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3.翊先生的喵小姐（605）
不是朋友，她时妧不会讲这番话。
顾芊夕淡淡的摇摇头：“不，我认真的。他在我心里住了十几年，我相信在过五十年，我还会喜欢上他额头上的皱纹。”
时妧咬了咬吸管：“既然你清楚自己要什么，我也只能送你一句话。”
顾芊夕看着她，时妧故意撇撇嘴，然后笑着说道：“加油，他早晚是你的。”
顾芊夕灿然一笑。
她没对别人吐露过喜欢苏晨昀的心思，就是今天，除了那大冰块，也就时妧知道她芳心所向。
她找了一个最难感化的男人，选了一条最难开始的路，这些都不用提醒她。时妧只投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加油，看好你。
顾芊夕所在公司一直瞄着YOR集团的项目，并积极与别的公司一同竞争，力求和YOR集团达成承接关系。
其公司领导了为见到苏总本尊也是费尽了心思，无奈人家层次太高，不是他的圈子能搭上的，为了这事，公司老总要求全员加班想对策。
顾芊夕只是实习，毕业后不一定会留在这家公司，但是加班肯定是逃不掉的。当初老板愿意接收实习生就是觉得他们工资便宜，可以随便压榨，才用收留的姿态对待他们。
直到晚上9点，部门主管还是没有提出让肖总满意的方案，个个被骂得狗血零头的退出老总室，坐到工位上继续挠头。
顾芊夕本是不着急的，但时妧突然说要去她的地方住一晚，所以她才对加班的进度关注了些。
看着一个个部门主管像霜打的茄子，她摇摇头，去茶水间倒了一杯茶，送进老总办公室。
像她这种实习生是没资格闯进总经理办公室一展才华的，但端茶倒水可以。
那位BOSS的神情其实也如外面几位主管一样。只不过因有小职员进门，强撑着一股老总的气势。
顾芊夕放下茶杯，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坐到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沉静说道：“肖总是想见YOR集团的哪位？”
这口气，有点大。
肖阙本要恼一个实习生在他面前刷存在感的行为，但她的语气问得太有气势了，他突然想听听几个精英主管都没办法的事，她能有什么不同的声音。
“当然是现任执行总裁苏晨昀了，你认识他？”
顾芊夕想了想：“不仅堒港市，连帝都想认识他的人也不少吧。”
苏晨昀二十岁全盘接管YOR集团，早已是名人，谁不认识。
肖阙压住了火气说道：“不认识你话说得那么大干什么，还问我想见谁。我随便说一个名字，你要是能让我见到，我给你加薪转正。”
顾芊夕倒不是很想在他这家公司转正，他的领导风格不是她喜欢的，主要是想早点下班，她才受累动用一点智商。
“您要是真的想见他也不行，不过只有一次机会，并且我只保证让你见到，后面的事我可不管。”她无所谓的说道。
肖阙只觉得她在作秀，但看她认真的样子又不像是开玩笑。
“你的确定能行？”
“我不是坐在你面前了？赶紧，你只有一次机会。”
1734.翊先生的喵小姐（606）
肖阙不知道为和要信任一个没有工作经验的人，但这个胖子此时给人感觉的稳重得不行，他有点想相信她了……
苏晨昀一般不解接受宴请，除非是他认为有交流价值的那么几个人，或是能玩到一起的朋友，才会坐到一起吃喝畅聊。
顾芊夕向让肖阙打听到了苏晨昀最近的一次应酬地点，并重金买通了当班经理及服务员。利用包间近似的名字成功将苏晨昀引到肖阙准备好的包间。
而另一间事先约好，正在等待苏总大驾光临的客人则由服务员通知苏总有紧急的事情赶不来，为表歉意给他们买了单，让他们尽情用餐。
苏总客气到这份上，也不会再有人不知好歹的给苏总去电话。
顾芊夕的第一步顺利实施。
服务员替苏晨昀推开门，这个处处都透着凌人气势的男人见到陌生的几个人，意识到是自己走错了房间，正要一边抱歉退出，一边拿出手机打电话。
而门后的顾芊夕利用体重优势，砰的把门关上不说，还整个人贴到门上，贴得紧紧的。
仿佛预料到苏晨昀会把她从门里抠出来，打开门离开。
苏晨昀见到她，已然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后肖阙不失时机说道：“苏总，您没走错，我们是XQ科技公司的。”
苏晨昀没有搭理身后传来的声音，而是一只手撑在门上，近近的盯着这个狗胆包天死命贴在门上的丫头。
顾芊夕能感到苏晨昀此时内心的小火苗，他的呼吸直直的打在她的手臂上，她趴在门上，把头埋在双臂间，眼不见，心里的恐惧……兴许还能少点。
她的胆子没有她的身材大，她也时常犯怂，只不过脸皮和头皮比要耐用，硬撑还是可以……挨过去的，起码大部分时候是这样。
“我能把你和门一起拆了吗？”苏晨昀的声音不大，却冷得彻骨。
顾芊夕的额头抵在门上，脸埋在双臂间，闷闷的小声回应：“不要。”
就这浑身是胆的行为，加上撒娇的语气，苏晨昀又气又想笑，那团即将形成烹油之势的怒火不知何时变成另一种可以出气的小心思，苏总冷峻的脸上，竟微微的挂出了一点笑意。
没有再对这只鸵鸟说什么，苏晨昀转身，冷莫的看向刚才出声的男人。
肖阙被大佬眸光中的冰渣给刺的浑身一颤，嘴张了半天愣是发不出声音。
苏晨昀嫌弃的看他一眼，放在背后的手，扯扯顾芊夕的衣角，然后走向了餐桌那边。
顾芊夕如梦初醒的把头从门里抬了起来，见他如此自觉的走向了肖总，心里诧异……她那不可一世的苏爱妃就这么从了？
肖阙反应过来时苏晨昀已经快走到跟前了，他忙引导道：“感谢苏总给机会，这边请。”
中间主位的位置，不用说也是留给苏大佬的。
紧接着，肖阙在他左边落座，而公关部主任岳珊马上占据了大佬右边的位置，然后另外两个部门主任立刻也找到了合适的地方。
