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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全文阅读

作者:拾筝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txt下载     驸马是个高危职业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25:猪队友失策了

    “两个半月?”神宗脸色铁青下来:“解释一下吧,朕七夕节宠幸的你,到了今日重阳,如何就变成了两个半月了。”

    夏侯华琼脸色苍白,腰杆僵直:“臣妾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底下有了嗤笑之音。

    “你们呢?”神宗把眼睛扫向其他太医:“也是一样的吗?”

    夏侯华琼和胡嬷嬷都看着那几个被夏侯家收买的太医,只要他们提出不一样的意见,那这件事就有九成的把握扳回一局。

    “皇上。”他们跪了下来:“琼妃娘娘的胎,的确已经两个多月。”

    两个多月,那便是有疑了。

    胡嬷嬷炸了:“你们...”

    “住嘴。”夏侯华琼知道不能放任胡嬷嬷这张破嘴瞎咧咧了,把她呵斥住,冷静问道:“都这么说,臣妾分辩无力,那皇上,是要治臣妾的罪吗?”

    自那些太医统一口径,她就知道这件事不能硬来,她要拖着时间等夏侯家的人来救自己才行。

    能让被收买的人倒戈,除了明仪,还有谁能做到?

    而且,他们张张嘴就让太医当堂为自己诊脉,不就是做戏吗?

    自己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夏侯华琼一清二楚,既然他们不承认,那自己不管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冷静些。

    “皇上,臣妾只是贪嘴吃的多,只怕是太医弄错了。”夏侯华琼辩解道:“臣妾请皇上明察。”

    大王爷冷笑道:“娘娘说的好生有理,若非知道你身边的嬷嬷因为绣娘提了一句你的胎象不对就把人杀了这事,本王都信了你问心无愧,无故处死宫人,岂非有杀人灭口之嫌?”

    胡嬷嬷脸色变了:“老奴只是护主。”

    “不懂规矩的东西。”大王爷手指一弹,一块鸡骨头就飞了出去,正正打在胡嬷嬷的嘴上,一下打落了她两颗门牙。

    胡嬷嬷满嘴是血,疼的直接跪了下来。

    “说了别插嘴。”崇恩嘲讽:“真当自己是条狗,在哪都能汪汪叫了?”

    夏侯华琼看了一眼胡嬷嬷,心里大骂她是蠢货,打骂其他人习惯了,竟然让人抓住这个把柄。

    “与人有私,企图混淆皇室血脉。”神宗起身:“赏你一碗堕胎药,在自己的宫里待着,好自珍重。”

    他终究不敢杀了夏侯华琼。

    胡嬷嬷‘咚’一下磕在神宗面前,不顾满嘴的血,目光狠厉大声道:“皇上,这些太医定然受人指使,还请皇上三思,让神医来为娘娘把脉,否则,擅自处置,便是不能给夏侯家一个交代了。”

    到了现在,她还想用夏侯家来压人。

    “那么多太医,还不如你们家自己的大夫可靠吗?”三公主灵善起身:“胆敢混淆皇室血脉,这是欺君之罪,身边伺候的人谁都逃不脱。”

    胡嬷嬷龇牙,像是要扑上来吃人一样。

    被承乐打了一顿,养好身子没多久的六王爷说话了:“有几位太医都照看琼妃的胎一个月了,现在才发现是两个多月?怎么先前不说?”

    他的话,让夏侯华琼抓到了一线生机。

    神宗沉默,灵善也愣了。

226:小郡主临时救场

    胡嬷嬷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如同已经找到了活路,当即喊道:“这些太医,必然被人收买了,还请皇上三思。”

    无人接话,六王爷看向九王爷,眼里尽是得意。

    “皇上。”和静突然起身了:“夏侯家不信宫里的太医,我们也不会相信夏侯家的大夫的,依我看,不如现在立刻去宫外,请上几位医术高超的大夫,现在就去,当堂证明,也好不冤枉了琼妃娘娘。”

    这话一出,神宗他们的脸色都变了,太医院正也变了脸色。

    夏侯华琼的胎相是不会有问题的,若是请了外面的大夫来看,查出真相了该怎么办?

    但和静的法子,的确公平。

    “郡主莫不是说笑吧。”胡嬷嬷把她当小孩子欺负:“我家娘娘金贵,怎么能让随随便便的人来把脉?”

    和静坦然问道:“拒不受医,便是有疑,难不成你们心虚?你到底看重琼妃的哪一个清白?”

    崇恩听出味儿了,看着和静,眼底起了思量,大驸马继续懵逼,还很担心和静说错了话惹人不高兴。

    夏侯华琼立刻说道:“郡主说的有理,那就请皇上恩准,现在就着人去请宫外的大夫来为臣妾把脉。”

    她绝对不能让和静把自己心虚不敢把脉的意思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否则就是不打自招。

    自己问心无愧,她就不信和静一个小丫头还能算计了自己。

    “皇上。”和静走出来见礼:“为保公平,我以为,去请大夫这事,让我爹去最为合适,我爹是驸马,我三叔又娶了夏侯家的小姐,这与两家都有着亲戚关系,他去最为公平。”

    六王爷起身:“让大驸马去,只怕不合适。”

    “六舅舅觉得,你去合适吗?”和静反问:“还是在场的其他人去更合适?谁能服众?”

    六王爷哑了,知道如果是自己去请人,那神宗一定是不会答应的,看了看大驸马,这么多人,就他现在一脸懵逼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似乎也就他最合适。

    神宗脸色阴沉:“准了,去吧。”

    “啊?”大驸马还很懵,起身见了礼,晃着胖胖的身子出去了。

    神宗没办法拒绝这个提议,眼睛盯着和静,手心已经出汗了。

    他现在,只求和静是帮自己的。

    等待的时候,和静被九王爷用花生米砸了好几次,忍不了了才憋着一口气出来,九王爷跟着她。

    俊俏的少年郎腿脚带瘸,但是走的很快,拉了和静一把让她转过来,指头就快点上她的鼻子了:“你个死丫头捣什么乱?”

    “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是你们破绽太多了,我想六姨安排的必然不会这么粗糙,所以我帮你们一把。”和静仰头看着他:“怎么?小舅舅觉得就凭你们几句话,就能弄死琼妃的孩子?”

