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8.翊先生的喵小姐(262)
“少爷,庄管家一定要在这里等你,我也撵不走他。”洳茵自责说道。
庄珞然摆摆手,准备上楼回卧室:“没事。”
极其简短的回答让洳茵更不想放她走了:“少爷,如果莘妤在,她是不是有办法撵走庄管家?”
庄珞然闭了闭眼,转头看着洳茵,不轻不重说道:“不管莘妤在不在,我这里的生活都要照常继续。庄呰有事而来,在这里等我也正常,你想得太多了。”
洳茵的心思复杂到她不想去猜测的地步,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她一定会时时刻刻防备她。
庄呰今天一定要见她一面,表面上却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说,证明他很急于试探她。
他对于自己被谁砸伤的事只字不提本就反常,这会儿洳茵又要和她别扭几句,庄珞然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见庄珞然脸上有嫌弃的神色,洳茵不好再说些什么,只道了声“晚安”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庄珞然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小感觉莘妤比洳茵亲切,是有道理的。
第二天还未起床,庄珞然就给慕晨翊发去信息,今天一早她要去医院探望庄峋,让他别急着往庄公馆来。
尽管探望庄峋只是走走过场,就算不去他也未必会在意,但最近和庄呰较着劲儿,所以敷衍面子的事还是要做的。
庄珞然提了一篮子水果去到庄峋的病房。
庄峋已比前几天好些了,见“儿子”提着一篮子水果进门,他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亲近是事实,但也不至于疏远到来医院看看他还不好意思空手而来的地步。
庄珞然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找了张凳子坐下,客套说道:“不知道您是否对花粉过敏,所以没有买花,多吃水果能助父亲早日出院。”
庄峋半躺在靠垫上,说话的力气很微弱:“把家里的事多熟悉,外面的事做不来,可以问我。”
庄珞然望着空空的窗外想了想:“家里边我能接触到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有庄管家,大事也轮不上我。外面的事……除了需要盖章授权的流程性文件必须到我这里,其他庄管家点个头就可以通过的事也不需要我经手,所以父亲住院这段时间,我只能把港口的事盯紧一点,才是给您最好的交代。”
用谦虚的语言,直接给庄呰埋雷。不管庄峋和庄呰的关系如何,起码从庄峋那天不给庄呰面子的时候起,他们之间已然有了裂痕。
庄珞然只是不太明显的把他们之间的裂痕巩固一下下而已。
庄峋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有气无力说道:“他只是个管家,你连这点压制住他的气势都没有?”
庄珞然一脸的无辜样,回应道:“我在庄家就是闲人,父亲当时病得严重才会勉强让我暂替您。阿姨对我也是不放心的,所以不让庄管家把重要的交给我处理也是应该的。”
故意把吴荨和庄呰并在一起提,庄峋果然被她话里的意思给气到了。
1389.翊先生的喵小姐(263)
“少爷,庄管家一定要在这里等你,我也撵不走他。”洳茵自责说道。
庄珞然摆摆手,准备上楼回卧室:“没事。”
极其简短的回答让洳茵更不想放她走了:“少爷,如果莘妤在,她是不是有办法撵走庄管家?”
庄珞然闭了闭眼,转头看着洳茵,不轻不重说道:“不管莘妤在不在,我这里的生活都要照常继续。庄呰有事而来,在这里等我也正常,你想得太多了。”
洳茵的心思复杂到她不想去猜测的地步,若不是从小一起长大,她一定会时时刻刻防备她。
庄呰今天一定要见她一面,表面上却没有什么重要的话说,证明他很急于试探她。
他对于自己被谁砸伤的事只字不提本就反常,这会儿洳茵又要和她别扭几句,庄珞然显然没有那么好的耐心。
见庄珞然脸上有嫌弃的神色,洳茵不好再说些什么,只道了声“晚安”便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庄珞然轻轻呼出一口气,从小感觉莘妤比洳茵亲切,是有道理的。
第二天还未起床,庄珞然就给慕晨翊发去信息,今天一早她要去医院探望庄峋,让他别急着往庄公馆来。
尽管探望庄峋只是走走过场,就算不去他也未必会在意,但最近和庄呰较着劲儿,所以敷衍面子的事还是要做的。
庄珞然提了一篮子水果去到庄峋的病房。
庄峋已比前几天好些了,见“儿子”提着一篮子水果进门,他心里突然有点空落落的。
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亲近是事实,但也不至于疏远到来医院看看他还不好意思空手而来的地步。
庄珞然把水果篮放在床头,找了张凳子坐下,客套说道:“不知道您是否对花粉过敏,所以没有买花,多吃水果能助父亲早日出院。”
庄峋半躺在靠垫上,说话的力气很微弱:“把家里的事多熟悉,外面的事做不来,可以问我。”
庄珞然望着空空的窗外想了想:“家里边我能接触到的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有庄管家,大事也轮不上我。外面的事……除了需要盖章授权的流程性文件必须到我这里,其他庄管家点个头就可以通过的事也不需要我经手,所以父亲住院这段时间,我只能把港口的事盯紧一点,才是给您最好的交代。”
用谦虚的语言,直接给庄呰埋雷。不管庄峋和庄呰的关系如何,起码从庄峋那天不给庄呰面子的时候起,他们之间已然有了裂痕。
庄珞然只是不太明显的把他们之间的裂痕巩固一下下而已。
庄峋脸上的神情不大好看,有气无力说道:“他只是个管家,你连这点压制住他的气势都没有?”
庄珞然一脸的无辜样,回应道:“我在庄家就是闲人,父亲当时病得严重才会勉强让我暂替您。阿姨对我也是不放心的,所以不让庄管家把重要的交给我处理也是应该的。”
故意把吴荨和庄呰并在一起提,庄峋果然被她话里的意思给气到了。
1390.翊先生的喵小姐(264)
都是动嘴的事,她还怕他么?
