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5:番外:周玉清自述(十五)
等啊等啊,我终于等到了她的家书,消息却是我爹病重,让我赶紧回去。
我知道,若非万不得已,她绝对不会这样说。
我立刻动身,相信她会替我打点好一切,一路飞奔,我还是迟了。
我没见到我爹最后一面,母亲与姐姐除了哭什么都干不了,她料理了我爹的后事,请旨加封,每一样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大魏更改了律法,父母亡故,要守孝三年,我依礼办事。
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对我爹的死心怀愧疚,觉得他身体不好,是因为我不能为他分担的缘故。
一向与我不睦的三公主却没在这个时候与我有过任何争执,她虽然也不和我多说话,但是也不会动辄与我吵架,反倒是母亲与姐姐,开始不停的闹妖。
父亲一走,母亲孤苦无依,我是入赘,按理来说她不该与我们同住,但是姐姐避之不及的模样,让我知道我必须照顾母亲。
我封了伯爵,也有自己的府邸,先前父亲尚在,就曾提出带着母亲与我同住,但是要我和三公主分府而居,我自然不会答应,将府邸归还,依旧住在公主府。
如今,母亲无依靠,自然也只能住进公主府,无需我开口,三公主就自己提出让母亲住进公主府。
她对母亲并没有恶意,对姐姐也是,旁人不主动寻她麻烦,她是不会主动去寻别人麻烦的。
我感激她,母亲也顺利住进了公主府。
但是没有清净太久,明仪公主就在金陵出事了,我出发去往齐国,与六驸马汇合。
不得不说,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说得真没错。
我原以为六驸马是个天真无辜的小年轻,和他走了一遭我才发现此人诡计多端还特皮,完全就是个小王八犊子。
但不得不说,这一趟外差走下来,就跟玩儿似的让人心情愉悦,我和他也分外投机,随随便便都能胡扯起来。
可悲的是,我向他请教婆媳矛盾这个话题时,他完全不懂。
他说,他娘从来不会多管闲事,他祖母也不会,所以家里没起过争执。
嗯...我母亲我姐姐还有三公主,都喜欢多管闲事,每次都是多管闲事闹起来的。
我在外面溜达的开开心心,可家里又闹起来了,三公主染了天花,我姐姐竟然在这个时候跑到公主府来闹妖,撺掇着我母亲让我也别搭理三公主,让她自生自灭。
我的天啊!
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评价我姐姐了,糊涂太久把脑子吃了吗?
三公主发飙了,我只能不许姐姐再来教唆母亲。
我生怕她变得和我姐姐一样,被逼得歇斯底里不讲道理。
我也担心她的身子。
她身子不舒坦,就越发像个孩子,吃药嫌苦,我强灌她就哭,一直和我闹脾气。
我耐心的陪着她,也不怕惹上天花,但是也会故意气她,在她面前夸齐国姑娘长得好看。
她酸死了,一边哭一边和我吵,却也老老实实的喝药了。
甚是有趣。
后来,有人送来了治病的药,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让人试过的确有用后,立刻用在她身上,还将人引荐给了三王爷。
1786:番外:周玉清自述(十六)
那时三王妃正怀着孩子,三王爷与我一样,对发妻的安危担忧不已。
三公主渐渐好转,我的心也跟着放下,因着我的照顾与陪伴,她对我的态度好转多了。
只要母亲和姐姐不掺和,我们俩的小日子还是挺和睦的。
我甚至想过,我练剑,她抚琴,像戏折子上写的那样,多好。
可她说,她只会吹唢呐,我就打消这个念头了。
我发誓,我要是有了女儿,一定要学琴棋书画。
我们的感情越来越好,我再一次起意亲近,她没有拒绝我,这一次,心甘情愿。
房事上,我对自己深为敬佩,成婚多年,对着一个美人儿都能做到忍着不动,毅力可见一斑。
但我也知道,我要是随随便便动了,她能打死我。
我也不敢。
只是,我母亲生怕我们俩感情太好,吃饭这样的小事都要把灵善排斥出去。
我与她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我自然不可能糊涂的任由母亲这样做,为此特意带着她过去,结果好巧不巧就撞上了母亲与姐姐说三公主的坏话,还想着给她立规矩。
我这个亲儿子亲弟弟听着,都大为光火。
我知道,姐姐已经没救了,她过得不好,就生怕三公主过得比她好,所以极尽挑事之能来教唆母亲,母亲还特别听她的话,觉得我偏心三公主,是被三公主蛊惑了。
这是脑子进了几斤水才能想出来的理由?