    九王爷长孙兰呵呵笑:“我给你提个醒,六王爷现在去做夏侯家的狗了,护国公府现在也是夏侯家的狗了,大驸马要是拎不清,我直接收拾你。”

    “小舅舅这么操心,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吧,我这里,你想管也有心无力。”和静打开他的手,从他身边走过,实在气不过,回头猛推了他一下。

227:存心耍小舅舅

    长孙兰踉跄着撞在了墙上:“死丫头你找打啊?”

    “我告诉你。”这下轮到和静指着他了:“等下再用花生米砸我,我把盘子拍你脸上。”

    长孙兰气的要过来打她,和静仗着腿脚利索立刻进去,乖乖在崇恩身边坐下,拉了拉崇恩的袖子,指着一瘸一拐进来的长孙兰,小声告状:“娘,小舅舅又来打我了。”

    崇恩顿时黑了脸,对着长孙兰怒目而视。

    长孙兰气的咬牙,坐着来被崇恩瞅的浑身发毛,等她瞅累了才把目光收回去,却与和静换了个位置。

    和静把手背在身后,朝着长孙兰握拳示威。

    “气人!”长孙兰很是不高兴。

    等了半个时辰,大驸马带着人进宫了,神宗他们换了更衣的殿阁,夏侯华琼躺在榻上用帷幔遮挡,胡嬷嬷被崇恩强拉到一旁,不许她插嘴,大王妃和三王妃守在帷幔旁边。

    神宗和太医们都在隔壁的屋子,透过朦胧的窗纱,能把这边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人人心里都提着,只等这些大夫给个结果。

    和静没进去,独自站在屋外,但能听见里面的动静。

    大夫们小心翼翼的轮流给夏侯华琼把脉,都不清楚是什么回事,也不知道帷帐里面的人是谁。

    一一探过,大王妃问道:“娘娘的身孕如何?”

    他们面面相觑了一阵,有个年老的大夫才出来说道:“娘娘的胎象已有两月有余,胎象稳固。”

    殿外,和静笑了,转头看向隔壁,九王爷长孙兰一瘸一拐的出来,站在门口,满脸疑惑的看着她。

    “你过来。”

    “我不。”和静走人,不搭理他了。

    长孙兰堵着了,瘸着腿追上来,一把揪住她的辫子:“问你话呢,过来。”

    他拽着和静找个了安静的地方才把她松开,看着她,实在想不通:“那些人怎么会...”

    “为什么会说琼妃的身孕就是两个多月?”和静一脸嘚瑟:“我这样解释吧,希望你能听懂,首先,我爹会找的大夫,一定是他最信任的,可是那几个大夫,就是庸医,把脉都不准,我爹被他们骗了好多钱,这事只有我知道。

    其次,琼妃发福的样子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注意到她的手腕变粗了,我娘曾和我说过,她怀我的时候,过了三四月便胃口大开开始长肉,那几个大夫把脉看见琼妃的手,定然是先认定她的月份大了,毕竟后妃也不会是个胖子。

    偏巧了,今日日头不错,琼妃躺的地方可以隔着帷幔隐约看见她的样子,看她小腹平坦,那几个大夫就会排除三四个月的答案,他们交头接耳了一阵对不对?我敢打赌,两个多月是他们瞎蒙的,你不信可以去问,他们看见太医的时候,是不是脸色都变了,那是紧张。”

    长孙兰沉默:“我觉得你这个说法,很不靠谱。”

    “当然不靠谱,是我瞎编的。”和静存心耍他:“真正的原因是我爹爱叨叨,他那么信任那几个大夫,就算不叨叨是谁怀孕了,但最起码两个多月身孕这事一定会说,就算他不说,那些大夫也一定会问。”

228:你遭恨了

    长孙兰眉间微皱:“可你这么做,有什么意思?”

    “小舅舅,你别是没想明白六姨为何这么安排就帮忙了吧?”和静故意鄙视他:“你们真以为能打掉琼妃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的,之所以要等今日,就是先在同辈的王爷中,特别是大舅舅面前提个醒,这个孩子来路不正。

    大舅舅是最想做皇上的,只要他在一日,那这个孩子即便生下来了也绝对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几位舅舅包括你,你们先认定了这个孩子来路不正,那你们背后的势力才能认定,夏侯家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能利用这个孩子。

    至于请宫外的大夫,我也就是推波助澜一把,既然想把事情闹大让这个孩子名不正言不顺,那最好的法子就是让这件事在民间也传开,皇上都愿意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证明这个孩子不是他的了,那应该也不会介意这个消息传开。

    消息传开,夏侯家胆敢欺君犯上的事才能人尽皆知,六姨一向的策略就是让皇室示弱,然后激发其他人的争夺之心,这次让夏侯家的恶毒凸显的淋漓尽致,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我这么做,应该挺符合这个策略的。”

    长孙兰细想,大致明白她的意思了:“你怎么...愿意帮忙的?”

    “夏侯家的人要是掌了大权,皇族可没一个人能好过,我娘出言呵斥了那个胡嬷嬷,以夏侯家睚眦必报的性子,以后自然会报复,我当然不能看着我娘吃亏了。”和静对他的态度好了点:“就这么简单。”

    长孙兰哼了哼:“算你识相。”

    他瘸着腿回去,和静离他些距离跟着,还没到殿阁跟前,就听见了胡嬷嬷的咒骂和鬼哭狼嚎,然后声音戛然而止,她像条被绑了嘴的疯狗一样被人拖拉了出来。

    夏侯华琼被神宗软禁在了寝宫,她没有过多解释,只是出来的时候看着和静,眼睛尽是冷意。

    “啧~”长孙兰挪了挪挡住和静,故意说道:“你遭恨了。”

    “多谢小舅舅提醒,不过你比我好不了多少,彼此彼此。”

    夏侯华琼混淆皇家血脉的事算是敲定了,神宗当即传召所有皇族入宫。

    混淆皇室血脉,不管真假,这群都曾经有机会现在有野心坐上皇位的皇族子弟,都认定了是真的。

    少一个敌人,便是多一份安稳。

    夏侯华琼被禁足在自己的宫里,神宗到底没杀她,夏侯敬的夫人张氏请旨入宫被拒,扭头就来了鹿京。

    鹿京枫叶已红,城外赛马的人多了起来。

    明仪一身青衣劲装,骑着大马,承乐紧跟着她,半点不比那些少年郎逊色。

    去了公主府见不到明仪,张氏立刻就出城来了小猎场,她从马车上下来,脸色阴沉,让布围处的少年郎们都一阵猜测,却谁也搭理她。

    等了许久,明仪策马而归,远远的瞧见车马,她放慢速度悠悠过来。

    张氏立刻迎上去,看着她,神色温怒:“公主已经不在乎皇家名声了吗?”