慕晨翊睨了一眼手上未干的一团,有虎牙的妹纸,就是了不起。
港口的工程她看不懂,慕晨翊也只给她简简单单介绍了一些。太阳在头顶越来越给力的时候,他们已经回到了车上。
和慕晨翊在一起最不用担心的就是接下来要干什么的问题。
这么有掌控欲的男人,既然决定要拐走她一天,自然都有安排的。
两个小时后,他们的车停在岦州一处小镇。
长着青苔的瓦房,有些磨损的石板路,证明这座小镇存在的时间不短。
“看看,这么好的地方,若是在别处,这个时节应该游客如织了。”
慕晨翊关上车门,也不避嫌的带着她往前走。
岦州人口不多,巴掌大的地方旅游业也不是很发达,这座小镇的建筑对于本地人来说太平常,也许往前推个几十年,连岦州市区也有不少这样的建筑,只是后来被新的城市布局而取代了。
“我小时候在市区的某些巷道也能看到这样的青砖瓦房,有什么好稀奇的。”
她是觉得习以为常了,但在生意人眼中,这是有开发价值的。
不过慕晨翊显然不会和她讨论商业价值。
庄珞然的特长是在药剂方面,对于经商,显然是二五零,要不然玺俱乐部位置那么好,后台那么硬,在云子瑜没有时间过问后,怎么会变得得不死不活,好在他及时插手……
慕晨翊似乎有点不想承认,从阻止她卖掉俱乐部的那时候开始,他就甘愿为她办事了……
庄珞然漫无目的的往前走,这个时间点小镇上的人并不多。天气有些燥热,远处小卖部那边一个大大的“冰”字番随风飘扬,看起来十分诱人。
她摸了摸肚子,好久没吃冰棍,来一根,尝一口,剩下的给旁边的他,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而慕晨翊瞧到她摸肚子的动作,神色突然变成严肃起来,又和她站近了些问道:“疼?”
“啊?”她有些不明所以。
慕晨翊蹙眉盯着她的肚子。
庄珞然恍然大悟,续而一笑:“不,我不疼的,最多就是有点不适。”
慕晨翊神色轻松了些,淡淡的应了一声后,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庄珞然不乐意的看了他一眼,得知自己没事后,他又高冷了。
庄珞然:“其实,这两天会有一点点低血糖。”
慕晨翊又把目光挪到她的脸上。
庄珞然:“而且还容易上火。”
她指了指脸上不明显的一刻小痘痘。
他皱了皱眉。
从衣服上讲,庄珞然比别人要多穿一件。
比她脸上的小痘痘更明显的是她额角的汗珠。
庄珞然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远处的小卖部,意思不要太明显。那么大大的一个“冰”字,他怎么也应该是看见了。
慕晨翊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对她说道:“在这里等我。”
真是个善解人意的男人!
庄珞然只觉得那走向小卖部给女朋友买冰棍的身影十分霸气。
两分钟后,去了远处的男人回来了。
1391.翊先生的喵小姐(265)
庄珞然满怀欣喜的小眼神渐渐变得暗淡无关。
慕晨翊左手一颗棒棒糖,右手一把……蒲扇!
这是什么鬼?
她的冰棍呢?
慕晨翊完全不顾她傻眼的神态,熟练的给她剥了糖纸,并贴心的把棒棒糖塞进她嘴里。
庄珞然嘴里甜甜的,脸上却一点也没幸福的表情。
慕晨翊给她扇着扇子,目光柔和的说道:“自己不方便,就别贪凉。”
庄珞然咬着棒棒糖看着他,那质疑的目光仿佛在问: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慕晨翊给她打着扇子把人往前面带,漫不经心说道:“接受你的余生,我是认真的。”
所以各种资料也是要查的。
庄珞然再次狐疑的看着他:“只看理论就能轻车熟路的操作,你是天才呀。”
说完,走到河边一处低矮的石栏旁,一屁股坐上去歇脚。
慕晨翊一开始没明白,跟了上去,扇着扇着突然明白她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是什么虫都上脑的人,也不会把一些事放脑子里时时刻刻回忆来回忆去。
但庄珞然总是有意无意的引导他想到阁楼那个地方,她是故意的吗?
“你是赞扬我当时的表现?”
已经接受只有棒棒糖吃的某女,嫌弃的看他一眼:“一般般。”
慕晨翊低头陷入了沉思,手上还不忘记打扇。
庄珞然享受着凉风,有些舒爽,慢慢靠到了他手臂上,闭上了眼。
半个小时后,她因梦里踢脚把自己惊醒了。
她发现自己整个人被他环在了臂弯里,正以更为舒服的姿势靠着他。
她推了推自己快掉的眼镜,懒懒笑道:“你说,我们这个样子,在别人眼里作何感想?”
两个“大男人”这么紧密的靠在一起,一般人很难接受。
慕晨翊看着她,打扇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岦州排外,信奉男人主事,但思想未必狭义。刚才路过几个人都对我笑了笑,似乎也不是很介意。我看……庄家上下对我们的事也未必会排斥。”
庄珞然迷糊的脑子在提到庄家后,瞬间清醒,她坐正了自己,看向他。
“领主大人刚刚好点,你想再给他来个心梗什么的?”
这个问题慕晨翊有他的计划,不想和她探讨。
见她不靠着自己了,向她那边挤了挤,手上的蒲扇,扇得呼啦呼啦的,他扯扯她的衣角:“我们的事有人会更加上心的让庄峋知道。”
所以,这方面跟本不需要他做什么。
庄珞然感到自己的衣服动了动,她第一个警惕的反应是:他伸手了?
她瞪看着他:“人来人往的,我睡个觉,你就这么不老实?”
慕晨翊觉得她不理解自己的好意,耐心说道:“关心你有问题。难道你一点也没考虑过做会女人后,你该有的曲线怎么办?”