剩下小虾米的顾芊夕，当然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背靠进门的下位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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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么一坐下来，她就正好坐到了苏晨昀的对面，又无法避免的对上他那冷得彻骨的眼神。
她只有低头看着碗，心里那点捉弄他的负罪感才能好点。
肖阙通知服务员上菜后，向苏大佬主动自我介绍道：“苏总，我是XQ科技公司负责人的肖阙，我们是一家新公司，但员工们学历高，都是知名学府毕业，而且年轻人有干劲，不知道你那个智慧城市的项目……”
肖阙也是营销人才，有了顾芊夕创造的见面机会，他当然不会错过来之不易的时机，努力让苏晨昀对自己的公司有好形象。
公关部主任是猎头公司高薪挖过来的，这会儿也是油滑得很，端茶倒酒投其所好发挥得淋漓尽致。
苏晨昀虽然反感这种费尽心机的见面方式，但是他也不拘束的提了一些问题考察对方公司。
对于有潜力的小公司，苏总一向比较心善。
看似比较融洽的聊天氛围，但苏总却一直不接受各种借口的敬酒。弄得肖阙给岳珊使了好几个眼色，岳珊也穷尽毕生所学，可苏大佬就是不买账，一直对手边酒杯视而不见。
肖阙渐渐发现其中问题，把目光转向了专心吃菜的顾芊夕。
按两人之前的约定，她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看肖阙自身的势力。
但是这会儿苏大佬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对面飘……肖阙那个聪慧的大脑意识到，他们公司的万人迷岳珊小姐不是苏大佬喜欢的类型。
而那坐在对面的那位敦实的小姐……大佬的口味令人难以揣摩。
“顾芊夕，你的酒呢？我们都有，你怎么能例外？”肖阙作为顶头上司，让下属自己倒酒，是很正常的。
但苏晨昀却不是很友好了烦了他一眼。
肖阙有些拎不清了，是自己嗓门太大，吼顾芊夕的时候，惊扰到了大佬吗？
他把音量调温和了些：“顾芊夕，不能光顾着吃，大家杯子里面需要填补的，你得把自己的工作做起来。”
顾芊夕咽下了嘴里的食物，肖总违约，还让她参与下面的事，她也不好在拂了公司一把手的面子，于是只是放下筷子，拿起了剩下一半的白酒，巡视似的围着餐桌转。
因为大佬没有喝酒，别的人也不敢喝，大家面前的杯子都满满的，肖阙叫她起来给谁服务？
肖阙只觉得此时的顾芊夕有点愚，对她指了指苏大佬旁边的酒杯：“作为公司的潜力员工，你是不是应该给自己创造为苏总服务的机会？”
话里的意思顾芊夕懂，就是让她敬酒呗。
创造为苏总服务的机会？她倒是每天都想创造靠近他的机会，就是怕把他越逼越远。
顾芊夕端上了自己的酒杯，走到苏晨昀旁边，一副陌生又客套的样子，让苏晨昀感到这顾家的丫头也太精了。
她正要开口，苏晨昀却先发话了：“你就这样敬我，合适吗？”
顾芊夕不解，傻傻问道：“为什么不合适？”
苏晨昀环视一圈在做的人，云淡风轻说道：“他们都是你的上级，论资排辈是不是也应该先从你的上级开始敬酒？一开始就冲我来，难道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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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芊夕暗暗咬了咬牙，她的心思他应该是知道的，却用“论资排辈”提醒她两人的差距。
这些深层的意思只有她才懂，在外人听来，这就是要她先转一圈，最后才能到苏总这里。
规矩就是这样的。
肖阙忙开口说道：“小顾，你赶紧先给你的直系领导满上。”
看来肖总也同意了大佬的看法。
顾芊夕看了肖阙一眼，没有任何怨言的照做。只是心中已经决定，就是实习报告拿不到，她也不想在肖阙的公司浪费自己的时间了，况且，实习期还剩一大半的时间，她可以换、公、司。
顾芊夕心中有第二天辞职的打算，但仍然遵照吩咐给公司里每位领导都敬了酒。
最后如约到了苏晨昀的时候，苏大佬也没有要动酒杯的意思。
顾芊夕看他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他要故意为难自己。
果然，在大佬不动声色的挑拨和肖总老板之姿的胁迫下，顾芊夕又不得不一杯接一杯。
虽是顾家大小姐，但她此时是一名普通的公司职员，在没有辞职前，有些事要服从。
约摸自己的酒量也差不多了，到最后，不管肖阙如何帮着苏总施压，她也不喝了。
顾芊夕不明白明明大家是要“团宠”苏晨昀，结果那位大佬不仅滴酒未沾，而且不停指使自己和这个那个喝，几圈下来，自己公司里的人倒是醉醺醺了，而苏晨昀依旧怡然自得。
肖阙十分不满的走了过去，亲自端了杯子递到顾芊夕嘴边：“小顾，苏总发话了，咱们公司的面子也就看你了，再坚持坚持，来！”
没等顾芊夕回应，肖阙便强行往她嘴里灌了满满的一杯。
苏晨昀的脸色瞬间有些不大好看。原本只是想教训她，这姑娘倒还知道轻重，觉得自己不行了，就不喝了。没想到肖阙为了拍马屁，借着自己的酒劲儿把一杯二两的白酒全数灌下了顾芊夕的肚子。
顾芊夕这口来的生猛，喉咙和食道完全受不了。
