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93【可惜了】
摸底考试进行了两天。
“黄姝，你考得怎么样？”冯雪娇笑着问道。
“我还是有好多题目不会，应该不会太好。”黄姝摆摆手道，“娇娇，你呢？”
“我觉得还凑合吧，希望不要跌出前十五名。不然的话，我爸妈倒没什么，我姥爷一定很失望。”冯雪娇撅着嘴巴道。
“我觉得自己考得还不错，很多数学题我都做出来了，希望这次能考个好成绩。”王頔笑道。
“肯定的。这个寒假，咱们都没休息，一直在补课。要是这样，成绩反而跌了，那我可太丢脸了。”项南撇撇嘴道。
以他的教学水平，要是一个寒假，还不能让他们的分数实现飞跃，那他都没面子了。
“放心吧，我们都相信你。”黄姝笑道。
……
三天之后，学校摸底考试的成绩还没下来，奥数比赛的成绩先出来了。
教导主任陈子荣亲自带着班主任范成志来到班级，“秦理，出来一下。”
项南正在给黄姝补课，见到教导主任叫自己，不禁一愣，随即起身走了出去。
“呜呼，肯定是涉嫌早恋，被老师抓了。下一步是不是该叫家长了？”胡开智见状，立刻幸灾乐祸道。
听他这么说，黄姝顿时有些紧张。
“胡开智，闭上你的臭嘴。”王頔一听，立刻呵斥道。
“怎么着，还不让人说话了啊？”胡开智反呛道。
“信不信我揍你？”王頔见他这幅贱兮兮的样子，忍不住骂道。
“你打你打你打呀！”胡开智梗着头凑向王頔道，“有种你就打我，来啊！”
“王頔，别！别打架！”黄姝连忙劝道。
冯雪娇也怕王頔动手，一把抓住了他。
“就知道你不敢。那么怂，还逞什么英雄。”胡开智撇撇嘴道。
“呸！王頔这叫‘好鞋不踩臭狗屎’。”冯雪娇骂道，“胡开智，你都被记大过了，再犯一回事，你就要滚回家去了，还天天这么嘴欠，怪不得人家都叫你‘胡拉稀’。我看你不止
胡开智被冯雪娇骂得脸色胀红，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去打她一顿。可是他犹豫半天，终究还是没敢。
一来，冯雪娇说得对，他已经被学校记大过了。再打架的话，他真的会被学校开除。哪怕他爸再捐钱，怕是也没用。育英是省重点中学，校风校纪抓得还是比较牢的。
二来，冯雪娇不像项南、秦理，一个父亲是杀人犯，一个家里父母下岗，都没权没势。但冯雪娇的爸爸是警察，姥爷还做过公安局的局长。他要是打了她，那就麻烦大了。
所以胡开智最终也没敢犯傻，咬着牙退了回去。
“呸！”王頔啐了一口，觉得心里很是痛快。
……
项南跟着陈子荣、范成志出了教室，一路随他来到校长办公室。
项南微微一愣，进到办公室，见到了校长张荣光。
“校长，这位就是秦理同学。”陈子荣笑道。
“你就是秦理同学？好啊，果然是头角峥嵘，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学习的好苗子。”张荣光笑着说道。
“谢谢校长夸奖。”项南礼貌的道。
“该是我说谢谢才对。”张荣光笑道，“秦理同学，学校刚刚拿到了省奥数委员会发来的成绩单，你在省级奥数比赛中取得了满分的成绩，获得了省级奥数比赛的一等奖，并且获得了國家奥数集训会的名额。
这是咱们育英创校五十年来的第一次啊，你真是给咱们学校争光了，秦理同学，我真是要谢谢你了！”
“不客气，校长，这都要托范老师、陈主任和校长您的支持和鼓励。”项南摆手道，“不然我也没有机会参加比赛。”
“哈哈，好、好。”见项南这么说，张荣光很高兴，“真不愧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就是会说话。”
范成志也笑着点点头。
他本来还担心项南性格孤僻冷傲，见到校长不知该说什么呢，没想到项南居然应对得体，满面春风，让他白担心了。
……
“秦理同学，你这次去的省级奥数比赛一等奖，获得了保送大学的资格。”张荣光又笑道，“不知道你想去哪所学校啊？”
“校长，按我家里的情况，我希望留在沈东市。”项南随即说道，“如果能上东大就最好了。”
“你家里的情况，什么情况？”张荣光不解的问道，他对这个还真不太熟悉。
教导主任陈子荣见状，忙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他对项南家的情况，还是比较了解的。
张荣光一听，顿时一愣，想不到项南还有这样的身世，让他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家现在只有我和爷爷两个人，我爷爷已经快七十岁了，平时身体就不好，不仅患有高血压综合症，腿脚也不太方便，常年靠着吃药调节身体。
我担心我去外面上学，没人能照顾我爷爷，所以我希望留在沈东。”项南又道，“能去东大就最好了。”
“校长，秦理同学还挺孝顺的。”范成志帮忙说话道。
张荣光也点了点头，他本来想项南能上清华、北大。
这样的话，育英中学也多出一位名牌大学生，对于提振学校的名气，是很有帮助的。
不过项南家的情况的确特殊了些，父亲去世，母亲离婚，剩他和爷爷相依为命。要是去外地上学，爷爷还真没人照顾了。
“行吧，那我帮你联系东大。”张荣光点点头道。
高考保送是要走流程的，先是学生申请，然后学校审核，等学生通过审核后，学校再进行公示，最后办理录取手续。
当然，对项南这种入选國家奥数队的精英学生，无论申请國内哪所学校，都是很容易申请成功的。
如果将来能代表國家队参赛，并在国际奥数比赛中取得成绩，那么就算是国外名校都会向他敞开大门。
“谢谢校长。”项南躬身说道。
“哎，只是可惜了，东大和清北，还是有差距的啊。”张荣光叹了口气道。
东大虽然也是九八五、二幺幺院校，但跟清华、北大差着行市呢。挺好的一个孩子，就因为家里的事，被拖了后腿，让他都觉得惋惜。
3994【天道酬勤】
项南随后回到了班里。
“出什么事了，秦理，班主任为啥找你啊？”冯雪娇关心的问道。
“是因为我么？”黄姝也担心地问道。
“没事，你说吧，老范是不是批评你了？”王頔也问道。
“还用问么，就是早恋，被老师给抓了，该！”胡开智在后面阴阳怪气地道。
“我奥数比赛成绩出来了，满分一等奖，入选了國家奥数集训队。”项南微微一笑，解释道。
“卧靠”王頔一听，顿时惊喜至极。
“太厉害了吧，秦理，你太牛了！”冯雪娇都惊叹道。
“秦理，你好厉害，祝贺祝贺！”黄姝也拍手笑道。
在场同学们听他这么说，也全都呆住了，随即都向他投来惊讶、羡慕、嫉妒的目光。
尤其是胡开智，一张脸都胀成了紫红色，又嫉妒、又愤怒、又羞辱，可谓是羡慕嫉妒恨。
“这么说，你就能保送了是不是？”王頔又问道，“不用高考了是不是？”
项南笑着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事实上，不用等到下半年开学，他在申请通过东大的保送，获得东大录取通知书之后，就可以考虑不用来学校上学了。
“这么好啊，真羡慕你，秦理。”冯雪娇忍不住道。
她还要在学校熬一年半，才能够参加高考。项南却提前一年多逃出火坑，真是太幸福了。
……
随后，校长张荣光也借着学校广播，向全校师生报告了这一好消息。
“同学们、老师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育英中学高二五班学生秦理，在省级奥数比赛中取得满分好成绩，荣获奥数比赛一等奖，并成功入选了國家奥数集训会。
秦理同学取得这样的成绩，不仅是他个人的光荣，也是我们育英中学的光荣。秦理同学的成功，离不开他个人的天赋努力，也离不开我们育英中学的敦敦教导。
希望各位同学向秦理同学学习，勤奋努力、拼搏进取，为自己争得荣誉、为育英增添光彩！”他在学校广播室，激情澎湃的说道，一时间，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了。
“跟他学啥呀，学他爸爸殺人么？”胡开智却在此时，冷嘲热讽地道。
“胡开智，你给我闭嘴！”王頔气得当场就要揍他，却被项南一把给拉住了。
“他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你理他都算他得逞了。”项南摆手说道，“咱们只管高兴咱们的。”
“秦理说得没错，他就是嫉妒。他那样的成绩，别说保送，明年高考，能不能考上大学还两说呢。”冯雪娇也鄙夷的道，“这样的人，你越理他，他越嘚瑟，你无视他，他反倒嘚瑟不起来了。”
“是啊，理他干嘛呢，咱们庆祝咱们的。”黄姝笑道，“中午我请客，吃麦当劳好不好？”
“好嘢！”冯雪娇立刻拍手笑道。
“是我保送，该我请客才对，别跟我抢。”项南笑道。
他知道黄姝的钱来的不易，要到酒吧跳舞才能赚到。而四人吃麦当劳，起码也要一百块钱，不是一个小数目。
黄姝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损失心中一暖。
……
中午放学，项南和王頔就去了学校附近的麦当劳店，点了大堆汉堡和炸鸡，带去了学校食堂。
而他俩这种豪横的行为，也吸引了全场的注意。毕竟在零零年，对普通人来说，麦当劳这种洋快餐，依然算是高消费了。
“那人谁啊，还真有钱，买那么多麦当劳。”
“那人就是秦理，奥数比赛一等奖。”
“他就是秦理啊？好厉害，听说被保送了。”
“肯定的，都进国家队了，肯定保送。不知道是清华还是北大？”
“听说才高二，就被保送了，比咱们高三都幸福。”
“咱们还要参加高考，人家算是彻底解脱了。”
学生们见状，纷纷议论道，全都对项南羡慕不已。
毕竟对他们来说，如今学习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考上大学。而项南如今获得保送资格，提前到达终点，实现他们目前最大的心愿，让他们如何能不羡慕。
……
下午时候，开学摸底考试的成绩也正式出炉。
项南数学、理综满分，语文一百二十五，英语一百三十分，以总分七百零五分的成绩，位列全班第一，全校第三名。
王頔数学一百二十八，理综二百四十分，语文一百三十九，英语一百二十九，以总分六百三十六分的成绩，位列全班第五，全校第二十八。
冯雪娇数学一百一十五，理综二百一十五，语文一百三十二，英语一百二十，以总分五百八十二分的成绩，位列全班第十，全校第七十名。
黄姝数学九十八，理综一百六十八，语文一百一十五，英语九十六，以总分四百七十七分的成绩，位列班级第二十五名，全校第一百三十九名。
可以说，成绩都有了明显进步。
王頔之前理科是短板，现在短板可以说已经补齐了，六百三十六分的成绩，足已考上二幺幺这样的好学校。
冯雪娇之前排班里中游，现在算是攀上上游了，以她这样的成绩，二幺幺或许有困难，但一本绝对没有问题。
而黄姝进步最大。之前是班级下游，现在已经进了中游。而且四百七十七分的成绩，已经够得上二本线了。
对她这样的后进生来说，短短几个月时间，就有这么大的进步，真的是很让人刮目相看。就连班主任范成志都是对她赞不绝口。
“胡开智、张凯、蒋云龙，你们看看你们的成绩，再看看人家黄姝的成绩。人家黄姝刚转学过来的时候，基础是很落后，功课是跟不上，可是人家自暴自弃了么？没有啊！
人家十分努力的学习，就连大课间、周末，甚至这个寒假，人家都没休息。所以人家才能有现在的成绩。
你们再看看你们，从高一开始就落后，一直到现在，成绩始终没有长进，一直都在后几名徘徊。
咋的，你们的屁股沾上头了？就不知道往前蛄蛹蛄蛹么？哪怕前进个三四名，起码也让老师看到你们的用心，看到你们的努力啊。