于是,我命人收拾东西,将母亲送回周府。
要想内宅和睦耳根清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们离得远远的,少有来往,我宁可自己多跑几步,也不想过左右为难的日子。
送走母亲,公主府终于清静多了,我也越发喜欢与三公主待在一起。
她虽然喜欢八卦别人家的是非,却都是说说笑笑聊着打发时间,从不提母亲与姐姐半个字,但是我每次去看母亲,她都拉着我哭,和姐姐一起,将各种有的没的都说给我听,目的只有一个,让我远离三公主。
我真是搞不懂她们在想什么,我们夫妻和睦不好吗?
守孝的日子,我被三个女人的明争暗斗围住了,我也看透了母亲与姐姐,我虽不曾与她们断绝关系,但我内心,已经很偏向三公主了。
后来,朝中出了很多事,竟然有人说五王爷与太后有染,逼得五王爷去了金陵,把鹿京老太君都惊动了,赶来盛京为太后做主。
然后就是九王爷与和静郡主被人发现有情,和静郡主栽了大跟头,历来聪明的她,深受其害,紧接着就是九王爷的身世被人揭发,淳贵太妃自裁,朝中又是一批清算。
我和三公主待在家里,不停的吃瓜吃瓜吃瓜,都麻木了。
虽然有时候她也会去管一管,但更多时候,她都不会过多去插手。
她常跟我说,明仪公主的日子瞧着都累,她才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每每这个时候,我都会诚心诚意的和她商量,我们俩生个孩子吧。
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两个话题有什么关联,但只要她转转眼睛嘴角一翘,我就晓得自己该去关门了。
1787:番外:周玉清自述(十七)
我们俩的日子和明仪公主两口子的日子比起来清闲太多,我不用像六驸马那样,奔波各处,她也不用像明仪公主那样操心劳力整日筹谋。
她为了配合我练剑,特意去学琴,学了三天,告诉我她没天赋,我也就不抱希望了。
我安慰她,唢呐吹得好也是本事,她兴致勃勃的吹给我听,然后我做了三天噩梦。
我越发喜欢她,像个毛躁的少年一样,睡前抱着她腻歪,早起也要腻歪,我甚至无法想象自己当初是怎么做到看她不顺眼的。
腻歪够了,有些惊喜便如约到了。
她有喜了,那一日她捂嘴呕吐,本来在玩闹的我俩都吓坏了,急忙请了太医来瞧。
太医说她有喜那一刻,我的嘴角几乎咧到耳后根。
但我们耐住了性子,耐心的等她腹中的孩子足月,然后才去给我母亲报喜,这些日子,我每晚搂着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母亲与我想的一样高兴,只是姐姐的样子让我知道,她肯定又在酝酿什么主意。
三公主有孕这些日子,我们俩更腻歪了,但这只是人后,人前,我们俩的关系依旧是僵硬模样。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母亲因着三公主有喜的事,日日送东西来府上,可是三公主不吃,将点心送给下人们吃,她说她不喜欢,可那些明明是她喜欢的东西。
起初,我理解她对母亲心有怨气,可是事情做多了,我便觉得她对母亲的恶意太大了。
但她怀孕辛苦,我便不说,其实内心也有些介意了。
母亲想来看她,我征求她的意见,她却不想见母亲与姐姐,还说什么要向她和孩子平安无事,就不要让母亲和姐姐进府。
为这事,时隔多年,我们再次大吵,她咬牙含泪的模样,让我闭了嘴,但我心里,有些心疼母亲与姐姐,觉得她们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
可就是这么一次大吵,我们的关系再度冷漠,仿佛先前的黏腻突然消失了一样,客客气气,隔了一层东西。
那是怀疑和不信任。
一直到她生产,我们之间都没有缓和,母亲与姐姐,成了横在我们中间的隔阂。
她生产的日子越来越近,我放低了态度哄她,她依旧对我爱搭不理,母亲再次送了东西过来,我知道她不愿意,就说不用喝,可她却喝了,说要是不喝,我又要和她吵架了。
我满是愧疚,结果那碗汤喝下,她便吐了血出来,晕倒在我怀里。
那一刻,我吓得魂不附体,我抱着她,惊慌无错的喊着传太医。
太医来了,说是中毒,母子俩只能存活一个,我如遭雷劈。
稳婆很快就来了,要催产,听着她们的声音,我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明仪公主最先过来,她进屋等着,很快,母亲和姐姐也来了。
我没心思理会她们,可是姐姐只担心孩子的话,还是触怒了我。
“她无事就好。”
我只要三公主无事,我可以不要孩子,但我不能没有她。
但我的话,竟然刺激到了母亲,她竟然说出了舍母保子的话,并且已经打算好了,留下孩子,过几年让我续娶。
1788:番外:周玉清自述(十八)
我越发恼怒,但我不想这个时候发火,可是姐姐一句确定是男孩儿的话,让我彻底反应了过来。
她们竟然给三公主下药,为了让她生出男孩儿就给她下药。
我顿时明白为何三公主不吃母亲送来的东西,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见母亲与姐姐了。
我就像个傻子,被自己的母亲与姐姐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她什么都知道,却不告诉我。
可能她知道,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
不信任,由此而来。
我对姐姐所有的不满在一刻悉数爆发出来,母亲却依旧固执的认为这是为了周家的香火,认为姐姐没错。
没等我对母亲彻底冷心,稳婆就出来问我保大保小,我自然知道要保小,可母亲却睡在地上耍起了泼皮无赖,执意保小,她的嚷嚷让我知道,她竟然都把人安排到了稳婆里。
这分明就是知道三公主会出事,分明已经想好了放弃她。
这一刻,我无比寒心,看着耍赖的母亲与姐姐,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三公主的惨叫在这一刻响起,我痛心无比,后悔与她争吵,后悔说她小性子大,后悔自己不信她。
母亲与姐姐冲进屋里,我没有阻拦,因为我知道她们进不去。
果然,看见屋里的明仪公主时,她们知道慌了,所有的泼皮无赖都在这一刻变成了恐惧。
她们求我救命,还对我说着姐弟之情,而我,无动于衷,更是忍不住踹了她一脚。
我不敢相信,这个狠毒的女人会是我的姐姐。
母亲也替她求情,可是求情有何用?
