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三章病逝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才笑着说:“你的确比朕考虑的周全很多,不过这得不到重用,他们岂会愿意?”
“武林人士,哪里知道什么重不重用,他们认为自己能在御林军当上军官,就已经是不错了,怎么会知道这里面的门道呢?而且就算前朝武状元,也不能进御林军。”雅妃解释了一番,对着皇帝说:“这些人常说文无第一,武不第二,他们都想要争一个天下第一,如今朝廷能给他们一个第一,若是不愿意为官,朝廷也可以协助他开馆收徒。”
皇帝拍掌称是,对雅妃说:“如今朕明白了,爱妃,你又帮朕解决了一个难题。”
皇帝也不再问政事,询问雅妃的病情是否有好转。
雅妃自然说没有事情,然后和皇帝客套几句,双方就不在谈了。
皇帝离开之后,雅妃对着宫女说:“去请顺承公主来这里一趟。”
宫女离开之后,一刻钟回来说:“娘娘,公主有事出京了。”
雅妃听到这个消息,倒是颇为吃惊,思索了一番,对着宫女说:“那去请五皇子和六皇子前来。”
一个时辰之后,五皇子两人进入到冰泉宫,跪在榻前对雅妃请安,雅妃询问说:“你们可知道顺承公主去办什么事情?”
五皇子犹豫了一下,六皇子先开口说:“启禀母后,听说玉衡将军有不臣之心,圣人让顺承公主前去探查玉衡将军的心意了。”
雅妃听到这个消息,咳嗽了几声说:“既然是这样,那么本宫是见不到她回来了,你们两个听好,本宫最后交代你们几句。老五,你不要聪敏反被聪明误,你强别人比你更强,你用阴柔自守尚且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妄图想要用这阴柔之术,取得什么的话,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这话,五皇子一愣,看着雅妃,恭恭敬敬地说:“孩儿明白了,多谢母后开示。孩儿一定敬遵母后教诲。”
“老六,你附耳过来。”
六皇子走上前,雅妃用低沉地声音说:“等待本宫山陵崩,你将这个盒子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你遇到灾祸的时候,再打开来看看,按照上面的去做,你自然不会有多大危险。”
六皇子点点头,将雅妃递过来的盒子收到衣袖里面,然后对着雅妃说:“母后,你没事吧?”
雅妃没有回答,对着六皇子挥挥手,然后就让他们两人离开了。
等他们离开之后,雅妃再次让宫女去请江离郡主来。
等到江离郡主到来之后,雅妃拉着江离郡主的手说:“你来了,华玉,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本宫没有什么好说的,如今只有一些话想要和你说说。”
江离郡主点点头,雅妃缓慢地说道:“如有一介臣,断断猗,无他技,其心休休焉,其如有容。人之有技,若己有之;人之彦圣,其心好之。不啻若自其口出,是能容之。以保我子孙黎民,亦职有利哉。人之有技,冒嫉以恶之;人之彦圣而违之,俾不达,是不能容。以不能保我子孙黎民,亦曰殆哉。邦之杌陧,曰由一人。邦之荣怀,亦尚—人之庆。”
江离郡主点点头,这是尚书里面的话,说的是如果有一个大臣,他没有什么本事,但是别人有才能,他也不嫉妒。若见到贤人,心向往之。贤人提出意见,也如同自己说出一样,不会排斥攻击。这样的大臣才是可以保我子孙和子民。若是见到别人有才能,就嫉妒,不愿意遵从他正确的意见,要排挤他,这样的大臣是有害。
“本宫能和你说的就是这些了,你去吧。”
江离郡主看着雅妃,对着雅妃说:“娘娘,圣人三岁之后,这天下何人可以主之。”
“文渊。”
“后呢?”
“耀棣。”
江离郡主听到雅妃这么说,也不就多问,退出这里。
雅妃让人将自己丧服取来,然后让宫女用湿帕子将自己抹干净,最后穿上丧服。
等她们弄好这一切之后,雅妃就让宫女先下去,自己要休息一番。
在傍晚的时候,宫女请雅妃用膳的时候,雅妃已经没有声息。
宫女大惊,连忙将这个消息禀告女官,女官确认之后,立马记录,然后去禀告皇帝。
正在用膳的皇帝听到这个消息,立马放下碗筷,到了冰泉宫,准备看一眼雅妃的时候,女官伸出手,拦住说:“圣人,娘娘生前有言,不希望自己的晦气冲撞了圣人龙体,还请圣人见谅。”
“雅妃千秋之前,有什么遗言要交代的吗?”
“娘娘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这时候贤妃等三人也到了,贤妃三人让皇帝暂时避让,她们三人为雅妃整理遗容。
接下来就是诸位皇子也到冰泉宫了,皇帝看着诸位皇子,对着他们说:“去,将孝服穿上。”
诸位皇子说了一声唯,然后宫中上下全都穿上丧服,然后将灵堂设立在霁月殿里面。
第二天早上,大臣都得到了消息,也都披麻戴孝,进入宫中。
雅妃病逝的消息,很快就通过塘报传到各府县,各处官员都要按照身份的大小,为雅妃守丧,其中知县三个月,知府六个月,朝臣一年。这些日子,不能举乐。
四月二十日,雅妃病逝第五天,就埋葬在乾陵。
丧礼当天,朝中道士和尚都一起做法,这陵墓一共分为三层,在北方有一个斜坡。
四辆鸾车通过斜坡到了进入陵墓的第二层,等马匹站立好了之后。接下来就是拉着雅妃的凤车进入到主位,也就是最中间的第三层,接下来就是各式土佣放在第三层,放好之后,兵士将准备好的木板将第三层给盖上。
这个木板原本是奴隶来盖的,因为虞朝不用人殉,也就只能让兵士来盖了。
盖上之后,这就是一幅画,上面画着飞凤图,这表示雅妃的灵魂可以乘着这一只飞凤到九天之上。
接下来,就是将旁边的泥土纷纷铲下去,那如同山一般高的泥土,快速的落入到陵墓之中,如同山崩一样。
这也是为什么皇帝死亡要讳称为崩的原因。
在墓穴里面的马,经过了严格的训练,就算泥土打在地上,它们也不会动。等到它们准备动的时候,已经不能行动了。
然后皇帝亲自朗读了地书,这是告诉地府官员,这人是谁,如今要到地府,带了什么东西。最后希望地府能够按照她的身份,给她优待。然后焚烧。
这样仪式就算完了,虞朝奉行节葬,像是高皇帝陪葬的就是九鼎之外,就没有它物。
孝文太后也是,不过四辆鸾车里面都装着金玉等物品,至于棺椁里面也不放任何物品。
到了孝定太后,除了四辆鸾车,凤车附近也放,不过都是放的宝剑等武器。
孝懿太后在临死前做出了定式,四妃死了之后,也就四辆鸾车放珠玉宝器,凤车放自己珍爱之物,棺材里面不准放任何奇珍异宝,免得到时候盗墓贼开棺。
因为皇帝还没有死,这享殿自然还不能修,接下来就是准备修建防盗措施的流沙顶,这个用流沙来当坟顶,先用石头在陵墓上修建一个固定的墙,然后灌入流沙,大约要用万斤,然后再将流沙封起来。
盗墓贼要是想要走墓道,就只能将上面的石头凿开,这一凿开,流沙就活动起来。
凿开的缝隙小,那么万斤流沙可要流上一段时日,若是凿开的大,那么流沙直接将盗墓贼掩杀了。
这个工作自然是后面慢慢做,等他们弄好之后,皇帝会在一旁种上一棵封树,也就是俗称的风水树。古城叫做社。
葬礼举办完毕,接下来就是守丧的事情。
皇帝在乾陵的行宫用过晚膳之后,觉得心中颇为失落,于是皇帝在贤妃的陪同下,前去看自己的陵寝。
这陵寝就十分豪华了,如同地下宫殿一样,有主宫,有寝殿,有膳厅,还有内臣居住的房间。
皇帝看着精美的壁画,叹息一声说:“如此大治陵寝,有伤圣贤之道。”
“圣人乃是天之子,万岁之后,受命归天,自然要大费才能彰显,古人说的好,非令壮丽亡以重威,且亡令后世有以加也。(如果不是壮丽来展示威望,那么后代会不断增加)。如今圣人你成了定式,粗看又些奢侈,但是千古以后的圣人,都按照这个定式,那么天下百姓也不会受苦了。”贤妃解释之后,补充说:“而且我等元妃,奉以节葬,不耗天下之才,这增减之中,圣朝治丧之费用,也较之前代为薄。”
皇帝脸色不由好了很多,不过还是觉得太过奢靡,不愿意久待,就离开这里。
皇帝出来之后,对着贤妃说:“不知道雅妃应该谥什么?”
“这件事非臣妾能言,还请圣人和诸位大臣商议。”
皇帝点点头,第二天就召见群臣,商议谥号。
本来这在雅妃死的时候就应该上谥号,但是皇帝不知道是不是悲伤过度,忘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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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四章盗盒
皇帝不提这件事,众位大臣也不愿意自作聪明,于是就这样到了下葬之后,才来上谥号。
皇帝看着众位大臣,等待他们回答,这些大臣早就想好了,只是若是不犹豫一下,假装思索一番,就这么说出来,怕皇帝怪他们早就有了主意,不早点上禀。
大宗伯卿等了一会儿,就第一个站出来,对着皇帝说:“臣认为,雅妃娘娘文雅爱仁,母仪天下,安乐抚民,应该谥为康。”
皇帝没有回答,这个谥号他不满意,然后大司农站出来,对着皇帝说:“臣认为,雅妃娘娘,柔质慈民,应该谥为惠。”
皇帝还是没有回答,觉得这些大臣提出来的都满意,最后贤妃开口说:“臣妾认为,雅妃容仪恭美,应当谥为昭。”
皇帝点点头,对着众位大臣说:“就是孝昭元妃吧。”
众位大臣只能说善,没有反对,他们也觉得昭比较适合雅妃,当然不是容仪恭美,而是昭这个明德有功的含义适合雅妃,这些年,朝廷能安稳,还是多亏了孝昭元妃的功劳。
这个谥号也昭告了天下,凡是关于雅妃的奏章,一律都要改称为孝昭元妃。
等群臣散去,皇帝看着贤妃说:“朕准备封赏襄国公一家,不知道爱妃意下如何?”
“臣妾听闻,苏友方尚未婚配,不如圣人你亲自赐婚,或者主婚。”
“哪位国公之女尚未婚配?”
贤妃回答圣人,这件事他也要去查一下才知道。
圣人点点头,让贤妃去忙自己,然后望着南方,轻声说:“程识小,你可千万不要让朕伤心呀。”
程识小这方面也被雅妃之死弄乱了计划,如今雅妃死了,他不能在丧期起兵,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无论他占着什么大道理,若是因为皇帝服丧而举兵的话,都会失去民心。
程识小也找来孤云侯等人来商议,若是真的要服丧一年,到时候等到丧期结束,皇帝可以再次让他们七支禁军换防。
这是虞朝为了防止七支禁军造反的一种方法,隔个几年,就让他们互相换防,在换防的时候,七位行军都元帅只能带走一半的人,剩下的一半人就并入其他禁军,这样倒腾着,七位行军都元帅都无法彻底掌握自己手下的禁军,但是又不至于弄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情况。
孤云侯倒还是悠然自得,对着程识:“将军,这就是林某说的不测风云,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算不干净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没有在我们起兵之中死,否则四妃以大义呵斥我们。到时候,我们上也上不了,下也下去,这样才难受。”
程识小看着孤云侯,笑着说:“林先生倒是看的开,只不过这时间久了,难免事情有变。”
“无妨,这些时间我们还是能等的。大帅也是一个知兵的人,应该明白,这有时候,等也是一种胜利。只要我们不轻举妄动,大帅你还是都元帅,迟早会有机会的。”
程识小见孤云侯不急,自己更不用急了,如今贤妃死了,对他也有好处,这段时间,朝廷只要没有确切消息,不敢来捉拿自己。
程识小想到了孟信兰,对着孤云侯说:“孟信兰那边应该怎么办?”
“自然是放了,如今不可能将这位小公子给扣上一年吧。”
程识是,不过在放孟信兰的时候,程识小再次接见了孟信兰,对着孟信兰说:“小公爷,程某也不废话,这件事无论孟家是否相助,吴王都不怪罪,但是也请小王爷念在孝文太后的份上,不要当那个见利忘义的小人。”
孟信兰听到这话,不由怒从中来,亲自咬破指间,将血滴入酒中,对着程识:“小生读圣贤书多年,虽然不算是一个有德君子,但绝不是卑鄙小人,吴王之事,若是从小生口中泄露给外人知道半个字,小生今生就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孟信兰发怒,程识小连忙笑着说:“程某是一个粗人,不懂说话,得罪了小公子,恕罪,恕罪。”
孟信兰喝下陪酒,然后和魏思思一起离开军营,在离开军营的时候,孟信兰见全军带孝,才知道孝昭元妃去世的消息。
这些天孟信兰基本上是被软禁的状态,不准出帐篷,不能和送饭的仆人说话。
孟信兰立马要了孝布麻线,孝布捆在头上,麻线缠在手臂上。
魏思思没有带孝布,她作为平民,按照大虞律,也在五服之外了,缠麻线就是一种敬意,缠不缠都无所谓。
制定大虞律汪先生等人也明白,这礼不下庶人,要是真的全部按照古礼来,天下都会大乱,所以对民间的礼,不是强制要求,而是以教化为主,民间愿意遵从古礼自然好,要是还按照魏朝的礼节来处理红白之事,朝廷也是睁眼闭眼,不多理会。
当然刻意这么做,藐视虞朝的,被四圣司的查到了,那就要按律办事了。
他们回到小镇上,这镇上就几个士绅人家象征性挂着白灯笼,其他一如往常。
到了客栈里面,虞慧儿穿着斩衰,这孝昭元妃也可以算作她的母亲,她自然要服斩衰。
这客栈老板也没有过问,反正这元妃过世,百姓穿什么孝服朝廷都没有话说。
至于三毒,穿的是齐衰,三毒对他们的解释是,虞慧儿这个道童一个人穿的话,难免有心人怀疑,自己这个道长也穿的话,外人就以为他们趋炎附势,就不会多心了。
魏思思等人也没有在意三毒这个说法,孟信兰说自己已经尽力了,这件事他要去禀告自己的父亲,让自己的父亲和衍圣公做出决定。
虞慧儿也说了一声多谢,然后就和孟信兰道别了。
等到孟信兰离开之后,庄九通询问说:“魏姑娘,事情怎么样?”
这几天魏思思倒是没有受到软禁的待遇,程识小也对这个丫鬟没有什么防备,让魏思思能够有机会探查情况。
魏思思告诉他们,唯一棘手的就是那个林先生,她可以肯定,这个林先生是一个内力高强的武林人士,不过她奇怪,林先生好像看出了自己会武功,但是也没有揭破。
“这件事暂且不提,有劳魏姑娘给我们画一下帅帐的布置图。”
魏思思点点头,这几天晚上她都悄悄探查,算是把玉衡军部分岗哨给摸透了。
魏思思将路线告诉了他们,然后说:“我见到一个匣子,就在帅帐里的榻上。不知道是不是,不过白天这个匣子是肯定拿不到了,但是晚上拿了之后,我们有应该让程识小不察觉呢?”
这时候虞慧儿拿出一个匣子说:“思思,你看是不是这个匣子。”
魏思思点头说:“是的,既然有这个匣子就好办了,不过出京的时候,师姐你没有带这个匣子呀。”
“这是四圣司送来的,好了,现在万事俱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手,将匣子盗出来。”虞慧儿解释了之后,然后魏思思对着虞慧儿说:“那就今天晚上,事情久了,会生变。能早日完成就早日完成。”
众人点点头,开始打坐练气,准备晚上进去换匣子。
到了三更时分,他们就出了小镇,庄九通和殷洛在后面接应,而魏思思等人去盗匣子。
他们进入到军营之中,魏思思带着他们轻车熟路到了帅帐附近,不过这问题就来了。
帅帐附近点着数十个大火把,将四周照的亮如白昼,而且帅帐不是士兵巡逻,而是一圈士兵就站在那里,手里拿着火把。
这想要靠近,必须将这一圈几十个士兵一下子打倒,而且还不能发出声响,让别人听到。
三人互相看了看,这时候三毒对着她们说:“你们先藏好了,我给你们制造机会。”
说完,三毒就趁着夜色,离开这里。
他出了辕门,然后对着军士递上一封信,对着军士说:“十万火急,速速将这一封信交给将军。”
那军士将信将疑,对着三毒说:“你是什么人?”
