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8.翊先生的喵小姐（650）
“你……瘦了。”总要有个话头把内容引到工作的事上，于是他想到了这个。
但是，她的胖瘦和工作有什么关系？
林哲感到自己在顾芊夕面前有点乱。
顾芊夕知道自己的体重，也不避讳：“现在130斤，不会再瘦了。”
嗯，她和顾爸爸的底线，就是130斤了。
林哲眼珠转了转：“奶茶店做服务员也是挺考验体力的吧？”
顾芊夕耍起了手机：“还行。”
林哲：“你是堒港市大学毕业，重点院校的文凭，还是应该去公司上班，对女孩子来说哪怕是个文职也不错。”
顾芊夕抬头看看他，没有说话。
好不容易把话题引到工作上的林哲发现自己说错话了，顾芊夕的实习报告评价不好，这也许是她不容易找到工作的原因，此时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这不是拜你所赐吗？
“文职怕是不招临时工吧。”
顾芊夕简单的回了他一句，又低下头刷手机。
实习报告的好坏对她而言已不那么重要，失标总是需要人背锅的。她一实习生本就是用来做牺牲的，她和他较什么真相呢。
前公司老板而已，呵呵……
林哲已经感到他和她隔上了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他终止了自己的来意，许久，换了个话题问道：“订婚之后还出来工作吗？”
顾芊夕放下手机，想了想：“不知道，许家要是不让，我就做米虫呗。”
回到塰市，回到顾家，就等于束缚了翅膀。自己的理想和意愿都不会有了，但父母会高兴。
而将来还要箍上一个许家，许菅不会让自己好过，将来的日子还指不定有多昏天黑地呢。
她的眼睛渐渐没了光泽。
林哲看了她一眼，听到订婚的人，眼里没有一丝喜悦不说，连刚才还有的生机都不见……她的情形有点复杂。
“订婚之后你可以出来工作，为什么不能？就算结婚之后你也可以，只要你高兴。”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女强人层出不穷，女人还能被婚姻给限制了？
顾芊夕没有说话，她与林哲不是朋友，不到交心的程度，她不想说。
到了目的地，她下了车，走了两步，忽然想起还没道谢，于是转过身说道：“谢谢啦，想不到离开堒港市之前，见到的最后一个熟人是林总。其实……限制我的不是订婚，而是再没有了自己。”
她眸色暗了暗，小跑进了小区。
找快递公司把行李运走，又退了房，她才一个人往机场而去。
时妧要上班，不能请假来送她，只能给她去了一路顺风的短信。
许菅的为人她领教过，如果可以选择，她也想拉住顾芊夕，不让她往火坑里跳，但是许家那样的家世，时家不能与其作对。
螳臂当车的道理，谁都懂。
……
顾芊夕回到家，许家人居然也在，而且父母显然很开心，脸上的是抑制不住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许家人笑得越灿烂，她心里越难受，最后只能勉强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柯衫拉着她的手，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你这孩子，让你早半个月回来，偏偏不听，这人瘦了一圈也不告诉我们，明天就订婚了，礼服怎么改？还有，都说了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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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心女儿为什么瘦，而是更关心礼服能不能漂漂亮亮穿在女儿身上。
柯衫不是不爱自己闺女，她只是更注意重要的事而已。
顾芊夕没有说话，二十一岁的年纪却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尤其对柯衫的唠叨，没有半点反应。
顾佑宇对妻子总是在外人面前忽略女儿感受的行径有些不满，咳嗽一声，提示她可以闭嘴了。
柯衫和顾佑宇几十年夫妇，丈夫的暗示她不会不懂。
这时她才看了一眼女儿的神情……在外面被谁欺负了吗？这么无精打采。
许母见到这样的情形，立刻上前打圆场：“没关系，设计师都是随叫随到，让他马上来给芊夕改一改，通宵也要给咱们改好。”
许枵看了老婆一眼，觉得她这个办法很好，订婚的事早就传出去了，万一因为一件礼服而让顾家有借口改时间，就麻烦了。
为了确保万一，他说道：“对，马上叫设计师来，顺便让他多带几套备用的礼服给芊夕试试，万一通宵也完成不了，可以穿备用的礼物，不会影响明天的订婚宴。”
请柬这些都送出去了，万万不能更改的。
一会儿，设计师就到了，身后七八个助理，每人手里拿着两套衣服。
柯衫拉了拉没什么反应的闺女：“赶紧会房间去试，试完后还要改。”
许母不失时机的把儿子往前推了推：“阿菅，你陪芊夕去吧，反正你们明天也订婚了，没什么顾忌的。”
许菅乐呵呵要把手搭在顾芊夕的肩上一起去她房间。
顾芊夕厌恶的往旁边让了让，走到了前面。
许菅抬手只捕捉到了空气，十分尴尬，但反正背对着大家，尴尬不尴尬的随便了，他立马把手放在裤兜，跟着顾芊夕上楼去。
顾芊夕的卧室是顾家最宽敞的房间。
但再是宽敞，她也不喜欢许菅脏了她最干净的地方。
她站在卧室门口，不打算开门，而是对许菅说道：“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还是去楼下等吧。”
许菅是在长辈们祝福的目光中上楼来的，当然不会一个人下去：“怎么，不想我进你的房间？”
“你知道就好。”
他不知道自己有多肮脏吗？顾芊夕觉得他应该有自知之明。