229:驸马爷写的情书巨著

    “名声?”明仪坐在马上,笑盈盈的看着她:“夫人觉得,是性命重要,还是名声重要?”

    张氏绞着手帕,极力忍着怒气:“公主身上也有夏侯家的血,何苦如此针对夏侯家呢?琼妃娘娘若是生下皇子,等他日皇子登基,公主尊荣富贵,定不会像现在一样,待在鹿京,手无大权。”

    “所以,你是来利诱本宫的?”明仪微微趴在马背上,一脸笑意的看着她:“尊荣富贵,本宫已经享用够了,即便我身上流着夏侯家的血,可我到底是长孙家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来教本宫如何做事。”

    张氏咬牙:“这么说,公主是不愿意放过琼妃了?”

    “对,我等着你们反击。”明仪驱马走开:“夫人还是多多当心自己吧,夏侯雍可不是一个眼里容的下沙子的人。”

    张氏看着她,呼吸都愤怒起来了。

    明仪算计,让夏侯敬和护国公府结了亲,如今夏侯华琼再出事,若是夏侯敬不能把这件事迅速摆平,夏侯雍定然会把这件事归结为是他们夫妇不尽心上。

    可是明仪这副样子,分明就是不会轻易放过夏侯华琼了。

    张氏没讨到好处愤愤而走,不多日,夏侯家借种混淆皇室血脉的流言就传到了鹿京,就连江氏和老太君说话的时候也提起过。

    明仪老老实实的待在公主府装无辜,对流言充耳不闻,每日悠闲散漫,还是穆珏送回来的家书才让她恢复了些许精神。

    拿着信,她在屋里晃得承乐眼睛都花了。

    “公主,虽然驸马爷送回来的家书有十几页堪比一本书,但是你这翻来覆去的看了两天,是不是太过认真了?”

    “我长这么大,头一次收到那么厚的一封情书,可不得逐字逐句的解读?”明仪继续晃:“真是看不出来,穆珏瞧着乖巧,但是写情书的本事还真是一绝,看得我脸红心跳。”

    承乐吐舌:“奴婢觉得,驸马爷是被你教坏的。”

    “瞎说,我那么正经又羞涩的大姑娘,怎么会教坏他?”明仪终于坐下来了:“不过,说了那么多,却没有一个字涉及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也算是本事。”

    “公主,你还是挺好奇驸马爷现在在哪的对不对?”

    明仪把家书收好:“好奇心是有,但不重。”

    “那你打算怎么回信呢?”承乐把剥出来的甜橙放在碟子上:“小厮还在家里等着呢,他晓得驸马爷现在在何处,不如问问他?”

    明仪吃了口甜橙,还是摇摇头:“他在信里都没说,还问小厮做什么?你明天去告诉小厮,我没什么可回信的,让他传话,交代穆珏照顾好自己就行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可说。”

    “好吧。”承乐出去交代丫鬟拿些板栗进来,刚到门口,就被传话的嬷嬷拦住,说了几句话,她没拿东西就赶紧进来:“公主,照料琼妃身孕的太医都被杀了。”

    明仪吃东西的动作微微怔住:“意料之中。”

    她并不惊奇,那些人收了夏侯家的钱财,结果却不帮他们家做事,这样立场不坚定的墙头草,夏侯家历来都是除之而后快。

230:谁家还没点武装

    否则,护国公府也不会在慌乱之下,把齐伯侯府有权这一点给忘了。

    当然,即便夏侯家不动手,明仪也会想法子弄死那些太医,主子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人留着就是祸害。

    “现在杀人也没用了,消息都传开了,公主,他们会不会来鹿京捣乱?”

    明仪继续吃着甜橙:“难说。”

    承乐默了默,出去把板栗拿进来,拿了小刀,在一旁坐下剥板栗,道:“如今夏侯华琼出事,不知道夏侯家还会做些什么事。”

    “都这么些日子了,都只有张氏来过,我猜陇西现在根本顾不上夏侯华琼。”明仪抓了一个板栗吃:“你说,是什么事拖住他们了呢?”

    承乐摇头:“奴婢不知。”

    她不知,明仪笑了笑:“我也不知。”

    她们俩说起这话题过了没几天,消息灵通的陆相就送信过来了。

    一支神秘的军队,伏击了夏侯雍他爹的车驾,把他爹围殴成重伤了,还宰了夏侯雍的亲弟弟。

    然后,夏侯雍的叔伯就不安分了,借着夏侯敬私自与护国公府结亲这事,离间嫡系,妄想夺权。

    总结就一句话,夏侯家内乱了,夏侯雍现在很忙,顾不上在宫里的妹子。

    看着书信,明仪惊得嘴里能塞进一个鸡蛋:“这是何方神圣干的?这么拽?”

    夏侯家可都是高手,明仪每次动主意想宰掉一两个嫡系的人制造内乱,结果都被现实打败。

    她找不到那种高手,花钱都找不到。

    结果现在,这种人自己出现了。

    “快让陆相打听打听,这人是谁,我要诏安他,不,我要雇佣他,倾家荡产都行。”明仪一脸激动。

    承乐指了指书信:“看这儿,‘一支神秘的军队’,公主,奴婢觉得重点在这两个字‘军队’。”

    “我知道。”明仪满不在乎:“这年头,谁家还没点悄摸摸的武装啊,不过这么厉害的太少见了,不晓得带头大哥是谁。”

