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起兵
“大人,您这是要?”
刘家的私兵被聚集在一起,所有人的脸上都流露出茫然之色,不知一身甲胄的刘季想要做什么。
“成郡王无道,民不聊生!”
“本官要效仿商汤,周武,讨伐之,还请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刘季双手交叉,弯腰行礼,声音肃穆的说道。
“这!”
听着刘季所说,不论是将领,还是兵卒眼睛中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刘季说的文雅,但是他们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就是造反!
这件事可不是说说的,要知道历朝历代造反都是重罪,不仅自己要身首异处,就连家族也受到牵连。
想到这里,每一个人的眼睛中都流露出迟疑之色。
“怎么?”
“你们不想听命于本官?”
看着众人眼睛中的迟疑,刘季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手掌更是放在剑柄之上,程家兄弟等将领看向士卒的眼神中也多了几分冷冽。
只要刘季一声令下,他们手掌的长刀就会瞬间出鞘,将他们斩杀当场。
士卒们也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脸上不由的流露出几分说不出的恐惧。
“大人!”
“你虽然是公子,但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太公的命令,恕我等不能从命!”
其中一个相对老成的私兵硬着头皮走了出来,眼睛坚定,声音肃穆的说道。
“大胆!”
听到老兵的质疑,刘季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眼睛中更是闪烁着刺目的寒光。
“本公子做事,岂容你这个老兵质疑!”
“你想要造反不成?”
老兵被刘季呵斥,只感觉一股气势迎面而来,竟然不由主的倒退半步。
全身更是好似掉入冰窟,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就连身体也不由自主的哆嗦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后退,而是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刘季对视。
“老朽不敢!”
“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没有太公的手令,就算是公子也不能调动私兵!”
看着老兵硬气的回答,其他人眼睛中不由的就是一亮。
“是啊!”
“大人!”
“私兵只有家主才能调动。您这样做有些不符合规矩!”
其他人听老兵说的有道理,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佩服之色,急忙上前附和道。
“只要有家主的手令,你们就听从本官调度?”
看着群情激愤的众人,刘季没有慌乱,而是目光环视,等所有人情绪都平稳之后,他这才阴仄仄的说道:
“你们的意思是...”
“有太公的手令,就可以调动?”
“这!”
众人看着刘季的表情,气势不由的就是一滞,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就在这时,还是那个老者再次站了出来。
“俗语有云:军令如山!”
“如果公子有太公的令牌,我等自然会遵令。”
“这!”
听到老者的话,众多士卒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迟疑之色。
万一,刘季手中有令牌,那可如何是好?
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那个老者就以眼神示意,他没有令牌。
“你们也是如此想?”
看着众人迟疑的目光,刘季有些色厉内茬的说道。
看着刘季的反应,众人心中不由的就是一喜,都大声应和道。
“军令如山!”
“只要公子有调兵令牌,我等自然会奉命行事!”
看着一个个明确表态的士卒,刘季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
“好!”
“既然你们要看令牌,那么本官就给你们令牌。”
“如果见了令牌,还敢阳奉阴违,那么就不要怪本官无情!”
看着刘季的表情,众人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不过,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刘季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令牌。
“这!”
看着刘季手中的令牌,每一个的脸上都流露出震惊之色。
要知道刘家可是北郡豪族,底蕴深厚的同时,规矩也非常的多。
其中一个最重要的规矩就是,令牌只有当代家主才能随身携带。
老太公将令牌给了刘季。里面的蕴意,不得不让人深思。
要知道,刘季虽然是太公之子,但却不是唯一的儿子。
太公将令牌交给刘季,就是向外面传达一种态度,那就是刘季才是未来的家主,
“怎么?”
“你们见到了令牌,还不想遵命?”
看着半天没有反应的士卒,刘季手中的长剑是瞬间出鞘,刺骨的寒意让四周都出现点点白霜。
程家兄弟等人更是怒目圆睁,全身的气力更是蓄势待发。
“这怎么可能?”
“大人误会了!”
“我等是刘家的私兵,吃的刘家的粮饷,自热要为刘家卖命!”
“既然令牌在此,我等安敢不奉命!”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还是那个老者急忙分开众人,满脸讪讪的说道。
“哼!”
“想来你们也是不敢!”
“等事成之后,本官少不得尔等好处。不要迟疑,速速整理兵甲,随本官一起搏个封妻荫子!”
“本官也不让尔等白白流血,卖命!”
“来人,将银钱抬上来,每个人都有份!”
随着刘季的一声断喝,几个光着膀子,全身肌肉隆起的壮汉,抬着几个红木箱子走了上来。
轰!
随着一声重响,红木箱子被打开,无数的铜钱,银两,迸射出刺目的金光。
“这是!”
每一个私兵的眼睛都是圆睁,有些贪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每人都有。。。”
“他们是你们的了!”
“先到先得!”
听到刘季的断喝,大家都是你看我看你,一时间竟然没有人动作。
见众人眼睛中还有迟疑,那个老者眼睛流转,竟然第一个上前,在箱子里抓了好几个银锭。有些狡诈,又有些炫耀的说道:“银子就这么多,先到先得!”
“这些银子,够老头在城里买上一个宅子了!”
。。
看着老头手里闪烁着光芒的银锭,每一个的人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根本不用别人吩咐,就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看着众人的反应,刘季不由轻轻的长出了一口气。同时用隐晦的目光看了一眼那个老者。。。
那个老者轻轻的点头,不留痕迹的后退,很快就消失在人群当中。
就好似一滴水进入了大海,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显然,一切都是刘季提前安排的。
。。
第九百五十九章 杀妻证道
“刘季!”
“你竟然敢造反!”
“你这样做,对得起君上和王爷么?”
就在众人准备响应之时,一个尖锐的女声从外面陡然传来。
“夫人!”
“您不能进去啊!”
“按照家族的规矩,女人是不能来校场的!”
几个丫鬟婆子有些哀求的说道,并且试图阻拦气势凌人的郡主杨凌,但是她们怎么可能阻挡的了。
一群人就这样闹闹哄哄的来到了校场。
看着嘴巴上翘,眼睛中透露着轻蔑的郡主杨凌,刘季的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几分不满。
“这里是校场重地!”
“女人不许前来,你来这里做什么?”
“哼!”
“刘季!”
“你这个忘恩负义之辈。如果不是郡王垂青,你怎么可能有今日?”
“你现在竟然要趁着郡王重伤造反,着实不当人子!”
郡主杨凌看着整齐的兵甲,不由的杏眼圆睁,异常泼辣的咒骂道。
“你刘季是个什么东西?”
“说是出身豪族,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破落户!”
“是因为做了郡马,受封官职,这才有了今日!”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倘若胆敢造反,不日就会被朝廷的天兵天将剿灭,张家父子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看着杨凌高高在上的姿态,以及满脸奚落的表情,刘季只感觉头脑就是一阵发热,眼睛中也多了几分羞恼。
“你这个贱婢,安敢如此羞辱我等?”
看着刘季凶恶的目光,郡主杨凌气势的不由的就是一弱。但是平日颐气指使的她,岂能被刘季吓住:
“哼!”
“刘季,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
“你自幼不学无术,游手好闲,是北郡中有名的浪荡子。如果不是王爷有令,奴安能嫁给你?”
“就你这样,还想要学人逐鹿天下,真是不知所谓。”
听着杨凌的挖苦,刘季眼睛中的羞怒之色不由的更浓。
“该死!”
“你真是该死!”
看着面色铁青,眼睛闪烁着寒光的刘季,杨凌本能的感到害怕,但她还是色厉内茬的说道:
“你能怎么样?”
“还敢杀本郡主不成?”
看着盛气凌人的杨凌,刘季的眼睛中不由的闪烁出一丝凶光。
郡主杨凌这么强势不是没有原因的。
在大乾,最尊贵的是乾帝杨盘,其次为各位亲王,郡王。
乾帝盘之女是公主,亲王,郡王之女是郡主,是县主,生来就是人上人,生来就是天潢贵胄。
不仅在娘家的时候受尽宠爱。
就算下嫁,也是尊贵无比。不论是堂上公婆,还是驸马,郡马都要小心伺候,生恐怠慢。
也正是这个原因。
杨凌从内心看不起刘季。
也正是这个原因,刘季有时候恨不得亲手将她斩杀。
不过,他心中多少还有几分犹豫,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
当然最重要的是,有了杨凌的存在,他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手北郡。
大义!
在他看来,杨凌就是一张皮。或者说是最好的一个遮羞布。
想到这里,刘季将心头的杀意强行的压了下去,声音有些冷冽的说道:
“休要胡闹,否则别怪本官不念昔日情意!”
“哼!”
“好一个昔日情意!”
“你刘季就是我杨家一条走狗,现在竟然想要反咬主人一口,真是让人唾弃!”
“本郡主今日就算逼你,你又敢如何?”
“难不成你还敢杀我么?”
“真是可笑!”
杨凌寸步不让,逼视刘季的眼睛,声音强势的说道。说到最后,杨凌更是自顾自的大笑起来,表情中充满嘲讽轻蔑之色。
“你!”
看着杨凌轻蔑的神色,刘季的眼睛不由突出,脸色更是变得赤红。
看着四周人眼睛中的玩味和迟疑,刘季知道,这事不能在这么耽搁下去了。否则,好不容易积累的士气,就会消耗殆尽。
毕竟,兵法有云,一鼓作气!
今日如果不能起兵,那么日后,更是千难万难!
想到这里,刘季不敢再迟疑,手中的宝剑瞬间出鞘。
“真是取死!”
噗!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当中,刘季手中的长剑已经重重的劈落!
杨凌的头颅好似皮球一般跌落,到死她的眼睛都是圆睁,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
所有人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
真的杀了?
这可是他的正妻啊?
怎么下的了手!
谁也没有想到,刘季竟然如此的果决狠辣。
杀妻证道,杀妻明志。
他在用这种方式,向四周人表达他的决心。
本来有些动摇的军心再次变得凝固起来,本来犹豫的人,也重新变得坚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郡主随行之人这才反应过来,声音凄厉悲凉好似猿啼。
“郡主!”
“郡主!”
“郡主,你死的好惨!”
随行的丫鬟看着没有头颅,好似木桩一般倒地的郡主杨凌,眼睛中不由的都流露出震惊恐惧之色。
“郡主被驸马斩杀了!”
“刘季!”
“你是不是得了失心疯!”
“竟然连郡主都干杀,郡王是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是要造反啊,是要被诛灭九族的!”
杨凌的乳母看着身首异处的郡主,脸色不由的苍白,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震惊的咒骂道。
“哼!”
刘季没有解释,反而上前半步,手中的长剑好似光练一般横扫。
刚才还破口大骂的乳母被他瞬间斩落头颅,其他几个侍女也遭受了池鱼之殃,赤红的鲜血好似喷泉一般涌出,不仅染红了地面。更让刘季全身的煞气凝若实质:
“无知老妇,竟然也敢咒骂本官,真是不知死活!”
“现在还有谁敢不服?”
看着倒提着郡主头颅,全身煞气凝重,罡气席卷的刘季,不论是军中大将,还是丫鬟婆子无不噤声。
胆量小的,更是感觉两腿战战,裆部发热。
“刘家私兵听令!”