“这件事不该你问,快去,若是耽误了大事,你全家都难保。”
那军士见三毒说的若有其事,于是前去禀告,原本入睡的程识小听说有人求见,起身将这一封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的几个字,脸色都变了,瞬间说:“那人现在在哪里?”
“就在辕门外面候着。”
“给本帅披甲,”程识完,在外面的护卫立马进来,为程识小穿戴好铠甲,然后程识小出了帅帐。
程识小这一离开,原本守在帅帐外面的护卫顿时走了一大半,毕竟他们的指责就是为了守护大帅,而不是守护这营帐。
魏思思两人虽然不知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既然有这么一个好机会,魏思思自然趁机钻了进去。
魏思思看到榻上的匣子,将匣子换了,然后看着外面的人影,找准机会离开这里。
得手之后,两人就按照原路返回,出了辕门之后,虞慧儿对着魏思思说:“思思,你去找十位总兵,我在这里等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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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五章上当
魏思思将匣子递给虞慧儿,对着虞慧儿说:“师姐,你别忘了,这一次圣旨上可是写的你,要是我去的话,那些总兵趁机作乱,到时候又应该怎么办呢?”
虞慧儿想了想也是,然后魏思思拜托庄九通等人前去将匣子送走,自己留在这里等三毒。
魏思思在外面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三毒出来,于是就到了那家客栈外面去等着。
在魏思思等人盗取符节的时候,程识小也到了辕门前面,他看着三毒,疑惑地说:“是你写的那一封信。”
“如假包换,不过这里不是聊天的地方,不知道大帅是否能够借一步呢?”
程识小想了想,点点头,然后带着三毒到了一处营帐,吩咐说:“没有我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偷听。”
护卫等人点点头,离着营帐一丈远站着。
程识小安排好一切,对着三毒说:“你说你是吴王的使者,为什么信上没有吴王的印玺。”
“吴王的印玺早就丢了,将军,你想想,这吴王保住一条命都千难万难了,怎么还会保住一块玉玺呢?”
程识小看着三毒,冷笑地说:“但是如今我营帐之中倒是有吴王的使者,他们拿来的书信上,明明确确盖着吴王的印。”
“是那个林先生和小王子吧,程将军,你真的相信他们吗?”三毒丝毫不在意,反问说。
程识小也经过大风大浪的,这种小小的语言技巧,他毫不犹豫回答说:“本帅相信他们总比相信你这个白纸信使要可靠就很多。”
说着三毒拿出自己的凤鸣剑,递给程识小。
程识小将剑拔出来,感觉到一阵寒意,三毒对着程识小道:“这个可假不了了,若是将军不信,可以找一个人试试,看看这剑中的热毒,是不是如传闻一样。”
程识小想起自己听说过,这两把短剑剑身都带着毒,专门攻击人体隐藏的五个穴道。
人生有三百六十五个穴道,但是只有三百六十个能够找到,找不到的五个穴道叫隐穴。凤鸣和龙影的毒进入这五穴之中,那么针灸无效,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应该如何治疗。
程识小心想自己没有认识的神医,被这剑刺中,那就难以活命,他将剑在推入鞘中,对着三毒说:“如今这件事就难办了,你有信物,他们也有信物。本帅应该信谁呢?”
“将军你不是应该信谁的问题,贫道这次前来,是劝你,还是早点放弃兵权,告老还乡。”
“这,就算你是吴王的使者,但是你这样就让本帅放弃兵权,未免有些……”程识小看在吴王的面子上,没有将的难听的话给说出了出来。
三毒看着程识小,严肃地说:“程将军,你如今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时间不早了,若是你在鸡鸣之前,不写好奏折,你将有大祸临头。”
程识小不但不信,反而哈哈哈笑了起来,对三毒说:“这位道长,程某可不是吓大的,程某就算乱箭射在眼前,都没有慌过。你们这些人,总是喜欢用这种危言来吓唬人,因此来骗取钱财。”
三毒见程识小不听劝告,也不在多说什么,自己应该说的已经说了,程识小不愿意听就算了。
“程将军,你若是不相信,等到今日午时,你就会后悔,到时候,这凤鸣剑会救你一命。”三毒说完,对着程识小继续说:“这是吴王见你一片忠心,不忍你身死人手。你到了京城,呈上凤鸣剑,圣人或许会赦免你。”
三毒说完,走出营帐,程识小也不阻拦,让三毒离开。
“这件事不好说,不知道林先生,可曾认识这么一个道人。”
“未曾见过,不过王爷向来礼贤下士,对于来归附他的都视如手足,这人或许就是我来到大帅这里之后,骗的王爷信任,得到这么一个信物,前来这里伪传诏令。”孤云侯说完,对着小王子说:“小王爷,你暂且留在这里,和大帅学习,小臣先回去看看吴王,询问这件事到底是什么回事?”
程识小听到这话,将凤鸣剑递给孤云侯,询问孤云侯说:“这把剑就麻烦林先生带去见王爷,若是被偷的,那么也算失而复得。”
“不用,所谓宝剑赠英雄,大帅为了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爷心中无以回报,区区一把宝剑,倒是不足以成为敬意。”
孤云侯说完,然后就抽身离开。
这时候在军营远处的分营之中,虞慧儿叫开辕门说:“圣旨到。”
辕门打开,然后驻扎在这里的总兵李虎走了出来,跪在地上。
虞慧儿准备朗读圣旨的时候,庄九通传音告诉虞慧儿说:“让他将其他总兵找来。”
虞慧儿点点头,告诉李虎,让他将其他总兵叫来,顺便带上符节。
李虎心中纳闷,但如今圣旨在,他只能照做了。
因为程识小准备起事,将原本应该驻扎在其他的总兵都聚集在一起。
鸡鸣的时候,十大总兵就已经到齐了,虞慧儿也宣布了圣旨,这圣旨上说了,因为程识小这些年劳苦功高,皇帝准备封程识小为侯,于是下诏让程识小进京受封,至于玉衡军,就交给十位总兵各自管理,等待程识小回来。
十位总兵都是人精,见这圣旨不让程识小来接旨,心中大概明白,这次程识小进京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些总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出声说接旨。
虞慧儿也是第一次处理这件事,以为这些总兵是要验符节,于是将马上的匣子打开,对着他们说:“符节在此,各位若是不信,请来验符节。”
众人见虞慧儿连程识小的符节都弄到手了,明白程识小如今就只有他督标营人可以用,程识小也不可能靠着那点人马就造反。
几位总兵不相信这竹节,拿出符节合了一下,发现果然能合,于是就彻底放弃了。
虞慧儿对着众位总兵说:“诸位,且和本宫一起去见行军都元帅吧。”
总兵都点了人马,跟着虞慧儿,到了军营。
正在出早操的军士见到这个情况,都慌了神,有人禀告了程识小,程识小听到之后,将自己的匣子拿起。
程识小和虞慧儿在校场见了面,看着虞慧儿穿着斩衰,程识小就明白虞慧儿身份,对着虞慧儿行礼说:“小将程识小见过顺承公主,公主福泰金安。”
虞慧儿在宫中和童姥姥学了不少,然后也下马,说了一声免礼。
程识小心中担心,于是也不顾礼节,询问说:“不知道殿下到此,所谓何事?”
虞慧儿让程识小准备香案,然后宣读了圣旨,程识小听完之后,心想果然来了,他早有准备,对着虞慧儿说:“殿下,如今怀化府有些不稳,封侯之事,无须着急。所谓猃狁未灭,何以家为。”
“将军,你就去吧,这里我们自然会看好的。”李虎开口说,他脸上一片关心地说:“将军,你南征北战多年,论功早已经应该封侯了,如今朝廷能给将军你这个机会,将军应该欣然接受才是。”
“只是本帅走了,本帅的符节应该交给谁?”程识小将符节这两个字读了重音,告诉总兵,如今符节在我手中,你们都要听我的。
李虎故作吃惊地说:“将军,你的符节不是已经先交给了公主殿下了吗?”
程识小心中大惊,也顾不得什么,将衣袖里面的匣子拿出来,打开一个看,里面的确还有竹节,不过这个竹节上面写的名字,已经是上一任的元帅名字了。
程识小这时候万念俱灰,这时候原本跟在虞慧儿身边的殷洛飞身而起,抓住准备逃跑的小王子。
小王子被抓住,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殷洛直接点了小王子的穴道,对着众人说:“你想要和程将军上京,也是一件好事。”
程识小听到这么一问,心中诅咒孟信兰说话不算数,将他们出卖。
当然这也是他误会了孟信兰,孟信兰的确在虞慧儿面前没有提过这件事,这些事情都是魏思思说的。
“林先生家中有事,昨晚就离开了。”
虞慧儿让人搜了一下,的确没有搜到孤云侯,于是就放弃了。
当天吃饭的时候,庄九通回来,对着虞慧儿说:“三毒不想见这人,魏姑娘不方便,让我们先走,他们随后就来。”
“有劳公主殿下了,这一路上就麻烦殿下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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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六章东门游猎
程识小如今万念俱灰,什么雄心壮志,都化作过往云烟。
虞慧儿心中有些同情,心想劝说什么,但是却没有敢开口说什么。
他们一行人当天中午出发,几天之后,就到了玄河边上,在渡口乘船过河的时候,那个小王子跪在虞慧儿面前,哭着说:“还请公主恕罪,放了小的吧。”
“小王爷请起来,不用如此多礼,你放心了,到了京城,你会没事的。”
“我不是什么小王子,我是丰城县田家村人士,我六岁的时候,遇到了林先生,林先生传授我经史子集,教我兵法韬略。”小王子想到自己到了京城,难免会一死,于是希望将自己的身份揭穿,让他们能够放过自己。
为了让虞慧儿相信,小王子继续说:“前些日子,林先生告诉我,如今有一个大富贵的机会来了。他让小的冒充吴王的儿子,然后到了程识小的军营之中,等到程识小举兵,将天下夺来,然后我就可以……”
小王子说到最后,不敢再说下去,连忙磕头说:“都怪小的一时猪油蒙了心,起了这不臣之心,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死不足惜,只是可惜小的还有五十岁的老母需要小的赡养,还请公主殿下能够让小的为母亲送终之后,再来伏法。”
程识小就在旁边听着,听到小王子这么说,内心瞬间崩溃了,他竟然被两个骗子骗了,丢了自己的荣华富贵,丢了自己的锦绣前程。
他站起身来,准备打死这个骗子的时候,殷洛掌风一动,让程识小坐下来。
“将军,不要冲动,这人到了京城,见了圣人,圣人知道之后,肯定会从轻发落。”
殷洛安慰了一番,这时候虞慧儿也说了:“圣人一直很关心将军你,他说了,你到了京城之后,希望和你一起出东门外游猎,射鸟猎兔。”
程识小听到这话,眼中一亮,然后对着虞慧儿说:“圣人真的这么说的?”
将程识小恢复了精神,虞慧儿点点头,告诉他大概意思就是这样。
程识小点点头,整个人显得十分亢奋。
过了河,她们在河阳城休息一晚。
第二天早上,驿卒去请程识小的时候,见门没有关,于是推门而入,这一入,只见程识小穿着整齐,端坐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匕首。
驿卒吓得三魂飞两魂,尖叫起来,虞慧儿和殷洛走了进来,看见这个情况,虞慧儿直觉头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程识小会自杀。
在客栈的桌子上,有两封信被镇纸压着,一封写着圣人亲启,一封写着公主亲启。
虞慧儿拆开一看,见里面写着,程识小感谢他们这一段时间的照顾,自己实在罪该万死,辜负了圣人的信任,自己活着的话,一辈子都只会惭愧,古代的贤人,就算画地为牢,立木为吏都觉得耻辱,自己虽然远不如那些贤人,也不愿意以囚犯的身份在金殿上见圣人。
所以程识小选择了自杀,以此保住自己名誉。最后,程识小希望虞慧儿能够让自己安葬自己老家,他老家就是在河阳城。
关于这一点,自己也写了一封书信,若是圣人怪罪的话,自己一力承担这责任。
虞慧儿看了看殷洛,殷洛点点头,既然程识小都在这里自杀了,那么送他的尸体去京城也就没有用了,不如将他直接埋葬在这里。
虞慧儿于是让驿卒去通知程识小的家人,很快程家就派人来接尸体,在将尸体装殓的时候,匕首拔出来的时候,殷洛见这是一个匕首不错,不由多看了几眼。
程家的管家也是一个机灵的人,见殷洛和公主站在一起,心中想这或许是公主的女官,将匕首装入剑鞘之中,递给殷洛说:“这位大人,这匕首,还请你们收下。”
殷洛准备拒绝的时候,管家对着殷洛说:“这短剑害了我们老爷,对于我们来说,这是不祥之物,留在府里不吉利。还希望能够借助你们贵气,镇住这凶煞之气。”
虞慧儿见管家说的有道理,于是让殷洛收下,殷洛看着上面写着凤鸣两个字,笑着说:“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只不过好像没有听过。”
庄九通听到这个名字,眼角跳了几下,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最后还是忍住不谈,对着殷洛说:“这是一把好剑,不过杀了这么一位大臣,空怕多有不祥。洛儿,若不是遇到必须要杀的人,还是不要用这短剑比较好。”
“师叔,我有铁袖神判,就已经足够了。”殷洛不在意地说着。
在为程识小换寿衣的时候,一封信掉了出来,仆人送给管家,管家递给虞慧儿,虞慧儿看着吾儿亲启,笑着说:“这时给你家少爷看的,本宫看了不太适合。”管家连忙赔笑地说:“殿下,你看小的这个脑袋真是白长了。”说着,管家将信给收了进去。
程家早就得到了消息,在程识小被押走的时候,程识小的一个侄儿立马飞骑来报,告诉程家的人,程识小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或许会连累程家,让程家早做准备。程家这几天也忙着,将家中的小儿子寄养在别人家中,这样就算被满门抄斩,也可以留下血脉。
今天早上程识小自杀的消息,程家更是惶恐,生怕下一刻圣旨就到了。
管家如此费心表现,也是希望能够虞慧儿一个好印象,让虞慧儿能在皇帝面前美言几句,让程家避过一劫。
管家希望虞慧儿能去程家拜祭一下程识小,这样,知府衙门的人就不会来找事情了。管家明白,这些人锦上添花也快,落井下石也快。
虞慧儿想着要等后面来的三毒和魏思思,于是就答应了,她同时让人去禀告皇帝,程识小自杀的事情。
程识小死的第二天,魏思思也到了,至于三毒,魏思思说三毒又说自己这个福星任务完成了,要去云游了。
虞慧儿心中虽然不舍,但想到三毒就是那种不羁之人,也就看开了。
她们三个女子坐在马车里面,然后魏思思询问程识小这几天的事情,虞慧儿也一一说了出来。
听到虞慧儿说完,魏思思欲言又止,虞慧儿笑着说:“八妹,你我又不是外人,你想到什么就说就是。”
“这个,不是我对虞帝有什么偏见,只是师姐,你这几句话,是一道催命符。”
“这个有什么不对吗?”虞慧儿还没有反应过来,心想这几句话没有什么问题,怎么成了催命符。
“首先是东门外,京城的东门一般叫承春门,要打猎也不会走承春门,所以这里是用了一个典,古代有一个人,他官位很高,最后因为得罪了昏君奸臣,被满门抄斩,最后他的感叹就是。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虞帝这么说,就是告诉程识小还有机会,若是真的到了京城,那么他全家就不能活了。”
虞慧儿一惊,没有想到这个竟然有这个含义,看着魏思思,有些不敢相信。魏思思再次开口说:“当然这里有些牵强了,但是后面射鸟猎兔就很明显了。”
虞慧儿也反应过来,轻声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是,但愿是我多心了吧,你父皇真的想要原谅程识小,程识小自己觉得罪孽深重,自杀来恕罪。”
魏思思这个解释,虞慧儿只觉得心中苦涩,她不明白,这程识小罪该万死,也应该在金殿认罪才是,为什么自己的父皇,非要逼着这些人自杀呢?