我不是没有原谅过她们,三公主也不是没有原谅过她们,可我们的原谅换来了什么?
我不想管,我只担心三公主。
大公主与三王妃也到了,嬷嬷跪下将前因后果一说,她们勃然大怒。
大公主问我作何选择,我自然只要三公主平安。
在我心如死灰的时候,稳婆报了喜,母女平安,我急忙去看,瞧着虚弱的三公主,我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抱着她,一遍一遍的道歉,孩子在一旁哭,像是要让我记住今日一般。
三公主虚弱极了,她抱住我的肩膀,窝在我怀里,呜咽起来。
我们俩抱头痛哭,以至于都忘了去看看孩子。
安抚好她,我出来,为母亲与姐姐请罪,我从不曾那般坚决过,不管母亲与姐姐如何谩骂哭求,都执意处罚她们。
我心疼三公主,我委屈了她这么多年,这一次,不能再让她委屈。
那一晚,产后虚弱的三公主在休息,我便抱着孩子在床前痴痴的看了一夜,看着她们母女二人,我愧疚心疼。
这件事,姐姐死罪难逃,母亲则被送回老家,父亲拼搏一生的功劳换她留的一命,知道姐姐出事,孙家以最快的速度与姐姐划清界限,生怕沾染麻烦。
知道母亲与姐姐的结局,我竟然毫无感觉,失望一层层累积,直到这次彻底爆发与失望。
我知道自己误会了三公主,想尽办法的弥补,她坐月子,我就一直陪着,孩子哭了闹了我亲力亲为,她骂我也好打我也好,我一一受着。
我不想再让她受一点委屈。
1789:番外:周玉清自述(十九)
她对我的态度好了许多,很多个夜晚,我靠在床上,右手揽着她,左手抱着孩子,我们一起看着孩子,说着将来的事,做着我们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自己不能因为得了个伯爵的位置就停下脚步,我还要继续去拼功名,只有我越来越强,才能护住她们母女。
孩子才几个月,坏消息就传来了。
穆元帅旧伤复发,阵亡,六驸马战死。
这是一个晴天霹雳。
在大魏与柔然交战的关口,在齐国对大魏虎视眈眈的关口。
我们都不知道明仪公主能不能撑住,心里都没底。
但她撑住了,没在人前哭一声,立刻着手安排,冒天下之大不韪,违背礼法,受大魏学子指摘,废除守孝一事。
我重披战甲,在守孝未满三年的时候返回战场。
临行前,她趴在我怀里哭,让我一定要回来,这一次,我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恋恋不舍。
这一走,比我想象的时间更长,大魏举全国之力对付柔然,大有一举灭了柔然的趋势,我不知道朝廷是怎么安排的,竟然能让齐国没占到半分便宜,能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
一战三年,我写家书回去的时候也变少了,战场厮杀,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来想太多的事,到是三公主每半个月就会给我送一次家书,絮絮叨叨的告诉我孩子会说话了,会走路了,她会说很多孩子的事,最后再问我好不好。
每一次收到家书,我都更期待知道她怎么样,我想她,发了疯一样想,可是我见不到她。
生死三年,柔然覆灭,将一切善后,我用最快的速度赶了回去。
她带着孩子在离盛京很远的地方等着我,淡紫色的衣裳白色的裙子,笑盈盈的看着我,别样温柔。
我将她牢牢困在怀里,闻着她的发香,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孩子与她长得很像,机灵可爱,赖在我怀里的时候,让我心软如水,我抱着她们母女俩,让她们在我怀里呼呼大睡,感觉再没有比这儿更幸福安逸的事了。
只是,三公主对我的好脾气总是不超过三天。
闺女调皮,去抱我的红缨枪,被压了嗷嗷大哭,她骂我蠢得像头猪。
闺女晚上不睡,和我说话,我起晚了,没和她一块吃早饭,她骂我像条懒蛇。
我带着闺女出门玩儿,她骂我不陪着她。
可她明明在午睡。
我又带闺女出门,去喊她,她说我瞎,看不见她在午睡。
在军中只有我骂别人的份,回家后一天被骂八百遍的人换成了我,我还不能还嘴。
没待多久,朝廷出兵吴越,我又要走了。
知道我又要出发,三公主对我的态度又开始好了,对着我能一天哭几次,哭的我心软,她骂我,我也不生气了。
趁她娇滴滴的窝在我怀里时,我和她商量以后不要动不动就骂我,她答应的好好,转头就骂我压她头发了。
善变的狗脸!