真是的！还不嫌乎害臊，天天就想着吃啊玩啊，对比黄姝一个女生，你们几个大男生不觉得羞愧么？”
3995【不作死就不会死】
“老师，我们能跟人家黄姝比么？”胡开智被范成志批得一点面子都没有，忍不住阴阳怪气的道，“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可有一个强有力的男人。”
他的话一出口，顿时引得班内哄堂大笑，黄姝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
“胡说八道！”范成志气得一拍桌子，大声呵斥道，“胡开智，你平时欠欠儿的，我都不爱搭理你，可是我今天必须得说说你。
你说你来育英中学上学，可是你爸掏了好几万赞助费的。但你来育英一年半了，到现在还是班级垫底，每次考试连及格都难。
就这你还不知道着急，天天跟我这混日子。不是欺负同学，就是打小报告，要么就信口雌黄，造谣污蔑。胡开智，你再这么下去，你就完了你知道么？”
同学们从没见过班主任气成这样，顿时都收住了笑声。
“同学们，我生气，不是针对胡开智，而是针对咱们班的坏风气。”范成志又道，“刚才胡开智说那种怪话，为什么有些人发笑啊？
那话好笑么？人家黄姝大课间跟同学请教学习，有问题么？你们笑什么啊？你们要都有这样的上进心，我还用天天发愁么？”
同学们都被训斥的低下了头。
“以后我要是再听到谁说这种怪话，造这种恶谣，你就给我回去请家长，我就让你们家长看看，你们在学校放着学习不搞，都在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范成志冷着脸道，“都听到了么？”
“听到了。”同学们都应声道。
范成志这才点了点头。
黄姝见老师为自己仗义执言，也不禁很是感激。
……
“某些人，别以为有人撑腰，又考了点好成绩，就开始嘚瑟起来了。”等下课之后，胡开智就在班里狂吠道，“自己什么德行自己不知道么，神经病的女儿，将来也是神经病。”
“胡开智，你放什么屁？”王頔一听，顿时怒道。
“怎么啦，我说错了么？”胡开智也不甘示弱的骂道。
“去你码的，背地里嚼舌头，你缺不缺德？”王頔骂道。
“舌头是我的，我爱嚼就嚼，碍你什么事了？”胡开智也吵吵道。
“你牠玛就是贱！”王頔痛骂道。
“我乐意，有种你打我啊。”胡开智得意洋洋地道。
王頔见他那副贱样儿，实在忍不住就想动手。
“王頔，你住手，别搭理他，那种人，你越搭理他，他越得意。”冯雪娇一把将他拉住道。
“是啊，别理他，让他狗叫去，还能少了一块肉么。”项南也阻拦道，“跟这种人置气，平白的污了身份。”
“秦理，你说什么，你个殺人犯的儿子。别以为保送大学你就了不起了，殺人犯的儿子就是殺人犯的儿子，政审你都过不了关。”胡开智见项南这么说自己，继续嘴贱道。
项南一听，眼神顿时一冷。
黄姝、冯雪娇见状，立刻都拉住了他。
他们见过项南出手，真的是相当厉害，三个小流氓都不够他一个人打得。他要真出手打胡开智，那非出大事不可。
他好容易如今保送大学，可绝对不能够出事的。
就连王頔都不敢让项南动手。他跟胡开智打，基本是五五开，到时候各记一个处分，他也扛得起。
可是项南动手的话，胡开智等于白饶。到时候，真把胡开智打坏了，项南可就麻烦了。
“秦理，你不能动手。”
“秦理，别动手，千万别动手。”
“秦理，别上他的当，犯不着跟他一般见识。”
三人都连连劝道。
项南瞪了胡开智一眼，最终点了点头，“胡开智，你就嘴臭吧你，早晚你会后悔的。”
“来啊，来啊，当我怕你，有种来啊。”胡开智却不知道项南的厉害，兀自嘚瑟道。
项南叹了口气，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他本来已经想饶过胡开智了，但奈何他那张贱嘴是真欠啊。
既然他如此求仁得仁，项南也就不惯着他了。
当即，他就弹了一指，将一道寒气打入了他的脏腑。
……
下午放学回到家后，项南就把自己奥数比赛得了一等奖，并会保送大学的事告诉了爷爷秦百顺。
秦百顺一听，自然很是高兴。
“好孙子，乖孙子，爷爷没白疼你。”秦百顺高兴地道，“你比你爸有出息，有出息大了。咱们老秦家，也算出了个大学生了。”
“是啊，爷爷，没你照顾我，我也上不了大学。”项南点头笑道，“爷爷，我准备报考东北大学，到时候就留在沈东市。那样，咱爷儿俩还能继续做伴儿。”
“东北大学？东北大学好啊，名字很响亮啊。”秦百顺点点头道。
他不懂什么大学排名，对他来说，孙子能考上大学，已经是很了不起了。而且东北大学在东北还是很有知名度的。
项南笑着点点头。
他本来还怕秦百顺为了他前途着想，非要他去清华北大呢。那样的话，反倒麻烦了，因为那样一来，他就被迫得跟黄姝分开，那就保护不了她了。
现在见爷爷没意见，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爷儿俩随后正要吃饭，就在这时，王頔提着一大袋炸串走了进来，“爷爷、秦理，这是我爸妈让我送来的。”
“拿回去，拿回去，你们还要赚钱呢。”秦百顺一见，连忙摆手道。
王頔家就是靠炸串赚钱的，这一袋炸串少说也值二三十，是人家一天的利润，他怎么能吃呢。
“没事的，爷爷，我爸妈说，多谢秦理寒假期间帮我补习。”王頔解释道。
今天，放学之后，他把自己的成绩跟父母说了之后，他们都高兴坏了。王頔一向是文科好、理科差，成绩好的时候，才排在中上游。若表现不好的话，就排在中下游了。
这次能进到班级第五名，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好成绩。而他能有这样的成绩，自然离不开项南的辅导，因此这些炸串就算是谢礼了。毕竟他们家能拿出来的礼物，也就是这些了。
“这……”秦百顺犹豫道。
“爷爷，你就收下吧。”王頔笑道，把炸串搁在桌上道，“我先回去了。”
3996【一封情书】
“知恩图报，王家一家人都可交。”秦百顺看着炸串，向项南道。
项南点了点头。
王家一家人的确算不错了。剧中秦百顺刚脑出血的时候，就是王家人帮着照顾的。
哪怕当时王頔父母都下了岗，本身家里也不富裕，但为了给老爷子补充营养，还是鱼呀、肉呀的买给他吃。
而王頔为了秦理，跟胡开智打架，被胡开智报复，打伤了额头，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疤痕，王頔父母也没因此责怪秦理。
就算后来王頔、秦理翻脸，其中也有小部分原因，是由于秦理太过执拗，没有处理好兄弟间的感情。
“秦理，记住，不记仇，不忘恩。”秦百顺又嘱咐项南道，“你爸当年就是太争强好胜，路才越走越窄的。”
项南点点头，承认老爷子说得有道理。
不过有些仇，该记还是得记。恩怨分明，才是大丈夫。
……
晚上吃完晚饭后，项南跟王頔一起做作业。
“秦理，你喜欢黄姝么？”王頔悄声问项南道。
“干嘛突然问这个问题？”项南瞅了他一眼道。
“你就说喜不喜欢吗？”王頔继续追问道。
“喜欢啊，不喜欢能做朋友么？”项南点头道。
“我说的不是这种‘喜欢’，是那种‘喜欢’。”王頔摆手道。
“哪种？”项南明知故问道。
“装傻是不是？就是男女朋友的那种喜欢。”王頔撇撇嘴道。
项南笑了笑，“你问这个干嘛，你也想追她啊？”
“不是我，是高磊让我送情书给黄姝。”王頔解释道，“你说我帮他还是不帮他？”
“我就说这小子总向黄姝献殷勤呢，果然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项南一听，撇撇嘴道，“行了，你明天就大大方方交给黄姝就行，不用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我相信她也知道怎么应付。”
“你真让我把情书送给黄姝，你不怕？”王頔诧异的道。
“有什么好怕的，一封情书而已，又不是结婚证。不是送了情书，就能确定恋爱关系了。就算他肯表白，黄姝也肯答应才行啊。”项南撇撇嘴道，“而且帅哥、美女招人喜欢，被人喜欢，很正常的事情，一封情书算得上什么。黄姝那么漂亮，就算天天收情书，我都不意外。”
“那我真就送给她了。”王頔见他这么说，当即说道。
“送呗。”项南点点头道。
“那你就不怕他俩真成了？”王頔见状又问道。
“这种事怕有什么用？”项南笑道，“要是俩人真有缘分，就算你不帮忙，人家俩人也能走到一起。要是俩人成不了，你再使劲撮合都没用。”
“也有道理。”王頔想了想道。
……
转过天来，项南跟王頔一起上学，等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发现胡开智还没有来，他不禁微微一笑。
“笑啥呢？”王頔疑惑地问道。
“不觉得今天班里安静了么？”项南笑道。
“安静了？”王頔一愣，随后四下瞅了一眼，“哎，胡开智没来上学。”
“所以班里都安静了不少。”项南点点头道。
“难怪了，我也觉得比往日清净。”王頔笑道。
以往胡开智总爱犯贱，欠欠儿的说长道短，就没他不掺和的事情。
俗话说三个女生等于一千只鸭子，以项南来看，胡开智至少是五百只鸭子，所以班里总显得有些吵闹。
“他怎么没来啊？”王頔又好奇的道。
“我哪知道，没准因为嘴贱，被人家给打了。”项南撇撇嘴道。
“这还没准儿。”王頔笑道，“要真那样的话，那他也是活该。”
“没错。”项南点头笑道。
就在这时，六班体委高磊从教室后面探出头来，王頔一见，顿时脸一红，冲他摆了摆手。
高磊跟王頔对视一眼，笑了笑，正招手叫他出去。
就在这时，英语老师刚好进教室。高磊一见，赶忙缩回头去。
项南见状，知道他找王頔，就是问情书的事。
……
王頔没像项南建议的那样，把情书正大光明的转交给黄姝，而是趁着第二节大课间的时候，偷偷的放在了她的桌斗里。
结果让冯雪娇看到了，还以为王頔在向黄姝表白，为此生了一肚子气，中午吃饭的时候，都没给他好脸色。
“怎么了，你俩闹别扭了？”项南边吃饭边问道。
“谁跟她闹别扭了？”王頔撇撇嘴道。
“那她这是怎么了，嘴巴撅得都能挂油瓶了。”项南瞄了一眼冯雪娇道，就见她噘着嘴、冷着脸，一看就是一脑门子官司。
“我哪知道。”王頔摇头道。
“娇娇，你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样子。”黄姝关心的问道。
“别管我，你们就好吧，我吃饱了。”冯雪娇把筷子一搁，端起饭盒就走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黄姝听她这么说，也不禁一阵疑惑。
项南想了一会儿，开口问道，“黄姝，你是不是收到一封情书？”
“是啊，大课间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塞到我桌斗里了。”黄姝点头道，“咦，你怎么知道的？”
“那情书是王頔放得。”项南解释道。
王頔正吃着饭呢，顿时被呛得咳嗽起来，很快就涨红了脸。也不知是被呛得，还是被羞得。
黄姝一听，略显尴尬的看向王頔。
“情书不是王頔写得，是他帮六班体委高磊转交给你的。”项南又解释道，“我昨天就告诉他，让他光明正大的转交给你。他肯定是没这么做，偷偷摸摸塞你书兜里，结果被冯雪娇偷瞄到了。”
“原来是这样。”黄姝恍然大悟，难怪冯雪娇那么生气，原来是吃飞醋，“王頔，你要是把那封情书直接交给我，就不会引发误会了。”