三天后,程识小自杀的奏折也到了皇帝书桌上,皇帝看了看,对着李星野说:‘程大胆倒是算朕的知己,如今他已经自杀,你看应当如何?’
“陛下,所谓一死万罪消,圣人你向来慈悲仁厚,想必这件事就算就此了结了。”李星野小心地说着,虽然跟着皇帝多年,他也猜不透皇帝的心思。
皇帝看着折子说:“人死了罪自然消了,但是功劳不可以消去,否则世人要怪罪薄功臣,朕记得程识小有三个儿子吧,他儿子就袭他的爵吗,当一个定成侯,他两个兄弟,就封为安平子和安乐子。”
“圣人英明,圣人英明,程识小九泉之下,得知此事,也将感恩不尽,轮回投胎,也要为圣人效劳,以谢圣人深恩。”李星野跪在地上拍着马屁,皇帝只是一笑,对着李星野说:“如今玉衡军差一个将军,你去让雅……让贤妃去缙绅录选几个来让朕看看。”皇帝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一僵。
李星野连忙说是,离开的时候,只听到皇帝喃喃地说:“盈盈,你倒是走的轻松,这天下的重担,少你分担,朕又能抗的住几年呢?”
李星野找到了贤妃,将皇帝的旨意转告了贤妃,最后说:“妹妹,圣人最近好像对于孝昭元妃有些愧疚之情,对老五老六脸色也好了很多,这样下去,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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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七章武林乱
贤妃听到李星野这么说,望了一眼李星野,李星野顿时闭嘴不谈。
“二哥,你这话是想让本宫也去陪着苏家那丫头吗?”
“妹妹,你别生气,这当哥哥的不是关心你吗?父亲曾经常常告诉我们,要谨小慎微,防患于未然。老六不说,那个老五可是一个棘手的人物,他若是讨的圣人的欢心,那么圣人改立他也不是没有可能。”
贤妃冷漠地说:“二哥,这些事情,你这个九门提督,禁军大统领似乎不应该过问才是。本宫明白你在担心什么,但是属于你的,迟早跑不了,不属于你的,永远不会属于你,这一切早就有天命注定。”
李星野叹气地说:“朝廷众人都为这件事操心,就只有妹妹你这样不闻不问,不当一回事。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我算是服了你们母子了。”
“二哥,你在这样下去,迟早会把自己弄死的。这圣人一向不喜欢别人参与到立储上,你若想要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早些收手才是。圣人对你的容忍可不多了,到时候你别怪妹妹不救你。”
贤妃说完,然后对着李星野说:“本宫自然有打算,你就不用多过问了。一个人死都死了,本宫在她活着都不怕,难道还会在她死了吗?”
贤妃让李星野下去之后,看着缙绅录,亲自圈点了几个官员,然后整理了一下他们的资料,亲自送到坐忘阁去了。
皇帝看了看之后,对着贤妃说:“辛苦你了,如今你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告。”
“圣人,如今有一个人试图整合天下武林,将这些游侠纳入他的麾下。”
“这人是我们的朋友还是敌人呢?”
“敌人,四圣司虽然有心阻止,但是这人武功太高,若是调集军队,未免有点小题大做。”
皇帝想了想说:“那就让传灯去吧,朕听闻他是一代高手。”
“臣妾想要金良玉前去。”
皇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说:“金良玉如今不适合离开京城,朕有事情需要他去做。传灯若是不行,那么就让金良玉的徒儿前去,他那女儿是靖国公(补充说明下,中古音之中,敬和靖两音有区别,所以不会弄混。)的女儿,也应该为朝廷立功了。”
贤妃准备让若水仙子去的,但是最后还是放弃了,要不是孝昭元妃先去世,四皇子已经和若水仙子结婚了。
贤妃想着传灯这人也倒是一个好手,若是能为朝廷除去昭穆尊,自然也是一件好事,若是不能的话,自己这边也没有什么损失。
于是皇帝拟了旨意,传给传灯。
如今传灯的正在宫中的大校场训练大内侍卫,沙通天和沙通海正在一旁,眼中却充满了不屑。
他们对于这些草莽出生的人,不太看得起,但如今传灯一来就是当教头,他们自然不服。
传灯也看出沙氏兄弟的想法,对着沙氏兄弟行礼说:“两位,贫道请教了。”
说着传灯伸出自己的手,沙通天先伸出手,这一握住,如同握住烧红的铁烙,瞬间就受不了,松开手。然后沙通海不信邪,伸出手,也是一样。
他们兄弟才明白,传灯的内功远在他们之上,传灯对着沙氏兄弟笑着说:“那日你们兄弟二人大闹药铺,贫道有事出去了,否则就可以和两位请教一番了。”
沙氏兄弟听到这话,见四周的卫士都望向这边,不愿意丢了面子,沙通天对着传灯说:“既然如此,如今切磋一番也是可以的。”
说着,两人拔刀而上,他们两人曾经得到异人传授阴阳五行刀,这刀法的奥妙他们兄弟二人虽然还没有参悟,但是对付一般好手还是绰绰有余。他们的正反刀形成了严密的刀网,看着一旁的卫士不断叫好。
而传灯丝毫不在乎,如同一只灵活的小鱼,在刀网之中钻来钻去,虽然看着传灯有危险,但实际上,沙氏兄弟越比越无力,他们知道自己的刀法,传灯早就可以破了,只是因为给他们面子,才和他们比试起来。
传灯见他们脸上没有傲气,然后大笑一声,僧袍一挥,对着他们说:“贫道去也。”然后如同飞云野鹤冲出刀网,落在不远处。
沙氏兄弟脸都红了,在传灯冲起来的时候,将他们两人的刀给夺去,然后再次还给他们。
若是传灯有心要杀他们的话,沙氏兄弟,就已经没有命了。
“痛快,痛快,这京师果然是卧虎藏龙,贫道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强的对手了。”
沙氏兄弟见传灯给自己台阶下,也拱手说:“传灯大和尚神功盖世,当今天下,除了金教习之外,就再无敌手了。”
传灯故作谦虚地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自己这一番本领,还算不得天下无双。
传灯说完,密诏也到了,传灯看了之后,心中大喜,他心中想着,这个要当武林盟主的肯定是一个后生小子,那些真正的高人,岂会做出这件事。只要是一个后生小辈,传灯就放心了。
传灯受了密诏,然后收拾了一下武器,离开皇宫之后,就遇到了玉玲珑,玉玲珑对着传灯行礼说:“大师傅,有劳了。”
“玉小姐言重了,言重了。”传灯也知道玉玲珑的身份,虽然玉玲珑不是靖国公最疼爱的女儿,但是好歹也是国公的女儿,天生尊贵,传灯自然不敢小视。
玉玲珑告诉传灯,如今他们要去云歌府,到了云歌府的首府,自然有人会告诉他们下一步。
传灯他们这边出发的时候,卧龙山的大戏也上演了。
参加这个绿林大会的人倒是不少,不止金阳府的来了,连幽燕府等周边的寨主也到了,这些人向来就是爱好热闹,如今要选出什么劳什子绿林盟主,他们自然要来看看。
这龙角山的山寨也修整了一番,倒是有一些气象了。
因为人太多,聚义厅坐不下,于是大家干脆在外面举行,有的席地而坐,有的坐在马扎,有的就坐在石头上。有些自持身份的,就让手下弄了一把简陋的椅子。
辛树看着他们,对着他们说:“各位同道好友,感谢大家来参加这一次会盟,所谓龙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如今天下逐渐太平起来,各地厢军也开始对付我们兄弟,若是我们还不合在一起,到时候,难免逐一被击破,所谓嘴巴烂了,牙齿也要倒霉。为了大家的未来,我认为应该选出一个头来。”
“辛树,不用废话,这种道理大家都懂,你这个大会不过是想让大家奉你为主,你说吧,你要比试什么?”
一个山大王也懒得说这些,直接催着辛树进入正题。
辛树也不愿意说这些文绉绉的话,痛快地说:“不错,我们以武功来顶胜负,谁武功高,谁就是我们寨主。”
大家说好,他们也不是什么讲礼的人,什么仁义道德,忠孝智信对他们就是一句笑话,他们若真的将这八个,也不会在这绿林讨生活了。
这时候一个拿着扇子,略带斯文的人走了上来,对着辛树拱手说:“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小的来请教你了。”
辛树神情一下子难看起来,这个人叫做司马童,以前是一个秀才,后来因为玷污了好人家的女儿,被县令抓去,再狱中拜了一个人为师学武,然后学成之后,杀出大牢,入了绿林。
这人当了绿林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收留自己的寨主给杀了,然后霸占了那个山寨。
虽然这件事在绿林之中很常见,不过司马童的恶行不止这一件,基本上大虞律上的律法,他差不多都犯了。
司马童这种恶人还能活着,一方面是的确心思缜密,一方面是他武功的确高。
辛树虽然学得六阴功,但是没有实战过,如今对上司马童,有些不放心。
这时候苟二走出来,对着司马童说:“我来会会你。”
说着,苟二就出手了,司马童也没有在意,将扇子展开,他这扇子是用铁打造而成,扇面也是用牛皮制造,十分结实。
这扇子张开,可以当五行剑使用。合拢,可以当点穴笔使用。
不过苟二丝毫不在意,任由司马童点穴,这楞伽经最为厉害的一点,就是能够闭穴,让点穴的功夫失灵。
司马童见自己几次都点中了苟二的穴道,结果苟二丝毫不受影响,不由心中大惊,招式不由乱了。
他这一慌乱,就落在下风,苟二继续抢攻,司马童一招不慎,被苟二撞中了腰间,如同被千斤重锤给撞中,顿时倒地不起。
苟二拍拍手说:“不知道还有谁上来,快快,你家苟爷爷现在才热身。”
听到这话,顿时又有几个人上来,他们的武功比起司马童更差,三拳两脚就被苟二解决了。
看着苟二击倒这几个人,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司马童在他们之中,已经算是顶尖了,如今司马童都不是对手,更不用说他们。
“你们还有什么谁要上,要上就快,要是不上,就认辛树当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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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八章盟主驾到
这不过是你表演武功,想要服众,还需要辛树自己露一手。”说话是一个中年人,他叫做铁仁,是附近有名的寨主,他原本想借助这个大会,自己当上盟主,但是没有想到苟二如此棘手。他武功和司马童不相上下,既然司马童都不是对手,他估计自己也不是这人对手。
铁仁只好逼着辛树出手,自己胜了辛树,那么苟二就不能出手。
辛树看了看藏在人群之中的妙云子,妙云子传音给辛树说;“和他比试内功。”
“如今拳脚功夫容易伤了和气,不如我们来伸量伸量。”辛树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着铁仁一笑。
铁仁还求之不得,他知道辛树以外家功夫为名,这内家功夫,想必不堪一击。
他走上前,握着辛树的右手,这一握,铁仁只觉得自己手握着一块冰,说不出的冻手。
不过这寒意他还能坚持,铁仁将全身内力调动,然后和辛树比试起来。
这越比试越冷,如今正是阳春三月,他却感觉到了数九大寒之中。
在一旁观看的周通,对着铁仁说:“铁寨主,胜负不过小事,要是受了寒伤,那可就一辈子都废了。”
众人感觉好笑,这都快进入夏季了,怎么可能受了寒伤。不过铁仁听到这话,勉强开口说:“铁某服了。”
铁仁服输之后,辛树就松开手,对着铁仁说:“铁寨主,承认了。”
铁仁没有回答,让自己的手下将衣服脱下来,他自己裹在身上,然后运转内力。
辛树看着铁仁都认输了,得意地说:“不知道还有哪位愿意来请教。”
这时候一个其貌不扬,有些平凡的青年走了进来,对着辛树说:“还请辛寨主指教。”
“你是?”辛树打量了一番,只见这个人带着面具,不由询问起来。
“我是牟阿大,是一个独行脚的,不过这绿林怎么也像朝廷,还要差籍贯三代了。”
辛树听到这话,倒是不好再问什么,能加入绿林几乎都是有难言之隐的。
辛树准备出手的时候,妙云子走了出来对着牟阿大说:“刚才寨主损失了不少内力,这一场就由贫道接下了。”
“无妨,请吧。”牟阿大拔出腰间的一把锈迹斑斑的剑,做了一个请字。
妙云子看到这个情况,飞身而起,折了一根树枝。
牟阿大见他这般轻功,眼中露出一丝不可思议,但是牟阿大没有说什么,长剑刺了过来。
他的剑法不同于中原剑法,从各种角度刺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妙云子在剑术也算是一代大家,游刃有余的防守着。
三十招之后,妙云子对这牟阿大说:“你的剑法虽然不错,但是奇招太多,反而不美。所谓奇正结合,才是正道。你看好了,贫道如何破了你这剑法。”
说着妙云子施展出齐云剑法,他倒是不担心被人看出自己的来历。
六招之后,妙云子觉得时机成熟了,喊了一声云卷云舒。
说着妙云子缠在牟阿大的剑上,然后弯下腰,用力一带,牟阿大的剑就被妙云子的树枝给带动,在妙云子的背上旋转了一圈之后,再次落在牟阿大的手上。
“好剑法,好剑法。这剑法也可以当本尊止武盟的一位护法了。”
众人都惊讶妙云子这夺剑还剑的手法时候,一个霸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开口说道。
妙云子转身看了过去,只见昭穆尊穿着一身大红战袍,如同得胜而来的将军。
“你们的盟主差不多已经选了出来了吧,本尊倒是不想当你们盟主,只不过这位道长,倒是可以当我止武盟的护法。”昭穆尊说着,朝妙云子走了过来。
妙云子只觉得一股压力压向自己,他心中瞬间明白,自己不是昭穆尊的对手。
不过妙云子不是那种容易服输的人,深呼吸一下,让辛树拿来一把青钢剑,对着昭穆尊说:‘请指点。’
昭穆尊哈哈笑了起来,对着妙云子说:“好,那么请吧。”
妙云子使用齐云剑法,昭穆尊还是用不知名的掌法应对,不过这剑掌比试,在众多绿林人员看来,却如同师徒切磋一般,每一次昭穆尊都先出手,带着妙云子出剑。
“你的齐云剑法比起齐云五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不过这剑法着实没有什么了不起的,齐云五子当初五人联手使用,也败在本尊手下。你学这齐云剑法,真是明珠暗投了,不如在老夫座下当一个护法,老夫传授你南国绝学大慈大悲千佛剑,这剑法是罪佛净院历代圣僧所传。”
妙云子听到这话,倒是有一些心动,但是他如今不知道如何突破六阴功第九层,不能背叛赛青田,只能暂且放弃这个想法。
妙云子见齐云剑法无法取胜,使出了天道剑法。
昭穆尊神情凝重起来,使出天佛手来应对,然后传音给妙云子说:“没有想到你竟然学会了魔教的六阴功,不过你这六阴功对本尊来说,没有用。”
妙云子一边用剑,一边施展借物传功,准备将冰寒之气传递过去。
不过昭穆尊丝毫不受寒气影响,天佛手还是如同大浪一般压了过来。
三十六招使用完毕之后,昭穆尊对着妙云子说:“你还是别浪费真元,本尊修炼的朱雀功,乃是天下至阳的功夫,你区区寒气,又能耐我何?”
昭穆尊说完,天佛手第二段出手,这一下子,妙云子只觉得满天都是掌影,自己如同一只笼中鸟,几次想要逃出,都被压了回来。
他活动空间越来越小,到最后,连手都不能伸直。
他感觉自己越来越累,如同背着一座千斤大山,自己已经承受不住了。
感觉到自己要被压死的那一瞬间,一切压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妙云子一下就跪在地上,用剑撑着身子。
这不是他第一次失败,但是他败的最为心服口服,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练剑,都追不上昭穆尊。
“你真是厉害,当初齐云五子都不能接我六十九招,而你做到了,年轻人,你要是跟着本尊,苦心修炼的话,日后江湖就是你的了。”
昭穆尊想到自己没有徒弟,于是对妙云子起了收徒之心。
妙云子这一次没有多犹豫,对着昭穆尊说:“贫道愿意加入止武盟。”
妙云子说完,都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说的这么快,要是放在一起,他肯定就算死,也不会屈服。
但是说都说了,妙云子也不准备反悔了,昭穆尊哈哈一笑,扶起了妙云子,带着妙云子准备离开。
“盟主,小的牟阿大,愿意加入止武盟。”
牟阿大恳切地看着昭穆尊,昭穆尊却笑着说:“那么你就去城中找盟中的朋友就是了。”说完,就和妙云子飘然而去。
牟阿大听着昭穆尊的笑声,觉得说不出的刺耳,好像再嘲讽自己一般。
他握着自己手中的剑,跑下山去。
这没有跑多久,他感觉自己撞到了什么,然后自己就想后飞了起来。
“你这小子,怎么走路不长眼睛。”
牟阿大气不打一处来,拔出剑,开始攻击这人。
“咦,这是天池老怪的宿海剑法,天池老怪是你什么人?”
