上了,还是多亏苏掌故才勉强能从探子的盯梢之中离开。
李大牛说完,小心的看着苏婉清,担心这个小精灵鬼会看出什么破绽。
苏婉清看着他,笑着说:“大笨牛,你会不知道郡主没有来,周山住的地方现在很多护卫,不信的话我们从这边看过去,就可以看到周山的门口,不过算了,反正倒霉的不是我,我就等着看周山是否会找你的麻烦,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摇摇头,对着李大牛说:“相公,你应该哥哥送到这边来,我倒是不责怪你,哥哥倒霉那是她自己找的,我担心的就是因为这件事,郡主对你有不好印象。”
李大牛说是是,自己今天想差了,日后一定要向周山道歉,请周山喝酒,来获取周山的原谅。
说到最后,李大牛自己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周霖铃也掩嘴一笑,而苏婉清还是那样丝毫没有顾忌,捧着自己的肚子笑起来。
笑了一阵子,周霖铃对着苏婉清说:“婉清,你答应我的事情,你不会忘了吧。”
第两百二十八章楚辞多丽迷人神
苏婉清拍拍自己的额头,无奈的说:“大笨牛,是这样的,你听好了,本姑娘已经决定了,前去你们那边玩一年了,就是一年,等到明年的话,你要带着霖玲还有孩子来这边,我也和你们一起来,毕竟这一路上,你一个大笨牛不会照顾,需要我来帮忙。”
李大牛心中很怀疑苏婉清的能力,苏婉清怎么看就不是心细如发,能够妥善照顾人的人。
不过李大牛还是一点点头,反正这苏婉清要跟着来,自己的确阻止不了,而且这多一双手比较好。
李大牛和她们说定了,继续教授两人西语,
等到晚上和韦无私交谈的时候,他告诉韦无私自己向井大人举荐的事情,韦无私听后,大为感动,深深行礼说:“多谢李兄弟鼎力举荐,只不过我深受王爷大恩,所谓忠臣不事二主,只能多谢李兄弟的好意了。”
李大牛心想韦无私一个法家的讲什么忠孝,这不是搞笑吗?他告诉韦无私,这忠于朝廷也是忠,奉王怎么说也是虞朝的臣子,韦无私名垂青史之后,奉王也可以因为荐贤而留名千古。
“李兄弟说的的确是正理,不过李兄弟,若是奉王不愿意的话,我这样做岂不是背叛了他吗?这士修身砥行,决不能干出这种事情。”
韦无私义正言辞的说着,关于这个,李大牛倒是没有什么多说的,要解决这个倒是挺简单的,他对韦无私说:“韦兄这么说了,那么只要奉王不反对,韦兄就不会再拒绝了。”
韦无私点点头:“固所愿耳。”
李大牛一笑,这个果然如此,这位韦无私还不算纯法家了,是儒法一体,虽然学的是法家的那一套,但是道德上还是儒家的观念。
若是真的法家的,听到这个消息,可不会有什么疑惑,直接选择了报效朝廷知遇之恩,为自己开脱也是良禽择木而栖这种漂亮话。
李大牛回到房间,就看那一套南华真经,再次拿起来阅读起来,读了一会感觉没有什么意思,然后让婢女找一套书来自己打发时间。
很快婢女拿上一套书,一共有十本,他看了一下,书名叫做乱词,翻看一看,原来和楚辞差不多,除了个别语句不怎么同,李大牛本来想随便看看的,没有想到看到招魂的时候,一下严肃起来了。
这里掌梦后面多了一个巫字,关于这招魂掌梦到底是指谁,历代学者谈论不一,如今看来,有了这个巫就好解释了,就是掌管云梦湖的巫师,而不是楚王。
李大牛继续看,研究石经的他自然对楚辞有很深的研究。
这是有注解的,很多观点是他没有看到的,比如渔夫和卜居具体是谁写的,都有提到名字,不过这个名字他很陌生,他想看来是这边特有的一个人了,这边虽然和地球有一些相似,但是在人名和地名之间又有很多区别。
关于这注解本提到的人,他准备询问一下周霖铃,这两篇的水平很高,渔夫这一篇他是相信不是屈原写的,至于卜居,那就很难说了,他认为这个倒可能是。
这乱词李大牛越看越有精神,不知不觉之中,外边出来鸡叫之声,他才从书中的世界离开,对于这书他太熟悉了,他主要看注解还有一个就是多缺的字,所谓异文。
在某些字上面,李大牛仔细分析是这边的对还是地球那边的本子对,这都是职业习惯了,这一推敲起来,自然不觉得时间过去了。
李大牛准备放下书,但是想到这也休息不了多长时间,不如继续看。
李大牛再次翻阅起来,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
这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敲门声,李大牛以为是仆人送洗脸水来了,随口说:“进来吧。将水放在一旁就是了,我等下自己会洗。”