“我……我……我……”王頔吭哧瘪肚，半天说不出话来。
他本来是想光明正大把情书交给黄姝的，但最终还是没敢。
“这封情书我没想看，本来打算偷偷丢掉的，既然知道是高磊写得，那你就帮我还给他吧。”黄姝又从兜里取出情书道，“你再帮我转告他，我对他没有兴趣，请他不要白费心思了。”
王頔好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听到她的话后，顿时又囧得红了脸。
3997【录取通知】
中午吃完饭后，王頔将刷好的饭盒交给项南带回教室，“帮我把饭盒带回去，我去把情书还给高磊。”
项南点点头，跟黄姝一起回到教室。
冯雪娇此时嘴还撅着，显然醋还没消化。
黄姝见状，轻轻一笑，随后坐到她身边，抱住她低声在耳边说了几句。
“真的？”冯雪娇眼睛一亮，开口问道。
“真的。”黄姝点了点头。
“哼，他也真是的，居然帮人做这种事。”冯雪娇生气地道。
“好了，不生气了。”黄姝哄着她道，“他也出于义气，帮朋友忙而已。”
冯雪娇这才点点头。
“秦理，你让王頔把高磊的信正大光明交给我？”随后，项南、黄姝复习功课时，黄姝悄悄问道。
“怎么，你觉得不妥？”项南问道。
“没有，只是我本来想着你会介意的。”黄姝摆手道。
“有什么好介意的。一家有女百家求，越是优秀的女生，越容易招人喜欢。”项南笑道，“别说你只是收一封情书，就算有人捧着鲜花告白，我都觉得你配得上。”
“你真这么想？”黄姝笑道。
“是啊，你这么漂亮，又这么仗义，招男生喜欢，是很正常的，不喜欢你的才不正常。”项南点头道。
“那你喜欢我么？”黄姝问道。
项南一愣，瞄了黄姝一眼，一脸不自然的道，“问这个干嘛，做题了，还有好些知识点要背呢。”
黄姝见状，轻轻一笑。
……
来到三月份，项南保送东大的事进展十分顺利。
一来，省级奥数比赛满分，奥数比赛一等奖，这样的数学尖子本来就难得；二来入选國家奥数集训队，这也是相当难得的成就。
全國近千万高中生，能进集训队的只有六十人，可以说是万里挑一，优中选优。像这样的人才，原本只会保送清华、北大，去复旦、浙大、南大等名校的都很少。
至于东大，更是从来没有过。
因此东大招生办得知项南想保送东大，十分重视，非常积极的进行接洽，不仅主动派招生办老师跟项南联系，而且东大任一专业都由他选，唯恐项南改了主意，保送去清华北大了。
也因此三月初的时候，项南就拿到了东大金融学专业的录取通知书。
而领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项南已经可以离开育英中学，安心等到下半年开学，就直奔东大了。
“这就是东大的录取通知书？真牛X！”王頔端详着项南的录取通知书道。
东大虽然不及清华、北大，但也是九八五、二幺幺名校，在沈东市乃至东三省，也算响当当的名牌大学。
“秦理，我真羡慕你，比我们先逃出火坑。我们还要再等一年呢，还不知道，能不能考上这么好的学校呢。”冯雪娇也羡慕的道。
以她现在的成绩，考一本没问题，考二幺幺多少有些困难，考九八五则是基本没戏，因此看到这张录取通知书，她真的是非常羡慕。
“是啊，秦理，你真行。”黄姝也真诚的道。
“其实，如果不是家里出了那档子事，我倒宁愿继续待在育英上学。”项南笑道，“有你们陪着，有老师保护，除了学习之外，什么都不用愁，多好啊。”
“行了，行了，你少得了便宜卖乖了。”王頔摆手笑道。
“是啊，我巴不得一天都不在学校待了。”冯雪娇也附和道。
“我说得是真的，等大学毕业之后，进入社会，你们就知道，我说得不虚了。”项南见他们不信，笑了笑，不再多言。
“秦理，你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还会再去育英上学么？”王頔又好奇的问道。
“原则上我不去也可以。”项南笑道，“不过我还是会去的，因为我舍不得你们这些好朋友嘛。”
保送之后，他其实可以不去上学，安心等到下半年大学开学就好。不过不去上学，他就见不到黄姝了，所以还是得去上学。
听他这么说，黄姝、王頔、冯雪娇都很感动。
……
而跟项南不同的是，胡开智是真的休学了。
因为他生了一种怪病，只要稍微受一点凉，甭管是吹了点凉风，喝了点凉水，还是吃了点凉菜，立刻就要拉肚子。
所谓好汉架不住三泡稀。何况他天天拉肚子，拉得他手软脚软，全身乏力，有时候站都站不起来。
但是到医院做过详细的检查，却也查不出什么毛病。后来他还找了一些中医，开了些验方，也同样不见效果。
这导致他挺大的小伙子，身体却比老年人还弱，天天闷在屋里，裹着被子，不敢出门，唯恐受一点凉。
为此，他还必须整天穿着成人尿不湿，不然随时可能泻一裤子。这样一来，他自然不可能再上学了。
他父母也没办法，只能先帮他办了休学手续，等他身体养好了再做打算。
而这件事被同学们知道后，不仅没有替他惋惜，反而都觉得他是活该。
“难怪胡开智之前就拉裤兜子，原来他还有这毛病。”
“依我看，他就是犯贱犯得，老天爷都看他不爽。”
“这就叫头顶生疮，脚底流脓，坏透腔了，才能有这毛病。”
“人贱自有天收。谁让他平时那么嘴欠，现在算是遭了报应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道。
项南听了都叹了口气，能让所有同学如此厌恶，胡开智还真是个人才。
而胡开智得这个怪病，也的确跟项南有关，是他在胡开智体内打了一道寒气，才让他受不了一点凉，一受凉就要闹肚子。
这也是为了惩罚他嘴贱，谁让他闲着没事作死，非要调侃黄姝妈妈是神经病，自己父亲是杀人犯，并以此为乐。
现在只是让他闹闹肚子，都算是便宜他了。放到武侠世界，像他这么嘴臭的人，项南早就取了他的头祭天了。
不过，项南也没把事做绝。基本上，那道寒气有一两年时间就能自动消解了。到时候，胡开智身体恢复之后，照样能上学。
而且他家那么多钱，就算他不上学，未来的路也比别人好走。
《胆小鬼》剧集中，他后来就做了大老板，比做保健品生意的高磊还有钱，还吵着让王頔帮他写篇文章，称赞他是“沈东杰出青年企业家”。
3998【有备无患】
拿到东大的录取通知书后，项南再回到学校，老师、同学们见到他，态度都不太一样了。
之前项南的身份就是殺人犯的儿子，备受唾弃、鄙夷和疏离。如今他却是保送东大的尖子生，备受同学、老师的羡慕。
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
“这就是秦理啊，听说他已经保送东大了。”
“是啊，人家下半年就能直接去上大学了。”
“好厉害啊，东大正经是不错的学校呢，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考上。”
“其实凭他的成绩，去清华北大都不难。只是听说他要照顾爷爷，所以才不得不留在沈东。”
“有那么一个杀人犯父亲，还能有这么好的前途，上哪说理去啊？”
“就是因为有这样的爹，才可能有这样的儿子。我听说杀人犯的脑子，跟普通人的脑子不一样，既容易出變态，也容易出天才。”
同学们每次当看到项南时，都会引起一番议论。这种情况，直到半个多月后，方才消停下来。
……
四月中旬，项南要前往庐州的中國科学技术大学，参加奥数集训和國家队选拔。
整个集训持续九天时间，分开幕式、讲学、测验、参观、闭幕式等多个环节。组委会会根据考试成绩，以及集训期间的总体表现，最终选出六人参加今年的国际奥数比赛。
而参加集训的总共六十人，六十人中选出六人参赛，十比一的比例，可见筛选还是蛮严格的。
在前往庐州参加集训之前，项南将两千元钱交给了黄姝。
“干嘛要给我钱啊？”黄姝见了之后，惊讶地问道。
“我怕这几天你突然要用钱，却又找不到借钱的对象。”项南解释道。
两千年可不像是后世，没有微信、支付宝，想转钱没那么容易。而且移动电话也不普及，要联系人也不容易。
黄姝如果临时用钱的话，别说联系不到他，就算能联系到他，他也没办法及时转钱过来。所以他给她留了两千块钱，足够一时之需了。
黄姝一愣，随即感动不已。
如果项南不是时刻把她挂在心上，怎么会想到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她有可能面临缺钱的窘况，而提前作好安排呢。
“秦理，谢谢你。”黄姝感动的都有些想哭。
就算是她的血亲，她的妈妈、爸爸、舅舅、姥姥，都没像项南对她那么好，让她一时间百感交集。
“不用客气。”项南摆手笑道。
……
随后，项南正式乘车前往中國科学技术大学。
临走之前，黄姝、王頔、冯雪娇等人一起为他送行。
“秦理一定要加油啊，争取进入國家队，为国争光。”冯雪娇鼓励道。
“加油啊，秦理，凭你的本事，一定能进國家队。到时候，你就能出國比赛了，多光荣的事啊。”王頔也鼓励道。
“秦理，尽自己全力就行，千万别勉强，你已经够好了。”只有黄姝劝道。
“放心吧，我一定尽力的。”项南点头笑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也不要放松学习，好好努力，别等我回来之后，你们一个个成绩都滑坡了，那我的心血都白费了。”
“不会的。”黄姝摆手笑道，“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开学后的摸底考试她考得就不错，进到了中下游的位置。而之后的两个月，在项南的辅导下，她的成绩稳步提升。
平时的测验也好，周考也好，月考也好，成绩都有进步，现在已经挤进班级前二十名之列，平均成绩能达到五百分以上，考一本已经不成问题了，不过考二幺幺、九八五还有点麻烦。
“那就好。”项南点点头，又嘱咐王頔、冯雪娇道，“你们帮我照顾好黄姝，她自己一个人，不容易的。”
他这次去庐州，远隔千山万水，一旦黄姝有事，他根本来不及回来。所以只能托王頔、冯雪娇多用点心。
有他留下的两千元钱，黄姝不用再去酒吧跳舞。而有冯雪娇、王頔保护，她在学校也不容易受欺负。总体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王頔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冯雪娇也痛快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我会帮你照顾好她的。”
……
项南随后乘火车来到庐州，中國科学技术大学报道，开始了为期九天的奥数集训。
开幕式和讲座都没什么好说的，不过都是配菜而已，最关键的是前后两次考试，这才是决定项南能否入选國家队的关键。
而项南很想入选國家队，因为入选國家队能够为秦家争光。
原来自从秦大志因为殺人抢劫案被毙之后，秦家在当地的名声基本臭了街。
除了王頔家还愿意跟秦家来往之外，其他人看到他们爷孙，都是绕着走得，唯恐跟他们接触，沾上一身晦气。
不过这两个月，随着项南保送东北大学的消息传出之后，秦家的声誉和地位有了明显改善。
秦百顺在小区遛弯的时候，已经有人愿意主动打招呼了。项南回家的时候，那些邻居见到他，也不再是一脸嫌恶，而是都带着点羡慕、欣赏、嫉妒的眼神。
甚至在听说王頔在寒假跟着项南补习，成绩有了明显进步之后，好几家家长愿意出钱请项南帮他们家孩子补习。
只是在省级奥数比赛拿到一等奖，秦家的光景就有这样的转变。要是能在国际奥数比赛得奖，那秦家还不得原地起飞了啊。
到时候，秦大志做下的恶名，不敢说被众人忘得一干二净，但也会变成“歹竹出好笋”、“出淤泥而不染”、“鸡窝飞出金凤凰”之类的好评。