我出发的时候,她哭的泣不成声,她让我不许不给她写信,每个月一封,三页纸起步,不然她就不理我了,我答应了。
出发的第一个月,我认认真真写了四页家书回去,坐等被夸,她回信了,说我絮叨的像个老娘们儿。
1790:番外:周玉清自述(二十)
古人诚不欺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三公主最难养,她就是存心找茬骂我。
第二个月我刚好写了三页纸回去,她问我是不是推一下动一下,自己没脑子。
老子不写了!
第四个月,她来信,劈头盖脸骂我了半本书,我又老老实实的写信回去。
不和女人计较。
只是战事一起,我就顾不得写家书了,南方山多难行,几个月都收不到一封家书,送信极为不便。
再一次收到她给我的家书已经是一年之后了,每一封来信都在问我是否安好。
我能感受到她的焦虑担心,能感受到她的牵挂。
我立刻回信,却不知道该如何送出去。
山高水长,我们根本送不了家书。
我带着大军一路南下,势如破竹,每破一城,我身上的功劳就更高一层,我保护她们母女的实力就更强一些。
再一次大捷回去,她越发温柔,做了母亲后,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不像先前那样暴躁,闺女儿也教的温柔可爱,这越发显得我这个父亲强大起来有多么重要。
只是这一次,我依旧不能陪伴她们太久。
大魏已经彻底显露了一统中原的野心,也积攒了一统中原的实力,如今的平静,不过是大战前的蓄力罢了。
等待调令的某一个夜晚,三公主趴在我怀里,问我只有一个女儿是否后悔。
我当然不后悔,母亲早已离去,他们执着于周家香火的事我毫不关心,我喜欢女儿,愿意将自己所有的疼爱都给她,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香火的问题就对她的存在有不悦?
我再一次出征,与大难不死的六驸马一同出兵齐国,齐国内政腐朽,早已经千疮百孔,外强中干这么多年,一击即溃。
短短一年,就将齐国疆域纳入大魏领土。
齐国亡了,我因功封爵,成了侯爷。
我拿着侯爷印鉴,觉得一切都值了。
三公主问我心里难不难受,如果不娶她,我早就成侯爷了。
我自然不后悔。
成家立业,我都做到了,人生圆满。
我被调往雍城驻守,这一次,我带着三公主与孩子一同出发,不管去哪,只要她们陪着我,我的家就在哪里。
离开盛京那天,三公主趴在我怀里哭了许久,她没想过离开这里,对即将去往的雍城,她充满了迷茫。
我抱着她,只能尽心安慰。
驻守雍城一年多,我被再次调往邵阳,原齐国国都。
我们离着盛京更远了,但这一次,三公主没心情哭了,而是郁闷。
因为她又有了。
天知道老天爷和我们俩开什么玩笑,正常人马上就要做祖父祖母的年纪了,我们俩还能生。
生就生吧,反正都有了。
怀胎十月,我多了个儿子,长得巨丑,皱皱巴巴像个小老头。
三公主看见孩子后更郁闷了,当晚我们就商量,一定要攒钱攒钱再攒钱,孩子这么丑,只能指望未来的儿媳妇看上我们的万贯家财嫁过来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满月后,孩子张开了,谁都说将来一定是个帅气的小伙。
那肯定啊,也不看看他爹多么英武神俊,他娘多么明媚动人。
我越发喜欢三公主,即便一天被骂八百遍,即便她用小拳头抡我。
嘿嘿~
1791:大结局(一)
自记事起,我就知道自己的降生不被任何人期待,我对父皇的印象,尚且不如宫巷里扫洒的太监清晰。
我曾远远看见过他几次,高大,英武,是我不敢靠近的存在。
嬷嬷说,我是嫡公主,身份尊贵,是万众瞩目的存在,是大魏的掌上明珠。
但是,母后不喜欢我,我对她所有的记忆,大半都是她责骂我是废物。
只怕没人能想象,高贵美丽的她,在咒骂我的时候,能将天底下最恶毒的词全部用上。
她待我不好,宫中人尽皆知。
可她是我母后啊,生我养我,是我害怕的时候本能的想去依靠的人。
纵她待我千般不好,也是年幼的我,在深宫唯一的依靠。
父皇也不喜欢我,即便我年纪小,我也能清晰辨认他看我时,眼中不加掩饰的厌恶。
小孩子不是看不懂大人的情绪,只是不说罢了。
这话是真的。
他常来母后宫里,可他对我的不待见,连小太监都看得出来。
每一次他来,我都会避开,或者说是被母后提前打发走。
哥哥姐姐们也不喜欢我,和我玩,他们都会被母后责骂。
我试图去亲近他们,试图与他们一起玩耍,可他们只会让我离远点。
与我最亲近的,是照顾我的嬷嬷,她们会哄我睡觉,会关心我冷不冷饿不饿,会做精巧的点心给我吃,病了的时候整夜陪着我;
是宫里的花匠,他们会用最漂亮的花朵来逗我开心,会给我抓漂亮的蝴蝶,会精心照顾我喜欢的花花草草。