门打开之后,李大牛听到脚步声靠近,不由抬起头望了望。
这一望差点没有把李大牛吓死,他看到苏婉清笑眯眯的看着他,这笑容十分和善,但是他却觉得十分恐怖,小声的说:“原来是苏姑娘呀,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苏婉清看着蜡烛说:“我听婢女说你整夜在这里点着蜡烛读书,心中倒是担心,大笨牛,你这是准备考取秀才吗?怎么夜里不睡觉,读起书来。”
李大牛说自己这就是闲的无聊,随便看一点书,准备帮助自己早点入睡,没有想到这书是这么好看,竟然心思沉了进去,就忘记了时间了。
听着李大牛这话,苏婉清笑着说:“我倒是要看看让大笨牛沉迷的是什么书,不是什么演义笔记之类吧。”
苏婉清拿起书,随便翻了一下,眼神奇怪的看着他说:“大笨牛,你确定你看这个没有睡着,还看的入神了。”
“是呀,苏姑娘,这楚……乱词真是优美无双,若是用人比喻,诗是一位娴熟端庄的女子,而乱词就是一位衣着华丽的舞女,让人不禁沉迷进去。”
听到这话,苏婉清呸了一声:“呸,大萝卜,你又在说什么胡话,你不如直接说你家娘子是诗经,你某位喜欢的姑娘是乱词。那么本姑娘是什么呢?”
他想了想,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汉赋唐诗,这边根本没有汉赋,他最后想了想说:“苏姑娘你是一篇赋,出身高贵,华丽典雅,包罗万象,无所不有。”
苏婉清噗嗤一笑,对着他说:“真是大萝卜,看着你整天又傻又笨的,没有想到你也会这些花言巧语。不过说的对,若是本姑娘是赋,那么你在说霖玲是诗经里面的哪首诗?”
他毫不疑问的说是月出,苏婉清见他回到这么快,笑着说:“为什么不是关雎呢?”
李大牛看了一下苏婉清,苏婉清很快就反应过来,轻轻的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这关雎是象征后妃之德,普通女子是不能用关雎来比的,否则就是僭越。
苏婉清岔开话题说:“那么我就是谷风了,不过说赋的话,我应该是箴赋,大笨牛你说是不是?”
看了看苏婉清,他笑着说:“应该是高唐赋才是,或者感甄赋才是。”
苏婉清不乐意的说:“去去,我可不想位在壬癸。”
李大牛说是是,自己都忘记了这两篇赋都在壬癸卷,也是最后两卷了。
现代人喜欢这两赋,但是在古代这两赋因为儒家道德观念的原因,一直地位不高。
苏婉清也不在说什么,对着他说:“大笨牛,来诵一首招魂来听听。”
李大牛听后很无奈,准备说自己不知道的,但是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你要是不诵的话,我就去把你刚才的话告诉霖玲,霖玲肯定很开心,至于你是否开心,我就不清楚了。”
听到这话,李大牛无奈的背诵起来。楚辞他不能完整背诵的篇章很少,这招魂虽然很长,但是他曾经也背诵过,主要是因为她喜欢。
李大牛完完整整地背诵下来,地名在昨天看的时候已经记住了,倒是没有出什么错,唯一缺点就是某些字他发音不怎么标准。
苏婉清看着书,等到李大牛背完,啧啧嘴说:“厉害,以前我在先生门下的时候,先生也教过这招魂,当时我看着这个东西,只觉得眼前是花的,别说背了,读都读不下去,没有想到你这大笨牛,真的挺厉害的。”
李大牛呆呆的看着苏婉清,眼前这个人又和她重合了,他记得自己在她面前将招魂背完之后,她也是这么说的,这招魂虽然很喜欢,但是背起来就是头大。
“大笨牛,你看什么,很意外吗?本姑娘和婉清不同,本姑娘可不是什么才女。”
苏婉清有些气愤的说着,李大牛连忙解释,只是自己昨天一晚上没有睡,这精神有一些恍惚了。
听到这话,苏婉清想了想说:“那么你先喝一碗粥然后再睡吧,早上不吃东西伤胃。”
苏婉清说完,离开这里,没有过一会儿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然后将粥递给李大牛说:“自己吃,我可不是你的好妻子,可不会喂你。”
李大牛说好的,自己吃了起来,吃饱之后,他对苏婉清说:“那么就麻烦苏姑娘你告诉霖玲,说我小憩一下,中午再去看她。”
苏婉清笑着说:“知道,早点休息吧,不过你这算不算昼寝呢?霖玲肯定说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过她那么向着你,肯定说你是太累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这是夫妻之间的常态,夫妻二人都为彼此着想,毕竟这要生活一辈子的人,可不是什么外人,而是夫妻两个人。