“寅时造反,卯时开拔!”
“午时之前,定然要将北郡尽收收在手中!”
“诺!”
“诺!”
虽然心中有着说不出的不情愿,但是众人也没有办法,只能低头应诺。
随着士卒们听令开拔,刘季头顶的气运陡然大变。
赤色的长龙不停的扭曲,疯狂的撕咬,随着他的反击,象征着成郡王气运的黑龙也被惊动,两条长龙在空中开始搏斗,巨大的龙鳞,玄色的鲜血横流,不知是不是准备不足,成郡王的气运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颓势。
第九百六十章 城破
“什么!”
“刘季造反?”
全身缠满绷带,脸色苍白的成郡王豁然坐起,眼睛收缩,满脸的惊色。
因为太过用力,身上伤口崩裂,绷带被鲜血瞬间浸染湿透,不过,他也顾不得这些。急忙焦急的问道:
“他带了多少兵马?现在已经到了哪里?”
“回禀王爷!”
“刘季斩杀了郡主,并且以她的人头祭旗,点起兵马,共几千人直奔王府而来!”
传令的太监也知道事情重大,不敢啰嗦,直白的说道。
“什么!”
“刘季那厮竟然敢斩杀郡主!”
“真是大逆不道!”
“城卫军呢?这几千人是怎么进入内城的?”
听着太监的言语,成郡王的脸色不由大变,同时又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城卫军没有反应!”
小太监声音低沉的说道。
“什么叫没有反应?”
“城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们怎么会没有反应?”
成郡王眼睛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他们都是瞎子,都是聋子么?”
“王爷,大事不好!”
就在成郡王怒声大吼之时,青衣老道满脸仓皇,有些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有些惊恐的说道:
“发生什么事情了?”
“你为什么如此惊慌?”
成郡王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以及身上伤口的撕裂痛,站起身体,声音清冷的说道:
“本王还没有死!”
“天塌不下来!”
“是,王爷!”
见成郡王面色淡然,青衣老道慢慢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整理之后说道:
“刘季造反!”
“城内豪族多有响应,他们在城防军中的故旧,更是乘机夺权。”
“现在整个城内到处都是反贼!”
“到处都是明火执仗之辈!”
听着青衣老道的话,成郡王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怪不得不见城防军镇压反贼,原来是豪族趁机反噬。
“该死!”
“真是该死!”
“早些时日,就应该将这些硕鼠统统铲除!”
“在这点上,孤王不如司徒刑!”
成郡王手臂上的血管一根根浮起,因为太过用力,手指都变得有些苍白。但是他好似一无所知,还是继续用力。
上好的一个红木座椅,硬生生的被他掰成两段。
“王爷!”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着外面动乱的声音,青衣老道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慌。
他是宗门中人,修的是法术。
但是大军血气煞气非常重,恐怕他刚刚出窍,就会被血气冲散神魄,轻则重伤,重则白痴。
所以,他比谁都害怕遇到兵乱。
“哼!”
“如果不是本王重伤未能痊愈,这等跳梁小丑,安敢放肆?”
成郡王眼睛闪烁,露出夺目的凶光,不论是青衣老道,还是其他人,竟然都有一种煞气逼人之感。
“王爷息怒!”
“王爷息怒!”
看着因为情绪激动,伤口再次崩裂的成郡王,青衣老道急忙上前轻声安慰。
“些许贼寇不过是跳梁小丑!”
“等王爷玉体安康,想要剿灭他们不过是举手之劳!”
听着青衣老道的安慰,成郡王的脸色慢慢变得好看一些。不过他眼睛中的血色还是没有消退,过了半晌,他才从牙缝中挤出一个非常冷冽的声音:
“我们走!”
“今日先便宜了他们,日后本王一定要提兵杀回来。”
成郡王面色阴冷,恨恨的冷哼一声,顾不得其他,转身就走。青衣老道,还有其他人急忙跟上。
毕竟城内到处都是乱贼,还是和成郡王等人一起行动才是安全。
。。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如此吵杂?”
北郡总督霍斐然有些诧异的抬头,眼睛中流露出迷茫之色。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时,家将陈平有些狼狈的跑了起来,衣甲上竟然全部都是血渍,浑身上下更充满了难掩的煞气。
“陈平,你这是?”
霍斐然看着全身被鲜血染红的陈平,不由的就是一惊,有些诧异的问道。
“大人,你别担心,这些都不是末将的血!”
“是反贼的血!”
陈平见霍斐然眼睛中有着惊色,急忙解释道。
“反贼?”
“哪里来的反贼?”
霍斐然有些震惊的站起,难以置信的说道。
“刘季裹挟城内的豪族反叛,城内局势大乱,末将也是趁着他们围攻郡王府的机会,杀到这里!”
“大人!”
“此地不宜久留,末将护着你杀出城外!”
陈平见霍斐然多少有些不信,急忙解释道。
“刘季!”
“城内豪族?”
“没有道理啊,他们为什么要造反?”
“要知道刘季可是成郡王的女婿!”
“他怎么可能造反!”
霍斐然眼睛圆睁,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哼!”
“刘季早就有狼子野心!”
“起事之时,郡主杨凌阻拦,结果被这狼心狗肺之人一剑砍杀!”
陈平眼睛闪烁,有些不屑的骂道。
“当真不为人子!”
“什么!”
“郡主杨凌被杀了!”
“这个刘季好狠的心肠,连自己的发妻都能下的了手!”
听到陈平的话,霍斐然的脸色不由的就是大变,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谁说不是!”
陈平附和点头道。
不过霍斐然心中还是有所疑惑,有些不明的问道。
“那豪族为什么要呼应他?”
“仅凭刘家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控制城防大军?”
“还不是变法惹的祸!”
“城中那些儒生,主张学习知北县,变法强邦!”
“郡王碍于大臣们的压力,同意由刘季主持变法。。。。”
“但是要变法,就要有流血,要变法就要有牺牲!”
“变法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却让豪族的利益大为损伤。如果不是成郡王一直镇压,恐怕他们早就造反!”
“现在成郡王莫名受伤,刘季趁机造反,正好遂了他们的心思!”
“所以城中的各大豪族,或明或暗,都在支持刘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城内大乱,火光冲天,驻扎在外面,几步之遥的城防军一直都没有反应!”
听着陈平的解释,霍斐然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有些愤恨的重重挥拳,大声骂道:
“这些硕鼠,都该杀头。本来本官对司徒刑的作为还有些微词,认为他手段太过刚烈,有失仁慈!”
“今日看来,倒是老夫妇人之仁!”
第九百六十一章 儒家风骨
“大人!”
“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听着越来越来吵杂的声音,陈平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急色。
“急什么!”
“本总督乃是人王亲命!”
“几个乱贼又能耐我何?”
霍斐然正了正自己的衣冠,有些呵斥的说道。
“可是大人。。。”
见霍斐然沉稳的表情,陈平的言语不由的就是一滞。同时,他的心中不知为何,竟然升起一丝不好的感觉。
难道大人这是要?
想到这里,他不由的大急,上前一步,大声说道:
“大人!”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刘季叛贼,暂时势大,等朝廷的天兵天将到来,必定土崩瓦解!”
霍斐然眼睛平和的看着陈平,目光中充满了感慨,留恋,不过更多的却是毅然:
“霍某累受皇恩!”
“更有为陛下守土之责,今日刘季造反,一日攻下郡城,此乃吾之过也。”
“这种情况,安敢侥幸逃生?”
陈平见霍斐然不想逃生,脸色不由的大变,急声说道:
“大人,成郡王在兵甲的护卫下,已经从北门逃脱。”
“既然郡王都可以弃城而去,大人为何不可?”
霍斐然眼睛古怪的看了一眼陈平,声音幽幽的说道。
“你可知为什么郡王可以逃跑,本官却不可以逃跑?”
被霍斐然诘问的陈平,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因为本官是儒家之人!”
“本官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儒家风骨!”
看着霍斐然决然的眼神,陈平的脸色不由的大变。上前半步,还想要在劝,但是霍斐然却毅然的摇头。声音肃穆的说道:
“孔曰成仁,孟曰取义!”
“你莫要在劝,今日之事是北郡的劫难,也是我霍斐然的劫难!”
“谁都可以逃走,唯独我霍斐然不能逃!”
“否则,世人会如何评价我儒家?贪生怕死,苟且小人!”
“那样我霍斐然才真正是儒家的罪人。”
陈平脸色焦急,但却不知如何相劝,就在他火烧火燎好似热锅上的蚂蚁之时,霍斐然竟然陡然躬身,向他行礼,面色肃穆的拜托道:
“陈将军!”
“你我相识十几年,虽然是上官和下属,但是平日关系却十分优渥。不是一家人,但关系却胜似一家人。此时,本官也只拜托你。”
看着霍斐然诚恳的表情,陈平的眼睛瞬间湿润,他跟随霍斐然整整数十年,正如霍斐然所说,两者虽然不是一家人。但是论关系,却出奇的亲密。
“大人,请讲,只要陈某定然不推辞!”
“带着老夫的家眷冲出去。让他们平安,如果日后朝廷有荣封,他们也能富贵一生。”
“这!”
看着霍斐然决然的眼神,陈平顿时沉默了。
霍斐然这是再托孤,他真的不想要活了!
作为朋友,下属,他心中有着说不出的心痛,恨不得将他打晕,绑出北郡。
但也正如霍斐然所说,他是北郡总督,他的辖区就在北郡。
他无处可逃!
如果逃跑,就算侥幸回到朝廷,也要受到苛责,轻则罢免官职,重则锒铛入狱。
这样的结果是霍斐然不能接受的。
如其那样,还不如战死沙场,取仁取义,为自己搏一个忠勇的好名声。
而且儒家之人,最看重的就是忠勇。如果逃跑,恐怕一生清誉都会丧尽。
舍生取义,将是霍斐然最好的选择!
但是,难道自己就要眼睁睁的看着霍斐然死在乱军之中?
想到合理,陈平的眼睛不由的闪烁起来。整个人都陷入了天人交战之中。
“休要再说,你如果真的对本官忠心耿耿,那么就听本官的吩咐,带着本官一家老小突围出去!”
“有本官在此阻挡,想来贼兵也不会太过为难你们!”
还没等陈平说话,霍斐然就再次挥手打断,不容置疑的说道。
“大人!”
陈平声音焦急,还想再说点什么。
“怎么?”
“现在连你也不打算听本官的了?”
霍斐然眼睛上挑,声音肃穆的问道。
“末将不敢!”
看着霍斐然的表情变化,陈平急忙跪倒在地,面色苍白的说道。
“不敢就好!”
“既然不敢,还不听令!”
霍斐然看着单膝跪倒在地,脸上有着悲色的陈平,眼睛变得柔和不少,但是他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
陈平嘴巴颤抖,眼睛湿润的看着腰杆挺拔的霍斐然。
好似要将他的容貌全部记在心中,霍斐然也没有怪他的逾越,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眼睛柔和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大人,保重!”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平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豁然站起扭头,直奔后院。
“哎!”
看着毅然离开的陈平,霍斐然的眼睛中不由的浮现出一抹说不出的复杂。有欣慰,有不舍,还有着淡淡的忧伤。
因为他知道,此次一别,就是永别!