    她这么看得开,承乐无话可说了,任由她瞎激动,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

    又是没过两天,陆相又来消息了,夏侯家的族长,夏侯雍爷爷的哥哥,死了。

    死因,吃枣卡死的。

    这天时地利人和凑一块,夏侯家乱成大杂烩,夏侯敬抽身回陇西,只留下张氏在。

    夏侯家没办法管自己,夏侯华琼立刻求见赵秋容。

    她是皇后,即便不得宠,但在后宫,也有话语权。

    众妃请安之后,夏侯华琼来了,没带胡嬷嬷,只有两个宫女跟着,穿着素净,没有了先前的张扬。

    她见了礼,坐下才道:“皇上大恩,没有杀了臣妾,但是臣妾知道,臣妾的生死不在皇上手里,在六公主手里,臣妾成了今日这副模样,也是六公主的计划,她不杀我,是因为夏侯家还在,如今夏侯家内乱,随时处死我都可以。

    所以,臣妾想求娘娘,救臣妾这一次,你的东西,臣妾绝对不会和你争抢,臣妾的孩子已经没了立储继位的可能,臣妾只想把他养大,也好老来有所依,绝对不会妨碍娘娘的孩子。”

231:琼妃也是心机女

    “本宫虽然是皇后,但手里没有大权。”赵秋容垂眉:“你的事,本宫无能为力。”

    夏侯华琼知道她会拒绝,为此已经想好了对策,她起身,摸着自己的肚子:“只要皇后娘娘答应,让臣妾生下这个孩子,那这个孩子,今后便称呼娘娘为母亲,臣妾与他没有半分瓜葛。

    娘娘应该知道,你是权贵之女,六公主和皇上最是防范外戚干政,你是不会有孩子的,让臣妾生下孩子,孩子给您,自小养大,你就是他的亲娘,可好?”

    “你会不会把孩子真的给本宫,本宫不知道,但是本宫知道,你是想拖延时间救自己一命,等夏侯家缓过来了,你怎么可能会把孩子交给本宫?”赵秋容的脑子很清楚:“况且,这个孩子流着夏侯家的血,只要他落地,不管他称呼谁做母亲,他都是夏侯家的助力。

    你也知道本宫身后是权贵,那定然也知道权贵最防备的就是夏侯家,夏侯家的野心本宫都知道,本宫现在是长孙家的媳妇儿,是皇上的正妻,本宫不会害了皇上,更不会保护一个威胁到皇上的孩子,你可明白。”

    夏侯华琼神色冷了下来:“娘娘难道不知,稚子无辜。”

    “没有性命之忧的人才会相信这句话。”赵秋容直视着她:“哪有真正的无辜之人呢?我并非神佛,难得活一世,定是要长长久久的活着才是,你的孩子尚未出生就已经是多少人的威胁了,你若真心觉得他无辜,又何苦生下他呢?”

    “既如此,那倒是臣妾误会娘娘了,臣妾告退。”她转身走了。

    赵秋容靠在凤椅上,揉着眉心十分乏力:“先前觉得芷兰轩打死宫女的事都是胡嬷嬷一个人的错,今日一谈才知道,这琼妃是个心机不浅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都能拿来做交换。”

    “夏侯家的人都是野狼心肠,一个个阴狠至极。”唐嬷嬷给她奉茶:“哪有她们做不出来的,如今就看六公主何时动手杀了琼妃。”

    赵秋容稍稍出神:“只怕没那么容易吧,昨日,静太妃不是还上书求情,说是琼妃有冤屈吗?夏侯家的人脉极多,有这些人在,皇上和姐姐想动手太难了。”

    “奴婢真是想不明白,都是王爷,六王爷不帮自家人,反倒去帮着外人做什么。”唐嬷嬷愤愤不平:“若是夏侯家干政,他还能有什么好处?”

    赵秋容放下茶盏:“只怕他根本不在乎大权旁落,只想给姐姐和皇上添乱,静太妃母子,向来就是如此。”

    唐嬷嬷不说话了,扶起她去休息。

    九月下旬,护国公六十大寿,因着夏侯家现在自顾不暇,也没人敢这个时候来触霉头讨好护国公府,为此拜寿的人寥寥无几,到场的夫人只有霍夫人和张氏,都还是看在自己女儿的面子上过来的。

    大驸马求了好几日,崇恩才领着和静一块来,冷冷清清的入了席,护国公一直未露面,护国公夫人着人去问,只推说身子不适,让他们自己热闹。

232:大公主威武

    闻言,大驸马开口说道:“娘,既然如此,那我们这群小辈,就在书房外面给爹磕头拜寿吧。”

    “这可不敢。”护国公夫人阴阳怪气的斜眼看崇恩:“若是真有孝心,就该与你爹一条心才是,人家都是媳妇入门,一切都以婆家为重,你倒好,娶个媳妇,反倒去帮了老丈人家。”

    大驸马有些尴尬了:“这件事,我...”

    “驸马爷不必多说。”张氏也是冷声冷语:“你一向偏袒公主,如今对父母不孝,也是意料之中。”

    崇恩看向他:“夫人说话真是好听,我的丈夫心疼我护着我何错之有?我看夫人是自己不得丈夫喜欢,就觉得谁得丈夫喜欢谁有错吧,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张氏一堵,三少夫人夏侯氏说话了:“公主,我娘多少也是长辈,你怎么能...”

    “长辈?那也管得太宽的。”崇恩冷眼看着她:“护国公府是长孙家的臣子,不是夏侯家的臣子,换主子和换遛狗绳一样随随便便,可见人品低劣,今日来拜寿,简直恶心。”

    她根本不给大驸马留面子,起身走人,和静立刻起身,拉了拉大驸马,让他快跟着一块走。

    护国公夫人怒道:“你们母女本就是外人,要走就一块走了,这是我儿子,要爹娘还是妻女,他自己晓得。”

    “爹。”和静没有搭理护国公夫人:“行孝有度,祖父祖母有二叔三叔,母亲只有你呢。”

    大驸马动摇了,犹豫了一番急忙去追崇恩。

    “混账!”护国公夫人大骂,对着还没走的和静,就差把指头戳在她脸上了:“小蹄子,这里哪有你挑唆的资格?”

    和静打量了她们一番,屈膝道:“祖母,今日祖父六十大寿都无人敢来,若是今日你们说的话传了出去,皇上要治你们灭门之罪,你们觉得有多少大臣愿意站出来求情?