庄珞然眨了眨眼睛,这个问题她确实没想过。
三岁以后她没穿过女装,从出生到现在她没留过长发……
穿漂亮的裙子踩高跟鞋的感觉应该很好吧。
她看莘妤穿高跟鞋走路的时候就很好看,鞋跟越高还能自然的扭动……
不过,庄峋现在把所有的事交给她,就代表他的行事方向有了改变,她一时离开不了岦州,估计很长一段时间还要继续以“男纸汉”的身份生活下去。
1392.翊先生的喵小姐(266)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叹息一声,看着他:“其实和我在一起挺委屈你的。你条件这么好,对女朋友又体贴,应该值得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孩子搭配你。我除了实验室里的事,别都很愚笨,会拖你后退。翊先生,你要不重新考虑……”
她带的镜片不是滤紫外线的,散在脸上的阳光让她睁不开眼。
有些闷热的气候,连空气也不怎么流动了。
当这些都不是庄珞然在意的。
后来,她在她的日记里写道,在那个炎炎的晌午十分,饥饿的慕晨翊吞了她那些没有说完的话……
小镇上没有什么餐馆,他们找了一户人家,付了点钱,主人家很高兴的为他们做了一桌清淡的午餐,庄珞然说话有些不灵便,只能喝流食,女主人就给她熬了五谷粥。
慕晨翊邀请主人一起吃午餐,还问了不少关于这个地方的问题。
庄珞然有一阵没一阵的听着,在她看来,比起她的愁眉苦脸,他倒是闲情逸致得很。
这个人简直粗鲁又过分,
她不是很高兴的吃完午餐,两人便告别了这户人家。
庄珞然闹着要回去,慕晨翊的计划才进行到一半,哪能轻易中断。
她支支吾吾许久后,才很不好意的告诉他,自己没带小翅膀。
原以为慕晨翊听到后脸色会变得不那么友好,哪知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没事,车上有,给你准备了。”
庄珞然在诧异之余又被他给暖到了。
他真的什么都能替她想到,连上个厕所,也做她的门神。
庄珞然觉得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照顾得这么好。
下午的正式节目开始时,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慕晨翊这是带她出来玩了。
他们去听了镇上小剧团的戏曲,又去浅滩玩水。
往前十九年的时光,她从云公馆到庄公馆,为了掩饰身份,和各色人等暗自角力,她的主意力都在这些事上,唯一能让她觉得轻松的地方就是实验室。
她没想过有一天自己还能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上玩得这么开心。
她脱了鞋,踩在只淹过脚背的河水里,笑得像个孩子。
慕晨翊也拖了鞋,挽了裤腿跟上她。
他用湿湿的手在她脸上抹了抹,故意问道:“还想换男朋友吗?”
庄珞然就着刚在河里抓过鹅卵石的手,在他脸上一通乱抹:“不换,不换。”
慕晨翊浅浅的上扬了唇角:“有些聪明的样子了。换掉我,谁带你出来玩。”
做她身边无可替代的人,让她想离开自己,心都不愿意。
这就是翊先生的如意算盘。
庄珞然小腿上有一条不明显的伤疤,那是被毒液腐蚀后留下的痕迹。
如果在禁地石屋,她不踹他一脚而只顾自己,以她的身手自然能躲过飞来的弩箭,但受伤的就是他。
慕晨翊看了一眼那条疤痕,沉冷了说了一句:“以后再不许你身上出现伤疤了。”
庄珞然本在玩水,此刻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背着光晕的男人,似上天赐给她这辈子的幸运。
她张嘴想说点什么,一条鱼就那么飞快的划过她的脚背。
【有小可耐在某音上问我甜不甜的问题,我的回答是:“喵小姐”这部分是一路甜到底的,男女主都不虐。不晓得大家满不满意^_^】
1393.翊先生的喵小姐(267)
她没有防备,惊吓得连连后退,殊不知河里卵石极滑。
摔下去的一刹那,她知道自己这两天不方便,是绝对不能和水面接触的。
她蓦地翻身,以俯卧撑的姿势趴在了水上……
救得了一处,就顾不到另一处,她低头看看自己浸湿的上衣,用满是哀怨的眼神看着他。
慕晨翊没想到一条鱼就把她吓成这样,伸手要拉她站起来。
在他弯腰一刻,庄珞然脸上露出得逞的神色让他知道自己被她故意装出的示弱表情给骗了,不过,他不想躲开……
见慕晨翊比她湿得还厉害,她更开心了。
后来,本是单纯的玩水,变成了你来我往的嬉水,慕晨翊打算在河边来顿烧烤晚餐的安排也取消了,因为两个人的衣服没几处是干的。
庄珞然意犹未尽的被他拉回车里。
慕晨翊蹙眉看了看她还附着泥沙的衬衣,指了指车后座上搭着的一件白色衬衫:“去后面,换掉。”
庄珞然身形瘦小,不用下车,一个蚯蚓扭就到了后座。
慕晨翊开着车,目光不时看看后视镜。
庄珞然刚刚解开一颗纽扣,停住了手。
后视镜里,男人英挺的鼻梁,如星河灿烂的墨眸,映入她的眼帘。
庄珞然伸手拍拍他的椅背:“镜子,掰一掰,太不自觉了。”
慕晨翊不可见的叹息一声,抬手把后视镜翻了上去。
后面传来一阵窸窸梭梭的声音,引得听力不错的他顿觉口干得很。
庄珞然看着换来的一堆,皱了皱眉:“这一时半会儿也干不了,我怎么回去?”
慕晨翊收到她换好衣服的信号,翻下后视镜:“你不是在我那边留了备用的吗?”
庄珞然咬唇而笑,没有钻回副驾驶位置的想法,毕竟她现在的穿着不好见人。
不过,她把双手伸到了前面,放在他的肩膀上,轻呼了一声:“翊翊……”
慕晨翊虎躯一颤,冷冷说道:“有事说事!”