只希望他们能够顺利逃脱。也希望他们能够记得自己,王师重新归来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大人!”
“不好了!”
就在霍斐然一个人暗自神伤之时,身穿青衣的老管家踉踉跄跄的跑了进来,满脸悲色的说道:
“大人!”
“夫人听到外面的消息,执意不愿离去,并且趁着大家不注意吞金自杀!”
“等我等发现之时,身体已经冰冷!”
霍斐然听到老管家的话,脸色先是一变,随后竟然嘴角上翘,笑了起来,而且笑得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是变成了狂笑。
笑中泪,泪中有笑,好似疯癫,说不出的怪异。
“老夫年轻时候,曾经和她许下诺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生同寝,死同穴!”
“没想到她还记得!”
“老爷,您这是!”
看着踉踉跄跄,向后院走去的霍斐然,老管家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迟疑,有些狐疑的问道。
“她遵守了自己的诺言!”
“老夫自然也要遵守自己的诺言。”
“老夫要和她死在一起。”
“你也走吧,陈平会把你护送出去,只要出了北郡,你们就是脱网的鱼,飞天的鸟,就算刘季想要追杀你们,也是不可能!”
“这!”
听着霍斐然遗言味道十足的言语,老管家仿佛想到什么,他的的脸色不由就是大变。
第九百六十二章 满朝震动
“老爷!”
老管家的眼睛不由的就一凝,脸上更是浮现出难言的悲色。嘴巴蠕动,想要说点什么,不过他也知道霍斐然的性格,竟然他已经做出了决断,就算说再多也休想让他改变主意。
想到这里,老管家也是跪倒在地,对着霍斐然的背影重重的叩头。
正在踉跄前进的霍斐然好似想到了什么,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前进的步伐不由的就是一滞,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向前。
。。。
神都皇宫
乾帝盘坐在太极殿中,面色肃穆。象征黄道的紫气弥漫四周,让整个宫殿好起来好似云雾缭绕,在这云雾之中,更时不时有神龙游过,鸾凤雏鸣。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站在乾帝盘身后,眼帘下垂,好似假寐。
一个个宫女太监,或者是低头躬身,或者是小心翼翼的敛住鼻息,生恐一不小心就触怒天子。
皇宫还是宏伟,乾帝盘还是那么的威严。
但是,不知为什么,却总给人一种日薄西山的感觉。
仿佛一切都是昨日黄花,稍纵即逝!
“报!”
“大事不好!”
就在乾帝盘批阅奏折之时,一个身穿灰色大氅的太监,踉踉跄跄,满脸狼狈的跑了起来。
站在乾帝盘身后,好似老猫一般假寐的李德福双眼陡然睁开。
整个大殿中都好似出现了一道寒光。
“放肆!”
“君前失仪,你有几个脑袋?”
满脸仓皇的小太监,好似受到了惊吓,急忙止住脚步,跪倒在大殿之中,面色仓皇的看着高台上方。
“罢了!”
“不要怪罪了!”
“他也无心之过!”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你君前失仪?”
乾帝盘将手中的朱笔放下,歪头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启奏陛下!”
“北郡传来八百里急报!”
“布政使刘季伙同当地豪族举兵造反,因为变生腋肘,成郡王仓皇逃脱。”
“北郡总督霍斐然。。。。”
听着小太监阴沉的语气,乾帝盘的脸色不由就是微变,大声追问道:
“北郡总督霍斐然怎么样了?”
“总督霍斐然忠勇为国,大声呵斥逆贼,历数他们的罪责。”
“最后更是慷慨就义!”
“整个北郡无不默然,整个天下无不默然!”
小太监看了一眼李德福,在得到肯定的眼神后,这才用一种悲怆的语气说道。
“什么!”
“总督霍斐然以身殉国了!”
“他是怎么死的?”
乾帝盘的脸色不由就是一惊,手中的朱笔落下,沾染了奏折,但是此时,他已经顾不得这些。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总督霍斐然殉国!
总督可是一品大员,权柄赫赫,替天子戍守边疆。
这样的人,都是国家栋梁,朝廷上的玉柱。
就算乾帝盘想要动他们之前,也会再三思量,生恐引起朝野震动。
但是,今天,这样一位肱骨之臣,竟然死于乱贼之手。
这样的事情大乾开国以来,是前所未有的。可以预见,整个朝野都会震动。
也正如他预料的那样。
这个奏折,已经到达了中枢。
朝中的大臣见到这个奏折的时候,朝中一品大员,竟然死于乱贼之手。
北方大城北郡,被人从内部攻破。
成郡王夜逃,郡主香消玉殒。这些事情不论哪一件,都是了不得的大事。
更何况,这些事情都发生在一夜之间。
不论是三部的主官,还是微末小吏,脸色都出奇的难看,更有人以手捶胸,嚎啕大哭。
不过,几位年岁大的鸿儒,在悲伤的同时,眼睛中还有着难言的欣慰。
“据理力争,怒斥反贼,这是大义,这是仁!”
“以一己之力,拖住反贼数千人半个时辰,最后还是因为文气耗尽,才被乱箭射死!”
“这是勇!”
“有机会逃脱,却没有逃脱,面对高官厚禄也没动心,这是忠!”
“在自己应战之前,将府中之人尽数遣散,并且安排兵丁护送百姓先行离开,避免池鱼之殃,这是义!”
“忠勇仁义!”
不仅没有辱没我儒家门楣!
反而让后世子孙敬仰。
不愧是我儒家子弟,这等风骨,这等操守,值得天下读书人效仿。
想来,儒家圣地很快也会得到消息。
毕竟,总督霍斐然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儒家弟子。
他是半圣的弟子,也是儒家的大儒,最后时刻,更是守住了儒家的骨气,舍生取义。
这等弟子岂能白白陨落?
“刘季!”
“你杀我儒家大儒!”
“我儒家岂能放过尔?”
几个大儒好似想到了什么,眼睛顿时变得冰冷起来。
正如他们几人想的那样,现在的儒家圣地也乱成一团。
儒家大儒陨落,而且还是以这种悲壮的形势。
于情于理,儒家都不能没有反应。
无数的大儒聚集在圣山之前,用自己的额头碰触地面,声音悲怆。听之让人落泪。
就连闭关的亚圣也被惊动了几位。
这种事情,在儒家历史上也是少有的。
。。
“我等要深夜扣宫!”
“我等要面见人王!”
“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
“我儒家子弟不能白死!”
“我朝廷栋梁不能白死!”
无数的人被从睡梦中叫醒,当他们看到奏折时,脸色顿时大变。随着官员的聚集,众人的情绪越来越失控。
更有人提出要夜扣宫门。
要知道皇宫在酉时之后就会锁住宫门,非大事绝对不会开启。
也正因为这个规矩,不少大臣在宫中议事,错过时辰,就会留在宫中。
夜扣宫门这种事情在历史上不是没有过,但是每次都是天大的事情。
“这?”
就在几位老臣犹豫之时。众人的耳边陡然传来一阵钟响。
嗡!
嗡!
嗡!
屹立在皇宫景山之上,数十年来从来没有敲响的景阳钟被人撞响。
巨大洪亮的钟声在黑夜中不停的回荡,无数府邸熄灭的灯烛陡然亮起。
无数的朝廷重臣,从梦中惊醒。
“出大事了!”
“定然是出大事了!”
“否则,陛下不会夜敲景阳钟!”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第九百六十三 景阳钟议
按照惯例,上朝时间定在寅时,大臣们丑时就得动身,赶往朝廷。
不过,今天这个惯例被打破了。
随着景阳钟被敲响,一个个大臣好似火烧屁股一般穿好朝服,在下人的服侍下火急火燎的赶往太极殿。
文官的轿子,武官的骏马,再加上随行的家人奴仆,本来宽敞的朱雀大街瞬间变得拥挤无比。
不过,文官,武官出行,也有一套自己的潜规则。
那就是官大的先行,官小的随后。
不按先来后到,只看品阶。
品阶低的给品阶高的让路,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几位阁老的轿子在队伍的最前方,格外的显眼。
“陈阁老!”
“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陛下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敲响景阳钟?”
一身朱红色超跑,须发洁白的程阁老把手揣在衣袖中,有些好奇的问道。
“老夫也是不知!”
“不过想来必定是大事,否则陛下不会命人敲响景阳钟!”
“要知道,这口大钟已经几十年没有被人敲响过了!”
“上次敲响,还是陛下登基之初,大礼仪案!”
陈阁老眼神幽幽,好似陷入回忆一般的说道。
听到陈阁老提到大礼仪案,程阁老的眼睛中也流露出回忆之色。
大礼议案!
是乾帝盘登基后,和诸位大臣第一次博弈。
众所周知,乾帝盘并非嫡出,而是先帝在游猎之时,饮了鹿血导致欲火,焚身。不得已的情况下,临幸了当时随驾的一个丑陋宫女。
本以为只是一次意外,先帝也没有放在心上。谁知,那个宫女仅仅一次就珠胎暗结,有了今日的乾帝盘。
不过就算是如此,那位宫女也没有名分。
后来乾帝盘登上皇位。第一件事就想要将那个丑宫女敕封为皇太后。
但是这件事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三书省,更是直接拒绝在诏书上盖印。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乾帝盘直接敲响了景阳钟,并且和满朝文武开始了长达一年的较量。
不知多少人的乌纱落地,也不知道多少人变成了炮灰。
就连当时的几位尚书,都有告老还乡的。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朝廷上直接来了一次大换血,就算是今日,两位阁老想起来,都有一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难道说,又要发生这样的大事?
不知又要有多少人遭到牵连了。。。
想到这里,两位阁老异口同声的说道:
“快点!”
“一定要早点抵达太极殿!”
。。
太极殿是乾帝盘处理政务的地方,位于神都的正中央,里面更有诸多布置,好似巨兽一般镇压八荒。
但是今日的太极殿,却格外的肃穆。
不论三省尚书,还是白发苍苍的阁老,或者是刚步入仕途年龄尚轻的侍郎等人,都面色铁青的站在那里,好似木头人一般。
穿着龙袍,带着冠冕,脸上紫气浮动的乾帝盘坐在龙椅之上,虎踞龙盘的看着下方。
“各位卿家!”
“北郡的事情,都已经知晓。”
“朕亲命的总督,竟然死在乱军之中。”
看着全身煞气腾腾,好似想要择人而噬的乾帝盘,兵部尚书急忙走出人群,面色肃穆的高举玉笏:
“陛下!”
“刘家逆贼,胆敢造反,并且杀害郡主和总督,最不容赦!”
“臣自请领兵,讨伐逆贼,为霍斐然总督报仇!”
“我兵家愿意紧随其后,为总督大人报仇!”
见兵部尚书明确表态,身穿甲胄的将军也是跪倒一地,大声的请战道。
“陛下,不可啊!”
就在乾帝盘即将表态之时,户部尚书吴勇急忙站了出来,挥手阻拦道。
“有何不可?”
“难道我大乾的总督就白死不成?”
“还说是,你户部怯战?”
兵部尚书的脸色顿时大变,眼睛闪烁,声音冷冽的骂道。其他将军虽然没有说些什么,但是脸上或多或少的都有了几分鄙夷,
“哼!”
