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青龙沟里平是非
四蕴说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林泉才当巡按的时候了。
四蕴不愿意多谈,只是告诉这件事知道的人好少,自己也是猜测的。当初自己师尊说了,能够埋葬他的就是林泉。自己师尊这么说的话,林泉又是一个极为守信用的人,这件事自然是林泉说做的了。
四蕴等到茶叶上来,品了一口,然后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这一次我去丰城,也是为了寻找一个徒弟,现在我这个年纪,想要养儿防老也已经迟了,只能希望有人能看中我这不中用的本事,让我不至于死于荒郊野外,葬身于豺狼虎豹的肚子里面。”
林绍闻安慰四蕴,说四蕴太过担心了,以四蕴的武功,长命百岁,不是问题。而且他想要找弟子,那弟子还不是数不胜数。
四蕴为林绍闻倒了一杯茶,然后感谢林绍闻说:“那就谢过大少爷你的吉言了。”
林绍闻说客气了,两人品茶,这时候,外面突然出现吵闹声音。
两人看了过去,是一群人正在打一个比较壮硕的男子,四蕴看了一眼,对着林绍闻说:“都是一些庄稼汉,没有武功。”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忍不住想要当一个和事佬,走了出来,对着他们说:“诸位,请停手。”
这群农民见到林绍闻衣着华丽,显然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于是停手,这人多的那一方对着那壮汉说:“算你今天运气好,下次再让我们遇到,那可饶不过你。”
这群人走了之后,那壮汉也没有前来道谢,而是离开这里。
林绍闻看到这个情况,未免有一些疑惑,而一旁一个老人解释说:“这位相公,你何必强出头呢?这牛家的人,早就不得人心多年了。”
林绍闻询问这是怎么回事,这老人告诉林绍闻,这城外二十里处,有一个叫做青龙沟的地方,那有一户人家,姓牛,这一家人也怪,姓牛也就算了,但是代代力气都大,性格又执拗,这青龙沟其他人饱受其苦,心中怨恨。
只是因为这牛家的人力气太大,打起来的话,大家吃亏,所以众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大家都说,这牛家的人埋在了一处风水宝地,所以这会这么强势。青龙沟的人都在想办法,找一个风水先生,坏了这牛家的运道,压压牛家的威风。
听到这话,林绍闻忍不住摇头,说没有想到连海宁府的人都如此相信风水堪舆之说了。
这老人说:“这就不对了,小相公,这风水的事情,那是真的有。你知道林太傅吗?”
林绍闻没有想到会说道自己父亲,不由好奇说自己知道,但是这件事和林泉又什么关系。
“这位相公,这林太傅就是祖坟埋的好,我是少年时候见到的,林太傅家的祖坟里面飞出了七只仙鹤,那个格局就做七鹤戏水,这地理师说了,埋葬在那里的,后代有七个人都要当丞相,如今林太傅算是一个,他两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都已经是大官了,还有三个人会发达哩!”
林泉一笑,心想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家中的祖坟在什么地方,这外人倒是说的有头有脑的。不过这些乡野之人,没有什么好较真的。于是林绍闻说原来是这么一回事,自己算是涨了见识了。
林绍闻和四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林绍闻有些抱怨,说这东南府的人相信这些青乌堪舆之说,没有想到如今连海宁府的人都相信这些了。
四蕴告诉林绍闻,这最为相信乃事怀化府开始的,后来才到了东南府,因为东南府商贾太多,流动到四处,大家看这些商贾发家,不去想他们如何能发家,只是觉得是风水所带来,于是也就开始相信起来。
这有瞎猫碰到死耗子的,于是相信的人就更加多了。关于这个,四蕴倒是认为可有可无,或许风水真的有用,只要不是太疯狂,为了风水,一掷千金,败坏家业,那么就没有多大问题。
不过关于青龙沟的事情,他告诉林绍闻,这件事遇上了,还是先解决了比较好,如今已经闹到当街争斗了,指不定哪天会闹出什么大麻烦,这上天有好生之德,所以还是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解决了。
关于这件事,林绍闻到是有了兴趣,于是回到客栈之后,和建文公主说了之后,自己骑着马,和四蕴到了青龙沟。
他们是晚上到的,在天黑之后,林绍闻拿出准备好的火把,和四蕴站在一起。
四蕴和林绍闻在这附近转了一圈子后,然后四蕴有了主意,第二天天明之后,有农夫出来干活了。这四蕴走上前,对着这农夫说:“敢问,这里是青龙沟吗?”
“不错,你是什么人,来这里所谓何事?”
四蕴说自己乃是一位地理师,听说这里在找地理师,于是前来毛遂自荐。
那人听了之后,喜上眉梢,于是带着四蕴到了自己的家,很快一大群村民就围了起来,里长将事情的说了出来,四蕴于是装模作样,和众人四处看了看,回来之后,对着他们说:“真是难办了,这牛家埋葬的地方叫做牯牛地,那里虽然不会让子孙富贵,但是能让子孙力气和牛一样大。”
听到四蕴这么说,有人就询问,这应该怎么办呢?四蕴说这牛家祖坟前面有两个石牛,这两个就是镇墓之物了,若是他们晚上,将这石牛给偷走,随便埋在什么地方,这牛家的风水就算破了。到了那时候,牛家人就算想要作威作福都不行了。
众人听了之后,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见四蕴说的若有其事的样子,于是就选择相信了。
这到了晚上,一群人到了牛家祖坟前面,用绳子将这石牛捆起来,然后抬起啦,开始放圆木,将这石牛一点一点给移开。
在左边石牛起来之后,众人发现石牛下面有一个剑匣,这时候四蕴说:“这就是气运所在,煞气极重,等我做法,破了这上面的煞气,免得到时候伤到你们。”
说着四蕴念念有词,身体不断抖动,额头也开始冒出了大汗,看到这个情况,众人还真的有些担心,四蕴不能压制住这煞气,四蕴很快结印,然后一声大喝,一掌打在剑匣上面,原本在地中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剑匣,顿时飞了起来,这剑匣在四蕴手中不断旋转,如同有灵一般。
林绍闻是见过自己母亲等人可以让剑在手中旋转,但是没有吃惊,而这些人那里见过这种,认为这剑真是有煞气,已经成妖了。
四蕴让四周的人丢一件衣服给自己,林绍闻将自己外面的纱罩给脱了下来,四蕴用衣服当绳子一样,将这一把剑给捆起来。然后放在地上,插着汗水说:“这剑的煞气果然厉害,一时半会还无法彻底划去,我准备带回庙里,借天上仙佛之力,将里面的煞气给化去,不知道你们是否答应呢?”
有人询问,若是这剑放在家里有什么危险,四蕴严肃地说:“这剑凝聚了千年的煞气,若是放在家里,头七天,体弱八字薄的就要去了,二七全家就会因为煞气而丢了性命。
听到这话,那些原本想要的,也就取消了自己的想法。
接下来这些人前去将石牛埋了,接下来等到天亮之后,众人聚集在一起,等待牛家的报复。
出乎他们预料的事情,牛家人听说之后,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冲了过来,要和村里人拼命。
见到这个情况,大家真的一位是风水被破,这牛家人再也不敢乱来了。
四蕴于是收到了他们热情的招待,四蕴也警告他们,这得饶人处且饶人,而且这种风水宝地,要散去需要很长时间,这牛家的人没有惹他们,他们也不要去惹别人。
众人答应之后,四蕴吃了这一顿午饭之后,就和林绍闻一起离开这里。
走在回去的路上,林绍闻好奇询问四蕴,这件事是真的吗?
四蕴这才告诉林绍闻,自然是假的,不过这牛家敢横行无忌,也是因为相信风水庇佑,如今听说风水被破了,往日的胆气就少了一半,自然不敢在找这些人的麻烦了。
四蕴说道这里,看着剑匣说:“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你父亲的深恩,没有想到这也是天意使然,让我找到这么一份礼物。”
林绍闻说这剑是什么来历,四蕴说自己也不知道,但是这把剑一定和道门有关系。那两个石牛,其中有一个老君青牛。
说道这里,四蕴说自己那天见到牛家,见那人拳脚有些几分像是玄门功夫,于是就有了起了一探之心,后来那天晚上,他看到青牛之后,就坚信了自己的观点,这若是青牛下面没有东西,就是在青牛身子里面。
林绍闻说自己见那两个石牛没有什么不同,没有想到是其中有一个是青牛。
四蕴告诉林绍闻,这青牛和其他牛的区别是,他牛鼻子上面是有环的,一般人雕刻石牛,是不会雕刻牛鼻环的。
第一百六十八章县新宅中下厌胜
林绍闻说长见识了,自己还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他同时对剑匣里面的剑有了兴趣。
不过他们也没有急着打开,回到客栈之中,四蕴在自己房间打开剑匣,里面的宝剑长五尺,金缕雕刻蚩尤的神像样子,四蕴想了想,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应该是九天了,掌征伐之事。如今这剑上天借着我的手,赐给大少爷,相比日后大少爷会和林文正公一样,留下不朽的功业。”
林绍闻听到这话,连说不敢,他说这把剑是四蕴找到的,自己不好意思拿,四蕴笑着说:“这剑本来就是林文正公的遗愿,这剑送给你,你前去祭奠林文正公,也算是小老儿报答了当日林文正公的恩情了。”
林绍闻推迟不了,于是收下了这一把剑,他自己虽然不懂武功,但是君子佩剑,自己身边女子都佩戴着剑,自己却没有,他心里也有几分不是滋味。
第二天,林绍闻他们一行人离开这里,在路上林绍闻将事情说了出来,在场的护卫恭喜林绍闻,说这一定是林泉在天之灵庇佑林绍闻,林绍闻才这么容易找到这神剑。
林绍闻到是说这是圣人有德,天人感应,这才让十三把神剑一一现世,以示祥瑞。有些护卫还没有想到这一层,听到林绍闻这么一说,心中赞叹,管不得林绍闻能够被圣人重视,和公主一起行动,这心思,真是他们难以企及的。
护卫自然也顺着这一番话说,说圣人乃是万古未有的圣主明君,当初华阳真人锻造这十三把神剑,也不是为了齐王锻造,而是为了当今圣人。
建文公主听到他们马屁声,感觉不悦,说这些话,还是等献上十三把剑,见到圣人再说也不迟。
众人顿时闭嘴,再也不说什么。
这一路上,一直走到了风陵渡前的县城,众人在县城等着船的到来。
四蕴和林绍闻继续在城中逛着,说来也巧合,这时候他们走到一处大宅院前面,就看到一个财主模样的人,正在和两个工匠说话,这两个木匠,一个拿着泥人,一个拿着手里拿着一个如同小孩玩具的木枷,神情狼狈。
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倒是有些好奇,难道是这两个工匠偷了这个财主的泥人和木枷?但是这也说不过去,这两都是不值钱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偷财主的呢?
这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了,财主有些不耐烦了,而这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将拿木枷给放在泥人头上,对着财主说:“这乃是四方第一家。”财主听到这话,于是笑呵呵说:“说的好,说得好,有赏有赏。”
而两个工匠听到这话,却是没有丝毫喜悦,口不应心说着谢谢。
见到这个情况,林绍闻脸上全是疑惑之色,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蕴进林绍闻不解的样子,没有多说什么,等到这两个工价格离开,四蕴于是带着林绍闻跟了上去,然后走了一段路之后,四蕴叫住了他们。
泥人那个工匠询问四蕴有什么事情,四蕴笑着说:“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你们厌胜不成,如今反而危及己身,你们是真的不害怕吗?”
听到这话,泥人工匠询问说:“你既然知道,难道是刻意来取笑我们的?”
“自然不是,我是一个修道之士,这要破解厌胜之术,倒是有一些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是否是好人了。我且问你们,这财主到底做了什么错事,你们要用厌胜之法对付他。”
泥人工匠听了之后,叹气一声,告诉了四蕴:“你老既然是修道之人,不知道你是否知道鲢鱼上滩。”
四蕴点点头,说这个地是一块好地,按照书里面说的,埋葬在这里的,一代富,二代贵,三代寿,四代之后福寿贵全。这样的好地,因为泄漏了天机,地理师会收到天谴,眼睛会瞎了。
泥人工匠点点头,说在县城,曾经有个很有名的地师姓蔡,这位蔡地师本事高强,看地没有错的。这位财主的父亲和蔡地师是好友,在临死之前,求蔡地师寻找一处好吉地,这蔡地师想到这是自己好友,于是点明了这个,并且告诉财主父亲,自己眼瞎之后,就不能在看地了,所以自己以后的生计就在财主家了。
财主父亲自然是一口应承了,但是等到这财主发家了,想到这大事已经定了,这蔡地师留着也没有什么用了,于是将蔡地师给赶了出来,蔡地师这无亲无故的,最后只能饿死街头。
这两位工匠都曾经收到过蔡地师的帮助,只是因为家贫,不能帮助蔡地师,对于蔡地师的死,他们一直耿耿于怀,这恰好财主让他们修房子,于是他们就想要用这厌胜之法,让这财主倒霉。
接下来,他们就被财主发现了,迫不得已才那么说的。
四蕴听他们说完,对着他们说:“既然是这样,你们告诉我你们的生辰八字。”
两人说了之后,四蕴掐指在那里算了一番,然后在他们眉心画了一道符,然后就是手心,最后让他们回去,每天诵读道经,就可以避免厌胜之祸了。
两人听了之后,连忙道谢,离开这里,等他们走了之后,四蕴带着林绍闻到了一旁的茶铺,叫了一壶茶,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这厌胜你肯定是早就有耳闻了,但是你肯定不知道,这两人的厌胜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林绍闻点点头,四蕴告诉林绍闻,这是工匠之中的一种方法,这和皇宫中那种扎木人不同,这个不需要生辰八字,只是新修房子,在上房梁之前,将厌胜之物放上去就可以有效果了。
不如说放一只笔和一把尺子,这是取自必拆的谐音。放三个骰子,三个三朝上的话,这一家主人就喜欢去贝者场上显功夫,最后输的倾家荡产。而刚才那个,就是表示这家人会坐牢。
林绍闻听了之后,开口询问说,这又是何必呢?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有必要这么诅咒他人吗?
四蕴摇头说,这就是人心难测,所以民间很多人不敢得罪这些木匠,毕竟屋子这么大,他们要藏这些东西,实在太容易了。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办法,若是在上梁之前发现,到时候这工匠只要说了吉祥话,那么就不会有危害,反而有福气,这也是刚才为什么财主会放了两人的原因。
林绍闻说,这两人也会因此被反噬吧。四蕴说是的,这种厌胜之法,要不害人要不害己,被道门不耻很多年了。
林绍闻说自己没有想到,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些事情,四蕴告诉林绍闻,这世间很多事情,不是书本上说的那么简单的。如同林绍闻这般子不语怪力乱神的书生太少了,大多数人都相信这些,就算是帝王,也会相信谶纬这种荒诞不经的言论。
四蕴说道这里,忍不住笑着说:“真是奇怪了,我一个道士和大少爷你说这些,真是足以让人发笑了。”
林绍闻也觉得有些好笑,他继续询问,四蕴说了一些,然后对着林绍闻说:“这个财主,不太简单,我们若是可以的话,可以查一下。”
林绍闻询问为什么,四蕴说这吉地的说法,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但是这财主发家之快,必定有原因,这里又靠近风陵渡,说不定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在四蕴离开的时候,陈士弘也希望四蕴能够帮忙查探一下。
于是四蕴找来茶博士,询问了说:“我们刚才路过那里,修了一栋大宅子,是哪位大老爷告老还乡了。”
“什么老爷,那人就是运气好,他父亲埋了一个好地方,这前几年,他就从自己屋子下面挖出了好多银两来,一夜之间,就成了一个大财主。”
四蕴听到这话,看了看林绍闻,林绍闻点点头,然后询问这位财主有了钱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他有了钱,就去风陵渡买船,那些船家原本不准备卖的,但是他用钱找了一批乞丐,隔三差五去找那些船家的麻烦,这船家最后只能怕了他,将船卖给他。”
茶博士说道这里,林绍闻询问,这船要船夫才行,这财主又怎么找船夫呢?