许菅则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顾芊夕，咱们明天就订婚了，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我去你房间怎么了？我还要睡在你的床上，这是迟早的事。”
对于他这种恶心的言论，顾芊夕只想吐。
他不走，她不开门，走在后面的设计师以及一群拿着礼服的助理，全堵在走廊上，大眼瞪小眼。
四个长辈这时也没时间关心两个年轻人的下文，因为来了位重要客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大门口。
苏晨昀阔步走来，见到精神不错的顾佑宇，叫了一声：“表叔。”
顾佑宇对安苏晗的三个孩子都不陌生，于是招呼道：“怎么到门口才知会我？好在表叔家的客房都是时刻准备好的。你爸妈呢？他们还是明天到吗？”
之前安苏晗只说过她和慕景沛会来参加夕夕的订婚宴，没说苏晨昀也会来，顾佑宇心中涌起小小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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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昀是带着助理来的，且时间又是要办订婚宴前夕，顾佑宇一脸肃然的神色让许枵心里也不能平静了。
苏晨昀走到顾佑宇面前，只对他说道：“小丫头托我查的事弄清楚了，我来把证据给她，后面的事该怎么办我就不过问了。”
许枵内心一颤，顾芊夕托苏晨昀查什么事？
想到儿子那些劣迹，他的直觉已经意识到肯定和儿子有关，但那是下药的事还是之前的……
许菅做的龌龊事太多，他这个父亲也不能在一会半会儿的时间里想出可能性最大的事，他内心有点慌。
顾佑宇一听是和女儿有关，马上问道：“什么事不让我知道，却让你查，这孩子有多少事瞒着我？”
苏晨昀看了一眼许枵夫妇，没有打算站在门口把话说清楚，而是提议道：“去书房吧，小丫头也在，叫上她一起。”
许枵的脸色有点难看。
柯衫在一旁不是很识相的说道：“她和许菅去卧室试礼服去了，你和她爸爸说一样的。”
许枵的老婆马上附和道：“是呀，他们俩在培养感情呢，这个时候去打扰也不合适。”
许枵也点了点头。
柯衫曾经是护士，工作环境单纯，所以把这个世界想得也简单。
而许枵夫妇正好利用这一弱点，向未来的亲戚提个醒，一是表明态度，二是提醒顾家，他们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苏晨昀脸色未变，但眸中一抹厉色划过，对顾佑宇说道：“表叔，还是叫上她吧。”
极其认真的语气，不是商量的口吻。
顾佑宇不会不明白苏晨昀的意思，就算和许家联姻，他和慕家才是一家人，这个时候，他怎么也会接受苏晨昀的建议。
“她让你查的，等不到结果也不会安心。”顾佑宇说完就往书房走去。
苏晨昀给栗澍使了眼色，也去了书房。
栗澍上楼去了。
柯衫是女主人，只得招呼她的“好朋友”夫妇：“那我们在客厅坐会儿吧，晚上就在这里吃饭。”
许枵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怎么也要看看苏晨昀玩什么花样。
栗澍上楼就看到拥挤不堪的走廊，挤过去需要些力气，他看了一眼身后，权衡一下，然后大声对顾小姐的卧室方向喊道：“原来你们还没进门呀，顾小姐，你父亲在书房等你。”
栗澍中气十足声音洪亮，脸楼下也听得清清楚楚，许枵脸色又变了变，敢情两人上去那么久，是在走廊上试衣服吗？
顾芊夕反感他儿子到了哪种程度？
许枵心中涌起不好的预感，默念婚事不能黄，婚事不能黄……
许家做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全指着抱上顾家这根大粗腿，保平安。万一东窗事发，顾家和总统的关系就是他们的免死金牌。
婚事一黄，整个许家就完蛋。
顾芊夕听到栗澍的声音，不用问也知道苏晨昀来了。
但他为什么来，为什么要把她叫到书房，这些她也不想去猜，只是她现在有充足的理由不让许菅进自己房间。
众人在栗澍的声音中也知道礼服的主人现在没空了，于是纷纷往楼下走，走廊也瞬间变得宽敞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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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澍看到顾芊夕走了来，而许菅垂头丧气的跟在身后，他赞叹BOSS动用慕家私人飞机赶来塰市的方案是有多英明。
没有理客厅里的人，顾芊夕直径去了父亲书房，许菅也想跟进去，却被栗澍挡在了门外。
许菅这个时候只能……找爸爸。
许枵感觉越来越不好，起身去客厅外面打电话，栗澍一步上前，将其拦住，却又彬彬有礼的说道：“许处长，还是先在客厅休息一下吧。”
许枵捏了捏手里的电话，叹息一声回到了座位上。
栗澍去了安保室，暂时隔断顾宅的无线信号。
许家做的事太多，许枵在顾佑宇面前太会演戏，为了避免他联络外人为自己狡辩，最好先让他们与世隔绝。
书房内。
为了能让只讲证据的顾长官信服，苏晨昀不得已要多花许多时间去收集铁证，这才拖到了订婚前夕才决绝顾芊夕的事。
顾佑宇那张常年紧绷的脸不发怒时，威严得很。
投影仪放出的视频，许菅的话说得很清楚：“要不是看到顾家有点底气，老子会娶那个胖子？你们看看我床上的货，哪一件不是精雕细琢的。过了门才让她好看！”
看着完全是另一面的许家人，顾佑宇虽一动不动，但心里波涛汹涌。
苏晨昀的资料准备得很充分，单是很有说服力的视频资料就已经能让人信服，更别说他还找到了许菅藏在隐秘处的没用完的违禁物品。
投影仪上播放着许菅冰山一角的恶劣行径，但顾芊夕却一直关注着父亲的神色，仿佛那些事都与她无关。