别说是好战的兵家,就连儒家之人脸上也不好看。
毕竟死的是一位大儒。
而且死的非常凄惨,兔死狐悲之下,对于户部怯战的行为,难免有人心中不满。
“卿家有话要说?”
乾帝盘看着越出人群的户部尚书,脸色不由的微变,心中多少也有几分不满,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有些诧异的问道。
“陛下!”
“不可啊!”
“大乾连年大旱,有的地方更是颗粒无收。”
“户部银库早就空虚,而且,上次讨伐张家逆贼,周边郡县的兵马已经调动,正在休养生息。短时间内根本无兵可用!”
户部尚书吴勇看着众人的脸色,心中不由的就是一突,满脸委屈的说道。
“这!”
乾帝盘眼睛不停收缩。
户部尚书虽然说的有些夸张,但也是事实。
上次征讨,忠勇伯的兵马损失严重,而且朝廷银库也不是非常丰盈,根本没有底气从远处调动兵马。
而且常言说的好,远水不救近火。
等朝廷的兵马准备妥当,恐怕刘家逆贼早就成了气候。
到了那时,就算有心镇压,恐怕也难以短期见效。
但如果不镇压,贼兵气焰更加的嚣张,而且,天下反贼效仿,大乾江山恐怕就要朝不保夕了!
想到这里,乾帝盘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为难。
不少大臣脸上也都流露出认同之色。
更有人认为,大乾当前已经以和为贵!
毕竟,北郡只是边陲之地,对拥有九十九个州郡的大乾来说,算不得多么重要。
也正因为这种思想作祟。
朝中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派。
以兵部为首的主战!
以户部为首的主和!
各有各的道理,各有各的原因。。。
就算乾坤独断的乾帝盘,也一时拿不定主意。
“太子!”
“今日之事,你说应该如何处置?”
穿着黄色四爪龙袍,身体看起来有几分臃肿的太子承乾没想到乾帝盘竟然让他出列。脸上不由的就一惊。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两旁的辅臣,希望能从他们脸上看到一丝明示。
看着太子的反应,乾帝盘不由在心中暗暗的摇头。
第九百六十四章 气运剥夺
“如何赏罚分明?”
诸位大臣脸色不由的微变,就连乾帝盘身体前倾,第一次流露出郑重之色。
“赏!”
“是要重赏为国捐躯的霍斐然总督!”
“以及主动请缨,为国家平叛的人。”
“罚嘛。”
“成郡王治理无方,导致北郡逆贼揭竿而起!”
“应当承担首责!”
“更何况,北郡乱起,他不思镇压,反而临阵脱逃,导致北郡陷落,总督战死!”
“这等罪过不惩处,不足以平民愤!”
“这!”
诸位大臣脸上流露惊讶之色,用一种陌生的目光看着太子承乾。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
太子承乾,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没脾气的好好先生。
甚至说,性格有些懦弱。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直以来,都不得乾帝盘所喜,在夺嫡之争中,也经常落在下风。
如果不是朝中大臣坚持,恐怕早就被拖下储君之位。
谁曾想,在最后的时候,这位中庸的太子,竟然悍然出手,直指要害。
难道,以前的,都是他的伪装?
想到某种可能,诸位大臣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听着太子掷地有声的发言,乾帝盘的眼睛中也浮现出一丝震惊和玩味。
和众位大臣一般!
他对眼前的太子,多少也有些陌生的感觉。
没想到蛰伏多年,看似软弱无能的太子,今天也终于忍不住伸出自己的爪牙。
这是要痛打落水狗,将成郡王的势力一网打尽!
不过想想也是,太子出身皇家,耳濡目染之下,对宫中各种争斗都是耳熟能详。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躲开一次又一次的明枪暗箭。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好好先生?
看来,自己的这些儿子,真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不过,乾帝盘心中虽然感慨。
但是,却也在不停的衡量。
正如太子所说,赏罚分明才能凝聚人心。
今日之事,必须要有人出来负责才行。
如果霍斐然未死,将会是最好的替罪羊,自己大可将一切都推到总督身上。
不论是朝中诸公,还是儒家都说不出什么。
但是现在形势却大为不同。
总督霍斐然已经殉国,被追封为忠烈,身上定然不能有污点存在。
那么,就算自己心中多么不愿意,也只能将成郡王推出。
“你认为应该如何处置才是?”
想到这里,乾帝盘不由轻轻的点头。
太子承乾听到乾帝盘的问话,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喜色。
因为他知道,乾帝盘已经下定决心处置成郡王。
但是喜色过后却是为难。
虽然他心中恨不得将成郡王凌迟处死。但也知道,那样做会引起乾帝盘和满朝文武的反感。
毕竟,没有一个人喜欢暴虐之人。
“成郡王治理无方,导致领地大乱,总督殉职,着令剥夺去郡王阶位!”
“收回领地,着令其进京令行安排!”
“嗯?”
乾帝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直视太子承乾,就在承乾感觉有些承受不住,心中惴惴之时,他这才满意的轻轻点头。
没有一位父亲希望看到自己的儿子骨肉相残。
乾帝盘是一位皇帝,同时也是一位父亲。
司礼监大太监李德福得到乾帝盘的示意,急忙上前将一份圣旨敞开。
乾帝盘看了一眼下方脸有惊色,却没有反对的大臣,不再犹豫,拿起案上的朱笔,龙飞凤舞的狂草起来。
不大一会,一篇简短,却气势磅礴的诏书已经书写完毕。
只等皇帝和三书省共同行印。就会立即生效。。。。
“诺!”
“没想到,风光一时的成郡王,会所得如此田地!”
众位大臣目光交错,彼此都看到对方眼睛中的震惊。
很多平日和成郡王交好的大臣,看向太子的目光中更是多了躲闪。
因为他们知道,曾经雄踞一方,有实力争夺大宝之位的成郡王完了!
随着这道圣旨的下达,他所仰仗的权势瞬间就会烟消云散。
就连本身气运也会大损,没了兵马,没了权势,他也只能回神都做一个闲散皇族。
直到新皇登基。
如果太子日后不记恨还好,在神都被圈养幽禁致死。
如果太子心胸狭窄,恐怕最终难免一死。
这样的事情,在皇族争斗中并不从少。
乾帝盘登基之后,就以各种理由,将以前的同族兄弟,或者发配,或者赐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乾帝盘这一代,人丁并不是十分兴旺。
太子承乾和成郡王等人的争斗,其实也可以看做上代争斗的延续。
不过!
谁能想到,真正笑到最后的,竟然是这个整日唯唯诺诺,胆小如鼠的太子!
真是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众人心中虽然唏嘘,但是却没有人出来为成郡王求情。
毕竟,成者王侯,败者贼。
失败者,是没有办法获得同情的。
。。。
就在朝堂之上,风起云涌之时。
成郡王头顶的蛟龙气运好似受到某种重创,不由的仰头向天,发出阵阵悲鸣。
身形不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水,而且颜色也变得暗淡不少,好似随时都可能消散。
满脸仓皇,好似败家之犬的成郡王好似心有所感,眼睛不由的就是一突,好似有什么无比重要的东西,正在被强行剥离。他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起来。
“王爷!”
“您这是怎么了?”
青衣老道看着脸色大变的成郡王,眼睛中不由的升起几分担忧。
“不知为何,本王突然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离开本王的躯体?”
成郡王面色难看的站在那里,伸出手掌,好似要抓住什么。
“这!”
听到成郡王的描述,青衣老道的脸色不由的就是大变。
他急忙打开天眼,进行观察!
只见成郡王的蛟龙气运不仅萎靡,而且形状维持都非常的勉强。
“怎么会是这样?”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郡王的气运为什么会如此的衰落?”
“难道是人王陛下下旨申饬?”
“老道实在想象不出其他可能!”
看着成郡王气运的变化,青衣老道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拳头紧攥,手背上青筋浮起,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第九百六十五章 变法失败
相对于青衣老道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倒是成郡王的变现要显得淡然不少。
“终于出手了吗?”
“王爷!”
“你这?”
看着风轻云淡,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成郡王,青衣老道的神色慢慢变得平静,不过他的心中,还是充满了疑惑:
“有什么好震惊的?”
“本王在逃离北郡的时候,就想到最坏的结果。”
“雷霆雨露皆是天恩!”
“本王虽然出身最贵,生来就是郡王,但也要承受别人想象不到的压力。”
“北郡之事太大,总督霍斐然被乱军斩杀,更是一件捅破天的大事。。。。”
“陛下了为了朝廷局势稳定,势必要推出几人平息民愤!”
“北郡之中,还有人比本王更适合么?”
成郡王看着青衣老道的反应,嘴角不由的上翘,有些不屑的嘲讽道。
“可是!”
“可是这件事事发突然,乃是刘家和当地豪族联手,变生肘腋,就算郡王全力镇压也是于事无补!”
“总督的死,和我等更无干系。”
“刘家作乱,王爷第一时间就差人告诉了陈平。如果不是如此,陈平岂能那么及时赶到,并且救下霍斐然家眷。”
“霍斐然一心赴死,和王爷何干!”
青衣老道眼睛发愣的站在那里。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
“就算王爷从城中逃出,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
“这件事,怎么可以怪罪在王爷头上?”
“王爷何罪之有?”
“王爷何罪之有?”
“属下不服!”
看着面色激动的青衣老道,成郡王的嘴角不由的上翘,流露出一个似哭非哭的表情,好笑的说道:
“朝廷中的事情,哪里有什么对错。”
“对朝廷有利的事情,错的也是对的。对朝廷没利的事情,对的也是错的。”
“朝廷现在需要本王头顶的冠带平息众怒。”
“本王有没有过错,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自救。本王着实不甘心!”
。。。
“刘季伙同豪族造反,因为起事隐秘,等北郡诸公发现之时,已经来不及!”
“成郡王夜逃,总督霍斐然战死!”
“整个北郡都已经落入逆贼之手!”
司徒刑看着手掌的信纸,不由满脸震惊的站起,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北郡方向。
“这怎么可能?”
“刘季那厮屡次遭到重创,怎么可能有这么强大的实力?”
“启禀大人!”
“地方豪族的势力根枝交错,城防军等早被渗透,所以这才。。。。”
听着司徒刑的疑问,探子急忙说道。
“是城内的豪族!”
“他们和刘家里应外合,变生肘腋,成郡王和霍斐然总督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整个北郡就眼睛沦落!”
“没有家鬼,怎么可能引来外贼?”
“这些吃里扒外的豪族,都是该死!”
“如果让本官抓住他们,定然要一个个的全部处死!”
司徒刑眼睛收缩,杀气腾腾的说道。
同时心中不由暗暗的庆幸。
庆幸知北县的关系,不像是北郡那么复杂。
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心软,顶着暴戾的名声,将几个阳奉阴违的豪族如数诛杀。
为此,他还被很多言官诟病,抨击。更有人上书乾帝盘,认为他太过暴虐,不适合做一方主官。
就连总督霍斐然对此也多有异议,认为他手段太过暴虐,有酷吏的倾向。
今日看来,他当日的所作所为,完全没有错。
豪族就是地方上最大的毒瘤,一定要将他们彻底的铲除,不留半分痕迹。
“北郡方面可有什么异动?”
“回禀大人!”