她捂住嘴，眼睛有点红……她怎能在苏晨昀面前哭，生生憋回了心里的怨气，忍着胃里火烧样的难受，不是很友好的投给肖阙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
而肖阙已是酒精上脑，哪能理性收手。他只觉得老大似乎喜欢故意折腾顾芊夕，为了获得YOR集团旗下项目的竞争机会，他便投其所好，折腾顾芊夕也不手软。
明知道就算正常人猛喝一杯白酒也遭不住，更何况顾芊夕已经喝了不少。肖阙又给顾芊夕满上一杯，这回也不用大佬发出指示了，对自己手下说道：“小顾，苏总刚才让你喝，你怎么能犹犹豫豫？咱们公司的人应该干脆果断。来自罚一杯，给苏总道歉。”
顾芊夕再有酒量也禁不住这般推波助澜般的劝酒。
反正这会儿她也酒精上头了，不是很避讳的对肖阙说道：“肖总，我的总量已经够了。今晚我是为了站好最好一般岗，所做的事也已经超出了一个普通职员的范围，你若是喜欢，可以和苏总多喝两杯，我不会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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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一个小职员这么说，肖阙不是很理性的大脑放出被员工反驳的信号，他感到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
正要故技重施，给顾芊夕强行再来一杯的时候，苏大佬说话了：“肖阙，你的诚意我看到了。明天可以把你们公司的资料和方案交给项目部，他们会优胜略汰挑选出适合合作的公司。”
苏晨昀发了话，给肖阙这一晚上的努力做了总结。随后，大佬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宴请”，未动一筷，未喝一杯酒，站起来，起身就要走。
肖阙还想客气挽留，苏晨昀冷眸一瞥，寒意渗人，肖阙酒醒了些，立刻露出欢送的笑容。
顾芊夕因最后一杯酒来得陡，这会儿头晕得不行。连肖阙说的最后几句散席的话也没听清。
只是感到公司里的人都醉醺醺的各自散去，她才知道可以回家了。
脚似乎踩在软软的地面上，顾芊夕努力让自己走出直线，出了酒店。
一阵冷风吹来，头更加晕乎了。
不过，她还知道得去路边打车回家后，才能醉倒。
翩来翩去走出几步，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苏晨昀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带着不悦的神情从车窗里探了出来，极冷的说道：“上车。”
他没带司机，看样子是想亲自送她回去。但顾芊夕显然不屑他的安排。
她艰难站定：“不。”
苏晨昀眉头皱得深：“喝这么多，坐陌生人的车回去，不怕人家把你载到别处？”
顾芊夕薄凉一笑：“我喝这么多不是苏总特意安排的，现在装好人要管我？”
她有些站不稳，撑在他的车上借点力。
苏晨昀见她要撒赖的模样，也不想和喝醉的人多费口舌。他无奈的下了车，准备把她塞进车里。
顾芊夕哪是能任人摆布的主。见他步步走近，她醉眼朦胧，稀松笑道：“苏总真有善心，居然还惦记做好事。是不是怕我爸找你麻烦？”
苏晨昀看着这恼人的小东西，再怎么说她是顾表叔家的闺女，让她一个人醉醺醺的回家是万万不能的，所以他才打发了司机，准备亲自开车送她回去。
没想到这丫头酒后不领情。
苏晨昀一副长兄模样，指着她的鼻尖教训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耍我，今晚只是让你涨涨记性，没有下次了。我说的……”
若是换做别人，早已给扔到海里喂鱼去了。
顾芊夕目光还能焦距，看见一根烦人的手指在自己鼻子面前将戳不戳的样子，她也有点恼，张嘴就咬上去。
苏晨昀训人的话还未说话，手指上传来阵阵痛。
醉酒的人不知轻重，只知道咬断才解恨。
“顾芊夕，张嘴！”苏晨昀真想两巴掌煽醒她。
不能说话的人猛摇头。
“松口，疼！”苏晨昀内心已经在狂煽巴掌了。
顾芊夕咬得恨，却坚持不了多久，稍稍松了些牙间的力道，苏晨昀迅速收回自己的手。
苏总也顾不得手指上火辣辣的疼，要把这只小醉鬼按进车里。
1738.翊先生的喵小姐（610）
但顾芊夕天生性子叛逆，哪能乖乖就范，两人在车前纠缠了起来。
最终还是因某女借着酒劲儿险胜一筹。
仪表堂堂，风雅俊逸的昀先生一个措手不及，就被140斤的姑娘给压在引擎盖上……
顾芊夕跪在车盖上，高高在上的笑了，她还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欣赏过苏美人。
苏晨昀的脸黑得不像话：“顾芊夕，给我下去！”
顾芊夕不动，只是低头看着他笑啊笑，很得意，胃里也很难受。
笑着笑着，胃里翻江倒海。
有洁癖的苏晨昀觉得他这辈子遇上黑暗的事估计也就是这回了……一个醉鬼上了他的身，还特么要吐？！
事到现在，他有点自作自受的悔意。
好在顾芊夕还有最后一丝清醒，她实在忍不住，悟了嘴，迅速从某人身上滑了下来，跑去垃圾箱那边吐了个稀里哗啦。
苏晨昀仰着的腰终于可以直起来，非常嫌弃的看了一眼垃圾箱旁吐个不停的女人，鬼使神差的去后备箱拿出一瓶水，候在车门旁。
吐过的顾芊夕清醒了不少，也没有耍酒疯的心思了，她想回到住处洗个澡彻底清醒清醒。
对于刚才急切的行径，她心里是有点懊悔的，在苏美人心里有留下了一个不是很光彩的印象，以后追他怕是更难了。
顶着某人冰凉的视线，顾芊夕厚着脸皮拿过他手里的水，一溜烟钻进了车内。
苏晨昀左右看了看，微不可见皱皱眉，上了车。