医生叮嘱过顾佑宇不能激动，否则升高的血压会对血管造成不利影响。
顾芊夕只担心父亲这回能不能抗住，于自己的事……她不是很在意。
许菅的问题才到一半，顾芊夕眼见父亲的脸色不对，马上叫了暂停。
她不是很高兴的对苏晨昀说道：“可以了，到此为止吧，我不想爸爸再被气得脑溢血住进医院。我不想我的父母再有任何事，我都已经妥协了，你为什么要追着这些事不放？”
苏晨昀按的暂停键，不紧不慢说道：“你和许菅闹得并不愉快，而且我也不认为你嫁去他们家他会善待你，到时候不幸福，就算你要忍气吞声的过日子，但万一表叔还是知道了，他们的难过和生气肯定不会比今天少。”
苏晨昀看了一眼顾佑宇，没再说话。
一面提醒顾芊夕自暴自弃是幼稚的，一面又提醒顾佑宇现在事情还不算遭，雷霆震怒也没有必要。
顾佑宇显然听懂了而表侄子的话，脸色也好看了些。
他是观小而知大的人，也思考得比较多：“给我女儿下药，事后用能很好的掩盖，许家对这种事的处理轻车熟路，可见平时没少干，只是……”
苏晨昀知道他指的什么：“有些东西我会交到大哥那边去。”
顾佑宇不放心：“牵一发动全身的道理迩凡应该懂，要动许家而又不牵扯到其他，需要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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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晨昀点头：“我只把东西交给大哥，剩下的事他会做。而眼前需要做的是……”
他看像了顾芊夕。
顾佑宇叹息一声：“夕夕，你有什么想法？”
在顾芊夕的记忆中，父亲是第一次在决定和她有关的事前，问她的想法。
这是以前做梦都想有的事，但是现在，她已然归寂：“爸想怎么样都好，我没意见。”
顾佑宇一直很头疼女儿的叛逆，但是今天，顾芊夕不叛逆了，听话得不得了，一切都以他们说好就好，顾佑宇又感到女儿与他们越来越远了。
看到顾佑宇气色恢复正常，之前的那些担心终于可以放下了，如果今天来告诉父亲真相的人不是苏晨昀，可能她现在又得往医院赶。
苏晨昀手法得当，轻轻松松就处理了她订婚的事。
但她……不会对他说半个谢字。
顾芊夕站了起来，对顾佑宇说道：“爸，你身体没事我就出去了。”
他们要谈的事是她不在意，没有必要旁听。
顾佑宇对她挥了挥手。一个人到底要下多大的决心才能真正做到对自己的事一点也不关心。
顾芊夕离开书房后并没有去客厅，而是选择走另一条路回房间休息。
而客厅内，因各种网络都不可用，引起了许枵的不满，他指着栗澍骂道：“连手机也用不了，我们是间谍吗？这么怕我把消息发出去。”
栗澍闲情逸致的等着主子出来，对许枵这种主动招认的行为十分不屑：“许处长也不要做些无用功，顾老先生不会找你对质的。”
都直接让总统先生处理了，顾家也不会插手。
许枵一时哑了口，一慌乱，他自己也没沉住气。
许菅看到父亲的神情，感到事态严重，把父亲拉到一边小声问道：“他们查到了哪些事？”
许枵瞪了儿子一眼：“你干过什么自己也数不清？”
许菅这回有点认真的想了想，对顾芊夕他是有顾忌的，所以想法多，但实施的不多。
左右不过就是没事搞搞她的学分，整整她身边的人，再不齐给她添添堵，顾芊夕厉害，他吃不到什么甜头。
最近的一次让她元气大伤的事也就是下药了。
父子俩一合计，实在掩盖不了就认错。反正婚讯已经传出，难不成顾家还要取消明天的订婚宴吗？
顾佑宇是总统身边的红人，面子尤为重要，许枵认为他做不出这种事。
苏晨昀和顾佑宇回到客厅已是两个小时以后，顾佑宇没有什么异常，只是对苏晨昀说道：“今天有点晚，你就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吃饭我让管家来叫你们。”
苏晨昀点头，顾宅的管家赶忙上前领苏晨昀和栗澍去客房。
柯衫没看到闺女，有些有纳闷。还没问怎么回事，只听到老公说道：“明天的订婚宴先缓一缓，还有些事需要理清楚。”
这句话如重磅炸弹炸响在众人耳边，等于直接宣布订婚宴取消，并且让许家辩解的机会也不给。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订婚宴是我们两家商量好的大事，亲戚朋友都请了，说不办就不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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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枵赌上在顾佑宇手下干了二十多年的情意，希望他能改变决定。
顾佑宇看他一眼，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你儿子干的事你不知道？恶人先告状跑来我家说我闺女打了你儿子，他为什么被打，你不清楚？”
和他们父子猜得没错，果然是这件事。
许枵给了自己一耳光：“大哥，我错了，不该这么维护儿子。年轻人拌拌嘴再所难免，他也是太心急，太害怕失去芊夕，才会给她下迷药。”
许母在一旁见老公都这么说了，也忙附和道：“是呀，顾大哥，这件事发生后我老公狠狠的教训了许菅。”
柯衫似懂非懂的看向顾佑宇，有些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或许又是一种难以置信，她需要时间才能做出反应。
顾佑宇并不与他们打哈哈：“迷药？知不知道致幻剂对身体损害极大？你不是想要得到我女儿，你们只是想和顾家扯上解不开的关系而已。”
许枵没想到苏晨昀会调查得这么清楚，但他也是见过场面的人，应付这些自有一套。
他一脸茫然转头看向儿子：“不是迷药吗？怎么是致幻剂？”
许菅收到父亲的眼神暗示，马上哭丧了脸，解释道：“爸，我也不知道，我让朋友弄的，我也没见过迷药是什么样子。”