苏婉清撇撇嘴说:“算了,我就算嫁人了,我要帮的还是理,这人不能为了自己,就丢了良心道德。”
李大牛说这样很好,坚持自己的做人底线。
话虽然这么说,李大牛心里却在想自己的底线在什么地方,貌似自己没有什么底线,自己唯一想要的就是保护周霖铃和这个家。
第两百二十九章文会雅客聚游戏
为了这个家,李大牛可以不择手段,至于儒家的道德标准,他没有多大在意,他始终认为亲人大于理,自己重于天下,他觉得自己虽然对道家不敢兴趣,但是对于杨朱那套还是很信奉的。
在迷迷糊糊之中李大牛睡去,隐隐约约看见某人落下了泪水。
李大牛一觉睡到下午,等醒来的时候,觉得全身无力,心想自己睡过头了,这人反而睡乏了。
他活动了一下筋骨,走到二楼,见周霖铃和苏婉清真在下棋,不由好奇的看了一下。
周霖铃也察觉到李大牛的到来,微笑的看着他说:“相公,你醒了呀?”
李大牛点点头,周霖铃询问他吃饭没有,若是没有吃饭的话,自己去做饭给他吃。
李大牛说都这个时候,不如等到直接吃晚饭,苏婉清一笑的说:“大笨牛,快来下棋,让我见识一下你的棋力。”
李大牛说自己棋艺不精,就不用献丑了。苏婉清放下棋子说:“献丑什么,难道我还是什么外人吗?放心吧,你就算下的再烂,我也不会笑你的,快快,霖玲,你给大笨牛指点一下,我要和你们两个下。”
李大牛看着眼前的棋局,笑着说:“苏姑娘,你似乎处在下风,这两人下不太好吧。”
苏婉清脸一红,然后再次说:“反正大笨牛你棋艺不好,反而拖了霖玲的后腿,我就有机会了。”
李大牛只是一笑,坐下来和苏婉清下了起来,周霖铃坐在一旁,看着两人下棋,静静的不说话。
下了大概百多手,周霖铃笑着说:“相公,你的棋艺进步不少呀。”
李大牛说自己都是有时间就和范世民下指导棋,因此进步不小。
这一谈话,分了神,就被苏婉清抓住了机会,将眼做活了。
李大牛不在多说什么,还是和苏婉清下了起来,这一局他以三子落败,倒也不是输的难看。
“大笨牛,你水平还行,比你弹琴的水平好多了,你有空多让霖玲指点你弹琴,不能白白空着这么一位大美人大才女。”苏婉清笑嘻嘻挽着周霖铃的手,周霖铃轻轻的挂着她的鼻子,对着她说:“婉清,我都是黄脸婆了,哪里还是什么美人,倒是你亭亭玉立,桃花初开,艳丽绝世。”
“好了,你就别吹我了,这还有大笨牛呢?大笨牛心中肯定在想,这两人真不害臊,在那里互相吹捧。”苏婉清看着李大牛,李大牛连说自己绝对没有这么想。
准备在下一局棋的时候,婢女跑了上来,恭敬的说:“李相公,燕少爷来了。”
李大牛心想燕三少爷来到这里,无非就是为了那件事,对着周霖铃说自己去去就来。
李大牛走到楼下的客厅,燕三少爷对着他行礼说:“李兄弟,那件事真是谢谢你了,区区薄礼还请笑纳。”
燕三少爷说完,两个仆人端着银子和宝剑上来了,李大牛看了那些银子,心想应该也有五百两左右,至于那柄剑,就剑鞘点缀的宝石和镀上的黄金就不得了。
李大牛说着礼太厚重了,自己只是顺道帮忙而已,其实井大人早就有这个意思了,要谢也是谢井大人才是。
燕三少爷对着李大牛说,这井大人自然会酬谢,不过也要酬谢李大牛,感谢李大牛帮忙,若不是他帮忙的话,这事情不会这么顺利,这些礼物怎么也要收下,不然燕三少爷会感觉到愧疚的。
李大牛见燕三少爷盛情难却,对着燕三少爷说自己只要茶叶就是了,这个还是请燕三少爷收回就是了。
“这茶叶小生自然也会送的,不过这两样也请李兄弟收下。”燕三少爷站起来,诚恳的说着。
李大牛站起身来,将那把剑接过来说:“那么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小的只要这一把剑就是了,至于银两还是请燕少爷你收回。”
燕三少爷一笑,让人将银子端了下去,然后自己拿出一封茶叶,恭敬的说:“这茶叶还请李兄弟笑纳。”
李大牛双手接过茶叶,感谢燕三少爷,燕三少爷笑着说:“今日城中有一个文会,还请李兄弟赏光。”
李大牛听到这话,感觉到头疼,说自己大字不识几个,这种雅会,自己就不去凑热闹了。
李大牛说完,燕三少爷小声的说:“这个文会李兄弟还是去一下,这一次很多人都托我转告李兄弟,让你务必要来。”
李大牛说自己怎么一下子就有名了,燕三少爷苦涩的说:“李兄弟,因为你娶了周姑娘,又和苏姑娘订婚,现在很多公子哥不服你,你若是不前去的话,那么他们就会讥笑你,至于不会文倒是小事,到时候李兄弟只要实话说出,不刻意卖弄,谁又能嘲笑什么?”