茶博士叹气一声说,说这买了之后,船还是船家在撑,不过这要抽成,四六分成,财主六,船家四。
风陵渡的很多船家也禀告过县老爷,但是这个县老爷先拿了财主的钱,就以非是强买强卖,双方自愿为理由,将状纸给驳回了。这些船家要不是离开,要不就是只好认命。
林绍闻听闻之后,摇头说:“没有想到,这太平盛世,既然还有这种事情。”
“这位客官,还好这是太平盛世,若是乱世,听我祖上说,那时候魏军要船,可不会什么买卖,直接一张空纸,就将你的船给拿走了,如今这人还肯给钱,已经算是好的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财主家中暗香来
林绍闻听闻之后,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什么才好。
四蕴继续询问了一些财主的事情,得知了财主的姓名等消息之后,就让小二下去了。
四蕴对着林绍闻说:“看来我们应该先要去拜会这个袁大善人了。”
林绍闻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四蕴想做什么,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四蕴站起身来和林绍闻到了袁财主的家里,袁财主这新房子还没有修好,自然没有门房,袁财主正在绕着这宅子打转,看看有什么缺漏的地方。
四蕴见到这个情况,走上前,行了一个礼,对着袁财主说:“袁大善人,你老好,贫道在这里给你老请安了。”
袁财主看着四蕴,见四蕴没有穿着道袍,未免有些怀疑,于是询问说:“你老好,不知道道长上下?”
四蕴说了之后,将自己的度牒给拿了出来,袁财主过目之后,对着四蕴行礼,询问四蕴这么一个道士来找自己所谓何事?
四蕴说自己听说袁财主是这附近的大善人,因此来化缘。
袁财主这个人向来吝啬,但是对于化外之人却十分礼敬,这原因无他,他相信这风水命相之术,认为僧道有改天换命的能力,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所以就特别对待这些人。
“道长,你倒是没有听说,袁某向来向善,常常礼敬三宝,无论僧道,到了我这里,我都会妥善招待。”
说着袁财主带着四蕴他们到了自己以前住的房子,那房子到也是不错,只不过没有新修的这般豪华。
等四蕴坐在了之后,四蕴看了看袁财主,这才开口说:“袁大善人,贫道不知道有一句话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道长,你请说就是了。”
“袁大善人,你是不是还没有子嗣承祧。”
袁财主连忙点点头,如今他的心事就是这个,于是连忙说:“不错,不错,道长你说的不错,还请道长大发慈悲,救救信男。”
四蕴说这房子没有事情,那房子也没有问题,而袁财主的面相也没有多大问题,那么这一件事就在阴宅上面。
四蕴这话有个破绽,而袁财主一时不注意,因此请四蕴去看看。
四蕴和袁财主到了城外,见到一个一条小河,顺着小河走了五里,就看到河中央有一个小沙洲,这袁财主指着沙洲说:“那就是先父享福之地了。”
四蕴看了看四周,赞叹说:“好一个鲢鱼上滩地,这地可是上上的吉地,不过这地因为泄漏天机,点明这里的地师会被遭受天谴,不知道是哪位地师为袁大善人点了这一处好地方。”
袁财主听到这话,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色,只是说:“是先父的一个好友,在地理上,到也算是一个好手。”
说道这里,袁财主漏出了忧伤之色,告诉四蕴,这个地师也很快就受到天谴而死,自己还因为这件事情而懊悔的。
四蕴这时候看着附近说:“这怕是未必这样了。”
袁财主脸色一变,看着四蕴,不知道四蕴为什么这么说,他很快恢复正常,询问说:“道长,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四蕴指了指那沙洲,对着袁财主说:“袁大善人,这鲢鱼上滩,乃是为了跃龙门,那地师虽然让埋在了地下,但是却没有修建龙门,你这鲢鱼就一直在沙洲带着,不上不去,虽然袁大善人你富贵了,但是你的子孙,却没有了。”
听到这话,袁财主心中一荒,他想到自己赶走蔡地师的时候,蔡地师告诉自己,日后必当后悔,看来这蔡地师留了一手,这是要让自己断子绝孙。
袁财主连忙行礼说:“道长,道长,这龙门应该怎么修建,还请道长救我。”
四蕴笑着说:“这龙门修建到是容易,袁大善人,你要是在那沙洲,应该怎么过来。”
“游过来。”
“糊涂话,这鲢鱼都上了滩,他要是下了水,你这富贵就彻底就没有了。”
说道这里,袁财主也算是懂了,对着四蕴说:“是修建桥梁吗?”
四蕴点点头,告诉袁财主,这桥梁要修建成龙门的样子,这样鲢鱼上桥之后,就会化作龙,到时候袁财主一家别说多子多孙了,荣华富贵可是少不了。
袁财主喜笑颜开,邀请四蕴他们会到自己家中,让自己的妻子出来招待。
这妻子倒是出乎林绍闻意外,容貌旖丽,虽然比不上建文公主等人,但也是这眉宇带情,倒酒的时候,那袅袅身姿,让林绍闻倒是有些上心了。
袁财主让林绍闻两人住下来,四蕴答应了,然后说自己去客栈拿自己行礼。
袁财主说他们早去早回,林绍闻他们会到客栈之中,拿了行李,将事情简略说了一番,就前去袁财主的家里。
走在路上,四蕴对着林绍闻说:“大少爷,那个小娘子,你可要小心了。”
说道这里,四蕴说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个大伤礼节,若是林绍闻真的有这心,他倒是可以让袁财主为林绍闻找一些姑娘。
被四蕴点破了,林绍闻脸一红,然后对着四蕴说自己绝没有那种心思,自己虽然书读的不多,但是自己却还是知道守规矩的。
四蕴不多说什么,当天晚上,四蕴开始行功,林绍闻无聊之下,出门到了后花园,吹吹这凉风。
这待了没有多久,林绍闻闻到一股别致的幽香,林绍闻不由转身,看到了这个小娘子,这个小娘子行礼说:“木相公,妾身这厢有礼了。”
林绍闻连忙回礼,然后这小娘子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妾身姓蔡,名叫天香。”
蔡天香将自己名字告诉了林绍闻,林绍闻虽然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但是也里面写过,他看蔡天香穿着一身白衣,在月光下如同幽兰一样,想要离开,但是这脚怎么也迈不开。
蔡天香见到林绍闻这个样子,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还请坐下说话。”
蔡天香坐下之后,然后对着林绍闻说:“我虽然不知道两位是什么来历,但是两位能为我父亲报仇,妾身真是感激不尽。”
林绍闻听到这话,有些不明白,这时候蔡天香也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蔡天香的母亲一家也是贫穷,蔡天香的母亲在父母双亡之后,也没有钱财埋葬,最后是蔡地师给埋葬的。
蔡天香的母亲无以为报,最后有了一点钱财之后,请蔡地师喝酒,等蔡地师喝醉之后,报答了蔡地师的恩情。
关于这件事,蔡地师不知道,蔡天香也是不知道,在蔡地师饿死之后,她才知道这件事的。
为了替自己父报仇,于是蔡天香也就嫁给袁财主,想要找一个机会为父亲报仇。
蔡天香说完之后,林绍闻还是不明白,自己和四蕴什么时候替她父亲报仇了。虽然他们有这个打算,但是蔡天香是肯定不知道的。
蔡天香看着林绍闻疑惑的神情,介绍说:“两位,那木桥修起来,就破了这地风水,这鱼跳地,如是修建这一座桥的话,就成了渔网,这鱼如网中,鲢鱼岂有活路。”
林绍闻是真的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些门道,他只好如实说,自己不懂风水这些。
他倒是好奇,蔡天香是怎么知道的,蔡天香说自己也是看了蔡地师留下的书籍才知道的,不过这个袁财主狡猾,自己若是说的话,他未必相信,自己要等自己有了孩子,然后假借仙人托梦,在破了这袁家的风水。
林绍闻听了之后,说这风水之事,虚无缥缈,蔡天香如此,岂不是寄托希望在虚无上。
蔡天香听到这话,脸上漏出凄惨的神情,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我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因为小女子孤身一人,除了这个办法,没有其他办法了。”
林绍闻也只能沉默,想到这的确如此,这时候蔡天香恢复了笑容,对着林绍闻说:“木相公,你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真是难以报答。小女子无能,只能……”
说到这里,蔡天香站起里,对林绍闻说:“木相公,那老贼已经睡了,不到天亮,不会醒来。”
蔡天香说道这里,已经很靠近林绍闻了,林绍闻见到这个情况,连忙向后退了几步,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蔡姑娘,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只是……”
蔡天香听到这里,忍不住落泪,然后说:“木相公,我知道了,妾身今生难以报答你的恩情,希望下辈子能够报答你的恩德。”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笑着说:“这倒不用下辈子,你这一辈子就可以了。”
四蕴笑着走了出来,看到四蕴出来,蔡天香连忙后退,将衣带系好,这四蕴对着蔡天香说:“蔡姑娘,这件事,倒是不难,我且为你,袁财主和哪些人来往。”
“和当铺的那个朝奉来往密切,而且这朝奉来了之后,那老贼就要屏蔽左右,不知道在商量什么见不得的人事情。”
第一百七十章当铺朝奉明剑去
四蕴听了之后,详细询问了哪个当铺,哪个朝奉,蔡天香说了,是圭元当铺,这个朝奉姓龙,叫做龙剑生。
听到这个消息,四蕴蓄询问还有什么,蔡天香说已经没有了,自己知道的就只有这些了。
四蕴说时间也不早了,还请蔡天香回去休息吧,蔡天香告辞离开之后,林绍闻和四蕴会到房中。
四蕴让林绍闻呆在这里,然后自己施展轻功,会到客栈之后,然后敲响了董北海的窗户,董北海醒来,询问何人,四蕴交代了一番。然后就会到袁家去了。
第二天,四蕴这边弄着龙门,而陈秋水和董北海一起到了圭元当铺之中。
陈秋水进入到当铺之中,将手中的断玉剑放在当铺的柜台上,对着里面的小二说:“让你们这里最好的朝奉来,看看我这把剑能够值多少?”
小二见到这个情况,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陈秋水就将断玉剑给拔出来,然后一剑将柜子上的栅格斩断。
见到这剑如此锋利,小二连忙说:“这位女侠,你老请坐,请坐,马上我们朝奉就来。”
没有过多久,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走了出来,这人步履沉着,太阳穴高耸,明显内功有一定层次了。
这青年走上前俩,对陈秋水行礼说:“不知道这位女侠是否真的要当这一把宝剑呢?”
“我若是不当这一把剑,难道上这当铺,是来寻你开心吗?”
朝奉听了之后,连忙行礼说自己失言,并且介绍了自己的名姓。
陈秋水一听,这人就是龙剑生,心想也不用多费功夫,对着龙剑生说:“龙朝奉,你看这一把剑,如何?”
龙剑生接过这一把剑,然后拔出这一把剑,弹了一下,之间这剑颤抖不停,发出剑鸣之声,于是赞叹说:“好剑,好剑。不知大姑娘准备当多少银子。”
“那就不知道你这里能出多少银子了?”
“银子敝号倒是多的是了,只是如此好剑,不能随着姑娘一起行走江湖,着实让人可惜。”
说道这里,龙剑生见剑还给陈秋水说:“这秦琼卖马,英雄落魄,真是让人惋惜,不知道姑娘需要多少银子。”
陈秋水也狮子大开口,说了一个一千两。
龙剑生也二话不说,让小二调来一千两银子,对陈秋水说:“姑娘,这一千两银子也算是当给你了,这剑我们不收,等姑娘你有钱之后你,在还回来也不迟。”
“你就不怕我拿了这些钱就不回来了。”
“这一千两就算交了一个朋友,像是姑娘你这种侠客,区区千两银子,倒是小事。”
陈秋水也不客气,拱手行礼说:“那么龙朝奉你这个朋友,我们算是交定了。”
陈秋水说完,等到银票到手里,小二询问陈秋水是否要一起去银庄里面验验。陈秋水豪气地说:“既然你家朝奉能够给千两银子给我我,难到我还不担心,这收到假的银子吗?”
陈秋水道谢之后,离开这里,在离开之后,董北海说:“陈姑娘,这件事就这样了吗?”
陈秋水点点头,对着董北海说:“如今只能这样了,这龙剑生果然不简单,看样子,我们这一次算是找对人了。”
陈秋水会到客栈之后,和众人商议起来,唐锦看着这一千两银子的银票说:“这么大笔钱,他一个朝奉不经过掌柜,就直接给了你,看样子,他应该是曹王的亲信了。
陈秋水说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如今这个龙剑生,看样子很难对付,比起那个朱辰濠来,更加有心机。
“既然如此,我们应该怎么对付呢?”