许母也刷的留下泪，对柯衫说道：“唉，这儿子太笨了，被人利用了。衫衫，我们是认识这么多年，都知根知底的。你也知道阿菅不是坏孩子，他只是被人利用了。我让她跪下和夕夕道歉，咱们两家的订婚宴可不能取消啊，亲朋好友，还有同事、合作伙伴都通知了，要是取消，咱们两家都伤脸面呐。”
柯衫再笨这会儿也完全明白是什么事了。
她无所谓的说道：“取消订婚宴，没的只是面子，比起我闺女的幸福，这算不了什么。还好及时让我看清了你们的为人，要不我女儿真嫁过去……”
柯衫心里有点难受，就因为一直相信好朋友，女儿受这么大的委屈都不给她解释。
顾佑宇理解柯衫突然沉默的原因，但这时候要先处理许家的事，不能重也不能轻。
重了保不齐许枵会另外寻找保护伞，给迩凡带来麻烦，轻了对闺女又不公平。
“听说许菅常常不去上课，所修的学分还赶不上一年级学生。他连大学也不能毕业怎么好意思娶我优秀的女儿。”
许枵隐约感到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连忙顺着顾佑宇的话说到：“那是，我已经督促他明年毕业。”
顾佑宇认同道：“对，所以就算我们顾家理解他不懂事，但婚事还是要毕业后再谈。”
许枵也点头，那明天的订婚宴应该是还能继续了：“这是肯定的。”
顾佑宇也不打算留他们吃晚饭了：“那你们就走吧。”
许枵又意外了，这就完了？
“那订婚宴还是继续吧，婚期可以再商量。”许枵确认般的说道。
顾佑宇眉间终于有了厉色，这么还有脸提这事呢？
“婚期都再议了，还定什么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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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佑宇决定的事不会更改，许枵彻底无望，最后努力一下：“女儿家名声重要，外面都已经知道我们两家的婚事了，这突然取消……被人会认为……”
顾佑宇不会不懂流言蜚语对女孩子的影响，但他只冷哼一声：“至始至终订婚的消息都是你们在对外传播，所请的宾客许家占了四分之三。我们顾家只是请了些走动得频繁的亲戚，他们会理解的。”
许枵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许、顾两家的订婚宴，顾佑宇总是表现得十分淡然，原来也是留了一手，这只老狐狸。
“大哥，你不要听信一面之词，其实阿菅也是有苦衷的，而且里面还有一点误会，要不明天我把物证人证给你找来……”
顾佑宇微眯了眼睛显然不想再听他胡诌：“不必了，暂时隔绝这里的无线网络，也是为了避免有些人临时制造迷雾让事情越来越乱。我看到的东西很清晰，我几十年的阅历难道连这点判断力也没有？”
话里的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他能得到两届总统的垂青，是人家眼瞎还是他会诓？
许枵知道这话不能回答，只能瞬间蔫了。
顾佑宇也不打算留客，让管家把三个灰溜溜的人给送了出去。
晚餐时间，柯衫不停给闺女夹菜，似乎想弥补这些年对她只有宠爱没有理解的欠缺。
顾芊夕平静得很，似乎发生的事都和她没有关系。
顾佑宇当然不能对晚辈道歉，但是可以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歉意：“毕业了，要是想工作，帝都和塰市的企业你随便挑，如果想自己创业，爸爸也不拦着你。你表哥生意上有一套，想跟他学学……也行！”
苏晨昀被汤汁呛了一口，咳嗽了两声。
顾芊夕索然的递给他两张纸巾，没有说话，只用那种略带藐视的眼神看向他：我爸只说说而已，看把你吓的。
苏晨昀脸上一抹尴红，接过纸巾，擦了擦嘴。
顾芊夕眸中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笑意，要不是顾忌爸妈，她真想把这画面拍下来，这张照片太好看了。
“夕夕，你爸爸在问你话呢。”柯衫在一旁提醒道。
顾芊夕回过神，不是很有兴趣的应道：“和许家的订婚宴再怎么说也传得众人皆知，短期内我会成为话题主角。现在去任何一家公司都会给人家带来压力……”
她突然沉默下来。
苏晨昀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只想阻止她和许菅订婚，不让她往许家的火坑里跳，却疏忽了她的名声问题。
网络上的事件，哪怕许家使一点点坏，也可能毁了顾芊夕下半生的清誉。
她似乎又站在了另一个坑边。
顾芊夕再次抬头后，神情特别稳重：“爸，我想休息几个月把自己的将来做个规划，至于以后我想去哪里上班的问题，我想靠自己，毕竟……强扭的瓜儿不甜。”
最后一句，她是看着苏晨昀说的。
已经被呛过一回的苏晨昀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不再有尬红，但……苏总可以埋头喝汤。
1785.翊先生的喵小姐（657）
顾芊夕黛眉微挑：“嗯，我妈妈最会煲汤，这汤是我们家的待客特色。”
苏晨昀：……
连表哥也不是了，他只是个客人。
顾佑宇看了一眼自家闺女，会揶揄人，这姑娘也不是容易被挫折打趴下的人，自己的家庭教育也可圈可点。
“丫头，阿昀不是客人，这是在自己家吃饭。”顾佑宇舍不得平时受人簇拥仰望的表侄被自己女儿调侃，帮腔说道。
顾芊夕给柯衫盛了一碗汤：“妈，给，这是女儿给你盛的。”
表明了没有顾佑宇的一份儿。
顾佑宇一点也不介意，哈哈大笑的对苏晨昀说道：“看见了吗？我帮你说了一句话，这丫头连我也不放过。”
苏晨昀只笑了笑。
顾芊夕看向他的眼神里少了一点东西。
是想通了，还是经一事成熟了，他不得而知。
但他心中没有一种解脱的轻松感。
第二天，经各大媒体证实，顾许两家的订婚宴确实取消。
前一天晚上开始，顾、慕两家都在保护顾芊夕名誉的问题上做了许多措施，但第二天涌出大量水军也把事情推向了扑朔迷离的地步。
