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80【三人成虎】
玉娇龙走后，项南来到刘泰保面前，在他身上轻轻戳了两下，帮他将穴道解了开来。
“没事吧？”他关心的问道。
“没事儿，多谢李爷！”刘泰保立刻拱手道，随后又主动介绍道，“这位是陕甘名捕蔡九蔡爷，这位是他的闺女蔡湘妹。”
“两位好!”项南拱手道。
“在下蔡九，见过李爷，多谢李爷救命之恩。”
“李爷万福！小女蔡湘妹，多谢李爷仗义出手！”
蔡九、蔡湘妹慌忙还礼道。
“不必客气，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是应有之义。”项南摆摆手，又介绍道，“这位是雄远镖局当家人俞秀莲俞姑娘。”
蔡九、蔡湘妹又连忙上前见过。
寒暄过后，众人来到碧眼狐狸跟前。
“我有心殺她去祭奠恩师，不过既然她是通缉要犯，那还是交给蔡捕头您吧。”项南说道。
蔡九一听，自然大喜过望。
本来碧眼狐狸是项南捉得，要殺要剐都由他一人做主。他就算带去恩师墓前祭奠，蔡九也根本没有办法阻止。
只是那样一来，他想带碧眼狐狸回去销案，就注定没戏了，他和闺女这些年的辛苦也就白费了。
但没想到，项南居然肯将碧眼狐狸交给他处置，这可真是让蔡九喜出望外。
“多谢李爷，李爷您真仁义。我蔡九带闺女，给您磕头了！”说着，蔡九、蔡湘妹就要磕头谢恩。
“不必如此。”项南手一挥，蔡九、蔡湘妹顿觉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让他们竟然跪不下去。
如此神妙的武功，竟如同仙法一般。父女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只不过此人心肠歹毒，武功阴狠，一着不慎，就可能被她再次逃掉。”项南又道，“为防万一，还是废了她的武功好。”
他说着，立刻出指，嗤得一声点破碧眼狐狸的丹田穴。
丹田被破，碧眼狐狸真气全泄，武功尽失，整个人顿时老了一轮。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项南，眼神中充满阴毒与憎恨。
她苦练武功三十余年，仗之行走江湖，无往而不利，如今被项南一指破去，沦为废人。不仅半生心血化为乌有，想寻机逃狱也成为泡影。
项南却并不在乎。
以他的武功、心智，收拾碧眼狐狸手拿把攥。别说她现在武功已废，就算她武功还在，项南都不会在意她的。
……
处置完碧眼狐狸，项南和俞秀莲返回铁贝勒府。
“为什么不殺碧眼狐狸？”俞秀莲好奇的问道。
“既然已经决定退出江湖，又何必多造殺孽？”项南解释道，“把她交给官府，绳之以法，她也难逃一死。”
俞秀莲点了点头，“你猜，碧眼狐狸的那位徒弟会是谁？”
“不用猜。像她那样的心性，藏不住的，早晚都会冒出头。”项南摆手道，“秀莲，碧眼狐狸的事已经了结了，明天咱们就向铁贝勒辞行，回去吧。”
俞秀莲一愣，随后点点头。
转天一早，项南、俞秀莲便向铁贝勒辞行。
铁贝勒知道他们要退出江湖，以后喜结连理、归隐田园、男耕女织、相夫教子。当下也不再多挽留，嘱咐他们明天启程。
“我还想再去玉府一次。”俞秀莲向项南道。
她怕玉娇龙走弯路，还想再去劝劝她，不要学她师父，走上那条绝路。还是把青冥剑还回来，将来本本分分的嫁人，相夫教子、光耀门楣。
因为她的确有把玉娇龙当成姐妹。
“去劝玉娇龙？”项南问道，“我觉得没必要。路是自己走得，道是自己悟得，说再多都没用。”
人是不擅长吸取意见的，书里记载的道理那么多，也没见几人走顺人生路。该踩的坑，该扛得雷，该吃得苦，一样都不会少。
更何况，玉娇龙的性格，比常人还要叛逆百倍，更不是一个肯听人劝的主儿。面对俞秀莲的说教，她不仅不会接受，反而会觉得厌烦，甚至更激起她的叛逆之心。
“不管她是如何看我，我始终当她是妹妹。”俞秀莲却道。
玉娇龙听不听，由她自己决定。自己只是把她当妹妹，想尽尽当姐姐的本分。
见她这么说，项南也不再相劝。
……
转过天来，项南、俞秀莲启程返回怀安。
一路无话。
回到怀安之后，项南、俞秀莲先去为孟思昭扫墓，并告诉了他两人要结合的消息。
“思昭，望你九泉之下有灵，能够祝福我和秀莲。”项南祷告道，“我一定会好好待秀莲，不辜负你对我的信赖。”
“思昭，希望伱在天之灵，能答允我和慕白。”俞秀莲也祷告道，“我和慕白也会好好生活，不辜负你对我们的期望。”
“慕白，你说思昭会祝福我们么？”扫完墓后，俞秀莲问项南道。
“放心，一定会的。”项南安抚道，“秀莲，思昭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也希望你能得到幸福。”
俞秀莲点了点头。
祭奠完孟思昭之后，两人开始筹划婚礼。
项南和俞秀莲都不喜欢大操大办，因此只是请先生选了个黄道吉日，准备摆上几桌酒席，款待一下至交亲朋。
至于其他江湖同道，就一律不请了。毕竟都是要退出江湖的人了，能少打交道还是少打交道。
何况，这些所谓的江湖同道，项南一个都瞧不上眼。
因为他们每个人的做派，就像玉娇龙在聚星楼见到的那伙儿一样，武功不高，架子不小，嘴上说着道义，心中全是名利，根本就是一伙儿乌合之众。
跟这些人，项南也没什么好聊的。
……
不过项南要退出江湖，江湖却充满他的传说。
原来那日他在黄土岗上大发神威，一指制服江洋大盗碧眼狐狸的事，被一朵莲花刘泰保传得尽人皆知。
刘泰保虽然武功低微，但因为喜欢充好汉、打抱不平，又在铁贝勒府当差，因此在京城也算一号人物。
按原著中的设定，他是京城地痞无赖的头儿，人脉广博，交游广阔。也因此经过他一番宣传，项南的武功直欲吹上天，简直是神佛一般的人物。
所谓三人成虎，项南明明想退出江湖，但他的名声却越来越响。
2881【闯祸】
三天之后，便是好日子。
项南和俞秀莲简单操办了婚事，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吹吹打打，就是简单拜了天地，然后宴请至交亲朋而已。
众人都知道他们不想张扬，自然也都体谅他们的难处。因此除了祝福，再无其他。
正当项南挨桌敬酒之时，忽然就听哐哐哐门响。
家丁过去开门一看，吓了一跳，就见门口挤满了人，而且各个身上带伤。好点儿的，只是鼻青脸肿；惨点儿的，则断胳膊断腿，看起来好不凄凉。
互相一盘道，都不是生人。
什么铁鹰抓宋明、飞豹子李云、铁臂神拳米大彪、净玄禅师、花影无踪飞刀常、凤阳山魁星五手鲁君雄……都是江南当地的江湖豪杰。
专程前来，拜会俞秀莲，希望她能出头，帮江南同道讨还公道，教训一个来历不明的臭小子。
项南见状，忙让家丁把他们送走，免得冲了婚礼的喜气。有什么事，明天再说，今日万万不可。
众豪杰也没想到，今日竟是项南、俞秀莲大喜之日，他们无意中竟做了恶客，差点冲撞了人家的喜气。当下也都不好意思，赶紧离开。
……
众豪杰刚走不久，又听到大门声响。
家丁走去一看，却是一朵莲花刘泰保，专程骑马从京城赶来，有要紧事找他们商量。
项南见状，先招呼他喝酒，有事等婚礼后再说。
刘泰保欣然从命。
能喝上一杯项南敬得喜酒，他的面子不知道有多大呢。
等酒席结束，送走宾朋后，项南才问刘泰保，“出了什么事了？”
“说来话长。”刘泰保饮了一大口茶道，“玉府小姐出嫁当天，被人当街拦骄，已是一桩奇事。更奇的是，晚上洞房之时，她居然不见了。
玉府托贝勒爷的人情，说他在江湖上人脉广，传个话出去。一是容易找，二是免生事。
贝勒爷知道，俞姑娘和玉府小姐关系好，想她出走江湖，举目无亲，有可能会来投靠，所以让我来传个话儿。”
项南点点头，对于玉娇龙离家出走一事，并不感到意外。
这个姑娘极度叛逆、极度自我、极度任性、极度缺乏责任感，她根本不可能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出嫁从夫，相夫教子。
她追求的是绝对的自由，绝对的放纵，没有任何人和事能拦得住她，因此她离家出走是肯定的。
因为时间已到黄昏，项南便安排刘泰保先住下。
……
处置完后，项南来到洞房。
他轻轻挑起俞秀莲的盖头，就见穿着凤冠霞帔的她，比往日更加美丽动人。
“秀莲，你好漂亮。”他由衷的称赞道，“能够娶你为妻，真是我的幸运。”
“慕白，能够嫁给你，也是我的福气。”俞秀莲同样感动的道。
“来，我们该喝交杯酒了。”项南说道。
俞秀莲点点头，同项南端起酒，正准备要喝时，却听到屋顶传来唰唰声，似乎有人从上面跑过。
两人都是一愣。
他们都是江湖中人，结过无数恩怨，难保有人伺机寻仇。
“是什么人？”项南推窗而出，纵身上了屋顶，俞秀莲忙跟上。
就见房顶站着一个身穿长袍马褂，头戴瓜皮帽儿的人。
因为天色昏暗，因此看不清容貌，甚至连男女都辨不清。
“阁下究竟是谁，为何夜探我家？”俞秀莲开口道，“再不说话，我可要动手了。”
“俞姐姐大喜之日，小妹来讨杯酒喝，不过分吧？”那人却是盈盈一笑道。
“原来是伱，真是顽皮，快些下来。”俞秀莲一听，知道是玉娇龙，顿时哭笑不得道，随之邀请玉娇龙进屋。
……
“你怎么会在这儿，还是这么样打扮？前几日不就是你的婚期么？”将玉娇龙让到屋中后，俞秀莲疑惑地问道。
按时间算，玉娇龙比他们还早几日出嫁，如今理应在京城侍奉公婆。可她如今却是扮成男装，出现在距离京城上千里的怀安，实在不寻常。
玉娇龙一听，微微一愣，随后就笑道，“俞姐姐，你穿这一身真好看。你能嫁给李大侠，我真的好羡慕你。”
俞秀莲行走江湖多年，见识何等广博，见玉娇龙顾左右而言他，便大致猜到一二了。
“你也太任性了些。”她叹了口气道。
“俞姐姐，我不喜欢鲁翰林，又丑又胖，活像一头大肥猪。”玉娇龙摇头道，“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选择自己所爱的人，用自己的方式去爱他，那才算是真正的幸福。”
“可是你父母那儿……”俞秀莲担心道。
玉娇龙是痛快了，只是玉大人、玉夫人就倒霉了。
女儿新婚之夜离家出走，该如何向鲁家交代。鲁家世家簪缨，三代翰林，鲁老太爷又是大官。鲁家一旦施压，玉府如何抵挡。
而且传扬出去，玉府的名声，怕是要跌到谷底了。一个管教不严、家风不正的恶名是没跑了。
万一再被御史风闻言事，上奏朝廷，玉大人很可能失去圣眷，一撸到底。
毕竟朝廷最重视纲常礼法，像玉娇龙这般大逆不道、肆意妄为，简直就是最坏的榜样。
原著中，因为玉娇龙离家出走，导致玉夫人受惊过度，没几日就亡故了。玉大人也是连连生病，而且很快失去圣宠，导致门庭凋敝。
连带玉娇龙的两位嫂嫂，都埋怨她败坏玉府名声，导致以后侄子不好娶妻，侄女不好外嫁。
“就是他们让我嫁的……”玉娇龙却恨声道。
她与父母之情淡薄，他们将来下场如何，她根本一点不关心。
俞秀莲从未见过如此离经叛道之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劝说她才好了。
“好了，你先住下，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她想了想，向玉娇龙道。
今天毕竟是她的大喜之日，她不能总顾着玉娇龙这边。