那人说着,一把抓住牟阿大的手腕,将那把锈剑拿过来一看说:“嗯,的确是老怪的天池剑,不过为什么你武功这么差。”
“前辈,你认识家祖?”
“认识,我少年时候,还被他指点过,不过他不是自从败在言灵手中之后,就发誓不下天山吗?怎么会有你这个孙儿。”
牟阿大说自己是领养的,不是亲生的,不过他跟着天池老怪没有几年,天池老怪就死了,自己只能四处流浪。
那人哈哈一笑,对着牟阿大说:“这样呀,那就巧了,老夫董武,如今在五皇子帐下效力,如今正在追一个人。你等下,我写一封信给你,你去五皇子府上,五皇子身边有不少高手,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会指点你一番。”
牟阿大正愁没有去路,如今董武给自己指了一条路,他自然心满意足。
董武随便撕了一截衣袖,然后用泥土写了一句:“故人之后,多多指点。”
牟阿大接下这个衣袖,就感谢上京了。
董武就继续追卓晓岚,他也是一条筋,五皇子让他找到卓晓岚,他就非要追到不可。
卓晓岚自然也知道身后有人追着自己,但是不知道这人是谁,因为卓晓岚不愿意过问世事,就没有停下来。
如今卓晓岚见这人久久摆脱不了,就前去云歌府了。
这两人这样一个跟着,一个追着,就往云歌府去了。
在他们离开卧龙山的时候,苟二也走了,如今辛树这个盟主算是勉强定了下来,苟二也要回去禀告九皇子,告诉自己师尊妙云子放下大事,私自逃走的事情。
苟二离开的时候,还在骂妙云子这人不讲义气,九皇子都为妙云子求了一个封号了,妙云子竟然没有任何表示就这么跑了。
他决定让九皇子下令去,让全国大索妙云子,让妙云子知道九皇子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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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九章安定侯
虞慧儿闷闷不乐的回到京城,进入到坐忘阁行礼完毕,就准备离开。
皇帝却站起身来,牵着她的手,让她坐下,对着虞慧儿说:“朕的好公主,你怎么看上去有些闷闷不乐?”
虞慧儿对着皇帝微微行礼,思索了一下开口询问说:“圣人,儿臣想问,是不是那几句话让程识小自尽的。”
“是的,你真的把他带回来,那就放了大错了,到时候三司会审,一旦定了他谋逆之罪,那么他全家老小都别想活了,自杀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朕怜惜他劳苦功高,只是一时间做错了事情,不愿意太过牵连,所以让你带话给他,让他早点伏法。如今朕已经让他的儿子袭了侯位,还封了他两个小儿子为子爵,如此深恩,他就算九泉之下,也会谢你了。”
“儿臣不明白,为什么要杀他不明说,父皇你对儿臣也不如实说,这是为什么?”
皇帝叹气一声,对着虞慧儿说:“你还年轻,很多事情接受不了,朕也不准备让你有什么压力,于是朕没有将一切告诉你,慧儿,很多事情,你是不明白的。朕也不希望你明白,人都是有仁心的,谁愿意见到他死亡呢?只是迫不得已,不得不去做而已。”
虞慧儿见皇帝脸上哀叹神情,几分怒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们父女互相看着,过了良久,虞慧儿才告退。
在虞慧儿告退之后,皇帝让李星野将四皇子给叫来,四皇子到了之后,皇帝对着四皇子说:“如今天气热起来了,你带着你妹妹去云歌府的卿云围场避暑,顺便教授她一些兵法。”
说到这里,皇帝对着四皇子说:“今年的秋狝,你就替朕主持吧,朕有些累了。”
四皇子说了一声唯,然后询问皇帝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没有什么,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好好处理吧。那个姓李的,朕也不愿意管,但是姓魏的,你不可不防,她在你妹妹身边迟早是一个祸患,你向来足智多谋,想必你会想一个办法让朕满意。”
四皇子听到皇帝这话,顿时感觉为难,求情说:“魏思思是魏白云的女儿,若是在围场出了事情,天下读书人会因此而灰心。”说完,四皇子看着皇帝,三叩首说:“儿臣还请圣人三思。”
皇帝无所谓地说:“既然你知道要让天下士子寒心,那么就好好去做,不可辜负朕对你的信任。”
“儿臣,儿臣明白,不知道儿臣们几时出发?”
“明日去吧,记住,好好办,不要让朕失望。”
四皇子再次说唯,然后对着皇帝说:“儿臣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圣人能放了八弟,让八弟和我们一起去围场。”
“他的事情你就不要过问了,他如今在三省殿正开心,你放他出来,他未必领你的情。”皇帝不知道是嘲讽还是真心地说着,四皇子也不敢坚持多说什么,然后离开这里。
既然进了皇宫,四皇子就顺道去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问安之后,四皇子将皇帝交代的事情说了一番,贤妃思索了一番,对着四皇子说:“你这次去云歌府,记得去拜会安定侯,他儿子陈可法被点为玉衡军行军都元帅,你可以要好生亲近一番。”
四皇子拱手说:“儿臣明白了,只是这陈可法到底何德何能,能够被选为玉衡将军。”
“他自然有自己的本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而且他是安定侯的儿子,日后也是要继承安定侯爵位的,到时候,圣人也要按照规矩,给陈可法一个官职。这早晚都要给的,不如早些给了。”
贤妃说完,看着四皇子说:“既然你不愿意出手的话,本宫传书给安定侯,让安定侯下手。”
四皇子听到这话,心中又是恼怒,又是愤慨,对着贤妃说:“儿臣不明白,思思姑娘,就是一个女孩子,为什么圣人作为天下之主,而母后你作为天下之母,都要处心积虑将他除去呢?”
“混账,文渊,这是你应该怼本宫说的吗?”贤妃一声大喝,四皇子只好谢罪,对着贤妃说:“母后请恕罪,儿臣失礼了。”
“本宫看你是被这人迷了魂,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圣人要人死的,从来没有人能活。文渊,你若是不想去三省殿的话,就老老实实的按照圣人地去做。”
“儿臣明白了,儿臣会尽力的。”四皇子只好答应,贤妃也让四皇子免礼,告诉他,他不出手的话,那么就借安定侯的手除去他。
四皇子说了一声是,然后闷闷不乐的走出宫里。
第二天,四皇子和虞慧儿等一行人前往到云歌府,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一了,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
四皇子带着虞慧儿先去黄龙城去休息,这云歌府只有四座城,这四座城分别叫黄龙、五凤、甘泉、神爵。都是以祥瑞命名。
在陈朝的时候,云歌府还是狄人的地盘,魏武帝追亡逐北,七战七胜,全歼狄人主力,然后挥师进入这里。狄人为了避免灭族,于是率众投降,当时有卿云出现,狄人做卿云之歌献给魏武帝,魏武帝一统天下之后,就将这里命名为云歌府。
因为狄人喜欢游猎,魏武帝也不改变他们习俗,在这广袤的草原,只建造了四座城,用来交易和中原人居住。
本来去卿云围场不用去黄龙城,不过因为四皇子要来拜会安定侯,于是就来这里。
他们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四皇子对着魏思思说:“魏姑娘,本藩和顺承公主去拜会安定侯,你就和殷姑娘他们在这里等着吧。”
魏思思也知道四皇子这是好意,毕竟安定侯作为魏朝降将,魏思思去见了,心里也不舒服。到时候发生了口角,也不好办。
四皇子见魏思思没有跟着去,不由松了一口气,然后到了安定侯的府上。
安定侯早已经准备好了红毯和屏风,铺了整整三里,迎接四皇子和虞慧儿。
“小臣见过礼亲王和顺承公主,两位殿下,千岁永泰。”安定侯杵着一根拐杖,颤颤巍巍地说着。
“侯爷免礼,有劳侯爷千里相迎,本藩惭愧,本藩惭愧。”
安定侯带着他们两人到了府上,然后亲自招待起来,这一直招待用了晚膳,安定侯让陈可法带着四皇子他们前去休息。
陈可法见到四皇子,脸色一变,连忙行礼道歉,说那日多有得罪,还请四皇子恕罪。
如今陈可法不是一个总兵,而是即将当玉衡将军的人,四皇子也不好追究,笑着说什么不打不相识之类的话。
“不知道陈将军竟然在家中,正是让本藩意外。”
“吾父年老,小将回来照顾。”
四皇子没有多说什么,和陈可法到了后院的房间去休息了。
等到四皇子离开之后,安定侯对着管家吩咐了几句,管家立马带着请帖去了驿馆,请魏思思他们。
“魏姑娘,我家侯爷听说公主的朋友还在这里,心中过意不去,于是让小的来请你们,让你们前去。”
殷洛准备去的时候,庄九通传音说:“平宁将军那种不忠不义的人,去见他干嘛。”
殷洛于是推脱自己身体不适,谢绝了,管家也没有在意,反正他这一次来的目的,就是请魏思思去。
魏思思见安定侯都把请帖送来了,自己不去太过失礼,于是接下请帖,和管家一起到了安定侯的府邸里面。
进入到客厅之中,安定侯端坐在太师椅上,神态不怒自威,在客厅两旁,站立着着甲卫士,都恶狠狠地看着魏思思。
等到魏思思走入客厅之中,院子里面原本的埋伏士兵顿时出现,只见他们刀剑出鞘,将魏思思给包围起来。
“原来这就是侯爷的待客之道,正是让小女子佩服,佩服。”
“魏姑娘,本侯好心招待你,你为什么要刺杀本侯呢?”安定侯说着,然后对着魏思思说:“魏姑娘,你若是不想刺杀本侯,为什么腰间佩剑。”
魏思思听到这话,拍手说好,蔑视地看着安定侯说:“不错,本姑娘的确想要刺杀你,只不过用这剑杀了,我还怕你的血污了我的剑,侯爷,你就不用自作多情了。”
安定侯听到这话,对着魏思思说:“你现在还能嘴硬,不过很快,你就会明白,你和老夫斗,还嫩了一点。”
说着安定侯拍拍手,不一会儿,一个人就被五花大绑的押了上来,魏思思一看,心中不由吃惊,这押上来的人竟然是姜碧漪。
“本侯向来讲究公平,你只要签下这认罪书,然后自尽在本侯院中,本侯就可以放过这个刺客。”
安定侯神情平静地说着,看着魏思思不信的目光,继续说:“你或许不相信,不过本侯的确要杀的就只有你一个人,魏思思,你应该感觉到荣幸,能让本侯出手杀的人,这世上已经没有几个了。本侯给你一炷香的时间,让你好好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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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章草间偷生
安定侯说完,让人点燃一根信香,然后将一张认罪书放在了魏思思的面前。
魏思思看着上面写着自己刺杀安定侯不成,被安定侯捉住,然后自己在安定侯的谆谆教导下,感觉自己罪恶深重,只能自尽于天下,用此来恕罪。
魏思思看到后面,忍不住笑了起来,对着安定侯说:“好笑,好笑。这人迟早有一死,所求的就是无愧二字,姜姑娘,我和你没有多少来往,但是我知道你绝不是怕死之人。”
姜碧漪虽然嘴里塞着布,不能说话,但也点点头,认同魏思思这话。
魏思思看着安定侯,高声说道:“陈以文,你可记得,你十六岁,以武举人担任千总,二十三岁,担任万总,三十二岁担任前将军,三十五岁,自将一军,成为大魏十将之一。在你四十一岁的时候,你顶替武英将军,成为征南大元帅。”
安定侯听着魏思思如数家珍一样将自己的来历说出来,莫名的感觉到一阵羞愧。
“陈以文,本姑娘且问你,我哀皇帝待你如何?”
安定侯一阵默然,魏哀帝对不起很多人,但是没有对不起过他。
安定侯又想起了很久以前的时候,那时候西平王造反,言太师出兵。
后来西平王的妹妹将武凉府和陇右府留守士兵说服,夺去这两府,向虞朝高皇帝称臣,高皇帝封了西平王的妹妹为平妃,也就是孝定太后。
西平王被言太师击溃之后,准备逃回武凉府,孝定太后占据天牢关,凭关而守,劝降了西平王的残兵败将,当是时,孝定太后手中兵二十万,号六十万,抵挡言太师。
言太师攻克天牢关,和孝定天后的军队决战在武凉府的天仓城前,那时候孝懿太后和孝文太后,也将兵来援助。
最开始言太师还是大胜,没有想到这是敌人的诱敌之计,言太师的士兵因为追逐溃兵,将战线拉长之后,孝定太后埋伏的奇兵突然杀出。
这战线过长,前后受敌,就算言太师是一代奇才,也难以挽回。
后来魏朝的人才明白,言太师没有察觉到这股奇兵,也是魏朝太保的女儿投敌,暗中将这一只部队的情报隐藏不报,最后造成这致命一击。
因为这个功劳,太保的女儿也被立为贤妃,这一战之后,虞朝的四妃制算是建立了。
言太师因为此战伤重而死,朝野一片惶恐,还是武英将军接替了言太师的责任,从青州府南下进入武凉府,大败虞朝天枢军,让虞朝被迫放弃武凉府和陇右府。
武英将军在河阳城屯兵,准备渡河进攻河左四府,而孝文太后利用自己在魏朝的影响,表面群臣夸奖武英将军即将剿灭逆贼,恢复太平,实际上这引起了魏哀帝的猜忌之心。魏哀帝不愿意武英将军立下这功劳,于是临阵换将,将安定侯换了上去。
当时安定侯也以为河左传檄能定,意气风发,渡河之后,屡战屡胜,凯歌高奏。哪知道自己孤军深入,被困在徐城附近,最后,安定侯意气尽,只好率众投降。
想到以前风云激荡的一生,安定侯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他想到魏哀帝,心中羞愧难当,准备呵斥什么的时候,魏思思再次说道上:“你就当你的安定侯吧,人生芳秽有千载,世上荣枯五百年。安定侯,我们暂且在地府等着,等你到了九泉下,如何面见我十四代先帝!”