“这三百六十行,行行有状元,若是有人呛你,李兄弟自要问他是何出身就可了,实不相瞒,这次文会,都只是布巾,没有一位老爷。”
燕三少爷说完,李大牛倒是放下心来,既然燕三少爷有心相帮的话,自己就不用担心什么问题,就算闹翻了,自己也不比这一群人差些什么。
李大牛上楼和两人说了一下,周霖铃听了之后,笑着说:“相公要我陪你吗?”
李大牛说不用,现在天气不是很好,周霖铃就呆在这里面,不要乱走动。
周霖铃点点头,然后看了看苏婉清,苏婉清对着他说:“大笨牛,我和你前去的话,到时候真是跳到玄河就洗不清了,这个你还是自己前去吧,我去了他们更加会攻击你。”
李大牛知道这话是说过周霖铃听的,连声说是,的确是这个道理,这苏婉清到了反而会引起这些人的嫉妒之心,到时候不出事反而会闹出事情。
李大牛下楼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到了大门坐着燕三公子的马车离开这里。
他们这一次聚会还是是城中的悦宾楼,这一栋楼已经被这些公子哥包下了,两人坐着一个桌子,桌子上面放在瓜果,在两人不远处放着文房四宝。
李大牛看了一下,这里面的人自己多都是只见过一面,还是那次迎接荀少爷的时候见到。
燕三少爷带着他坐下之后,对着四周说;“不知道人是否到齐了?”
四周有人说差不多到齐了,没来的都是因为有事没有来,燕三少爷听到这话,让掌柜将门关上,免得有人打扰,然后笑着说:“这一次文会,还是由燕某主会,我们按照老惯例,开始抽签,准备参与的就去抽签,不愿意的就坐在原地。这抽了签就一定要的玩的起,若是中途反悔的话,不过我想没有谁会中途反悔,上签吧。”
说着燕三少爷让人拿上准备好的签,一群人开始抽签,这第一轮有二十人参与。
等到抽签完毕之后,燕三公子笑着说:“那么我们第一个是空谷传声,若是猜不出来的,那么罚酒三杯。”
李大牛听到空鼓传声,心中不由一笑,这一群人倒是玩的雅,这个游戏规则他知道,就是一个人拍掌,要拍两次,第一次是声部,第二次是韵部,然后通过两次声韵来反切出字。
这个游戏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就看对韵部是否了解了。
燕三公子拿出自己的签说:“那么从最大的开始,一、二、三!”
说到三号的时候,三号举起了自己的签,然后燕三少爷继续说后面的请报号,接下来就是抽到五号签的,三号开始拍掌了,大家都在认证的听着。
这第一轮,大家都没有为难对方,倒是没有人喝酒,第二轮开始之后,就有人开始加快拍掌,让人听不清。
还有就是用生僻的韵部,让对方不好反切。
三轮完毕,有四五个人脸都喝红了,接下来燕三少爷开始了第二轮的抽签,这一次参加的人比较多,这一次开始行酒令,
这个酒令是双声和叠韵。
李大牛喝了一口茶,倒是觉得有趣,这一群人文会倒是有点意思,可惜的就是,这群人的水平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值得夸奖的,最开始行令的双声既然连蒹葭都来。
这一轮倒是难住了不少人,这酒令是有限制的,天文,地理,人名,典故,诗句。抽到的要在这里面找双声词和叠韵词。
当然真的有才的话,应该都是说庆祝的话或者能接上或者对上一个词,而这一群公子,肚子里面的墨水是真的有限,能够说出来就已经很为难了,更不用说对上和接上了。
到了第三轮结束之后,只有少数几个人没有被罚酒,接下来燕三公子让众人放回签,然后再次说:“这第三轮,就是抽韵限题作诗了,谁来抽韵?谁来限题呢?”