玉娇龙点了点头。
……
项南和俞秀莲随后喝交杯酒，然后上床安寝。
行完周公之礼后，项南将今日婚宴上，刘泰保前来传信，以及江湖同道前来求助的事，原原本本的跟俞秀莲说了。
俞秀莲这才知道，原来玉娇龙闯下那么大的祸。
2882【得道】
“我们该如何处置？”俞秀莲惊讶的道。
玉娇龙惹得祸都不小，盗取青冥宝剑、大婚之夜出逃、交恶江湖同道……简直快把路走绝了。
她夜闯贝勒府，盗取青冥宝剑，形如江洋大盗，可是犯法的事。
虽然之前还是一桩悬案，但是如今她带着青冥剑，在江湖上大肆招摇惹事，谁都知道宝剑是她偷得。就算铁贝勒难得糊涂，不予追究，也很难堵住悠悠众口。
而在她大婚之日，被人当街拦轿，晚上又不告而别。任谁都会猜想，她是跟人私奔了。别说鲁家高门大户，书香世家，就算一般清白人家，出了这种事后，也不会再要她。
她出来闯荡江湖，又不守江湖规矩，随意动手，任性妄为，成为武林公敌，人人喊打。江湖之上，都难有她的位置。
庙堂、江湖，她已经得罪了个遍。
俞秀莲都不知道，她下一步还能怎么走。
“不用替她担心，她已经得道了。”项南一听，却是笑道。
“得道？”俞秀莲颇为震惊。
“不错。她抛下名利、割舍亲情、背弃礼法，世间万事万物，都已困不住她。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项南点头道，“我闭关修炼十余年，也达不到这种境界。”
道家讲究逍遥，从心所欲，自得其乐，无所挂碍，绝对自由。这是一种相当高明的境界，也是极难达到的境界。
因为身为俗人，总会被名利所扰，被亲情羁绊，被律法规范，想要超脱，何等艰难。
李慕白那样高深的修为，都因为割舍不下情慾，而被迫出关。还想为师父报仇，为门派传承武学，根本做不到逍遥。
相比起来，玉娇龙本和罗小虎相爱，但一旦他不合她的心意，便会立刻断得干干净净，不会拖泥带水。
她也从不为父母着想，从不为家族荣誉考虑……世间一切道德、礼仪、规范，她都不放在眼里，只要自己开心就好。
这的确符合道家逍遥的要旨。
……
“照你这么说来，她倒做得对了。”俞秀莲疑惑道。
她想不通，玉娇龙这样离经叛道、肆意妄为，怎么就算是得道了呢？
“那倒也不是。”项南摆摆手，“她虽然已得道，但结得是恶果。因为她欠缺了最重要的一项。”
“什么？”俞秀莲好奇的问道。
“责任。”项南解释道，“就算是神仙，也要负责任。小到灶神、土地，大到三清、四御，各司其职、各有其能。
孙悟空大闹天宫，官拜齐天大圣，也不过是个妖猴。之后保唐僧西游，求取真经，教化百姓，超度冤魂，才最终证得正果。”
影视剧中，跟玉娇龙一样，天生得道的是《天道》中的芮小丹。
她的境界也非常高，她的事业、爱情，甚至生死，都是遵循自己内心做出的选择，不受任何人的干涉。
就连丁元英都非常佩服她，认为那是他达不到的境界。
但芮小丹虽然得道，却还保有一份责任。
她之所以当警察，不是为编制福利，是为了除暴安良；她跟王庙村百姓无亲无故，却诚心诚意帮助他们脱贫……
所以这样的角色非常可爱，被誉为是“天国的女儿”。
相比起来，玉娇龙只为自己，一点责任感没有，给家人、师父、朋友、同道带来那么多麻烦，实在是令人诟病。
“原来如此。”俞秀莲想想，也觉得有理。
“她再这样下去，只有自我毁灭。”项南又道，“因为绝对的自由之后，就是绝对的空虚。就像参加一场盛会，越是玩得酣畅淋漓，等到盛会结束之后，越会觉得空虚疲惫。”
“嗯，有理。”俞秀莲点点头。
……
就在这时，房门一开，玉娇龙在门口跪下道，“李大侠，求您指点迷津~”
如项南所说，她真无路可走了。
她原本想留在大漠，和罗小虎双宿双栖。结果身为强盗的罗小虎，都想建功立业，都有一肚子纲常伦理；
她之后想闯荡江湖，但江湖同样多规矩，并不是武功高强，就能够包打一切。
相反，她因不守江湖规矩，已经沦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要说纵横江湖、扬名立万，就连吃饭、睡觉都成问题。
因为那些客栈、饭馆，背后都有江湖人物，她走到哪儿，人家就追到哪儿。在来俞家之前，她已经两天没睡觉、没吃饭、没洗澡了。
而她住在俞家也不安心，害怕俞秀莲会把她交出去，因此大晚上不睡觉，跑来听墙角。结果就听到项南、俞秀莲的这番对话。
听完之后，她觉得项南说得太对了。
她现在就走投无路，除了一死之外，几乎没有别的出路。
因此她希望项南指点迷津，告诉她自己应该怎么做。
……
俞秀莲见她冷不丁出声，不禁吃了一惊，随即又羞又臊。
这可是她和项南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玉娇龙居然听墙角，而且还把门推开了，真是要尬死人了。
而正如项南所说，玉娇龙真是大胆。换做是她，绝不敢做这种事。
“你先回去，明天我告诉你。”项南开口道。
玉娇龙一愣，随后点点头，起身离开。
项南则将手一挥，将房门重新关上，随后抱住俞秀莲，“好了，我们睡觉吧。”
俞秀莲嘤咛一声，虽然害羞，却也不舍得挣开，就此沉沉睡去。
……
转过天来，一早，俞秀莲便起床，素手调羹汤。
项南和她一同起床，亲自为她梳起头发，画眉涂唇。
古代姑娘、妇人的发型是不同的。
姑娘的头发是披散的，妇人的头发是盘起的。
俞秀莲虽然定过娃娃亲，但到底没过门，所以头发依旧是披散的。如今终于嫁为人妇，就有资格盘起头了。
而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为妻子画眉涂唇，亲自上妆，也是一桩乐事。
项南可是专门学过化妆、美容、美发的，因此在他的打扮之下，俞秀莲比往日更美几分。再加上初为人妇，得了雨露滋润，显得越发娇媚可人，艳光四射。
“俞姐姐，伱可真漂亮！”玉娇龙见了，都笑着称赞道。
2883【假死脱身】
玉娇龙见到俞秀莲容光焕发，满脸幸福的样子，都不禁很是羡慕。
在大漠她和王小虎也曾这么快乐，但可惜王小虎实在不懂她的心思。
竟然要把她送回玉府，还想建功立业，做出一番成绩，将来风风光光迎娶她。
他难道不知道，若她醉心名利，教夫婿觅封侯，根本不必找他。只要她去京城，大把王孙公子、官宦世家可嫁。
她曾经误以为王小虎代表自由，跟着他就能过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最后才看清楚，他不过是个追名逐利，妄图建功立业的俗人。
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跟嫁给鲁翰林没分别。因此当王小虎追到京城，想要带她回大漠的时候，玉娇龙坚决的拒绝了他。
受此打击，她以为人间再无真爱。
不过如今看到项南、俞秀莲琴瑟和鸣、夫妇相偕，她顿时又有了信心。
……
用罢早餐后，项南、俞秀莲、玉娇龙坐在客厅，一边品茶一边议事。
“事到如今，在我看来，你只有一条路可走。”项南向玉娇龙道。
“请李大侠指教。”玉娇龙忙问道。
“假死脱身。”项南解释道，“只要你一死，所有恩怨都能了结。玉家、鲁家、贝勒府、江湖同道，都有了交代。你也可以甩脱包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中國文化讲究“人死债消”、“死者为大”。只要玉娇龙死了，那什么事都没了。
原著小说中，玉娇龙就是诈死脱身。
在项南看来，这个主意还是不错的。死了，死了，一死就百了，比她现在举世皆敌、无路可走要强得多。
玉娇龙一听，点了点头。
对她来说，这倒是个好主意。
“假死之后呢？”她又问道。
“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项南笑了笑，“你想继续闯荡江湖，便继续去闯；你想寻找真爱，便去寻找你的真爱。
天下那么大，总有些人你还没见过，总有些事你还没做过，总有些地方你还没去过，总有些风景你还没看过……只要活着，每天都有新鲜事。”
玉娇龙的思想，和六零年代的美國嬉皮士类似。蔑视权威、无视礼法、离经叛道、任意妄为、释放自我、寻求解脱。
有一本很经典的书，反应嬉皮士思想与生活，叫做《在路上》。这本书也是《血色浪漫》男主钟跃民最喜欢的书。
而玉娇龙也和钟跃民类似，不求功成名就、荣华富贵，只求开心就好。而这样的人，就适合折腾。
听项南这么说，玉娇龙顿时一愣。
这些话，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充满哲理。
所有人都劝她要循规蹈矩，要三从四德，要相夫教子，要光耀门楣……
只有项南鼓励她去闯荡江湖，鼓励她去寻找真爱，让她顿觉找到了知音人，心中一时无限欢喜。
……
项南随后见了一朵莲花刘泰保，又带他去见了江南众武林同道。
“好言好语跟他请教，他是一点儿规矩也没有。出口伤人，出手伤人。道上兄弟都往这儿赶哪，都要教训这没规矩的小子。”
“他的剑实在厉害，切金断玉，削铁如泥，我们的兵器都比不过。”
“他还说李爷、俞姑娘、江南鹤是他的手下败将，还说要拔去武当峰呢。”
“我游方四海，从未见过如此无理之人！”
“他硬说，我和他的仇家“鲁君佩”是兄弟，这鲁君佩到底是什麽人哪？”
众豪杰纷纷抱怨向项南、俞秀莲抱怨道。
刘泰保这才知道，玉娇龙离京之后，居然闯出这么多祸事。
这么多武林豪杰都想教训她，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替她头疼。
“诸位，我本不想理江湖中事，但此事既然与我有关，那我也不能袖手旁观。”项南沉声道，“也罢，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多谢李爷，有您出马，我们就放心了。”
“李爷，您有所需，但请吩咐。大家伙儿一呼百应！”
众豪侠都纷纷道。
项南只是笑笑。
这些江湖人物，虽然名号一个比一个吓人，但其实武功着实低微。
在项南看来，他们也就是《射雕英雄传》中，陆冠英麾下那七十二水寨寨主的水平，甚至还有不如。
而他是五绝的底子，自然瞧不上这些虾兵蟹将。
只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江湖最多的就是这些人，他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因此就算项南武功绝顶，也要被迫和他们打交道。
……
就在这时，却听楼外有人喊道，“李慕白，手下败将，我知道你要对付我。小爷不用你找，我自己就来了。”
众人一听这声音，顿时闻风色变，抖做一团。
项南推窗一看，正见玉娇龙一身男装，站在房顶，一脸不屑。
“就是他？”项南问道。
“没错，就是他！”
“就是这个无礼的小子。”
“李爷在此，你居然还敢来！”
众豪杰纷纷开口道。
“放下剑来，束手就擒，赔礼道歉，我还可以饶你。否则，我断不会容情。”项南冷声说道。
“哼，想要我道歉，先胜过我手中的剑再说。”玉娇龙傲气的道。
项南见状，飞身而出，与玉娇龙打在一起。
两人边打边飞，顷刻间却不见踪影。
“快追啊！”众人纷纷跟上，一路追出城外，追过竹林，追到水潭，就见项南、玉娇龙互刺一剑，跟着血光崩现，两人同时跌落深潭。