一面是指责顾芊夕行为不检点，和别的男子有染的吃瓜喷子。
另一面是力挺顾家正直的吃瓜群众。
顾芊夕在酒吧和一个纤瘦高挑的男子说话的照片也被人放到了网上。
酒吧灯光不好，画质不清楚，所以想找到另一个绯闻男主似乎也不容易。
但就在时间发酵到中午的时候，位于堒港市的TZQ总部发表一纸声明，照片上那个轮廓模糊的男人是其公司总裁林哲。
而那天是公司包下酒吧举行庆功宴，参与者都是公司同事，并且覆带了一张更为清晰的当晚所有人在酒吧内，把灯光打到最亮时的合影。
公司聚会是再正常不过的交流，这一份具有法律威信的声明一出，喷子们最有利的把柄就此瓦解了。
下午时候，关注这起事件的人越来越多，舆论也汹涌起来。
关于许菅的光辉事迹也一件一件给扒拉出来，期间还有曾经被他侮辱过，但投诉无门的人纷纷在网上发帖，控诉其利用家中势力为非作歹。
慕迩凡那边出手特别快，利用关注人多，够透明的时候让相关部门快速介入并处理许菅的事。
美其名曰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示范，实则打压许家声势，即便有想对许家支以援手的对手，也要看看救助犹如过街老鼠的许家有没有意义？
不过许家势力也盘根错节，要彻底对顾家构不成威胁也要慢慢来，先打得他们无还手之力，再无痛去之也不急。
顾佑宇当然明白总统表侄这一波操作的用意，他，没有异议。
而顾芊夕的声誉虽已极力保护，但多少还是会受到影响。
对她而言，保持沉默，然后慢慢被忘记，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几天之后，林哲亲自去往塰市，把顾芊夕约到了一间奶茶店。
风波还未平息的档口，他就这么不避嫌么？
顾芊夕去了，穿得很休闲。
林哲一身浅灰色西装，和奶茶店的风格有些相悖。
1786.翊先生的喵小姐（658）
这间奶茶店是顾芊夕在堒港市打工那家的连锁店，林哲特意选择在这里见面，有他的用意。
顾芊夕要了一杯无糖奶茶，而林哲点了一杯咖啡。
不过喝了一口后，他不想再和第二口了。
顾芊夕看着他的神情笑了：“奶茶店的咖啡怎么能符合林总的标准，选择这里见面，不太适合你。”
林哲擦了擦嘴，无所谓的说道：“适不适合我不重要，今天你是主角，在自己服务过的店里喝奶茶是什么感觉？”
顾芊夕咬着吸管想了想，回答他：“没感觉。”
林哲似乎早知道她的答案，认同的点头：“那时你是自我沉沦，和别人那种高尚的要体味人家疾苦的情操不一样。所以，你不会有感觉。”
顾芊夕看了看收银台那边，收银机前的小伙子奶味十足。
林哲发现她走神了，干咳一声：“我在跟你说话。”
顾芊夕正过头，一点歉意也没有：“林总大老远跑来问我做服务员的时的感觉，说实话，我本人表示吃惊和无聊。”
工作中的林哲有魄力，但生活中的他，有点优柔，起码说话的时候是这样，顾虑太多，顾芊夕不是很喜欢。
有话快说，有什么一起放得了。
林哲摸了摸自己的发际线，他还年轻啊，怎么有点跟不上顾芊夕的节奏了呢。
“接下来你是打算上班还是去干别的事？”他终于表明来意。
这个问题顾芊夕自己也想了好几天：“工作是肯定要工作的，不然我读书时候那么拼干什么？其实那时也不光是为了躲许菅，我还想早点离开学校认知这个成熟的世界。不过……”
她拖得长长的尾音让林哲知道她还有别的想法。
“不过订婚宴突然取消的事对我也有影响，这个时候也不适合去谁的公司给人家添麻烦，我考虑先去旅行半年，回家再考虑工作的事。”
她的存款不多，可以选择穷游，想想都挺刺激的。
但林哲还是觉得她幼稚：“一个人出远门？就你这种接地气的性格，你爸妈放心吗？”
肯定不会放心，顾芊夕当然也明白。
“我相信许家这件事上，你父母是有悔意的，而且他们也为维护你做了不少努力，你忍心让一把年纪的他们担心？”
林哲铺垫的说了这番话。
但顾芊夕甚是不满：“我爸没六十，什么叫一把年纪？”
林哲立马改口：“我用词不准确，你往那个方向理解就是了，别给我较真。”
顾芊夕轻蔑的呵了一声，不语。
林哲：……
刚说道哪里了？
哦，对，劳逸结合。
“我有一个主意能既满足你旅行散心的想法，又能让你锻炼工作，想不想听？”
顾芊夕竖起了耳朵让他讲。
“我的家族企业在国外，你可以去那边锻炼两年，也就是换个地方生活两年。两年后，TZQ在帝都的分公司交给你。”
顾芊夕感到林哲建议的格局有点大。
“既散了心，又有了工作经验，关键是还有工资拿，这么好的条件，不考虑，你就是傻瓜。”林哲动用激将法试图让不开口的她说两句话。
1787.翊先生的喵小姐（659）
“TZQ在帝都的分公司这两年肯定是不怎么会赚钱，毕竟新公司都有一个上路的过程，但是你接手后必须要让我看到业绩。业绩体现你的价值。”
公事公办的丑话说在前头，证明林哲是没有私心的。
顾芊夕突然喝光了奶茶，舔了舔嘴巴，说道：“黎箬显然比我更适合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为什么要用两年时间栽培我？”
林哲被她的话问住。
为什么？
呵呵，有的话不能说，起码现在不能。
见林哲张不开嘴巴，顾芊夕点点头，站了起来：“我考虑好再回答你。”
她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林哲说道：“适合我的地方不一定适合你，既然是你请客，下次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
她不想迁就别人，也不想别人迁就她。
林哲双手交叉放在胸前，130斤的顾小姐背影依然圆润，但是周身睿智且独立的气质已显雏形，投资目光独到的林哲当然不会错过。
一个月后，顾芊夕出国。
顾佑宇夫妇没有阻拦她，而是在她所工作的城市给她准备了一套公寓。
顾芊夕明白千里之外父母的忧心，为了让他们放心，她没有拒绝父母的好意。
林哲在顾芊夕两室一厅的公寓见到她时，有些惋惜的说道：“公司给你准备的房子更大。”