陈秋水想了想,最后说如今这个情况,不如开门见山,找一个机会,将这个龙剑生给杀了。
建文公主只能摇摇头,说这龙剑生底细还不清楚,若是贸然动手,万一错伤了好人,哪又应该怎么办。
陈秋水说她们在这里能待的时间不多了,没有时间和龙剑生这些地头蛇耗,不如早点了事,这样就早点离开。
“陈妹妹,你是一个聪明人,但是有些时候,性子太急了。”
陈秋水说不是自己急了,这要对针对不同人,要采取不同的办法。对于龙剑生这种聪明人,就应该采取直接的办法,一剑取了他的性命,让他万种办法都没有发挥的地方。
见陈秋水这么说,建文公主想了想,说若是陈秋水有把握的话,那么就按照陈秋水说的办就是了。
陈秋水谢过之后,隔了一天,找了城外一个凉亭,然后邀请龙剑生,说是谢过龙剑生的江湖救急。
龙剑生也答应前去了,陈秋水和董北海到了凉亭,也没有布置酒菜,等待龙剑生的到来。
龙剑生到来之后,看着这个情况,有些疑惑看着陈秋水,陈秋水笑着说:“龙朝奉,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你是知道的,我们这些讲究快意恩仇,这酒菜不如武功切磋来的爽快。”
说完,陈秋水示意董北海上前,董北海上前行礼,龙剑生见到这个情况,倒是没有在意,认为这个董北海看着土头土脑的,活像一个乡巴佬,想必武功也不怎么样。
于是龙剑生行礼说:“真是多谢姑娘一番盛情,这位兄弟,请了。”
两人到了凉亭外,董北海先出手,这龙剑生后出手。
这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董北海的长拳源源不断,如同大江大河,显然是经过高手训练过的。
龙剑生自视甚高,认为年轻一辈之中,武功没有比自己厉害的,但是面对董北海,就算是遇到对头了,这董北海无论拳法还是内力都胜过他。
龙剑生不愿意认输,于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天佛掌。
这掌陈秋水虽然不认识,但是见到这掌法精妙,心中未免有些担心董北海。
董北海也见这掌法精妙,于是施展了自己师尊千叮咛万嘱咐不能随便施展的七旋斩,这七旋斩是一种巧妙的掌法,注重借力打力,这掌法如同漩涡一样,将敌人的掌力接过来,然后旋转回去。
龙剑生的天佛掌虽然精妙,但是这掌力大部分被给旋转回去了。
龙剑生当然不如当年的昭穆尊,能够将这一百零八掌完全施展。他施展到三十六招之后,见到还不能取胜,于是心中恐慌,对着董北海说:“这位少侠,还请留手。”
董北海看了看陈秋水,见陈秋水点点头,不由只能出手了。
而在他询问这一瞬间,龙剑生也找到了破绽,脱了出去。
不过陈秋水很快拦住了他说:“龙朝奉,这比武还没有尽兴,你何必急着离开。”
“看来两位是有备而来,不让龙某离开是不是?”龙剑生说这话,希望陈秋水回答,好让自己有机会离开。
不过陈秋水没有回答,而董北海继续围上来,攻击龙剑生。
“我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我来赴宴,是大家都知道的,我乃是曹王手下,你们若是识趣的话,就放了我,否则的话,别怪到时候曹王追究下来,你们小命难保。”
“什么曹王不曹王的,我们不认识,我这个人就是怪,若是有人好好待我,那就是我的仇人,你要怪,就怪你的银子太多了。”
陈秋水见龙剑生承认了,于是挥剑,而董北海退后而战,不再出手。
龙剑生见董北海退后,也是松了一口气,认为陈秋水一个女子,就算有神剑在手,也未必是自己的对手。
他很快就因为这件事而后悔了,因为陈秋水只用了十招,就要了他的性命。
看着倒下的龙剑生,陈秋水收剑,对着董北海说:“小董,你看我是不是聪明,我们若是和他耍嘴皮子功夫,估计一个月都不知道他是曹王的人,而如今才短短的一刻钟,他就老实了。”
董北海不知道说什么好,陈秋水这个办法虽然好,但是他总是觉得不妥,要是这人不是曹王的手下,他们不就是错杀了好人。
陈秋水知道董北海心思,她也不准备解释,她向来就是如此古灵精怪,就连她父母和哥哥都难以猜中她的心意。
陈秋水和董北海会到客栈之中,告诉建文公主这件事,建文公主询问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陈秋水说如今的话,那么知县一定会来逮她,她就可以试探一下这个知县是否和曹王有所勾结。
而且曹王不可能就只派了一个龙剑生到这里来,肯定还有其他人,如今就要指望四蕴那边将袁财主给盯好了,到时候有人联系袁财主,四蕴就派人来告诉他们,到时候她们继续使用这个老办法,当然在杀之前,肯定要先询问一下关于这里还有多少曹王的手下,到时候她们可以一网打尽。
听到陈秋水这么安排,建文公主询问接下来知县来捉人,自己是否要告诉四圣司的人,让四圣司的人保护陈秋水。
陈秋水点点头说自己可不愿意在公堂当着众人的面前受刑,建文公主说自己会安排好,当时候若是用刑的话,四圣司的人就会出面。
第一百七十一章公堂之上客变主
陈秋水谢过建文公主,然后去打听一些消息去了。
这很快,在傍晚的时候,县城里面就传闻了龙剑生被人杀的消息,大家都说龙剑生那么好的一个人,平时也不得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在城外给杀了。
陈秋水倒是没有在意,在众人谈论之中,陈秋水倒是知道一些有趣的消息。
第二天早上,捕快等人到了这里,因为四圣司的人暗中打过招呼,这捕头虽然不知道陈秋水是什么来历,但是心想能让四圣司能够出面打招呼的,肯定来历不小,于是恭恭敬敬对着陈秋水行礼说:“这位姑娘,老公祖有请。”
见捕快这样,陈秋水自然拱手行礼,和捕头一起前去知县衙门了。
到了衙门之中,知县已经坐在公案后面了,看着捕快等人众星捧月的将陈秋水带进来,未免有些不满。
知县看了看捕快,捕快快速到了知县耳旁,对着知县小声说:“老爷,这个女子会武功,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到时候万一惹恼了她,她脾气发作了,杀上公堂来,厢军到时候也来不及救,岂不是白白误了老爷你一条命。”
知县听到这话,看了看自己的手下,然后看了看陈秋水佩戴着长剑,忍不住说道:“大胆刁民,进入公堂之上,还不解剑。”
陈秋水对着知县行了一个万福礼,然后对着知县说:“这我上公堂来,也没有人告诉小女子,小女子自然不知道,原来在这公堂上,还要解剑。”
陈秋水说完之后,将佩剑取下来,递给捕头,捕头恭敬的接过这一把剑,然后陈秋水对着知县说:“请问县尊,这次请我来所谓何事?”
“如今在公堂上,你还不跪下行礼。”
“县尊,抱歉了,当初高皇帝曾经和我先祖立下盟誓,可以在公堂不拜。”
陈秋水也没有扮猪吃老虎的习惯,直接拿出谱牒来,递给知县,知县看着远祖那一行上面盖着康国公的印章,但是看到陈秋水的名字上面并没有盖印,知道陈秋水不是嫡系,也有一些轻视她。
不过就算是旁系,也可以照例不跪。知县也摇摇手,对着陈秋水说:“你就不跪吧。本县问你,昨天是不是你邀请龙剑生的。”
“不错,就是小女子请龙剑生的。”
“这么说来,龙剑生的死和你脱不了干系了?”
陈秋水听到这话,反问说:“县尊,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且不提我一个弱女子,再说我这龙剑生,无仇无怨的,我杀他做什么?而且他还拿了一千两银子给我,我怎么又会杀他呢?”
知县听到这话,想了想,然后说:“但是他死在你约定的凉亭前,这个你无法否认吧,不是你杀了他,又是谁呢?”
“县尊,我又不是一个愚笨的人,我若是真的要杀他,会光明正大约他到凉亭来。我若是杀了他,不离开这县城,还在县城里面等你来抓吗?”
陈秋水这话句句在理,知县也是一时间疑惑了,他是没有想到,这的确是在理,但是陈秋水这个人,向来不可以用常理揣度。看着知县为难的样子,陈秋水继续说:“而且以我的身份,要杀龙剑生还用自己动手吗?我只要到县衙里面,和县尊你说一声,这龙剑生就要进来关上几天了。”
陈秋水这话,让知县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他的确不敢拒绝这些勋贵的请求,但若是承认了,岂不是在众人面前丢脸了。
这知县在贪墨上是一把好手,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却和寻常人无异,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这时候县丞示意说,这自古以来,若是不用刑的话,就没有人招的。
知县有些为难,如今查无实证,若是贸然用刑的话,自己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而县丞一心想要直达这件事的真相,于是对着四周说:“来人,用刑。”
若是以前的话,捕快自然是动手,如今他们看着手中的水火棍,如同泥偶一般。
县丞喊了三声,这些人都没有动,县丞只好狠狠说:“好好,你们装聋作哑,等到这件事结束了,本官再让你们知道厉害。”
这时候捕快开口说:“县丞,这知县没有说话,我们也不敢动刑呀。”
县丞看了看知县,知县干咳一声,告诉县丞,如今事情还没有头绪,就动刑的话,会被人说屈打成招的。
县丞见知县这个样子,于是就不再说话了。
这时候陈秋水见情况对自己有利,继续说:“县丞,不知道你是否还有什么要说的?”
县丞见陈秋水得意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的,对着陈秋水说:“哼,你少得意,这真相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到时候你还能笑得像出来,本官在佩服你。这天下,迟早要毁在你们这些勋贵手里。”
知县听到这话,一拍惊堂木,不满对着县丞说多嘴,县丞得罪一个陈秋水倒是小事,这一下子把勋贵都得罪了,要是那些勋贵听到这话,心中不爽,要找他们麻烦,自己的乌纱帽也是难保。
县丞也察觉自己失言,于是闭口不谈了。
而陈秋水开口说:“县丞你没有话说了,但是我有话说了,这当铺的掌柜是你的小舅子吧。”
县丞没有回答,陈秋水继续说:“我听外面的人说了,这人要求县丞你,就去当铺,当珍贵的东西,而当铺收下来的话,却是很低价,原本百多两的物品,进入到圭元当铺,就只能当十两了。”
“这又如何?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双方两厢情愿,这律法上面可没有说,当铺要原价收当。”
“律法上面倒是没有说过这件事,但若是朝廷命官,受贿一百两,按照大虞律又当如何?”
县丞听到这话,还是选择沉默,这时候,陈秋水继续说:“其实我也奇怪,龙剑生小小的一个朝奉,能够拿出千两银子来,大人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知县还在思考如何了结这件事,听到陈秋水这么问,也说奇怪,这当铺可不是什么王府,就算是一般侯爵,要拿出千两银子,还需要犹豫一下,更别说这朝奉了。
这时候陈秋水开口说道:“所以我怀疑,这县丞暗中通过这个当铺受贿贪墨,县尊,不如将这掌柜给传来,仔细询问一番就知道了。”
县丞听到这话,对着知县说:“老爷,如今应该先判这一件案子才是。”
知县本来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听陈秋水这么说,于是也起了心思,心想若是真的这样的话,那么自己岂不是也被瞒在鼓里,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也被这县丞贪了不少。
知县想到这里,立马让捕快将掌柜传来,自己要好好审审,若是这县丞真的背着自己贪了大笔钱,那么他也顾不得昔日的之情,要县丞吃了多少,就给自己吐多少出来。
捕快对于这件事倒是积极,两刻钟之后,捕快就将掌柜给押来了。
掌柜跪在公堂之上,茫然看着四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知县这时候摆出了自己的威风,惊堂木一拍,威武一喊,这掌柜磕头如同捣蒜。
知县觉得有感觉了,展开官威,大声呵斥说:“这当铺,到底是你的还是县丞的,本官已经查明白了,你若是不老实说来,少不了吃一顿板子。”
掌柜瑟瑟发抖说:“是,是小的。”
“竟敢在本县面前撒谎,来人,用刑。”
这板子才打了三板,掌柜就把一切交代了。
的确是县丞通过这当铺来贪墨,自己也只是经手而已,自己这些年来,虽然表面风光,实际上还不如种田的。
陈秋水听到这话,笑着对着知县说:“县尊,如今事情已经十分清楚了,这位县丞,看样子是不能继续坐在那里了。”
知县心中恼怒,心想自己的还把这个县丞当作老实人,没有想到县丞背着自己,偷偷拿了那么多。
于是知县让人将县丞拿下,将乌纱帽给拿下来,至于县丞这个末流,没有补子,也就没有取下他的补子了。
县丞跪在地上,知县真是恨铁不成钢,诉说这县丞是如何让他伤心,他是怎么没有想到,这县丞一个读圣贤书的人,会做出如此有干法纪之事。
陈秋水就站在那里,看着知县表演,这知县也不是一个好人,她心里是知道,但是如今不应该树敌太多,应该一致对外,先把曹王的人给连根拔起才是。
知县数落了一番,县丞连忙认错,然后知县准备让人给县丞押下去的时候,陈秋水继续说:“县尊,有一件事还不清楚,这龙剑生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拿出一千两银子来。”
知县也是疑惑,看着掌柜,掌柜害怕用刑,连忙说不管自己的事情,是县丞交代的,一切都听这龙剑生的安排,龙剑生要用多少银子,就用多少银子,不得多问。
知县更是疑惑了,莫非这龙剑生是县丞的亲儿子。
第一百七十二章阴宅之地鲢化龙
知县转念一想,就算是亲生儿子,也不会如此,毕竟千两银子,不是千文钱。
知县无法理解,看着县丞,希望县丞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
县丞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看着陈秋水,对陈秋水:“你这女子,真是不识好歹,可惜龙朝奉认错人了,他好心救助你千两银子,你却不知道感恩,如你这般刻削寡恩之人,日后必定会有天谴。”
“好了,县丞,你就别提天谴了,如你这种贪墨之官,还是多担心一下自己是否会收到天谴才是。”
陈秋水丝毫不在意,追问县丞,这龙剑生到底是谁,或许这件事和龙剑生有关。
知县见案情越来越乱了,只觉得满头雾水,不知道如何是好。
县丞没有说话,陈秋水对着知县说:“或许就是县丞杀了这龙剑生,我想是龙剑生掌握了县丞这件事,然后以此为要挟,县丞无法,只好听之任之,而这龙剑生太过大方了,送了我一千两银子,县丞终于忍无可忍,于是就趁着昨天那个机会,暗中下手,杀了龙剑生,然后嫁祸在我身上。”
知县听到这一番推理,倒是觉得合情合理,认为事情的确如此,陈秋水吃准了县丞不敢实话,于是继续询问县丞,自己说得对不对?
县丞自然否认,而他却只能否认,不能说出证据,反而显得否认更加苍白无力。
知县准备用刑,但是这县丞毕竟是命官,要先禀告天官府,天官府将县丞除了官籍之后,这才可以上刑,知县于是说:“这件事,本官会据实禀告上去,等到天官府的批文下来了,你也是在公堂上多年的,其中厉害你是知道的。”
知县说道这里,让人将县丞给押下去,关入大牢之中。
知县处理好这件事,对着陈秋水行礼说:“陈姑娘,真是委屈你了。”
“无妨,县尊你秉公办案,真是可谓青天了。”
知县还是有些羞耻心的,听到这个称呼,也不敢认,只能推辞。
陈秋水这时候说:“其实,我打听到了,这龙剑生和一个姓袁的财主来往密切,或许这个袁财主知道一些什么。”
知县想到,袁财主和自己认识,也是县丞从中搭桥,他想到这袁财主本来是没有什么钱的,一夜暴富,这其中肯定有猫腻,而且自己若是能够找到足够的证据,将这袁财主给拿下来,袁财主没有子嗣,也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族人,那么这一大笔钱财就可以进入衙门库房,只要到了这衙门库房,就和到了自己腰包没有两样。
于是知县让人传来袁财主,袁财主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听到捕快传唤,心中惶恐,用钱打发了捕快,询问四蕴应该怎么办,四蕴说就是龙门没有早日安好的原因,如今鲢鱼在滩上呆的太久,都快晒死了。
四蕴安慰袁财主,还是尽快将这龙门弄好,到时候这鲢鱼化龙,一切都会否极泰来的。
袁财主说麻烦四蕴处理这些事情了,自己先去衙门。
袁财主忐忑的到了衙门,进入衙门行礼之后,知县询问说:“听闻你和龙剑生交好,是否有这件事?”
袁财主也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说自己这蒙祖先庇佑,短时间发家了,这虽然有钱了,但是用具不全,于是在当铺将那些不错的死当买回来,装点门面,这一来二去,自然认识了龙剑生。
不过袁财主说自己和龙剑生不过是点头之交,相知不多,这一次龙剑生遇害,他虽然难过,但是不知道什么。
陈秋水直截了当地说:“那么龙剑生和县丞之间的关系,你是否知情?”