“刘季攻陷总督府后,便以总督自居,并且第一时间废除了前段时间改革的政令。”
“王杰等几位主张变法的官员,也被他罢免,有的更是被推到了菜市口问斩!”
“北郡刚推行数月的变法运动彻底的失败!”
“沉重的赋税再次落在百姓头上。”
“很多刚刚恢复自由的奴仆,又被强行抓了回去。”
“现在整个北郡都是风声鹤唳,无数的人携家带口的逃离北郡。”
听着探子的禀报,司徒刑不由轻轻的点头。
“嗯!”
北郡的局势变化并没有脱离他的预知。
确切说,他早就料到今日。
北郡重用王杰等人变法之初,司徒刑就得到了密报。
北郡虽然没有喊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口号,但是他们做的事情却是一般无二。
学习知北县的政务,学习知北县的技术,学习知北县的吏治等等。
在种种政策的刺激下,北郡的经济也曾活跃一时。
也曾经建立大型的工坊,用机械代替人力。
萧何还曾经非常担忧,害怕北郡后来居少。
毕竟,论底蕴,论潜力,北郡要远超知北县。
为此他还曾经提议,不和北郡进行交易,实行闭关锁国之策。
并且将技术,永动机等牢牢的抓在自己的手中,不和北郡等地进行交易。
让他们永远没有办法进行工业革命。
但是,一直支持他的司徒刑却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了。
萧何虽然是良臣。
但是终究受到眼界的局限。
工业革命是必然的,没有人能够阻挡历史前进的车轮,
对于北郡的变法,司徒刑不仅没有抵触,反而抱着支持的态度。
因为变法之后的知北县,市场会更加的开放。
这也意味着知北县会牟取更多的机会。
但是他并不看好北郡的变法。
在他看来,北郡变法只是暂时的,不论成郡王多么支持,民众多么积极响应,最后都会以失败而告终。
而成郡王也会迟到变法的苦头。或者被架空,或者被流放。
当时萧何虽然点头迎合司徒刑的观点,但是心中定然有些不信。
北郡的人偷学了知北县的技术,经验,又有成郡王的支持,怎么可能失败?
但是今日结果,恰好验证了司徒刑的推论。
不是司徒刑能掐会算,也不是他窥视了命运未来,而是,他知道。
变法损害最大的就是豪族利益。
把控北郡日久的豪族,岂能坐以待毙?
所以,北郡豪族造反看似是偶然,实则是必然。
就算没有刘季,也会有别人。。。。
所以,只要豪族不除,变法必定失败。
第九百六十六章 曼陀罗香
“阔叶城那里有什么消息?”
不过相对于北郡的乱局,司徒刑更关心的还是自己领地内的情况。
尤其是阔叶城那里的战事。
牵动着他敏感的神经。
“大人!”
“阔叶城尚没有消息传来。”
“不过还请大人宽心,巫族圣女以及祭祀共同出手,不日定然会有好消息传来。”
“嗯!”
想到杨寿和韩信的领兵之能,以及巫族神秘的手段,司徒刑紧提着的心这才放下一些。
不过,在没有见到捷报之前,他还是不能释怀,毕竟阔叶城之战关乎气运,关乎国祚。如果不是知北县需要有人镇压,他恨不得亲自前往。
就在他心思百转之时,吕雉竟然在下人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看到全身穿着大红色华裳的吕雉,司徒刑不由的就是一惊。
要知道,司徒刑虽然在有意无意的培养吕雉。
但是吕雉这个人却非常的懂规矩,知道分寸。
花厅乃是司徒刑和属下议论大事的地方,里面更有很多机要文件,她轻易不会前来。
“雉儿,有什么事情?”
“没有什么事情!”
“阿爹派人从外域购买了曼陀罗香,非常滋养精神。”
吕雉扭捏的看了一眼四周,见众人都十分有眼力劲的退了出去,这才笑着说道。
“曼陀罗香?”
听到吕雉的话,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就是微亮。
曼陀罗香是以曼陀罗花为主要原料,参杂诸多香料,精心烘制而成。
曼陀罗是外域的奇花,生长在悬崖峭壁,荒漠之中,十分的稀有。
而且,最神奇的是这种花,只有在晚上月华最浓郁的时候,才会开花,而且从开花到凋零,只有短短数十息。
也正是这个原因,曼陀罗花又被称为刹那芳华。
正因为曼陀罗花的珍贵,在外域也是难得一见。每一根曼陀罗香,都是天价。
自己当年受伤时,曾派人到外域寻找,打算高价购买。
但是派出数个商队都是无功而返。
因为太过珍贵,只有王族,皇族,世家中才偶尔能够一见。
就算在王族之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享用。
说到底还是底蕴,司徒刑虽然权柄赫赫,主政一方,但是崛起的时间还是太短,根基太浅。
知北县中,也只有底蕴最是深厚的吕家,才能有曼陀罗香这等奇物。
“没错!”
“正是这个曼陀罗香!”
“大人最近很是耗神,这曼陀罗花因为吸收了大量的月华,对安定精神,有着其他的效果!”
“如果机缘巧合触发其中的刹那芳华,更能够陷入顿悟状态!”
吕雉见司徒刑脸上流露出意动之色,不无兴奋的重重点头,笑着说道。
“这!”
看着满脸兴奋的吕雉,司徒刑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丝为难。
要知道,这个曼陀罗香实在是太珍贵了。
常言说的好,无功不受禄。自己平白无故占吕太公这么大的一个便宜,日后恐怕。。。
看着满脸迟疑的司徒刑,吕雉的脸色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睛之中也多了几分无奈和委屈。
司徒刑和吕太公之间关系非常的微妙,吕太公固然是吕雉的父亲,但他同时也是吕家的当代家主,是天下有名的豪族之一。
有的他不仅仅要为自己,还要为了家族考虑。
司徒刑的身份就更加的敏感。
司徒刑出身卑微,能有今日靠的全是自己。
意志坚定,根本不是一般人能够左右的。
正因为这个微妙,导致她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好在,吕太公和司徒刑都是聪明之人,知道分寸。
“阿爹让奴给大人带了一封手书!”
看着吕雉委屈的模样,司徒刑不由的感到一阵心疼。但是他却硬下心肠问道。
“什么?”
司徒刑接过手书,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火漆是否完好。
这是他的习惯。
任何信件阅览之前,必须检查火漆。
如果火漆有损伤,或者是不妥的地方,司徒刑立即就会知道。
吕雉看着司徒刑谨慎的做派,知道定然瞒不过他,索性开门见山的说道。
“阿爹在信中说,他这一生只有两个女儿。”
“吕家的家业,最终要给我姐妹二人!”
“如果大人不嫌弃蒲柳之姿,可以将姐妹二人如数迎娶。”
“只要大人将两女尽数迎娶,别说小小的曼陀罗香,就是万贯家财也是大人您的了!”
“什么!”
“你看了信件!”
听着吕雉的话,司徒刑脸色不由的微变,眼睛闪烁,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再说,你把我司徒刑当成了什么人!”
“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再也容不下她人!”
“哼!”
“故作姿态!”
“恐怕你现在心里美着呢。”
“也是便宜了你!”
“谁人不知道吕家幺妹乃是人间绝色。”
“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那巫族圣女又是怎么回事?”
看着打碎醋缸,满脸酸气的吕雉,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无奈,同时还有几分心虚。
他和巫族圣女固然是因为形势所迫发生了关系。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两人之间就没有感情。
让她去外域,固然是阔叶城那边需要,但是他何尝没有分开两女的意思。
两人都是天之骄女,遇到一起难免发生冲突。
而且正如吕雉说的那般。
吕家姐妹可是国色天香,现在愿意效仿娥皇女英,说他不动心,那是骗人。
要知道整个知北县谁人不知,吕氏双淑乃是人间绝色。姐姐刚强,眉宇之中透着英气。妹妹柔弱,好似西子捧心,最是让人怜爱!
不过,吕太公今日的举动,真的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难道真的如他所说,年事已高,不愿意过问外面的是是非非?
可是,吕太公真是这样的人么?
年事已高?还能高的过吕尚?
要知道吕家先祖吕尚可是九十岁的时候才得遇明主,一百岁的时候,帮助武王平定了江山。
那吕太公不过五六十岁,和那位比起来,还只能算是壮年。
“阿爹说!”
“这件事,大人不用急着回答。”
“这个曼陀罗香在别人眼中,算是稀罕之物,但是对吕家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尽情享用就是。”
听着吕雉霸气的宣言,司徒刑的脸上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无奈。
第九百六十七章 娥皇女英
“太公!”
“您真的打算将两女都下嫁司徒大人?”
吕家的人也聚集在一起。嘴巴微张,一个个满脸震惊的看着太公。更有人眉头紧皱,显然对太公这样的决定心有不满。
“这怎么可以?”
几个年轻人有些不满的嘟囔道。
“为什么不可以!”
吕太公老神在在的坐在主位之上,轻轻的抿着茶水,没有立即回答,反而声音清冷的反问道。
“我吕家乃是上古望族,是吕尚,吕不韦,温侯的苗裔。身份地位,不在中古王族之下。”
“我吕家之女,何等最贵!”
“怎么可以两女共侍一夫?”
“家主这想法实在是不妥!”
一个个家族宿老不由轻轻的摇头叹息,满脸的不满。
“就是!”
“我吕家的女儿何等尊贵,怎么可能学那俗人,做两女共侍一夫之事?”
年轻人更是眼睛发红,满脸的妒忌。要知道吕氏姐妹艳名远播,整个北郡,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
他们心中何尝没有一吻芳泽的想法。
但是今天吕太公的话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感到发自内心的绝望。
吕氏姐妹一起下嫁司徒刑。
这怎么可以?
司徒刑何德何能,他凭什么有这般艳福?
嫉妒好似毒蛇一般撕咬着他们的内心,所以他们的反应比宿老还要激烈。
“就是!”
“宿老说的对!”
“我吕家之女何等尊贵,怎么可能同时嫁给一人?”
看着满脸不满,大有群起而攻之架势的众人,吕太公不由重重的冷哼一声,并且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面之上。
眼睛好似鹰隼一般环顾四周,等所有人都下意识的低头之后,他这才重重的说道:
“怎么就不可以?”
“我吕家之女固然尊贵,但能够贵重过上古人王?”
“娥皇女英乃是上古人王的女儿,她们都能共侍一夫,我吕家的女儿为什么就不可以?”
“这!”
几个吹胡子瞪眼的族老气势不由的噎住。
娥皇女英,乃是上古人王的女儿,论身份地位,远在吕家之上。
正如家主所说,连这样的人都可以共侍一夫,吕家为什么不可以?
但是,这样将两女下嫁,众人心中又实在不甘。
“家主将两女下嫁,难道是打算将吕家托付给司徒刑?”
皓首白眉的宿老看着坐在上首的吕家家主,声音幽幽的问道。
“什么!”
听到老者的话,不少人的脸色豁然大变。
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家族子弟,眼睛中更是浮现出浓浓的不服之色。
吕家嫡系人丁稀少,到了太公这代更只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
在场之人要么是旁系,要么是吕家的妻族。
和吕家多少都有几分关系。
对家主之位多有觊觎。这也是他们拼命表现的原因。
但是今天太公要将吕家拱手送人,他们岂能甘心。
“哼!”