顾芊夕一片摆放自己的行李一边笑道：“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会拿人手软。”
住在自己家和宿舍，完全是两个感觉。
所以这也是当初父母已风驰电测的速度给她在这边准备好房子的原因。
这里靠近市中心，治安好，房子古典气息浓厚，价格也不便宜，顾佑宇那位老父亲显然是为女儿操碎了心。
林哲没有帮她整理房间的意思，只靠在门上，不轻不重的说道：“黎箬向我递交辞职报告了。”
顾芊夕刚把一件外套挂进衣橱，整个身子就顿了顿：“气你不把帝都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给她？”
林哲想了想：“也不全是这个原因。帝都分公司总经理的位置这两年会空着，她申请过几次，但，她并不合适，所以我没有批准。但可能更重要的原因就是……”
顾芊夕见他不说了，放下手上的事，走了过去，问道：“和我有关？”
林哲不置可否应道：“或许，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她最近频繁的和苏晨昀见面，我猜想，她应该会去YOR。”
顾芊夕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继续回去整理东西。
“她是我的项目组长，根据保密协议，就算她跳槽，一年内也不能入职同行业公司。所以她想去帮苏晨昀，道路阻碍不少，且也漫长。”
顾芊夕眸中带笑的看向林哲：“你还是不了解女人，为爱情而接近一个人只须借口就是了，工作与否是其次。”
林哲就喜欢顾芊夕这种一针见血的独到性，越来越喜欢她是什么回事？
“只是……”顾芊夕看了林哲一眼，不是很上心的提醒道：“放走黎箬去对手公司，对你来说也是有损失的，但勉强留下她，人在曹营心在汉，你也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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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拍着自己的心口：“顾芊夕，你说话能不能别那么犀利。”
没有好的解决方案，冒然提起烫手的芋头会让人心塞。
顾芊夕耸肩：“要不你就放手得了。”
林哲微微一愣，续而意味深长的问道：“白送给苏晨昀一左膀右臂。”
顾芊夕轻嗤一声，这男人，也是个心眼多的。
“YOR集团藏龙卧虎，黎箬能不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我不知道，但是就凭她在你这里的工作经验，额……还是个失败的工作经验，就算去了YOR，也不会给她太高的起点。”
林哲如开窍一般豁然了，他会和黎箬解约，并且也会公布相关说明。三个月的投标工作中，因判断失误造成失败后，公司也给了黎小姐重新振作的机会，但是……黎小姐更加颓废，连组员也问题频出，公司不得已只能忍痛和她解除合约。
林哲有公关部，一件普通的事在润色之后也会变得惊天动地，这不是顾芊夕要关心的范围。
几天之后，TZQ公司果然在圈内公布了一则消息，能力口碑一直不错，且一直是猎头公司红人的黎箬瞬间跌下神坛。
而TZQ内部也开始有了传言，那场和YOR集团的竞标，顾芊夕只是个被用来背锅的实习生，真正问题还是出在黎箬身上。
不了解对手，又太掉以轻心，最终被YOR找到弱点，给不断放大，最后失去了赢的机会。
林哲请顾芊夕吃饭的时候，把堒港市的情况说上了一说。
“你再次回到TZQ也没有人会说闲话，黎箬这件事让你成为了受益者。”林哲向她举起了红酒。
顾芊夕不碰酒精，拿起了可乐，对他示意。
不也管他是否乐意，自己先仰头喝了一口：“解约黎箬，你卸下了一个包袱，让我去TZQ也不会有人说你昏庸，整个过程轻轻松松就达到了目的，最终受益的人是林总。”
林哲指了指她：“你太……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你。黎箬想接近苏晨昀，所以不管我这里说得有多难听，她都会解约离职，哪怕是受点委屈也无妨，你是抓住了她这个弱点提醒我的，对吗？”
顾芊夕笑了笑：我就是这么狡猾，不喜欢也没办法。
林哲自己喝了一口红酒：“芊夕，我觉得你会成为我很好的助手，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
顾芊夕眼珠转了转：“林总，对内就算了。你的贤内助必须千挑万选，但我肯定不在您的筐子里。”
林哲话到嘴边，不吐不快：“为什么不能在，我觉得你可以，你就是我的最佳选项。”
这番近似表白的话，顾芊夕懂。
但她摇头笑道：“不，是我不想进筐的问题。”
没有偏题话题又回复了他，这样的对话不露痕迹，不会让被拒绝的一方感到尴尬，所以也不会让两人目前的交情产生裂痕。
林哲沉默一阵，低头嘲笑自己一声，复又抬起头，对顾芊夕说道：“千万别做男人也把握不住的女人，很容易孤独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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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芊夕举起了可乐对他笑道：“说得有道理。”
她的小梨涡特别深，林哲感到有点头晕，这是醉了吗？
……
黎箬离开TZQ，苏晨昀也答应她可以到YOR上班。
并且，间隔一年才能任职的保密条款也不影响他的决定。
虽然去了YOR也是和在TZQ时平行的职位，但因为YOR的实力比TZQ雄厚，所以感觉上还是升了一级。
不过这些对黎箬来说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一个细节：在得知她要履行保密协议的时候，苏晨昀竟然破例承诺她一年后，这个职位还是她的。