袁财主没有立即回答,脸上露出沉思之色,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见到这个情况,陈秋水立马说:“我们已经查到了,县丞杀了龙剑生。”
袁财主听闻这话,下意思说:“不可能。”
这话一出口,袁财主原本想的腹稿顿时化作了泡影,陈秋水立马顺着询问:“你怎么知道不可能,看来你是挺清楚他们情况的。”
袁财主连忙辩解说:“不是,我不清楚,我只是想县丞这么一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别说杀人了,就算杀一只鸡都费力。”
“是吗?可是县丞的确杀了龙剑生。”
袁财主听到这话,为了避免嫌疑,只好说:“那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有想到县丞如此一个良善君子,也会杀人。”
知县听到这里,询问袁财主:“你还是老实交代,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不说也行,等到县丞那边若是交代出来,到时候你想要交代就晚了。”
袁财主也是坚信县丞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毕竟牵扯太大,不说来最差不过一死,若是说了出来,到时候不只是一死了,只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袁财主说自己是真的不知情,陈秋水询问龙剑生是否说过县丞什么,袁财主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外人,龙剑生怎么会对自己说这些。
陈秋水本来也不指望能询问出什么,于是让知县先让袁财主回去了。
知县虽然心中不甘,但是如今这没有状人,也不好对袁财主动刑。
袁财主会到家中,心中还是忐忑不安,心中想着这县丞若是在牢里呆久了,受不了这酷刑,将一切事情都交代了,自己也要完蛋,于是回到家中,他询问四蕴多久能够修好这龙门。
四蕴说自己这个就要看袁财主了,若是袁财主出的起价钱,召集城里全部的石匠,那就快了。
袁财主点点头,让管家去安排,能最后修建好就修建好。
除此之外,他当天晚上还穿上了黑色斗篷,离开自己家。
四蕴这些时日一直盯着袁财主,在袁财主离开的时候,四蕴跟着袁财主。
袁财主到了一处住宅前面,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跟着自己,才按照一定规律敲了门,然后一个小厮打开门,让袁财主进去。
四蕴也施展轻功进去了,然后到了庭院前的一棵树上藏了身型。
这袁财主在客厅等了很久,才有一个老人到来,老人睡眼朦胧,看着袁财主说:“你怎么来,不是说了,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不要来。”
“大人,龙剑生死了,县丞也被抓了,今天衙门找我了。”
“事情我都知道了,是康国公府上的人,也不知道龙剑生怎么惹到了这个罗刹,被她杀了。至于县丞,不过是替罪羊而已。你安心就好了,我们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知道你担心什么。”
“大人,话不可这么说,谁不知道四圣司的探子无孔不入,防不胜防,我就担心,我们会出事,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
“真是四圣司的人知道,你如今还能站在这里,早就将你抓起来用刑了。”
听到这话,袁财主先是一愣,然后放心了不少。
这个老人继续说:“你就安心了,若是真的县丞将我们供出来了,我们也不要咬住说不知情,这件事可不是小事,杀头都算便宜我么了。”
袁财主明显有些不愿意,而老人也看穿了袁财主的心思说:“你是不是不愿意了,想要出首了,我告诉,你的荣华富贵可是千岁给的,千岁能给你,也可以将这一切夺走。到时候蔡地师的事情闹出来,只怕你想要活命都难。”
“你看你老说的,我哪里敢和千岁做对,你老放心,我对千岁从来只有一条心,绝不敢有二心。”
老人点点头,对着袁财主说:“既然这样,你担心的话,那么现在你就开始将你的船交给这个人,到时候钱财你拿着,千岁会另外为你选一个地方,让你当一个安乐无忧的财主。”
袁财主听到这话,倒是动心了,他询问是谁,老人让袁财主过来,然后在袁财主耳边说了什么。
四蕴虽然没有听到,但是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袁财主离开之后,老人回到自己房间,这四蕴才转身离开。
第二天,袁财主带着工匠和四蕴一起去修龙门,在修建的时候,四蕴对着袁财主说:“袁大善人,贫道不知道有句话不知道应否告诉你。”
“道长,你老尽管说,是不是这龙门有什么问题。”
“不是,是我听闻袁大善人你有很多船,这的确是应该你以水发家,但是如今鲢鱼化龙之后,你若是在依靠水的话,未必有财。”
袁财主本来还在犹豫是否将船给交出来,听到四蕴这么说,急切询问说:“那么道长你看应该怎么办?”
“这化龙自然应该远走高飞才是,若是一直带着这里,那岂能叫做龙,和蛇有什么区别,所以只怕袁大善人,你的新房,你都没有机会住了。”
袁财主见四蕴句句说在自己心里,更加佩服四蕴,询问说:“道长,这新房住不住都不碍事,只是我这一走,是否能荣华富贵?”
“袁大善人这一离开,乃是龙飞九天,贵不可言,不出意外,三代之内,必定有人封侯拜相。”
第一百七十三章鱼跃龙门身先死
四蕴说完之后,袁财主脸上露出喜色,心中也有了决断。
因此袁财主借着四蕴的说法,这边修着龙门,那边前去按照老人的安排,将一切都打点好。
五天之后,袁财主在龙门修好之后,见官府也没有人来找自己,而船那边也已经弄好了,他如今只觉得精神气爽,无官一身轻,接下来,袁财主拿出五十两银子酬谢四蕴等人。
在离别宴会上,蔡天香再次上前敬酒,四蕴看了看蔡天香,然后对着袁财主说:“大善人,不知道是否能让夫人退下。”
袁财主点点头,示意蔡天香退下。四蕴皱眉,对着袁财主说:“非是我多嘴,令夫人的面相乃是一个福薄之人,若是留在大善人你身边,一是怕受不了这福气,二是怕她若是有了子嗣,削弱了你后代的福气。”
袁财主对于蔡天香,本来就是因为蔡天香漂亮,如今听四蕴这么说,于是果断地说:“这么说来,这老家也要有人祭祀,不如留她在这里祭祀,你看如何?”
“女儿祭祀,终究不妥,不如将夫人休了,到时候你老发达了,也可以找一个福德深厚之人。”
袁财主也有了这个想法,他一时间没有说话,四蕴告罪,说俗话有言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自己只是因为这袁财主多日悉心款待,这才说出这一句来。
袁财主自然说四蕴这是正言,既然这蔡天香福薄的话,那么自己还不如早些放她一条生路。
第二天,袁财主就写下了休书,不过袁财主还是给了蔡天香一些安家费,让蔡天香有地方住。
在蔡天下离开之后,袁财主也等到曹王安排好的人,和曹王的人一起离开这里。
这一路上越走越偏,傍晚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这来接的人对着袁财主说:“袁老爷,你看此地如何?”
袁财主听到这话,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应承说:“这里风景还算不错,今晚在这里休息,也算是不错。”
“既然你老觉得这里不错的话,那么小的也就放心了,你老可以在这里天天安生了。”
这人说完,四周的袁家家人都被来接待的人员全部杀死,袁财主见到这个情况,吓的跪在地上,对着这人说:“这位大爷,你这是?千岁不是让我去……”
“千岁?千岁有空理会你,你还不用你的尿照照自己。你这人太胆小了,为了避免你坏了千岁的大事,还是让你永远闭嘴比较好。”
说完,这人手起刀落,将这个袁财主给解决了,然后将这些人埋葬之后,将车上的钱财带走。
这个时候,在蔡天香的家里,四蕴对着陈秋水说:“若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如今这个老袁呀,已经入土长眠了。”
陈秋水疑惑说:“为什么不救下他,让他将事情的原委说出来。”
“说出来有什么用,若是说出来有用的话,那么我们何必如此畏畏缩缩,直接前去知县衙门就是了。这件事已经差不多了,虽然没有尽全功,但但是已经铲除了袁财主,县丞和龙剑生,那人如今多少都会收敛一些。
陈秋水点点头,本想让蔡天香过几天去衙门,找知县,让知县去找袁财主,到时候知县找到了袁财主的尸首的话,又可以敲山震虎了。不过陈秋水想到蔡天香若是这么做,会被曹王的人盯上,到时候会惹祸上身。
因此陈秋水也就没有说,心想记挂袁财主家财的人不少,到时候自然有出头鸟。
接下来建文公主说这里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不如先离开,这一件事就看县丞那边是否会招了,县丞能招供的话,那么曹王这一群人就很难跑了。
大家前去休息,准备第二天离开这里。
当天晚上,董北海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他自从见到蔡天香的时候,就有一种奇特的感情,只不过这一种感情,董北海不知道如何表达。
想到明天之后,就在难以见到蔡天香,董北海只觉得心里堵得慌,他见自己睡不着,穿好衣服,到外面巡逻。
走到后院的时候,他没有想到看到蔡天香,蔡天香穿着一身孝服,正在那里焚香祭拜。
董北海没有打扰,蔡天香祭拜完毕之后,见到了董北海,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这么晚还没有睡吗?”
“这,这轮到我值夜,到时候蔡姑娘,你这是?”
“妾身在这里祭拜先父先母,如今那恶贼终究有了恶报,我实在太开心了,所以要祭拜一番。”
蔡天香脸上笑容灿烂,容光焕发,外加这一身打扮,更是显得美丽异常了,董北海一时间看呆了,很快回过神来。
这蔡天香已经是过来人,看董北海这个样子,心中明白了几分,不过她却不好说什么,让董北海做下,然后将祭祀用的酒递过来,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这夜深露重,你喝一点酒,暖暖身子。”
董北海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佳人软语,董北海如同木偶一样,木然拿过酒瓶,喝了起来。
他酒量本来酒不好,这一倒不由被呛住,咳嗽起来,蔡天香为他捶背,然后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是妾身失礼了,这应该给你杯子的。”
蔡天香去拿来两个酒杯,为他倒上酒,自己倒上一杯,然后对着董北海说:“董相公,不介意妾身敬你这一杯酒吧。”
董北海连说不会,这喝了一杯之后,蔡天香就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遭遇,小时候自己母亲如何照顾自己,长大之后,为了父亲报仇,自己又如何委屈。
这经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董北海有不是铁石心肠的人,听闻这些话,心中也对蔡天香产生了几分怜悯之心。
这酒为媒,双方皆是有意,于是自然是一夜无话了。
第二天早上,董北海握着蔡天香的手,许诺说自己这去了京城,找到了邙山掌门,要回了那银子,就回来这里,迎娶蔡天香。
蔡天香说自己薄命,董北海少年英雄,日后一定成就不凡,何必为她这么一个人而回来。
董北海不善言辞,只是真挚告诉蔡天香,以前都不是蔡天香的错,自己既然已经喜欢上了她,就要迎娶她才是。
蔡天香见他如此,不由落泪,说自己会在这里等他。
董北海起身离开,出门刚好遇到了四蕴,四蕴见到董北海,摇了摇头,心中有千言万语,都不知道如何说出口。
四蕴本身就不喜欢蔡天香的为人,虽然蔡天香为父报仇是一个孝女,但是在某些方面,却能算一个良配。但是如今董北海和自己没有什么交情,自己说了,只会让董北海生恨,他也是只能将这话给憋下来了。
董北海有了目标,心中更加期待自己到了京城之中,能够有早点拿到银子,早些回来,迎娶蔡天香。
建文公主一行人到了渡口,这时候观风使已经安排好了一条大船了,一个四圣司的人正在等在那里。
在渡口,建文公主一行人也要和四蕴道别了。在一处专门送别的长亭之中,林绍闻举起酒杯,向四蕴敬酒说:“老丈,这些时日承蒙你老照顾了,可惜我们就要再次分别,希望日后有缘,我们能够在重聚。”
“大少爷,老夫也希望如此,只怕到时候,你遇到的不就是老夫了,而是老夫的徒弟,他的道号叫做九阴,若是你见到了他,希望你能够多多照拂他才是。”
“那是自然,不过既然是老丈你看中的徒弟,一定非是一般人,到时候,我反而要想他求教才是。”
两人相对一笑,四蕴看了看外面,对着林绍闻说:“老夫这些年来,最为遗憾的就是,没有见到你父亲,见到大少爷和二少爷,可想而知,你父亲是何等人物。”
四蕴站起身来,望着京城方向说:“我母亲对你父亲也是赞誉有加,在你父亲还没有发迹之时,就认为你父亲不是一个普通人了,后来果然证明,我母亲没有看错人。”
说道这里,四蕴突然望向林绍闻,自嘲地说:“不过如今说这些都没有什么用了,大少爷,小老儿在这里祝你日后功业不在令尊之下。”
林绍闻自然言谢,四蕴说时间不早了,林绍闻他们还是早些离开。
林绍闻有些不舍还是上了大船,接下来四蕴就在渡口边上,看着他们离开。
这船渐行渐远,四蕴的身影也慢慢消失了,而林绍闻看着这个情况,心中未免有些感伤。
陈秋水笑着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人有聚有散,只要有缘,自然有相见的一天。”
林绍闻摇摇头,对着陈秋水说:“但是他已经年老了,不知道这一别,是否还有缘再见了。”
陈秋水说以四蕴的武功,只要不是和人动手伤了元气,那么自然可以活到百岁。
林绍闻心中却不这么认为,他一直有这么一个感觉,这四蕴,只怕要死在丰城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文曲下凡尚风水
且不说林绍闻等人前去西京城,话说这奎光四年正月十六,在建文公主等人离开京城的时候。
赛孟尝这边正在另外招待戈广牧师徒二人,昨天是正酒,招待庄里的大小人员,如今这一顿是专门招待戈广牧的。
看着这丰盛的菜肴,戈广牧有些为难了,赛孟尝笑着说:“戈兄弟,你也不用在意,尽管用就是了,若不是你,我们对付拿张义,还未必有那么容易。”
赛孟尝也笑着告诉戈广牧,这一次张义可是亏大了,他舅子的茶铺,有了这一批冬片,联络了不少客户,不过如今想要弄死张义的话,还需要戈广牧相助。
戈广牧询问是什么事情,赛孟尝对着杨飞云敬了一杯酒,对着杨飞云说:“杨道长,这张家能够发迹,那是因为凭借风水之力。这风水之力,虽然晚辈不是很相信,但若是杨道长你能够破去他家风水,也是一件好事。”
杨飞云听了之后,说这件事,自己倒是无能为力,只能让戈广牧前去试试。
戈广牧说自己还不懂这些,杨飞云笑着说:“这种事情,自然是要学的,不学自然不懂了。你且跟着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几天,杨飞云传授戈广牧堪舆青乌之术,到了正月二十,两人换上了道装,到了永安城的府学。
这到了府学之后,杨飞云在府学附近打量了一番,这门房看到了这个情况,询问说:“你这道士,跑到书生的地方来做什么。”
“贵地是不是很久没有人中式了?”
这门房点点头,对着杨飞云说:“不错,那又如何?”