庄珞然偷笑一声,按了按他的肩膀:“你自己还湿着,却把干净的衣服让给我,你真好。”
慕晨翊的直觉,庄珞然就是仗着他在开车,不能把她怎么样,她才用这种话逗他。
见他没有反应,庄珞然感觉自己的表达谢意的语言是不是太苍白了,令他无发相信自己的真诚,于是她往前探了过去,以掩耳不及之势与他擦脸而过,又迅速坐回了后座。
有那么几秒,慕晨翊脑中一片空白,确定自己没有做梦后,他干咳一声,用沙哑得不行的声音提醒她:“坐后面就老实点!”
庄珞然搓着自己红红的脸,不接他的话。
今天他带给她太多愉悦和感动,她找不到任何一个恰当的词表明自己心中所想,于是……方才有点激动,但却是今天很想做的事。
她不出声,慕晨翊也不说话了,静谧的空间,似有一种“相顾无言”的情愫在萦绕。
到了御公馆,慕晨翊直接把车开到了后院,又给了她一件外套。
庄珞然裹紧了外套才从后座里钻出来,也不用和谁客气,一刻也不耽误的去了某人房间。
1394.翊先生的喵小姐(268)
准备引路的郑轼看到一个人影从自己眼前闪过,他立刻就觉得自己多余了。
慕晨翊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急切上楼的背影,向郑轼吩咐道:“准备晚餐。”
庄珞然轻车熟路到了慕晨翊房间,从衣橱里拿出自己的东西,又一溜烟跑进了浴室。
慕晨翊进到房间时,只留给他一道锁门声。
他绅士的找了衣服去别的房间更换。
等到两个人都弄得好时,晚餐也好了。
对于庄珞然来说,这是非常愉快的一天。
用过晚餐,慕晨翊考虑到她劳累,便亲自把她送回庄公馆。
庄珞然向车内的人甜甜的道了声再见,然后哼着歌回自己的住处去。
这个时间,她的住处安静得一个人影也看不到也算正常,只是客厅的灯光比平时暗了一些,她扫视一圈没有异样后,安心上楼。
只是进到自己卧室的那一刻,她闻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气味。
她的房间向来干净,但凡有一点点男人的汗味她都闻得出。
察觉到危险的她开门要往外走,哪知从旁边闪出一个壮硕的身影挡住她的出去路。
而身后的危险更是不用说。
三个身形彪悍的练家子,一个堵住她的去路,两个在她房间里等她。
站在门口的人,阴森森的说道:“然少爷,你安静一点,我下手准一点,保证你没有痛苦,但如果你不老实,我们有几百种方法让你在痛苦中离开,请配合我们。”
庄珞然第一次见到有人要她命的还这么客气,于是,她也很好说话的点点头。
蓦地,她“砰”的大力关上门。
这么巨大的关门声,应该能唤来洳茵替她呼救。
对付弱小的她竟然启用三个身形健硕的专业人士,看来对方是很想一次解决她。
庄珞然力气上不占优势,但身手灵敏,用躲避拖延时间也是好的。
门外的人当然不会甘心留在外面,“嗙”的一声踢开门后,加入了同伙的战斗中。
洳茵确实被楼上的动静给惊动了,她小心翼翼的走上来,没到门边就听到里面的打斗声,她半侧在门旁往少爷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望了望。
有人发现了她,停下袭击庄珞然的动作,说道:“大哥,门外有人。”
庄珞然趁他们把目光看向洳茵,拿出自己的手机向洳茵扔了去,并还是用纯净的男声说道:“你快走,替我打电话给慕晨翊。”
两人分开没多久,慕晨翊这会儿应该在半路上。
被称为大哥的人,扭头看向庄珞然,对两个兄弟说道:“不管她,我们的目标在这里,速战速决。”
手机准确的掉到了洳茵面前,但她没有接,而是任由手机落在门口的地上。
洳茵急切说道:“少爷,我去帮你叫人。”
说完这句话,她也没有捡起地上的手机,直接跑开了。
庄珞然在这一刻不想去思考她会不会去找人,但洳茵不接她扔过去的手机,已经说明了一些问题。
没有时间多想的她迎接着三个人的挑战。
她身手敏捷,虽小有触碰,但一次又一次幸运躲过大的伤害。
有人不耐烦了,抽出小腿上的匕首,说道:“大哥,就在这里解决吧,时间不够了。”
1395.翊先生的喵小姐(269)
旁边一个声音答道:“也好。”
于是都拿出了同样的装备。
庄珞然擦了擦嘴角的血,眸色镇定,飞速运转的大脑在思索着各种逃脱方案。
突然,她想起慕晨翊送手机给她时说过的话。
趁着三个人一拥而上的时机,她借助墙面的力道,腾空越过三人,却不想被其中一种抓住了脚而半空摔了下来。
但这样,她与门口地面上手机的距离也近了几分。
不确定是否在话筒接受范围,她在一边躲避扎下的刀片时,一边用力的“喵”了几声。
三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动作顿了顿,其中一个人胜利在望的说道:“看到没,庄家少爷心智混乱得学猫叫了,抓住机会!”
为什么要把呼救暗号设置成喵叫?!