    夏侯家现在连宫里的琼妃娘娘都没办法照顾,难不成还会照顾护国公府?今日门可罗雀,足以证明护国公府不复往日,再不安分,下场更惨。

    还有,我爹是驸马,驸马便是入赘,您自己说的,进了谁家的门就得为谁家考虑,那我爹自然是要为皇家考虑,还请您以后别总是拿父母和妻女谁更重要来问我爹了,我爹肯定是觉得妻女重要。”

    她把护国公夫人怼了才走,气的护国公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噎过去了,身后的屋里乱乱糟糟一片,和静理都没理。

    到了大门口,大驸马和崇恩已经上了马车,还在大街上,他们并未争执,只是让和静快上马车,有事回家又说。

    和静坐上自己的马车,跟着他们回家。

    半道上,车窗被人砸了,和静推开一瞧,九王爷长孙兰就在临街茶楼二层靠着,手里拿着一颗枣,正朝她勾指头。

    “上来。”

    “我不。”和静赶紧把车窗关上:“快走快走。”

    长孙兰喜欢揪她头发,所以她很是不喜欢这个跛脚的小舅舅。

    又一颗枣子打在车窗上了,马车停住,和静吓了一跳,赶紧问道:“怎么了?”

233:舅舅管的真多

    丫鬟道:“郡主,前面有人家娶亲,想让路呢。”

    “好吧。”和静不催了。

    她耐心的等着,结果车窗被拉开了,长孙兰站在外面,正好露出一个脑袋:“我有事问你呢。”

    “什么事?直说。”

    “现在不方便说,你今天晚上来你家后门。”他往前面看了看:“不许溜我啊。”

    他瘸着腿回了茶楼,和静一脸不情愿的把车窗关上了。

    夜里,和静还是去了自家后门,提着灯笼坐在台阶上,耐心的等着。

    没一会儿长孙兰就来了,他瘸着腿过来直接坐下,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过来:“这是我外祖家送来的,我看了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但是他们让我想好了再交给姐姐。”

    “你先别说话,我看一下,掌灯。”和静把信打开,凑着灯笼去看:“这不是六舅舅的外祖家吗?河西八百里牧场?王爷的庄园牧场,不能超过三百里的。”

    长孙兰点头:“对,夏侯家给长孙宏和他外祖家分别送礼,出手就是八百里牧场,还有三千匹骏马。”

    “这已经是不臣之心了。”和静赶紧把信收好:“这个消息时一定要告诉皇上的,不过更靠谱的是告诉六姨,但是,小舅舅,这个消息你不能直接给六姨。”

    长孙兰把信收好:“为何?”

    “河西是你外祖家,要是河西的消息走漏了,头一个遭怀疑的就是你,”和静把灯笼抢过来:“要不这样,你把信烧了,去找一个两个小孩子,给他们糖果,教他们唱一两首打油诗。

    六舅舅帮了夏侯家,这个节骨眼,一定有人紧紧盯着他的错漏,只要有消息,一定会有人揪着去查,然后你再让你的外祖家拿出铁证,这就牵连不到你的头上了。”

    长孙兰很硬气:“不要!”

    “...那你想怎么样?直接交给六姨?”和静有点烦他:“你就不怕消息走漏啊?”

    长孙兰还是鼓着气:“姐姐不会的。”

    “那你大晚上的喊我出来做什么?”和静气的站起来:“让开。”

    长孙兰拉住她的裙摆:“等等,我听说你们学堂有人给你写诗了?写的什么?我看看。”

    “你听谁说的?”和静挣着自己的裙摆:“我的手帕交帮我抄录的诗,你看什么看?”

    “我是你舅舅,就该管你。”长孙兰把她的手打开:“你手帕交抄录的诗,抄谁的?”

    和静生气了:“抄她兄长的,不行啊。”

    她把裙摆扯出来,赶紧推门跑进去,长孙兰慢了一步,吃了一记闭门羹。

    他有些不悦:“我说了多少遍了,小小年纪好好读书,别整天胡思乱想,天天抄这个的诗看那个的文章,他们写的能有多好?”

    后门猛地打开,和静神色温怒:“我说了不是,你再大晚上的嚎,我打你了。”

    “真不是?”长孙兰推着门:“那就行,小孩子家家的,别被人骗了,这年头坏人多,舅舅我呢,是教你道理呢。”

    和静气的抓门:“那就多谢舅舅了。”

    “不客气,要不你送送我?”长孙兰指了指黝黑的巷子:“大晚上的,怪黑的。”

234:隔空给狂徒帮忙

    和静把灯笼递出来:“你别逼我正月剪头。”

    “哼~”长孙兰转了一圈:“说的好像你正月里没剪过一样,瞧瞧,有用吗?”

    和静气呼呼的缩回去把门关上了。

    拿着信,长孙兰在门口杵了一会儿才一瘸一拐的离开,走出巷子上马,一个人慢悠悠的晃回去。

    消息还是送到了鹿京,长孙兰对明仪十分信任,也相信明仪会替自己周全的,他完全不担心被人知道。

    河西八百里草场再加上三千匹大马,这俨然是一支禁军的数量了,要说六王爷没有不臣之心,这换做谁都不可能相信。

    明仪收到信就开始安排,她一定要趁着夏侯家内乱,先把六王爷收拾了。

    九月下旬,河西。

    草场已经枯黄,但是乌泱泱的马群还在肆意驰骋,马倌们挥舞着缰绳,吆喝着决定马群的方向。

    不远处的山坡上,穆珏歪歪的靠在一个草垛上,晒着夕阳,懒洋洋的打哈欠。

    “爷。”阿元摸了过来:“已经准备好了。”

    “嗯,天黑就动手。”

    阿元趴下来一些:“爷,那些马烧了好可惜,带走我们自己用吧。”

    “不要。”穆珏叼了根草:“漠北那么大的草场,数十万匹战马,还缺这点?”

    阿元一想,觉得挺有道理的,瞬间不可惜了。

    很快,天黑了,马倌们把所有的战马赶进木栏里就去不远处的屋里喝酒划拳去了。

    几个身影摸到木栏周围,围着木栏跑了一圈,火星子瞬间席卷这个草场,借着风力,在夜色下熊熊燃起。

    “着火了!”