而这样的评价，对秦百顺老爷子而言，无疑是一种安慰。
因此集训期间，项南积极表现，除了两次考试，都尽全力取得满分之外。平时也注意团结同学，跟每个人都能友好相处。
因为他知道，入选國家队，不只看个人成绩，也要看平时的表现。一个成绩优秀、发挥稳定、心态健康、团结同学的选手，自然更容易受到老师们的青睐。
而项南继承了方一凡的亲和力，楚天阔的情商、铁头的号召力、陈浩南、丁鹏、李寻欢的魅力，在交朋友方面事半功倍。
集训队六十位同学，来自天南海北，性格不同、喜好不同，甚至语言都不同，但项南都能跟他们交上朋友。
而老师们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因此九天集训过后，项南顺利入选了國家队。而这一结果也得到了全体同学的认可，没有任何一个人有异议。
3999【黄姝出事了】
顺利入选国家队之后，项南再次收到了清华、北大招生办老师的邀请，希望他能够选择清北这样的名校。
“老师，我已经保送东大了。”他解释道。
“没关系，可以协商的。”招生办老师笑道，“你年纪还小，大概还不了解我们清华在全國高校界的地位。”
“老师，我很了解，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项南摆手道。
“我打听过了，不就是你爷爷在家没人照顾么？放心，我们可以为你提供方便。”招生办老师笑道，“在学校单独给你们爷孙准备一间宿舍，而且学费全免，再加上奖学金，足够你们爷孙生活的。”
名师出高徒，高徒也选名师。而入选國家奥数队的学生，每一位都是从几百万高中生中脱颖而出的精英，那真是尖子中的尖子，天才中的天才。
别说全國任何一所高校，就算是世界上的顶尖高校，对这样的天才都是渴求的，会尽可能的招揽到麾下。
这样一来一旦做出成就，对整个学校，甚至对整个人类，都是巨大的荣誉。
《生活大爆炸》中，加州理工学院，全球排名第六的大学，为了招揽那位北韩天才少年，都不惜耗费巨资，挖了一条地道把他从北韩接出来，还帮他家人都办理了移民。
可见，全球各所高校在招募人才方面，向来都是不遗余力的。
项南见他这么说，都是感动，但最终还是拒绝了。
因为对他来说，什么学校都无所谓，就算考不上大学都没关系。关键是要去清华，就得离开沈东，那就得跟黄姝分开了。
“谢谢老师，不过我已经保送东大，我不想做一个言而无信之人。”项南随后还是拒绝道，“而且，我爷爷在沈东生活惯了，贸贸然换个生活环境，他也不会习惯。”
见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项南还是不同意，清北招生办的老师也只得罢了。
……
为期九天的集训结束后，项南乘坐火车回到沈东。
回来的路上，他的心情还是很愉悦的。
一方面，顺利入选國家队，为自己，为秦家，为育英中学都增光添彩；
一方面，这九天里，他每天晚上会跟王頔联系，确保黄姝的安全。而这几天一直都没事，也让他自然松了一口气。
因此临回沈东时，项南还特地买了泸州当地特产，作为礼物带给家人、朋友。
上午回到家后，项南等不及明天，下午就回了学校。
“秦理，你回来了~”冯雪娇见到项南，惊奇的道，“训练的怎么样，入选了么？”
“你看我这一脸笑意，还不懂么，肯定是入选了的。”项南笑道，随后将买得庐州桂花酥糖递给冯雪娇，“庐州四大名产之一的桂花酥糖，给你尝尝鲜。”
“谢谢。”冯雪娇开心的接过礼物道，“秦理，你真厉害，竟然入选國家队了，真替你高兴。”
“谢谢。”项南点了点头，“咦，怎么不见王頔和黄姝，他们出去了？”
“王頔下去打篮球了，黄姝……”冯雪娇一愣，脸上显出慌张的表情。
“黄姝怎么了，出事了么，干嘛吞吞吐吐的？”项南一见，立刻问道。
冯雪娇顿时有些犹豫。
“说嘛，到底怎么回事？”项南见状，心中越发紧张，忍不住大声问道。
“秦理，跟我来下办公室。”就在这时，却听身后有人喊道。
项南一愣，回头一看，却是班主任范成志。
他只好点点头，“来了。”随后又看向冯雪娇，“等下我回来告诉我。”
冯雪娇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跟范成志出了教室。
“集训的成果怎么样？”范成志边走边问道，“泸州的生活适不适应？”
“挺好的，就是比咱们这热一些，其他都差不多。”项南笑道，“这次集训也很成功，老师，我被选入國家队了。”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范成志一听，都激动地道，“好啊，这样一来，你的前途就更光明了。”
“是啊，谢谢老师关心。”项南点头道，他知道范成志是位好老师，是真心为学生着想的。
他推荐自己参加奥数比赛，也是希望自己能取得成绩，洗刷秦大志带来的屈辱。如今见自己入选國家队，他是真的为自己开心。
不像校长张荣光、教导主任陈子荣，他们知道自己入选國家队，也肯定开心。但他们是为他们自己开心。
因为项南入选國家奥数队，会被算成是他们的功绩。他们会因此获得表彰、荣誉，甚至升官发财。
他们是为此而高兴，而不是为项南高兴。
“对了，黄姝出事了么？我怎么没见到她？”项南又问道。
范成志一听，扭头看了项南一眼。
他一直听到传闻，说项南跟黄姝早恋，对此他平时也留心观察，发现两人平时的确走得很近。
只是他看到他们在一起只是学习，没有胡搞瞎搞，而且黄姝成绩有了明显进步，所以他才假装不知道这件事。
没想到项南刚回学校，第一眼没见到黄姝，就变得这么紧张，看来早恋的事十有八玖是真的。
他正准备劝劝项南，这么小的年纪，不要早恋，以免耽误学习，忽然醒悟到，项南现在已经保送了，已经是准大学生了，就算恋爱也没关系。
“是这样的，前两天黄姝请假了。”范成志解释道。
“请假？为什么啊？”项南不解的道。
“我也不是太清楚，好像是为了防她舅舅、舅妈来学校堵她。”范成志摆摆手道。
“她舅舅、舅妈干嘛来学校堵她？”项南一听，顿时一皱眉。
黄姝的舅舅叫汪海涛，外号汪癞子，所谓有取错的名，没取错的外号。从他的外号就能看出他的秉性，就是个不干人事的浑蛋。
他小时候练过武术，长大之后当了流氓，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过。九四年艳粉街动迁，他为了多分几个动迁款，把自己亲妈关在屋子里，在房子周围淋了一圈汽油。
就这么个为了钱，连亲妈生死都不顾的人，他敢来学校堵外甥女，项南一点都不意外，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幺蛾子。
“我也不是太清楚，黄姝也没说。”范成志摇头道。
他虽然是班主任，但也只是个班主任，在学生眼里，似乎他挺厉害的。可是他终究只是个没权没势的普通人，又能管得了多少事呢。
“我知道了，老师。”项南点点头。
4000【禽兽不如汪癞子】
来到校长办公室，张荣光、陈子荣听说项南入选国家奥数队，果然都非常开心，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连连夸奖项南做得好，为学校争了光。
项南知道，他们不是为他开心，而是替自己开心，为自己即将受到的表彰、荣誉、加官晋级而开心。
所以他没耐心听他们那些虚伪又势力的夸奖，只勉强应付了几句，便以“累了”为名提出回教室。
张荣光、陈子荣如今都视项南为香饽饽。
他现在是全国唯六的國家奥数队员，不仅在沈东是独一份，就算在辽远甚至东三省，那都是独一份的。育英中学都因此增光添彩不少。
更别说，未来项南还将代表國家参赛，如果能取得优秀成绩，对育英中学来说，更是巨大的荣誉，也将在他俩的履历表上，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因此他们自然不敢让他累着。
“哎呀，我们都疏忽了，忘了你刚回来，那快回教室吧。”张荣光一脸歉意的道，“要不，干脆下午别上课了，回家休息吧。”
“谢谢校长，我会考虑的。”项南点点头，随后马不停蹄地回到教室，抓住冯雪娇就问道，“黄姝的舅舅、舅妈为什么要来学校堵她？”
“你都知道了啊？”冯雪娇惊讶的道。
“快说吧。”项南都快急死了。
“是这样的……”冯雪娇随即解释了一遍。
原来黄姝的舅舅汪海涛，收了一位老板五千块钱，希望黄姝能够陪他去喝杯酒。黄姝自然不肯，可是汪海涛夫妻见钱眼开，见黄姝不肯就硬逼她。
黄姝没办法，就逃离了舅舅家，暂时住在旅店里。但汪海涛夫妇不罢休，又跑来了学校堵她。
多亏王頔、冯雪娇还有张旭帮忙，黄姝才没被他们拉走。但这件事在学校造成不小的影响，让很多同学都为此议论纷纷。
黄姝暂时也不敢来学校了，就请了几天假，希望等风头过去之后再说。
“原来是这样。”项南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你们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这些天他晚上都给王頔打电话，问他们的学习、问他们的近况，王頔一直告诉他没事的，谁能想到真相完全不是这样。
“是黄姝怕耽误你考试，不让我们告诉你的。”冯雪娇解释道，“她说这次集训对你很重要，她怕你会分心。”
项南一愣，很受感动，随后开口问道，“黄姝现在在哪儿？”
“应该是在友谊宾馆。”冯雪娇回答道。
项南点点头，没有耽误时间，立刻离开学校，前往友谊宾馆。反正他现在都保送了，课上不上也没关系。
……
项南来到友谊宾馆。
这是一家小旅馆，谈不上什么星级。
项南到门口时，就见一辆摩托车停在门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摩托车应该是张旭的。
果然，他一进旅馆，就见张旭正坐在柜台旁边，跟宾馆老板一起打牌。
“俩五~”
“俩七~”
“张旭~”项南喊了一声。
“是你？”一见项南，张旭一怔，随即站起身来，“你来干什么？”
“我来找黄姝，她在哪个房间？”项南问道。
“我就不告诉你。”张旭冷冷的看着项南，颇有些抵触的道。
“张旭，别这样，咱们不是敌人。”项南摆手道，“我来就是想见见黄姝。”
张旭微微一愣，面色稍微缓和，正要说什么，就在这时，就听楼梯声响，随即一个女声叫道，“秦理，你回来了~”
正是黄姝的声音。
项南抬头一看，就见黄姝正开心的跑下楼。
他立刻迎了过去，“是啊，我回来了。”
“太好了，你考得怎么样？”黄姝关心的问道。
“很好，成功入选國家队了。”项南点头笑道。
“真的？哇，太厉害了你。”黄姝一听，由衷的替项南高兴道。
“不算什么，意料之中。”项南摆手道，“倒是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也没什么的，只是一点小事，而且我也没受伤。”黄姝摆手道。
“等你真的出事就完了。”项南叹了口气，“对了，我从泸州给你带了礼物。”
“谢谢你，走，来我房间慢慢谈。”黄姝笑道。
项南点点头，跟着黄姝一起上了楼。
张旭见状，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你们仨到底怎么回事啊，太乱了吧？”宾馆老板见状，都忍不住吐槽道。
一个漂亮女生，还有两个男生……这情况有点复杂啊。
张旭一脸嫌恶的摔了牌，“不干你的事，少打听。”