看着宿老和年轻子弟的反应,吕太公的眼神慢慢变的阴沉起来。他们心中所想,太公岂能不知道?
狼子野心。
真以为自己不知他们心中是如何想的?
等众人都说完安静之后,他这才阴仄仄的说道:
“老夫刚才的话说的不够清楚么?”
“还是说,老夫已经老了,说话没有分量了?”
众人见吕太公脸色难看,心里不由的就是一突。吕太公的话未尝没有敲打他们的意思。
“太公!”
“吕家终究是商贾之家!”
“这样做未免有些不妥。。。”
虽然看太公心意已决,但是众人心中还是有些不甘的说道。
“没错!”
“谚语有云: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太公这样做,实在是太过危险。”
“将来司徒刑有所不妥,我吕家势必会遭到连累。”
“到了那时候覆巢之下无完卵?”
“哼!”
“你们所说,老夫岂能不知?”
“可是放眼整个北郡,还有比司徒刑更有优秀的么?”
太公从鼻子中冷哼一声,满脸不屑的环顾四周,等众人下意识的闭嘴之后这才幽幽的说道。
“这!”
众人不由的语窒。
正如太公所说,北郡之中优秀的家族子弟不少,但是能够被称得上潜龙的,不过三人。
司徒刑!
成郡王!
以及刘季!
刘季乃是地方豪族出身,论根基最浅薄,地位也最低下,最重要的是,他和吕家关系已经恶化,排除在外。
成郡王实力最强,但是年岁过长,而且他的势力在北郡南部,对吕家之事鞭长莫及,就算和他结成姻亲,对吕家也没有多少帮助。
那么剩下的只有司徒刑。
但是,这样将吕素也嫁过去,他们心中多少有些不甘。
“你们可知道,巫族圣女已经和司徒刑有了夫妻之实,如果在有了子嗣,那雉儿的地位必定会受到影响。”
“到那时,我吕家的谋划就会尽数打了水漂。”
“只有让吕素也嫁给司徒刑,两人联手才有机会抗衡。”
“也只有这样,我吕家的子嗣才能成为未来的世子!”
“到了那时候,我吕家的地位,就如同泰山一般,没人能够撼动。”
“这!”
众人看着自信满满的太公,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正如太公所说,只要吕家姐妹诞下子嗣,在凭借吕家在知北县的影响力。
毕竟能够帮助他登上世子之位。
甚至将来继承知北县的一切,到了那时候,吕家作为妻族,必定受益匪浅。
想到这里,每一个人眼睛都是亮起,呼吸也变得粗重很多。
“谋也有大谋,小谋!”
“小谋者,谋一时!”
“大谋者,谋一世!”
“我等就是要谋一世。”
“未来的主公,必定更是我吕家之人!”
“可是。”
“司徒刑他会答应么?”
有人担心的问道。
“给司徒刑送去一株曼陀罗!”
“我想他会答应的!”
吕太公霸气十足的说道。
这就是底蕴。
司徒刑现在最缺的就是底蕴。而吕家正好能够补上这个不足。
吕家虽然不是圣人门楣,更不是世家。
但是却有吕尚,吕不韦,吕布这样镇压当世的天骄,更享受国祚几百年。
其底蕴之强,根本不亚于圣人世家。
只要得到吕家底蕴,司徒刑的势力必定会一飞冲天,就算是乾帝盘也不能拿他如何?
第九百六十八章 庚金之气
“在这种情况下!”
“司徒刑怎么可能拒绝我吕家的好意?”
“就算他明知道这是一杯毒酒,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去!”
吕太公自信满满的说道。其他人的脸上也都流露出会意的笑容。
不过,吕太公还是不了解司徒刑。
司徒刑两世为人心智坚定,岂是一般人能够动摇的?
所以当他见到吕太公的信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拒绝。
任何一个帝王,对于外戚干政都是非常的敏感。
吕太公有的行为虽然隐秘,但是却难以逃脱司徒刑的眼睛。
。。
“这!”
吕素脸色苍白的站在花园之中,眼睛空洞,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失魂落魄。
吕太公给司徒刑行书,要将二女嫁给司徒刑的事情,她也是从小婢口中知道的。
刚开始,她还有些羞涩,心如鹿撞,甚至是有些反感。
毕竟,司徒刑可是她的姐夫。
她这样做多少有些对不起吕雉。
但是,她心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期盼,一种甜蜜。
一段段往事在她的心头浮现。
司徒刑的强大,司徒刑的才华横溢,司徒刑的温文尔雅,司徒刑的体贴善良。
不知何时,吕二小姐的心中,竟然早就有了司徒刑的影子。
不过,这种甜蜜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瓢冷水浇了个透心凉。
司徒刑出人意料的拒绝了。
他十分坚定的拒绝了吕太公的提议。
吕素只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落地的玻璃,瞬间碎成粉末。
“为什么会这样?”
“我究竟比阿姐差在那里?”
“你为什么要拒绝?”
“是我不够美么?”
“还是我身材够好?”
吕素呆愣的站在那里,满脸的怨恨,眼睛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几分黑气。
“素素!”
吕雉站在旁边,满脸的不忍,想要规劝,但又不知如何开口才好。
“阿姐!”
“你说我就那么讨厌么?”
“他为什么那么无情的拒绝!”
吕素越想越委屈,梨花带雨的问道。
“这!”
看着自己妹妹痛不欲生的表情,吕雉不由的感到一阵心痛。
但是,她多少也能理解司徒刑的顾虑。
没有一个强者愿意被别人摆布。
吕家虽然做的隐秘,但是的确触犯了司徒刑的禁忌。
“你真的喜欢他?”
吕雉没有没有立即回答吕雉的问题,而是有些答非所问。
听着吕雉的问话,吕素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羞涩,但最后,她还重重的点头。
“阿姐!”
“我知道,他是我姐夫!”
“我本来不应该有所觊觎,但他实在是太过优秀。。。”
“阿姐,是我对不起你!”
“但是我真的喜欢他!”
吕雉几步上前,拉起来想要行礼认错的吕素,声音柔和的说道:
“你我姐妹,说什么对错!”
“再说,咱们年幼之时,就曾经发誓,今生永远都在一起!”
听着吕雉的话。吕素的脸色不由的浮现出一丝羞红,年幼之时,她们两人的确说过这样的话。
只是那时,两人根本不知嫁人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来,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阿姐,你一定要帮我!”
吕素看着吕雉脸上出现心软之色,急忙说道。
“阿姐,你一定要帮我!”
“这!”
看着满脸哀求的吕素,吕雉的眼睛不由就是一滞。
但是最后,她还是轻轻的点头。
。。。
“大人,奴家服侍你行香!”
看着全身大红色衣袍,凤眼高挑,说不出尊贵的吕雉,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
不过,他也没有多想。面带微笑的静静的坐在那里,任凭吕雉蹑手蹑脚的伺候。
行香,是品香的一个必要过程。
如同品茶一般,品香也诸多讲究。
必须有专业的香师,进行盘香。
比如说行香之前,需要更衣净手,而且行香的手法,力度都有严格的规定,稍有不慎就会影响到香的品质。
吕雉是大户出身,自小就受到专业的训练。
行香不论是手法,还是力度,都不在专业人士之下。
更何况,吕雉的素手,带有一种天然的香气,格外的好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巴掌大小,雕刻有梅兰竹菊花纹,说不出雅致的香炉冒出缕缕青烟。
这些青烟很淡,但却出奇的沉重。
就连微风,也不能他们扩散开来。
“好香!”
看着空中凝而不散,出现种种奇特形状的香气,司徒刑的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兴奋。
好香!
只有好香才会如此。
在《香谱》中有过明确的记载:好香颜色发润,入手好似檀木,香气更凝而不散,时而为兽,时而为禽鸟,时而为兰芝,如此种种,不可言尽。
这块香在燃烧过程中,烟气飘渺,仿佛有无数的异兽在其中奔跑,有好似有仙女起舞,美不可收!
不愧是曼陀罗香。
也只有这样的香,才会价值万金。
司徒刑鼻孔扩张,有些贪婪的将缕缕香气吸入肺腑。
曼陀罗香,虽然主材料是曼陀罗花,但是在炮制过程中,还需要加入很多滋补的药材。
通过鼻孔,直接进入肺经。
本来就好似玉石一般晶莹的肺脏,在烟气的滋养下,变得更加的白亮。
一股庚金之气从肺部升起,通过十二重楼,止于口腔,好似精灵一般不停的跳跃。
“这是!”
感觉着肺部的庚金之气,司徒刑的眼中不由的流露出一丝惊色。同时他的嘴巴更紧闭,牙根紧咬,生恐庚金之气从嘴巴中飞出,伤及无辜。
庚金之气,虽然只是一口无形的气息,但却是天下最锐利之物。
别说是普通门窗,房屋,就算是神兵利器也没有他尖锐,
一但飞出,恐怕自己这个密室都会毁于一旦。
“飞剑!”
感觉着仿佛有了生命一般,不停跳跃的庚金之气,司徒刑的眼睛不由微眯。心中不由的想到了地球传说的中飞剑。
这哪里是一口气,分明是一柄锐利的飞剑。
古人常说,吐气伤人!
他以前没有办法理解,但是现在他却明白过来。
吐出去的根本不是气,而是从肺脏中产生的庚金之气。
所谓的剑仙,修炼的根本不是剑丸,而是肺脏中的庚金之气。
第九百七十章 麒麟儿
“老爷!”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看把你高兴的。。。”
看着满脸喜色的吕太公,下人急忙上前讨喜道。
“哈哈!”
“老夫高兴!”
“老夫要当外公了!”
“而且还是俩!”
吕太公嘴角上翘,满脸的皱纹更是笑开。
“恭喜老爷!”
“贺喜老爷!”
下人的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两位小姐都没有出阁,怎么会有喜事?
不过随即他好似想到了什么,顿时满脸喜色的上前大声恭喜。
“恭喜老爷!”
“贺喜老爷!”
其他下人听到吕太公的笑声,也都有眼力劲的跪倒在地,大声的恭喜道。
“赏!”
“赏!”
“统统有赏!”
看到吕太公的赏赐,众人脸上的笑容变得越发的真诚。
“恭喜老爷!”
“贺喜老爷!”
“给老爷准备车马,老夫要去县主府上!”
“亲自等两个小子出生!”
“好咧!”
下人们见吕太公高兴,急忙笑着应道。
。。
吕府喜气洋洋,县衙却是忙的不亦乐乎,整个县城的产婆,郎中都被接到府上。
更有数队精兵在队正的带领下,里三圈外三圈的层层护卫。
王老吉等道法司的人,也被喊了过来,一道道灵符被贴在大门,墙壁之上,生恐生产之时,有鬼仙趁机夺舍。
这种情况不是没有先例。
小婴儿的神魂最是脆弱,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兵解鬼仙夺舍。
所以,道法司的人不敢掉以轻心,王老吉更是亲自坐镇。脸色凝重的看着四周,就这么一会的功夫,已经有数个鬼仙先后抵达。
满脸垂涎的看着产房,如果不是畏惧四周的血气,符咒,以及司徒刑身上的贵气,恐怕他们早就直冲进去。
但就是这样,他们也时不时的发出一阵阵鬼叫,扰的民心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
听着门外的鬼哭狼嚎之声,司徒刑的眉头不由的紧锁,有些不高兴的说道。
“大人!”