安定侯如同被雷击中一般,身体一软,从太师椅上面滑了下来,四周的护卫连忙将安定侯扶起来,说到:“侯爷,你没事吧。”
安定侯眼中泪水如同河水决崩,他无力的挥挥手,对着他们说:“将她们放了,将她们放了。”
一旁人都不明白,这时候有个机灵一点的,就去找陈可法,安定侯用拐杖杵着地说:“本侯让你们将他们放了,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
众人见安定侯动怒,于是让出一条路来,魏思思连忙去帮姜碧漪解绑,然后准备离开的时候,接到消息的陈可法立马呵斥说:“快杀了他们。”
“本侯让她们走,让她们走。”安定侯大声呵斥说,陈可法不敢违逆,只好看着魏思思等人离开。
陈可法走到安定侯面前,对着安定侯说:“父亲大人,你放她们走了,那娘娘那边应该怎么交代。”
“我儿,我儿呀,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为父如今只悔徐城的时候,没有一死。”
陈可法听到这话,大惊,连忙呵斥说:“人都走了,你们还不速速退下,来人,和我将老爷送如房中休息。”
说着,陈可法扶着安定侯,到了安定侯的卧室,将安定侯放在床上,让安定侯睡好之后,陈可法立马让下人离开。
安定侯还是双眼无神地看着陈可法,对着陈可法说:“我错了,我错了。”
“父亲大人,你清醒一点,你清醒一点,你这些话被他人知道,孩儿会有灭顶之灾的。”
安定侯看着陈可法,对着陈可法说:“那姑娘说的没有错,我当初怎么没有想到呢?我儿呀,人总是要死的,为父已经八十有六了,寿元不多了。等待为父到了九泉之下,为父怎么对得起我魏朝十四位先帝,为父无脸再见哀皇帝。”
安定侯说到最后,用衣袖遮着脸,再次放声痛哭起来。
“父亲大人,事到如今,后挥无用,当时你不降,你就死了,这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又从哪里来。”
安定侯握着陈可法的手说:“如今为父已经无可挽回了,可法,你听着,等为父死了之后,你就辞官,不要在当了,也不要为难魏朝的遗民,为父有愧他们,为父有愧他们呀。”
“父亲大人,你暂且先安息吧,我看你这段时间有些糊涂了。”
陈可法害怕自己父亲再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语,于是让自己父亲先休息。
安定侯大悲过渡,有一些累了,闭着眼睛就睡了下去。
不过这一睡,他就看到魏哀帝在大火中望着他,大声说:“陈以文,你出京的时候,你还记得你说什么吗?朕不负你,你为何要负朕,你为何要负朕。”
安定侯瞬间吓醒了,看着将要燃烧尽的蜡烛,站起身来,拿着毛病,在墙上写了一首词。
“万事催华发,论龚生,天年竟夭,高名难没。吾病将难医药治,耿耿胸中热血。待洒向、西风残月。剖却心肝今置地,问华佗解我肠千结。追往恨,倍凄咽。
故人慷慨多奇节。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艾炙眉头瓜喷鼻,今日须难诀绝。早患苦、重来千叠。脱屣妻孥非易事,竟一钱不值、何须说!人间事。
写完之后,安定侯看着为当年,沉吟不断,草间偷活,心中悲愤,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丫鬟听到声音,走了进来,安定侯呵斥说:“速速出去,让本侯一个人静静。”
丫鬟只能离开,然后去找陈可法,陈可法也没有睡着,听到丫鬟这么说,于是就前去安定侯的房间。
这推开门,陈可法看到墙上的那一首词,顿时呵斥说:“快离开,这里有我在。”
等丫鬟关上门,陈可法用房间里面的宝剑,将这首贺新郎给抹去,然后才对安定侯说:“父亲大人,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吗?”
安定侯没有回答,陈可法只好揭开帘帐,只见安定侯用帕子放在自己的脸上,一动不动。
陈可法俯身下去,没有听到心跳声,然后在握了一下脉,发现脉也不跳动了。
陈可法这才慌了,大声说:“快去请郎中,快快。”
他将帕子取了下来,只见安定侯双眼盯着他,陈可法被吓了一跳,再将帕子给放了上去。
很快他就明白自己父亲的意思,自己父亲无颜见魏朝先帝,这里以帕遮面,安定侯知道陈可法会去帕子,才死不闭眼,让陈可法只能把帕子继续放在他脸上。
“父亲大人,你这又是何苦呢?古来进来,如你这般福禄双全的人,已经不多了,你又怎么这么想不开呢?”
陈可法哭喊着,很快医生也来了,把了脉,准备拿开帕子的时候,陈可法对着医生说:“不准解开,侯爷是不是已经去了。”
“会小侯爷,是的,侯爷已经,薨。”郎中不敢说死字,只好说了一个薨。
陈可法点点头,然后让人披麻戴孝,自己亲自去后院请罪。
虞慧儿看着陈可法来报丧,看着四皇子,四皇子明白虞慧儿担心什么,和陈可法寒暄了几句,陈可法离开之后,才对虞慧儿说:“妹妹,这一件事可和圣人没有关系,圣人也没有理由让安定侯死,看样子,难道又是那个姑娘来这里找的事情了。”
“四哥,你暂且呆在这里,我去看看思思,若是安定侯的人来捉她们,我也会想办法的。”
四皇子点点头,虞慧儿去了之后,四皇子就在侯府里面询问这些仆人,这安定侯好好的,怎么就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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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师门争斗
侯府的仆人早就接到了陈可法的吩咐,对于这件事,是不准随便乱说的。他们也都统一口径,说自己不知道,四皇子若想就去问陈可法。
四皇子见侯府的人没有将一切过错归咎给魏思思她们,不由放心了,若陈可法一口咬定是魏思思杀了安定侯,自己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
虞慧儿也回到驿馆,见到魏思思等人没事,不用送了一口气,她看到了姜碧漪,不由询问起来。
魏思思没有回答,询问虞慧儿回来了,为什么四皇子没有回来,而且她听说安定侯府上出事了。
“安定侯死了,这件事不是你们干的就好,若真是你们做的,你们还是快快随我一起离开这里。”
魏思思一愣,然后告诉虞慧儿,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们走的时候,安定侯还好好的,怎么这么快就死了。
虞慧儿也不清楚,告诉他们四皇子正在打听。
姜碧漪这时候也将她的来历说了出来,这一次她前来,是按照钱多多的指示,钱多多因为传灯投靠朝廷一事,觉得这鬼府人心不稳,他们要杀几个叛徒,来稳定人心。
于是钱多多选来选去,就选中了安定侯,毕竟安定侯是降将中最重要的,而且还活着。钱多多的想法就是,这件事就算不成,吓到安定侯,安定侯惶惶不可终日之下,就会被吓死。
钱多多认为姜碧漪作为女子,比较容易一些,而且钱多多也说了,若是姜碧漪失败,鬼府也会有人出面,将姜碧漪救出来的。
魏思思等人认为安定侯就是死在来相救的那个人手中,完全没有想过,这是因为安定侯过于愧疚,自尽的。
“如今安定侯死了,我们不能不在这里留几天,既然这件事不是你们做的,那么就不用躲躲藏藏,有我在,陈可法不讲道理。”
魏思思等人点点头,虞慧儿就先离开这里,去安定侯的侯府去看看,若是陈可法有什么小动作的话,自己也可以及时阻拦。
魏思思进虞慧儿离开,对着姜碧漪说:“钱多多和你说过没有,这一次救你的人是谁?”
“应该是昭穆尊,要不就是萍踪前辈。”姜碧漪猜测说。
庄九通听到昭穆尊的名字,不由冷哼一声,然后不悦地说:“若是昭穆尊那老儿,倒是可以安全救你出来,不过老夫听说他在弄什么止武盟,怕是没有多少时间来救你。”
“那小女子就不清楚了,不过我觉得安定侯的死有蹊跷,若是昭穆尊出手的话,怎么不来见我们呢?”
魏思思想了想,询问庄九通说:“庄前辈,可知道这黄龙城有什么武术名家吗?”
“要说名家,就应该城外十里桃庄的震三山了,他的月牙钩倒是江湖上一项绝技。昭穆尊要去找高手的话,一定会去那里的。”
魏思思说好,也没没有邀请殷洛,她在这些时日,隐约察觉到殷洛对钱家有一种厌恶。
她让殷洛在这里等着,若是三天之后,她们没有回来,殷洛就去找虞慧儿,让虞慧儿去桃庄找震三山要人。
魏思思和姜碧漪出了城,这说巧也巧,她们才出城,就见到传灯他们进来。
传灯他们先接到消息,去了甘露城,这甘露城扑空之后,他们又来这黄龙城。
魏思思看着传灯,握着手中的霜华剑,准备为师门除去这个败类。
传灯去哈哈笑着说:“八师妹,来来,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不如去一旁聊聊。”
魏思思说好,姜碧漪小声地询问说:“这位是?”
“传灯。”
姜碧漪也呸一声,不屑地看着传灯。
他们到了官道外一处平坦的地方,传灯下了马,对着魏思思说:“八师妹,听说师傅要你除去贫道,是不是呢?”
“传灯,你还有脸提师尊,你欺师灭祖,早就被师尊给逐出师门了。”
“哈哈,好笑,我传灯怎么欺师灭祖了?八师妹,贫道可曾和师尊他们动手,贫道最多就是袖手旁观而已。贫道这是见义不为,而非欺师灭祖,而且师尊不是还没有死吗?”
传灯哈哈笑着狡辩着,魏思思冷哼一声说:“是吗?你没有动手,但是兴国寺的和尚动手了吧。你就算说出花来,这纵下行恶的罪名,你是跑不了的。”
“这个贫道倒是认了,若是贫道能管好他们,那么那一天你们也就跑不了了。”传灯说到这里,将链子刀取下来,对着魏思思说:“师妹,这是我邙山派的事情。我想你不会让外人来参与吧。”
魏思思点点头,对着姜碧漪说:“姜姐姐,你暂且在一旁看着,我来对付这个人。”
魏思思下马之后,将自己的霜华剑拔出来,谨慎看着传灯,传灯却满不在乎,等到魏思思进招。
魏思思看着传灯这么站着,一点破绽都没有,才明白自己师兄他们为什么对传灯恐惧,传灯的武功在他们之上,甚至就算慈恩师太,也就只胜传灯一筹。
魏思思只感觉压力越来越大,最后长剑化作了一道虹光,率先进攻了。
她这一剑快捷无比,而传灯的链子刀更快,传灯的链子刀就是白光一闪,就杀到了魏思思面前。
魏思思挥剑格挡,这链子刀突然如同毒蛇一样缠住她的霜华剑,然后传灯用力一拉,喝道:“撤剑。”
魏思思没有抵抗,借着这一拉的力量,拔地而起,飞到空中,身体几次旋转,将宝剑给抽了出来,然后凌空刺下。
传灯链子刀挥动成圆圈,一圈一圈的套进来,准备将魏思思给捆起来。
眼看魏思思无路可逃的时候,魏思思速度突然加快,先一步要刺中传灯胸膛。
传灯见自己虽然能重伤魏思思,但是自己也会死在霜华剑下,不由垫着脚,往后滑行七步,等待魏思思力尽了,然后伸出左手,用力一弹,将霜华剑弹飞。
传灯准备痛下杀手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大喝。这大喝让他头一昏,等他醒过来的时候,魏思思已经捡回了霜华剑,退在一丈外了。
传灯看着不远处的突然出来的一个和尚,询问说:“我邙山派的事情,你这和尚来管什么闲事。”
“路有不平人人踩,仅此而已。传灯,你若是不服,可以和我切磋一番。”
“坎离气功,你是卓晓岚。卓晓岚,你隐居在我兴国寺之中,我寺给衣予食,你不但不图报,还干扰本座的私事,真是一条喂不饱的。”最后一字,传灯没有说出口,而是哼哼一声。
卓晓岚对着传灯说:“收我的是本尘大和尚,若是你传灯安安心心当一个监寺大和尚,今日卓某自然不会理会你的私事,只是你杀害了本尘,让兴国寺化作火海,若是卓某不做些什么,才会被江湖同道取笑。”
卓晓岚说着,抽出一把铁剑,对着传灯说:“听说你的已经尽得慈恩师太真传,在江湖上也是一号人物,今天卓某就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只怕你这老骨头,伸量不了了。”传灯说着,链子刀就攻击过去。
这刀光如电,迅如风雷,传灯三丈附近皆是刀光,被链子刀卷起的树叶,也被刀光化作两半。
魏思思看到这般威势,才明白传灯刚才轻视自己,没有使出全力,否则自己早就死在他的刀下了。
卓晓岚以快制快,使出昆仑秘传四象剑法,这四象剑法是当初昆仑祖师以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给推出来的,按照太阳,太阴,少阳,少阴四种组合起来,有紫薇六式一样,理论上有上万招式。
不过这四象剑法招式循序渐进,不如紫薇六式那里,可以随意组合。
最开始传灯还能占上风,等到卓晓岚将正四象给用完,用反四象的时候,传灯就感觉到压力了,这反四象剑法和一般剑法相左,出招常常出人预料。
两人斗了接近三百招,都满头大汗,真元将要枯竭。
“撤剑。”卓晓岚再次使用坎离气功,这坎离气功和佛门狮子吼相似,都是以声音震慑人心神。
传灯虽然早就最好准备,奈何卓晓岚的确功力比他深厚,他还是被吼的心神一荡,刀圈慢了一分,卓晓岚一剑刺了过来,准备刺穿传灯琵琶骨。
这时候玉玲珑不能再坐视不理,飞身而起,手中的玉箫将卓晓岚的长剑给架开。
“你就是金良玉的徒儿,好好,江湖后继有人了。”卓晓岚称赞说,他虽然真元将尽,但是这最后一击也是非同小可,玉玲珑却能轻松的接下。
玉玲珑对着卓晓岚说:“卓前辈,无论你和传灯师傅有什么矛盾,如今传灯和我都有皇命在身,我都不能让他伤在你的手里。”
卓晓岚对着传灯说:“传灯,今日算你好运,日后再遇到,希望你还能这么走运了。”
传灯冷哼一声,对着卓晓岚说:“好,青山不改,绿水长流,贫道就等卓施主你来伸量,只怕到时候,贫道飞刀无眼,害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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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二章震三山
你飞刀没有长眼睛,但是卓某长的有,你就无须担心这些有的没有的。”卓晓岚不屑地说着,然后离开这里。
传灯看着卓晓岚的背影,沉思了很久,对着魏思思说:“八师妹,你刚才也试过了,你想要替师门清理贫道,还有多练几年功夫哩。”
“你到底想说什么,若是只想取笑我,那么诚如你说言,我要杀你,还需要几年功夫,不过传灯,你也别太得意,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这霜华剑下。”魏思思凛然地说着,传灯看到却只是一笑,对着魏思思说:“师妹,你我如今都是一路人,何必要拼一个你死我活呢上?慧儿师妹在宫中,那是她天生尊贵,留流着皇家的血,而师妹呢?”
“传灯,你想说什么呢?”
“贫道想说什么,你应该明白,这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你是一个读书人家子女,左传你总是读过,左传要说什么,你想必比我更明白。”
“说来巧了,我没有治过左传,还请传灯大和尚多多指点呢?”魏思思嘲讽地看着是传灯,传灯念了一声佛号,对着她说:“左传要谈的就是强干弱枝,大一统。尼山为曹制宪,也不师前朝,师妹,你们读书人的祖师都如此。”
魏思思哈哈哈笑着说:“我原本传灯大和尚会说出什么大道理,原来就是这般言语,真是好笑。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要投靠虞朝,是你的事情,但是你却将自己师尊,师兄当做投名状,这一点你有如何说呢?”
传灯一怒,但是很快就笑着说:“这叫各为其主,贫道既然选择了国朝,自然为国朝效力,若是蛇鼠两端,岂不是不忠不孝。虞朝要对付慈恩师太,贫道自然效全力,这也有错吗?”
“你若是觉得没错,就没有错吧。我来这里也不是和你辩论的,对于你这种人,说再多也没有用。”魏思思直截了当地说,若是其他人,她还会反驳几句,对于传灯这种泥足深陷的,多说就是浪费口舌,他只是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四处开脱,一个人连良心都不要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师妹,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气,但是你都投靠虞廷了,怎么还要责怪贫道呢?你这就是严于他人,宽于责己。”
“我从来没有投靠虞朝,我在宫廷之中,只是为了书院和师尊他们,虞朝的荣华富贵,我还不稀罕。传灯,说这些没有什么用,日后你就知道。”魏思思骑上马,和姜碧漪一起离开。
传灯等魏思思离开之后,对着玉玲珑说:“有劳小姐帮忙护法了,贫道要打坐恢复真元。”
玉玲珑点点头,看着魏思思她们前去的方向,不由眯了一下眼睛。
魏思思和姜碧漪到了桃庄,才发现这个桃庄和她们认识的庄园不同,这桃庄竟然是帐篷群,她们大约数了一下,有三十多顶,最中间的那顶最大,她们策马过去,到了篱笆前,询问一个小厮说:“不知道震三山前辈是否居住在这里?”
那小厮点点头,然后让她们下马,亲自带着她们到了帐篷里面,帐篷之中,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坐在中央。
“邙山派魏思思,还有姜碧漪见过震前辈。”魏思思她们恭敬行礼说。
震三山哈哈的笑了起来,让她们不用多礼,热情的让她们坐下,对着她们说:“你们来找老夫所谓何事呢?”
魏思思询问震三山是否见到了昭穆尊,震三山沉默了一会儿,询问说:“你们和昭穆尊什么关系?”