……
项南和黄姝来到楼上房间，就见是一间单人房，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沙发，一台电视……摆设的很寒酸。
不过这种小旅馆，就是这样的房间，跟快捷酒店都没法比。
“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舅舅、舅妈为什么要去学校堵你？”进到房间后，项南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别急，你先喝点水。”黄姝给他倒了一杯热水道。
“你就说吧，别瞒我了。”项南催促道。
黄姝点点头，把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原来她舅舅汪海涛在夜猫子酒吧做看场，那也是黄姝之前晚上去跳舞的地方。就在前两天，有位舞者突然崴了脚，汪海涛就请外甥女救急。
黄姝本来答应项南不再跳舞，但奈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只答应他替一个晚上。
但没想到等她跳完舞之后，就有人找到他，希望她能去陪老板唱唱歌，而且开价还不低，足足给一万块钱，但被黄姝严词拒绝了。
只是没想到那人却不肯罢休，居然又找到了汪海涛，出钱请他劝劝外甥女。汪海涛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收了人家五千块钱好处费后，就想促成这件事。
但黄姝死活都不肯，由此跟汪海涛产生矛盾，也因此被舅舅、舅妈嫌弃，被他们从家里赶了出来。
好在黄姝有项南留下的两千元钱，所以暂时住进了小旅馆。不过没想到，汪海涛夫妇还不肯罢休，见她仍不屈服，居然跑来学校堵她，非拉着她去陪人家唱歌。
好在有王頔、冯雪娇、张旭保护她。
原来张旭虽然被项南打击到，但其实一直都没死心，常常偷偷地跟踪她。
后来见她出事，挺身而出，载着她离开了学校。之后，他又怕汪海涛来宾馆纠缠，所以这两天一直留下来保护她。
4000章了，做梦一样。
4001【解决之道】
啪的一声脆响，项南直接把盛满热水的玻璃杯子捏爆。
滚烫的热水顿时淋了他一手，不过他却似毫无知觉。
“你舅舅、舅妈简直就是浑蛋，禽兽不如，居然做出这种恶事。”项南咬牙切齿道。
为了一点钱，居然逼着外甥女陪老男人。他可是酒吧看场，也算是道上混的，能不了解那些老男人打得什么主意么？
若真只是唱唱歌、跳跳舞的话，哪用得着付一万块钱？分明就是有更大的不良企图。而他明知如此，居然还要逼黄姝去做，真是毫无亲情，毫无人性可言，简直就是畜生。
“你别生气，手扎伤没有，烫伤没有？”黄姝被项南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紧张的握住项南的手。
却见他的手只是湿了，并没有被烫伤，也没有被扎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也是穷怕了。”黄姝叹了口气道，“我舅妈没工作，我舅舅说是酒吧看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也没有正经开支的。
他们就靠着在家里开个麻将馆，招待客人，赚点茶水钱而已。那人给了他们五千块，是他们差不多一年的收入，他们自然会眼红。”
汪海涛名义上是酒吧看场，其实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也不算是酒吧的正式员工。
他就类似于《征服》中宋老虎那样的角色，练过武、坐过牢，有一定江湖经验，所以在酒吧、舞厅、夜店这类地方看场，收点干股、分红，或者孝敬。
但是汪海涛的位份远不及宋老虎，甚至连宋老虎的弟弟都不如。在道上来说，他也就是个小混混。
他的外号叫“汪癞子”，一个“癞子”就已经说明，他不是什么大人物，是靠着玩赖皮、不要脸、滚刀肉在道上打混。
这样的人，自然也不可能赚到什么钱，最多也就是混个脸熟，蹭点吃喝罢了。所以他对区区五千块钱，才那么看重，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外甥女。
反正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出卖亲人了。
九四年艳粉街动迁的时候，他为了多拿一点动迁费，就敢把老娘锁在屋子里，并在屋子外面浇上汽油。亲娘老子都豁得出去，何况区区一个外甥女。
……
“你就别替他们辩解了。为了钱就要把你卖了，这种人连禽兽都不如，你还拿他们当亲人？”项南撇撇嘴道，“别傻了，他们但凡拿你当亲人，也不会逼你做那种事的。”
黄姝难过的低下了头。
她心里清楚项南说得是真的。舅舅、舅妈的确没把她当亲人。
她在舅舅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学费、生活费、书本费，都靠她自己挣，从来没敢打扰过舅舅。
即便如此，他们还不满足，还要她卖身赚钱，的确是太过分了。
“黄姝，你必须跟他们划清界限。否则有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项南又劝道，“你以后就彻底沦入地狱，永远都不可能翻身了。”
黄姝沉默着点了点头。
项南所说的确是事实。
她在酒吧跳舞的时候，她那些舞伴，很多都是这样子的。
她们原本也都是良家子，但或是被人骗了，或是被人逼迫，或是自甘堕落……总而言之，走上这条邪路后，就没可能再离开。
而她们在舞台上看着光鲜亮丽，摇曳生姿，其实都有各种各样的病，而且也基本攒不下钱。
因为她们赚得多，花得也多，天天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理念，过着醉生梦死、一塌糊涂的生活，人不人，鬼不鬼。
正因为见这样的人多了，黄姝才不愿意继续待在那个烂泥潭。
只是她那么努力的学习，想要从泥潭里脱身，但她的亲舅舅却用力把她往泥潭里推，完全不顾她的死活。
“秦理，你说得对，那我该怎么办？”黄姝问项南道。
“首先，你舅舅家就不要回了。”项南摆手道，“他们根本没拿你当亲人，只是把你当成摇钱树而已。你回去之后还是会被他们逼迫，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不过常住宾馆也不是事儿。一来宾馆也是龙蛇混杂，你一个小女生住这也有危险；二来宾馆一天四五十，也实在不划算。”
两千年，普通人月工资还不到八百，黄姝住一个月宾馆就要一千五，实在太奢侈了些。相比起来，当时在沈东租个房子，也不过三四百块钱。
黄姝就是太年轻，没什么生活经验。换做项南，就不会这么手敞。
“那我去哪儿住？”黄姝问道。
“租房子住，就住我们小区，我帮你安排。”项南想了下道，“另外，我会去跟你舅舅谈谈，让他不要再来騒扰你。”
“你去跟他谈？”黄姝惊讶地问道。
“怎么，你觉得我会吃亏？”项南笑了笑道。
“只是……”黄姝还是有些担心。
项南再怎么说，也只是个学生，而她舅舅毕竟在道上混了十几年，是个正经的无赖。项南去跟他谈，简直就是秀才遇到兵。
万一没谈成功，那不是连累了项南么。
“放心吧，没事的。”项南摆手道，“你舅舅再横，还能有我爸爸横么？”
对项南来说，收拾汪海涛，一根手指头就够了。
“真的行么，别出什么事啊。”黄姝依旧担心道。
“你就让我试试吧，不行的话，咱们直接就报警。”项南劝道，“冯雪娇的爸爸就是警察，姥爷还是前警察局局长。大不了托他出面，警告一下你舅舅。我就不信你舅舅面对警察，也敢耍无赖。”
黄姝一听，终于点了点头，“秦理，谢谢你。”
“先别着急谢，等把事情办成不迟。”项南摆手道。
“就算没办成，我也要谢谢你。”黄姝坚持道。
“放心，会办成的。”项南点点头道，“好了，我先去给你租房子，我记得我们小区应该有出租房的。”
“好。”黄姝点点头。
……
项南随即推开门，却见张旭正站在门外。
“张旭，你……”黄姝见他偷听自己说话，不禁很是羞愤。
“好了，别怪他，他也是担心你。”项南摆手道，随后看向张旭，“张旭，谢谢你这些日子照顾黄姝。”
“你谢的着我么？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黄姝，又不是为了你。”张旭很不客气的道。
“我知道，但结果都一样，我还是要谢谢你。”项南点了点头。
张旭一时有些语塞。
4002【搬新家】
项南随后回到自己所住的庆云小区，看了一下小区墙上贴得租房信息，随后选了一间离自己家近的房子。
打过电话之后不久，一位老太太便来到了，一见项南，就是一愣，“小伙儿，是你要租房？”
“是，我想租房。”项南点点头道。
“你不是老秦家的孙子么，你家在这小区有房子啊。”老太太困惑地问道，“你干嘛还要再租房啊？”
“是我帮别人租房。”项南解释道，“不是我住。”
“帮谁租啊，男的女的，多大岁数？”老太太询问道。
“女的，十八岁，是我同学。”项南解释道。
“十八岁还是孩子啊，她自己没有家么，为什么在外租房住？”老太太不解的问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您就别问了，总之不缺您的房钱。”项南摆手道，不想把黄姝的事传得人尽皆知，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
“行吧，那跟我来看看吧。”老太太点点头，带项南来到自己家。
她家就在项南所在楼的对面，项南家在五楼，老太太家在三楼，隔着窗户抬头就能看见，这也是项南优先选择这套房的原因。
进到家中一看，就见是两室一厅的房子。不过所谓两室，其实跟项南家一样，都是由一室一厅的房子，中间由三合板格出的两间。
这种现象在当时很普遍，毕竟一家好几口，同住一屋不方便，又买不起新房子、大房子，就只能这么凑合了。
项南仔细地看了房子，水、电、气、厕所、家具、家电、床铺等等。他发现老太太这家还凑合，虽然没什么像样的家具、家电，但总体来说还算整洁、明亮。
“房子还不错，月租多少钱？”项南问道。
“既然都是邻居，房钱好商量。”老太太点头道，“这样吧，月租六百，押三付一。”
“您别开玩笑了，您当我没租过房呢？”项南一听，立刻摆手道，“不瞒您说，除了您这套，我还看了好几套房子，最贵的月租也就五百。
而且人家那儿家具、家电都齐全，电视、电扇、冰箱、沙发、洗衣机、影碟机，什么都有。
你这房子除了电灯、电扇、桌椅之外，什么像样的家电、家具都没有，哪就值六百块钱了。这样吧，打个折，三百块钱我就租了。不然的话，那我就再看看别家吧。”
“三百想都不要想。”老太太一口回绝道。
“那就算了，我再看看别家。”项南转身就走，一刻都不停留。
“哎，等下等下，你这孩子太急躁了，怎么就沉不住气呢。”老太太见状，连忙阻拦道，“这样吧，你再加点。”
“嗯，三百二，不能再多了。”项南摆手道，“你家什么像样的家具、家电都没有，我同学要住的话，还要重新置办，太麻烦了。”
“这样吧，三百三，我再给你添一台电视，怎么样？”老太太想了想道。
“好吧。”项南点了点头。
……
搞定房子之后，项南稍事收拾了一遍，又帮忙买了床垫、被褥、脸盆、肥皂之类生活用品。