顾芊夕此时在后座也安静，酒精作用还未消退，头晕头痛，她也难受。
苏晨昀拨通了栗助理的电话：“留意网上动态，如果看到和我有关的不合理言论立即处理。”
栗澍微微一愣：“苏总，事情严重吗？”
苏晨昀能对下属说自己被那谁给压在引擎盖上了吗？
绝不可能。
“机灵点，相关的、相似的、疑似的统统处理掉。”
苏总霸气的挂断短话，栗澍那一脸懵逼的神情持续了许久。
后来直到下半夜他才知道主子为什么这么紧张了。
那是一张不是很清晰的照片，上面的女人体型不小，下面处于劣势的……其实也看不出来是苏总本尊，只是BOSS那辆堒港市独一无二的车太打眼。
处于尽责，栗助理一个通宵的时间都在处理这张照片以及相关新闻，也不顾忌这一夜要惊动多少人，为了主人明天能安心上班，他的助理得发挥应有的作用。
苏晨昀把醉得有些糊涂的顾芊夕送到住处楼下。
顾芊夕努力没让自己睡着，保持着清醒下了车。
苏晨昀没有打算送她上去的意思，只问道：“自己走上去，可以？”
顾芊夕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没关系，我不太醉。”
苏晨昀冷笑一声：“这家公司不适合你。”
顾芊夕点头：“是，明天换个地方实习。”
苏晨昀别无他话：“早点休息。”
顾芊夕还想说点什么，但某人已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剩下一个孤独的身影，望了望漫天的静看她笑话的繁星，算了，今夜已醉，就放苏美人一马吧。
1739.翊先生的喵小姐（611）
翌日，YOR集团总裁室，一夜未睡的栗澍向苏总汇报网络上的情况，发现的照片已及时删除，没有掀起什么舆论风浪。
苏晨昀的目光在文件中游离，只淡淡应道：“辛苦了。”
栗澍结巴回应：“为BOSS服务，不辛苦。”
话到这里，他应该转身离开总裁室去做自己的事，但不知为何，他的目光总不能从苏总翘起的食指上移开。
又红又肿，这是被什么砸了吗？
仔细一看，还有两排疑似牙印的痕迹。
苏晨昀感受到助理的异样，抬头看向他。得知栗澍对自己的手指感兴趣，苏总干咳一声解释道：“昨晚……被狗咬了。”
栗澍诧异的关切道：“很严重的样子。”
苏晨昀没什么表情回应：“不要紧，是只小狗，皮了一点。”
栗澍出于助理的指责，问道：“需要让医生来给你打针狂犬疫苗吗？”
苏晨昀脸上的神情慢慢有些不自在，那是一种助理太多事的嫌弃神情：“不用。”
栗澍察言观色，知道自己多话了，应道：“是，那我出去了。”
退出总裁室，栗澍擦了擦汗，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狗让BOSS舍不得踹开，以他的身手，能伤到他的人都不多，何况是狗。
顾芊夕在新公司的人事部办公室里，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的她抱歉的对人家笑了笑。
对方是大公司培养出来的人，也不介意，说道：“顾小姐，我们公司也是全球百强企业，对实习生的要求非常高，虽然两个月的实习经验是你的敲门砖，但是进入到我们公司后，这些都是由零开始。”
顾芊谦虚寻点头。
对方继续说道：“你将被分到项目二组，这个组负责的投标项目是公司最近的重点，如果竞标成功，公司会将你的实习生身份转正，如果竞标不成功，那就很遗憾了。你知道，要进我们这种大公司，挤破头也未必能行。”
顾芊夕向来不靠家里，能挤进这间公司，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能力的认可，她郑重的点头，表示明白。
肖阙那边公司里，她主要复杂打杂，所以也没什么好交接的工作。下午时候去了一趟他那边，把之前领取的办公用品点齐交还给公司。
肖阙对她说到做到的魄力有些钦佩，尽管不知道公司能否成为YOR集团的合作者，顾芊夕答应让他见到的人，没有食言，只是昨晚上……酒醒后的肖阙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些。
“小顾，”他叫住了正在签字的顾芊夕，“昨晚上很抱歉。”
顾芊夕倒是不计较：“没事，后来我也平平安安到家了。”
肖阙更觉得内疚了：“你一个人在堒港市，父母一定很担心吧？”
顾芊夕签好了字，眸色带笑的看向肖阙，她并不想与别人讨论自己的家人：“肖总，恕我直言，再普通的职员，他们的利益也应该被维护，因为他们是跟着你干事业的兄弟姐妹。”
肖阙嘴角动了动，昨晚为了公司利益，在坐的人似乎都为苏总的喜好抛弃了顾芊夕。而她并不为自己鸣不平，而是谦谦款款和他聊管理。
1740.翊先生的喵小姐（612）
“小顾，如果你愿意转正，我可以马上……”肖阙意识到顾芊夕这枚职场新人的价值，不失时机挽留。
顾芊夕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自信且谦逊，但说出的话让肖阙震惊：“肖总的好意心领了，贵公司请不起我。”
少有的高调，惊讶了听到这句话的同事们。
顾芊夕交接好了这件公司的工作，向办公室里熟识的同事告别后，不快不慢的离开。
刚好接待室的电视里，正在播出顾佑宇代表总统先生会见他国特使的画面。
顾芊夕脚步顿了顿，看了电视几秒，才一边离开一边嘀咕：“老爹气色还凑合。”
肖阙对接二连三的震惊还是不能免疫，痴痴的望着顾芊夕离开的方向，又望了望电视，咀嚼念道：“顾，顾，她姓顾，那位也姓顾……哎呀，昨晚差点干了件自取灭亡的事。”
被狠狠上了一课的肖总深深检讨，以后在用人上一定要小心翼翼，调查、调查再调查。跑了这么一条大鱼，实属扎心疼。
顾芊夕在第二天就去了新公司实习，这间公司无论实力和规模都是肖阙的公司无法比的。很明显的差别就是，他们是YOR集团的竞争者。