是宫巷里洒扫的太监,他们会提醒我跑慢点,提醒我路滑,提醒我哪块地砖松动了,踩了会溅水出来弄脏我漂亮的裙子。
是御膳房的太监,他们会留着菜叶,替我喂养我喜欢的兔子,会让我去看刚孵化的小鸡仔。
是宫里的太监嬷嬷,他们出宫时,会记着给我带糖葫芦和零嘴,会给我带新奇的小玩意儿回来;
是宫里的禁军,他们会上树替我拿风筝,会替我捞掉进水里的木球,会悄悄让我去宫门楼上,看宫外的市井烟火。
夏侯雍告诉我,他们对我有所求,才会这般对我。
可就是这群有所求的人,让我一直相信人间温柔。
父母的冷眼,让我太早懂事,太早明白万事要靠自己的道理,幸好,我还有夏侯雍,我将他当作兄长,将小小的自己所有的信任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但小小的我很清楚,他与我一样,不被父母待见,也需自立自强。
小孩子总是渴望父母疼爱的,我也一样,即便不被待见,也会去迎合他们,让他们高兴。
有一段时间,父皇会跟着我去看母后。
那段时间,母后对我很好,会摸我的头,说我还算有点用处。
但母后的离去,让我害怕惶恐,却也理智。
我要找个依靠,一个强大无比的依靠,那个依靠,只能是我父皇。
小小的我,用自己的弱小,成功获得父皇的心软。
可我知道,他对我的疼爱,掺杂了很多很多的利用。
1792:大结局(二)
可那又如何?
我要活下去,就必须与他装的父女情深,就必须对他的疼爱感恩戴德。
可是,夏侯雍的利用,让我彻底清醒。
人除了自己,真的不能依靠任何人。
我与夏侯雍的感情起于童心真诚,败在利益熏心。
他为了讨好他的父母,将我当做筹码来算计。
亲耳听到他与夏侯夫人的对话,那一刻,我仅有的信任土崩瓦解。
但是,我依旧做着需要被他保护能与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不加犹豫的一次次喝下他送到我跟前的毒物。
我利用他,一如他利用我一样,只看谁的手段更高明。
养在父皇身边,我越发小心翼翼,伪装自己,我也越发熟稔。
后来,我身边有了承乐之后,她渐渐取代了夏侯雍在我心里的位置,我急切的渴望有个伙伴陪我,如同飞鸟渴望能够停歇的树枝一样。
但是承乐的到来并没有让我放下自小养成的警惕与防备。
夏侯雍放任夏侯家的人一次,我对他的信任感就减少一分,而他以为,我一无所知,
我与他之间的事,父皇心知肚明,他只提醒我,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父皇与我的父女情,我自己都说不清楚有几分真心。
人人都说他对我好,他的确对我很好,会将所有的好东西捧到我跟前任我挑选,让我不要被人稍用好处就骗了去,会严格要求我念书习武不允许我有半点懈怠,会驮着我在宫里跑,会告诉我姑娘家一定要自强,别把希望放在其他人身上。
可他利用我与夏侯家虚与委蛇,会不允许我与兄弟姐妹走的太近,会冷眼看着夏侯家一次次对我下手好借口留在盛京,会明知我无辜却依旧要我低头认错,会因我脾气刚硬而在御书房连扇我十几个耳光。
他说,不懂得低头的人,下场都很惨。
他说,有个词叫隐忍,叫韬光养晦,叫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他打压我所有的暴脾气,打压我的刚硬不屈,让我一肚子委屈也要自己咽下,让我时时刻刻都如惊弓之鸟不敢松懈。
他让我明白,他不会让我们任何人依靠一辈子。
梁先生说,我们不懂父皇的用心良苦。
我说父皇不懂我们还是孩子。
小孩子是不需要这些的。
可我的回答,换来的只有梁先生一声嗤笑。
皇家儿女,能活下来分明就是各凭本事。
我战战兢兢的少年时光,少有的两份温暖,一份来自承乐,一份来自大驸马。
他们对我,不掺杂任何回报与算计,总将我当做不谙世事的孩子来对待。
后来,我身边又多了姣姣,她说我们俩是闺中密友,可对我而言,她与承乐都是天上明月,是黑夜里最温柔的光。
太多人说我城府深沉为人狠厉,说我金尊玉贵目无尊长,说我无情冷血虚情假意。
可我不曾辩驳,我谨记,辩解是最苍白无力的东西。
我所有的情绪都被坚硬的外壳包裹了起来,即便父皇亲口告诉我,是他杀了母后,我也能做到波澜不惊。
1793:大结局(三)
与父皇相处的时间一长,我似乎能理解他杀妻杀子的行为,却也一遍遍告诉自己,绝对不能成为那样的人。
我时常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一路艰辛,满是荆棘。
我也会想,我不求能有人替我遮风避雨,也不知老天爷会不会赏我一个并肩同行的人。
人生一路,风雨太大。
我孤身前行,也想找个依靠。
.......