庄珞然推了推眼镜,在心中把慕晨翊骂了一遍,继续躲闪。
而此时,正悠然把车开回御公馆的翊先生车速只有五六十迈,所谓谈恋爱的情侣,也就是他们今天的样子吧。
手机急切的警报声打断了他怡悦的心境……一个快速的回转后,车以魔鬼的速度往庄公馆方向驶去。
三个人攻势不减,庄珞然体力消耗得厉害,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她想跳窗,但他们也不给她机会。
三个人整了队形,同时从上中下三路袭向被逼到墙角的她。
庄珞然占着自己瘦,从人墙的缝隙中勉强钻过,但付出的代价是脖子上被划出了一道小口。
毕竟,她只有两只手。
她摸了摸有些湿润的脖子,假喉结因为这道小口,已经不在。
她有些喘。
而其中一个人却笑道:“兄弟们,庄大少爷体力不支了,咱们速战速决。”
话落,默契三人组又一拥而上。
庄珞然再次使出浑身招数避开。
楼下小院内,传出刺耳的刹车声,意识到庄珞然可能又救兵,其中一人抱怨道:“不让带枪就是麻烦。”
幕后主使不让用枪的理由很简单,枪声在夜里太招摇,在庄公馆响起,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庄珞然敏捷地与袭来的人擦身而过,终还是因为力气不够的问题,她感觉自己避不开前面两束白光了。
感到马上要得手的两人,全神贯注的向庄珞然扑了过去,眼看还有二十公分距离的时候,他们竟同时被人抓住了脚。
身后的力气不小,一个后拉力,两人就被扯摔了去。
庄珞然有救兵他们已知道,但是从刹车声响起到这个人出现,最多也就十秒的时间,这人是飞上来的吗?
庄珞然见到救兵后,一个弯腰,身后再次袭击他的人惯性向慕晨翊冲了过去。
慕晨翊打掉了他手上锋利的匕首,连人也给按在了地上,随着“嚓”的一声响,被按在地上人痛呼:“手断了。”
慕晨翊懒得理他,招呼后面袭上来的两位。
庄珞然得到空隙,捂着脖子,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开了灯。
光线立刻充满了整个房间。
屋内已经不能用狼藉来形容,而刚才痛呼手断的人,其实他的手还是连在胳膊上的,只是有一节……感觉无骨……
1396.翊先生的喵小姐(270)
一对三在慕晨翊这里从来都是轻易的事,打小爱去父亲的私人基地,他曾经挑战过一对十。
几个人在他手里瞬间失去战斗力。
庄珞然见他这么厉害,放心的去到浴室拿毛巾压住自己脖子上划出的伤口。
手上的血是来不及洗了,任何正常的思维方式,她都应该马上离开这里。
慕晨翊看她用红红的手拿着毛巾捂住脖子走出来,眸色更加阴寒。
她皮肤上的染色剂还未褪去,所以就算脸色惨白也看不出来。
慕晨翊简单的翻了翻三个人身上,然后站了起来,走向庄珞然。
没有等她说话,便把人抱起。
庄珞然确实已经不太能站稳了,她靠近他耳边,没有再使用男声,小声说道:“伤口应该不深。别管他们,他们活不了。”
任务失败,他们岂会有活路。
高度紧张之后的她说话也有些颤抖。
话虽短,但慕晨翊明白她所想。
这时候让庄家的人秉公处置了这三个人又这么样?对方敢这么做自然也盘算好了脱身办法。
“我带你走。”
慕晨翊一边说一边把人抱下楼。
他的车就停在楼下。
把庄珞然放在副驾驶座位上,她手软脚软,身体还不由自主的打颤。
慕晨翊拿了一条小毯子给她盖上,然后迅速把车使离庄公馆。
快出大门时,洳茵带着几个老实巴交的佣人出现在路上,方向是她的住处。
庄珞然没有什么焦距的目光落在洳茵身上,没有要开窗对她说几句话的想法。
慕晨翊看她一眼,车速丝毫未减。
路过这一行人后,庄珞然摘掉了眼镜,好在她的镜架比较紧,否则在打斗时掉落,她可能没机会等到他。
慕晨翊的车窗,外面看不见里面,但是出现在庄公馆,不用说也知道和是庄珞然有关系。
洳茵看不见车内情况,也知道慕晨翊把庄珞然带走了。
看了看临时找到的几个佣人,个个老实巴交的带跟棍子,不用想也知道,他们根本不是那三个人的对手。
正要招呼他们不用去时,庄呰带着庄家大队人马回来了。
见到洳茵身后的人都拿着棍子,他故意关切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洳茵如实答道:“少爷在住处被几个不明身份的人袭击。我找遍了庄公馆,也没见到咱们的护院,只能先叫上这个几个去看看了。”
庄呰紧张起来:“今晚他们实战考核,所以没有人。你离开多久了?少爷还好?”
洳茵看向大门口:“可能状况不太好,让御公馆的车给接走了。”
她猜想着,如果庄珞然醒着,见到她,一定会停下车吩咐几句的。
庄呰听到这个消息,心情特别好。
向旁边的一个心腹使了使眼色,阿蟾配合的站了出来,大声说道:“呰哥,我先带几个兄弟去少爷的住处看看,免得让无辜的家人受伤。”
庄呰点点头对洳茵说道:“你暂时别回少爷的小院了,找个要好的姐妹,去她那里凑合一晚上吧。”
说完,又散了所有人,才不紧不慢的去到庄珞然的院子里。
【然然父母恩怨故事已发,去某音找我吧。^_^】
1397.翊先生的喵小姐(271)
庄呰的心腹阿蟾已经在庄呰到达前,把睡在地上还有一口气的人给解决了。
房间内血腥味比较重,庄呰在门口看了看,没有走进去:“把尸体弄走,制造些证据,证明他们是入室强盗。”
阿蟾应了一声,让几个手下把人抬走。
庄呰扫了一眼这间卧室,很空,几乎没有什么摆设。如果明天有人质疑这几个人强盗的身份,要检查现场,那么保持屋内的现状就很重要。
他放弃了搜查庄珞然卧室想法,嫌弃的看着三具被抬走的尸体:“一群废物,一个怂货都对付不了,还好这次有后续准备……”
他骂骂咧咧的离开了庄珞然的住处。
慕晨翊询问庄珞然是否要和庄峋住同一家医院。
庄珞然吃力回应他:“我不能住院,明天还要回去。”
这件事的幕后主使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明天庄呰会以少爷凶多吉少为借口兴师动众。庄公馆内,已无男人可以主事,只能由他暂时代替庄峋了。
曾经的庄珞然,遇上这种事,能躲开就躲开,但如今,她身不由已,走不掉。如果还是一味回避,下次她未必有这么好的运气。
庄呰有办法和今晚的事撇清关系,而她也有办法让他往后的日子不好过。
“去云公馆,我舅舅那里有医生。”
庄珞然的话让慕晨翊有些惊讶。
他看了一眼她的脸,染色剂正在失去作用,苍白的脸色渐渐显露。
“眼药水的事没有给他算,他以为就这样过去了?正是笑话。”
庄珞然闭着眼睛,轻声说道:“他这个人,容易得意忘形。”
慕晨翊:“暂时不动他,是想连你继母一起除掉,这样你在庄公馆的日子会好过一些。没想到他这么招摇,倒是提醒我,庄呰有自己的势力,只是隐藏得好,没被发现而已。”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要动的就不仅是庄呰这个人这么简单了。
无论从庄珞然还是大哥以后的利益出发,庄呰这货以及他连带的盘根错节都要剔除。
庄珞然没有说话,慕晨翊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有些凉,担心说道:“还是去医院吧。”
她本来就不舒服,现在脖子上又划了一道口子,身上一定还有别的伤,云公馆的医生有用?