等救上来时，两人都已没了呼吸，显然都已经死翘翘了。
眼见于此，众豪杰不禁都扼腕叹息。
“真没想到，这小子功夫这么高，连李爷都不是对手。”
“李爷真是豪杰，冒死殺了这小子。”
“唉，天作孽，有可为。人作孽，不可活！他如此嚣张，已有今日，都是报应啊。”
众豪杰围在旁边，说了些个毫无卵用地片儿汤话，最后都被俞秀莲赶走了。
随后，两人的尸骨都被火化。
项南的骨殖会由俞秀莲送去武当山。玉娇龙的骨殖和青冥剑交给刘泰保，让他带去京城还给玉府和贝勒爷。
刘泰保也没想到，结果竟如此惨烈。
李慕白和玉娇龙，居然会同归于尽。
但是好在宝剑找回来了，玉娇龙的下落也确实了，他回去也算有个交代了。
2884【归隐江湖】
因为项南的去世，俞秀莲无心再经营镖局，索性遣散所有镖头，将之关门大吉。
众人也都知道她的心事，自然也都没什么话好说。
镖局关张之后，俞秀莲单枪匹马，离开怀安，前往武当山。
但其实她离开怀安之后，就和项南、玉娇龙碰了面。
原来他们两人都是诈死。
他们互刺的一剑，只是伤了衣服，但并没有伤到人。
至于喷溅出得血液，则是用鸡血伪造的。事先把血灌入鸡肠里，刺剑的同时挤破肠衣，乍看上去，跟中剑是一样的。影视剧拍打戏，都是这么安排。
等他们被人救起时，再使用闭气大珐，就能骗过众人。等火化之时，看似他们的屍体被抬上柴堆，其实里面只是两头猪，他两人早就金蝉脱壳了。
这样的安排，正是项南的主意。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一日不死，一日不能离开江湖，离不开这些恩恩怨怨，那就很难过平静的生活。
所以他选择和玉娇龙一起假死脱身，之后便和俞秀莲上武当山归隐江湖。
……
“好了，玉姑娘，事情已经了结了，我们也该上路了。”项南向玉娇龙拱拱手道，“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宴席。咱们就此别过，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有缘江湖再见！”
“别、别、别！”玉娇龙见项南要走，连忙阻止，“李大侠，求您带我一起上武当山吧。”
“这……”项南一阵犹豫。
玉娇龙一下跪了下来，“天下间只有您能指点我武功，只有您能做我的榜样，也只有您最懂我的心思。
李大侠，您不指点我，我还会闯祸，还会犯法，还不知如何行事，我只有自我毁灭一途。我愿拜您为师！求您收我为徒！”
“好了，不要说‘拜师收徒’。”项南摆摆手，将她搀扶起来，“我可以指点你武功，指点你做事。但我们武当不收女弟子，我也不想破例，我们以后就当朋友来往。你看如何？”
“好啊。”玉娇龙一听，自然高兴。
“那就这样，我们走吧。”项南点头道。
俞秀莲、玉娇龙都点点头，随后一同前往武当山。
……
路上，有项南、俞秀莲两位老江湖作伴，玉娇龙自然惹不来什么麻烦。
因此一路无话，顺利抵达武当山。
武当派在武当山颇有根基，但是武当派的弟子并不多。
只是有些道人、道童，虽然都是武当派的人，但只是学习道法而已，并没有传授他们武功。
就像《射雕英雄传》中，虽然同是桃花岛的人，那些哑仆显然没资格习武。
回到武当山后，项南便和俞秀莲、玉娇龙一起，结庐隐居。
武当山绵延八百里，有七十二峰、三十六岩、二十四涧，奇峰怪立，谷涧纵横。在深山中结庐隐居，保管没人能找得到。
项南三人便在老君岩起屋造舍，平日谈武论道，种茶采桑。
项南也将武功传授给了她们。
因为武当派不收女弟子，所以项南传她们的武功，并不是武当派的功夫，而是《九阴真经》的内功，以及古墓派的外功。
古墓派的功夫为林朝英所创，最适合女性，施展起来既美观又实用。而且剑法、拳法、掌法、轻功、暗器，都是江湖顶级。
项南在《射雕英雄传》世界，既娶了李莫愁为妻，又有小龙女做儿媳，对古墓派的武功，自然是了如指掌。
玉娇龙、俞秀莲都还是第一次接触古墓派武功，感觉这一门武功不只博大精深，而且威力非凡，果然了得，因此都学得非常起劲。
而在此过程中，三人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密切。
尤其玉娇龙对项南，爱慕之情越来越重。
她本来就仰慕李慕白，早在新缰时就听过他的名字，知道他是当今一等一的大侠。
后来两次遇到项南，两次都是被他一掌拍飞，武功比她高得都没有边儿了。
玉娇龙之前自学武功，超过碧眼狐狸时，感觉不是高兴而是惶恐。
因为她看不到天的边，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这就是所谓的“高处不胜寒”。
直到她遇到项南，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终于找到目标了。
而项南也是最理解她的人。
当其他人都劝她要循规蹈矩、尊师重道、光耀门楣时，只要项南理解和尊重她，从来没有规劝过她这些。
因此，她感觉项南就是她的知音人。
再加上项南本身魅力又比较大，行走的荷尔蒙，无形中都散发着男人的魅力，因此把玉娇龙深深吸引住了。
……
项南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人精了，自然很快洞悉玉娇龙对他的情感。
实话说，他对此并不意外。
电影中，玉娇龙就曾对李慕白动心。
两人在竹林中的那场大战，拍得意乱情迷，有所谓“床戏武拍”之称。
而她在窑洞中说得那句，“你要剑还是要我”，意思更是非常明显了。
项南相比李慕白更具魅力。
既没他那么浓重的“爹味”，总是要逼着玉娇龙拜师，导她归正；也不像他那么虚伪，明明已对玉娇龙动心，又始终不敢承认。
逼得玉娇龙骂，“你这样的老江湖，怎么见得到本心？”
因此他更招玉娇龙喜欢，也就不奇怪了。
只不过，对她的爱，项南并没有热烈回应。
因为，玉娇龙在这个年代算得上突出的。思想前卫，离经叛道，率真唯我，但放在二十一世纪，她就是一个最常见的，被宠坏的作女而已。
相反，像俞秀莲这样温柔贤惠、雍容大气、包容善良的姑娘才是罕见的，也最受项南的喜欢。
项南可不希望因为玉娇龙，而破坏他和俞秀莲的感情。
因此尽管知道玉娇龙对他的感情，项南却始终都是退避三舍，不肯沾惹。
只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年月女人的贤惠程度。
没等项南赶走玉娇龙，俞秀莲却主动提出，想帮他纳玉娇龙为妾。
原因是她年纪大了，怕是影响传宗接代。
他们耽误了太多时间，到如今，项南已奔四十岁，而俞秀莲也三十多了。
放到现代，都算大龄。放在古代，更是快做爷爷、奶奶了。
而玉娇龙更年轻，对项南又动了情，所以刚好纳了她。
项南并非迂腐之人，再加上俞秀莲一力张罗，而玉娇龙又是心甘情愿，当下便也就同意了。
2885【流金岁月】
之后的数十年间，三人或在武当山隐居，或结伴行走江湖，走遍山川大河，日子过得倒也逍遥自在。
四十年后，俞秀莲生命来到尽头，临死之际，握着项南的手，很是难舍难分。
“慕白，我要先走一步了。”她向项南道，“听说嫁过两次的女人，下到地府之后，会被小鬼用锯锯成两半，究竟是不是真的？”
“不要胡思乱想，那些都是神棍编出来，骗愚夫愚妇香火钱的。”项南连忙说道，“况且你这一生行善，做了那么多好事，肯定会有好报的。”
“嗯，那我就放心了。”俞秀莲点点头，“慕白，若是还有下辈子，我还和你在一起。”
“好。”项南点点头。
俞秀莲这才闭上了眼睛。
片刻之后，项南耳边，响起了熟悉的提示音，“李慕白非常感激宿主帮他达成心愿，能够与俞秀莲一生相守，为他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任务完成，宿主即将回归！”
提示音响起之后，一道光门凭空出现。
项南的灵魂随即从李慕白体内吸出，投入到了光门之中。
紧跟着一段段画面从他眼前划过。
有他和俞秀莲成亲的画面；有他和玉娇龙诈死的画面；有他们在武当山隐居的画面；有他们结伴游历江山的画面……
“宿主是否消耗【记忆石】，保住这一世的全部记忆？”这时，系统又提示道。
项南考虑片刻，随后选了“否”。
李慕白虽是武功天下第一，但其实他的武功，除轻功之外，都不及项南所学。
况且，项南猜测，此次的任务奖励，很大概率会是李慕白的武功。既然如此，也就不必浪费一颗【记忆石】了。
“作为对宿主的回报，李慕白愿献出自己的武功，及修道境界作为奖励。”果然系统提示道，“恭喜宿主获得记忆石奖励！”
……
项南随后缓缓睁开了眼睛，在检视一番之后，发现他的搜获还是很大的。
李慕白的武功，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补充。
他的内功不俗、剑法也很不错，尤其轻功，一纵身便十几丈远，着实有些惊世骇俗。
项南已有葉问、董天宝、雷彬、杨康等奖励的武功，凑在一起，约等于《射雕英雄传》中陆乘风、柯镇恶的水平。
如今再加上李慕白的武功，足以比肩丘处机、梅超风，已经是江湖第一流的高手。
若再算上他自学的轻功、剑法、掌法、拳法等等，一个准五绝是跑不了的了。
而李慕白的修道境界也是极高的，他距离得道解脱、圆寂永恒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这一步之遥，如同天堑，他始终没能跨过。但能达到这一境界，已经是相当了不得。如果放在仙侠世界，他怕是得有【半步神仙】的美誉了。
更别说【记忆石】多珍贵了，再多几颗项南都不嫌多。
因此，他很满意这次的收获。
……
从《卧虎藏龙》世界归来之后，项南稍事休息之后，再度开启了下一次任务。
就见任务栏又有了刷新，“徐正太希望与张素贞白头偕老；孟昭阳希望将贾小凡娶到手；林一希望同周小栀同去斯坦福；孙少安希望给贺秀莲幸福；叶谨言希望不再错过朱锁锁；赵炳文希望与张大雪相伴到老……”
项南仔细检视一番之后，决定接下叶谨言的任务。
他知道，叶谨言、朱锁锁出自二零二一年的大热剧《流金岁月》。
当年他都追过这部剧，可惜这部剧剧情悬浮，高开低走，三观不合，因此项南没追完就弃剧了。
不过叶谨言这个人物，塑造得还是很成功的。成熟稳重、雍容大气、魅力不凡。
而倪妮饰演的朱锁锁，也的确是爽朗率真、明艳动人、重情重义，值得人喜爱。
他们这对老少恋，本来是挺甜蜜的。可惜叶谨言太保守，无法接受跟女儿同岁数的朱锁锁，不然他们俩人铁定在一起的。
项南都认为，叶谨言娶朱锁锁，比放手让她嫁给谢宏祖强得多。
因此他才决定帮他弥补这项遗憾。
……
项南随后将《流金岁月》又重新看了一遍，查了一下相关资料，做足了准备功课之后，正式接下了叶谨言的任务。
一道光门凭空出现，项南随即迈步进入其中，跟着大堆记忆涌入脑海……
“我叫叶谨言，今年五十岁，是精言集团创始人兼总裁。我当年白手起家，披荆斩棘，带领员工将精言集团打造成为沪上第一地产公司，名成利就。
但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将女儿叶敏儿送去英國留学。让她背井离乡，举目无亲，因此罹患忧郁症，最终导致自殺……”