    草场里有人大喊,马倌们冲了出来,三千匹大马嘶鸣,重重撞击着木栏,没几下,木栏到底,一群大马四处奔跑,又被熊熊的大火逼的调转方向,左冲右撞,死活不敢跳过火圈跃出去。

    马倌们绝望大喊,却只能看着大火蔓延,把三千匹大马尽数吞噬。

    穆珏立马山头,看着着火的草场,笑了笑,调转马头走人。

    这段日子,那群猪队友定然让家中狂徒费尽心声,他先把夏侯雍他爹打伤,再杀了他弟,现在又把六王爷的马场烧了。

    狂徒该是能抓住机会收拾收拾六王爷吧,既然回不去,他也只能隔空帮忙了。

    草场被烧,三千匹大马被活活烧死,六王爷收到消息还没动怒,消息就捅到了神宗面前。

    夏侯家行贿的事证据确凿,但是夏侯家想造反的事,还没有抬到朝堂上掀开了说,所以没办法说六王爷勾结叛党,顶多只能算是收受贿赂。

    而且,六王爷的外祖家一力担责,六王爷又极力否认与夏侯家有关系,几番考虑,神宗一时拿不准怎么处置了。

    百官争辩了一日没结果,六王爷平安无事的回了王府。

    六王府里,静太妃心神不宁的一整天,看见他回来了就立马说道:“如何了?可治你的罪了?”

    “母妃未免太过小心了。”六王爷长孙宏毫不在意的坐下:“皇上性格软弱,他敢把我怎么样?夏侯家有不臣之心的事都没撕破,他们也没办法给我定罪。

235:自家公主很善良

    何况,外祖他们担下了罪责,说夏侯家贿赂的是他们,我并不知道此事,今日高维他们都没说话,大王爷说了几句,却也没证据,难不成,就凭这个他们还能给我治罪?”

    静太妃松了口气:“皇上那里不足为惧,重点在明仪,她可不是个好招惹的,她都没露面,琼妃就栽了。”

    “我会怕她?”六王爷长孙宏不屑一笑:“母妃放心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凭借一个受贿的罪名,最多交点罚银,她还能把我怎么着?我现在恨得,是放火烧了草场的人。”

    静太妃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淳太妃的母家把消息泄露了?”

    “有可能。”长孙宏沉了眼色:“那个死瘸子,就留不得。”

    静太妃点头:“的确,一个瘸子,扒着明仪尽会捣乱,找机会必须收拾,否则还真让他忘了尊卑长幼呢。”

    他们母子商量的极好,可是第二天刚上朝,明仪的口谕就送来了。

    六王爷削爵贬为郡王,罚俸三年,其外祖家连降五级,发配边关。

    明仪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让人直接把九王爷长孙兰的外祖家收集的证据摔在六王爷长孙宏面前,利索的把他收拾了,他的外祖家多少有些势力,旁人不敢动,却不代表明仪不敢。

    六王爷的外祖家刚被贬,手里的兵权立刻被其他王爷的外祖家瓜分殆尽,谁都没站出来求情。

    少一个对手,手里的东西就多一分,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大魏最不缺王爷,被贬为了郡王,长孙宏就更加算不上是什么东西了。

    对明仪的口谕,神宗半个字没说就同意了,圣旨一颁,静太妃怒气冲冲的来了鹿京公主府。

    明仪不见她,她就在院子里哭骂,说明仪假公济私,说她冷酷无情,嚎的定北侯府都有动静了。

    丫鬟来报了一声,老太君听完直叹气:“难呐,我们这些妇道人家,但凡家中有一二个小妾通房,每日的事情都多如牛毛,何况是一个朝廷,各个背后都有势力,各个都不是安分的人,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不强硬无情些,谁能忌惮服从?”

    “嗯。”江氏点头:“的确难为公主了。”

    老太君喝了口茶,不咸不淡的开口:“把人请走,怪吵的。”

    “是。”江氏应了一声,看了身边的嬷嬷一眼,嬷嬷就懂了。

    静太妃还在吵吵嚷嚷,江氏身边的嬷嬷直接过来把她架出去轰走。

    承乐本来都佛系了,听说静太妃被江氏的嬷嬷叉了出去,立马颠颠的来大门口看热闹。

    只见嬷嬷叉腰,站在公主府大门口气势汹汹:“别说是一个郡王,就是王爷来了,定北侯府也不带怕的,赶紧滚,太妃也不能在这里撒泼。”

    跟着江氏的嬷嬷,向来这么豪横,承乐都习惯了,但还是忍不住膜拜。

    目送静太妃跳脚之后灰头土脸的离开,承乐赶紧拿了一大堆好吃好喝出来给几个嬷嬷。

    她们吃喝的一高兴就说:“公主太善良了,这些人才敢欺负到家里来。”

    自家公主很善良?

    承乐笑而不语。

236:气不死人的大姑姐

    六王爷被罚的第三天,三驸马的姐姐孙周氏又哭哭啼啼的上门了,碰巧三驸马不在家。

    灵善搁旁边听了半天才明白,原来孙家把女儿送给六王爷做小妾才半个月,结果六王爷就出事了。

    所以呢,孙家就逼着孙周氏来找三驸马求情,让他托一托灵善的脸面,让灵善去求一求神宗,别重责六王爷长孙宏,好让孙小姐在六王府有个脸面,日子能好过一些。

    “还望公主帮帮忙,若是我今日讨不到好结果,回去定要被打死呢。”孙周氏哭的凄凄惨惨。

    灵善很是想不通:“孙家并非显赫人家,周家也不是小门小户,你既然在婆家被苛待,和离便是,大魏有的是改嫁之女,何必在那里受苦?如今还卖着脸面来求我?

    且不说这事是明仪吩咐办的,我说话未必管用,即便是管用,长孙宏错了就是错了,落得这样的下场理所应当,怎么就关系到孙小姐的脸面了呢?她是妾室,难不成孙家还妄想凭借这事把她扶正了不成?”

    听她语气似乎不想答应,孙周氏直接跪下来:“公主,求你的了。”

    “你这是做什么?”灵善立刻起身避开她的叩拜。

    孙周氏泪水涟涟:”如今,我们只能求公主了。”

    她呜咽不止,灵善眉头越皱越深,心里反反复复的掂量着。

    明仪收拾长孙宏是下了狠手,这个时候给长孙宏求情显然不聪明,可是孙周氏又不和离,还一心给做妾的小姑子办事,不办还在婆家讨不到好。

    她是三驸马的姐姐,烂泥巴扶不上墙,但灵善也不太好拒绝。

    思来想去,灵善还是答应了,让孙周氏先回去,自己进了宫。

    神宗刚用了膳,听她说完,诧异了半刻:“三姐要给静太妃求情?”