“这是此地风水不好,你做不了主,还请你家学正大人出来。”
听到这话,门房也没有去,这时候的戈广牧倒是世故了很多,走上前,拿出几文钱,对着门房说:“一点茶水钱,还请你去禀告一番。”
门房拿了钱,就前去禀告学正大人,学正心中也在愁,自从林泉定下规矩之后,自己这里一直不出举人,自己想要升迁也没有办法,如今他只好司马当活马医了。
学正大人让门房将人带进来,学正看到杨飞云的时候,见杨飞云仙风道骨,心中先相信了几分,学正询问杨飞云,这府学的风水到底有什么问题,杨飞云说如今不好说,只能先去四周看看。
他们一路走到了明德堂的后面,见到了拿尊经阁,杨飞云看着这尊经阁,顿时露出为难之色。
杨飞云询问学正,这尊经阁修建多久了,学正也不知道,找来一个老人,询问得知这尊经阁是在崇文年间修建的,原来这里是一处土堆,这土堆还有那么高,像一个山岗。当时学正见这里空着不好,于是修建了尊经阁
说道这里,那老人想起了什么,对着学正说:“这么说来,也是修了这尊经阁之后,这府学就没有中式了,我记得靖正年间,这永安府学,可是科科有进士,最多的时候,还有二十多人中举,三人中了进士。”
听到老人这么说,学正也明白过来,询问杨飞云这应该怎么办。
杨飞云告诉学正,这府学的文庙坐在乾位,面向巽位,这开的是巽门,而府学的大门在左,这是震位。
这文庙后面是明德堂,明德堂后面是这尊经阁,有高有大,这庙门和学门都是木,受到这乾金所克。这阳宅以门为进风之口,若是相生便是福,若是相克的话,那么就是祸害了。
如今要挽救的话,就应该在府学的坎地修建一座大楼,这楼要高过尊经阁,并且取名为青云楼。高于尊经阁是为了泄去尊经阁的乾金之气,而建在砍地,是为了增长巽震的木气。
当然就这样还不行,还要在学门前面树立一块巨大的木屏,这样更加增添学门之气。
这样木气多了,那么就可以在离地修建聚星亭,这样的话,以二木之气来生火,这火乃是代表文秀,火越是旺,那么中举就更加容易。
除此之外,因为泮水的水是流动的,这样木气不能凝聚,要建立文德木桥来引导。
杨飞云说完,对着学正说:“只要建好,最迟三年,必定会出进士。”
学正见杨飞云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他也读过易经,心下这道士是真的有水平,于是就按照杨飞云的指示办了起来。
学正重修府学的事情,城中不少人知道了,关于杨飞云的事情,更是传得神乎其神,说杨飞云乃是仙人下凡,因为见到这益安府多年没有进士,所以下凡来拯救的。
对于这种事情,大家多是将信将疑,不少官员前去询问学正,而学正因为已经开始修了,若是自己承认杨飞云是骗子,那岂不是打自己脸了,他自然不会说杨飞云是仙人,但是也说杨飞云是一个高道,并且将杨飞云的那一套说辞说了出来。
这些官员回去,找了当地的地师询问了一番,众人都说这是正论,并且说杨飞云的本事远在他们之上。
见到这个情况,在二月上旬,杨飞云就成了众多官员的座上客。不过杨飞云也不轻易谈风水,而是谈着道学。
众官员见杨飞云引经据典,谈吐不凡,真是将杨飞云当作仙师了。
到了二月十二,杨飞云和戈广牧到了客栈之后,有一个人递上拜帖,杨飞云接过之后,是张义的拜帖。
关于这件事,杨飞云倒是没有意外,看了之后,询问这仆人,这张义是什么官,这人有些为难,说自己老爷只是一个善人,不是什么官员。
杨飞云说自己很忙,这未必有时间去赴约,还请张义原谅,然后将请帖还给了这个仆人。
第二天,杨飞云一行人回来之后,张义就亲自到了,恭恭敬敬递上了一张十全红帖,杨飞云接下之后,看了看之后,装作不认识张义,对着张义说:“麻烦告诉你家主人,贫道若是有空,自然会去拜访。”
“仙长,善男便是张义。”
杨飞云故作吃惊,还了一个礼节,让张义进去坐坐,张义说自己一向喜欢道门,凡事有道士来化缘,他都会好生招待,如今他只希望杨飞云能够赏脸,给他一个种福田的机会。
杨飞云想了想,告诉张义,张义如此盛情,他若是在推脱的话,就太过不近人情,于是他答应,自己收下这请帖,三天之后去拜见张义。
张义大喜,谢过之后,也没有什么表示,等到杨飞云到了之后在说。
三天之后,杨飞云带着戈广牧前去赴宴,这到了场地之后,双方寒暄一阵坐下之后,张义让人上菜,这上酒的人让戈广牧顿时尴尬了,原来是玫瑰姑娘。
玫瑰姑娘见到戈广牧也吃惊,更让玫瑰姑娘吃惊的是戈广牧的师尊竟然是这传闻之中的仙师。不过玫瑰姑娘很快就释然了,按照戈广牧的身世,自然能够拜在仙师门下。
她也没有点破,如同初次见到戈广牧一般。她能镇定,而戈广牧却无法镇定下来,这玫瑰姑娘端酒给他,他手接过之后,却是抖动不停。
杨飞云见到这个情况,对着张义说:“贫道这徒弟,修道不长,道心还不坚定,这位姑娘,你还是请入座吧。”
张义笑着说:“仙长,你鹤发童颜,如同神仙人物,而高徒面如冠玉,想那画中玉童,今日善男能见到两位,真是善男的福气。”
杨飞云说了客气了,接下来宴会之上,张义表示自己的敬仰之情,在宴会结束之后,让人拿出了全新的丝绸道袍,献给杨飞云,说这是自己礼敬三宝的一点心意,还请杨飞云不要介意。
杨飞云连忙谢过之后,说自己无功不受禄,自己看张义脸上有青黑之气,是不祥之兆。
张义连忙说是,说自己今年开年之后,有些运气不顺,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杨飞云说自己先看看这阳宅,看看是出不在这里。
张义于是连忙带着杨飞云在宅子里面转了起来,然后对着张义说:“你这阳宅不错呀,莫非是有高人指点过?”
张义说两年前,有一个坤道来指点过。
杨飞云说这坤道对于风水之道不在自己之下,这阳宅没有问题。
接下来,杨飞云住在这里,等到明天去看阴宅。
第二天,杨飞云和张义到了聂云风指点的那一处吉地上,见到这一块吉地,杨飞云大惊失色,张义见到这个情况,询问说:“这,仙长,难道这地方有什么不好吗?”
“这,这里不是太好了,而是太好了,你家福气太薄,承受不住。”
说着,杨飞云让张义站在百步之外,他跳了一下,询问张义是否感受到了跳动了。
张义说有,杨飞云让张义过来,在张义耳朵边上说:“这是一块天子地,葬在这里的,会出天子,这样一块的福地,张施主你说你家能否承受的住。”
杨飞云的话,吓的张义脸色都变白了,心想幸好这杨飞云不是朝廷的人,否则自己就有牢狱之灾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掌门归来尝冷漠
这种埋葬在天子地,可大可小,若是没有人去禀告知府的话,自然不是什么大问题,若是有人告了话,知府也较真禀告上去,圣人不悦地话,那抄家灭族也是有可能的。
张义询问杨飞云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杨飞云说如今的话,这已经入土了,福气已经有了部分了,现在要免除这个福气,只葬在某些不太吉利的地方,这样的话,福气和煞气中和,虽然张家没有什么福气,但是这样也不会有祸事。
对于这件事,张义有一些犹豫了,杨飞云没有勉强,而是让张义好好想想,不过这一次肯定是要迁坟的,否则话,到时候张家只会因为承受不住这福气,招来大祸的。
张义说这件事事关重大,自己一个人也做不了主,于是和杨飞云一起回去。
张义召集族中的老人,谈论了这件事,大家都认为真是好事多磨,这坟墓迁了一次又一次,也算是命了。他们虽然答应迁,但是不愿意迁到凶地,免得到时候遭灾。
张义见众人都这么说,于是说自己再去找一个地师,询问一下意见。
大家说好,于是张义找到了以前帮他们家看地的地师,这一请地师,张义是感谢地师上一次为了自己父亲看福地,虽然这件事不成,但是错不在地师。
地师也谦虚说了一番,接下来张义试探性询问说:“老先生,若死这福地的福气太大,我家承受不住,反而受到了危害,那么是否要搬迁到一个凶地。以煞气冲福气呢?”
地师想了想,这个方法的确有,但是一般人的话,就不需要这么做,就算承受不住这个福气,只要迁葬在一个普通地方就可以了。
张义说若是福气实在太大了,那么是否要这么做呢?
地师见张义一直强调这一点,说若真是这样,倒是可考虑迁坟,等到福气消了,在迁坟就是了。
地师知道丰城人重风水,不重安土,这风水若是不对的,自然会四处搬迁了。
张义说这也是一个办法,谢过地师之后,另外找了几个地师,这些地师没有听说过这些事,有些狡猾的说,应该可以,有些耿直的说自己么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些说不能这么做。
总之张义心中了有了注意,于是回到家中,找到了杨飞云,感谢杨飞云今天帮忙看地,还希望杨飞云能够另外选一个地方,让自己能过渡过这一场危机。
杨飞云点点头,说自己会尽力帮助张义,也算是酬谢张义多日招待自己的恩情。
晚宴之后,杨飞云回到家中,对着戈广牧说:“这件事结束之后,你我就回去昆仑吧。”
戈广牧听闻这个消息,有些吃惊。杨飞云见他这个神情,对着他说:“本来我想要你待在赛孟尝家里三年,在回昆仑的,如今看来,天意不让了。”
戈广牧经过这些事情,也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知道赛孟尝和张家这样斗法的话,他们夹在中间之会找麻烦,所以还是早些离开才是。
戈广牧说杨飞云要将帮赛孟尝的话,可以不用这么麻烦,只要告诉知府,这张义家的墓穴事天子地,到时候知府自然会出手对付张家。
杨飞云一笑,告诉戈广牧,这可不是什么天子地,虽然明民间常常说什么天子地,但是实际上,这天子地少之又少,而且是转瞬即逝。
杨飞云说了昆仑祖师的一个故事,这位祖师精通堪舆,有一个弟弟,这个弟弟一直照顾他们的父母,在父亲死了之后,这位弟弟上来找祖师,希望祖师能够帮忙找一块地,让他们家后代发达。
祖师对自己弟弟有愧疚之情,于是答应了,于是两人拿着自己父亲的骨灰罐,四处寻找,这一天,他们走着的时候,天上下雨,一行人到了一颗大树下面的躲雨。
这躲雨的时候,祖师盯着树干之中的一个窟窿发呆,弟弟也看着这个窟窿,这个窟窿很快有一些蚂蚁往里面钻,祖师看到这个情况,等到最后一个蚂蚁进去之后,让弟弟将骨灰罐子丢进去。
但弟弟有些犹豫了,心想这是一个蚂蚁窝,自己丢进去,倒是蚂蚁爬了进去,岂不是对父亲大不敬。
弟弟这一犹豫,蚂蚁有陆续往外面爬了,祖师叹气一声说:“刚才那是大好福地,若是埋葬下去,我家不止多子多孙,甚至还能当帝王。”
弟弟虽然后悔,但是这吉时已经过了,埋进去已经没有用了。最后只能随便选择一个福地葬下,享了几年福。
杨飞云说完之后,告诉戈广牧,这天子地不止要找到,而且要找好时间,找准地方,这才有用,若是错了一寸,那么就不可以用这自有帝王以来,能埋葬在天子地,成为天子的,不过是寥寥几人,足可见这天子地难寻。
戈广牧点点头,杨飞云继续告诫,而且这告诉知府天子地,到时候追究起来,不知道多少人会被牵连,这上天有好生之德,如此大伤天和,其是一个修道人所为。
戈广牧说着是,杨飞云说最迟后天他们就要离开,希望戈广牧先想想,有什么没有做的,若是有的话,先去做,等到昆仑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下山了。
戈广牧想想,也没有什么要做的。唯一他挂念的就是玫瑰姑娘,但是自己修道之人,必须要舍弃这些,于是便释然了。
翌日,杨飞云找来找去,最后找了张义家原来埋葬的地方,看到这个情况,张义只能感叹,这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看来一切都早已经注定好了,到头来,自己的父亲还是要埋葬在这里。
张义询问是否要选时时日,杨飞云说这倒是不用,在用了午膳之后,杨飞云就告辞了。
张义心想杨飞云是一个大忙人,能在自己家里帮自己这么久,已经算是开恩了,于是让人准备了一百两银子,还有两套衣服。
这银子杨飞云没收下,只是收了衣服。
见杨飞云坚持不要银子,张义是真的佩服杨飞云,心想这才是有道全真,可惜自己衣服还是少做了一些,否则话,业可以多给上杨飞云,表示一下自己的敬意。
杨飞云一行人离开之后,也没有去赛孟尝家里,径直前往到昆仑山。
在前进的路上,杨飞云嘴巴没有停过,将自己所知道的,所见识的,一一说给戈广牧听。
戈广牧听着这些,心中有些不详的预感,在半个月之后,他将自己的这个念头说了出来。
杨飞云叹息一声,对着戈广牧说:“如冰呀,不止是你,就算为师又何尝不是呢?这命数有定,逃是逃不了的。”
戈广牧心中一急,急切地说:“师尊,你可不要出事,你若是有什么,徒儿又应该怎么办呢?”
“如冰,人各有命,你就算没有我,也有自己的路可以走,如冰,若是我真的死在昆仑山山上,你也不用为我守孝,还是早早离开昆仑,到这红尘,磨练道心。”
杨飞云说道这里,笑着说:“你本性不坏,等你道心坚固,有了大智慧,那么在回到昆仑来,继承这掌门之位,虽然到时候你也不看上这掌门之位了,但是为了昆仑的传承,还希望你能够中兴昆仑。”
戈广牧说自己不是那块材料,自己十分愚笨,担不起这样的重任。
杨飞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还是向戈广牧传授自己的经验。
两人这样不慌不忙,用了一个月,才到了昆仑脚下的小镇,虽然杨飞云没有披着鹤氅,穿着羽衣,如同一个普通的道人,这些人还是认出了杨飞云。
他们都恭敬对着杨飞云行礼,尊称掌门先生。
杨飞云住在客栈里面,当天晚上,小镇上的众人都到了客栈前,杨飞云登台,说起道经,给众人听。
看着四周人崇敬的眼神,戈广牧心中一动,心中也不由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如同杨飞云一样,被人尊敬。
讲道完毕,众人散去之后,杨飞云看着不远处的昆仑山,脸上露出一丝哀容。
戈广牧察觉到了,等回到房间,为杨飞云洗帕子的时候,询问杨飞云。
杨飞云说今天昆仑的人应该下山来迎接他这个掌门,而如今这些人却没有下山,想必是在商量,如何对付自己。
戈广牧嘴里说着不会,是杨飞云多心了,但是心中却认同了这个说法。
当天晚上,他都没有睡好,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想到杨飞云离自己而去,长眠地下。
他睡不着,站起来,点燃灯,见到了窗子外边有一道黑影,呵斥说:“什么人?”
那道人影很快就消失了,戈广牧心中害怕,也是不敢追出去,只是打开窗户,四处望了一下,见没有人,心中反而一沉。
这表示这人的轻功十分厉害,不是一般的梁上君子。
这时候隔壁传来杨飞云的声音:“如冰,你早些休息吧,这些事情不见不闻,不动我心便可。”
第一百七十六章师兄议事多阴谋
第二天早上,杨飞云等人起身之后,就看到客栈外面的道士,虚白虽然没有出面,但是常青却已经到了,常青见到杨飞云,连忙行礼说:“弟子见过住持。”
众昆仑弟子也跪倒在地,对着杨飞云行礼,杨飞云说了一声免礼,然后有长老将掌门法衣给递上来,杨飞云穿上这掌门法衣,和众人一起离开这里,会到大殿上。
这一路上,不多久就可以看到道士迎接,排场到也不算是小了。
不过杨飞云脸上却没有丝毫喜悦之色,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到了大殿之上,昆仑在的提点和道录都到了,众人再次行礼之后,杨飞云说免礼,然后众人各自坐下。
杨飞云没有看到虚白,不由询问说:“为何不见虚白师兄?”
常青连忙回答,说虚白偶感风寒,不能起身来欢迎杨飞云,还请杨飞云见谅。
杨飞云听说之后,说自己等下要去看望一下,然后让众人回禀,他不在的时日,这昆仑的一切事务是否如常。
这禀告十分无趣,戈广牧听着只想睡觉,而杨飞云却听的津津有味,有道录说的不对,杨飞云还可以指出其中的错误。杨飞云能坐稳这个掌门之位,自然有自己独到的地方。
等众人禀告完毕,已经到了午膳的时间,用了午膳,一行人在此到了议事厅之中,这一次虚白也来了,虚白走路的时候,有气无力,脸色苍白,看样子的确想是害病的样子。
杨飞云见到这个情况,连忙迎上来,对着虚白说:“大师兄,你既然身体不适,何不在房中休息?”