项南随之睁开眼睛，定了定神。
就在这时，却听一人问道，“叶总、叶总，您要见那个女孩儿么？”
“哪个女孩儿？”项南皱起眉头问道，还没完全清醒过来。
“就是马师傅追得那个女孩儿——朱锁锁。她今天不是来送还礼物的么。我本想让她直接交给我，可是她非要当面交给您……”范金刚啰嗦道，“这女孩儿也太刁钻了，我看您还是别见了。”
项南趁着他啰嗦的功夫，已经将事情理出头绪了。
原来之前朱锁锁来精言集团送文件时，在叶谨言的办公室认识了司机马师傅。
她看着马师傅穿得西装革履，又是从叶谨言的办公室出来，就误以为他是集团的大人物，因此向他毛遂自荐求份工作。
马师傅见色起意，假称自己是叶谨言的左右手，借以追求朱锁锁，还挪用公款购买名牌包包、名牌项链送给她当礼物。
可惜纸终究包不住火，最终马师傅的身份被揭穿，他挪用公款的事也被捅破。马师傅因此被公司开除。
而朱锁锁之前收到的礼物，因为是他挪用公款买得，所以也必须还给精言集团。
“让她进来吧。”项南一听，摆摆手道。
范金刚见状，也只好点点头，随后走到外面，将一个明艳动人的姑娘带了进来。
2886【朱锁锁】
朱锁锁论长相、身材、气质，的确是盘靓条顺、艳光四射、天生尤物。
不过项南并非初哥儿，比她长得美、比她身材好、比她气质佳的女人，都不知见过多少个了。
自然不像其他男人，一见她就露出猪哥相，而是淡然的看着她。
倒是朱锁锁一见项南，顿时眼前一亮，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长得老，几乎跟她爸爸一样的年纪。但他所散发出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却在不经意间撩动了她的心弦。
“叶总，人带来了。”范金刚汇报道。
“叶总，您好，我就是朱锁锁。”朱锁锁上前一步道。
“你好。”项南点点头道。
“我今天过来，是把这些‘赃物’……”说到这里，她自己先笑了起来，“算是赃物吧，交给您的。”
项南点点头。
“但是在这件事情当中，我是无辜的，我也是受害者。”朱锁锁又大着胆子道，“我本来也可以不用交出来的，毕竟也值不少钱呢。”
“多少钱？”项南问道。
“八万。”朱锁锁狮子大开口道。
“哎，朱小姐，据我目测，你这堆礼物中最值钱的，就是那条项链，最多也就两万块钱。”范金刚见她漫天要价，立刻开口拆穿道。
“范秘~”项南制止了他的话，随后看向朱锁锁，“这样吧，你把东西留下，我钱会给你转过去。账号呢，你给一下范金刚。”
“范金刚，去找一下财务，我签字。”项南又吩咐范金刚道。
……
其实这些礼物硬收回来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马师傅跟了叶谨言八年时间，多少有些情义在。
因此这件事他虽然做错了，但叶谨言并不想赶尽殺绝。只要收回送出的礼物，给公司上下有个交代，就不再追究他的责任。
所以这八万块，就等于是破财免灾了。
……
“对不起啊，我不是太信任你们公司的人。”朱锁锁见项南答应的痛快，却是依旧心存疑虑道。
毕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刚刚才被人骗，谁敢保证，这次不是新骗局？
范金刚见她语出不逊，竟敢怀疑叶总的信用，顿时向她怒目而视。
这个小丫头片子，实在是太不懂规矩了。
“请问，您什么时候能给我打钱？”朱锁锁又问道。
“咻~”项南比了个掷纸飞机的手势。
朱锁锁见状，顿时开心不已，“谢谢叶总~”
随后，她搁下两兜子礼物，得意的瞟了范金刚一眼，蹦蹦跳跳的跑出去了。
“叶总，你就这么答应她了？她这是敲诈啊！”范金刚怒不可遏道。
“哎呀，这么点钱，矫情什么啊。你跟她吵来吵去的，有意思么？”项南不屑的道。
叶谨言的身家超五十亿，是沪江最有钱的人之一。区区八万块，对他来说，真是小菜一碟。
花八万块了结一桩麻烦，对他来说，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
“难怪马师傅会马失前蹄，这个小姑娘真是太妖了。”范金刚又指着锁锁的背影道。
“哎，你这话可有影射的成分，你该不是在类比我吧？”项南一听，不乐意道。
“不、不、不，绝对没有。马师傅是马失前蹄，叶总您是厚德载物。”范金刚连忙奉承道，“我现在就去财务那儿。”
……
范金刚走后，项南继续看材料。
精言集团是沪江最大的房地产公司之一，而项南对房地产行业可以说是知之甚详。
在《致青春》中，他就继承了陈孝正的房地产设计经验；在《安家》中，他则继承了徐文昌的房地产中介知识……
因此他对未来的沪江房地产市场，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哪块地皮有潜力、哪块地皮埋着雷、哪种房子最好卖、哪种房子最难卖、未来的政策变化、经济发展的趋势……
这些宝贵讯息，项南都一清二楚。
所谓千金难买早知道。对商界来说，信息就是金钱、信息就是生命。
因为了解这些讯息，项南就可提前布局。
比如早早囤下有升值潜力的地块，等将来政府要开发那边的时候，建成房子就一定会非常好卖。
再比如未来经济增长放缓，房地产市场即将进入严冬，就可以降价抛售回笼资金，避免发生债务危机等等。
所以生意上的事，项南注定不用太操心，就可以玩转精言集团。
至于追朱锁锁，对他来说，不说小菜一碟，也是手拿把掐的事。
因为朱锁锁对成熟稳重多金的老男人，几乎是没什么抵抗力的。
这得从她的身世说起。
朱锁锁自小没有妈妈，父亲又是个跑船的，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因此她从小被寄养在舅舅家。而寄人篱下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
压抑、孤独、疏离，造就了她在心理上，严重缺乏安全感，严重缺乏父爱。
也因此，她才青睐成熟稳重多金的男士，能给她带来安全感，能有一个宽厚的臂膀，让她依靠。
马师傅、叶谨言，无不如此。
而谢宏祖虽然也有钱，但做事轻佻浮躁，并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因此他前期追得再凶，表现得再赤诚，朱锁锁对他始终不屑。
若不是最后叶谨言主动推开她，谢宏祖这个毛头小子一点机会都没有。
……
爱情、事业都不用愁，项南自然乐得逍遥。
平日里大半时间，都用来练功和调养身体。
叶谨言之所以拒绝朱锁锁，除了怕外界的观感之外，更主要的就是怕耽误人家的青春。
毕竟他们两人差了二十五年，两个轮回。
朱锁锁才二十五岁，叶谨言已经五十岁。
人过五十天过午，精力、体力、心态都远不及年轻人。
就算勉强在一起，也给不了人家幸福。
因此叶谨言才会拒人千里之外，多次拒绝朱锁锁主动告白。
但对项南来说，这些都不是问题。
他身怀绝世武功，保证在八玖十岁时，依旧拥有充沛的精力、体力。
而且，他的心态也是很年轻的。
毕竟他本来就是年轻人，对年轻人喜欢的玩意儿，他都了如指掌，而且也都敢于尝试。
跟朱锁锁之间，完全没有代沟。
不过叶谨言的身体稍微差点，项南最近正在帮他调养。
2887【未雨绸缪】
“这几个项目，盯紧一点，好么？”项南同公司高层们开会，嘱咐他们做好几个项目。
他已经在偷偷布局，准备抢地和埋雷了。
“是，叶总。”众人都点点头。
“好，今天先到这儿，你们都去忙吧。”项南笑道，随后看向一位员工，“你最近气色不好，以后要少喝点酒。”
他看出对方有轻度脂肪肝，现在调理的话还来得及。
“是，谢谢叶总。”那人点点头。
等众人走后，销售部经理杨柯走了进来。
“叶总，我部门最近招了个新员工，我想让您过目一下。”他笑着说道。
“这么隆重，什么人呐？”项南一听，讶异的道。
其实他知道，杨柯要介绍的人正是朱锁锁。
她前两天来时，狮子大开口，要了八万块补偿。
虽然当时自己同意了，但她怕自己哄他，因此特地坐在大厅等钱到账。如果到时候钱到不了账，她就准备大闹一场。
而在此期间，刚好杨柯路过，见她盘靓条顺，一眼就相中了，主动邀请她来销售部工作。
这段剧情当然是比较扯了。
杨柯作为精言集团销售部经理，不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那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么可能单凭漂亮，就入他的法眼。
只能说是编剧给朱锁锁开挂，不然不知道剧情该如何继续。
……
杨柯未语先笑。
范金刚敏锐的察觉到一点，立刻开口说道，“女的，小姑娘~”
杨柯笑着点点头。
“长得还挺漂亮，要不然，他不会这么得意的。”范金刚见状，又忙补充道。
“确实挺漂亮。”杨柯笑道，“叶总，我想让您看一眼，那也是有原因的。这不是东篱马上要开盘么，我觉得公司的这个广告啊、礼宾呐，这些事都用的上她。
您是没见到，就她那个小气质、身材，往那边一站……”
“好了、好了，咱们这里是地产公司，不是影视公司，漂亮固然重要，第一印象好么，但这儿最重要。”项南指指自己的头道。
“是，叶总高见。”杨柯点点头。
“漂亮的~前两天，也有一个长得漂亮的，把我们马师傅迷得哟。搞来搞去，搞来搞去，把马师傅的工作搞丢了。”范金刚不屑的道。
“这么严重？”杨柯讶异道。
他是精言的老人，自然知道马师傅。他做叶谨言的司机已经做了八年，人一向老实本分，没想到会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放心，这个不会的。”杨柯保证道，“我看了，这个是个好姑娘。”
“反正是你的人，你看好就行了。”项南点点头，“我就不见了吧。”
“好，我明白，谢谢叶总。”杨柯心满意足的道。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范金刚还多嘴提醒了一句。
……
送走杨柯之后，项南狠抓落实。
只要拿下那些地块、那些项目，精言集团未来十年发展都不用愁了。
不过世上永远不缺远见卓识的人。
比如尼古拉·特斯拉，早在二十世纪二零年代，就预见了移动电话、视频电话的出现；九零年代初，乔布斯就预见了电商的兴起；比尔·盖茨预见了社交媒体、即时支付等等。
因此那些地块、那些项目，也有其他公司在争，所以要落实也不顺利，还是需要费一番心血的。
而且，不只项目、地块要抢，就连人才也要抢。
最近，项南就收到风声，杨柯正被竞争对手挖角。
杨柯作为销售部经理，能力是非常不错的，销售业绩年年都能创新高，为精言贡献了大量的利润。
对于这样的人才，项南也不想放手。
但是他知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越是能干的人，越不可能甘居人下。
因此杨柯是必然会走的，而谁来接替他的位置，就成了项南必须考虑的问题。
另外，项南还知道，财务总监潘丽、设计总监唐欣，也都会随杨柯一起离开，这会给精言带来很大的震动。