燕三少爷说完,看了看他,然后说;“李兄弟初次来参加文会,不如让李兄来限题,大家认为如何?”
燕三少爷说完,四周也没有什么异议,燕三少爷看着李大牛,李大牛站起身来,行了一个四方揖,然后说:“多谢诸位公子厚爱,如此雅事,就以雅集为题,诸位公子认为如何?”
第两百三十章突来敌意惹杀心
在场众人都说好,然后他们让燕三少爷抽韵,燕三少爷抽到十三删,于是大家就拿起纸笔,开始构思起来。
李大牛倒是在一旁磕着瓜子,这文会说无聊到也无不算无聊,只是谈不上有趣。
李大牛原本以为能看到很多才子,没有想到这个文会的人水平都实在堪忧,不过参加文会的人水平差不多,倒也是不觉得有什么了,反而玩的很开心。
燕三少爷走了过来,笑着说:“李兄弟,这也算认识一些朋友,这朋友多了,自然好办事。”
李大牛对燕三公子说:“燕公子,你们为什么不结诗社呢?这结成诗社的话,岂不是更好。”
听到这话,燕三少爷神情一变,小声的对着他说:“李兄弟,慎言慎言,圣朝严禁结诗社,以防书生误国,这诗社若是结了,在场的一个人就要去黄泉去办文会了。”
李大牛说这个没有多大影响吧,结成诗社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交流诗词而已。
燕三少爷告诉他,前朝就是因为这个出的问题,同一个诗社的人当官之后,一个扶持一个,最后抱团对外,不问是否对国有利,只在乎是否对诗友有利就可以了。因此虞朝防微杜渐,严禁这个。
李大牛听到不由一笑,这个就是掩耳盗铃,按照现在虞朝的情况,有没有诗社有什么区别,这一群公子哥就算不在同一诗社的话,日后难道不会互相扶持吗?
当然这个话肯定不会说给燕三少爷听,李大牛只是说着是是,然后询问燕三公子自己不写诗吗?
燕三少爷笑着说:“我不会写诗,连平仄都分不清,反正到时候喝酒就是了,李兄弟要不来试试?”
李大牛说自己也不会,不过自己也不会喝酒,这应该怎么应对呢?
燕三少爷笑着:“到时候就说实话吧,那是青少爷,他也不喝酒,我们文会一向不强迫他人喝酒的。”
李大牛点点头,燕三少爷叫来一个仆人,在仆人耳边说了什么,仆人离开这里,然后很快小二就开始上菜了,这些公子少爷倒是没有在乎食物,还在那里闷头苦思,
李大牛倒是没有客气,本来早上就只吃了一碗稀饭的他,早已经饿了前胸贴后背了。
李大牛大口的吃着,尽量不发出声音干扰这些公子哥们作诗。
燕三少爷看着他吃了三大碗饭,赞赏的说:“真是好胃口,李兄弟的胃口真是让小弟佩服。”
李大牛看着燕三少爷只吃了两小碗,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真是燕公子见笑了,我在乡下习惯了,吃少了就没有力气干活。”
等到李大牛吃好,这些公子哥也差不多开始落笔了,相差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人都写好了,然后开始互相传递阅览。
李大牛也看了看,这些诗还算中规中矩,不算太丑,自然也不算太好,在应酬诗之中也就中下而已,当然和自己的水平差不多,自己能赏析诗词,但是却写不出什么诗来。
大家都互相吹捧了一番,就开始吃饭,等吃完饭,这一场文会差不多结束了。
李大牛看着陆续离开的公子哥们,心想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的无心还是刻意避开,文会这一个时辰里面,没有谁说过关于朝廷的事情。
李大牛原本心想这一次文会肯定会很多人说战争,说朝廷的处理,没有想到这些人真的丝毫不谈。
李大牛心想无心国事肯定说不上,现在丰城就快被围城了,京城那群公子哥不清楚好说的过去,这丰城的公子哥肯定是知道,而且他们还都被编入军队,不给离开。
看来是这些人在文会上刻意避开这个事情了。李大牛也准备离开的时候,四五个公子哥走了过来,为首的一个人笑着说:“李兄,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一见,乃是小生的荣幸,小生余一元,草字占一。”
李大牛还了一个礼,余一元对着他说:“李兄,初次见面,小生敬你一杯。”
李大牛连说不敢,然后所自己从不喝酒,这一杯自己只能以茶代酒了。
余一元笑着说:“李兄,这可不是酒,曹书说了这是天之琼露。”
李大牛心中来者不善呀,对着余一元说:“曹书也说了,子玄做《酒箴》以谏成帝。”
余一元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一僵,然后笑着说:“李兄果然有学问,这一杯我先干了,李兄请便。”
李大牛也将一杯茶水喝了下去,余一元继续说:“李兄,听闻你要和苏姑娘结璃,不止可有此事?”