    “嗯,她毕竟是父皇晚年的爱妃,又为父皇生育一儿一女,虽然教的不好,但也算有功。”灵善端正的站着:“这次老六犯事,皇上已经给了他惩罚,静太妃的性子又一向不肯吃亏,不如安抚她,也算是赏罚分明。”

    神宗笑了笑:“三姐可是卖了其他人面子?”

    灵善不语,就论她和静太妃母子的关系,其实根本犯不着帮他们说话的地步,不在遇事的时候踩一脚,就算是大恩大德了。

    “父皇存活于世的子嗣本就不多,静太妃能把一双儿女都平安养大,便是她的功劳,此次长孙宏犯事被罚,静太妃的尊位不变,三姐可以给人交代了。”神宗给她这个面子。

    灵善松了口气:“多谢皇上。”

    她带着神宗的保证出宫,孙周氏还在她府上,把神宗的意思告诉孙周氏,孙周氏明显愣了一下。

    “公主为静太妃求了恩典?”

    灵善坐下喝茶:“嗯,我已经告诉去传话的太监,这是孙家求得恩典,静太妃会记得孙小姐的好呢。”

    孙周氏不语,道了谢离开。

    嬷嬷说道:“奴婢瞧着这孙夫人,似乎不怎么高兴呢。”

    “有吗?”灵善没注意看:“不是要让那个孙小姐在静太妃母子面前出风头吗?目的达到了,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237:嚣张的姑爷

    她没管,等三驸马回来了,两人在院子里打了个照面就各自回屋睡觉去了,谁也没搭理谁,更没有说起这事。

    次日一早,周家来人了,急急忙忙的请了三驸马回去。

    孙周氏被打了,眼角青肿,和周夫人抱头痛哭,周大人坐在一旁,气的老泪纵横,三驸马刚进门,他们就差点都扑上来。

    “你看看,你看看你姐姐,姓孙的又打她了。”周夫人抓着三驸马的衣裳哭:“我的可怜孩子,昨天半夜跑回来,若是慢了些,指不定就被打死了呢。”

    “娘,你先坐下。”三驸马把周夫人扶着坐下,急忙过来瞧孙周氏的脸:“他为何又打你?”

    孙周氏抹泪:“昨日,我求公主替六王爷说说话,好让我小姑子在静太妃和六王爷面前讨个面子,可是公主她没有帮六王爷说话,我回去,孙家不满,就对我拳脚相加。”

    “你姐姐都说了,她要是不讨个好回去,孙家不会好好待她的。”周夫人过来拉着三驸马:“可是公主还是不求情,不但不求情,她还让你姐姐和离,这不就是不盼着你姐姐好过吗?”

    三驸马脸色沉了下来:“这就不是灵善的错,你们怎么不怪姓孙的打人?反倒怪起灵善来了?六王爷是明仪公主亲自处置的,满朝文武,谁敢驳斥明仪公主半句?”

    “姓孙的不是个东西,他也是你姐夫啊。”周夫人哭了:“你姐姐还要和他过日子呢,公主说个情,你姐姐不就好了嘛,她都和明仪公主唱了那么多的反调了,怎么就这次不行了呢?”

    三驸马把她按回去坐下:“小打小闹多少次都没事,但这是正事,长孙宏与夏侯家勾结,便是触碰了明仪公主的心病,这个时候,谁求情谁倒霉,孙家分明就是在为难。”

    周夫人和孙周氏哭着不接话了。

    周大人叹气不止:“如今,你便拿个主意,瞧瞧此事怎么办,把你姐姐送回去道歉也好,直接去求明仪公主也好,总要做个决定。”

    “凭什么送回去还道歉啊?还去求明仪公主说什么?”三驸马实在想不通:“孙家就是给脸不要脸,你们一味忍让,他们家才得寸进尺,照我说,灵善的主意不错,和离便是,孙家又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那个孙家更是个只会打女人的酒囊饭袋,有什么舍不得的?”

    孙周氏哭声一噎,然后哭得更惨了。

    “老爷,夫人。”小厮进来报:“姑爷来了。”

    他才说完,一个油腻猥琐的中年男人就进来了,一脸神气,见了周家夫妇,礼都不行,反倒笑呵呵的走向三驸马。

    “哟,这不是我那妻弟嘛,怎么着?过来商量着帮忙了?”姓孙的过来勾肩搭背:“你说你现在怎么说也是驸马,帮姐夫家做点事不是小菜一碟吗?你帮了我忙,我也能好好对你姐啊。”

    三驸马气不过捏拳,姓孙的立刻按住他的手:“哎!驸马爷可别动怒,你别忘了,你是驸马爷,做什么事都有监礼司的人盯着呢。”

238:本公主罩得住你

    “姑爷啊。”周夫人泪汪汪的过来:“这件事的确很难呐。”

    姓孙的转向她就开始红毛绿眼耍泼:“难?不难用得着你们?这是我妹妹的大事,也是我家的大事,不办好,我就休了这婆娘。”

    三驸马忍无可忍,起身照着他的腮帮子就是一拳,直接打掉了姓孙的后槽牙,他满口是血的趴在地上,腮帮子瞬间肿了起来。

    “和离!立刻。”

    周夫人和孙周氏吓得大喊,急忙过来拦着三驸马:“你动手做什么呀,一家人,有话不能好好商量?”

    “你敢打我?”姓孙的支棱着眼睛:“你信不信我到监礼司去告你一状。”

    三驸马气的咬牙切齿:“你们就任由他这么放肆?”

    “他是我丈夫。”孙周氏又开始:“你不能打他的。”

    姓孙的爬起来,摸着腮帮子吐了口血水,挑衅的瞧着被拦住的三驸马:“还敢打我,行,你有种。”

    他那根短粗脱皮的指头在周家人脸上指来指去,满脸的不可一世。

    “真是太气人了,我在外面瞧着都快气死了。”灵善大步进来:“姓周的,你怎么这么怂了?和我横的时候呢?监礼司怎么了?一群狗东西我还怕他们,你是不是觉得本公主罩不住你?”