因此他必须要未雨绸缪。
之后几天，项南都在看人才档案，寻找可用、合用的人才。
只是人才难得，要找到合适的人才，也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好在精言有项南在，出再大的乱子，天也塌不下来。
……
一周后，中午，项南正在享用午餐。
精言集团有自己的食堂，项南更是有自己的小灶。
就在这时，却见范金刚气鼓鼓的走了进来，“叶总~”
“先别说话，等我吃完饭再说。”项南见状，摆摆手道。
食不言、寝不语，此为养生之道。
等他吃完饭、漱完口后，才一边品着热茶，一边向范金刚道，“坐，喝茶。说罢，到底什么事？”
“叶总，您知道之前杨柯想给您介绍得那位销售部新员工是谁么？”范金刚饮了一口茶，随即迫不及待的说道，“朱锁锁！就是害得马师傅被辞退，还讹诈您八万块钱的那个朱锁锁。”
“是她？”项南佯做不知道。
“没错，就是她。”范金刚继续说道，“杨柯居然把她招进销售部做销售了。”
“真的假的？杨柯，怎么会认识她的？”项南抿了一口茶道。
“哎呀，那小姑娘那么妖，她想认识谁，那还不是手起刀落的事！”范金刚激动地道，“您看，我是不是该把杨柯叫过来，您说说他，这不是用人不当嘛。”
“我看没那么严重吧。”项南摆摆手道。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现在还没找到替代杨柯、潘丽、唐欣的人，因此暂时他不想因为这种小事，而与杨柯矫情。
况且说，还多亏杨柯把朱锁锁留下。不然的话，他的任务怕是要再起波折。
“叶总，您说这个朱锁锁，她是不是阴魂不散。她改头换面，居然又来到咱们精言。”范金刚见项南不当一回事儿，连忙又添油加醋道，“我有一句说一句啊，这个杨柯口碑一向不好，跟咱们公司很多女生交往都很密切。
现在再加上这个朱锁锁，这不是蛇鼠一窝，沆瀣一气么。您说花花公仔杨柯，再加上这么个女骗子，现在都在咱们销售部，那将来倒霉的是咱们精言集团呐。”
2888【慈不掌兵】
“酒色财气，各有一好。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又不是他们的爹。”项南撇撇嘴道，“况且杨柯是个聪明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是有数的。”
“叶总，您太看得起他了，依我看……”范金刚还想再啰嗦，项南一杯茶递到他嘴边，“你不觉得口干么，喝点水润润喉吧。我想先眯一会儿。”
眼见于此，范金刚也只好饮了茶，退了出去。
项南笑了笑。
他知道杨柯和朱锁锁没事。
因为杨柯完全是事业型男人，他选中的女人，是能在事业上帮助他的女人。
而朱锁锁虽然盘靓条顺气质佳，但无奈在商场就是个生瓜蛋子，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历练和成长，因此杨柯对她并没有什么兴趣。
也许等杨柯到了他这岁数，名成利就、事业上了轨道之后，才可能对朱锁锁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感兴趣。
不过那时候，朱锁锁都成黄脸婆了。
……
又过两天，项南早起接到范金刚的电话。
设计部吴迪在接待客户时，喝醉酒之后吐槽了几句公司。说公司管理制度僵化、抱怨公司不重视人才、吐槽公司文化假大空……
“他既然那么瞧不上精言，对集团有那么大意见，那就别继续待了吧。”项南听了汇报后，指示道。
像吴迪这样在公司待了十年，自恃功高满腹牢骚的老臣子，他早见得多了。
这类人永远不会满足。因为他看不到自己的不足，只看到跟他同时进公司的人，升职的升职，加薪的加薪，而他自己却是原地踏步。因此他满腹怨气，借酒撒泼。
这类人若不及时开除，他就会把负能量传得到处都是，破坏稳定、影响团结，伤害公司。
管理学上一个有趣的定律叫“酒与污水定律”。意思是一匙酒倒进一桶污水，得到的是一桶污水；把一匙污水倒进一桶酒里，得到的还是一桶污水。
显而易见，污水和酒的比例并不能决定这桶东西的性质，真正起决定作用的就是那一勺污水，只要有它，再多的酒都成了污水。
酒与污水定律说明对于坏的组员或东西，要在其开始破坏之前及时处理掉。
吴迪现在就是这勺“脏水”，他又不是杨柯、唐欣、潘丽这样不可或缺的人才，必须及时清除不可。
……
吩咐完后，项南走进公司对面咖啡厅。
“叶总好~”
“叶总好~”
咖啡厅内排队的人，纷纷向项南打招呼。
项南点点头，抬眼却看到杨柯、朱锁锁站在队伍前排。
朱锁锁还向他喊道，“叶总，您喝什么，我帮您带一杯。”
项南皱了皱眉头，没有搭理她，按部就班的排起了队。
杨柯见状，不等提醒，赶忙臊眉耷眼地跑回来，排在了项南后面。
朱锁锁见状，也不禁吐了吐舌头，没想到项南规矩那么大。
“我要一杯拿铁~”等排到项南时，他点了杯拿铁。
坐在咖啡厅慢慢喝完，随后悠悠的回到公司。
等他回到公司时，就见吴迪正一脸落寞的抱着纸箱子，坐在停车场的石墩上。
看来人事部动作还很快，已经让他强制休假了，下一步便是办离职手续。
对此项南心中并无波澜。
所谓慈不掌兵、义不理财。商场如战场，容不下太多儿女情长。
况且这次是他先做错，而做错就必须有惩罚。
不然的话，偌大公司，如何管理，岂不是人人都反了。
……
回到公司之后，项南继续抓项目落实，继续考察研究销售总监、财务总监、设计总监的替换人选。
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几个小时。
正当他和范金刚看资料时，忽然听到微信铃声响起。
项南拿起一看，却是戴茜发来的语音通话请求。
戴茜曾是叶谨言的左膀右臂，当年陪着他一同创立精言，鞍前马后立下过汗马功劳，还跟叶谨言之间有过一段情。
只是出于种种原因，两人并没有走到一起。之后，戴茜离开精言，去意大利结婚创业。不过和叶瑾言一直没断联系。
而叶谨言出于愧疚也好，出于之前的交情也好，对戴茜始终都是客客气气，有求必应。
“喂，你好~”项南接通电话。
“老叶，我求你一件事。”戴茜直接开口道。
“好，你说。”项南点了点头。
“南孙的闺蜜现在在你们公司，你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她。”戴茜请求道。
“南孙的闺蜜在我们公司？哪个部门？好，好，一定特别照顾。”项南一口答应道，“这样，你把她的资料发给小范。”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戴茜笑道，“你可是答应我了。”
“答应了，小意思。”项南笑道，随后互道再见。
……
“南孙的闺蜜在咱们公司上班，我怎么都不知道啊？”项南装糊涂道。
“没人打过招呼。”范金刚也摇摇头道。
“她小姨说让咱们特别关照一下，她等下会把那人的资料传过来。”项南又道。
正说着，范金刚的手机就响了一声。
他拿起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急忙把手机藏了起来。
“是谁啊，你反应这么大？”项南见状问道。
其实他知道，南孙的闺蜜就是朱锁锁，两人是十几年的闺蜜了，两肋插刀，肝胆相照那种。
“没谁。”范金刚咧嘴笑道，“其实咱们公司的人，您都见过的，要不还是我去处理吧。万一这人不怎么样，您就不好说了。”
“那不行，我得见见她。”项南反对道。
“您都见过了，而且每个都耳提面命过了。”范金刚继续推辞道。
“我得知道哪个对哪个啊，人家专程打电话请托的，这点面子我总要给的吧。”项南无语道。
范金刚还是有些犹豫。
因为他知道，戴茜要关照的人，就是朱锁锁。
而他对朱锁锁印象实在不佳。在他看来，朱锁锁就是个捞女、骗子，贪慕虚荣、卖弄风騒、寡廉鲜耻。
对这样的女人，他想赶出精言还来不及，又怎么舍得让项南关照她。
“怎么了，你是去呢，还是去呢，还是去呢？”项南见状，连声问道。
范金刚无力招架，只好赶忙应下来，“那我现在就去叫她。”
2889【欢喜冤家】
片刻之后，范金刚回来汇报，“叶总，她随杨柯出去跑业务了，暂时不在公司。等她回来以后，我再带来见您。”
“嗯，这么说是销售部的。”项南点点头，“也好，就这么着吧，反正也不是什么急事。”
“是。”范金刚点了点头。
……
之后两天，项南都在狠抓项目，抽空在网上炒炒股。
叶谨言虽然身家超过五十亿人民币，但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公司的股票，浮在账面上的资产而已。
他能随时调动的资金还不到五千万人民币。虽然这也是一笔大钱了，但对项南来说还远远不够。
买艘豪华游艇、买架私人飞机、买栋欧洲古堡、买座私人小岛……钱很快就会花完了。所以至少得赚一百亿以上，才能够满足他的消费需求。
而赚钱对项南来说，不说百发百中，也是手拿把攥的事情。
……
“范秘，那个南孙的闺蜜，今天在不在公司？”项南刚完成一笔交割，赚了三百多万人民币，随后笑着问范金刚道。
“啊？！”范金刚一愣，“叶总，您现在要见她？”
“怎么，不行么？”项南问道，“我还得跟她的秘书预约不成？”
“不是，不是，我去看看，看看她在不在。”范金刚连忙道，片刻之后走了回来，“叶总，人来了！”
随后，他将一人领了进来。
项南一见，正是朱锁锁，顿时笑了起来，“是你呀~”
“什么意思？”朱锁锁被他笑得一愣，不解的问道。
“朱锁锁！”项南点头道。
“对啊，是我，我是朱锁锁。”朱锁锁忙道，心里越发慌了，不晓得项南把她叫来，究竟是何意。
要知道，她亲眼所见，项南把一位在公司工作十年的老员工开了。原因只是因为他在陪客户时，喝醉之后抱怨公司几句而已。
而她当初可是敲了项南八万块钱竹杠。照这个算法，她怕是不死都得脱层皮。
“叶总，我也没想到，南孙小姐会有这么一位闺蜜。”范金刚在旁边吐槽道。
蒋南孙出身名门、家教有方，真没想到，会有个做捞女的闺蜜。
听他这么一说，朱锁锁立刻明白过来。
前两天，蒋南孙知道她入职了精言集团后，就曾经说要拜托小姨给叶谨言打电话，让叶谨言多照顾照顾她。
料想今天把她找来，就是为了这个缘故。
明白之后，朱锁锁顿时松了一口气，“叶总，是南孙小姨给您打招呼了是吧？”
项南点了点头。
“您不用这么客气，让我专门过来一趟的。”朱锁锁又道，真是差点把她吓死。
“在杨柯那儿待得怎么样啊？”项南笑着问道。
“挺好的啊。”朱锁锁也笑道。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突然响了起来。
朱锁锁拿起来还想接，却被范秘一把夺过去了。
“是我上司杨柯的电话。”她连忙解释道，“他可是我领导，万一找我有急事呢？”
“你傻啊，你领导的领导在这儿呢。”范金刚白了她一眼，这个小姑娘，真是分不清大小王。
“啊，对、对、对。”朱锁锁明白过来，随后连忙向项南致歉，“对不起，叶总。”
“没事，没事。”项南摆摆手，“以你的感觉和能力，你觉得在我们公司，哪个部门最适合你呢？”
“销售部就挺好的啊，赚钱又多。我喜欢待在销售部，我喜欢跟着杨经理。”朱锁锁笑道。