李大牛说没有这件事,自己又不是七命大员,又没有满四十岁,这么可能纳妾呢?这都是外人传闻,不能当真。
“可是小生听闻,李兄已经和苏姑娘合了八字,而且苏姑娘已经住进你家中,至于四十无子纳妾,那不过是管平民而已,以李兄如今的身份,就算纳妾了,这天下又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告上衙门,这知县老爷岂敢放下拘牌,将李兄带上衙门。”
佘一元夹棒含枪的攻击李大牛,李大牛听了之后,只能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黑的不会被说成的白,至于白的也不会被说成黑的。
这件事自己问心无愧,行的端正,丝毫不惧怕任何人说半句闲话。
燕三公子看到这个情况,出来打圆场说:“这件事小生我也清楚,苏姑娘只是照顾周姑娘而已,如今李兄住在一楼,而且余兄弟,这种事情还是少说为妙,李兄弟虽然不足为惧,但是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姓傅的城里,若是被他知道这件事,余兄就算是泰安伯的嫡长子,泰安伯怕也是护不了你。”
这话的威胁意味很严重了,余一元听到之后,笑着说:“燕三哥你言重了,愚弟我怎么会凭空污了苏姑娘的清白,苏姑娘乃是襄国公府的大姑娘,自然知道礼节,懂得分寸。哈哈哈,李兄,天色不早了,小生告辞。”
在余一元离开之后,燕三少爷对着他说:“这件事可不好办了,余一元这就是一头三角蛇,向来歹毒,如今因为苏姑娘的关系针对你,李兄你可要注意了。”
李大牛说自己会注意的,心中倒不是很担心,这马上就要打仗了,全城都管的十分严厉,这余一元若是干闹事的话,那么就后果就很严重,等到战争结束的话,那么自己也就离开这里,从此天南地北,不相往来。
燕三少爷送李大牛回到潇湘楼,李大牛准备休息的时候,但是放不下心,走上楼,敲门询问周霖铃他们睡了吗?
周霖铃过了一会儿回答已经睡了,现在正在起来。
李大牛说不用麻烦,自己就是回来报一个平安,她们继续睡就是了。
这休息到第二天早上,李大牛到了楼上吃早饭的时候,苏婉清询问他说:“大笨牛,昨天晚上找我们有什么事情,是不是那个文会被人欺负了,让我想办法帮你找回场子。好了,别说你没有这个想法,大笨牛要是真的没事的话,也不会刻意上来报平安,就算报平安,也是先说自己回来,你们睡了吗?”
李大牛听苏婉清这么说只好将余一元的事情说了出来,苏婉清用手支撑着自己头,思索了一段时间说:“哦,这个人似乎向我父亲提亲,我没有同意,这人我第一眼觉得就是一个阴毒的小人,而且他看我的眼神,真的是那种恨不得将我吃了。你惹上了这种小人,我的建议就是先下手为强,先把他自己给干掉,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他就老实了。”
李大牛说这个不太好,这余一元可是泰安伯的嫡长子,自己要是干掉的这人,那仇恨就真的大了。
苏婉清笑着说:“这个简单,大笨牛,你可以学孝懿太后,你想知道孝懿太后怎么杀掉东安王世子的吗?”
李大牛说自己不知道,希望苏婉清能够解释一下。
苏婉清小声的说:“这个当然是借刀杀人了,谁不想当东安王,尤其是他的二儿子,当初孝懿太后说服了东安王二儿子,也就是后来的曹王,许诺曹王,若是杀了自己的大哥,不但能得到王位,也可以得到孝懿太后。”
“曹王当初还在犹豫,担心若是失败会怎么败,孝懿太后告诉曹王,若是等到世子当上王爷的话,那么曹王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周霖铃听到这话,好奇的说:“婉清,为什么你总是知道这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我原本以为我看的书已经够多了,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呢?”