“震前辈,你放心,我们不是你的敌人,只是听说昭穆尊会来这里,于是来看看热闹。”魏思思小心地解释着。
震三山点点头,告诉他们,昭穆尊明天就回来这里,让自己加入止武盟之中。
看着震三山面上有忧郁之色,姜碧漪说:“震前辈,你好像不愿意,我听人说过,昭穆尊不勉强他人,若是不愿意加入的话,他也不会强迫。”
“唉,姑娘,你这都是道听途说了,凡是不顺从昭穆尊的,几乎没有活路,而且老夫身份更是非比寻常。”
震三山觉得郁闷,于是就将自己的苦衷说了出来。
震三山不是中原人,是狄人,而且还是狄人一个部落的酋长,他自幼好武,不愿意处理政事,于是就搬到这黄龙城附近住下,好和中原人切磋武功。
只从云歌府建立后,狄人大多数时间都处于无忧无虑的状况,他们不用服劳役,也不用交税,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养好马匹,然后在四座城卖出去,这一匹马,就足够他们买来足够三人吃半年的粮食,所以狄人也逐渐没有什么反叛之心,安安心心地和中原做交易。
震三山这种甩手酋长也不少,毕竟他们作用就是部落发生瘟疫的时候,去祈求一下天神,然后想办法让受灾的族人能够渡过去。
昭穆尊让震三山加入止武盟,自然不是看中震三山的武功,而是看中震三山的手下的一千骑兵。
震三山犹豫就在这里,他若是回到族里,就算昭穆尊武功再高,也不敢找他麻烦。
但是作为一个武者,不战而逃,依仗人多的话,那会被人笑话的。
尤其是狄人崇尚强者,认为死在强者手中,是一种荣誉。若是逃跑的话,那就是整个部落的耻辱了。
魏思思听到震三山这么说,对着震三山说:“震前辈,你是愿意帮助昭穆尊还是愿意帮助虞朝呢?”
“你们中原的人斗争,我们不想参与,当年我们也是看在言太师的面子上,才出兵帮你们对付魔教。后来虞朝那个高皇帝来这里,也一切如旧,对我们不算有恩,也不算有仇。”
“既然如此,那么震前辈,你不如将酋长的位置传给你自己的儿子,你就算是胜是败,昭穆尊都没有理由让你的族人卷进来。”
魏思思说完,震三山恍然大悟,对着魏思思说:“多谢姑娘了,你说的对,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魏思思一笑,这个问题说来简单,但是这权力,又有几个愿意随便放弃呢?
震三山解决了这个问题,心中欢快,于是立马写了一封书,让自己的仆人拿去见部落的长老。
震三山也留下魏思思他们一起在这里留宿一晚上,等明天见了比试之后,再离开。
两人点头答应了,当天晚上,她们在营帐休息的时候,姜碧漪对着魏思思说:“思思,这样似乎不太好吧,昭穆尊这样也是为了魏朝着想。”
“昭穆尊的确是为了魏朝着想,但是他没有想透,这借外族之兵,是万不得已才行,今日你借的时候倒是满不在乎,到时候要你还的时候,你又应该怎么办?自古以来,引外兵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若是这一次凭借狄人成事,那么狄人强而大魏弱,到时候,陛下岂能忍心当别人儿皇帝。”
姜碧漪听到魏思思这么说,思索说:“但是国朝也向玄武国借兵,这也不妥吗?”
“玄武国终究是海上之国,他就算到了中原,也难以有立足之地,他若是真心协助,到时候就算送北海几个小岛给他们也不算什么。若是图谋不轨,我们也可以兴义师,将他们赶回北海。但是这狄人,到时候怎么赶走。”
姜碧漪点点头,对着魏思思说:“还是思思你思考的远。”
“昭穆尊忙着复国,他心情着急,一时没有想明白,可以理解。我大魏要复国,也是要借中原之力,若是靠着胡人,岂不是失了大义。虞朝守将责备我们引狼入室,我们由应该怎么回答。左传这书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华夷之辨,不可不辩。我宁愿大魏永远不复,也不愿借助胡人来相助。”
魏思思说完,告诉姜碧漪,明天之后,自己自然会将这些告诉昭穆尊,昭穆尊是一个贤明的人,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苦衷。
姜碧漪点点头,不多说什么。
第二天早上,她们用完早膳之后,就听到一个雄浑地声音说:“止武盟昭穆尊来拜见震三山。”
震三山起身走出帐篷外面,看着昭穆尊,拱手说:“昭穆尊,有礼了。”
昭穆尊还礼之后,介绍说:“这是我盟的左右护法。”
魏思思看着妙云子,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妙云子竟然成为止武盟的右护法。
至于左护法,魏思思不认识,是一个头陀,这个头陀一脸慈悲,如同得道高僧一般。
昭穆尊也没有介绍这两位护法的来历,对震三山一笑,然后说:“不知道震三山你是否准备好了?”
震三山准备说什么的时候,传灯他们也到了,传灯看着昭穆尊,对着昭穆尊说:“昭穆尊老前辈,今日一见,正是贫道的荣幸,贫道久闻前辈你武功盖世,今日特来请教。不知道前辈是否肯赐教呢?”
“传灯大和尚说笑了,赐教不敢当,彼此切磋倒是无妨。不过传灯大和尚,听说你在宫中当差,怎么有空来这里找本尊切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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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接连争斗
传灯哈哈哈一笑,豪爽地说:“这宫中待着有一些闷人,贫道向来自由惯了,于是出来四处看看,听说前辈你弄了一个止武盟,四处挑战英雄,不由心里痒痒的,想要和前辈讨教一番。”
昭穆尊也是笑了起来,对着传灯说:“老夫也是闲极无聊,想要领教天下英雄本事,于是弄了一个止武盟,今日能和你这个后起之秀一战,老夫也不枉来这里了。”
传灯合十行礼,心中倒是暗骂皇帝,他没有想到盟主竟然是昭穆尊,不过自己已经接了圣旨不得不和昭穆尊比试一番。
传灯倒是没有惧怕,心想自己未必不是昭穆尊的对手,他只是担心昭穆尊身边的两个人。
传灯准备出手的时候,妙云子走出来,对着传灯说:“传灯大和尚,若是不嫌弃,我们两个过上几招。”
妙云子这几天跟着昭穆尊,学到南国佛门绝学大慈大悲剑,还不知道这剑法威力,于是想让用传灯来试试招。
传灯看着妙云子,本不想接招的,但是想到自己未必能胜过昭穆尊,就算胜利,也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不如暂且和这个道人比试一番,若是自己获胜了,也算有一个交代了。
妙云子取下链子刀,对着妙云子笑着说:“自然不嫌弃,无论是谁,贫道都欢迎之至。”
双方说定,然后妙云子拔剑而上,传灯见他剑招恢弘正大,不由打起精神,警惕地应付着。
两人的招式都很慢,魏思思看着,心中颇为吃惊,这妙云子这短短半年没有见,剑法进步千里,以前魏思思能和他拆上百招,如今魏思思估计自己和妙云子之间,最多五十招之后,胜负就已经分出了。
魏思思想到了林冰娥,如今妙云子剑法如此厉害,自然会去争夺飞云宗的掌门之位,林冰娥的飞云剑法已经不能克制妙云子了,那么林冰娥只有失败的一条路。
在魏思思担心的时候,妙云子和传灯之间分出了胜负,传灯一刀划破了妙云子左肩衣服,而妙云子的铁剑在传灯的胸口留了一个洞。
看这结果,自然是妙云子获胜了,妙云子对着传灯说:“大和尚,承认了。”
“承认,承认。”传灯疑惑地看着妙云子,刚才那一招,本来传灯准备用刀割了衣袖之后,再用链子缠住长剑的。不过这长剑却传来一股阴寒之气,让传灯不由送开铁链,这一剑也就刺了一个洞。
“你这小子,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六阴功?”原本藏在一旁的卓晓岚突然出现,一掌打了过来。
妙云子也伸出一掌,两人只觉得对方这一张寒气逼人,都各自倒退了一步。
“嗯,你这小子已经练到第八层了,看来成为别人炉鼎了。”卓晓岚冷笑一声,这话却吓了妙云子一跳,妙云子询问卓晓岚说:“这位道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六阴功要练到第九层需要什么?”
“不知道。”妙云子也老实地回答。
“就是需要有一个先练到第九层,到了那时候,体内六阴转九阳,武功尽废,将这一股九阳之气传来,和自己体内的六阴之气中和,阴阳交泰之后,便是六阴功的第九层了。”卓晓岚嘲讽地说,然后告诉妙云子:“当初为什么沈教主都只练到第八层,就是找不到合适的炉鼎。你这傻小子,竟然傻乎乎的练习这六阴功。”
“既然如此,那么晚辈不练就是了。”
“晚了,你体内所学的玄门内功,是不是行走作息之间都可以运转,如今你的六阴功已经快要大成,不出半年,体内的六阴之气,就会转换成九阳。”
妙云子听到这话,没有想到自己学的齐云内功既然害了自己,他一时间不知道应该办才好,对着卓晓岚说:“前辈,你是否有办法救贫道。”
“若是你还有救,我怎么会点醒你,我告诉你这一番话,就是希望你能乖乖认命而已。”卓晓岚这最后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妙云子怒火中烧,挥剑进攻说:“既然如此,那晚辈就请教一番了。”
卓晓岚使出了天道剑法,剑招飘忽不定,如同白云经天,不着痕迹。
妙云子虽然也学会了这天道剑法,但是比起卓晓岚来,又差了几分。
卓晓岚如同戏弄一般,几次有机会获胜,都放过了,继续和妙云子比试着,一边比试,一边指导妙云子这一招应该如何使。
妙云子这火越是大,剑招就越乱,最后连魏思思都看不下去了,心想还好卓晓岚无意取妙云子性命,否则的话,妙云子现在已经死在了卓晓岚的剑下。
看着妙云子如此,昭穆尊有些面子过不去了,毕竟这妙云子是自己的护法,他身形一动,架开两人的长剑,对着卓晓岚说:“卓兄,难道我这位左护法真的没有办法可以治疗吗?”
“当然有办法了,他只要废了武功,自然就没有事情了,只不过,他若是将九阳之气给了别人,还可以重新练武,要是自废武功,嘿嘿,这一辈子怕是只能当废人了。这当中的取舍,就不用老夫多说,你们心里就明白。”
昭穆尊说了一声谢谢,卓晓岚看着昭穆尊,对昭穆尊说:“我想我们可以继续当年那场比试了,那些日子,你的朱雀功还没有大成,我的剑法也没有到化境,如今你我可以痛快比试一番了。”
“既然卓兄愿意赐教,那么请吧。”
昭穆尊使了一招童子礼佛,表示对卓晓岚的敬意。
卓晓岚也使用了一招百鸟朝凤,表示客气。
双方诚意一过,昭穆尊就将天佛手使出来,卓晓岚知道这天佛手的厉害,使出自己正邪合一的剑法。
只见掌影千重,剑星点点,两人先是很慢,后来越来越快,以魏思思和姜碧漪的眼力都难以看清楚。
震三山看着两道模糊的人影,心中吃惊,他原本以为他的武功就算不错了,如今和这两人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不过两人又渐渐慢了下来,昭穆尊对着卓晓岚说:“好了,如今我要使用第七十三掌了。”
时隔多年,昭穆尊再次使用了天佛掌第三套,这一套出来,真是风雷交轰,让人胆寒。
魏思思被昭穆尊的掌风挂到,就觉得全身一震,连忙避开,更不用说直接面对的卓晓岚。
卓晓岚手中的青钢剑,被掌风压制着,不能打直。这样一来,卓晓岚的剑法威力不由弱了几分。
卓晓岚唯一凭借的六阴功,对昭穆尊又没有用,最后卓晓岚只好使出最后绝招,用坎离真气大喊一声:“退。”
昭穆尊也是一晃,原本紧密的招式,顿时露出一丝破绽,卓晓岚趁机抽身而出,对着昭穆尊说:“好,算你厉害,卓某甘愿认输。”
“哈哈,卓兄,你说笑了,这一战应该是平手才是,若是卓兄继续坚持,那么我必将动了元气,到时候就算伤了卓兄,也要在床上躺上几个月。”
昭穆尊说着,然后对着卓晓岚说:“不知道卓兄最近有什么打算,若是可以的话,不如和我一起,创建止武盟,让江湖上再无厮杀。”
“多谢你的好意,卓某这一辈子,算是看破了,什么名也好,什么利也好,都是过往云烟。江湖的事情,卓某就不多过问了。”
卓晓岚说到这里,想起往事,意兴阑珊,然后从这里离开。
昭穆尊准备说些什么挽留的时候,董武也追到了,董武对着卓晓岚说:“卓晓岚,五皇子让我来问你,你是否愿意为五皇子效力。”
“你就是为了这件事追卓某这么长时间,劳烦转告你们皇子,卓某闲云野鹤惯了,不愿意再去牢笼里面当别人的家畜。”
董武听到这话,暗中贬低自己,于是大怒,使出雪血爪,攻击卓晓岚。
原本卓晓岚的武功比董武略胜一筹,但是如今和昭穆尊比试了一番,内力十不存二,自然不是董武的对手。
卓晓岚也明白,这样下去自己只有失败,于是施展借物传功的本领,施展六阴功的寒气。
可惜董武武功也是阴寒一脉,丝毫不畏惧。
昭穆尊看着卓晓岚要败在董武的手,不由心中大喜,出手架开董武的雪血爪说:“阁下也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竟然为朝廷卖命,岂不是让人耻笑。”
“你是何人,也敢来管老夫的事情?”
“老夫昭穆尊,老夫最喜欢管的就是官家的事情了。”
董武听到昭穆尊的名号,不怕反喜,大声说:“你就是六君子之一的昭穆尊,好呀,好呀,我早就听闻中原以你们六君子为首,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说着,董武攻向昭穆尊,昭穆尊也使出天佛手和董武比试起来。
这一比试,昭穆尊心中暗自说:“朝廷怎么网罗到这般高手,若是本尊刚才没有大战一番,只用六十多招就可以制住他,但是如今本尊真元不济,若是再使用第三套天佛掌,伤了元气,大事就会耽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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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四章败兴而归
昭穆尊思索着,第一套三十六招已经使用完毕,昭穆尊只好继续使用第二套。
他心中犹豫,董武心中也在纠结,他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取胜,没有想到昭穆尊的本领远远超过他的想象,他估摸自己取胜还是有一些难。
董武能练就一身好武功,本身就不是愚笨的人,他见昭穆尊的掌力越来越强,心想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于是对着昭穆尊说“比试武功,要那么多花招干嘛,这样,我们不如来玩借三换五。”
昭穆尊心中大喜,这个求之不得,他可不信以董武的内力能胜过自己。
两人说定,各自撤招,昭穆尊对着董武说“你是客,你先来。”
董武也不客气,对着昭穆尊说“若是我三掌不能击败你,那么就算我输了。”
姜碧漪听到这话,轻轻的呸了一声。董武这表面上看着很豪爽,但实际上取巧,以他们这个层面的高手,若是三拳奈何不了对方,那么对方五拳可能就会要了性命。
董武也听到了这一声呸,他自持长辈,不和小辈计较,脸一红,尴尬地说“若是昭穆尊你不愿意的,那么就让你先打三拳。”
“无妨,请吧。”
昭穆尊一派宗师气派,站立在那里,董武也不客气,使出全力,一掌打向昭穆尊的胸膛。
昭穆尊见他掌来,深吸一口气,将胸膛这么一缩,用卸劲将董武这全力的一掌力道给卸去。
等到董武力道尽了,昭穆尊一吐气,将董武给震的倒退了七步。
“还有两拳,请吧。”
董武看着昭穆尊,对着昭穆尊抱拳说“昭穆尊,你的武功董某佩服。”说着,董武头也不回,就回到京城去了。
昭穆尊一笑,然后看着卓晓岚,卓晓岚也抱拳说“今日相助之恩,卓某不敢望,日后若是有用的到卓某的,尽管知会一声。”卓晓岚说完,也离开了。
昭穆尊心中倒是痛快,如今卓晓岚欠了自己人情,日后让他出手相助,卓晓岚不会不出手了。
这些意外解决了之后,昭穆尊对着震三山说“震三山,如今总算可以轮到我们了。”
震三山苦涩的一笑,对着昭穆尊“昭穆尊,你的武功我很佩服,这比试,就算了吧,我这点微末之技,实在难入方家之眼。”
昭穆尊听到震三山这么说,笑着说“那么震三山比试答应加入我们止武盟了?”