“您别着急!”
“不过是几个不成气候的鬼仙。”
“只要他们胆敢胡来,属下定然将他们全部斩杀!”
“小公子福大命大,一定会没有事情的!”
看着来回走动,满脸焦急的司徒刑,萧何有些好笑的说道。
“我要当爸爸了!”
“我要当爸爸了!”
司徒刑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萧何的话,自言自语的说道。
“大人!”
“您让一让!”
“产房血腥,容易冲撞了您!”
正在这时,产婆从里面走了出来,见司徒刑正站在门口,大声的赶人道。
“哼!”
“本官什么没有见过?”
“再说,里面的是本官的妻子,本官岂能回避?”
见产婆赶人,司徒刑的脸上不由的升起几分不渝。语气也生硬了不少。
那产婆那里见过这等威严,只感觉好似被狮子盯上,瞬间吓得脸色发白,手脚发软。如果不是旁人见机快,上前扶了一把,恐怕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就是这样,她也是眼睛上翻,差点昏死过去。
“大人!”
萧何见状,急忙上前劝道。
“怎么连你认为产房是污秽之地?”
“本官不宜久留?”
见萧何上前规劝,司徒刑的眼睛不由的微眯,满脸不悦的问道。
“非也!”
“学生怎么会和乡间妇孺一般见识!”
“只是大人在这里站着,两位公子恐怕很难诞生!”
萧何看着满脸生气的司徒刑,不由的苦笑摇头。
“那是为何?”
司徒刑见萧何不是为了此事,眼睛中不由的升起一丝迷惑。
“大人真的不知?”
萧何看着满脸迷茫的司徒刑,眼睛不由的一滞,满脸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不知!”
司徒刑眉头轻皱,满脸不满的说道。
萧何见司徒刑表情不像是作伪。这才急忙将他拉到一边,满脸苦笑的说道:
“大人位高权重,身上的气势一般人难以承受!”
“嗯!”
听到萧何的话,司徒刑不由轻轻的点头。
随着位置的提升,他身上的气势也越来越强。
刚才只是无意间的训斥一句,那个妇人就承受不住,差点昏死过去。
如果他真的发怒,就算是常年领兵的将领,也是心中发颤。
不过,他还是感觉迷惑。
这和妇人生孩子,有什么关系。
“这妇人生子!”
“除了要有精血,还要有神魂!”
“精血,神魂合为一体,才能诞生生命!”
“大人气运昌隆,站在此处,那神魂落不下来。”
“所以。。。。两位夫人也没有办法产下公子!”
萧何见司徒刑真的不知道,急忙解释道。
“嗯!”
“原来如此!”
“那我应该去何处?”
司徒刑听到萧何的解释,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规矩。
怪不得吕雉和吕素到现在还没生产,原来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想到这里,司徒刑不再坚持,急忙在萧何的陪同下,来到院外。
说来也是奇怪,也许正如萧何所说的那般,是因为司徒刑的气运太重,神魂降不下来,才导致两个公子一直没有诞生。
就在司徒刑离开不久,空中陡然飘来两团龙形的云气。
“看!”
“那是什么?”
不论是守在外面的兵丁,还是凑在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下意识的抬头观看。
只见两条祥云好似龙挂一般漂浮在空中。
“那是什么?”
“是龙么?”
“没错是两条小龙!”
“太神奇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个百姓有些震惊的看着空中,更有人交头接耳起来。
“你们这就不知了吧?”
“县主大人今天产子,而且华老亲自诊断过,是两位公子!”
“县主大人有两位公子,天上挂着两条龙云,其中的寓意不言自喻!”
“你的意思是说?”
“我什么都没有说!”
“没错!”
“你们什么都没有说,我们也什么都没有听见!”
四周的百姓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振奋之色。
吕太公还没到到达县衙,就听到了两边百姓的议论。
两条龙云好似丝绸一般挂在县衙上空,经久不散。
这说明,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必定不可限量!
难道说,司徒刑真的有帝王之命?
否则他的子嗣怎么会有龙气?
想到这里,吕太公的呼吸不由变得急促起来。
第九百七十一章 有后了。。。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时,空中的龙云也发生了变化。
这两条长龙竟然好似有灵智一般,绕着产房旋转两周之后,然后好似流水一般从房檐上滚入房中。
外面的鬼神仿佛意识到什么,好似疯癫一般,想要冲进房屋,进行夺舍。
“哼!”
“我司徒刑的子嗣,岂是你们能够染指的!”
“我司徒刑的子嗣,岂是你们这些鬼仙能够夺舍的?”
看着院子外面的鬼哭狼嚎,司徒刑不由的一声冷哼,他头顶的气运陡然翻滚起来。好似一个烧开的锅炉,在带有赤色的气运当中,一条长了独角的蛟龙怒目圆睁,嘴巴大张,发出一阵阵清脆的龙吟。
更有一道道看不见的波纹,好似烈火一般向四周蔓延。
那些全身笼罩在黑气中的鬼仙,竟然好似见到真的火焰一般,不停的后退,满脸的恐惧。
“贵人守门!”
“没想到,竟然有贵人守门!”
“哎!”
“可惜了!”
贵人守门,是大乾生孩子时,比较常见的一种手段。
贵人命格尊贵,气运昌盛,他们站立的地方,鬼神不敢侵犯。
所以大乾人生孩子的时候,大多会请贵人守门。
就算家庭条件差一些的,也会央求在衙门上工的小吏,或者是身穿皂衣的捕快站在门口。
利用他们身上的官气,来阻挡窥视的鬼神。
司徒刑是本地的最高长官,一身气运不亚于王侯,他的一声怒吼。
别说普通的山精野怪,就算是有修为的鬼仙,也不由的倒退,生恐将他激怒。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虽然,大部分鬼神被司徒刑一言喝退。
但还是有鬼仙仗着自己修为高深不想要放弃。
毕竟,这两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有种种异象,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
只要将他们夺舍,破开胎中之谜,定然能够取得比前世更高的成就。
“司徒刑亲自守护。我等恐怕难以...”
“怕什么!”
“我等成就鬼仙多年,更经过了数次雷劫。”
“只要夺舍了里面的婴儿,在度过胎中之谜,未来必定能够成为一方主宰!”
“有些许危险又算的了什么?”
“我等有今天的成就,那个不是从危险中度过?”
“没错!”
“只要能够夺舍成功,些许危险也是值得的!”
“而且我等也都经历过数次雷劫,龙气固然炽烈,但是却不能将我们诛杀!”
“只要冲破门户,司徒刑就会鞭长莫及!”
想到这里,几团青色的幽光好似下定决心,陡然从地底腾空而起越过司徒刑,直扑产房。
血房!
对阳人来说,产房是不祥之地,但是对鬼神来说,那却是轮回之所。只要他们进入产房,夺舍了刚出生的婴儿,就能够重新开始。
到了那时,就算司徒刑也不能耐他们何。
毕竟,虎毒不食子!
“真是该死!”
“我司徒刑的孩儿岂是你们这些鬼仙能够窥视的?”
看着几团幽光飞起,司徒刑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起来,眼睛中也有了说不出的怒意。
他头顶的蛟龙,也仿佛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金色的龙目陡然睁开。
“嗷!”
司徒刑嘴巴微张,胸腔腹腔共鸣,发出一种好似老牛,又好似玄武的叫声。
玄武!
是天上的神兽,位于正北,主杀伐。
一身气血,好似银汞一般沉重。身体好似山峦一般高大。
普通鬼神,别说听到他的声音,就算是碰到他呼出的气息,也会被点燃,最终变成一个赤色的火把,彻底化为灰烬。
也正是因为这样,玄武出没,周围三千里,鬼神不敢生。
司徒刑模仿玄武的叫声,就是要借玄武的光明浩大,镇压作乱的鬼神!
嗷!
嗷!
嗷!
司徒刑的吼声,一声接着一声,好似水面上的波纹,又好似阵阵波涛。
所过之处,不论是鬼仙还是普通的精怪,脸色不无大变。
修为低的,更是被声波直接震碎,或者是被气血点燃。
这就是气血的强大之处。
龙气至阳之刚,最是克制鬼神。
司徒刑身为一方大员,身上龙气浓郁,又是武道圣人,他气血的强大远不是常人可比。
所以他一发怒,空气顿时好似烧开了白水,不停的翻滚起来。
无数的鬼神,还没等靠近,就被散开的气血点燃。最后变成一团团飞灰,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绳之以法!”
为了自己孩子能够顺利的出生。
司徒刑也顾不得其他,空中的法网在他的调动下,瞬间下垂,一根根青铜色好似锁链的秩序之力,在空中交错纵横,形成一个巨大的网兜。
侥幸逃脱的鬼神,还没等靠近产房,就直愣愣的撞在法网之上,炽热的龙气好似烙铁,在他们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印痕。
并且发出炙烤猪肉的声音。。。
吱!
吱!
吱!
被套在法网中的鬼仙不停的尖叫。
听到的人,无不毛骨悚然,后背汗毛立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随着两道赤气腾空而起,产房之中,顿时传来两声婴儿的啼哭。
“恭喜老爷!”
“贺喜老爷!”
“是两个男丁!”
“司徒刑家有后了。”
“司徒家有后了,大人的基业,百年之后有人继承了!”
和常人想的不同,萧何等人想的则是大业的传承。
司徒刑有了后人,这就表明,基业真的可以千秋万代。这也表现,以司徒刑为首的知北县政治集团,根基已生。旁人再也没有办法轻易撼动!
想到这里,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兴奋。
他们不知道是,就在两个婴儿的出生,知北县上空的气运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就在两个婴儿的出生的瞬间。
县衙上空的气运陡然凝聚在一起,最后竟然形成一根通天玉柱,贯穿天地。
在这根赤色的柱子上,更有一条赤色蛟龙盘绕。
无数的气运,好似倦鸟归巢一般,向赤色柱子,蛟龙聚集。
司徒刑头顶的气运,在气柱的反哺之下,变的颜色更深,气运之中的蛟龙,也变得更加的灵动。
“这是!”
司徒刑满脸诧异的站在产房之外。眼睛中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他实在没想到,随着两个男丁的出生,知北县和他的气运竟然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第九百七十二章 乌奸养成
“萧何!”
“外域之事,处置的如何?”
司徒刑满脸喜色的坐在花厅之内。
初为人父的他,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血脉。
也正是因为两个嫡子的出生,让司徒刑对这个陌生的世界第一次有了认同的感觉。
也正是这种认同感,让司徒刑对于自己的一切格外的珍惜。
“大人!”
“阔叶城已经被攻破,不过城中百姓已经十户九空!”
听着萧何的描述,司徒刑的眉头不由轻轻的皱起。
“鬼兵过境,实在是太可怕了!”
“他们以百姓的血肉为食物,而且,浓郁的阴气,对活人伤害很大,就算侥幸不死的百姓,也都是根基受损,需要静养方能痊愈!”
听着萧何的解释,司徒刑不由暗暗的点头。
他曾经去过魔域,自然知道那里的情况,鬼蜮之门洞开,黑色的阴气弥漫,能够不死已经是侥幸。
“嗯!”