“销售部呢，底薪低但是分成高，综合算下来，收入在全公司也是拔尖的。”项南点点头，“你呢，是新来的，没什么经验。以后随杨总他们多多学习。不仅水平能提高，工资也能提高，好好努力吧。”
“真的么，谢谢叶总。”朱锁锁受到鼓励，顿时开心的道。
“你小姨关照过我了，让我好好关照你。”项南点点头，“以后有事就来找我，或者直接找范秘也行。”
“是，谢谢叶总。”朱锁锁兴奋地道。
“没事，去吧。”项南点点头。
范金刚随即带朱锁锁离开。
……
但是当天晚上，当项南在公司加班看文件时，范金刚端着坚果、酸酪走了进来。
“这怎么个意思，给我加餐啊？”项南笑道。
“叶总，这是综合果仁、天然优格，不仅口感好，而且很有营养。您要是喜欢吃，我以后天天为您准备。”范金刚笑道。
“嗯，谢谢。”项南点点头，“行了，没事的话，你就先走吧。”
“不行，我不能走，万一您还有事呢。”范金刚微笑道。
“我还能有什么事啊，就是看看文件罢了。”项南笑了笑道。
他现在自己一个人住，为了维持形象，也没有什么夜生活，回家也是面对四面墙。倒不如在公司忙忙事业，好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寂寞。
“嗯……”范金刚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
“看上去像是你有事啊，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嘛。”项南见状开口道，“咱们两个人，还用这么拘束么？”
范金刚跟他已经十余年了，风雨同舟、知根知底，名义上是领导和下属，其实和朋友没有什么差别。
他绝对信任范金刚，范金刚对他也绝对忠心。
“那我长话短说……”范金刚见状，不再遮掩，直接开口道，“这个朱锁锁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之前马师傅那件事，咱就先不说了。就说她一进公司，就跟紧了杨柯。她就像个跟屁虫一样，杨柯去哪儿她去哪儿，俩人就跟黏在一起一样。
我是担心啊，他俩别在咱们公司，上演一出男盗女娼的……”
项南一听，斜了他一眼。
“不，不，这话严重了。不过意思是那么个意思。”范金刚自知失言，连忙又往回找补道，“我觉得您应该出面，把这个事扼杀在摇篮里。不然将来一旦事情爆发，那对公司的影响可不得了。”
项南一听，撇了撇嘴。
范金刚不愧是公司八卦之王，专喜欢关注这些八卦新闻、桃色新闻。
其实这都不过是小事而已。
所谓脏唐臭汉。杨柯身为公司高层，有几段绯闻都很正常。
就算他自己洁身自好，都拦不住小姑娘主动往他身上扑。
况且朱锁锁和杨柯，从始至终，都是范金刚一个人意婬，连一点真凭实据都没有。
只是一点捕风捉影的传闻，让他凭什么斥责一位公司栋梁。
就算他是皇帝，也没那么办事的。
2890【空穴来风】
“以后像这种空穴来风、查无实据的事就别说了。脏了你的嘴，污了我的耳，还泼人家一身黑水。”项南开口道，“最新的销售业绩报表你看了么？”
“我看了啊，我知道杨柯的业绩又是……”范金刚点点头，“可这是两码事啊。”
“怎么两码事？”项南问道。
“杨柯业绩的确是很好，可他的手段太低劣了。”范金刚抱怨道，“他败坏了我们的企业文化，和我们精言集团的名声。如果人人都像他这样，那……”
“人人都像他这样，那房子就好卖了。”项南开口道，“现在很多猎头公司要挖杨柯，我在想如果他真的被挖走了，那么由谁来撑他这个摊子呢，还真没有合适的。
所以必须要把他留住，留在精言。范秘书，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你给我想办法留住杨柯。他如果真的被人挖走了，那么你就要负全责。”
范金刚一听，顿时傻了。
“叶总，如果杨柯不念旧情，没有看到您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对他的培养，非要另外去攀高枝儿，那我也没办法。”他连忙道。
“那我不管。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他不离开公司，那你就记大功一件。”项南摆手道，“否则的话，你就去人事部报道。”
“叶总，这是您交给我的正式任务？”范金刚进一步试探道。
“没错，现在你可以出去了，晚安。”项南点点头。
范金刚无奈，只得点点头，退出办公室。
……
其实对于杨柯出走后的人选，项南已经大致上有了眉目。
而他之所以还让范金刚盯紧，真实目的是为了拉近朱锁锁。
他是堂堂精言集团总裁，而朱锁锁只是销售部一介销售，之间的差距不说是天与地，也是极少搭界的。
所以要接近就必须要有借口，让朱锁锁盯紧杨柯，无疑就是一个很好地理由。
……
转过天来，项南早起在公司楼下买咖啡。
“杨经理，帮我带一杯冰美式~”正排着队呢，就闻到背后香风一阵，随后一位女声朗声说道。
项南一听，就是朱锁锁的声音，不过并没表示什么，依旧刷自己的视频。
倒是前排的杨柯吓一跳，忙向朱锁锁使了个眼色。
朱锁锁这才注意到，项南还在排着队呢，顿时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到队尾，按部就班的排起队来。
片刻之后，快到项南时，他回头向朱锁锁招招手，“锁锁，你喝什么，我请你喝，不算插队。”
“啊？”朱锁锁一时都有些受宠若惊，愣了一会儿后才回答道，“我要一杯大杯的冰美式，然后加脱脂牛奶，低温的……”
项南点点头，向咖啡师道，“一杯拿铁，一杯大杯冰美式，加低温脱脂牛奶~”
“叶总，我这里有优惠券，可以买一送一。”朱锁锁忽然又想了起来，从包包里取出一张优惠券。
“不用，留着请你朋友喝吧。”项南道，随后接过两杯咖啡，一杯递给了朱锁锁。
“谢谢叶总。”朱锁锁忙道，随后同项南一起回公司。
项南注意到，朱锁锁的打扮非常性澸，上衣露肩露肚脐、下裳紧身牛仔裤……的确，她身材是好，但实话说，对一位公司白领而言，这样的打扮有些过了。
毕竟她是销售，不是模特、不是网红，应该突出自己的专业、自己的商品，而不是自己本身。
“以后来公司，穿得再严实一点。”项南提醒道。
“是，叶总。”朱锁锁一愣，随即尴尬的点了点头。
“叶总，您经常在对面买咖啡么？”为了避免继续尴尬，朱锁锁没话找话道。
“嗯。”项南应了一声。
“那您可以买他家的充值卡，一千块打八折，两千块打七折，很划算的。”朱锁锁又道。
项南一听，哭笑不得。
对他这样身家亿万的大老板来说，几万、几十万都不过是小意思。
朱锁锁让他为省那么几百块钱，去办理充值卡，还真是够可爱的。
“好，谢谢。”不过他还是有礼貌的回了声谢谢。
“不用。”朱锁锁忙道。
“叶总，您也喜欢看《太子妃升职记》啊？”见到项南刷得是目前网上最火的网剧，朱锁锁惊讶的问道。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大老板，平时只会看些《百家讲坛》、《财经新闻》、《国际观察》、《专家谈养生》之类有深度的内容呢。
没想到他居然也会看这种沙雕类型的网剧，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是啊，蛮好玩的。”项南点点头。
“我还知道一些网剧，也挺好玩的，我推荐给您啊。”朱锁锁忙道。
“嗯，有机会的。”项南点点头。
……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没一会儿的功夫，项南给朱锁锁买咖啡，还同她有说有笑，回到公司的消息，就已经传遍整个精言。
“朱锁锁还真是有本事啊，刚进公司，就巴结上了大老板！”
“人家会穿啊，露肩露脐装、紧身牛仔裤，大老板也是人嘛。”
“说得也是，全公司就她敢那么穿。知道她是做销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出来卖的。”
……
又过几天，范金刚突然拿着手机来到项南面前，“叶总，您看看，这就是杨柯放簜的生活。”
项南接过一看，就见手机上是杨柯和诸位美女喝酒庆生的照片，虽然态度略显亲昵，但其实并不算过线。
毕竟衣服都穿得板板正正，规规矩矩。而且还是杨柯自己发得朋友圈。他要是心中有鬼的话，早就隐而不发了。
“这也没什么，都是年轻人嘛，这样子也很正常，你别大惊小怪的。”项南将手机还给范金刚道。
范金刚就是自己没什么男性魅力，所以对那些受女生欢迎的男士，心存嫉妒。
“叶总，您可不能大意啊。”范金刚道，“我不是说他搞生日派对不好，可是您看，他搞生日派对，把销售部所有美女都叫去了。
而且您看她们对他多好啊，又是送吻，又是拥抱……这说明杨柯他在销售部很得人心啊。这万一他要是走了，那销售部这些美女，岂不是都得跟他走……”
项南沉思片刻，“你帮我把朱锁锁叫来。”
2891【义气儿女】
片刻之后，朱锁锁便被范金刚带到项南面前。
“你简直是放浪形骸你~”他边走还边教训道。
“叶总，人带来了。”范金刚向项南道。
“嗯，坐。”项南看了朱锁锁一眼，点点头道。
“谢谢叶总。”朱锁锁一脸忐忑的坐了下来。
范金刚也同她一起坐了下来。
“那个……你先出去。”项南拍了拍范金刚道。
范金刚一愣，只好又起身走了出去。
项南又看了朱锁锁一眼。
“叶总，我想跟您解释一下，昨天我为杨总办得庆生宴，是用得我自己的钱，不是用得公司的钱。”朱锁锁吓了一跳，连忙开口说道。
“别紧张，你们工作以外的事，我无权过问，我也根本不想过问。”项南摆手道，“喝茶么？”
“好，谢谢叶总。”朱锁锁点了点头。
项南随即摆了茶阵，为她斟了一杯香茗。
“这茶味道真好，一定很贵的吧？”朱锁锁品了一口，觉得味道很不错，当即笑着恭维道。
“不贵，就是一两百元一斤的口粮茶。”项南解释道，“茶叶其实无所谓贵贱，合适自己的口味就好。”
“叶总说得真有道理，我又跟您学了一招。”朱锁锁讪笑着道，“那叶总，您找我是为什么事啊？”
“我找你来，是想求你一件事。”项南微微一笑道。
“别，叶总，您别这么说，您有事尽管吩咐就成。”朱锁锁一听，连忙摆手道。
“现在我们的对手公司，想挖我们的墙角，目标就是杨柯。”项南开口道，“可是我们精言集团呢，现在还离不开杨柯。
我不想让他被挖走，我想让他留下。你跟杨柯一起工作，可不可以帮我留意一下他。如果他有要出走的迹象，你提前给我打个招呼。”
“对不起，叶总。杨经理对我有知遇之恩的，我不能在他背后打小报告。这件事恕我没有办法帮您。”朱锁锁听罢，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才摇摇头道。
……
项南见她拒绝，点了点头，倒没觉得意外。
以朱锁锁为人义气、豪爽的性格，她会答应才奇怪。
而事实上，也正是她这份义气，才显得这个人的可贵。
不然的话，她今天能出卖杨柯，明天也能够出卖自己。像这样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女生，也就不值得欣赏了。
项南还没说话，就在这时，门忽得打开，范金刚急吼吼的闯了进来。
