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痛苦，似乎很不想说。
安苏晗异常的冷静：“你不能承诺给她幸福，但是又占有了她？”
祁封笙忙解释：“不，我们偷尝禁果是在她和凌国沣订婚之前。那晚她来找我，用纸条问我，愿不愿意带她走？她可以隐姓埋名，和我过普通人的生活。
但是，那时我顾虑很多。我的父母倾尽全力供我读书，我怎么能弃他们于不顾，再说，我舍不得让她跟着我过那种清贫的生活。所以，我告诉她，我需要想想。”
祁封笙叹了口气：“她听后很生气，但是没对我发火，甚至没再看我一眼就走了。几天后，听说她失踪的消息。我是个穷小子，没有勇气放弃学业去找她。当知道你的出生时间后，仔细算算，其实她来找我那晚，已经知道自己怀孕了。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
安苏晗冷冷一笑，带着嘲讽问道：“你当然对不起她，如果你知道她怀孕了，你的决定也不会改变，是吗？”
祁封笙用沉默回答她这个问题。
当年拒绝她，是他心里一辈子释怀不了的悔憾，以致后来，对任何女人也产生不了兴趣。
“小姐，在我跟着老爷之前，老爷就已经在寻找你母亲的下落，而我跟了老爷快二十年，找到秦小姐之前，老爷一天也没有放弃过。”郑笠不愿看祁封笙如此难过，在旁帮他说话。
安苏晗蹙眉看向郑笠：“不应该找吗？”
郑笠：……
晗小姐明显心情极差。
“今天的真相比我预想的好多了，”安苏晗言语中没有半点情绪，“哪怕我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她也执意要给我生命。”
如果苏禛知道，一定会让她把孩子拿掉吧。
“祁先生对我母亲愧疚也好，思念也好，都是你当初的决定。与我无关。”
安苏晗拉着慕景沛起身，看向祁封笙，笑意浅浅，客套疏远：“谢谢祁先生告诉我这些。‘寒而欲暖，劳而欲息’，时间紧迫的时候，人大都会下意识做出对自己有利的决定，人之常情而已。”
说完，便要离开。
祁封笙眉心紧了紧：“苏晗，我是爱你母亲的，那天晚上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所以……”
安苏晗握住慕景沛的手，回头看向他，问道：“我被污蔑的时候，你暗中帮我，是因为相信我不会做那些不耻的事，还是只因为，我是苏玟月的女儿？”
祁封笙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也不知道用哪种答案回答她。
安苏晗笑了：“祁先生，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考虑得太多了。”
慕景沛挑挑眉，不打算介入他们父女的交战。
安苏晗再次对祁封笙说道：“你为我母亲做的事我管不了。但是别再为我做任何事，我对祁先生而言是一种不会有一点回报的投资。”
投资？这丫头对慕景沛来说又是什么意义？祁封笙目光从慕景沛身上瞟过。
慕景沛把手往安苏晗腰上一放，直接把人带着往前走。
她对他的意义，不需要别人知道。
不值得同情的老头！
祁封笙并不介意慕景沛耀武扬威的搂走自己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