    姓孙的刚回头,灵善就把手里的刀横他脖子上了,重重压着,吓得姓孙的连连后退摔在椅子上,脸色都变了。

    “你孙家是什么东西,在这里横,你妹妹也只配为妾,现在长孙宏不得势,把你妹妹拖出来丢去青楼也不过小事一桩,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她手里一用力,姓孙的脖子上立刻多了一条血痕。

    他吓得哇哇乱叫,张着嘴都闭不上来。

    “不可。”孙周氏冲过来抢刀,一把握住刀刃,声嘶力竭的朝灵善喊:“不能伤他,你不能伤他!”

    三驸马过来把刀拿开,他的火气压不下去,但是终究不能眼看着孙周氏受伤。

    “太气人了!”灵善差点跳脚:“这个油腻的猥琐狗有什么好的,你是不是瞎啊?天下男人死绝了,盯着他不放,被打成这样了还护着他,你就该被活活打死,然后让你爹娘看着你暴尸荒野。”

    “灵善!”三驸马拉了她一把,周家夫妇还在跟前,她这么说不合适。

    周大人年纪大了,听着灵善一顿骂,一口气没上来直接就晕了,周家顿时兵荒马乱。

    三驸马急忙安排人把周大人送回房间,这才回头看着气呼呼的灵善。

    灵善把头一扭:“我没错!”

    “送公主回府。”他丢下一句,急忙跟着去看周大人。

    姓孙的想趁着灵善不注意赶紧逃,灵善喘着粗气看向他,越想越气不过,把刀拿过来就走了过去。

    “按着他!”

    身边的嬷嬷立刻把姓孙的按住,灵善抓起他的手,大刀一挥就把他的十个手指头都削了。

    “这破玩意儿指谁呢?”她这才丢了大刀,无视姓孙的惨叫起身,看着三驸马离开的方向,一口气怎么也压不下去,窝着一肚子火气走了。

239:你女儿欠打

    灵善把周大人气晕了,又把孙周氏的丈夫弄残疾了。

    周夫人进不了宫,直接来了鹿京。

    告状就得去鹿京,这几乎是共识了。

    承乐飞奔着跑来,离着很远就喊:“公主,来事了,解闷的又来了!”

    “嗯?”明仪从藤椅里翘起脑袋,嘴里叼着一丝肉干:“又是谁来了?”

    承乐过来趴在藤椅上:“周夫人,哦,就是三公主的婆婆,三公主嫁到孙家的大姑姐被打了,原因是孙小姐在六王爷府上做妾,这次六王爷出事了,孙家想讨个好,就让孙周氏求三公主帮忙,来给孙小姐撑场面。

    但是呢,三公主没给六王爷求情,只给静太妃求了情,然后孙周氏就被打了,姓孙的还去周府闹事,三公主的脾气你也知道,她没把姓孙的直接剁了已经很忍耐了,可是呢,周夫人觉得三公主伤了他的宝贝女婿,所以来了。“

    “我的天呐!”明仪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奇葩的吗?这一天天的,为嘛有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走走走...我的好奇心控制不住了。”

    她们俩好奇的过去,嬷嬷还特别贴心的给准备了点心茶果和瓜子。

    周夫人呜呜呜哭了半响,早就被淳太妃摧残习惯了的明仪对这样的诉说方法一点都不敏感,还能时不时的抓一抓关键词。

    等周夫人哭够了,明仪面前的瓜子壳已经成堆了,她淡定的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端着小正经的说道:“那夫人的意思,是让我高抬贵手放了六王爷一码,好让孙家对你女儿好点?”

    “求公主了。”周夫人哭哭啼啼:“我女儿都三十多岁了,此时和离,她这辈子也就无望了,我儿做了驸马,不能继承家业,她即便是回了娘家,等臣妇和我家老爷归西了,她也没什么依靠啊。”

    明仪靠在椅背上:“可是,姓孙的完全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本宫觉得,三公主做的似乎没错。”

    “公主。”周夫人慌了:“他再不好,也过了这么多年了。”

    明仪嘟了嘴:“被打习惯了?”

    周夫人噎了一下:“只要这次帮他们家办好了事,他保证以后不打我女儿了。”

    “夫人。”明仪被刷新了一下眼界:“保证这玩意儿,说多了就没意思了。”

    周夫人一听,立刻跪下来:“求公主了,那到底是她婆家,她没办法和离,总要想个法子才是。”

    她呜呜咽咽的哭,明仪一下子明白灵善怎么会提刀砍人了。

    这事换做她,她也得砍。

    烂泥扶不上墙,存心找堵呢不是。

    认真思考了一番,明仪点点头:“既然你女儿舍不得和离,又想让孙家对你女儿好点,我也有法子,只是长孙宏我已经对付了,我不可能为了让你女儿的日子好过点就让我自己打脸,毕竟关系还没那么熟。

    这样吧,承乐啊,派个人跟着周夫人回去,就说是我的意思,赐孙周氏五十大板,既然她那么贱,快被打死了都舍不得和离,定然是个皮糙肉厚的,我也试试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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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是个高危职业介绍:
御姐X小狼狗【已签约漫画改编】
【独宠,一对一,双洁】
女主:
想她年方二十未嫁,熬成了举国闻名的剩女,好不容易见色起意选了个驸马,本想强攻聊骚奶死他,结果驸马暗戳戳的玩套路,扛起直男大旗就开始嗷嗷反攻。
明仪: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穆珏:慈眉善目,和蔼可亲。
明仪:我要是丢了,你心疼吗?
穆珏:谁家丢了百多斤肉都会心疼的。
被驸马怼到怀疑人生的明仪,痛定思痛决定做个正经人,结果被反撩到渣都不剩。
驸马腹黑狡猾嗷嗷凶,阴谋诡计连环套,他都能给你扇回去。
明仪大悦:这小兔崽子,还挺凶!
男主:
本想安安静静做个一方少帅混日子,谁知道被好色的长公主看上了,无奈成了全能驸马,干啥啥都行,撕逼第一名。
本想安安静静搭伴过日子,谁知身边的狂徒越看越顺眼,撒娇卖萌耍流氓无所不能,他还挺喜欢。
皇帝王爷后妃大臣,就没一个吃干饭的,天天闹事不放假。
偏偏家里的狂徒是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主。
她撕逼,他辅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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