虚白连忙说:“住持,你如今好不容易回来,我没有下山去接你,已经是不对了,如今再不来见见你,岂不是更加失礼。”
杨飞云连说不敢,扶着虚白做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并且让人找来大氅,披在虚白的身上,让虚白着凉。
虚白坐在之后,对着杨飞云说:“掌门,听闻你这一次离开,是前去寻找十三把神剑,不知道是否有此事。”
“不错,因为事关重大,没有告诉诸位,是贫道失礼了,还请诸位师兄师弟见谅。”
众人说不敢,虚白询问杨飞云是否找到了,杨飞云让戈广牧将五威灵光拿出来,对着众人说:“天可怜见,让贫道找到了其中一把。”
众人打量了一下,然后将这一把剑还了回去,接下来,虚白又发难,询问这真言是什么人,为什么云飞扬要将羽冲剑的事情告诉他。
云飞扬听着这发难,脸色一沉,说自己没有和真言说过这件事,至于真言从什么地方知道的,自己要去查查。
云飞扬这一强硬,常青顿时说:“住持肯定不会将这么一件大事告诉他人,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碎嘴,将这一件事告诉了真言这个魔头。”
这时候戈广牧见常青这话含沙射影,针对自己师尊,于是开口说:“或许是真言有所耳闻,然后到了山中,猜测出羽冲剑是其中的一把神剑。”
虚白点点头,赞同了戈广牧的说法,但是他也询问戈广牧是什么人。
云飞扬解释了,这是自己在外面收的一位弟子,并且介绍了昆仑这些人给戈广牧认识。
戈广牧一一见过之后,云飞扬继续说:“这件事,我们还是要查查,到底是谁告诉了真言,你们也不用怀疑我,这件事在历代祖师录之中有提到过,只^_^,就知道这件事。”
众人未免有些后悔,这一本书记录了昆仑历代言行,但是这种书基本很枯燥,大家很少前去看。
关于这件事,虚白也不想再追究了,而是询问云飞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云飞扬说如今找到了神剑,那么就等其他人找到其他神剑,到时候一起献给圣人便是了
虚白说不如去将其他神剑全部拿在手里,这一个人献上十三把神剑,圣人自然大喜过望,到时候昆仑一跃成为道门之首,也不是不可能。
云飞扬说这神剑有主,各有机缘,如今昆仑能得到两把神剑,已经是邀天之幸,若是还贪心不足的话,日后必然会有天谴。
虚白于是不在多言,这时候常青继续说:“住持,既然你回来了,这昆仑总算有主了,在住持你寻找神剑这一段时间,我们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还好大家恪守本分,这才没有闹出大乱子来。”
这表功的心思,云飞扬何尝不知道,于是表扬常青,自己不在的时间,常青将昆仑管理的井井有条。
常青嘴里谦虚说着不敢当,但是脸上笑容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的得意。
不过云飞扬也就只是赏赐了一套衣服,并没有多说什么,这让常青有些不满,但是也只能谢恩。
接下来,云飞扬让人取来羽冲剑,佩戴在身上,和众人说,这羽冲剑是当初耿祖师赐给他的,当时他并不是掌门,所以这剑也不是掌门信物,自己如今将羽冲剑传给自己弟子,他们应该不会反对吧。
这常青就不愿意,这羽冲剑虽然不是掌门信物,但是当初云飞扬能够当上掌门,全是因为这羽冲剑,如今云飞扬将这剑传授给戈广牧,那么就是有意让戈广牧当这个昆仑掌门。
到时候自己们逼着云飞扬退位让贤,这云飞扬也可以将位置让给自己弟子了。
常青想了想,对着云飞扬说:“住持,这一把剑乃是十三把神剑之一,到时候肯定是献给圣人,所以……”
云飞扬就等着这一句话,说自己就是担心这件事,若是这羽冲剑是掌门信物,那么到时候献给了圣人之后,岂不是让历代祖师失望了,而这私人的宝剑,送上去,也没有什么不妥。
不止这一把羽冲剑之外,还有五威灵光这把神剑,两把神剑都在戈广牧手里,到时候也好一起进献。
这话虽然很混账,但是云飞扬就只有一个弟子,按理来说,这倒是没有什么不妥。
虚白说这两把神剑戈广牧身边倒是无妨,只是如今天下不少人打着这神剑的主意,而戈广牧的武功看样子不入流,他未必能保住这两把神剑,若是戈广牧有什么损失,岂不是让云飞扬伤心。
云飞扬说如今在昆仑之中,还有谁来这里,加害自己的徒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若是真的有人能从昆仑抢走这两把神剑,那么昆仑还有什么颜面在江湖行走。
云飞扬将昆仑的大帽子扣下来,虚白也不敢说什么了。这样虚白暗中的打算,也不敢施展了。
云飞扬询问众人是否还要什么要说的,众人见云飞扬执意要将羽冲剑给戈广牧,于是也就不多嘴了。
接下来常青也不在云飞扬身上发难,询问戈广牧的来历,希望能找到一个突破口。
云飞扬倒是直言不讳,告诉众人,戈广牧乃是勋贵之后,能够放弃一切出家,也是向道心切。
将戈广牧的身世说出来,是提醒虚白他们,这人来历不凡,若是不明不白死在昆仑山,倒是他家人追究起来,可不是一件小事了。
常青也赞叹了一番,接下来就是云飞扬询问他们了。
在散去之后,常青扶着虚白到了虚白的房间,虚白找来了自己的几位弟子,其中有一个是在丰城当过提点,他询问这提点,戈家的消息。
提点告诉虚白,戈家在丰城附近算是大家了,这戈广牧就算不是嫡系的话,就算是旁系,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一件麻烦事。而且云飞扬说世代为官,这一点倒是可信,这世代为官的话,就表示人脉广,在朝廷有一定亲戚。
虚白想了想说:“这姓云的倒是厉害,他这徒弟,我们还不好下手,不过我看他这徒弟,容貌虽然是聪明相,但是未必懂世故,到时候我们对付了姓云的,接下来,要将这个小子赶走,也不是一件难事。”
“那么师尊,我们应该怎么对付这姓云的,这云飞扬相当狡猾,常常和我们见招拆招,我们和他斗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成功。”
虚白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对着常青说:“这件事,我们一直错了,我们应该学赤霄,干脆便捷,一刀致命,免得夜长梦多。”
“可是师尊,这云飞扬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他武功也不在你之下,这应该怎么办才好?”
“武功再好,能有当年耿祖师厉害吗?耿祖师当年还不是死在我面前。哼,这有些时候,还是……”
虚白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让众人先下去,自己有一件事要想。
众人退下之后,过了一刻钟,常青从地道偷偷进来,对着虚白说:“师尊,你想到了什么妙计了吗?”
虚白点点头,让常青附耳过来,然后小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常青听了之后,为难地说:“师尊,这样真的好,不如另外找一个人。”
“所谓富贵险中求,你还想当掌门,连这一点都不愿意干!”
第一百七十七章道门有徒费思量
虚白真是恨铁不成钢,恼怒地看着自己这个徒儿。
常青只好说:“师尊,徒儿自然是愿意的,但是这件事要是被人知道的话,那么徒儿这个掌门之位也坐不稳了,而且师尊,我若是出了事情,大家都知道是你在后面出谋划策,到时候我们白白为他人做嫁衣了。”
虚白听了之后,心想自己收了如此混账徒弟,也算是自作自受。
常青想了想,告诉虚白,自己倒是有一个法子,他说戈广牧这个少年公子,很容易对付。
说着常青将法子变了一下,然后告诉虚白,虚白听了之后,捏了一下自己的胡子,对着常青说:“你去安排,我就是担心真的能找到人吗?”
“师尊,你放心吧,这女子,他爷爷和叔爷死了之后,家道中落,早就想要光复自己家族,拜入昆仑门下,只要师尊你承诺传授他我门秘传心法,就可以让她效死力。”
虚白仔细想了想,说这件事就交给常青去办。
这到了端午节前,五月初三的时候,进入山中一个月的戈广牧受命下山,在下山的时候,戈广牧将两把神剑交给了云飞扬,免得自己下山出了什么意外,被人夺走了这两把神剑。
云飞扬也将自己的佩剑给了戈广牧,这把虽然比不上两把神剑,也算是宝剑了。
戈广牧和师弟们下山之后,到了小镇分发符纸,用在端午时候贴在家里,保佑全家平安。
等到傍晚收功的时候,戈广牧他们前去客栈休息,进入客栈之中,一个少年侠客打扮的人坐在那里。走上前来,对着戈广牧行礼说:“这位道长,小生这厢有礼了。”
“这位相公有礼了。”戈广牧有一些不明白,而青年侠客邀请戈广牧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之后,对着戈广牧说:“道长,小生姓石名中玉,草字一个无暇。”
“石相公,不知道你找贫道所谓何事?”
石中玉叹气一声,告诉戈广牧,自己乃是石庄的人。
戈广牧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含义,一个师弟对江湖事情有一些理解,于是告诉戈广牧,这石庄以前有两位庄主,都是益安府有名的好手,后来这两位石庄死了之后,石家就此中衰了。
这位师弟也没有避讳,当着石中玉面说出这件事,石中玉听了之后,脸上有惭愧之色,说:“就如这位道长说的那样,石庄已经没落了,这原因不是我父亲不愿意学武,而是先祖死的时候,先父年龄尚小,家中本事还没有完全学会,幺爷和祖父驾鹤西去之后,也没有人传授,于是只能中衰了。”
石中玉说完之后,也表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希望拜师在昆仑门下,学的武功好早日中兴石庄,让石庄再被益安府的武林同道知道。
石中玉说着也要跪下来,戈广牧连忙扶起,说这件事,自己做不了主,要自己师傅答应才是。
“道长,多谢了,你的大恩大德,小子一辈子都会铭刻在心,若是日后道长有什么用得到小的地方,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戈广牧连说不敢,接下来石中玉和戈广牧谈话起来,这石中玉诉说自己为了学武多么辛苦,什么冬练九寒,夏练三伏,可是因为自己父亲的武功有限,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多大长进。
最为凄惨的是,不少江湖人跑来闹事,说是请教,其实就是来教训,这打赢了还不算,非要拿彩头,于是原本还算富裕的石庄,逐渐变得破落不堪了,石中玉的父亲见到这石庄如此,恨自己无力,悔恨之下,也就英年早逝了。
戈广牧想到了自己,心想还算是幸运,遇到了云飞扬,否则的话,或许会落得石中玉这个样子。
戈广牧本来就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听闻这一番遭遇,对石中玉有了几分怜悯。
这当天晚上,石中玉和戈广牧呆在一个房间里面,这是石中玉要求的,他觉得自己和戈广牧有缘,想要彻夜秉烛夜谈。
不过这秉烛夜谈,谈的是戈广牧,石中玉说自己见戈广牧气度不凡,是大家少爷,怎么会想到出家。
戈广牧也只是说了一些能说,在戈广牧离家两年,潜心修道之后,石中玉一咬牙,然后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道长,你可知道,为什么我要有求于你。”
戈广牧说自己不知道,石中玉将头上的发簪给拔了下来,顿时露出了一头如鉴的秀发。
“你,你竟然是一个女子?”
“道长,不错,我是一个女子,就是因为如此,难以拜入贵派门下。”
石中玉说自己也曾上山求过,但是昆仑多是乾道,若是坤道的话,就必须是江湖上有人介绍才行。
石中玉说明了之后,靠近戈广牧,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道长,我说过我会感激你大恩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修持的道人,不过这只是我的报恩,希望道长你能够成全。”
戈广牧听到这话,摇摇头,退后几步,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我只是怜惜你这一番遭遇,并不是别有所求。”
“道长,我知道,我并不是那种不知道自尊自爱的人,若是其他人,我宁愿死,也不会让他得逞。我见如冰道长,是一个不错的人,才有这个想法,希望道长不要误会。”
石中玉一边说着,手中也没有停下来,戈广牧见到这个情况,想要离开,但是脚如同被盯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
戈广牧闭上眼睛,念着经文,想要静下心来,而石中玉不断说着话,将他的心思给扰乱。
最后戈广牧还是没有抵抗住,一夜难眠。
在鸡鸣十分,戈广牧看着床单上的梅花,心中十分愧疚,这时候石中玉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道长,你又何必自责,这是小女子的福源,这也是你善心有善报而已。”
戈广牧心中有愧,踉踉跄跄走了出去,他拔手中的宝剑,在那里演练剑法,但是心都是乱的,剑法自然也是乱的。
等戈广牧停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石中玉拿出一块手帕,擦去戈广牧眉头上的汗水。
见到这个情况,戈广牧愣住了,石中玉收起手帕,对着戈广牧说:“道长,用了早膳,这附近的善男信女还等你发符纸。”
戈广牧没有说话,用了早膳,前去散发符纸,在他离开之后,石中玉到了一户人家,这时候常青正在那里等着,见到石中玉,对石中玉说:“怎么样,那姓戈的上钩没有?”
“常青道长,你看你说的,这位道长可是掌门亲传弟子,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我尝试过,但是他道心坚固,我担心打草惊蛇,就作罢了。”
“那么昨晚上,你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只能如此,事情要慢慢来,不过我看这如冰道长,可不是那种人。首先他是世家大族出来,什么没有见过,若是真的有这个喜好,怎么会来出家呢?其次就是你看小女子这一身打扮,还有小女子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他又如何能够上钩呢。”
石中玉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为常青倒了一杯茶,对着常青说:“道长,明天过后,他就要回到昆仑山山上去了,到时候应该怎么办呢?”
常青喝了茶之后,对着石中玉说:“这件事你不用担心,这人心地厚道,他一定会在云飞扬面前提到你,而云飞扬想要培养自己的弟子,一定会收你到门下。到时候你就要找到机会,将事情办好,我们少不了你的好处。”
石中玉感激说:“道长,小女子明白了,小女子一定会办好这件事,只是,这虚白仙长,是否能先传我一点入门心法呢?”
“想什么,你若是现在修炼了,等到了云飞扬面前,漏了底子,由当怎么办?”
石中玉说自己肯定不会现在修炼,只是如今这没有入门心法,她终是觉得心中没有底,空荡荡的。
常青听闻之后,不屑地说:“看你就那点出息,好,你听好这百字令了。”
“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舂在下。顺则生;逆则死……”常青这入门心法念了出来,一共一百字,很简单,就是传授如何呼吸的。
不过石中玉却如获至宝,将这个牢牢记在其中,常青说为了避免石中玉瞎练的话,自己就不解释上面的内容了。
石中玉谢过之后,对着常青说:“多谢道长,有了这一百字,小女子对虚白仙长更加感激了,只要虚白仙长不出尔反尔,那么小女子自然也不会辜负他的期望。”
“希望如此,你放心吧,我师尊可是嫡传,那云飞扬的武功还是我师尊传授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云飞扬的武功还不如我。”
石中玉说着是是,然后说自己不能多留,先离开才是。
常青再次嘱咐了一番,石中玉说自己知道了,自己绝不会泄露这件事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先师传功通二脉
回到客栈之后,石中玉再次邀请戈广牧吃饭,戈广牧本来不想去,但是在石中玉的盛情邀请之下,还是前去了。
这一天,石中玉就没有邀请戈广牧,这让戈广牧在放心的时候,却有一种失落感。
过了端午,在要上山的时候,戈广牧最后还是决定带着石中玉一起上山。
到了奉阳宫之后,戈广牧先去执事那里禀明之后,然后前去找云飞扬,禀告了这一件事。
听到石庄的事情,云飞扬开口说:“当初石庄主和我们昆仑倒是有一些交情,可惜死在公孙器的暗器之下,如今想来,还是有些对不住石庄的人,既然他来了,你就让他进来吧。”
戈广牧松了一口气,让石中玉进来,石中玉行礼之后,云飞扬一眼就看出了,这石中玉是一个女子,也就明白过来。
接下来石中玉也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番,这话和戈广牧禀告的一样,云飞扬也没有多心,找来顺阴宫的一位坤道,让坤道传授石中玉武功。
云飞扬也表明了,这石中玉是俗家弟子,不用遵守道戒。
这就是告诉坤道,指点武功可以,但是昆仑秘传的武功不能泄露给石中玉。
坤道领命之后,带着石中玉下去了,云飞扬看着戈广牧,询问说:“如冰,你好像是知道这位石姑娘是女扮男装。”
戈广牧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但他毕竟是一个聪明人,很快就转过念头,说了当天晚上,这石中玉曾经和自己秉烛夜谈,当时自己察觉到了不妥。
“如冰,想必你没有做出什么破戒之事吧。”
“徒儿……”戈广牧想要说什么,但是却闭上眼睛,不知道说什么好。
云飞扬倒是没有在意,毕竟这件事,戈广牧一个人想要犯戒是不成的,这石中玉也是名门之后,会恪守礼节。
云飞扬让戈广牧下去,嘱咐戈广牧,如今石中玉是他领上山的,若是有什么能够帮助的,就出手帮助。他们是出家人,不要过于拘泥,只要能持戒严谨,问心无愧,就足够了。
戈广牧听到持戒这两个字,忍不住有些悔恨,云飞扬因为要处理门中事务,于是让戈广牧先下去了。
这样过了几天,戈广牧正在练习四象剑法的时候,石中玉来找了戈广牧了。
石中玉换了装扮,外加精细打扮,亭亭玉立,如同一朵丁香花一般。
看到石中玉,戈广牧总是会想起一些事情来,石中玉笑脸盈盈,如同不谙世事的小妹妹一样,跑了过来。
石中玉在戈广牧面前转了一个圈,对着戈广牧说:“如冰师兄,你看我这样子漂亮吗?”