我要嫁人了。
一向拎不清的弟弟却执意让我自己做主,他让我自己选驸马,却还是让他最信任的高维来帮我。
我能说什么呢?
这孩子脑仁儿还没芝麻大,也不求他能聪明一回儿。
选吧,我都二十了,大魏开国百多年,我是年纪最大的未嫁公主,再不嫁人,似乎真的说不过去。
可是高维给我送来的画像,仿佛一本拆开的《山海经》。
我头一次知道,世上竟然有这么多长相潦草的人,还不如给我刷夜壶的太监清秀呢。
也难为高维把他们找出来,在恶心我这件事上,他总是这么努力。
没把隔夜饭呕他脸上,让我觉得自己似乎不够尊重他的付出。
说实话,我对驸马的要求真的不高,长得俊俏就行了。
可以没本事,可以没家世,甚至可以没脑子,是个二傻子我都能接受。
但一定要俊!俏!
我的要求朴实而简单,高维却完全不能满足。
这个废物!
我挑了一个多月,愣是一个没选上,高维也有点没耐心了,似乎我没呕他脸上,让他觉得没有成就感。
于是,他在下朝后一路小跑追上我,问我喜欢什么样的。
毕竟,他迫不及待的把我嫁出去,最好能找户一天打我十几遍,以闹妖撕逼为日常的婆家,尽情恶心我。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小脸能把老八比下去。”
对,老八就是皇上,我那个怂包软蛋的皇帝弟弟。
除了一张俊俏的脸蛋,其他地方一无是处,只会气我和我吵架,然后挨打。
高维就跟噎了两桶粪一样脸都绿了,他说:“皇上乃是公主的亲弟弟。”
“嗯,我知道,可他俊!这就够了。”
兴许是高维觉得,再不找个帅气的人出来我就准备乱、伦了,一连好几天没来恶心我,还明里暗里的提醒皇上离我远点。
老渣渣,思想龌龊的很!
我等的黄花菜都凉了,也没见他找出个能比老八俊俏的,到是好姐们儿陆姣姣给我送来了一幅画像。
画上的少年俊俏的难以形容,我都要咽口水了。
我故作矜持的等陆姣姣离开,然后屁颠屁颠的拿着画像进宫告诉老八我要这个少年。
老八惊了,老八身边的高维也惊了。
一个没想到我能从高维那一堆《山海经》里选出这么俊俏的孩子。
一个认定了我要乱、伦,选驸马竟然选个和老八同岁的,不怀好意。
老八答应了,高维连反对的勇气都没有,出门的时候还委婉的提醒我驸马很帅,一定要安心过日子,没事少进宫。
我偏不!
知道穆家那小子拒婚,我一天往御书房跑十遍,我在龙椅上翘着腿看我曾爷爷的后宫野史,时不时还给老八念上一段。
高维脸绿的像老王八!
1794:大结局(四)
后来穆家那小子答应了我还不走,高维就参了我一本。
他去年参我的折子,我抱回公主府,烧了半个月的炕才用完,今年他又开始了,孜孜不倦。
我成婚之前,老八让皇后给我准备嫁妆,即便我是招婿,但依旧有一笔丰厚的陪嫁,那些碎嘴子阴阳怪气的说我奢侈,高维却一个字都不说。
他生怕嫁妆少了打发不走我,就连在鹿京修一座公主府都是他提了我才想起来了。
他巴不得让我住在鹿京别回来,能离老八多远离多远。
......