“朱锁锁，你太过分了，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指着朱锁锁呵斥道，“叶总是随和，对吧，和风细雨的跟你说……”
“我知道，叶总名义上求我帮忙，但实质上还是命令我。”朱锁锁接茬道，“叶总，您就是开除我，我也不可能在杨经理背后打小报告的。”
“喂，你搞搞清楚好不好，你是精言集团的人，你拿得是精言集团的工资，不是他杨柯的人，也不是杨柯在养着你……”范金刚生气地道，第一次见这么拎不清的女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精言太大了，太虚无缥缈了。”朱锁锁解释道，“我只知道，我现在是杨柯部门的员工。
如果公司人人都打小报告的话，那成什么世界了。对不起，叶总，我真的没有办法帮你。”
“理解，完全理解。你先走吧，谢谢。”项南点点头，满腹惆怅的道。
朱锁锁见到他这幅落寞的样子，差点心一软反口答应下来。
……
“叶总，您别生气，要不我再去找一个？”朱锁锁走后，范金刚看向项南道。
“不用了。”项南摆了摆手，“杨柯，是个人才啊。”
“啊？！”范金刚有些不解。
“朱锁锁在他手下才干了几天，居然就被他给收服了。”项南解释道，“能够笼络人心，本身就是本事。”
剧中，杨柯的本事的确不小。刚刚创业，就能连赢精言几局，打得这个地产巨头灰头土脸。
当然，这都是艺术夸张。
因为房地产业，严重依赖资金、人脉、政商关系。
杨柯的领导能力是有的，但是论人脉、论政商关系，远逊于叶谨言。他想要逆袭，根本没那么容易。
而且，像精言这么大的地产公司，不会只有一支销售团队，更不会让一个人大权独揽。相反，分而治之、互相竞争，才是最常见的。
剧中，精言集团销售部离了杨柯、设计部离了唐欣之后，立刻就停转了。这种现象，在现实生活中，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但编剧就是这么设计的，项南也只能接受，并吐槽无力。
“那咱们怎么办？”范金刚连忙请教道。
“你自己想办法，你会有办法的。”项南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范秘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
之后两天，项南通过股市，又赚了不少钱。
他主要炒得是港股，主要是港股允许做空，而且涨跌都没有限制。不像内地股市，既不能做空，而且还有百分之十的涨停板。
就算项南技术再好，在内地股市也赚不到多少钱。相反在香江股市，他就可以发挥全部优势。随买随卖，一个交易日，就可以入账几千万乃至几亿港币。
这天下午，项南又完成一笔交易，五千万港币入账，让他的心情都有几分畅快。
“叶总，麻烦了，杨柯真的可能要走。”这时，范金刚走进来，向他汇报道。
“噢？！消息确实了？”项南眉头一皱，开口问道。
范金刚摇摇头，“没有，不过有八成肯定。”，他随后讲起了自己的理由。
原来，他为了知道杨柯的动向，特地请朱锁锁吃了饭，还送了她几千块的奢侈品。
但是一向贪财的朱锁锁，居然把礼物退了回来。
这就说明，杨柯肯定是要走得了。朱锁锁正是知道这个消息，但又不敢跟他们说，所以才会觉得受之有愧，而将这些礼物还回来。
不然的话，她那么贪财，若是知道杨柯不走，早就把礼物眯下来了。
“嗯，以后注意一下杨柯、朱锁锁和其他公司的邮件往来。”项南随后建议道。
“我再让IT盯紧他们平时浏览的网页。”范金刚点点头道。
2892【冒失鬼】
对于杨柯跳槽的事，项南其实并不在乎。
毕竟以他的本事，十个杨柯也翻不了身。
主要这件事牵扯朱锁锁，所以他才显得比较关注。
但其实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忙自己的事。
比如炒股、健身、养生、出席各种活动、拓展各路人脉，等等等等。
像他这样的地产大亨，沪江商界头面人物，政商学界的活动都离不开他的支持。
这一点，杨柯是绝对办不到的。
剧中设计他刚创业，就能跟精言抢生意，还能把精言打得灰头土脸，着实是编剧给他开挂了。
现实生活中，就算杨柯再能干，要想挑战叶谨言，至少也要二三十年时间。
因为房地产业早就饱和，竞争激烈之极，早成一片红海。杨柯想要出头，是很难的一件事情。
不像互联网、人工智能、新能源汽车等新兴产业，潜力无限，是位于风口的猪，可以扶摇直上九万里。
在这些领域，刚刚创办一两年的公司，都有可能干翻业内的巨头。
比如拼多多，创立于一五年，二一年估值超过一千七百亿美元，一举超过網易、京東、佰度等传统巨头。
……
又过两天，临近中午，项南正准备吩咐范金刚买饭。
就在这时，却见他推门进来，“叶总，今天下午，我想出去一下。”
“干什么去啊？”项南随口问道。
“是这样的，朱锁锁让我帮南孙小姐的父亲分析一下他买得股票。”范金刚解释道。
项南一愣，随后问道，“戴茜的姐夫？”
范金刚点点头。
“你别去了，我去吧。”项南想了想道。
“您去？”范金刚吃了一惊。
这件事他都不想理。蒋南孙的爸爸炒股套牢，跟他八竿子都打不着。要不是朱锁锁求他，他都不愿意管这种闲事。
没想到，项南竟主动提出要去，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怎么，你觉得我不够格？”项南问道。
“那当然不是。”范金刚连忙道，“只是这么点小事，不值当的您去啊。”
“到底是戴茜的姐夫，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项南摆摆手道。
范金刚一听，顿时不再啰嗦。
……
下午时候，项南来到餐厅。
正在寻找蒋先生、朱锁锁的位置，就在这时，一人忽然站了起来，“叶总~”
“哎，蒋先生~”项南一见，走了过去，“您好，您好。”
“叶总，我真没想到，您会亲自来啊。”蒋南孙的父亲蒋鹏飞都有些受宠若惊。
一旁的朱锁锁见项南亲自现身，也都显得十分惊愕，一时竟忘了站起来迎接。
“啊，范金刚临时有事，所以我就代他来了。”项南解释道。
“多谢、多谢，您请坐、请坐。”蒋鹏飞连忙招呼道。
朱锁锁这才记得站起来，尴尬的向项南道，“叶总，还真是巧啊。”
“不巧，不巧，我知道你在这儿。”项南笑道。
听他这么说，朱锁锁更尴尬了。
“叶总，您亲自来，真是太好了。我想向您请教有关股票的事情，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内部消息？”蒋鹏飞哆嗦着嘴道。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
这个蒋鹏飞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别说他没什么内部消息，就算他有内部消息，也不可能告诉他一个外人。
要知道，内幕交易可是犯法的。
“我倒是有些金融界的朋友，不过他们不会把消息告诉我。”项南解释道。
“是，我今天看到报纸，前两天，您和信利证券的赵总曾经一起出席活动，那伱们有没有聊这个股票的事？”蒋鹏飞又问道。
“我们还真没聊过这个。”项南摇摇头道。
“那、那、那，叶总，在您这个层面上，有没有收到一点风声？”蒋鹏飞还不死心，依旧问道。
“蒋先生，您投资了很多么？”项南见状，开口问道，“如果是的话，那我建议您尽早抛售。
因为我平时也玩一点股票，照我估计，最近一段时间，股市会有一个大波动。如果不及时撤离的话，恐怕会损失惨重。”
二零一五年，内地股市发生了两次股灾，分别是一月份和五月份。
蒋鹏飞就是一月份被套牢之后，又花重金补仓，希望股市能够反弹。结果股市迟迟升不上去，他若是现在割肉斩仓，将会损失惨重。
但是他如果不割肉的话，马上就要到新的股灾了。到时候，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我能撤早就撤了，可是我现在都是满仓，买得太多了。”蒋鹏飞为难的道，现在让他割肉的话，损失也是以千万计的，他实在是有些舍不得。
“我现在就是想找一只黑马股，能够一把把本钱收回来。”蒋鹏飞又道。
项南一听，笑了起来，“现在哪还有黑马股啊。蒋先生，我劝您一句，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现在这个股市大势很不好，一定要及时抽身，及时止损。”
“叶总，真的没有好消息么？”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蒋鹏飞还不肯觉悟。
“这样吧，我如果收到消息，那我一定告诉您，好不好？”项南见状，也只得敷衍道。
“好、好，那我加您个微信行么？”蒋鹏飞又掏出手机道。
项南一听，面露难色。
像蒋鹏飞这样的人，他真是不想招惹。
倒不是因为蒋鹏飞欠了大量债务，他担心会受牵连。
而是因为蒋鹏飞没有分寸感，他今天说的这些话很失体统，已经进退失据了。
如果加上他的微信，怕是今后难得消停。
……
“叔叔，要是有什么消息，我直接跟您说吧。”朱锁锁不愧是人精，很懂得察言观色，见状立刻说道。
“对，对，以后有事找锁锁，或者直接找范金刚。”项南一听，也连忙道。
“那好，那好。”蒋鹏飞点了点头。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等下还有个会，先走一步。”项南起身道。
“是，谢谢叶总，叶总您忙。”蒋鹏飞连忙起身相送道。
“叔叔，我也走了。”朱锁锁也趁机道。
今天这场见面，她在旁边都尴尬不已，简直要用脚指头抠出一座房了。
她本就不赞成蒋鹏飞见范金刚，都是他百般央求，她才不得不去求人家。
而蒋鹏飞的表现，也果然如预料中拉胯，说得那些话水平之低，让她都觉得没脸没皮，都快尴尬死了。
2893【大笨蛋】
朱锁锁和项南一同离开。
来到楼下，就见范金刚等在那儿，让她越发尴尬起来。
“叶总，我自己打车走吧。”她连忙说道。
“不用，上车。”项南冷声道。
此时，范金刚也已将车门打开。
朱锁锁无奈，只好坐了上去。
汽车随后发动，驶往公司。
车里没人说话，气氛十分凝重。
朱锁锁透过后视镜，见项南、范金刚都冷着面孔，心情越发的紧张不安。
“叶总，刚刚是我非逼着范秘去见蒋叔叔的，跟范秘没有关系的。”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道歉。
项南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朱锁锁见状，更加紧张，感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如坐针毡。
“不好意思，请问，还有多久到公司？”她悄声问司机道。
“还有十五分钟。”司机回答道。
“谢谢。”朱锁锁一听，顿觉麻烦了。
还有十五分钟那么久，再坐下去，她觉得自己尴尬癌都要犯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讲个笑话好不好？”为了缓解尴尬气氛，她回过头向项南道，“话说有一根火柴，走在路上忽然头痒，就去挠了两下，结果……哈哈哈哈……它就着了。