但庄珞然执意的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说道:“就去云公馆,给瑜哥去电话。我为云家做了这么多,他们不能袖手旁观。”
慕晨翊挑了挑眉,今晚发生的事,对她刺激很大,改变了她的一些行事作风。
不过这样也好,有他在,她就该这般表现。
慕晨翊车速快,他用车载电话拨给了云子瑜。
对方有些吃惊,这个时间点来电,一定不会是普通的问候电话:“翊少,好久不见,什么事让你想起我了?”
慕晨翊车不冷不热说道:“她在庄家受伤了,正往你家来。”
云子瑜的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在庄家受伤怎么不去医院?”
慕晨翊看了一眼闭目的庄珞然,车载电话的声音整个车内都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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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他冷冷应道。
云子瑜“哦”了一声,显然在思考什么。
慕晨翊轻描淡写问道:“如果云家也不方便,我可以把人带回御公馆。”
此刻,他倒是想让云家也对庄珞然决绝。
庄、云、郯三个家族管理岦州的方式已经显得吃力,岦州迟早是要改变的。
万一需要开刀云家,如果庄珞然不同意,他倒不好办了。
云子瑜在电话里顿了几秒,说道:“伤到哪里?我马上让医生准备。”
慕晨翊淡淡说道:“脖子。”
云子瑜有些紧张了:“那请快一点,她和我姑姑是一个血型,云家有她能用的血浆,需要准备吗?”
慕晨翊再次看了看庄珞然:“备着吧,可能需要。”
挂断电话,慕晨翊又不放心的再次看了庄珞然一眼,她闭着眼睛,不知道是体力不支还是在想事,但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的心有点乱。
他再此提了车速。
深夜,云公馆敞开了大门让慕晨翊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打开副驾驶的门,庄珞然几乎是瘫在椅子上。
被慕晨翊从车上抱出来,似乎也不再有力气拿住毛巾,只皱着一张脸靠着他,手自然的垂着。
云子瑜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毛巾,殷红的一片特别刺眼。
他一声不吭的转过身带路。
云家有治疗室,并且医生已经到位。
庄珞然被放在白色的床上,医生立刻给她清创止血。
伤口不深,但好了也是一条不短的伤疤,庄珞然皱着脸告诉所有人她没有睡着。
慕晨翊蹙眉看着医生操作,沁冷问道:“你们能做到无疤痕缝合?”
医生停下动作,茫然的眼神显然是在说不会。
他没有和任何人商量,拿出手机,对电话那头吩咐道:“让最好的外科缝合医生远程指导缝合,十分内接通视频。”
挂断电话,他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和说道:“不怕,要是有一点点不好看,我负责到底。”
庄珞然安静得很,没有睁眼,而是抓住了他覆在自己额头上的手,不松开。
云子瑜扭头走出屋外。
云晋言见儿子走了出来,向他做了个去书房的眼神,显然,他已经在外面看到里面的一幕。
她终还是到了慕晨翊手里。
从她被当成男孩起,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成了云家的筹码,也成了云家借力抗衡郯家的工具。
如今的云家不再需要她,却没有办法让她脱身,只能让她在庄家自生自灭。
这些年,云子瑜和父亲对庄珞然是亏欠感的。但是迫于情形,他们不能为她做得更多。
她和慕晨翊在一起了,云家不能为她做的,慕晨翊可以。
这样也好。
慕晨翊眼睛一眨不眨的守着医生给庄珞然做缝合。
视频里,东壁医院最好的缝合医生远程指导也极其认真。
缝合手术完毕后,东壁医院的医生在视频里对慕晨翊说道:“翊少爷,伤口痊愈后还需要涂抹特质药膏淡化剩下的疤痕,恢复正常肤色需要半年左右。”
慕晨翊没有任何情绪的对视频里说道:“我会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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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断视频,抓住他的手没了什么力道,但也没松开,她应该是睡着了。
庄珞然的血液分析出来了,可以输血也可以不输。
慕晨翊觉得以她的性子,应该不太会想要云家的血液,所以拍板拒绝了输血的事。
有他在,缺什么他都能给她养回来。
……
庄珞然在治疗室的小床上醒来,首先感觉到的是手里的触感。
她还抓着他的手,一夜未放开,他就靠在床头闭目养神了一整晚。
慕晨翊感到手心里的手指动了动,他睁开了眼。
她脖子伤口有点疼,不能侧过头去看他,只能把眼珠转向给他那边。
慕晨翊握紧了她的手:“没经过你同意不敢给你检查别的地方,现在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庄珞然动了动,好几处疼,昨晚上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估计没破皮也有淤青。
不过这些她能忍受。
“我抓着你,你就不把手拿走了,我要是醒不来,你就打算一直……”