等这一切忙完之后，差不多已经五点了，项南骑车回到友谊宾馆，“房子的事我已经搞定了，你来看看，满不满意。”
黄姝点点头，坐上项南的车，一路来到庆云小区，四号楼二单元三零二房间。张旭也骑着摩托，一直跟着。
来到房间，项南掏钥匙把门打开，黄姝进屋一看，感觉很是满意。两室一厅的房子，南北通透，不说多宽敞明亮，起码比她之前住得强多了。
之前她住舅舅家，没有自己的房子，被迫跟姥姥挤在一起。
而且旁边屋里总有人打麻将，吵吵嚷嚷，让她根本踏不下心来学习。甚至就连上厕所都要小心翼翼，唯恐被那些来打麻将的老爷们儿闯进来。
“对面就是我家，到时候，咱们可以一起上下学，你有事直接喊一声，我在对面就听到了。”项南又介绍道，“怎么样，还行么？”
“挺好的，我喜欢。”黄姝点点头。
“那就好，被褥我都买了新的，还有脸盆、肥皂、洗衣粉这些日常用品。”项南又道，“至于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这类，我不知道你的喜好，就没擅自去买。等下你自己去超市看看吧。”
“好。”黄姝答应道，“秦理，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
“不必客气。”项南摆手道。
“我不想她住在这里。”这时，张旭却开口道。
他不想黄姝跟项南走得太近，尤其还住在对面，抬眼就能看得到，实在是太近了。
“我愿意住在这里，张旭，这跟你没有关系。”黄姝一听，立刻反驳道。
张旭一听，脸色顿时一僵。
“别这么冲。”项南见状，连忙劝道，“这样吧，晚上了，咱们去吃饭吧。好好搓一顿，我请客。”
多亏这几天有张旭保护，汪海涛两口子才没得逞。因此就算黄姝不喜欢他，也不应该说话那么冲，让人有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不适感。
“我不用你请。”张旭却冷冷的道，随即转身而去。
他宁死不吃嗟来之食，何况项南还是他情敌，他才不会跟他同桌而坐，举杯畅饮呢。
项南叹了口气。
他是真佩服张旭为黄姝所付出的一切，可是他又真不能把黄姝让给他，而且黄姝对他也的确没意思。
因此让项南面对张旭时，总觉得有些愧疚，有种“受恩颇重，无以为报”的感觉。
“那我们去吃饭吧，顺便叫上王頔、冯雪娇。”项南向黄姝道。
黄姝点了点头。
……
项南随后驮着黄姝来到校门口，此时刚好赶上学校放学，冯雪娇背着书包，随着人流从学校出来。
“冯雪娇”项南见状忙喊道。
“黄姝……想死我了。”冯雪娇听到声音，循声望来，一见黄姝，顿时开心的迎上来，“这几天你没来学校，都快把我惦记死了。”
“我也一样。”黄姝点头笑道。
“好了，等下再叙旧不迟。”项南笑道，“我请大家吃饭，王頔呢？”
“跟人在球场打球呢。”冯雪娇解释道。
“好。”项南点点头。
4003【百感交集】
项南随即带着黄姝、冯雪娇进到学校。
果然球场上，王頔正跟高磊打球。
“他俩怎么还在一起玩呐？”冯雪娇见状说道。
上次高磊就对黄姝动了心思，还让王頔帮他传递情书，结果被黄姝冷静的拒绝了。没想到现在他俩还在一起玩。
“没事。”黄姝大度的摆摆手道。
虽然她不喜欢高磊，但如果王頔喜欢跟他一起打球，她也不会反对，免得让朋友为难。
“王頔”项南喊了一声。
王頔回过头来，见到项南、黄姝、冯雪娇都在，连忙把球交给高磊，随即跑了过来，“黄姝，你回校了，没事了吧？”
“没事了。”黄姝摆摆手笑道，“谢谢关心。”
“走吧，咱们吃饭去，我请客。”项南笑道。
“好啊。”王頔一听，立刻笑着点点头。
“黄姝”这时，高磊也抱球走了过来，向黄姝打招呼道，“你没事了吧？”
“没事，谢谢。”黄姝淡淡的道，随后看向项南，“秦理，我们走吧。”
“好，走。”项南点点头，冲高磊笑笑，“你先玩吧，我们走了，拜拜。”
“拜拜。”高磊也笑笑道，但等项南等人走后，他的脸色立刻就冷了下来。
……
“秦理，你要带我们吃什么？”冯雪娇笑道。
“今天咱们解解馋，去吃烤肉好不好？”项南笑道。
沈东市有很多朝鲜族开得烤肉店，不仅菜品丰富，味道也很不错。
像肥牛、里脊、五花肉、墨斗鱼、牛肋排等等，放到炭火上一烤，滋滋冒油。再蘸上酱料，裹上紫苏叶、芝麻叶、辣白菜，一口吞下，简直就是享受。
“好啊，走啊。”王頔立刻答应道。
“嗯。”黄姝也点点头。
“烤肉我也行。”冯雪娇笑道。
“那就走吧。我认识一家老店，味道相当不错。”项南点点头，驮着黄姝一马当先，王頔带着冯雪娇紧随其后。
四人很快来到一家位于小区里的烤肉老店。
这家店十几年前就开业了，因为货真价实且味道好，所以在方圆几个街区，都很有知名度，一提这家店都知道。
进屋找位子坐下，项南就点了肥牛、瘦牛、里脊、肋排、五花等等，还一人点了一大碗冷面。
吃完烤肉，再吃碗冷面溜溜缝儿，再舒服不过了。
而趁着上菜的功夫，冯雪娇也给家里打了电话，告诉姥爷今天晚上同学请客，自己先不回家吃饭了。
“娇娇，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呀？”姥爷杨树森关心的问道。
“是秦理请客，王頔、黄姝都在。”冯雪娇知道姥爷担心什么，连忙解释道，“姥爷，不会有事的。”
“好吧，那别喝酒，吃完饭早点回来。”杨树森点头道。
“知道啦。”冯雪娇笑道。
……
“什么，你搬到我们小区住了，真的假的？”王頔兴奋地看向黄姝道。
“她现在就住四号楼二单元，就在咱们的对面楼，一抬头就能看的见。”项南一边烤着肉，一边笑着点头道。
“太好了，以后咱们可以一起上下学了。”王頔笑道。
其实他心里也是喜欢黄姝的，只是他比高磊还要胆小，根本不敢对黄姝表白。但能跟喜欢的女生一起上下学，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黄姝点了点头。
“黄姝，你搬去跟秦理住了啊？”冯雪娇刚打电话回来，听了一耳朵，顿时惊讶的问道。
她知道黄姝喜欢项南，只是没想到进展这么快，这就住到一起了？太惊人了。
“你误会了，不是我家，是我家对面楼。”项南摆手道。
“那房子怎么样，房租贵不贵啊？”王頔关心的问道。
“还行吧，跟咱们两家房子一样，都是两室一厅。”项南笑道，“一个月三百多块钱。”
“那么贵呢。”王頔惊讶的道，“黄姝，你哪来的钱租房子啊？”
黄姝刚想解释，是项南借她的钱。却见他已经开口，“黄姝妈妈临走前，给她留了一笔钱。”
“原来是这样。幸好你妈想得周到，不然就真的麻烦了。”冯雪娇一听，倍感庆幸的道。
黄姝听她这么说，五味杂陈地点了点头。
她妈妈汪茹自从九月份走后，跟她就只通了几次电话，而且每次通电话都是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既不告诉她自己在哪儿，也不告诉她现在在做什么。
最近几个月，就连电话都没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现在是死是活。
而且实话说，她妈妈汪茹也真的很不负责任。在她还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去了舞蹈班，让她跟着老师到处表演，为此耽误了很多学习。
而汪茹自己则几次三番的跑去南方，找寻带着小叄下海闯荡的丈夫。最近这次，更是沾染上了犯罪，害得她都被警察调查。
最关键的是，还把自己托付给毫不负责任的舅舅。要不是自己有朋友们帮助，怕是早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因此听到冯雪娇夸赞她妈妈，黄姝一时间都百感交集。
……
“好了，不说这些。”项南见状，笑了笑道，“今天吃饭，咱们就为两件事，一是黄姝从泥潭里跳出来了，值得庆贺；二是我入选奥数國家队，七月份就要去南韩比赛了，这也值得庆贺。”
“对啊，差点忘了祝贺你了。”王頔笑道，“秦理，你还真行，國家队你都能进，真太牛了！”
“是啊，秦理，太厉害了。”冯雪娇都钦佩的道，“我都开始崇拜你了。”
“我提议，咱们举杯，先共同祝贺一下秦理吧。”黄姝举杯笑道。
“来，来”王頔积极响应道。
“拿汽水庆祝多没劲啊，我想喝啤酒。”冯雪娇嘟着嘴巴道。
上次春节时聚会唱K，她就点了啤酒。不过酒量也真不错，那一箱啤酒，项南就喝了一瓶，王迪喝了两瓶，剩下九瓶都被黄姝、冯雪娇喝了，偏偏俩人还都没醉。
“啤酒不行。今天晚上吃完饭后，你回家还要做作业，明天还要继续上学，喝醉了怎么办？”项南摆手道。
“是啊，下次吧，下次放假，我跟你喝个够。”黄姝劝道。
冯雪娇这才点点头。
“来，祝贺秦理入选奥数國家队，干杯！”王頔随后举杯道。
“干杯！”大家一起开心地碰杯道。
4004【人得学会成全自己】
吃完饭后，项南驮着黄姝回家，王頔则还是去送冯雪娇。
“你自己打车回去不行么？干嘛非得要我骑车送呢？”王頔很不情愿的道。
冯雪娇家住城市花园，离着烤肉店足有六七里地，来回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他真的不愿意送。
“少废话，你送我怎么了？刚才吃那么多肉，现在让你消化消化。”冯雪娇揪住他耳朵道。
“哎呀，哎呀，放手，我知道了。”王頔连忙求饶道。
“王頔，我们先走一步了。你送完冯雪娇后，就来黄姝家，咱们一起做功课。”项南笑道，随后发动了自行车。
王頔答应一声，随即也上了自行车。
项南骑着车子，穿行在灯火通明的街道上。
四月末，正是春夏之交，凉爽的微风轻抚脸颊，感觉很是舒服。
“秦理，谢谢你帮我那么多。我借你的钱，可能要很久才能还给你了。”车后座，黄姝忽然说道。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就什么时候还。”项南笑道。
“秦理，你对我真好。”黄姝又道。
“应该的，换做你是我，我想在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也会这么帮我的。”项南点头道。
剧中，黄姝如果不是想给秦理买助听器，就不会答应陪殷鹏唱歌，也不会被那些混蛋凌辱，最后痛苦的走上绝路。
她为了秦理都能付出那种代价，项南不过花点钱而已，又有什么舍不得的。
“秦理，你真好”黄姝说着，把头缓缓贴在了他背上。
项南脑后虽然没长眼，但他是绝顶高手，一羽不能加，蝇虫不能落，感觉极为敏锐，因此黄姝贴在他背上的那一刻，项南立刻就感觉到了，不禁心中一暖。
……
项南带着黄姝回到家后，便开始学习功课。
他自己是保送了，不必担心高考，但黄姝却还要参加。而且，这几天她因为舅舅的事，跟学校请了几天假，也有些影响学习。如今他自然要帮她补回来。
八点半，王頔也赶到黄姝家，跟他们一起学习功课。
“行，挺好的，这房子比我家还好。”王頔打量着黄姝的房间道。
“根本就不能比。这里只是房子，你那里才是家。”黄姝摇摇头道。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愿住在破破烂烂的家，也不想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但人生就是如此，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
王頔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他明白了黄姝的意思。房子再好，没有家人的陪伴，也不过就是栋房子，没有家的温暖。