苏婉清吐舌,做出可爱的样子说:“这个也是襄国公记载的,当初襄国公就是因为这件事而看认为孝懿太后不是凡人,高皇帝能得到孝懿太后倾心,自然也不是一般人,于是就答应出山了。”
苏婉清解释完,然后再次说:“曹王这个人真是无能之辈,还是担心自己就算杀了自己的哥哥,东安王查出来会怎么办”。
第两百三十一章缺德事多损阴德
“孝懿太后就劝曹王,东安王就这两个嫡子,大的死了,再杀了小的,岂不是想让东安王一脉从此断了。若是东安王真的要这么做,那么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李大牛询问若是这么说,曹王这种人怎么可能成功杀得了自己的哥哥。苏婉清解释这曹王其实都是按照孝懿太后的指示干的,然后嫁祸给高皇帝。
至于东安王因为丧失儿子而病逝也是假的,是曹王下毒弄死的。
后来曹王率领东安水师投降,也是因为孝懿太后写信劝降,这信中分析了厉害关系,曹王就凭借一只水师不过螳臂当车,到时候身首异处,那么岂不是很可悲,不如投降虞朝,还可以当王爷,只要东安水师在,曹王的王位就永世长存。
听苏婉清说完,李大牛心想这孝懿太后果然非同一般女子,怪不得干摄政二十多年,差点让虞朝改姓。
李大牛对着苏婉清说:“我们也不能照葫芦画瓢,余一元就算有兄弟,未必会恨他。”
苏婉清笑着说:“大笨牛,动动脑子,这个要举一反三,不能太过死板,否则话,真是榆木脑袋了,我们就算说服不了他兄弟,也要给他一种感觉,自己的兄弟要对自己不利。他兄弟又不是什么贤名的人,自要察觉到余一元的提防,不会什么冰释前嫌,要不疑神疑鬼,要不下定决心下下手,这勋贵之家,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李大牛觉得这个还是风险太大了,谁胜利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反而会让自己得罪了泰安伯。
李大牛告诉苏婉清,如今事情还没有闹大,不用急着去煽风点火,自己想要一点资料,若是让余一元能将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到自己兄弟上面,那么自己倒是可以想办法挑拨。
若是不能的话,没有必要冒险。而且现在说这个还是太早了,情报太少。
苏婉清高兴的说:“情报不是问题,本姑娘最多三天就给你弄来,嘿嘿,这丰城终于热闹起来,大笨牛,我突然觉得我和你倒不是没有那么生远,还好霖玲嫁给你,否则刚才霖玲已经反对了,好霖玲,你说是不是?”
周霖铃无奈的说:“是的,婉清,你敢说出来,是不是知道相公会答应,唉,你们就是报复心太强了,何不退让呢?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人善被人欺,余一元是什么善类吗?你退一尺,他就敢进一丈的,这种人就应该好好的收拾才是,让他知道疼了,他就退了,他退了,我们自然也退,这才叫仁义之师。”苏婉清拉着周霖铃的手,撒娇一般的解释着。
周霖铃见苏婉清这个样子,无奈的对着她点点头说:“好婉清,你说的对,你们去弄吧,这件事还是要隐秘一点比较好,免得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苏婉清笑着说自己会注意的,这种事情周霖铃不用担心就是了。李大牛吃完早饭之后,仆人说周山来了,苏婉清对着他一笑,然后让周山上来。
周山上来的时候垂头丧气,如同一条丧家之犬,李大牛看到周山,有些尴尬的迎上去,对着周山说:“大舅子,你怎么来了。”
周山无奈的说:“我是来见郡主的,不过在见郡主之前,丫头你先和苏姑娘上去和郡主说一声。”
苏婉清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对着周山说:“没事,没事,你们尽管聊,不要着急上来,郡主光是上梳妆打扮就要一个时辰哩!”
苏婉清说完,拉着周周霖铃离开这里,等到两个女子都离开之后,周山小声的对着李大牛说:“范世民又有事情交给你,你自求多福吧。”
周山拿出一张纸递给李大牛,李大牛看着纸条上写的事情,叹气的说:“这个老狐狸,真是机关算尽,这种事情也想的出来,不过我认为这不会成功。”
周山还是保持很小的声音说:“能不能成功就看你了,若是你能够办到的话,这也是一个大功劳。”
李大牛说这件事为什么不让周山去办呢?周山无奈的说:“我和他可是好朋友,我怎么现在已经算是对不起他了,怎么可能还会去害他呢?这种良心受折磨的事情,只有妹夫你代劳了。”
李大牛无奈的看着周山,点点头,说着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然后将这一张纸给烧去。
李大牛看着周山,思考着范世民最新给的任务,这个任务还是一样比较恶毒,他想范世民这个人看着十分慈和,为什么心眼怎么坏呢?