然后……然后……它被送去医院包扎，就变成了一根棉签，哈哈哈哈……”
朱锁锁自己笑得花枝乱颤。
项南、范金刚却都无动于衷，把朱锁锁整得更郁闷了。
就在这时，项南看了范金刚一眼，随后干笑两声，“哈哈哈~”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嘻嘻~”朱锁锁连忙笑道。
车内的气氛总算是缓和了些。
……
转过天来，范金刚拿着一沓资料来找项南。
“叶总，这是我从IT部门拿到的，杨柯、朱锁锁他们的资料。”他向项南解释道。
公司邮箱是受IT部门监控的，因此往来函件都能查到记录。
项南接过一看，基本都是公务往来，没有什么逾矩之处。
“这也看不出什么来啊。”他看了一遍后，摇了摇头道。
“您说得对，我想，他们就算找工作，也不会用公司邮箱联络。”范金刚点了点头。
“那这就是沓废纸，你让我看什么啊。”项南无语的把资料丢在桌上道。
既然什么都没查出来，那还让他看个什么劲儿，这不是瞎耽误功夫么。
“这才说明杨柯有心计啊。”范金刚连忙道，“知道用公司邮箱联络会被我们监控，所以才用私人邮箱。”
“还有这朱锁锁，我真不知道她脑子怎么想的。您看看，您看看她看得这些东西……”范金刚又把平板电脑递到项南面前，上面显示的是朱锁锁的网页浏览记录。
“如何快速暴富~”、“富豪是如何发家的~”、“如何快速致富买游艇~”、“叶谨言有多少钱~”、“私人飞机多少钱~”
项南看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搜我有多少钱干嘛，我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钱。还想买游艇、买私人飞机……”
追求美好生活是没错的，不过从网上查如何暴富，不是搜到心灵鸡汤，就是遇到大骗子了。
毕竟真正赚钱的法门，怎么会发到网上去呢。
……
晚上时候，项南加班到深夜，正准备回家时，才发现销售部灯还亮着。
他抬眼一望，正是朱锁锁。
项南想了想，随后定了外卖。
片刻之后，外卖送到。
他带着来到销售部办公室。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走啊？”项南笑道。
“叶总~”朱锁锁一见，吓了一跳，连忙起身道，“我查一点资料，工作、工作~”
“这么勤力，不得了啊。”项南称赞道，“来，我帮你加个餐~”
说着，将外卖递给了她。
朱锁锁接过一看，就见是糯米烧麦、蒜蓉小龙虾，不禁惊奇不已，“都是我喜欢吃得东西~”
项南笑了笑，又用手一拧，起开啤酒盖，递给朱锁锁。
“哇~”朱锁锁惊讶得不得了。
她之前在酒吧做过酒水推销员，知道啤酒盖是扣得非常紧的，要用起子才能够撬得下来。但项南却是用手拧开，这手劲儿得多大啊。
而且啤酒盖边缘很薄的，项南这么拧，居然没有割破手，也实在是厉害。
“叶总，您太牛了吧？我看看，您手没受伤吧？”她连忙关心的问道。
项南笑着摆摆手，一点划伤都没有。
以他的功夫，也就是不能徒手接子弹，开个瓶盖儿还是小意思。
“哇，好厉害~”朱锁锁佩服的道。
她在酒吧打工时，也见过有人徒手开瓶盖。不过都是年轻壮小伙，而且都是为了逞强，把手割破的大有人在。
项南可是年过半百的人，还能有这样大的手劲儿，真的了不得。
……
“伱家住得这么远么，这么晚回去还方便么？”项南又问道。
“我住我朋友家。”朱锁锁摆手道，“不远，就在这儿附近。”
“为什么要住朋友家呀?”项南好奇的问道。
“我想卖完第一单房子，赚到钱之后，再自己出来租房住。”朱锁锁解释道，“我现在就住南孙家。”
“嗯，如果住得远的话，以后我就要提醒杨柯，不能让你们再加班。”项南点点头道，“一来，太晚回家，对你们这些小女生不安全；二来，你们这些年轻人，也该有自己的生活。”
“不远的，一点都不远，就在复兴路。”朱锁锁忙道。
“嗯，好，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项南提醒道。
“是，叶总。”朱锁锁点点头，随后笑着问道，“叶总，我能问你个事么？”
“问吧。”项南点头道。
“今天有什么事，能让您笑得那么开心啊？”朱锁锁好奇的问道，“全公司的人都在猜。”
中午，项南和范金刚看朱锁锁的网页浏览记录时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笑声就成了全公司员工心中的一个谜，大家都在猜测有什么好笑的事，能让大老板笑得这么开心。
“我是被一个笨蛋给气笑得。”项南解释道。
“谁啊，哪个笨蛋？”朱锁锁一听，更加好奇了，连忙追问道。
“你啊，就是你这个笨蛋。”项南指着她笑道，“好了，趁热吃，吃完回家。”随后转身离去。
朱锁锁听得一头雾水，不过能被大老板注意，还能半夜给自己送夜宵，让她依旧感觉美美的。
2894【永绝后患】
两天之后，项南带着范金刚到东篱视察。
这一地产项目是精言集团新晋推出的楼盘，取陶渊明“采菊东篱下”之意，主打的就是一个“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
当然，售价也是相当不菲，每一套房子都是两三百平米以上，动辄价值两三千万，乃至过亿的豪宅。
因此也由不得项南不重视，早早就来售楼处进行视察。
“叶总、范秘，这水呀、电呀都是我亲自检查过的，保证不会有问题。”监理笑着向项南、范金刚保证道。
项南没听他一面之词，认真细致地做着检查。
对他来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样品房必须要尽善尽美，才能够打动购房者的心，让他们升起购买的念头。否则的话，稍微出点差错，就可能影响购房者的决定。
东篱属于高端楼盘，来这里置业的人，基本都不是刚需，而是想抬升居住品质，或者出于投资的目的。
他们购买的意愿，并不十分坚定，而且可选择的项目很多。因此为了打动他们，就更要多费心思了。
……
就在项南仔细检查时，忽然闻到一股酒味儿。
来到客厅一看，就见朱锁锁正歪在沙发上，跟前还摆着一瓶大摩威士忌。
范金刚见状，顿时眉头一皱，连忙走过去，把朱锁锁喊了起来，“朱锁锁，醒醒，你怎么在这儿睡着了？”
朱锁锁一下惊醒，见到范金刚、项南就在跟前，顿时吓得直接跳起，“叶总、范秘，你们怎么来了~”
“东篱过两天不是要开盘么，我陪叶总过来检查一下。”范金刚解释道。
项南则走到她面前，沉声问道，“这酒是谁的啊？”
“呃，我带客人来看房子。”朱锁锁慌张的道。
“我问你酒是谁的？”项南继续追问道。
“客户的。”朱锁锁只好实话实说。
“伱陪他喝了？”项南又问道，他还能闻到朱锁锁口中的酒味。
朱锁锁尴尬的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陪他跳舞啊？”项南冷冷的问道。
“对不起，叶总，我错了。”朱锁锁连忙致歉道，心里像针扎一样难受。
“你违反了公司的规定，这样很不好。”项南训斥道，随后接过酒来，看了一眼，大摩威士忌，市价应该在两千元左右。
“你喝了客户一口酒，公司就得为这一瓶买单。”项南又道，“范秘，回头买一瓶同样的酒还给客户，再去会计部报销，就算作是交际费吧。”
“不用了，叶总，从我工资里扣就行了。”朱锁锁连忙道。
“你这么有钱么？”项南斜了她一眼。
朱锁锁顿时低下头去，再不敢说话了。
……
项南不再理她，继续检查样板间。
“这个推拉门还是太重了，换一个轻一点的。”
“这门上的门把手哪去了，怎么这么麻痹大意。再这样马虎，我可要扣你工钱。”
朱锁锁刚挨了一顿训，现在见项南检查样板间，简直称得上吹毛求疵，不禁心情更忐忑了，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就在这时，怕啥来啥，就听项南喊了一声“朱锁锁”，差点没把她魂儿吓出来。
“叶总，我在。”朱锁锁连忙应声道。
“这个蒋南孙爸爸的股票清仓了没有？”项南问道。
“我不清楚。”朱锁锁摇摇头。
“没有的话，让他赶紧清仓。”项南指示道，“否则的话，他很可能倾家荡产。严重一点，甚至可能会出人命。”
此次是全球性金融危机。
国外希腊债务危机；瑞士法郎急速升值，导致多家投资机构爆仓；美國垃圾债崩盘、标准普尔创四年最大跌幅；国际油价跌至三十美元；巴西、南非、土耳其等新兴经济体全军覆没，巴西GDP创史上最大跌幅……
國内，上证指数从五月份开始暴跌，一直要跌三个月，到八月份的时候，上证指数会跌去45%……
蒋鹏飞就算没有借贷炒股，亏损那么大，也是极其危险的事情。闹不好，真的会出人命的。
“啊？！那我马上跟他联系。”朱锁锁吓一跳，连忙点头道，“那请问叶总我能走了么？”
“当然可以。”项南点点头。
“谢谢叶总。”朱锁锁如蒙大赦，顿时松了一口气，“这酒我会还给客户的。”
说罢，她急匆匆的走了。
项南则继续领着范金刚检查样板间。
对于未来的股灾，他一点都不担心。
因为股灾对他来说，反而是发财的大好机会。
香江股市，可是允许做空的。金融危机，正好给他提供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
两天之后，东篱正式开盘。
因为金融危机的缘故，股市暴跌，有钱人的投资都受影响。
在这种情况下，东篱的销售，面临很大的压力。
毕竟困难时期，人们第一选择，就是减少支出。尤其是非必要的支出，更是能减则减。
东篱的房子本就不是刚需，这下子就更难卖了。
不过项南没像剧中那样，刷人情卡，请自己熟悉的老板帮忙买房。
因为那位老板选中的房子，正好是朱锁锁要推销给谢宏祖的。
由于这所房子被别人选走，导致两人之后又发生拉扯。使得谢宏祖逐渐喜欢上了这个美丽大方、聪明义气，又不做作的朱锁锁，从而惹出一段烂桃花情史。
项南自然不希望这件事再次发生，因此准备让谢宏祖顺利买走那套房子。
那样一来，他和朱锁锁之间也就没瓜葛了，自然也就不会再发生以后的事。
等谢宏祖买完房子之后，项南再动用自己的人脉，帮朱锁锁拉拢几个富商。
这样既卖出了房子，也让朱锁锁感激不尽，才是上上之选。
……
不过开盘首日，项南还是去为大家加油打气。
“这次金融危机，我知道会给大家带来压力。”他笑着向众人道，“不过有压力才有动力，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提供动力来了。
谁能卖出东篱的第一套房子，额外奖励十万人民币。谁能卖出东篱最多的房子，额外奖励五十万人民币，大家努力吧！”
听他这么说，众销售都不禁摩拳擦掌，很是兴奋。
而他的话刚说完，言犹在耳，就见一辆跑车停在门外，随即一个人走了进来，“朱小姐、小朱，在么？”
朱锁锁一见，顿时惊喜不已。
“朱锁锁，是找你的吧？还不快去接待？”项南笑道。
“谢谢叶总。”朱锁锁随即迎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