“没有家也没关系，人要学会自我成全。”项南劝道，“要觉得这房子没有家的温暖，那就好好的布置它，让它从此有家的温暖。
没有亲人陪伴，就找朋友陪伴。将来结婚生子，丈夫是你的亲人，孩子是你的亲人，丈夫那边的父母，也将是你的亲人。
懦怯囚禁人的灵魂，希望可以感受自由，强者自救，圣者渡人；心若是牢笼，处处为牢笼。
自由不在外面，而在于内心，救赎之道就在其中；希望是件美好的事，也许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而美好的事物永不消逝。”
“秦理，你说得真好，就像诗一样。”王頔听项南这么说，顿时惊艳的道。
黄姝听到这番话，也感动的热泪盈眶。
“好了，我们学习吧。”项南点头道。
……
十点钟，项南、王頔离开黄姝的家。
回到家时，爷爷秦百顺也正准备睡觉。
“小理，早点睡吧，明天还上学呢。”见孙子回来，他叮嘱道。
“我知道了，爷爷，我马上睡，你先睡吧。”项南说着，到水房进行洗漱，等洗漱完时，秦百顺已经上床休息。
项南一指点住他的昏睡穴，随后便离开家，施展轻功，一路往汪海涛家冲去。
此时夜里十点钟，按古代钟点就是亥时，此时街上已经没有闲人，到处都是静谧一片，因此项南不怕被人发现。
他一路飞驰，不到十分钟，便已来到汪海涛家，比骑自行车还快得多。
来到门口，就听屋里兀自有好些人在打牌，吆五喝六，十分热闹。
项南站在屋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楼上楼下、隔壁邻居，自然也都听得清楚。
只不过汪海涛绰号“汪癞子”，人的名树的影，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算大家对他都不满，也没人敢惹这样的货。
因为他不是大奸大恶，就算被抓，顶多也就拘几天。出来之后，凭他的人性，肯定会报复的。
而这种人报复的手段也都很恶心，堵门骂街、丢垃圾、扎车胎、堵锁眼……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就应了那句老话，“癞蛤蟆蹦脚面上，不咬人恶心人”。平民百姓平时活着都很努力了，要再天天遭遇这种烦心事，非郁闷死不可。
所以虽然邻居们都讨厌他，但却也不敢找他的麻烦。
就好像《水浒传》中的泼皮牛二，没什么武力，也没什么背景，就靠着不要脸，耍无赖，混不吝，硬生生的混成了一方祸害。
……
项南随即上前敲响了门。
“谁啊，大晚上的，来了”一个女人不情愿的应道，随即走过来将门打开，一见项南，她顿时一愣，“你是谁啊？”
“我是黄姝的同学。”项南迈步走了进来，“我叫秦理。”
“黄姝的同学？你来这干嘛？”女人一听，立刻眉毛一拧，厉声问道，项南撇了撇嘴。
“我来跟你们谈谈她的事。”项南开口道。
“你跟我们谈什么？”女人不解的问道。
“我想跟你们说，以后不要再逼黄姝了，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项南冷冷的道。
“你个小兔崽子，谁的裤腰带松了，把你给漏出来了，你还敢跟我耍横？”女人一听，立刻骂道。
“谁啊，谁来了？”这时，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也走过来道，正是黄姝的舅舅汪海涛。
“就是这个小兔崽子，说黄姝以后由她罩了，让咱们以后不许再逼她，不然以后就跟咱们不客气。”女人一指项南道。
她又矮又胖，长得本来就丑，现在满嘴喷粪，更是让项南厌恶到了极点。
4005【幕后真凶】
“这是我们家的事，你管得着嘛你？”汪海涛乜视着项南，忽然眼睛一亮道，“我认出你了，你有几次送黄姝回家。你老实说，黄姝是不是在你那儿？”
“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在我们家白吃白住那么久，让她做点事就扭扭捏捏，拖拖拉拉。看她回来，我怎么收拾她。”女人也恶狠狠地道。
项南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废话，直接一掌拍出。
就听砰得一声巨响，打麻将那屋的房门，居然轰然炸裂，木屑乱飞，把里面打麻将的那伙人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
“怎么门突然炸了？”
“怎么回事，门怎么炸了？”
一屋子人惊慌失措地道，王海涛夫妇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滚”项南冷冷地扫了一眼众人道。
众人顿时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时间，全都争先恐后地跑出屋子。
因为项南使了【催眠术】，让那些人以为他是来抓賭的，自然不敢停留。
等人走后，项南随手一挥，屋门自动关上。
他又来到黄姝跟姥姥住得房间，就见老人家还躺在床上听收音机。
她人老了本来睡眠质量就差，再加上隔壁房间一群人吵吵把火、吆五喝六的打麻将，她能睡得着觉才怪呢。因此只能靠着听收音机，勉强跟隔壁的噪音抗衡。
由此也能看出汪海涛的确是个畜生，为了赚那么一点钱，都不肯让自己的亲妈睡个安稳觉，实在是太缺德了。
当然，也不难想象，黄姝之前住在这里时，会有多难熬。明明还是学生，却要天天被迫熬夜。难怪刚来育英的那段时间，她经常迟到，而且上课的时候也总打瞌睡。
项南叹了口气，凌空一指戳去，点中老太太的昏睡穴。她顿时脑袋一歪，沉沉的睡了过去。
……
项南随后转身看向汪海涛和他妻子，就见两人全都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如同见鬼一般。
毕竟项南刚刚展示的本事，实在太吓人了。
凌空一掌，就把木门给打爆了；随手一挥，就把屋门关上了；随手一指，人就昏死过去，生死不知。这真不是人能做得到的。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呐？”汪海涛哆嗦着问道，感觉腿脚都站不稳了。
“老实说吧，拿一万块，要黄姝陪唱歌的老板，究竟是谁？”项南开口问道。
“啊？”汪海涛一愣。
项南直接一指戳去。
汪海涛顿觉撕心裂肺、痛入骨髓，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
项南紧跟着又是一指，点中他的哑穴，让他叫都叫不出来，只能倒在地板上，痛得满地打滚。
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出了一身虚汗，把全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汪海涛的媳妇儿都看傻了，愣在原地，抖若筛糠，一声都不敢吭，唯恐项南照原样收拾她。
过了片刻时间，眼看着汪海涛被折磨得差不多了。项南方才出指，解了他的穴道，“问什么，答什么，再敢跟我耍心眼，我就让你活活疼死，记住了么？”
“记……记……记住了。”汪海涛沙哑着嗓子，气若游丝的道。
刚才虽然短短几分钟，但对他来说，却像一辈子那么难熬。感觉平生吃过得所有苦头，加在一起，都不及那几分钟吃得多，实在是太恐怖了，跟堕入地狱没区别。
“很好。”项南点点头，“我再问你一遍，逼黄姝陪酒唱歌的人，到底是谁？”
“皇朝家具城的老板殷鹏。”汪海涛连忙回答道。
项南点了点头，心道“果然是他。”
殷鹏原本是茶冲人，早年去粤东闯荡，发了一笔横财，后来来到沈东发展。
他在粤东经商期间，受当地人的影响，迷上了怪力乱神那套。他请教了一位所谓“高人”，不仅在店里供养了一条毒蛇，做他的“保家仙”，而且每次做大生意之前，都要找一位処女破処。
但殷鹏早年在粤东打拼时，被人伤到过下体，那些女孩。
而且，他还会把过程拍成录像，一则用来日后欣赏，二则还可以用来要挟那些女孩，让她们不敢报警。
更禽兽的是，他还不只自己一个人玩，而且还把他的商业伙伴都带来，给那些女孩儿留下毕生的伤痛。
可以说，这就是个恶魔、恶棍，禽兽不如，恶贯满盈。
“你还真是禽兽啊，为了区区五千块钱好处费，就让自己的亲外甥女给人家陪酒，你还是个人么？”项南冷冷的道。
“我不是人，我是畜生，我对不起黄姝，我对不起我姐。您大人大量，千万饶了我这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汪海涛一边抽自己嘴巴，一边涕泗横流的求饶道。
“是啊，不敢了，再不敢了。”王海涛媳妇也附和道。
“我量你们也不敢了。”项南点点头，“不过还是得给你们个教训，免得你们记忆不够深刻。”
说着，他又凌空虚指，汪海涛和他妻子顿时又都痛得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扭成一团，就像蠕动的蚯蚓一般。
因为哑穴被点，尽管痛入骨髓，他们也无法喊叫，只能发出沙哑低沉的嘶吼。而且片刻之后，屋内就有一股浓烈的臭味出来。
原来两人在极致痛苦的折磨下，大小便失禁，导致屎尿横流。
眼见于此，项南方才出指，解了他们二人的穴道，“怎么样，滋味好受么，记清楚了么？要不要再试一次？”
汪海涛和他媳妇都连忙摆了摆手。这样死去活来的折磨，他们受一次就够够的了，实在不敢再受了。
“记住就好，以后不要再纠缠黄姝。不然被我知道了，我就让你们活活痛死。”项南说罢，身形一晃，便已离开。
“不敢，不敢，不敢。”汪海涛两口子连连摆手道，却见眼前一花，项南已经消失无踪。
“啊！！！”两口子顿时都惊叫出声，感觉就像见了鬼一样。
这让他俩越发的惶恐不安，更是不敢违逆项南的安排。
4006【万众瞩目】
解决了汪海涛夫妻之后，项南就回到了自己的家。
转过天来，他同黄姝、王頔一起上学。
“吃饭了么？”项南问黄姝道。
黄姝摇了摇头。
她现在自己一个人住，根本来不及做早餐。
“我也没吃，路上买两个煎饼果子吧。”项南笑道。
黄姝点了点头。
“俩煎饼果子，少放辣。”项南驮着她，来到小区门口的煎饼摊。
“好咧，两个煎饼”摊贩飞快的摊好两个，递给项南道。
“你先吃”项南把第一个给了黄姝，第二个给了自己，随后他发动自行车，一手扶把一手抓着煎饼，边吃边骑。
黄姝坐在他后面，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抓着煎饼，穿行在早起上班、上学的人流之中，让旁边的王頔很是羡慕。
“秦理，你单手扶把太危险了。”王頔喊道，“要不，黄姝坐我车吧，我骑车更安全。”
“没事的，我骑车有准。”项南笑道。
“我也不怕。”黄姝也摆手笑道。
王頔抿了抿嘴，越发卖力的蹬了起来。
“黄姝，昨天晚上，我去找你舅舅了。”项南向黄姝道，“他答应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
“真的么？”黄姝惊讶的道，她舅舅可是滚刀肉、混不吝，根本不能讲道理的。周围的邻居，都对他敢怒不敢言。
像这样神憎鬼厌的臭无赖，她都想象不到，项南是怎么跟他谈得，居然能让他把进了嘴的肥肉吐出来。
“真的，骗你干嘛。”项南点头道。