李大牛仔细想了想,这个任务还是十分难办,自己不一定能办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过了一会儿,苏婉清带着周霖铃走了下来,苏婉清看着他,好奇的说:“怎么你们会这么安静呢?周子仁,难道上一次你还没有被大笨牛坑惨吗?”
周山笑着说:“这不看僧面还要看佛面,打牛还要看主人,妹夫可是丫头的心头肉,我哪敢打,打了丫头不为爱灭亲才怪。不过苏姑娘,郡主怎么说呢?”
“没事,郡主说你们本来就是夫妻,见面不用这么拘谨,你要想上去就上去吧。”苏婉清说完,周山对着两人说了谢谢,然后走了上去。
苏婉清走了过来,鼻子嗅了一下说:“大笨牛,周子仁又让你帮什么缺德事情了,你怎么这么快就把东西烧了。”
李大牛听到苏婉清这话,对着苏婉清说:“苏姑娘,你今年十九岁吧。”
苏婉清说了一声是呀,你怎么知道。周霖铃不由噗嗤一笑,对苏婉清说:“好婉清,相公这是在骂你呀!”
苏婉清先是一愣,然后插着腰说:“本姑娘的确是属狗的,没有想到大笨牛你竟然还知道拐着弯子骂人。”
李大牛说没有,这是夸奖,这烧一张纸又不会有多大的味道,这苏婉清都能够闻道,真不愧是属狗的。
“别岔开话题,快说,周子仁又想你让你干什么缺德事情了。他说没有的事情,这件事和周山没有关系,周山只是来送信的。不过事情的确是一件缺德的事情,这件事情现在不能说出来,而且自己也不想两个知道心塞。见他不愿意说,苏婉清无所谓的说:“那么就算了,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呗,反正到时候本姑娘也可以查出来。”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不用了,苏婉清还是将尽力放在余一元的那里,这时间不能浪费,各自行动。
苏婉清听到他这么说,无奈的说:“大笨牛,我是担心你的安全,你竟然连我都信不过,本姑娘这一次真的很伤心。”
周霖铃对着他们说;“你们聊,我去下面泡一杯茶,相公,有什么事情你不方便告诉我的话,可以告诉婉清,婉清会帮你想办法的。”
周霖铃下去之后,苏婉清将纸笔递过来说:“大笨牛,不要磨蹭了,你来写吧。”
李大牛想了想,告诉苏婉清说:“苏姑娘,你可前往别告诉郡主,否则的话,我这条小命就留不到过年了。”
听着这话,苏婉清严肃的说:“上一次那么缺德的事情我都没有说,这一次也是,虽然对不起郡主,但是大笨牛,你若是要加害郡主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大牛说和郡主只是有一丁点关系,应该不会对郡主产生多大伤害。说这个的时候,李大牛显得没有底气,这个可真的不好说,
李大牛将这次任务写了出来,苏婉清看了之后,摇头说:“大笨牛,你可是真的太缺德了,上一次就已经够歹毒了,没有想到你这次更缺德,若是冥冥之中有天意的话,你差不多可以断子绝孙了。”
“苏姑娘,你说我能怎么办?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人已经赖上了我,我又能怎么办,还不是只有咬紧牙关上呗,难道我还能反抗吗?”
李大牛说着,将纸条给彻底烧毁。这些任务虽然缺德,但都是圣人同意的,只要能够办好的好,日后要发达也不是问题。
当然自己要是选择不办的话,自己也只有死路一条,这参与进来了,想要脱身就十分困难了。
苏婉清看着他说:“这件事我不参与了,免得郡主以后知道生我的气,你自己悠着点,你应该知道你要是干成了这件事,就和奉王彻底决裂了,若是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肯定是没有生路。”
李大牛说这个倒是不难,他认为奉王不能够成事,关于扎木赫的分析他倒是很认同的。这种人实在很难办成大事,若是遇到乱世,还可能做成一番事业,在如今的话,就根本没有可能。
一会儿,周霖铃端上三杯茶上来,李大牛接过茶,开始一看二闻三品,然后喝了一口,感觉到妙不可言,闭上眼睛回味着这香味。
李大牛再次喝了一口,一口接一口不停的喝着。
苏婉清在一旁看着,笑着说:“笨牛饮水,笨牛饮水,哈哈笑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