司徒刑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轻轻的点头。并且示意萧何继续。
“现在我大军已经度过阔叶城!”
“乌兹国已经无险可守,整个腹地都暴露在我大军兵锋之下!”
“只要再给两位将军一年时间,他们就能将整个乌兹国拿下!”
想到当前的局势,萧何不由的两眼放光,满脸兴奋的说道。
“到了那时,乌兹国就是我知北县的附庸!”
“嗯!”
看着满脸兴奋的萧何,司徒刑不由轻轻的点头。
“没了阔叶城的乌兹国,就是一头没了爪牙的老虎。”
“杨寿和韩信,两路大军直扑都城,路上的城池无不望风而降!”
“我等的地盘已经扩大了数倍。”
“嗯嗯!”
“的确是如此。”
萧何满脸赞同的点头,随着阔叶城被攻破之后,外域战场形势越来越有利。
而且按照司徒刑的吩咐,只要是投诚之人,都好生安置。
并且,把他们编入队伍之中。
现在投诚之人越来越多,知北县府兵被直接退了下来。
“大人!”
“我们真的将军队全部撤回?”
萧何眼睛圆睁,嘴巴微张,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司徒刑。
“撤回!”
司徒刑轻轻点头,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有雷蒙等投诚之人,在那里,已经足以应付乌兹国残余势力!”
“可是!”
“可是虽然阔叶城已经落入我们手中,但是乌兹国大半国境还在他们手中。”
“而且雷蒙等人心思善变。”
“我等现在撤回军队,恐怕会前功尽弃!”
萧何眼睛不由的就是一滞,有些迟疑担忧的说道。
“萧何!”
“知北县才是我等根本!”
“外域之事,有雷蒙等人处置就好!”
司徒刑看着萧何的表情变化,不由轻轻的摇头,笑着说道。
“可是。。。。”
听到司徒刑之言,萧何脸上的迟疑之色不由的更浓,眼睛中更流露出欲言又止的感觉。
“不用担心!”
“你可是担心雷蒙等人再次反水,从而将乌兹国形成一块飞地?”
看着萧何的表现,司徒刑心中顿时了然,笑着问道。
“没错!”
“属下正是担心此事!”
“不论是雷蒙,还是伊莎等人,都是外域蛮族。”
“投靠我等,无非是为了利益。”
“现在局势大好,他们自然是最好的忠犬。但是一旦出现波动,恐怕他们立即就会反噬!”
萧何眼神幽幽,不无担心的说道。
听着萧何的担忧,司徒刑的嘴角不由的上翘,并且轻轻站起,用手掌拍打着萧何的肩膀,满脸亲昵的说道:
“萧何!”
“可还记得你刚去阔叶城的时候,本官跟你说了什么?”
萧何眼睛不由的一滞,但还满脸肃穆说道:
“大人教诲!”
“萧何不敢有丝毫懈怠!”
看着萧何紧绷的肌肉,司徒刑不由婉儿的一笑,毫不在意的说道:
“不用紧张!”
“你去外域之前,本官就曾经告诉过你!”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一次背叛,必定会引来无数次的背叛。”
“只要笼络住人心。”
“那些人就是我们手中最好的钢刀,最好的忠犬!”
萧何听到司徒刑阴仄仄的言语,以及想到雷蒙等人的手段,身上肌肉不由的就是一僵。尾椎之处,更有一种寒意升起。
“他们对付外域人,对付同胞比我们还狠。”
“现在乌兹国的人,恨坏了他们,在背后更是日夜诅咒,让他们不得好死!”
“嗯!”
“这样的事情,本官早有预料!”
“不过还是不够!”
“听说你们抓住了乌兹国的王子?”
司徒刑眼睛闪烁,好似无意间想到什么,笑着问道。
“没错!”
“我等的确是抓到了乌兹国王子,因为没有想好如何处置,所以一直都关押在阔叶城!”
萧何看着司徒刑阴郁的眼神不由的就是一惊,但还是如实说道。
“这个王子在本国很有威望?”
司徒刑来回踱了两步,满脸认真的问道。
“启禀大人,这位王子是乌兹国国王的储君,生性仁慈,体恤百姓,在国内有很高的声望!”
“不论是当地的官员,还是百姓,都认为他将来一定是位仁君。”
“也正是这个原因,属下抓住他后,才没有立即处置!”
听到萧何的话,司徒刑不由轻轻的点头。
萧何的担心他也知道,无非是担心激化矛盾,引起更强烈的抵抗。
“让雷蒙去处置!”
“而且还要公开!”
司徒刑伸出手指,轻轻的敲打桌面,不知过了多久,他好似下定了某个决心,声音肃穆的说道。
“这!”
萧何眼睛不由的收缩,有些震惊,又有些迟疑的问道。
“大人的意思是?”
“让雷蒙等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亲手处死乌兹国王子殿下?”
“没错!”
司徒刑没有任何犹豫的重重点头。
“如果他们真的怎么做,那么乌兹国百姓真的要恨之入骨了,那可就真的没有退路了!”
“他们会这样做么?”
萧何的脸色不由微变,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事已至此!”
“由不得他们了!”
司徒刑眼睛阴郁的坐在那里,阴仄仄的说道:
第九百七十三章 封侯许愿
“雷蒙等人虽然投靠了我等,做了乌兹国内奸!”
“但是他手上沾染的血,还不够多,和乌兹国百姓的仇,还不够深。。。。”
“他将乌兹国的王子亲手处死,势必会激怒乌兹国的百姓。”
“到了那时,他除了跟随我们,又能如何?”
“就算他狼子野心,再次反叛,又有几人响应?”
“长此以往!”
“我等只要付出些许利益,他们就是最好的爪牙!”
“有他们在,外域短时间不会发生变故!”
司徒刑的嘴角上翘,满脸不屑的冷哼一声,嗤笑道。
“可是大人!”
“他们毕竟是外域人,和我们不是一条心!”
“一旦他们反水,我等恐怕很难在外域立足!”
虽然司徒刑说的有道理,但是萧何还是有些担忧的说道。
“所以才要让他们做绝!”
“要让他们手上沾满血腥。”
“乌兹国王子是一个不错的投名状!”
“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这样,让韩信留下一路兵马。和雷蒙等人的外域军队共同镇压乌兹国。”
“一定不能让他们死灰复燃!”
听到萧何的话,司徒刑迟疑半晌之后,这才幽幽的说道。
“诺!”
见司徒刑从善如流,萧何不由笑着点头应道。
。。
“大哥!”
“我们真的要对王子下手?”
雷顿有些仓皇的看着雷蒙,眼睛中充满了迟疑之色。
“怎么?”
“你不敢了?”
雷蒙眼睛冰冷的看着雷顿,冷声逼问道。
“大哥!”
“那可是王子殿下!”
“我们如果真的这样做了,乌兹国的人真的会把我们恨死!”
雷顿吞咽了一口唾沫,谨慎的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
“不这样做!”
“他们就不恨我们了?”
雷蒙豁然抬头,声音阴仄仄的问道。
“这!”
雷顿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正如雷蒙所说的那样,现在乌兹国的百姓每个人都恨他们入骨。
“哎!”
“那也不能让王子死在咱们手中。”
“司徒大人,这不是让咱们没法做人吗?”
雷顿有些气弱的说道。
“哼!”
“他就是想要咱们没法做人!”
“只要咱们手上沾了王子的血,乌兹国那边咱们就真的回不去了!”
雷蒙轻轻的揉搓手中的扳指,声音幽幽的说道。
“一旦战事出现纰漏,我等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
听着雷蒙的分析,雷顿的脸色不由大变,眼睛更是收缩,有些恐惧的问道。
“既然如此凶险!”
“那我们为什么还要。。。。”
听着雷顿迟疑的语气,雷蒙的嘴角不由的上翘,满脸嗤笑的说道:
“不这样做行么?”
“这是军令!”
“一旦我们违背,恐怕迎来的就是无边杀戮!”
“到了那时候,别说你我,就算是其他人也别想存活。”
“这!”
“前进是死!”
“后退也是死!”
“这个司徒大人怎么这么狠的心肠,这是把我们兄弟往死路上逼啊!”
雷顿眼睛仓皇,满脸绝望的说道。
“哼!”
“你今日才知道么?”
看着满脸仓皇的雷顿,雷蒙不由不由的冷笑几声:
“常言说的好,慈不掌兵,义不做贾。”
“能够身居高位的,哪个是心慈手软之辈?”
听着雷蒙的分析,众人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在他们心中,司徒刑就是一个恶魔。
又好似一个站在棋局之外的人。不论他们如何做,都会落入他的算计之中。
绝望!
没错!
是绝望!
雷顿等人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绝望过。
司徒刑的心太狠,手段更是毒辣,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不知如何破局。
好在,雷蒙接下来的话,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甚至说让他们每一个人都有一种涅槃重生的感觉。
“在这个命令的背面!”
“还有一封敕封!”
“敕封!?”
听到雷蒙的话,每一个人的眼睛都是陡然亮起。充满希冀的问道。
“没错!”
“是一封敕封,而且是被我们想也不敢想的敕封!”
“司徒大人有令,只要我等处死乌兹国王子,并且攻占乌兹国国土!”
“你我兄弟,都有可能被敕封为侯!”
雷蒙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示意众人靠近之后,这才压低声音,神色激动的说道。
“敕封为王侯?”
“大哥,你不会和我们开玩笑吧?”
“这怎么可能?”
听着雷蒙的话,雷顿本能的感到不信。
要知道,侯爷虽然不如藩王,但也是无比尊贵的存在。
司徒刑怎么可能舍弃这么大的本钱?
所以,他本能的感到怀疑,质疑。
但是,雷蒙的话可能作假,盖有司徒刑大印的文书做不得假!
官凭文书,私凭印。
看着盖有司徒刑官印,私印的文书,不论是雷蒙还是雷顿等人,都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大哥,这是真的?”
雷顿看着手中的文书手指不停的颤动,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
“就算你们认不得文书,这个大印总该认识!”
“而且,这里还有司徒大人的私印!”
“断然做不得假!”
雷蒙能够理解诸位将士的心情,也不生气,用手指着私章笑着说道。
“大哥!”
“只要我等兄弟卖命!”
“真的能够封侯?”
雷顿嘴唇哆嗦,咽了一口唾液后,声音颤抖的问道。
“这是自然!”
雷蒙重重的点头。
“司徒刑大人在文书里明确表示,将会拿出三个侯爷赏赐功劳最大的人。”
“不过,据为兄所知。”
“除了我等之外,伊丽家族,还有哈米家族,也在虎视眈眈!”
听到雷蒙说的两个人名,雷顿等人不由的冷哼一声。
伊丽家族因为起事比较早,一直以来都在军中和雷士家族分庭抗礼。
而哈米虽然是文官,没有军权,在军中也没有从众。
但是他在朝野中声望很高。
司徒刑对他也十分优渥。
一大批变节的文官投在他的帐下,隐隐有成为第三方势力的趋势。
如果这两拨人出来作梗,说不得真会影响到雷家封侯。
想到这里,雷顿等人心中不再犹豫,急忙上前抱拳,声音肃穆好似宣誓般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