婚后生活,尔等皆知,不加赘述。
若真的要说什么,那便是...
压在我头上二十年的乌云,在成婚那一日,便被风吹散。
穆珏拉我出泥淖,给我港湾,他没斩断我的翅膀,而是伴我腾飞,并肩前行。
他救赎了黑暗中的我,也照亮了我往后的路。
原来,我也一身小性子,也是一条懒蛇。
只是一直缺个娇惯我的人罢了。
我是大权在握城府深沉的长公主,但我毕生宏愿就是吃喝玩乐戏少男。
也不记得是谁问我,嫁给穆珏,是否因为他的家世能与夏侯家抗衡。
我想,或许一开始选他,的确是七分为美色三分为家世,可是新婚夜看见他本人,我就彻彻底底只为美色了。
长这副模样,他就是没家世,我也不介意啊。
还有就是,高维肯定很后悔当时没给我直接找个俊俏的,不然我就选不上穆珏,就没人比我还能恶心他了。
风风雨雨十五年,我陪着穆珏跑去了南江,带着我们的孩子,一家四口,整整齐齐。
锦宁随爹,一身小性子,却极明白道理规矩,做事稳妥可靠,清梨随我,懒出天际,脾气暴躁,还嗷嗷凶~
南江的日子与盛京的日子天差地别,我从不知,十二个时辰竟然那么长,如过三秋般,一张藤椅,我睡醒数次,睡得腰疼乏力,天色还是那么明亮。
穆珏就在我身边,守着两个孩子描红写字,只要我睁眼,他便拱过来看着我笑,问我睡够了没有。
我走遍了南江的大街小巷,逛遍了南江的山川农野,时而被他领着,时而领着两个孩子。
我在南江吹过春天的风,淋过夏天的雨,晒过秋天的太阳,踩过冬天的雪。
我看上了城外的一处庄子,穆珏买了下来,弄成我最喜欢的样子,时常领着我过去住些日子。
我说起大片向日葵极美,他便在庄子周围种满了向日葵,拥着我在向日葵地里贪懒午睡。
我说想要日日看见他,他便带着我巡视边关整顿边军,夜夜拥我在怀里,等我醒了才起身练兵。
我说自己娇弱不堪,他笑了,说我雄壮如牛。
但那一日,我在他面前毫无预兆的晕倒,他慌了。
大病将至,人总是有感知到的。
我的身子废了,自小担惊受怕,中毒数次,受伤无数,冬日里整夜整夜的罚跪,夏日里整日整日的暴晒,不断的磋磨,不停的耗费心神。
生育两个孩子,已经是我的极限。
1795:大结局(五)
我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缠绵病榻的一日,也没想过自己会憔悴不堪。
我一直觉得自己龙精虎壮,可以长命百岁。
我没办法跟着他一块出门了,只能躺在榻上,日日瞧着门口,等候他归来。
也不知道是谁放出去的消息,说我快死了,太多人来看我,或者说是赶着见我最后一面,一个个排着队趴我床前哭。
好不吉利~
我不想看见他们,我就想见穆珏,想让他陪着我。
我病着,教导两个孩子的事便全部落到了他的头上,他比我教的好,锦宁小小年纪就很厉害,文韬武略,比之穆珏少年时更胜一筹,清梨更是脱胎换骨,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从我这继承的懒毛病改了,都能替我管家了。
一病多年,我拖拖拉拉总是死不了,上赶着给我送终的人也就习惯了,我自己也习惯了。
可是穆珏的眉头,一直未松,他会将所有的事挤压到最短的时间,办妥后就陪着我。
他会躺在我旁边和我闲聊,会故意去尝尝我的药苦不苦,会亲昵的半趴在我身上靠着我的肩睡觉,会细细的替我描眉点唇,会时不时就突然吻过来,蹭着我的鼻尖,让我亲亲的喊他一声。
本至中年,却犹如少年夫妻般腻歪。
他陪着我养病,絮絮叨叨,讲着他幼时的趣事。
我与他的成长天差地别,我羡慕他的幼年,及爱听他打鸟摸鱼的细碎小事。
仿佛这样,我也能参与其中。
病情越重,我睡得反而越少了,不知是何日,我猛然醒来,身侧温凉,空无一人。
起身寻找,却见他在用血抄录佛经,烛光之下,他的手掌鲜血淋漓,烛光在他硬朗的脸罩上了一层温柔,却也照亮了他眼中的泪光。
我记得,他是从不信鬼神的,也是不轻易落泪哭泣的。
后来,南江大水,他不得不走,临行前,却让我对着诸天神佛发誓,一定要等他回来。
我答应他了,却没做到。
不记得是他走后的第几日,我便一直沉在梦里,梦里很多人,我仿佛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的后宫。
皇宫太大了,人也太多了。
仿佛幼时母后派人抓我一样,所有人都在追我。
我的脚上被套上了千斤枷锁,似乎要被困死在深宫之中。
他们想带我走。
我四处奔逃,却无路可逃,最后迷路在没有尽头的宫巷。
人潮涌动而来时,反到是钻出一个小小少年冲开他们,一把抢走我的拐杖,顶着一张天真无辜的脸,故意朝我卖弄的眨眼睛。