对黎箬来说，这就是自己在苏晨昀眼里不一样的证据。
其实在苏晨昀看来，如果黎箬真是个人才，用职位等她一年也没关系。他对人才管理，自有一套方式。
因为得到苏晨昀的“特别关照”，休息中的黎箬亲自煲了一锅营养汤给加班的苏晨昀送去。
栗澍接过她送来的汤，为难的往总裁室看了看，进肯定是不能让她进的。
黎箬懂事，也不硬闯，只告诉栗助理，自己明天会来拿装汤的保温桶。
苏晨昀的洁癖对饮食也很讲求，基本上不会吃不熟悉的人送来的东西，所以黎箬的汤，基本上都被栗澍倒进了下水道。
第二天，黎箬遵守承诺来拿保暖桶，笑盈盈的问栗澍：“我的汤，苏总爱喝吗？”
栗澍也不能狠心的告诉她汤的下场，只能打哈哈说道：“还，还行吧。”
简单三个字，让黎箬倍感前路有希望：“那以后苏总要是加班，我还送，反正这一年我也闲着。”
栗澍眼皮跳了跳：“黎小姐，不用这么客气，苏总有专门的厨师。”不用你费心。
黎箬十分坚持，似乎没人能阻止她的步伐：“那怎么能一样。等你有了女朋友就知道了。”
她自我感觉很好的对他笑了笑，然后走了。
栗澍顿觉头大。
时妧看见妖妖媚媚的女人在栗澍面前说了好一会儿话。
等人走了，才窜到他跟前，兴师问罪般的问道：“栗助理，上班时间和女朋友聊得热火朝天，是不是有违公司规定？”
栗澍没做亏心事，很有底气的应道：“视力不好就去医院治，你一个实习生管到我头上了？”
时妧的唇角往下弯着：“不想打击你，你不是她这种女人能放在眼里的人。”
栗澍双手叉腰，有种要把她捏扁搓圆的气势：“我怎么差了？”
时妧感到危险和压力，后退两步，左右看了看，放弃解释，边离开边念道：“我哪知道你哪里差，我都看不出你有缺点……”
栗澍看着她摇曳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扑哧一笑。
她不是黎箬，也达不到黎箬的高度，所以栗澍在她眼里已经是完美的代名词……
栗澍的思绪在某处打结了，她说他在她眼里是完美的，这是在对他表白吗？
……
黎箬似乎是个遵守“承诺”的人，每到苏晨昀加班的时候，她总抱上一锅汤给他送来。
刚开始，栗澍每次处理的时候还会询问苏晨昀是否要留着，后来苏晨昀也被问得烦了，让他到手后直接处理，不用拿到他跟前晃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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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因为顾芊夕在家族企业里任职，破天荒的留下堒港市的公司在国外陪她一个月。
顾芊夕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他是明白的她的用意的，但闻到腥味的猫怎可能不靠近垂涎欲滴的猎物。
因和几个朋友去了酒吧，林哲微醺之后对那天被拒绝的事有了激流勇进的想法。
顾芊夕不会早睡，但会早早的换上睡衣在自己家里干些杂事。
所以，在一个有些飘雪的夜晚，她的房门被人哐哐的敲开了。
林哲半靠在门框上，醉眼迷离的看着她，顾芊夕微微蹙眉：“知道几点了？”
林哲醉笑道：“时间和我来找你没有关系。”
顾芊夕摇了摇头：“怎么来的？”
酒后不能开车，他想用这种方法让她留下他。
林哲：“当然是朋友送我来的，不过他已经走了。”
顾芊夕家里有暖气，但门口呼呼吹进的冷风让她想关门：“那就通知你家司机来接你。我要睡了，不方便留你。”
说完，她要关上门。
林哲来了一趟，自然不想走：“芊夕，我有什么不好?你都不正眼看我。知道我在别人眼中有多求之不得吗？”
能说出这么自恋的话，林哲当然是醉了。但顾芊夕很冷静的提醒道：“太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聊，有句老话说酒醉心明，别拿酒精做借口。”
顾芊夕要关门，林哲不让，推搡间，一只手挡在了两人中间。
来人用沉冷的语调出声：“先生，顾小姐要休息了，请回吧。”
顾芊夕和林哲同时诧异的向来人看去……
一个身材敦实，浅褐色肌肤的男人，插进了他们中间，并且旁边还站了两个和他衣着一样的人。
林哲酒已半醒，对方这种阵势，看上去更像是顾芊夕的保镖。
以顾家的身份，给顾芊夕的住处配上保镖是完全可能的，其实林哲也就是想接着酒劲儿问顾芊夕自己到底差在哪里，要说想干别的事，他也不是那种人。
既然已经有人阻挡，他也不太好坚持。
只是，来了一趟，没有收获就走，太没面子。
他绕过挡在中间的人，对屋里的顾芊夕问道：“你告诉我，我差在哪里了？等我弥补上，我再来找你。”
“这位先生，请你离开，不然我们就‘请’你走。”挡在门口的人再次提醒。
林哲又是个固执的主，非要等着顾芊夕回答，这样一僵持，另外两个人站到了林哲身后，大有要把他扔出去的意思。
顾芊夕看这架势，也猜到这些人是保护自己的。
但是，林哲这个人和她接触这么久，除了今晚有些冲动，其他时候还是挺……君子的。
两人君子之交淡如水的交情，她也不想看到他狼狈，于是对挡在她前面的人问道：“能找人送林先生回去吗？我看他醉得不轻。”
“是，顾小姐。”
敦实身材的男人吩咐了站在林哲身后的人，让他们把林先生送回去。
可是，林哲铆足了劲儿今晚要个答案，不然他觉得同顾芊夕的距离无法改进，于是执意要顾芊夕回答才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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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芊夕从未想过要和林哲升华这段连友谊也浅得不能再浅的缘分，于是对那两人平静说道：“要不……就把他扛走吧，但是一定要把他交到家人手里。”
两个人颔首之后，其中一个壮一点的，直接把人放肩上，轻松离开。