顾芊夕所在项目二组将与YOR集团参与岦州智慧交通服务系统的项目竞标。
二组的组长是个三十几岁知性优雅的女人。温婉的外表看不出有任何雷厉风行的领导风范，但是做起事来却一点也不含糊，她的严厉更似一把把温柔的刀，扎进目标时更加令人胆颤。
因为有这样一位手段泼辣的组长，二组的业绩一直是TZQ公司的领头羊。
顾芊夕在人事部长的带领下到了二组，一路上热心的人事部长都提醒她，对于二组这位红人组长，一切只能服从，等到和劲敌YOR集团竞标结束，她会马上升任项目总监。
这位外表温柔内心彪悍的黎组长连总裁也要忌她三分。顾芊夕明白大地方的生存法则，这些都是要紧的信息，心里默默记下。
人事部长把人带到黎箬跟前，简单的介绍了她的情况。
黎箬看着电脑屏幕，看也没看两人一眼，但在人事部长介绍完毕后轻嗤一声说道：“就因为她在名牌大学提前一年修完学业，林总就觉得她的可塑性大，非要安排到我这一组，这是什么理由？我的队伍都是实战派，不需要书呆子。”
人事部长眼皮跳，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位连总裁先生也要客客气气对她说话的人物。
顾芊夕浅浅一笑：“提前一年修完学业就被定性为书呆子，难道不能是因为学校的课业于我来说太简单了么？黎组长见多识广，识人不会这么武断的。”
黎箬挂出淡淡的渗人的微笑看向她：“你觉得我说话不假思索？”
顾芊夕也镇定得很：“不，只是补充性的提出一些参考建议。”
黎箬指了指门口：“出门，直走，左后一排，右边的位置是你的。”
顾芊夕颔首，和满头大汗的人事部长互视一眼，然后两人一起离开了黎箬的办公室。
1741.翊先生的喵小姐（613）
人事部长走前，向顾芊夕道了一声恭喜。一直担心黎组长会撵人，这会儿终于可以放心交差了。
TZQ公司实习生的待遇和普通职员试用期的待遇差不多，顾芊夕进入这一精锐之组，并未享受到新人处处被照顾的传统。
在黎箬看来，不管你是以什么身份进入她的管辖，也不管你是以何种经验进入她的团队，所有人都在同一条线上，没有新人或者身份不凡的区分，在她眼里唯一有不同的就是能力。
顾芊夕只能用最短的时间熟悉二组目前跟进的项目，并且和大家一样加班到深夜，甚至把做不完的工作带回家。
实习生不会有加班工资，对此她倒是没有半句怨言。只不过这段时间忙得有时给苏晨昀的短信都要夜里十二点后才有空发过去，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美人休息。
一个月后，TZQ公司总裁室内，黎箬双手放在胸前看着大班椅上林哲。
林哲已经习惯她傲视一切的眼神，缓缓问道：“新来的实习生表现如何？”
“凑合。”这已经是黎箬对新人最好的评价，“你知道我不带新人，还非要把她安排进我的队伍。”
林哲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慵懒解释自己的用意：“顾芊夕的父亲是谁，你知道吗？”
黎箬心里早有几分猜测：“又是哪家豪门贵胄？”
林哲微微眯眼而笑，透出狐狸一般的狡猾：“她父亲是总统阁下的左膀右臂。”
黎箬愣愣，心里默默盘算了一阵，突然直了直腰，说道：“林总故意让她成为YOR集团的竞争对手，还真是很有用意。”
“你不用讽刺我，以顾家和慕家的关系，顾芊夕应该十拿九稳的到YOR集团实习，可她却选择了一间小公司作为起步，从另一面证明，顾、慕两家的关系，大概也不似外人眼中那么好。”
对于林哲的分析，黎箬不与评价:“你的分析决定公司的方向，我只是为你打工而已，不过，愿你想的都对。“
林哲非常自信:“我的正确率不是在你身上已经体现了?你喜欢苏晨昀，却做不了他的女朋友，找一个最熟悉他的人做他的对手，这也是我们公司能迅速在崐港市站稳脚根的原因之一。“
提起那个不愿多说的男人，黎箬摇头道:“公司能在崐港市立足，一方面是来自R国总部的支持，另一方面得益于我们的精英团队，最后是林总知人善用。“
林哲虽被表扬，但是黎箬话里更多的是提醒他不要心浮气躁。在三十岁不到就独当一面的林哲心里，多少有些不愉快。
黎箬只知道他年少气盛的毛病又犯了，于是解释道:“苏晨昀二十一岁接手集团，他们慕家两兄弟，慕晨翊负责开拓领域，苏晨昀负责跟进巩固，他叱咤商界十几年，没人懂他。我说的话不中听，但这是实情。“
林哲看着黎箬的认真的模样，不是很较真的笑了:“箬箬，你要是不这么刚，我兴趣就喜欢你了。“
1742.翊先生的喵小姐（614）
黎箬对他这种半开玩笑的话，耳朵都已经听出茧子了:“姐姐不喜欢比我小的男人，林总要是真的把心放我身上，我是扔进搅拌机呢，还是甩进焚烧炉呢?“
林哲不想和她继续交流工作了，脸上和煦的笑容已不在，说道:“眼光也不要太高，过几年快四十还没有男人敢靠近你时，你还这么自信就好了。“
黎箬哼笑了一声，对他这种预测不敢兴趣。外面二组的人员还在加班中，她也懒得在林哲这里浪费时间。
顾芊夕跟上团队的进度表面轻松，实则内心每天都很紧张。
工作上可以一丝不苟，但生活上就成了另一个样子。
早上出门前看天气预报是有雨来着，吃早餐的时候都记得要带伞，结果出门时恰好就忘得干干净净。
如果加班到夜里十二点，她还能有理所应当的借口打车回家，但今天却偏偏在九点多的时候，黎箬就体恤他们，让大家早点下班了。
如今自己当家，知道柴米油盐的不容易，顾芊夕说服不了自己在有地铁的时候而奢侈的选择打车，于是站在公司大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发呆。
照着这个雨量，她需要多快的速度才不会把衣服湿透?