“石师妹,你,你来这里所谓何事?”
“人家问师兄你漂亮不漂亮。”
石中玉嘟起嘴,有些生气地说着,见到她这个样子,戈广牧只好说:“漂亮师妹,你天生丽质,穿什么都漂亮。”
石中玉一笑,然后说:“其实是师尊传授我心法,但是我不懂,想要问师尊,又怕师尊怪我笨,我想来想去,只能来问师兄了。”
关于武功,戈广牧不敢打包票,只是让石中玉将自己的问题说出来。
石中玉将那百字令给说出来,这个戈广牧倒是知道,于是给石中玉解释说:“这要深呼吸的一个回合。吸气深入则多其量,使它往下伸,往下伸则定而固;然后呼出,如草木之萌芽,往上长,与深入时的径路相反而退进,退到绝顶。这样天机便朝上动,地机便朝下动。顺此行之则生,逆此行之则死……”
戈广牧解释了一番之后,对着石中玉说:“师妹,你懂了吗?”
“懂了,如冰师兄,你讲的真好,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不过这件事你不要和其他人说,免得他们以为我没有资质,然后不喜欢我,既然不传授我武功了。”
“这是自然,师妹你放心吧。”
石中玉将这件事说完,于是对着戈广牧嘘寒问暖,如同妻子关心自己丈夫一般。
戈广牧倒是挺吃这一套的,在石中玉离开的时候,还有一些不舍得。
石中玉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到了后山,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
常青正在练剑,见到石中玉到来,对着石中玉说:“你如愿了吧,如今到了这昆仑,你想要学好武功,振兴家族,指日可待了。”
“道长,你看你老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能上昆仑,还是道长你的功劳,小女子可是时刻将这件事记在心上。”
常青这时候放下剑,走进石中玉,石中玉也没有后退。
过了一会,石中玉后退了几步,这让常青很不满,石中玉对着常青说:“道长,我们还是按照计划来办事,若是如冰道长到时候心动了,到时候漏了底,岂不是功亏一篑。”
常青冷笑说:“他一个道士懂什么?你到时候你身上藏一点胭脂,鸡血什么,不就糊弄过去了。”
“道长,如冰道长的确是一个道士,但是他可是有过妻子的人,而且世家出身,若是这样好糊弄的话,小女子早就遂了道长的心愿了。”
常青心中不甘,他对虚白献计,一是免得自己太过危险,二就是想要石中玉,毕竟这位石庄姑娘的美名在石庄附近还是有名的。
常青劝自己,如今之计,先当上掌门,不要急,于是他整理了仪容,对着石中玉说:“好,你就慢慢等着,等到那小子上钩。”
石中玉笑着说:“道长你放心好,绝不会让你等很久,毕竟我还指望着仙长传授我武功。”
常青听到了之后,对着石中玉说:“那百字令的内容我也可以告诉你了。”
说着常青解释了一番,这说的和戈广牧说的相差无几,于是石中玉谢过了。
石中玉回去之后,接下来的几天日子,石中玉隔三差五,就去找戈广牧,关心戈广牧。
不过他们两人一直恪守礼节,这戈广牧是担心这道门上下人多眼杂,不敢有说失礼的地方,戈广牧也认为石中玉那一次是报答,如今已经如愿了,自然不会在有什么想法了。
这样到了中元节前,在七月初十,云飞扬找来戈广牧,戈广牧到了之后,云飞扬带着戈广牧到了密室之中。
“如冰,将羽冲剑给我。”
戈广牧将羽冲剑递过来,云飞扬将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取下来,然后从这个地方取出一张纸条来。
这上面画着地图,不过地图很古老了,上面有十二点。
接下来云飞扬将剑鞘底端的金属角给取下来,里面也是一张纸,上面写着十二神剑藏的位置。
云飞扬戈广牧记住,然后按照原来的顺序给藏进去,接下来云飞扬说:“如冰,这千年变化,很多神剑位置都未必还在原地,不过若是天命在你的话,你前去就能找到,若是不在你身上,那么也不可以强求。为师寿元将尽,你也不用留在我身边了,趁着这一次中元大醮,还是下山去吧。”
戈广牧听到这话,顿时眼泪流了下来,对着云飞扬说:“师尊,徒儿怎么能够舍得离你而去。”
“啥孩子,你如今还看不破生死关,自然不会明白,可惜我等不到你看破的那一天。徒儿,我这是脱去火宅,是一件好事,你应该高兴才是。”
“师尊,你春秋正盛,为什么会突然驾鹤西归。”
“如冰呀如冰,你是不知道我这些师兄弟的心性,我回来,能够待这么久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他们不敢动武,也不找我麻烦,想必是暗中策划着什么,我查探了一番,总算查到一些苗头。”
“师尊,你既然查到了,那么为什么……”
云飞扬听到这话,摇摇头说:“没有用的,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如此整天防备,反而坏了道心。如冰,你离开之后,先回家尽孝,若是这些人还是要斩草除根的话,你就去京城,找林文正公的三夫人,她乃是你的师叔,让她主持公道。”
说到这里,云飞扬让戈广牧盘腿坐下,运行玄功。
戈广牧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时候云飞扬对着戈广牧说:‘如冰,难道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戈广牧只好按照云飞扬说的那样做,于是运转玄功,很快,他察觉到玉海之中传来一股热气,这热气到了他的丹田,带着他的真气走海底,然后到了尾闾。
这热气直接冲破了尾闾,过了三关,进入识海,然后走人中,顺着任脉直下。
等到热气再次回到丹田的时候,戈广牧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暖洋洋的,好像是泡在温水之中。
等这个感觉过去之后,戈广牧收功,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是力气,他有一种感觉,自己一拳下去,连一头牛都可以打死。
戈广牧看了看云飞扬,只见云飞扬好像老了十几岁一般,他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事情,但是见云飞扬在运功的样子,也不敢说什么了。
等了一刻钟,云飞扬睁开眼说:“如冰,你的任督二脉已经被我打通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含泪离别启杀机
云飞扬说这话的时候,中气有一些不足,戈广牧关切询问云飞扬怎么了,云飞扬告诉戈广牧,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对于他这个将死的人来说,有没有功夫都无关紧要了。
戈广牧心中激荡万千,虽然有什么想要说,但是最后还是忍住了。
云飞扬开口,有些感伤地说:“这是我这个当老师的,最后能够为你做的一件事了,你明天就下山去吧。如冰呀如冰,希望你能够明白如何坚守道心,如何能够在这红尘之中,寻找到大道。”
戈广牧恭敬地磕了三个响头,说自己绝不会忘记云飞扬的教导,云飞扬絮絮叨叨说着自己的往事,他有些感叹,若不是耿电的话,自己怎么会当上昆仑的掌门,有这一番遭遇。
云飞扬说完之后,已经是晚课的时候,在晚课之后,云飞扬当着众人的面,允许戈广牧回去探亲。
对于这一件事,虚白最开始是反对的,但是转念一想,戈广牧不在门中,反而是一个好机会,到时候常青当了掌门,等到戈广牧回来,这一没有根基,二没有人脉的,想要取代常青就是痴人说梦了。
若是戈广牧在,常青不管是虚情还是假意,都要推举戈广牧当掌门,这戈广牧到时候不推辞,就当了这个掌门,他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虚白说这出家人,也应该有孝道,若是不能当一个孝子,自然也不可以成仙。
虚白同意了,大家自然不会反对了,于是戈广牧第二天收拾行李,会到西京城。
离开之前,戈广牧在此前去道别,这一次石中玉也来送别,石中玉泪眼婆娑地看着戈广牧,明眸之中,全是不舍得。
戈广牧见到这个眼神,也是有些不舍,但是这一次他却不能不狠下心来,回去西京城。
在戈广牧离开之后,云飞扬让石中玉到了自己云房,云飞扬坐下之后,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不知道我那大师兄准备利用你如何对付我。”
石中玉听听到这话,不由脸色一变,然后连忙说:“云掌门,这件事和小女子无关,小女子只是学武心切,还请掌门从宽。”
云飞扬听到这话,叹息一声,对着石中玉说:“石姑娘,你身负重任,贫道自然不好说什么,只是你就算杀了贫道,昆仑上下又如何容得下你。”
“这,虚白仙长,不会这么做吧。”
“他会不会,这就不好说了,毕竟若是我派弟子审问你,你将他供出来,总是一件不好的事情。”
说到这里,石中玉的脸色苍白,连忙说:“掌门,还请你大发慈悲,救救我。”
云飞扬说救石中玉不难,只是不知道这虚白要怎么对付自己。
“道长,这大醮你将要画符,饮用符水,虚白仙长就是让小女子找准机会,在那符水之中下毒。”
云飞扬听了之后,摇头说:“我这大师兄,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丝毫长进。”
云飞扬对于这个点子是鄙视的,若是自己这么容易就被毒死的话,自己也不会和他们斗这么多年了。
不过云飞扬有了别的想法,他不愿意再和这些人斗下去了,如今他心愿已经了结,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迷恋这红尘了。
石中玉见云飞扬一直不说话,只能率先开口说:“掌门,这一件事,小女子有错在先,还请掌门责罚。”
“这命中自有定数,当初耿祖师何等武功,尚且还死在自己徒弟之手。命数,命数到了,想要逃也是逃不了的。”
云飞扬说到这里,对着石中玉说:“你去告诉虚白,就说我已经将全身功力传授给如冰了,如今我已经没有武功在身,让虚白也不用动那些歪脑子了,直接了当,用他的剑助我兵解。”
“掌门,掌门,你这又是何苦,你已经知道了他们的打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石姑娘,希望你日后能记得如冰的恩情,这昆仑掌门终究是如冰的,日后如冰回来执掌我门,还需要你从旁协助了。”云飞扬盯着石中玉的眼睛,好像看穿了石中玉的内心的想法,石中玉连忙低头,不敢对视,对着云飞扬说:“云掌门,弟子知道了,如冰道长乃是你的高徒,自然应该继承这昆仑掌门之位。”
云飞扬摇摇头,告诉石中玉,并非是这样,是因为戈广牧有这个才能当掌门,自己才收他为弟子,而不是他是自己弟子,才要当这个昆仑掌门。
“石姑娘,我这个徒弟,是一颗青松,如今正是盛夏,所以才不会显出他的优点,等到寒冬到来,那么你就知道,昆仑会中兴在他手中。若是石谷娘你不相信,尽可以拭目以待,希望日后,你不要懊悔。”
石中玉说自己自然相信,自己第一眼见到戈广牧的时候就察觉到了其不凡,常青等人和戈广牧比起来,如同石头相比于玉,实在不能比。
云飞扬知道石中玉说的不是真心话,他也没有说什么,他知道,日后石中玉终究会聪明反被聪明误,败在戈广牧手中。
云飞扬让石中玉下去,石中玉离开之后,到了后山,找到了正在练剑的常青。
常青收剑之后,有些恼怒地说:“那该死的戈广牧,没有想到中元这么好的日子,也不能送他上路。真是委屈你了,让你去伺候那么一个呆子。”
“这走了也好,对了,我听他说了,他师尊已经将自己毕生功力传授给他了,这一次下山,是将武功巩固了,然后在上山来。”
“怪不得这上山才这么一点时间就离开,原来是这个打算。”
常青说着,看着石中玉说:“既然那个傻小子没有那个福气,那么不如让我来安慰安慰你。”
石中玉退后一步,对着常青说:“这件事可不是小事,道长你要禀告仙长,这若是仙长要是想要拦下,也好派人前去,若是时间久了,戈广牧走远了,那么岂不是误了大事。”
常青点点头,于是前去禀告虚白,虚白听了之后,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对着常青说:“怪不得我今天就察觉到了这云飞扬有些不对,如今看来,他武功就算没有全丢,也是损了七七八八了。”
“那么师尊,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下毒之事,不是那么容易,不过我可以施展搜魂爪,如今云飞扬内力大不如从前,决不能排除这阴寒之气,三四天之后,云飞扬就会寒气攻心而死,到时候谁也不知道。”
说到这里,虚白对着常青说:“你要负责,将那姓石的丫头给除去,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留在我们身边,只会夜长梦多。”
常青听了之后,有一些为难,他想了想对着虚白说:“师尊,石中玉是一个聪明人,知道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我看不如留下她来,若是这戈广牧回来,我们也可以利用石中玉牵制他,你看是不是?”
虚白上下打量这常青,常青被虚白看的不好意思了,于是询问说:“师尊,你这是,徒儿有什么话说错了吗?”
“丢人,你和那戈广牧有什么区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中打的什么主意,这益安府美人又不少,何必为了这一个女子留下隐患。”
“师尊,这美人虽然不少,但是懂得分寸的可不多,若是徒儿的事情,被一个多嘴的说出去了,不但徒儿脸上无光,就算你老面子也过不去。”
听到这话虚白只能摇头说:“尽说一些混账话,罢了,罢了,你喜欢就好,我们师徒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子伤了和气。”
说到这里,虚白想了想说:“你什么时候带这个姑娘过来,我好传授她心法,既然要让她保密,不可能不给她一点甜头。”
“师尊,高还是你老高。”
“高什么,我要是真的手段高,就直接不让你动手了,导致现在不能杀她了。”虚白还是有些生气地说着,常青连忙说是自己的错,自己该死,自己道心不坚固。
虚白也没有办法,心想自己这几个徒弟,也就常青像样了。
常青询问虚白,去不去刺杀戈广牧,将两把神剑拿回来。
“混账话,这今明两天戈广牧死了,过几天云飞扬死了,天下就算全都是笨蛋,也应该想到,是我们干的了。”
“那这么就放他离开了?”
“是呀,等到要献神剑的时候,召他回来,然后你以掌门的名义,让他献出两把神剑,他若是不愿意,那么他昆仑弟子的身份也当不了了,若是献上了神剑,那么就让他去藏经阁之中,清点典籍,当一个传经法师。”
常青又是拍着虚白的马屁,说虚白这真是高,自己还要像虚白多多请教。
虚白得意摸着自己的胡子,心中也是十分得意,心想若不是耿电突然选定了云飞扬,自己一直当着昆仑掌门,昆仑早就中兴了。
想到这里,虚白对云飞扬的恨意不由加深了几分,恨不得立马将云飞扬击毙。
第一百八十章大笑羽化离凡尘
戈广牧下山后的第三天,早课完毕之后,虚白到了云飞扬的云房,经过这两天的观察,虚白可以肯定云飞扬已经元气大伤了,是自己出手的时候了。
云飞扬见到虚白进来,对着虚白行礼说:‘大师兄,你找贫道有什么事情吗?’
“住持,如冰离开之后,我见住持你眉间有忧愁之色,今日见天色正好,不如我们出去走走。”
云飞扬点点头,和虚白一起到了后山,走在后山之中,虚白对着云飞扬说:“住持,你也不用太过忧心,如冰师侄回家不过半年,明年开春之后,就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我如今只是担心,他这人忠厚纯良,怕他被奸人所误。”
“这一点住持你可以放心,所谓邪不胜正,那些奸邪小人,见到如冰师侄,如同老鼠遇到猫,躲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招惹他呢?”
云飞扬点点头,看着这巍峨的昆仑山,突然说:“大师兄,我执掌昆仑这些年来,你觉得师弟我做的如何?是否有愧师兄你当年让贤之心。”
“住持,你这话,你所作所为,昆仑上下有目共睹。只是我不明白,当年林文正公圣眷正浓,为什么你不借乐师弟的关系,和林文正公谈谈呢?”