震三山点点头,这时候魏思思也开口说“不过震前辈他已经不是酋长了,就在昨天,震前辈就已经将酋长的位置传给了自己的儿子。”
昭穆尊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了不悦地神色,但是他很快就恢复正常,对着震三山说“原来是这样,没有关系,本尊也是看重你的武功,你是否是酋长,本尊都不在乎。”
昭穆尊说完,对着妙云子他们说“事情已经办好了,我们差不多启程了。”
他们一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只见一群人策马而来,为首一个女子大声说道“昭穆尊,请留步。”
昭穆尊不由停下来,等到这一群人到了之后,昭穆尊一看,笑着说“运来各位都来了,真是好极了,本尊也不用到处去和你们请教了。”
“昭穆尊,你的来意我们已经清楚,如今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了解这件事的。”女子倨傲地说着,然后用马鞭指着昭穆尊说“你只要胜了我,那么他们就会加入你的止武盟,不过你要是败了,就别找这些狄人的麻烦。”
昭穆尊看着这个女子,这女子剑眉郎目,棱角分明,若是一个男子长着这样一张脸,倒是有几分好看。不过若是女子的话,就显得有些难看了。
“哦,你是?”
“本姑娘姓华,你只要知道这个就可以了,不过你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我和你单打独斗,你要是输了,名声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我就勉为其难,让那边那个姑娘帮我,你没有意见吧。”这位华姑娘,指着玉玲珑说到。上
昭穆尊自然不在意,对着华姑娘说“就算你们这一群人一起上,本尊也不会建议,只是本尊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够作这个主。”
“这点你就放心了,你可以问他们。”
华姑娘说完,那群人都点头说是,昭穆尊哈哈笑着说“好,你们两个小娃儿出手吧。”
华姑娘走到玉玲珑身边,对着玉玲珑说“你全力防御我,你的箫法只要有你师尊三成,今天我们就胜了。”
玉玲珑说好,拿出玉箫,昭穆尊早就注意到这玉箫了,心想说“剑师告诉我这个小丫头已经得了金良玉真传,除了内力尚浅,招式已经到了一流高手了。这个姓华的,看似猖狂,心思倒是缜密,今天老夫可要小心了。”
昭穆尊心中想着,直接那华姑娘拿出一把宝剑,昭穆尊看到这宝剑,深吸一口气说“白羽真人是你什么人?”
“你既然认识这把白羽剑,那么何必多问?接剑。”只见华姑娘长剑如同鸟儿一样凌空刺下,昭穆尊不敢大意,避开这一剑。
昭穆尊准备反击的时候,玉玲珑的玉箫却不断攻击他的劳宫穴,这用掌法的,命门多在劳宫穴。
昭穆尊这掌法特殊,命门虽然不在劳宫穴,但若是被玉玲珑刺中,也会有很大的影响。
两人一个攻击凌厉,一个防守无懈,昭穆尊一时间还难以取胜,他打定主意,先要将玉玲珑除去,这样华姑娘的白羽剑法没有保护,就十分容易破了。
心中有了主意,昭穆尊就八成力气在玉玲珑身上,两分留着对抗华姑娘。
这很快,他就使用到第二套掌法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最多第五十招就可以取胜,没有想到,到了五十六招,玉玲珑也没有呈现出败相。
昭穆尊很快就明白过来,自己和卓晓岚一场恶斗之后,又和董武打了一场,这一身功夫,只剩下五层了。
玉玲珑虽然功力尚浅,但是应付五层功力的昭穆尊倒还是可以的。
玉玲珑这边久攻不下,华姑娘那边剑招越来越凌厉了,用两分对付已经不足够了。
昭穆尊第二套七十二招用完,和这两个小辈打成平手,不由心中大怒,使用第三套,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这两个女子击毙在掌下。
就在他使用第七十三招的时候,华姑娘大声一喝‘着。’说着,昭穆尊直觉膻中穴一麻,然后玉玲珑和华姑娘就退了下去。
“昭穆尊,愿赌服输,你输了。”华姑娘说着,将剑收回剑鞘。
昭穆尊低头一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梅花针已经刺中了自己的膻中穴。
这小小的一枚梅花针自然不会要了昭穆尊的性命,但是昭穆尊的确算是输招了。
昭穆尊看了看自己的右护法,右护法对着昭穆尊说“这梅花针是从玉箫之中吹出来的。”
昭穆尊一愣,然后无奈的摇头说“你这小丫头,金良玉从来不在兵器里面藏暗器,没有想到你会藏梅花针。”
昭穆尊只怪自己不注意,对于胜负他倒是不放在心上。
玉箫郎君自然不会在玉箫里面放梅花针,以他真气催动,这从玉孔里面吹出来的劲气,比梅花针厉害很多了。
但是玉玲珑还没有那样本事,于是玉箫郎君就让她在里面放了梅花针,也算一招杀手锏。
这一招玉玲珑也不准备用的,还是那个华姑娘传音让她用的。
华姑娘故意喊了一声着,将昭穆尊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方便玉玲玲放针。
昭穆尊对着他们拱手说“愿赌服输,本尊从今日起,再也不过问狄人的事情。”
昭穆尊离开,魏思思两人也跟了上去。
等他们走了一程之后,魏思思开口说“钱前辈,请留步。”
昭穆尊停下来,笑着说“你就是魏白云的女儿,真是文武双全,让人羡慕你父亲,能有这么一个好女儿。”
“钱前辈,说笑了,小女子这一次前来,是想劝前辈,不要引外族为援。”
“是吗?看来震三山那里,也是你献的计策了。”昭穆尊语气平静,让人不知道,他这是高兴,还是生气。
魏思思点点头,劝说昭穆尊说“前辈,这引外族进来,无疑是引狼入室。前辈,你知道的比我这个小辈多,我也不敢妄加评论,这件事的厉害关系,前辈只要用心想想,就会明白。”
“既然你知道本尊知道比你的多,为什么你不先来问本尊,就擅自做主,坏了本尊的好事。枉你读了那么多诗书,你可曾记得,人实有国,我何爱焉。入而能民,土于何有?”
魏思思知道这句话出自左传,大概意思是,这国家都是被别人的,我又怎么会珍惜呢?如今回到国家能有百姓,土地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当然这后面还有,这位公子回到国,当了诸侯,就无视盟约,不给与土地了。
昭穆尊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如今只要能够复国,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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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五章策马笑谈
魏思思心中有气,认为这件事自己没有做错。她不明白,为什么昭穆尊这样的前辈都看不清楚呢?这借外族之兵,弊大于利,若非万不得已,是千万不可的。
魏思思也反驳说:“虽然如此,但是惠公最后的结局,想必前辈你是明白的,这一但割让,哪有可以不认的。而且狄强而我弱,若是不认,又是刀兵四起,战火绵延。最后可能将这大好河山,白白葬送。”
“你知道什么,如今中原多少人,狄人才多少,狄人老幼加起来不过百万,而中原有多少,一万万人,这百倍之差,狄人想要统治中原,不过痴人说梦。你枉做杞忧,坏我大事,实在可恼。”昭穆尊说到后面,生气挥挥马鞭,然后说:“念你是魏白云的女儿,年少无知,这件事老夫就不再追究了,若是以后你再破坏老夫的好事,那么老夫只好让告知鬼府众人,全力诛杀你这个叛徒了。”
魏思思听到这话,失望地摇摇头说:“既然前辈执迷不悟,那么晚辈就不在多言。晚辈只想送前辈一句,方以类聚,物以群分,吉凶生焉。”
昭穆尊脸色十分难看,但是想到自己是前辈,就将这口气咽了下去,打马而去。
姜碧漪看着昭穆尊离去,才松了一口气,对着魏思思说:“思思,刚才你太过失礼了,外公他也是见如今四处起事不成,才会想着向外人借兵的。”
姜碧漪担心之下,将自己和昭穆尊的关系说了出来,魏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姜碧漪是昭穆尊的外孙,今天这一番话,反而让姜碧漪难为了。
“抱歉了,姜姑娘,我的确有一些意气用事了。只是我不认为借兵外族是一个好法子,自古以来,来往熙攘皆是为利,哪有平白无故帮人打天下的。姜姑娘,若是你有时间,劝劝你外公,让他不要泥足深陷,倒是后九州铸鼎成大错,想要挽回就难了。”
姜碧漪说是,然后和魏思思一起回到黄龙城,到了黄龙城,姜碧漪就和魏思思他们暂别了,姜碧漪要回去找叶鷟鸑了,不能和魏思思他们一起去卿云围场。
魏思思说好,等到自己能够解脱了,自然会来找她们的。
魏思思回到驿馆,四皇子他们已经回来了,四皇子看着魏思思,似笑非笑地说:“魏姑娘这是厉害,一番话就让安定侯吐血身亡。这可真是唇枪舌剑,本藩佩服佩服。”
四皇子昨天旁敲侧击,甚至利用王爷的身份来胁迫,总算问出了一点端倪。他知道安定侯要杀魏思思,被魏思思说服了,放魏思思他们走,然后回到房间,曾经吐血题诗。
四皇子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前去安定侯的卧室一看,见上面有被东西利器刮过的痕迹,心里就明白这首绝命诗,肯定不是安定侯要表示自己忠肝义胆,对国朝死而后已的效忠诗。
不过四皇子也没有追究,如今诗都被刮去了,那个丫鬟就记得草间偷活四个字,想要参安定侯一本也没有法子。
四皇子也就不在多谈什么,今天早上就告别了陈可法,回到驿馆。
魏思思听到四皇子这么说,好奇地说:“安定侯不是被人刺杀的吗?”
“若真是刺杀的,思思姑娘,你现在还能和本藩在这里谈话吗?安定侯是被你说的羞愧难当,写了一首绝命诗,然后掩面自杀的。”
掩面这件事,陈可法倒是没有遮掩,毕竟这知道的人很多,陈可法也将这个说成,安定侯才接受了贤妃的任命,如今还没有完成,无颜见贤妃。
这一说,大家都觉得安定侯真是忠心,夸赞安定侯的忠肝义胆,尽职尽责。
在灵堂上的四皇子听到这个,不由佩服陈可法真的能变丧为喜,是一个可用的人才。
魏思思听到四皇子这么说,叹气一声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思思姑娘,你这话就不对了,安定侯若是当日不降,身死沙场,也只会留下骂名,这成者王败者寇,马服君的儿子,一战失败,他倒是没有投降,还不是留下千古骂名。像武英将军那样,是能战而被朝廷拖累,殉国才会被称赞。”
听到四皇子这话,魏思思辩解说:“平宁将军可不是一个纸上谈兵的人,他除了徐城战败之外,其他时候都是胜多败少。”
“后人看史可不会这么说,他们只会以成败来论,安定侯的确轻敌冒进,被困徐城外,将魏朝精锐全部葬送。其实安定侯降或者不降,对魏朝来说都没有区别了。既然如此,他何必要自杀,放弃荣华富贵?思思姑娘你说他现在没有面目见九泉之下的魏朝十四代先帝,那么徐城的时候,他自杀了就有面目去见魏朝十四,不十三代先帝吗?”
四皇子说着,将扇子张开,得意地看着魏思思,魏思思思索了一下,然后说:“有,而且王爷你妄图将一个事实抹去,如果徐城之时,将士用命,那么你大虞也会大伤元气。当是时,你大虞不过占着河左四府,江山尚未有半,而大魏还占据十八府,只要三年修养,再让武英将军挂帅,胜负尚未可知。平宁将军投降,不止是因为他失节,而是他白白送了十万精兵给你们,让你们能破益安,镇祥云,玄河以南,尽归长乐侯。”
魏思思继续说:“你虞朝三路北伐,其中东路皆是魏军降卒。而平宁将军也说服东边各府投降,让你们兵不刃血将东海四府占领。”
四皇子点点头,对着魏思思说:“高祖当初也没有想到东路会降的那么快,不过这可不是安定侯一人之力,而是魏廷已经尽失人心,才会让我朝拱手而得。”
“是吗?不知道王爷,你知道单墨城吗?”
四皇子原本笑眯眯的脸僵了一下,将扇子收拢,然后说:“哎哎,和思思姑娘这样的美人,谈论这些陈年旧事,真是大煞风景,大煞风景。思思姑娘,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的话,我们就继续去围场了。”
魏思思也不愿意继续辩论下去,点点头说没有什么事情了。
于是一行人继续向卿云围场前去,这一路上四皇子谈笑风生,策马而谈,一行人有说有笑,到也是颇为快乐。
他们到了卿云围场,这里主事早就准备好了帐篷,至于皇帝用的御帐,他们自然不会去用。
进入四皇子的帅帐,四皇子对着虞慧儿说:“妹妹,你可知道,这一次父皇让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清楚。”
“首先就是避暑,京城三伏天太热,圣人怜惜你,于是让你这里避暑。第二就是要将这《大虞律》背下来。这是高皇帝的祖训,高皇帝告诫父皇,若是连天家的人都不知道王法,如何让世人遵守王法。这律法虽然有些多,但是这有半年时间,你可以慢慢背,一年背不下来不要紧,反正时间还长。”
四皇子将一套大虞律递给虞慧儿,然后再说:“这最后,就是想让你在这里挑选一些人,组建你的护卫军,你已经有了食邑,就必须有士卒保护。这可是父皇特例,我和你三个哥哥,虽然都有王爵,但是圣人还没有给予封地,本藩这个藩,说起来,真是有一些惭愧了。”
虞慧儿询问说:“那么我的护卫军有多少人呢?”
“一百到三百,毕竟只是保护你,不需要太多,父皇已经将一些女兵给调来了,等你休息一晚上,明天就可以亲自挑选了。”
虞朝有女兵还是因为孝定太后,孝定太后随着高皇帝征战的时候,贴身护卫不能是男子,于是她在各府县抽调了卖艺的女子,组成亲卫军,然后虞朝定鼎之后,高皇帝驾崩,二妃争斗激烈,孝定太后见韩白这个大司衡都被孝懿太后给诛杀了,心中恐惧,于是带着自己部署,以守陵为名,离开京师。
后来孝定太后以泰陵为据点,拥兵自重,她所在军队自命为彩凤军。
等到孝定太后崩,彩凤军被平妃掌握,平妃说服孝懿太后,将原来的御林军和青龙军两支禁军合并,将彩凤军定为禁军。御林军守南城,彩凤军守北城,于是这两支军队又简称南军和北军。
孝懿太后当时不知道平妃的用意,等到癸未年,诸位国公和七位行军都元帅连夜从北城带着护卫进宫,请孝懿太后还政的时候,孝懿太后才知道自己棋差一招,只能还政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今皇帝也喜欢北军胜过南军,癸未还政之后,北军的女军不断扩充,已经有一万人了。
因为女子力气天生不如男子,所以这女军多以骑射为主,训练的地方就在卿云围场。
虞慧儿倒是很好奇,这女兵到底有什么本事。
当天晚上,虞慧儿好奇对着魏思思说:“师妹,你说那些女兵会不会武功呀?”