慕晨翊捂住她那张欠收拾的嘴:“不会说话把嘴闭上,让我动手检查。”
庄珞然当然不同意,皱着眉头想要说话嘴却被他捂着,于是她只能……
慕晨翊感到手心一阵痒,收回了手。
看看自己的掌心,他宠溺的理了理她的短发:“精神这么好,是没什么大碍了。”
庄珞然不是一个娇气的人,如果在这个时候露出一点痛苦神色,估计他那颗悬了一夜的心更放不下了。
“你扶我起来,让云家的医生把我需要的药品准备好,以后我每天去御公馆输液。”
她这么说就是要回庄家的意思。
此时的庄家,应该有点乱吧,猴子想称王,却做不了老虎的事。
慕晨翊舍不得她带病去拼:“要不我给你拖延拖延,在御公馆休息一天,明天再回去。”
庄珞然揉了揉昨天摔疼的胯骨处:“我想过了,既然暂时走不了,我也不能再被动,以前有莘妤和洳茵,我顾忌她们,所以吃点亏也没什么。现在能走的已经走了,不想走的,其实也走远了。没什么好顾虑的,我一天也不会让庄呰得意。”
慕晨翊淡淡的笑了笑,没说话。
云子瑜走了进来,说道:“你还需要输液,所以先吃早饭,输液后才能离开。”
庄珞然任慕晨翊给她穿上外衣,笑着对云子瑜说道:“哥,关心的话要说得软一点,你这样的语气追不到女孩子的。”
云子瑜嫌弃的走到她的病床边:“你也不小了,受点小伤就往云家跑,让郯家知道又会大做文章。一会儿我让医生把你这一周要用的药送去御公馆,别来麻烦我们。”
表面上是撵人的话,实质上是表明云家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云子瑜又看向慕晨翊:“你那边有医生吗?如果没有,我这里借给你。”
慕晨翊悉心的给庄珞然扣这纽扣,头也没抬应道:“不用,我从东壁医院调了医生过来,这会儿应该到岦州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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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庄珞然有意无意的也伤了几回了,他觉得御公馆是应该准备一个医生,给她做保障。
云子瑜点点头,表妹在他身边应该是可以放心的。
两人又围绕庄珞然说了些别的事。
庄珞然一声不吭的看着两个大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交流养生补血之道,差点把幸福的笑容洋溢得波澜壮阔。
吃过早餐,慕晨翊在庄珞然输液的时候,提出要出去一趟。
庄珞然对他说了句“快点回来”,就放他走了。
刚吃完早饭又接着吃了一嘴狗粮的云子瑜“啧”的好几声:“这样的慕晨翊怕是只有在你这里才见得到。”
庄珞然脖子疼,身上疼,忍了一早上,慕晨翊走后就憋不住了,一脸的痛苦:“哥,给点止疼药吧。昨晚给摔散架了,浑身没一处好地方。”
云子瑜迅速换上了一张严肃的脸:“怎么不早说!”
……
还在住院的庄峋,此时心情不大好。
昨晚的事,庄呰一早就来告诉庄峋,庄珞然被御公馆的人接走,情况不明,所以他直接请了族里的两个权威长辈,去庄公馆商讨谁来接手目前岦州的事务和庄家的琐事。
对于庄呰的这一动作,庄峋什么也没说。
庄呰这般操作明显的就是以他身体虚弱为由甩开他的意思。
给他带绿帽子,还要霸占他的位置,庄呰以为他的人生就这样开挂了吗?
可是自己的身体确实没有办法马上回到庄家主持大局,庄峋正在冥思苦想该怎么办的时候,慕晨翊出现了。
庄峋让陪护的人把病床摇成了45度,又让他们去外面守着,才强打起精神看向慕晨翊。
“我的精神维持不了太久,你……直接说来意吧。”
上次他提醒自己留意后院失火的事,这次又在自己被动的时机出现,庄峋感到慕晨翊确实很看重港口的项目,所以把他们当成一个利益共同体,这样就……太好了。
慕晨翊也想早点回到庄珞然身边,于是开门见山道:“令公子在家里遇袭的事想必领主已经知道了。没想到庄家这么不平静,我有些为港口的项目担心。”
庄峋没力气,说话声音小:“不会有影响。”
慕晨翊却一点也不信:“未必,今早上你方工作人员请假了,说是你的意思,项目需要停一停,不是有变动是什么?”
庄峋没想到庄呰这么快就干涉外面的事,本就不好的面色更难看了:“这件事我交给阿然在负责,别人无权过问。”
慕晨翊摇摇头:“但你现在在医院,且行动不便。”
庄峋无精打采的眼神更加涣散,如今这种情况,怕是等不到中午,庄呰就会派人来告诉他商议的结果了。
而其结果一定是庄呰满意的,从此以后他可以大模大样的睡他的老婆,坐他的位置!
那他庄峋从此后又算个什么东西?
提线木偶吗?
慕晨翊不浪费时间,不咸不淡说道:“领主是聪明人,对自己的处境也清楚。少领主就算无恙,她也势单力薄,回到庄家也逃不过庄呰的手段。你们父子前景堪忧。”
庄峋没有精神,但是丝毫不影响的他老谋深算:“翊少爷像是在说风凉话。港口的项目你也投入不少,冒然中断,你的损失也不小。我不相信向来眼光独到的你会甘心在这个项目上遭受挫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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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晨翊面无表情的看着别处,似在判算这件事于自己有多少利益可寻。
演戏要逼真,他就这么不动声色的让庄峋急得对他用起了激将法,他的目的达到了。
好一会儿后,他淡淡开口:“我是生意人,做项目有赚有赔很正常。没有甜头的事,我不感兴趣。”
庄峋无力的笑了笑:“那么翊少爷需要什么甜头?”