正在盘算的时候，身后传来如玉石击响般温润的男声:“顾小姐，公司有共享雨伞，不用一副像要赴刑场冲进雨里的样子。“
顾芊夕转过头，虽然没有和林哲正式打过照面，但作为公司塔尖人物，顾芊夕当然是认识她的。
她也不诧异于林哲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名字，见领导向自己走来，她笑着应道:“林总在配备共享雨伞的时候，一定没有计算过公司的人员比例。“
共享雨伞架上早已空空如也。
当时作为丰富公司人性关怀的设施，几把共享雨伞是随意放上去的。
林哲看看天，沉思说道:“哦！我的员工在向我抱怨了。“
顾芊夕笑了笑:“林总想多了，我只反应事实。“
作为一个实习生，能这么冷静的和总裁对话，不是有顾家的家世撑腰，还能是什么。
林哲捏了捏手里的车钥匙:“好吧，为了弥补当初考虑不周的过失，我可以……送你回去。“
顾芊夕看着他，眼睛眨了眨:“林总对别的员工也这样?“
林哲缓慢回应:“这种福利，当然只针对优秀人才。“
顾芊夕觉得他把自己捧得太高，更不能上他的车了:“我一小小实习生，来公司一个多月也没做出过什么突出成绩，并且……“
话未说完，趁人之美的天公将雨又下得更大了些。
林哲指了指那些断线的珠儿，打断她的话说道:“并且天意也明示我，是该送你回去。“顾芊夕望望天，这理由……她差点就信了。
不过，也不好逆了天意，顾芊夕终还是坐上了林哲的车。
她觉得每天有空闲的时候就是回家路上的这段时间，抛开工作，她可以想想怎么给苏晨昀发短信。
即便的是坐上林哲的车，也丝毫不能打断她每天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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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林哲眼里，她这一动作就是……上车就刷手机。
“顾小姐一个人在堒港市多久了？”林哲不会让车内的氛围太安静。
顾芊夕盯着手机，随意应道：“快三年了。”
“读书时候来的？”
“是。”
“喜欢这个城市？”
“还行。”
“我觉得一般般。”
顾芊夕没有接林哲的话，她来到这个城市快三年，每天给他一条短信，他有回应的次数少之又少。
她决定今晚不再给他去土味情话，而是发自肺腑的问道：是因为我胖，你看不上我，还是因为你别的顾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把这条发出去以后，她不是很高兴的看向车窗外。
林哲不知道她在干什么，但从她的表情上已经知道她不是很开心。
“黎组长对组员的要求很高，如果你觉得压力太大，我可以给你换一组。但弊端就是，你的转正过程会多花两三倍的时间，并且转正之后也是普通职员。而黎组长亲手培养出来的人，是可以从部门小主管做起的。”
如果这位大小姐吃不了苦，他可以给她更舒适的位置。
顾芊夕看了看手机，对方没有恢复她。
她看着前方后退的路灯，不是很在意的说道：“做好组长要求的事就行，我没什么压力。”
这句话对林哲的意义不亚于第一次有人说黎箬不是魔鬼主管。
“你适应性不错。”
顾芊夕没有回答，再次看了看手机。
这一动作落在林哲眼底，他想到之前查到的信息，顾家和许家有意联姻。他闲聊似的问了一句：“在等男朋友电话？”
顾芊夕不愿和别人讨论自己的私事，只简短回应：“不是。”
林哲觉得自己的猜测有些失实，改口道：“对不起，应该是未婚夫才会吧。”
顾芊夕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就凭这张标致的容颜，林哲也算堒港市的新晋高富帅了。
人长得不错，就是说话不好听，起码她不喜欢听。
林哲猜不透此时不说话的顾芊夕在想什么，他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继续道：“其实，堒港市是TZQ作为区域总部的地方，我还会在帝都设立分公司，如果你有兴趣，到时候可以……”
“谢谢林总，我到了。”显然顾芊夕对回家的兴趣多过对前途的了解。
见顾芊夕对他的畅想不感兴趣，林哲也果断关上了话匣子。
这雨真的是天公让林哲如意，到了目的地雨就停了。
顾芊夕下了车，礼貌的对车内林哲说道：“林总对一个小员工的私生活关心太多了。我还是一个人，没有男朋友，没有未婚夫，要不是简历上有未婚两个字，您会不会把我猜测成已婚人士？”
林哲没想到临了下车，她还有这样一番慷慨陈词。这胖乎乎的姑娘……有点意思呵。
“顾小姐的联想力很强。”林哲干咳一声，为自己缓解尴尬。
顾芊夕似笑非笑的客气应道：“哪里，比林总还是……略逊一筹。”
林哲噗嗤一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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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芊夕忍了笑意转身进了小区，那圆润的背影里是一种说不出的坦然和自信。
林哲敲着车门看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脑海快速思索一阵，顾芊夕到堒港市连慕家也不想依靠，如果不是顾慕两家关系上出现裂痕，那就是她在躲避什么。
顾许两家联姻的事就只差个订婚仪式那么真实，所以，顾芊夕这般靠自己，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她对家族联姻……抵触。
林哲眼里泛起了光，今晚上心情太美，要去酒吧喝两杯。
……