“小美人儿,叫哥哥。”
“小哥。”
我极喜欢这么称呼穆珏,他也极喜欢让我叫他哥哥,仿佛这样,更能明目张胆的宠我。
那一次,我从梦魇中逃了出来,身子也开始好转。
太医惊喜,觉得万万不可思议。
穆珏抱着我呜咽,后来更是嚎啕大哭,比两个孩子叫的还起劲,之后,他越发出门少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锦宁去办。
我一遍一遍的与他讲梦里逃命的事,他不厌其烦的听我重复。
但每一次,他都要嘚瑟的让我多喊他两遍小哥。
他说他救了我,我说是。
他不仅救了我的命,还救了我风雨漂泊无所依靠的人生。
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
1796:全文完
我爹好色,以年长八岁的高龄看上了我娘。
我子承父业,也好色。
莫名其妙被赐婚,我一万个反对,结果狗皇帝还想阉了我,我刀都磨好了,准备反将一军提前把他阉了。
可是,嫂嫂他爹劝我,公主极美,极好,可遇不可求。
我问老头儿有多美。
他说,我能一见钟情。
我不信,这老头儿诓我来着。
可是老头儿喋喋不休的夸她,仿佛她就是世间最好的姑娘,承的起所有的赞美之词,我听得不厌其烦,被他吵得耳朵疼,看他要陪着我一块在屋顶冻死了,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后来,我马不停蹄的去打听这位觊觎我美色的长公主。
消息很多,都是咒她的。
这人品也太差了!
到底是个什么极品,才能这么招人恨啊!
我仿佛被下套了,仿佛接了个烂摊子,仿佛在牺牲自己为民除害。
我是大魏最伟大的那个人,一定是!
可是继续打听着,也听到了不少好话,觉得人还不错。
属于爱管闲事四处招仇的类型,和我一样,属八爪鱼。
只是,老头儿说她美的惊天动地,我不信。
人家都说了,她像话本子里钻出来的妖精,妩媚无情。
妖精一般都是祸国殃民的类型,且浓妆艳抹,衣裳暴露、好色吃人。
我甚至有点担心自己头上是不是已经绿了。
......
我们成婚了,堪称盛况,金箔包糖,散给孩童,红妆十里,百官跪迎,沿路百姓统统有赏,全部都是金裸子。
此等奢侈排场,我从未见过。
看来是个人物。
新婚之夜,我不肯掀盖头,怕自己失望,喜婆催了我好久,我才不情愿的掀开。
珠翠噼啪作响,盖头下的人一笑,就勾走了我的魂。
唔~真好看。
我仔细看着她,心里一遍一遍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姑娘。
媚而不俗,娇而不妖,你说她柔美吧,眉眼间又英气锐利,你说她端庄吧,她看我的眼神又很猥琐。
啧啧~不错不错,我很满意。
我接了合卺酒,想着先和她说说话在喝,结果她看看我自己就喝了。
这不是交杯酒吗?!!!
你倒是和我交啊!
我们俩是结拜吗?
干那么利索?
我无语了,赶紧喝了坐下,还是想和她说说话,拉拉家常,等下圆房兴许更放得开一些。
可我话还没说两句,她就对我动手了。
早闻皇室公主一个个泼辣野蛮,她突然发难,我慌得一批,误以为新婚夜她就要给我立规矩,立刻心生抗拒,确认她是在发酒疯后,我有点心累。
想着她是个姑娘,又是公主,顾念君臣之礼,我不可能真的还手,结果她竟然一个熊扑把我压了,然后还给我绑了骑我身上。
我发誓,我活了十八年,都没这么丢脸过。
也没这么矫情过。
她身上的甜香上头,我心里雀跃的很,但我依旧愤愤不平咬牙切齿。
天知道我矫情个什么劲。
她说了很多荤话,可爱死了~想挼她。
可是,我继续矫情的摆着臭脸装矜持。
洞房自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但是矫情让我错过了圆房,我肯定不能再甩开被子走人。
躺下,闭眼。
嗯~又香又暖,真不错。
再往里挤挤,应该没人知道吧,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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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
驸马这本书完结啦,整整一年,谢谢小可爱们的追更评论,等漫改上线的时候,我会通知哟。
我在准备新文了,下个月始发,等我继续带你们看花式怼人正经撩骚。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