“那你是怎么跟他谈得呀？”黄姝好奇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过问了，总之，以后有我保护你，你再也不用怕了。”项南摆手道。
黄姝点了点头，“秦理，谢谢你。”
“不用客气。”项南笑道。
……
三人骑车来到育英中学。
校门口很多人见到项南驮着黄姝上学，一时间都瞪大了眼睛，有的惊奇，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黄姝芳名远播，不仅是高二五班的班花，甚至有竞逐育英校花的潜力，在男生之中有着相当高的人气。
不只高磊想追她，还有更多男生，心里都这么想的，只是没敢付诸行动而已。
如今见黄姝坐着项南的车上学，而且还亲昵搂着他的腰，脸上还绽放着喜悦的笑容，不禁让很多男生当场心碎。
“他们也太大胆了吧，居然这么亲密，简直不把校规校级放在眼里啊。”
“没办法啊，那男生好像叫秦理，已经保送了，而且听说还入选了国家奥数队。这样的尖子生，校长供着还来不及，怎么会管他。”
“那女生就是黄姝吧，前两天不是还被舅舅、舅妈堵在校门口么，今天怎么又敢来上学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秦理、黄姝？他俩真在一起了？哎呀，还真被胡开智说对了啊。”
同学们都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地道，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项南、黄姝都听到了耳朵里，不过都没在意。
项南是心大，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些许闲话根本打扰不了他。黄姝则是无所谓，她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因此被人说“早恋”也无所谓。
而很快，这件事就在育英传播开来。
高磊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变得铁青。
……
上午时候，校长张荣光利用学校广播，通告了项南顺利入围国家奥赛队的消息。
原来虽然他们昨天就从项南口中得知了他入围的消息，但毕竟没有接到奥赛组委会的正式通知，所以为防乌龙，他直到今天上午，正式接到通知后，才终于宣告于天下。
“老师们、同学们，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我校高二五班学生秦理，在今年的国家奥数队集训中，表现优异，成绩突出，因此顺利入选奥赛國家队。
秦理同学不仅是六位队员中最年轻的队员，而且还是唯一的一位高二学生。秦理同学所取得的成就是辉煌的，是光荣的，是值得庆贺的。
他能取得这样好的成就，离不开他自己的天赋、努力，更离不开学校的培养的提拔。
在这里，我向秦理同学致以隆重的祝贺，也向各位同学发出真诚的期许，希望各位同学能向秦理同学学习，在学业上取得优异成绩，为自己，为家人，为学校增光！”
张荣光的声音，通过学校广播系统，传遍了学校的每个班级，每个角落。
听到的同学们无不惊讶的瞠目结舌。
之前项南在省级奥赛得奖，并且成功保送东北大学，已经够让他们吃惊的了。如今项南更是入选国家奥数队，成为國家级别的顶尖精英，这就有一点太吓人了。
“了不起，连国家队都进了。”
“全国几百万高中生，能入围的也就六个，堪称百万挑一了。”
“他保送东大真是可惜了，以他这样的成绩，保送清北，甚至哈佛、剑桥，应该都没问题吧。”
“难怪今天一早敢驮着早恋女友来上学了。就这样的成绩，别说在学校早恋，就算在走廊拉屎，校长都得主动送纸。”
……
也因为这次广播，中午，项南和王頔、黄姝、冯雪娇等人到食堂吃饭时，不少学生都纷纷行注目礼，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哎呀，我要是也有这么一天，死了都值。”王頔见状，忍不住憧憬道。
什么时候，他也能像项南这样，享受万众瞩目，花团锦簇，那就死而无憾了。
“放心吧，你文章写得那么好，一定有机会的。”项南笑道，“没准将来你也能成为畅销书作家，就像那个韩寒……”
去年第二届新概念作文大赛，韩寒凭借《杯中窥人》取得一等奖。今年他就宣布退学，并推出了第一本长篇小说《三重门》。
这本小说现在非常火，一上市就卖了几十万册。韩寒也因此一炮而红，成为文坛新秀，也让同学们都羡慕不已。
“是啊，王頔，你也去参加新概念作文大赛吧，没准你也能得奖，到时候被保送呢。”冯雪娇笑道。
前年、去年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取得奖项的学生，都取得了保送名牌大学的资格，其中不乏北大、复旦、厦大等名校。
王頔一听，怦然心动。
4007【我是你的报应】
转过天来是星期六。
项南一早就来到了皇朝家具城。
就见这家具城规模果然不小，总共四层楼，占地至少上万平米。
由此可见殷鹏还是很有实力的，难怪祸害了那么多女孩儿，还能逍遥法外。
项南径直来到家具城四楼，殷鹏的办公室。
虽然办公室外有许多员工，诸如采购、财会、秘书、司机等，但项南依然长驱直入，直接进到殷鹏的办公室，根本无人阻拦，令他如入无人之境一般。
来到殷鹏办公室，就见这办公室装修的还很豪华，不愧是家具城的老板，装得还挺有档次。
尤其是办公桌后面的玻璃柜中，正养着一条黑白花纹的蛇，依项南所知，那应该是条斜鳞蛇。
这种蛇一般无毒，喜欢捕食蛙类。在它受到惊吓的时候，会将前半截身子翘起，颈部撑开，吐出蛇芯，发出嘶嘶声响，很像带毒的眼镜蛇，以此来吓退对手。
所谓武大郎养夜猫子，什么人玩什么鸟。就冲殷鹏养得这条蛇，就可知他的尿性，不过是个色厉内荏、狐假虎威的孬种罢了。
……
此刻办公室中，正有一个人，坐在老板椅上看文件，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见是项南不禁一愣，“你是……”
“我是来惩罚你的人。”项南微微一笑道，“殷鹏，你的报应到了。”
“你说什么呢你，你到底是谁啊？”殷鹏眉毛一皱，不悦地问道。
他看项南也就十七八岁，孩子模样，居然敢说这种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听信粤东大仙的话，每次做大买卖之前，找処女破身来转运。为此你不惜逼良为娼，蹂躏女性，还把过程拍摄下来，留作要挟的把柄。还让你生意场那些朋友，都一起参与你的兽行。
殷鹏，你以为你做的这些事，没人能知道，你就永远不会有报应么？”项南看着他，冷冷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殷鹏惊讶地问道，想不到项南居然知道他的丑事，让他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项南冷声道。
“那你想怎么样，是不是想要钱？”殷鹏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随后问道。
“钱？不错，我是想要钱。”项南点了点头。
“要钱好说。”殷鹏见他这么说，心里顿时有了底，“你想要多少，十万、二十万？”
“那就看你认为自己的命值多少钱了。”项南冷笑道。
“看来你胃口还真不小。”殷鹏一愣，笑着说道，“好吧，我可以给你一百万，这么多钱，够你花很久的了。但是你要先告诉我，我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还不了解现在的状况，在我的面前，你没有任何谈条件的本钱。”项南摇摇头道，随后伸出手来。
殷鹏顿觉自己的咽喉，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锁住，让他完全喘不过气来。他拼命的用力挣扎，把老板椅都踢到了，把办公桌上的东西，都全扫到了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即使如此，他也于事无补。不一会儿的功夫，脸就胀成了紫红色。
“殷总，我是老拐，您有事么？”门外司机听到声音，上前敲响房门道。
“我没事儿，就是刚刚不小心，把茶杯给摔了。”项南开口说道，声音竟与殷鹏一模一样的。
“好，我知道了。”老拐没听出异常，随即便退了下去。
殷鹏一边竭力挣扎，一边目瞪口呆，惊讶的看着项南，他怎么都想不到，项南如何学他说话，而且声音居然还这么像，简直不可思议。
……
老拐走后，项南撤去功力。
“咳、咳、咳……”殷鹏一边用力喘息，一边难以置信的看着项南，“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很简单，我想让你血债血偿，对你的罪恶，付出应有的代价。”项南笑道，忽然身形一闪，来到殷鹏跟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看着我的眼睛。”
殷鹏听到项南的声音，立刻不由自主的向他看去，就见项南的一双眼睛，正闪着妖异的光芒。
“我现在是你的主人，我的话你一定要听。我要你把家具城卖掉，所有固定资产卖掉，把你能借的钱都借来，全部提成现金，一个月内办妥。一个月后，我会给你打电话。”项南随即吩咐道，“你记清楚了没有？”
殷鹏点了点头。
“不要告诉任何人关于我的事。”项南又道，“记住了么？”
殷鹏又点了点头。
项南这才松开他，随即身形一闪，离开了殷鹏办公室。
他不会殺死殷鹏，因为以他所犯下的罪过，死都算便宜他了。
项南要针对他的弱点，对他施以惩罚。
殷鹏之所以养蛇，还要逼良为娼，都是为了尽可能招财。因此项南就把他的钱全拿走，那对他的伤害比殺了他，还要让他钻心刻骨的难受。
……
项南随后回到家，继续给黄姝补课。
下午时候，王頔、冯雪娇也来了。
看着黄姝的新房，冯雪娇很是羡慕，“真好，自己一个人住，想怎么住怎么住，都没有人管，多自在啊。”
“我才羡慕你呢，能跟家人住在一起。团团圆圆、和和美美，该有多高兴。”黄姝抱着她笑道，“不像我，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凄凄凉凉。”
“什么啊，最近这些日子，我爸跟我妈越来越生分了。我妈一个月也回不了几次家，天天在外面跑生意。我爸也是天天忙着工作，也是经常的不着家。
而且他们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吵架，动不动就闹离婚，我快被他们烦死了。”冯雪娇厌恶的摆手道。
项南听他这么说，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作家长的，就不能好好处理自己的感情，非要影响到自己的孩子呢。
“好了，别为他们难过了，你马上也十八岁了，是成年人了。是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生活负责。”他随后劝道，“既然你父母的事让你烦恼，那你就想办法解决，或者就直接不要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