岦州智慧交通的服务系统项目非常受重视，首轮竞标，一方面要淘汰虚有实力的公司，而且首轮竞标排名，也会成为第二轮终极竞标的起点成绩。
顾芊夕是在首轮竞标现场，才再次见到苏晨昀的。
那张禁欲系的脸配上彰显彰显腰身曲线的藏蓝色手工西装，顾芊夕感到现场沦陷的不止她一人。
各家公司虽然都派出了最精锐的项目组，但首轮竞标中，各参与公司老总全数出席，从侧面证明岦州这块大蛋糕的诱人。
林哲和黎箬耳语了几句，又看了看身后的队伍，他相当有信心。
顾芊夕作为项目组的一颗“普通”螺丝钉，不仅承担了保护资料的重任，还要负责记录这一紧张和荣誉的时刻。
所以在把资料交给一个同事照看后，她又满场寻找角度拍摄即将载入公司史册的照片，也顺便留下一些自己喜欢的照片在手机里……
她只是一个小啾啾，上台抛头露面的事，一定轮不到她，所以比起别人的紧张，她倒十分轻松。
黎箬去了洗手间出来，在走廊上遇到了朝思暮想的男人，她顿了顿，用手平整了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工装，才浅笑着走了过去。
苏晨昀视线极好，远远见到有熟人走来，他也没理由回避，便和黎箬打了个招呼。
黎箬双手垂放在前面，腼腆笑道：“我以为要在最终竞标的现场才能见到你。”
苏晨昀淡淡的挑了挑眉：“大家同时起跑，对各自公司利益的重视程度是一样的。”
黎箬点点头：“是的，这个项目对于你和我的公司都重要。”
苏晨昀没有接话，绅士的让出路线请她先过去。
但黎箬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往他跟前走进了些，说道：“改天有时间我们一起吃个饭？”
苏晨昀平平常常的应道：“可以。”
黎箬却因他的同意而笑了：“那么，到时我微信你？”
苏晨昀无所谓的说道：“可以。”
黎箬看了看别处，压低了声音问道：“这些天很忙？给你的信息总是要一两个小时后才有回复。”
苏晨昀双手插在裤兜里，即便和黎箬只有六十公分的距离，但身上的冷漠气息十分浓郁，即使外人远远看去，也不会觉得两人说话不正常。
“竞标在即，你们林总不是也很忙？”
苏晨昀神情傲慢，黎箬的眸色却越来越温柔：“如果我把你读书时候写给我的情书公布给大家欣赏，你的傲娇还能维持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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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年少时光没有轻狂过，小学五年级那会儿在懵懂期，审美观也长成，初开的情窦总在恰巧中随机绽放，才有了向心仪女生写情书的幼稚行为，那时的黎箬是学校成绩与外貌并齐的优秀学生，极为中规中矩，自然也没受到苏晨昀情书的蛊惑。
时过境迁，这些在儿时认为正确的行为已在苏晨昀心中定性为过家家游戏，但不知道为何在黎箬心中却越来越当真。
苏晨昀低低的哼笑了一声：“我可以介绍几个出得起大价钱的爆料大V给你，谁出价高，你把这些东西卖给他。”
黎箬捂嘴而笑：“算了，苏晨昀，我还是说不过你。今天竞标结束后我还有会，改天约你。”
苏晨昀点点头，两家公司虽是对手，但也有可以合作的领域，在他眼中，谈公事的对象没有男女之分。
听着稳重自信的脚步声越走越远，顾芊夕在墙角处抓紧了手机，她应该在会场和同事呆在一起，不该出现在个地方。
如果听力不那么好，没有完整听到他们的对话，她还能自欺欺人，让心里好过一点。可现实就是不管你是否愿意接纳它，它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顾芊夕无心拍照，回到同事所在的区域默不作声。
两年多，他对她发来的信息屈指可数，但在黎箬哪里，甚至可以和他计较回复的快慢。
人比人真是……打击人。
而黎箬因为和苏晨昀说上了两句话，整个人犹如盛放的花儿那般自信芬芳。在各家公司的解说阶段，她也十分兴奋的超长发挥，其结果自然是给TZQ公司的方案增加了不少好感分。
最后，TZQ竟然比YOR集团拿出的方案多出一分的微弱优势，排在所有竞标公司之首。
苏晨昀对这样的结果非常淡定，毕竟不是最终竞标，他苏晨昀看上的东西又什么时候脱手过。
黎箬对他投去故人的微笑，他也平静签收。大佬的时间分分钟都有安排，首轮竞标结束后，他还有别的事，也不没耽误的就走了。
顾芊夕心里有点堵，周围的同事都欢呼雀跃，她为了避免扫大家的兴，勉强挤出了笑容。
林哲相当高兴，当即让助理包下一个酒吧，让项目二组的功臣们去狂欢一夜，第二天放假半天。
黎箬招呼众人先冷静：“林总是我们的好领导，不过我们的方案还是有不足支持，所以聚会是晚上的事，请大家把心留到晚上再放飞。现在接近午餐时间，请大家在一点半以前回到公司，在公司小会议室继续我们的方案完善会议，OK？”
黎箬就是这样的人，首轮打败YOR这么荣誉的事她还是能保持冷静与清醒，并懂得自我反思。
顾芊夕对她的工作布置没有丝毫异议，既然是吃饭时间，她没理由让自己饿着。
同事们选择在回公司路上随便找家餐馆吃一点，愿意的就同路，不愿意的各自觅食。
顾芊夕第一次不太想合群，选了另一条路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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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哲见她不是很高兴的样子，猜不出有什么心事，于是追上她说道：“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想做地铁回公司吃工作餐？”
顾芊夕佩服他的洞察力，仅凭她的方向和所剩余的时间就能断定她的想法：“不可以？”