林哲顿时无语得很，下不来不说，还头晕。自己只能像个麻袋一眼摇曳着被送走……
顾芊夕依旧平静，看向站在门口的人，这时她才有时间问他们：“你们一直在这里？”
对方应道：“顾小姐可以叫我阿鹏，我们在您到这里的前一天就住进来了，左右上下都是我们的人，今晚正好是我值班，您安心休息。”
顾芊夕下意识的上下看了看，这是老爹的手笔？
“那你们是……”
阿鹏也不隐瞒，直言道：“苏总让我们来的，未来两年，您在这里的安全都由我们负责。我们都受过专业训练，请您放心。”
是挺专业的，林哲出现的时候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而是在林哲要强行进门时才出来阻止，也就是确定对方存在危险性的时候才动手。
顾芊夕望了望天花板，有些不能接受的关上了门。
在苏晨昀的照片旁边思索了好一会儿，她才想明白：YOR集团在这里也有分公司，应该是父亲拜托他照看她，苏晨昀才会这么上下左右织起保护她的网。否则，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干这些。
她纤细的手指摩挲了一会儿照片，自语道：“其实这个时候，脑子里出现的还是你们，放下应该是放下了。”
下午时候，她看到一侧苏晨昀正和黎箬秘密交往的传闻，她以为自己会难过，没想到第一时间仅是想起了家里这些照片，她大概就是恋物癖者。
那晚之后，林哲再第二天飞回了堒港市，并且顾芊夕客居他乡的日子再也没有发生过深夜敲门的事。
而苏晨昀总是不时被人爆出和“女朋友”似有非无的亲密绯闻，他也懒得理。这种消息，只要有人喜欢，可以有很多，他自己觉得实在没必要理会。
而这两年他在镜头前出现的次数少之又少，行事似乎更加低调。
黎箬正式在YOR集团任职，还是从项目经理坐起，不过为了更好的接近苏晨昀，她在任职后，使出浑身解数，第一时间踢走了自己的上司，而坐上了项目总监的位置。
YOR是个以能力取胜的地方，只要你肯展现自己的价值，公司就能给你舞台，对于黎箬泼辣的做事风格，苏晨昀没任何异议。
也就是说换做他人，只要有本事，也可以。
因为黎箬毕竟在林哲的公司呆过，所以对林哲的行事风格比较了解，在一连几个项目的争夺中，林哲都因稍逊一筹而败阵。
吃了败仗的他实在沮丧，不由的给顾芊夕去电话诉苦。
顾芊夕把手机开了免提，一边听林哲的抱怨，一边收拾自己的行李，林哲到了怨气冲天的地步，而顾芊夕则只时不时会回应他一个“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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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絮叨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听到手机里乒乒乓乓的声音，他的坏心情更加梗塞了：“顾芊夕，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现在的挫败感很强烈。”
顾芊夕终于在一堆厨具中找到了自己的杯子，平静的回应他：“我赶着上飞机，着急的感觉也很强烈。”
林哲只觉得她没有同情心：“我在跟你谈公事，你想着玩？”
顾芊夕叹息一声，理解似的安慰他：“胜败乃兵家常事，再说，你当初聘请黎箬来为你工作，不就是觉得她比别人更熟悉苏晨昀吗？现在她去了YOR，凭着曾经对你了解，处处比你高明一点，这不是应了那句‘因果循环’吗？”
她保证自己是想安慰他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就说成了因果报应。顾芊夕觉得自己独自在国外这两年里，除了对着那些宝贝照片还是心动不已之外，对好些东西都变得麻木不仁了。
“顾芊夕，我是你老板，你对我说这些话？目前，我和黎箬正在就帝都莓紫传媒集团旗下的旅游项目过招，不能给你老板打打气？”
两年了，林哲感到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也就是老板和下属。
顾芊夕噗嗤一声在电话里笑了：“既然黎箬熟悉你，你就没有必要亲自和她交手。TZQ的实力和潜力都没问题，只是人事布局需要调整。关于项目投资方面……我要休完年假才能给你建议。”
“休、年、假？我怎么不就知道？”
“当然是和现任老板协调过的，他为什么没有告诉你，这我就不知道了。”
“顾芊夕，你这么年轻，不能总想着玩。”
“充分的劳逸结合，产出效率更高。”
“芊夕，夕夕，顾小姐……”
顾芊夕忍住笑，为了自己十天的假期不受这个人干扰，怕是要给他一颗很有分量的定心丸才行：“林总，十天后，我直接去帝都分公司上任，到时候，那边的项目交给我。我保证让你满意。”
莓紫集团最近和黎箬带领的团队走得太近，对TZQ帝都分公司派去接触的人都马马虎虎的应付，十天之后，菜都凉了，她怎么给他惊喜？
面对这颗很没诚意的定心丸，林哲无奈的咽下了，在没有其他药方的情况下，这也是希望。
顾芊夕挂了电话，把旅行要带的衣物收拾好，就坐车去了机场。
屋子里剩下的，亲爹会找人来收拾处理，无须她操心。
她喜欢水，选择去克罗亚最有名的小岛住上一星期，然后再走走停停的回国。
岛上最有名的是鸡尾酒，但顾芊夕却在一间露天咖啡屋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她已经两年多没碰过酒精，现在也不想。
把某人的照片放在小圆桌的另一边，她看海，也让“他”看。
她甚至可以和“他”说说话，反正在她心里有“他”的回应就够了。
周到的服务生见她和照片自言自语，猜测她是应该是失去挚爱出来散心的游客，于是贴心的为她送上一根蜡烛，放在小小的相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