慕晨翊摸了摸下巴说道:“前些天路过一个小地方,对那里的建筑风景比较满意,想买下来做点事。”
庄峋有些不理解:“岦州偏僻的小镇不少,旧得不像话的房子不值钱,能让翊少爷做什么事?”
慕晨翊笑道:“喜欢就不在乎新旧,我买下来,空闲时邀人来旅游,老了可以作为休养的地方,不知道领主是否舍得?”
庄峋又是无力的笑了笑,一个破地方而已,不值钱,谈不上什么舍不舍得。答应他,起码能保住自己的位置,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可以合作。
至于那种偏僻的小地方,靠旅游业是不可能的,岦州人住进高楼大厦没多少年头,不会想去那种破地方重温旧梦的。而是岦州本就不大,人们也没什么旅行的想法。
他要就给他吧。
于是,就慕晨翊所说的地方,双方都唤来了助理一起拟合同,以大家都觉舒适的价格成交。
慕晨翊过目后满意的把合同递给郑轼。
庄峋累得不行,让看护放平的病床,又问道:“那此时庄家在进行的事……”
慕晨翊挑了挑眉:“我插手的事,你放心。少领主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
那是他的喵,他比谁都心疼她。
有了他这句话,庄峋放心了。
虽然和“儿子”不亲,但他们总归是“父子”,目前庄家落在庄珞然手里,比落在庄呰手里好。
慕晨翊带上郑轼离开。
走到病房门口时,庄峋又艰难的发出声音问道:“阿然还好吗?”
慕晨翊回头看他一眼,没有说话,径直走了。
庄峋是知道他把人带走的,但是他进到病房这么久,庄峋除了关注自己的利益,未询问半句关于庄珞然的情况,这个时候故意问,太虚伪。
这种假意,他懒得回应。
走到医院停车场,吩咐郑轼把合同扫描后传给苏晨昀,然后留在御公馆等他电话。
郑轼感到今天的少爷有些不一样,大清早的就让他派人去边境接人,这会儿又让他作准备。作为一个合格的助理,他没问,只照做。
慕晨翊开车回到云公馆,庄珞然的点滴也打完了。
她想去洗手间,自己却起不来。
云子瑜小心翼翼的把她扶了起来,抱怨道:“身上这么多淤青的地方,扶你都不敢下手太重。”
庄珞然站稳后笑道:“吃过药,已经没那么疼了。”
云子瑜比她谨慎:“别掉以轻心,记住医生的话,每四个小时观察一次,如果颜色有加深,直接去医院,我这里救不了你。”
庄珞然翘着嘴:“我哪会这么弱……”
看到云子瑜身后出现的人影,她不说话了,责怪的神情挂在了脸上。
云子瑜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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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不想吃狗粮了,转身对慕晨翊说道:“她想去洗手间,你给扶过去吧。早点走,我这里人多眼杂。”
下了逐客令后,他潇洒的走了。
慕晨翊扶住了庄珞然,把她送到洗手间门口,问道:“自己能行?”
那关切的眼神,仿佛只要她摇头,他就跟着她进去了。
庄珞然正责怪他回来晚了,不过这会儿她也没心情纠结这种小事了,她略带紧张说道:“我只是脖子受伤,手是好的,自己可以。”
慕晨翊淡淡点头,让她自己进去了。
庄珞然给自己画了蜜糖色的妆容,才和慕晨翊一起出发回庄公馆。
慕晨翊看看她的脸色,寻思着她的染色问题也该解决了。
庄公馆内,庄呰找来了四爷七爷议事,因为涉及到庄家内务,所以庄嫚和吴荨也在场。
庄呰声称庄珞然的情况现在应该不大好,而庄峋又不可能从医院回来,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受累些,代劳里里外外的事务,包括关于岦州的公事。
吴荨当即表示作为女眷,她是没有异议的。
而庄嫚却不咸不淡的否定了她的说法:“荒唐,我大哥在世时候,再是生病,也没有把管理岦州担子交给一个下人。你们当管理岦州是儿戏吗?”
四爷和七爷觉得庄嫚的话有道理,所以对庄呰的提议一直没点头。
庄呰轻蔑的看了庄嫚一眼:“姑奶奶长居宅内,外面的事都是我长期跟着老爷一起处理。什么下人不下人,现在人人平等,我可以帮老爷做好这些事,为什么不能交给我?况且少爷不知生死,你还想让他担下这种重任?”
庄嫚冷笑道:“庄管家似乎对阿然的情况很肯定,说得跟亲眼见过似的。”
昨晚的事,她自然知道。一开始为“孙儿”捏了一把汗,但听说是慕晨翊把人接走了,她又放心了。
以慕景沛和安苏晗的为人,慕家人绝对值得信任。
庄呰脸色不大好看,庄嫚这个老女人这些年都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这个时候却和他杠上了,早知道昨晚上应该连她一起给解决。
庄呰看了一圈屋内的人,除了吴荨,似乎也没人站在他这边。
这种情况他预料到了,于是对屋外叫了一声:“阿蟾!”
随着他声音的落下,阿蟾来了,不仅他来,身后还跟着一群体魄强健的人。
这些人里一部分是庄家的安保人员。
由此可见,庄呰实际上已经控制了庄公馆的一草一物。
庄呰看看院里站着的人,对两位德高万众的长辈说道:“老爷不在,当然应该由少爷接替他。但大家也看到了,少爷毕竟经验少,很多事考虑得不周到,才会出现纰漏在昨晚被人入室袭击。要知道,这些事我在打理庄家时,是从未发生过的。我也姓庄,和老爷是远房表亲,打心里也是为庄家着想的,两位长辈看看这院里的人,他们有多信服我,就能证明我平时做事如何深得人心。”
门外一群身着黑色休闲服的人,个个挑衅的往里看着,这哪是信服的眼神,分明是“你不顺着我老大,我就打得你信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