她的回应不冷不热。
林哲也不高兴了：“我有说不可以吗，我有说你能用工作餐把我吃垮？”
顾芊夕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我知道你怕，可也别说得这么直接。”
林哲也忍不住笑了：“为了证明我一点也不怕，干脆我和你一起回去吃工作餐。地铁就免了，坐我车。”
顾芊夕笑着点头，又省下一点可以忽略不计的路费，挺好。
即便心中有沉沉的心事，左右不过望望天，就宽广了不少。
顾芊夕笑盈盈的上了林哲的车，殊不知他们后面一辆黑色轿车静悄悄的加速超过他们。
苏晨昀冷瞥了像小情侣似的两个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他觉得，顾芊夕这孩子一边给他信息一边又和林哲这种人眉来眼去，有点……玩弄感情的意思。
说得不好听还是顾表叔给惯的。
黎箬这一天都是精神振奋的样子，大家都以为是因这个重要项目的旗开得胜。只有顾芊夕知道，她那难掩的喜悦来自苏晨昀的不拒绝。
只因在首轮竞标中赢过了YOR，林哲就大手笔包下一个酒吧庆功。顾芊夕觉得这位公子爷也是个铺张浪费的主，不过大家关系一般，她没必要多嘴。
到底是组员的全体活动，顾芊夕没有不参加的道理。
只是林哲看着她面前的一杯果汁，有些蹙眉。
“不会喝酒？”上酒吧喝果汁的人算是异类。
顾芊夕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哲要给她叫了一杯酒精度低的鸡尾酒，顾芊夕拒绝了，她能说自己其实一点也不喜欢含酒精的东西吗？不能，这么说会太矫情。
林哲笑道：“你的样子，不应该像是不会喝酒的。”
顾佑宇是什么样的人，他女儿也不可能滴酒不沾。
不过顾芊夕似乎不是很想他就碰不碰酒精的问题和自己执拗下去，于是，她喝了一口味道平常的橙汁后说道：“一周以后的的终极竞标，林总一点也不担心吗？”
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让林哲这颗闲情逸致的心在她这里顿觉无趣。
林哲果然没了刚才的轻松：“YOR集团是最早介入岦州的公司，他们确实是我们强劲的对手。但是……我有黎组长和你们，也不怕他。”
顾芊夕明白了似的垂了垂眼睑：“你觉得黎组长是最了解苏晨昀的人？”
林哲倒也不避讳他的想法：“黎箬对苏晨昀了解多少我不知道，但至少，她应该是外人里面对苏晨昀了解得最多的人。”
顾芊夕喝了一口橙汁，突然觉得这杯饮料糖少了，有点酸：“但愿你的想法是对的。”
林哲瞧着她冷静的模样，与嗨翻天的同事是鲜明的对比，他也不由的沉静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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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顾芊夕觉得自己的话太过于理性，影响了这位金主花钱让大家开心一下的心情，于是自言自语说道：“首轮胜出都这么奢侈，万一真的拿下了岦州的项目，林总的奖励只会比今天大吧。”
林哲笑了一声，说道：“岦州的项目我志在必得。中标后，你能转正，能享受到我为大家准备的欧洲七日行，我想，大家的利益都在这一处，没有理由争不过YOR。”
顾芊夕举起了橙汁：“我以饮料代酒，愿下周胜利还属于我们。”
虽是美好憧憬的话，但林哲却听得有些别扭，他想到了顾家和慕家的关系，突然有些后悔把顾芊夕安插在这么重要的一组。
竞标方案有保密性，万一她在最后关头向苏晨昀透露点什么，那他的损失可就大了。
“我们每个员工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再加上大家又这么努力，一定行的。”林哲和顾芊夕碰了杯，笑着喝掉了杯中剩下的酒。
顾芊夕浅笑的弯眸隐藏了真实的情绪。
故意提起保密协议，她不会不懂林哲隐晦的暗示。以苏晨昀的势力，根本不需要她向他提供什么，林哲也不会是苏晨昀的对手。
但如果实话实说，林哲可能会立马黑脸，所以顾芊夕本着言多必失的道理，只弯眉一笑，已示赞同林哲的观点。
顾芊夕人白，皮肤又好，肉乎乎的脸上五官竟是长得十分和谐，胖而不油腻，即便淡淡弯眉，也有羞花之姿。
林哲的目光有些呆愣，有那么一瞬间，他内心有些许的颤抖，似小浪花扑打在他的心岩上。
林哲移开了视线，甚至简单打过招呼后就去找黎箬了。
最后，所有人都醉得七七八八，唯有清醒的顾芊夕充当了司机角色，来回两趟把人一个一个送回家。
林哲和黎箬也有些微醉，不过他们有专职司机，显然是不会和同事一起乘车回家的。
黎箬看着顾芊夕把最后一车属下拉走，才和林哲上了同一辆车。
林哲醉眼朦胧的看着红红的汽车尾灯有些呆。
黎箬笑着意味深长的问道：“这么一个有身价的实习生，林总怎么考虑的？”
林哲看她一眼，就算醉了，他也不想和黎箬沟通自己的隐私问题：“顾长官的女儿，和许家的婚约只差一个仪式，你觉得我会这么不识相。”
黎箬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利益面前，即便林哲对顾芊夕有好感，但是男人也应该以事业为重，更何况……林哲这个人也不差，能配得上他的女朋友也应该是精雕细琢的那种，看上一个胖子的几率应该不大，黎箬只是淡淡的提醒一下他而已。
……
还有两天就是终极竞标，连续三个晚上加班到凌晨，整个二组疲惫不堪。
黎箬终于发了善心，在下班时间过去一个小时后，放大家回家。
顾芊夕只觉的这个世界凑巧的事太多，刚好下午时候时妧还抱怨没人陪她过生日。
她临时给寿星发去了信息询问其有没有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