云飞扬听到这话,看了看虚白,心中叹息自己这个师兄终究还是没有向道之心,他只能对着虚白说:“大师兄,我们乃是修道之人,若是汲汲功名,岂不是坏了这一颗道心,林文正公和其夫人若是上了昆仑,我们自然要招待,若是他没有来,就算他圣眷再浓,也是他的事情。”
虚白先是心中一虚,但是很快就有些恼怒,心中更加恨虚白了,于是他故意拍了一下云飞扬的后背,对着云飞扬说:“住持,你后背有些脏了,我帮你拍拍灰。”
这一掌虚白只是试探性的,只有了一成力,免得到时候云飞扬内功反弹,震伤了自己。但是见云风扬的护体真气没有发动,虚白就放心了,连续打了三道阴寒之气进入到云飞扬体内。
云飞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心中明白发生了什么,却装作不知,对着虚白说:“这秋风起了,倒是有一些寒冷了。”
虚白点点头,脱下自己的大褂,披在云飞扬的身上,对着云飞扬说:“真所谓高处不胜寒,住持你这些年,站的太高了。”
“是呀,太高了,也是时候下来了,人老了,也承受不了这股寒气了。”
虚白担心云飞扬回去运功,将寒气给排出去,于是拉着云飞扬说着往事,这说来说去,话题不知道怎么说到乐琼身上去了。
虚白说乐琼当年真是昆仑山中一朵雪莲,让整个昆仑弟子为之神魂颠倒,可惜这一朵雪莲花,最终还是被林泉给摘去了。
云飞扬听到这个往事,也是心中一沉,他只能感叹,这一切都有命数,非是人能够改变的。
“唉,若是当初我们之间不那么争斗,或许乐师弟也不会离去。”
说到这里,虚白倒是有几分悔恨之意。云飞扬说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说再多也没有必要了。
两人絮絮叨叨说了一个时辰,虚白才送云飞扬回去。
回到自己的云房,云飞扬也没有运功,而是写了一封信,交给了自己的亲信,对着他说:“这一封信,等到你如冰师兄回来之后,在交给他。”
“弟子明白了。”
“我不久之后便要化去,你们也不要悲伤。修道之人,总会有那么一天,希望你们能够持戒修行,不要让昆仑百年声誉毁之一旦。”
云飞扬交代的时候,这位亲信泪如雨下,他毕竟长年修道,比戈广牧看得开,没有多言什么。
虚白回去之后,也是惊疑不定,他担心云飞扬会察觉,然后用真气将这阴寒之气给化去。
不过第二天,云飞扬就卧病在床了,门中懂医术长老把脉之后,说是感染了风寒,服用了几服药就好了。
而云飞扬没有选择服药,说自己梦见了耿电,耿电告诉他,他如今在尘世间历练已经满了,不久就要羽化而去,在注籍台上见到历代昆仑祖师了。
对于这话,众人虽然都是哀容,但还是祝福云飞扬。
第三天,云飞扬穿上了法衣,召集了众人,然后在众人面前,最后一次念诵了西升经,这经文念完之后,云飞扬就闭上了双目,溘然长逝。
“掌门羽化登仙,注籍长生了。”虚白检查之后,对着众弟子说着。
众弟子落泪恭送云飞扬的离开,虚白见到了云飞扬这样,突然有些伤心。
他看着眼前的人,想到了,自己争来争去,何尝不是争了一场空。
不过这个感伤,很快就被常青给破坏了,常青说这云飞扬化去了,却没有指定下一任掌门人。
有一个老成的长老,想要说应该戈广牧继承掌门之位,但是看着云飞扬身边的虚白,却将这话给吞进肚子里面
常青的同伙开始说了,如今戈广牧没有在,能继承掌门就是常青,当年掌门是虚白,虚白让位给云飞扬,如今云飞扬飞升了,那么自然应该给常青。
常青也推辞,说自己可不敢当这个掌门,自己才薄德鲜,不足以服众。
自然有人举例在云飞扬离开的时候,常青这个代理掌门做的好好的,这就足以证明常青能够胜任。
常青又是推辞,接下来就是有人也顺势说如今云飞扬的葬礼需要人主持,常青不如先临危受命,等到这葬礼办好了,在当掌门。
这一下常青才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掌门之位,于是常青就开始主持这葬礼。
在当天晚上,石中玉到了虚白的房间,虚白见到石中玉的时候,眼睛不由多看了几眼。
石中玉对着虚白行礼说:“弟子见过仙长,仙长万福。”
“你就是石中玉,果然长的标致,怪不得我那徒儿会为你神魂颠倒。”
石中玉看着虚白的眼睛,谦虚说着不敢当,然后她说自己对于虚白的仰慕之情。
虚白最为喜欢人奉承,石中玉拍马屁的功夫,十个常青都赶不上,虚白听的有些飘飘然然,羽化而登仙。
石中玉这说,也没有闲着,表示了自己的敬意,虚白长年修道,恪守清规,自然阻止了石中玉,对着石中玉说:“你那一点小心思就不用在老夫面前玩弄了,你好生跟着我那徒弟就可以了。这一次老夫找你前来,是履行我和你之间的约定的。”
说着虚白将昆仑上乘心法传授给石中玉,石中玉听完之后,也询问了其中的意思,虚白也解释了一番,然后对着石中玉说:“你虽然年纪不小了,但是玄门功夫,最为正直,只要你能勤学苦练,日后成为江湖一等高手,也不是什么难事。”
石中玉说自己若是真的能够光大石庄,虚白的恩情,自己来世做牛做马都要报答。
“你只要能管住你这一张嘴就可以了。”
石中玉说自己知道了,她是绝不会泄露丝毫。
石中玉再次表示了自己的敬意,这一次她注意分寸,而虚白倒是没有阻止了。
等了一会儿,石中玉收起了自己的手帕,对着虚白说:“仙长,不知道小女子日后是否能有你这般功夫。”
虚白摇摇头,告诉石中玉,自己从六岁修道,这才有了今天这般的修为,石中玉至少要修炼一甲子,而石中玉是否能活够一甲子,还是两说。
石中玉点点头,说自己还是太过贪心了,虚白看着石中玉,想了想说:“若是你想要速成的话,到也不难,只不过自古以来,凡是速成之法,都遗祸无穷。”
石中玉说如今只能能学到玄门正宗已经足够了,那邪门歪道,自己何必去学。
“你倒是比我那徒儿聪明,好了,你先走吧。”
石中玉离开之后,虚白运转真元,站起身来,看着灵堂那边,冷漠地说:“云飞扬呀,你我之间斗了这么多年,终究你还是斗不过我。”
虚白想到这里,忍不住想笑,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回到云床上,继续修炼。
等到云飞扬下葬之后,常青再次召集了昆仑弟子,选取掌门。
这常青都已经主持葬礼了,无论按照世俗还是出家的规矩,都代表了常青继承了云飞扬的衣钵,自然也继承了这掌门之位。
众人再次推举,常青还是谦虚,三次之后,常青只能无奈答应了,并且承诺了,自己只是替戈广牧掌管这个掌门之位,戈广牧回来之后,就要将这掌门之位让给戈广牧。
众人都知道这是漂亮话,但是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恭喜常青当上掌门,接下来就是等朝廷的圣旨,不过朝廷的圣旨一直没有来,常青也询问了四圣司的人,最后得知,掌教真人说常青不过替戈广牧执掌,还是等到戈广牧回来,明确不要这掌门之位之后,朝代在正式册封常青这个掌门,要不到时候戈广牧也要当,朝廷又要重现下旨。
第一百八十一章近乡突感情胆怯
戈广牧不知道自己师尊已经化去的消息,他在九月初的时候回到了西京城。
在踏入西京城地界的时候,听到这熟悉的乡土之音,戈广牧心中一酸,忍不住落下泪来。
戈广牧坐在茶馆,询问茶博士,最近西京城有什么消息,茶博士告诉戈广牧,如今这西京城倒是风平浪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戈广牧从奎光二年离开之后,虽然只是短短两年时间不到,倒是整个人已经有了改变。
整理了一下仪容,戈广牧到了自己家附近,这邻里看到戈广牧第一眼的时候没有认出。
戈广牧如今穿着道袍,身后背着两把剑,带着羽冠,恍如仙人,外加一脸飘然之气,和当初那个文弱的读书人有着云壤之别。
戈广牧到了大门,敲门之后,一个仆人走出来,看着戈广牧说:“这位道爷,你老化缘的话,等我禀告一下。”
“我不是化缘,让王忠来见我。”
仆人打量了一下戈广牧,让戈广牧稍等,王忠听说道人求见,顿时明白了几分,连忙到了大门口,见到那熟悉又有陌生几分的戈广牧,忍不住落泪说:“少年,你总算回来了?”
戈广牧点点头,王忠连忙让戈广牧进来,仆人也前去禀告,很快戈夫人和孔理央走出来迎接。
看到自己的母亲,戈广牧行礼说:“母亲大人在上,孩儿这厢有礼了。”
戈老夫人看着戈广牧,忍不住泪流,摸着戈广牧的脸说:“我儿,这些时日委屈你了。”
“孩儿能在仙长门下修道,有何委屈的。”戈广牧说着,扶着自己母亲到了房间,再次下跪行礼。
戈夫人询问戈广牧这些时候的经历,戈广牧也一一说了,至于那些惊险的,他就懒得再说了。
戈夫人等到戈广牧说完,询问戈广牧这一次回来,是否要离开。
戈广牧说自己要在家尽孝,不用再回到道观,等到为戈夫人送终之后,在回到道观之中去。
同时戈广牧让王忠将碧痕轩收拾一下,自己将要在那里潜心修道。
王忠在一旁看着,见自己这个小主人没有往日的油浮之气,举手投足之间,淡然恬静,真的如同一个有道之人一样,心中想着戈广牧虽然没有走科举正途,但是这只要不当败家子,也就算对得起戈家历代祖宗了。
王忠说着是,戈夫人这时候也让戈广牧下去,这些时日,戈广牧不在家,一切都有孔理央主持,如今戈广牧回来了,可要好生安慰自己这个妻子。
戈广牧点点头,说了一声孩儿告退,到了自己的房间,这夫妻双方见面之后,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孔理央要去为戈广牧准备午膳,为戈广牧接风,戈广牧点点头,告诉了孔理央,自己不食五荤。
孔理央点点头,等到菜肴弄好之后,到了自己房间,见到自己夫君五心朝天,闭目打坐,也不敢打扰。
没有多久,孔理央就见到了戈广牧头顶出现白气,这白气好像一朵花一样。
孔理央不知道这代表什么,只是觉得能有如此异象,自己夫君真的已经步入仙道,再也不是凡夫俗子了。
戈广牧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天,云飞扬不止将他任督二脉打通,也将自己毕生修为传授给戈广牧,戈广牧如今就内力而言,已经不再江湖一流高手之下了。
戈广牧只是觉得自己运功的时候,十分舒服,所以闲得无聊的时候,他都会打坐练功。
等到戈广牧收功之后,见到孔理央,有些歉意地说:“抱歉,让你久等了。”
“无妨,夫君,你也饿了,快来用膳吧。”
戈广牧让孔理央坐下,看着有些消瘦的孔理央,心疼地说:“理央,这些时日,真是辛苦你了。”
“夫君,你看你说的,倒是夫君,你在外面修道,受了不少苦。”
双方说了贴己的话,用膳完毕之后,戈广牧说自己要写请帖,亲自送给孔至他们。
孔理央点点头,看着戈广牧这一声,询问戈广牧,如今在家中,是否换上常服。
戈广牧摇摇头,说自己如今是在家修道,为了警醒自己,还是将道装穿在身上比较好。
孔理央也不强求,于是戈广牧写好请帖,让仆人将车准备好,将两把神剑放在家里,嘱咐孔理央将这两把神剑看好。
戈广牧也将神剑的来历说给孔理央听了,孔理央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将神剑放好,告诉戈广牧,自己会看好这两把神剑的。
戈广牧于是前去投请帖,他自然先到了自己老丈人家。
敲门之后,门房有一些疑惑,这是仆人对着门房说:“这是你们的姑爷,还不快去禀告你家老爷。”
门房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认出了戈广牧,连忙说:“姑爷,里面请。你老真是变了。”
门房带着戈广牧进来之后,很快孔至听闻之后也到客厅。
戈广牧对着孔至行礼的时候,孔至还有一些没有认出来,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还礼之后,让戈广牧坐下。
孔至询问戈广牧什么时候回来的,戈广牧说自己今天回来的,并且感谢了这些年来孔至对于自己家的照顾,然后亲自送上请帖。
孔至收了请帖,说自己到时候一定前去,他也没有再多问,不如等到赴宴那一天,在询问。
戈广牧也寒暄了几句,就去其他两家投拜帖了。
程四可和张光也都收下了拜帖,表明了后天一定前去。
回到家中,王忠已经布置好了,王忠让戈广牧前去看看,因为不知道道观的布置,王忠还专门去找道士问过。
戈广牧见布置妥当,就坐在蒲团上面,王忠看到这个情况,对着戈广牧说:“少爷,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吗?”
戈广牧点点头,而王忠有些迟疑,最后还是说:“少奶奶在家中等你这么久,少爷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如多陪少奶奶聊聊。”
戈广牧在下昆仑的时候,想起了云飞扬的对自己的一片苦心,就暗自下定决心,要持戒静心,不要让云飞扬失望。
今天恰好庚申,戈广牧也告诉王忠,今天晚上自己有守庚申,让王忠告诉孔理央,自己过几天会陪陪他的。
王忠说是,看着戈广牧闭上双眼,嘴里念着经文,也不敢在多打扰,前去禀告了戈老夫人,戈老夫人听闻之后,有些愧疚地看着孔理央,孔理央勉强打起笑容,对着戈老夫人说:“娘,力堂他已经是修道之人了,自然有自己的打算,他能回来和我们住在一起,已经是万幸了。我们也不用多打扰他才是。”
戈老夫人只能如此,在晚膳之后,戈老夫人让王忠前去碧痕轩,看看戈广牧有什么需要的。
王忠点点头,到了碧痕轩之中,戈广牧拿着一把木剑在施展剑术,戈广牧有了深厚的内力,身法自然灵活了不少,只见他如同鬼魅一般,在那里穿梭,若不是那一身道袍,王忠都以为自己见了鬼。
等到戈广牧收剑,王忠忍不住赞叹说:“大少爷,你如今正是学的仙人一般的本事了,刚才你身形,比那些唱戏的说还要夸张。”
戈广牧一笑,询问王忠前来所谓何事,王忠说戈广牧好久没有回来了,自己也挂念着,于是想来陪陪戈广牧。
戈广牧点点头,也询问了王忠一些家里的事情,王忠自然说了孔理央当家多么不易,希望戈广牧能留在家里,不要在轻易离开了。
戈广牧心中也是惭愧,说自己这一次回来,绝不会在让王忠他们为难了。
王忠也说了当初欠的债已经还的七七八八了,戈广牧就不用再担心什么。
戈广牧谢过之后,和王忠聊了很多,等到一更十分,王忠就让戈广牧早些休息,这长途奔波,有些累人了。
这戈广牧回来的消息,很快就被不少人知道了,张祖望真是大喜过望,他心想戈广牧回来了,那银子也有着落了,于是他找来苟耕,让苟耕带戈广牧回来。
苟耕这些时间也是过得紧巴巴的,见戈广牧回来了,于是有了打秋风的念头。
苟耕还是买了一点礼物,前去碧痕轩,他敲门之后,王忠打开门,见到苟耕,有些不悦。
苟耕赔笑说:“我听说二哥回来了,于是前来拜会。”
王忠本来就拒绝的,戈广牧这时候走了过来,对着苟耕说:“四弟,你来了。”
苟耕看到戈广牧的时候,一时间还没有认出来,戈广牧对着苟耕说:“四弟,你今天若是为了张老相公的事情,那么就请你转告张老相公,还请他来碧痕轩一趟。”
戈广牧也对王忠说:“王忠,你去账房将银子取六百两银子来。”
王忠本来有些担心,但是戈广牧的话有一种奇特的魔力,让他不得不遵从。
苟耕被戈广牧那如剑的目光一看,心中有愧,于是连忙离开。
他将这件事和张祖望说了,张祖望听了之后,笑着说:“爽快,爽快,没有想到这个戈广牧这些年来,爽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