“这士兵向来不习武,他们习武也没有多大用,战场厮杀,不是武功高就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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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六章校场比箭
魏思思告诉虞慧儿,这战场上,比的是团结,大家齐心协力的话,就算再厉害的高手,也会死在士兵手中。
虞慧儿点点头,询问魏思思说:“师妹,等我到了食邑,就让你离开,这些日子,真是感谢你了。”
“师姐,你客气了,这一次到京城,我倒是长了不少见识,很多以前我没有想过的,如今都出现了。”魏思思有些感叹地说,她具体为什么感叹,却不好告诉虞慧儿。
虞慧儿也不愿意她太过烦心,让她早点休息,明天好挑选女兵。
第二天一大早,众人梳洗完毕,就骑马到围场的校场,在校场里面,已经有一千多女骑兵在待命了,她们早就接到命令,在这里等候。
对于这件事,她们也是很重视,她们明白,自己若是成为了公主的亲兵,那么自己一家人就不愁了。
四皇子让虞慧儿看好,然后按照十人一组开始比试起来。
首先第一项就是策马射靶,每个人有十支箭,谁先将十箭全部完,而且全部在靶上着获胜。
四皇子让仆人放好靶子,然后各自站在自己靶子前面,然后拿着一面令旗,谁先十箭中靶,就举旗。
等人准备好,四皇子亲自挥动令旗,顿时十匹马狂奔而出,十人手中羽箭快速射出。
虞慧儿还来不及叫好,已经有人将十支箭射完了。
庄九通在一旁感叹说:“这人箭法不错,三次三连珠皆中。”
其他人只好退下,这人就到了虞慧儿身边,对着虞慧儿微微行礼。
接下来,虞慧儿看的倒是过瘾,见有人一口气将十只箭射完,不由叫好。
四皇子笑着说:“妹妹,这才是开胃菜,你暂且看着吧。”
等到这一百组比试完毕,差不多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吃了午饭,接下来,就是第二轮比试,在他们吃饭的时候,这些人的羽箭都去了头,装上石灰了,然后全都穿上铠甲。
四皇子告诉虞慧儿,接下来她们就要互相对射,谁身上的白点少,谁就可以当这些护卫军的长官。
虞慧儿点点头,她在上一轮的比试的时候,看重了一个女子,这女子虎背熊腰,身材和男子差不多,不过她箭术十分厉害,虞慧儿亲眼看着她一口气将十支箭射完,而且这箭箭都中靶心。
魏思思询问了一下这个女子叫做什么,四皇子看了身边的管事,管事拿出名册说:“张十二娘。”
魏思思点点头,四皇子一笑,挥动令旗。
这些女子按照规矩,先跑了三十息,然后瞬间拉弓,射向对方。
殷洛看着箭雨,感叹说:“若是我参与到其中,也难免被射伤。”
虞慧儿没有回答,看着张十二娘,张十二娘的十支羽箭最先射完,皆是命中对方要害。
当别人的箭射来的时候,张十二娘翻身到马腹,身材灵巧极了。
她不但躲,甚至还用弓去接对方射来羽箭,让箭先射中弓身,泄去力道之后,手快手接过,反手射了回去。
当然最为精彩的是,她看到别人箭囊里面有箭的时候,擦身而过,将对方箭囊的箭给顺走,然后反手将那人射去。
虞慧儿亲自数了一下,就她看清楚的,张十二娘射中了二十个人的要害。
比赛结束了,这一群人回来,竟然有两个人毫发无伤,一个自然是张十二娘,一个是小巧的女子。
看到这个情况,四皇子一笑,将给了两人每人一百枚石灰箭,对着她们说:“谁先射杀对方,谁就是队长。”
四皇子说完,才询问她们的名字,这才知道那个小巧女子叫做卫小臣。
张十二娘和卫小臣准备好了之后,再次策马蹦走,三十息功夫之后,卫小臣先出手,用三连环箭,射向张十二娘,张十二娘也发了三连环,将这三支箭撞到。
两人就这样策马对射,不过她们谁也奈何不了谁,马儿反而跑进了。
张十二娘准备使用老招数,夺去卫小臣的箭,不过卫小臣早就有防备,左手握弓,用弓弦去绞张十二娘,而右手握着一直羽箭去刺。
张十二娘见无法夺箭,策马向后,向后弯下腰,举起双手,向后一射。
众人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叫好,而卫小臣还了一箭,然后在使用上三连环箭,心想张十二娘就算可以倒射,但是这三连射,张十二娘一定办不到。
卫小臣倒是没有猜错,不过张十二娘倒是早有准备,只见她全身一侧,从马背上滑到马腹,
这个姿势十分危险,众人一阵惊呼,不过张十二娘再次从马腹钻了出来,这一次她已经换了方向,倒骑在马上。
这张十二娘才坐好,就挥箭射去。
卫小臣打落这一箭,心中不好,自己的三连环箭落空,这样下去,自己差了三箭,现在就算箭箭都打中,也不行了。
卫小臣心中犹豫的时候,张十二娘使出连环箭,一口气射出十箭,让卫小臣不能闪躲,只能和自己拼箭。
两人就要追逐中射了起来,卫小臣也曾想过钻入马腹骗箭,但当她翻身上马,一只羽箭从她头盔旁边擦过之后,她就不敢冒险了。
一百支箭不多,很快,卫小臣就只剩下三支了,卫小臣见自己还不能取胜,那么就要输了,于是施展绝技。她将最后两箭射出去,然后看着张十二娘打落,射出三连环箭,突然起身,脚踏在马背上,一跃而起,凌空射出一箭之后,全身蜷缩,双手抱住头,落在地上,避免眼中受伤。
张十二娘没有想到卫小臣最后会这样,她最后一支箭没有去挡,而是下意识地射向卫小臣,卫小臣因为快速落地,这一箭自然落空,而卫小臣那凌空一箭恰好射中了张十二娘的头盔。
虞慧儿策马过去,幸好这夏天草长的茂盛,卫小臣也曾经多次联系过,倒是没有受到多严重的伤。
四皇子也走了过去,对着卫小臣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顺承公主的侍卫长了,张十二娘,你就是副侍卫长。”
张十二娘和卫小臣对着虞慧儿说:“下臣见过公主殿下,殿下千秋金安。”
“都起来了,你们的剑法真是让本宫佩服,四哥,今日好生设宴招待两人。”
两人谢恩之后,卫小臣对着虞慧儿说:“小臣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殿下恕罪。”
“说吧。”
“小臣一家隶属贱籍,小臣弟弟自幼读诗书,想要考取功名,只是因为隶属贱籍,不得入试,还请公主开恩,赦他出贱籍。”
卫小臣说完,虞慧儿看了看四皇子,四皇子笑着说:“这件事妹妹你自己就可以做主,无须找本藩。”
虞慧儿点点头,答应了卫小臣的要求,然后让魏思思帮自己拟了一道令,盖上自己的印,就让送出去了。
晚膳过后,虞慧儿询问卫小臣和张十二娘的来历。
卫小臣家里原来隶属云歌府的府军(魏朝府军是一府军户,和虞朝府军不同。)因为祖上参与抗击虞朝,于是全家贬入贱籍。卫小臣虽然熟悉弓马,但因为女子的缘故,也不是很愿意参军。后来因为自己想要考科举,一个好心的乡绅就劝她,加入彩凤军是不用看籍贯的,她若是到了彩凤军得到重用,就可以求平妃下旨赦免他弟弟。
于是卫小臣就到了这里参加训练,也恰好遇到了虞慧儿来选拔护卫。
至于张十二娘,她父母都是农家人,她家女子太多,男丁不足,于是张十二娘就天天下地做农活,因此身体强壮。
不过她父母待她很刻薄,不是打就是骂,而且因为家穷,无法置办嫁妆,所以张十二娘到了出阁的年龄还没有婚配。
他们村的里长可怜,就将张十二娘的事情告诉了知县,知县想自己治下若是有人能够进入到禁军,到时候能见到圣人或者四妃,只要美言几句,自己岂不是官路亨通。
知县让厢军试试了张十二娘的本事,几个壮汉还打不过,知县就觉得自己捡到宝了,于是亲自上疏总督,总督也知道彩凤军年年招人,于是就答应了。
于是张十二娘就到了这云歌府参加训练,说来也是有缘,在乡下只是骑牛或者玩弹弓的张十二娘,骑马射箭好像天生的,很快就上手了。
虞慧儿和两人说话的时候,魏思思和庄九通在营帐里面,讨论着。
“没有想到虞朝女子都如此弓马熟练,大魏复兴,真是难上加难。”魏思思感叹着,如今虞朝不断训练着兵,而魏朝却没有可用之兵。
庄九通对着魏思思说:“魏姑娘此言差矣,就老夫从九世秀才那里听到的,鬼府手上还是有兵的,只是因为孤云侯认为起事尚早,缺乏时机,一直在静静等着。”
“不知道太傅认为的时机是什么?是虞帝驾崩吗?不过小女子认为虞帝就算驾崩,未必也有机会。”
庄九通叹气一声,感慨地说:“如今的鬼府,早就不是以前的了。我如今不指望大魏能够中兴,只希望洛儿你一生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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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七章奇怪
殷洛心中一暖,对着庄九通说了一声谢谢,庄九通看着殷洛,感叹地说:“你父亲和我是好友,那些年,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可惜你家出事的时候,我恰好闭关。我恨笑自己没有能力,救你一家,如今能重新遇到你,也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机会。”
殷洛询问自己父亲的事情,庄九通也告诉殷洛,他父亲过往的事情。
魏思思在一旁听着,等到拯救通说完,才询问殷洛说:“殷姑娘,等我们离开这里,你是否要去找聂天元呢?我能看出,他对你一片痴心。若是殷姑娘你能嫁给他,也不算是一个良配。”
殷洛脸色苍白,有些恐惧地说:“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思思,你准备在这里待到什么时候,我总是感觉,继续待下去,会出事。”
魏思思何尝不知道,但是她没有机会离开,毕竟她是作为人质到了这里,只要朝廷一天不放下对书院的戒心,她就一天不能离开这里。
魏思思觉得烦躁,也就早早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下雨,他们就呆在营帐之中,说说笑笑,倒是也足够快乐。
到了五月初十,天终于放晴了,于是四皇子组织一群人出去骑马打猎。
大家在营帐之中待的也比较闷了,这有机会策马,于是就各自散开,前去散心。
魏思思跑了没有多久,就看到一处人家,她驱马过去,见篱笆没有关,于是走上前,进入院里,然后看着这木屋,想到了刘歆曾经和自己说过。
刘歆说整个卿云围场都是用帐篷,只有他一家是用木头,这是因为他父亲喜欢酿酒,用木屋比较干净。
魏思思推开门,想起刘歆说的,这屋子下面有一个酒窖,酒窖放着刘歆不少书,刘歆因为逃难,没有办法带出来,还有一些懊悔。
魏思思准备按照刘歆说的打开地窖的时候,只见一个颇具风韵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虽然有些年龄了,但是眉间自有风采,就算的魏思思是一个女子,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这个女子虽然和刘李氏挂相,但是举手投足,别有风韵,虽然不是一个绝世美人,到也算的是一个媚人。
“你是谁?”
“你是李朱碧?”魏思思询问说。
李朱碧点点头,然后看着魏思思,好奇地说:“你是什么人?怎么我从来没有在围场见过你。”
“我叫魏思思,是继贤书院的人,如今刘歆正在我们书院读书,他曾经和我提到过你。”
听到魏思思这话,李朱碧连忙说:“魏姑娘,刘歆他也来了吗?”
“没有,这次我是陪着公主和礼亲王来这里的。”
“礼亲王,礼亲王是谁?四皇子来了吗?”李朱碧连忙说着,魏思思一笑,准备告诉李朱碧礼亲王就是四皇子的时候,这时候外面传来了马的嘶鸣之声。
两人从屋里往外面一看,原来是四皇子带着几个护卫到来,见到四皇子到来,李朱碧连忙跑了出去,对着四皇子说:“四殿下,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了。”
那两个护卫见李朱碧疯疯癫癫的,下马拦住李朱碧,李朱碧挣脱不得,于是大喊说:“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四殿下,你要为刘勇报仇呀,为刘勇报仇呀。”
四皇子皱眉,对着魏思思说:“你怎么到了这里?”
“先别管这件事,她似乎有元清在身,你难道不想帮她吗?”
“这天下有冤屈的人可多了,本藩怎么管的过来,等到秋狝之后,本藩自然会送到奏章到知府那里,让他下令督办。好了,这些事情说出来,就没有意思了。”
四皇子说着,让魏思思上马,走的时候,对两个护卫使了眼色。
魏思思看到这个眼色,心中突然不安,询问四皇子说:“王爷,你那两个护卫怎么没有跟着来。”
“他们自然要详细询问这人的冤屈了,等他们打听明白,自然会回来。本藩做事,魏姑娘你还不放心吗?”四皇子说着,脸上再次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魏思思却感觉到一阵胆寒,准备回去看看,但是四皇子却一直跟着他,不给魏思思这个机会。
魏思思心中越想这件事越有蹊跷,回到营地之后,魏思思开始打听起来。
关于刘勇的事情,这些留守的士卒当然一清二楚,但是关于李朱碧的事情,他们都不清楚。不过这些人都说李二姑娘也算这附近的一枝花,不止围场有人来刘家提亲,就连知县也为自己儿子提亲过,不过这刘勇都没有答应。
于是关于这件事,很多士卒认为刘勇自己吃了碗里吃锅里,这才不让自己小姨子出嫁。但是去刘勇家吃饭的士卒,都能看出来,刘勇和李二姑娘之间谨守礼节,没有丝毫越礼的事情。
至于四皇子和李二姑娘的事情,士卒们都不知道,他们只是知道四皇子平时喜欢喝酒,刘勇酿造的梅花雪酒又是附近一绝,所以每次秋狝,四皇子都会去刘勇家里喝酒。
魏思思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心中更加奇怪了,这四皇子明明认识李朱碧,为什么今天要表现出不认识的样子,而且按照他的为人,应该是想办法去帮刘勇伸冤才是,怎么会表现的这么冷淡。
不管怎么样,魏思思觉得这当中,肯定有问题,但是问题出在那里,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找谁询问才是。
当天晚上,夜色很好,群星闪烁,虞慧儿为了练剑法,也到了外面观星。
四皇子见到如此,笑着对虞慧儿说:“妹妹,没有想到你竟然喜欢观星,你不早点说,否则你可以去钦天监借用那边的仪器看看,最近从西戎那边传来一个仪器,能够清楚地看到满天的星晨。”
“是吗?西戎那边对星象也有兴趣吗?”
“是呀,他们的星象和我们差不多,只不过我们是说十二星次,他们说十二星宫。”
说着,四皇子让人拿来笔墨纸砚,根据自己的记忆开始画了起来,这最中间画的九品莲花,四皇子告诉他,这是九曜,表示日月火水木金土罗睺和计都。虞慧儿好奇的询问,这天上的九曜是这样排列的吗?
四皇子点点头,虞慧儿询问四皇子怎么知道的。
四皇子笑着说:“这个当然是钦天监那些人计算的,这根据九曜相食就可以知道,在三代的时候,古人就算出了木星十二年绕着天空转一圈,所以叫他岁星,日食的时候,月亮遮住太阳,可以知道月亮离我们近,而太阳离我们远。就根据这个相食可以定,这位置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根据星宿的变化,连算他们运行,这天运转一周,邵子算的三百六十五天四分之一,不过这数字太零散,于是先贤就取了三百六十天,这样才方便计算,要是零零碎碎算起来,这人在有才干,也会算不明白。”
“而且妹妹,根据钦天监那些老家伙的说法,我们的地也不是平的,而是圆的。根据浑天说,我们就生活在一个如同鸡蛋上,周围充满了气。”
“这,四哥,你说笑了吧,这地怎么会是圆的。”
“这不是说笑,曾子也曾反驳过,若是天是圆的,地是方的,那么四角又如何能覆盖?而且妹妹,你若是站在大海边上,望远方望去,首先看到就是船帆,而不是船头,这就是很明显的证据。”(以上皆非虚造,大戴礼记明确记载曾子反驳天圆地方说,出土的唐朝黄道十二星宫图已经证明唐朝就已经推算出九曜的远近,到了北宋五子的邵雍,已经推算出地球公转时间。本书虞朝设定大约相当明朝。到了明孝宗的时候,九曜公转时间差不多已经推算出来。因为过程复杂,这里就不多解释了。)
虞慧儿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这时候四皇子笑着说:“这个可信可不信,妹妹,你继续看。”
说着四皇子将外面二十宿画了出来,最后又将十二宫给画了出来。
虞慧儿看着十二宫的名字,忍不住笑着说:“怎么都是奇奇怪怪的名字。”
“哈哈,毕竟西戎,怎么能和我们这天朝上国想必,他们无法就是看到什么就叫什么,也没有什么微言大义。”
虞慧儿见四皇子对星象颇有研究,于是让四皇子告诉自己星象的事情。
四皇子正好愁自己一生本事无人问津,于是款款而谈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四皇子就教虞慧儿认星象,这倒是给了魏思思机会。
魏思思趁着四皇子不注意,一个人悄悄地出了营帐,然后到了刘歆的家里。
她到的时候,仔细寻找,都没有发现李朱碧的下落,心中一惊,担心自己来晚了一步。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马蹄声,魏思思担心是四皇子追了过来,不由转身躲到了房间里面。
这马在篱笆外面停了下来,魏思思望外面一看,只见一个少年,穿着一身铠甲看着魏思思的马,脸上露出疑惑地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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