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0【秦南琴】
进到山洞之中，项南掏出火折子，燃起松枝，迈步深入山洞。
拐了两个弯，前面赫然现出一个极大的洞穴。这石洞系天然生成，较之外面人工开凿的石室大了十来倍。
放眼瞧去，洞内共有十余具骸骨，或坐或卧，神态各不相同，有的骸骨散开在地，有的却仍具完好人形，更有些骨坛灵位之属。每具骸骨之旁都放着利刃、暗器、用具、珍宝等物。
项南知道，这里是铁掌帮历代帮主埋骨之所在，帮主临终时必带着他心爱的宝刀宝剑、珍物古玩自行上峰待死。
项南取出一个大包裹，将珍宝、利刃都搜集起来，准备带下山去。
他知道，等明年华山论剑后，裘千仞一没，铁掌帮群龙无首，就会分崩离析。到时候，这些珍宝、利刃都会被铁掌帮帮众洗劫一空。
而此时的铁掌帮帮众，早已不是当年精忠报国，失志抗金的英雄。相反，由于上梁不正下梁歪，他们早已全部腐化变质，尽是欺压良善、作威作福之辈。
因此，与其把这些珍宝、兵刃留给他们，倒不如带回终南山。起码全真派还是好样儿的，抗金反元，都战斗在第一线。
打包完这些珍宝、利刃之后，项南随即在洞壁东侧的骸骨身上找到一个木盒，上面写着《破金要诀》四个大字。
项南知道，里面放得便是《武穆遗书》。而这具骸骨，便是铁掌帮第十三代帮主上官剑南。
他精忠报国，铁骨铮铮，算得上是一位真英雄。
“上官老英雄，晚辈杨康有礼！这《武穆遗书》晚辈取走了，一定帮它找到传人，将它好好传承下去，发扬光大。”项南恭恭敬敬的向着骸骨施了一礼道，随后将木盒取了下来。
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是两本册子，一薄一厚。薄的记得是岳飞历年的奏疏、表檄、题记、书启、诗词。厚的则是那本《破金要诀》兵书。
项南仔细收好，随后背好包袱，退出山洞，准备离开。
……
刚来到山腰，就见几个人影，正往山上走来。
项南连忙闪到一旁，定睛观看，却是一愣，就见为首之人身材矮小，白须黄衫，手挥一把大蒲扇，神态洋洋得意，威武不凡，正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
“他怎么回来了？”项南忍不住想道。
他原以为裘千仞还在随完颜洪烈东游西荡，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回到铁掌帮。话说回来，这倒也不奇怪。
裘千仞身为铁掌帮帮主，雄霸川湘，其实论势力，并不次于完颜洪烈这位落魄王爷，因此完全犯不上为他马首是瞻。
小说中，裘千仞也并未一直追随完颜洪烈，而是自行其是。完颜洪烈还做不到让他完全俯首。
“既然如此，索性把他抓了，交给瑛姑发落，也免得她总念念不忘。”项南想道。
他不是一灯那样的圣人，做不到对恶人网开一面。在他看来，既然作恶，就要受到惩罚，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这些年，铁掌帮在川湘两地横行不法，做下的恶事何止千百件。更别提裘千仞卑鄙无耻，居然对婴儿下手，更是不值得原谅。
像这样的人，若是遁入空门，就能得到解脱，那未免太便宜他了。因此，项南悄悄跟了上去。
……
就见一行人进到山寨，来到一处颇为壮丽的院子，足足有四五进之深。凋梁画栋，檐牙高啄，是整个山寨中最好的宅子。
项南猜想，这应该就是裘千仞的宅邸。
项南一路跟踪，就见裘千仞进到二道院，随后便来到了东厢房。
“你们都在外守着，我不出声，你们谁都不许进来。”他随即吩咐道。
“是，帮主。”他身旁四位神情彪悍的汉子答应一声，随后把在了厢房门口。
项南见状，心中好奇，连忙飞身上房。
以他的轻功，足以做到落地无声。哪怕四位保镖近在迟尺，却也无从察觉。
项南悄悄揭开房瓦，向屋内看去，就见屋内陈设华丽，珠光宝气，富贵满堂，东边摆着一张楠木大床，床上正搁着一个少女，被五花大绑，裹得如同粽子一般。
项南一愣，却见裘千仞走上前，一边解少女身上的绳子，一边淫笑道，“小美人，你长得可真漂亮，我一见你便爱得不行，你便从了我吧。”
“奸贼，你杀我爷爷，我与你不共戴天，你敢碰我，我就咬舌自尽。”少女狠狠的骂道。
“哎，都怪你爷爷太过顽固，不懂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其实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我贵为铁掌帮帮主，只要你依从我，以后吃香喝辣，锦缎绫罗，再不必去做什么捉蛇女了。”裘千仞笑道，说着话已将绳子全部解开。
眼见他就要解自己的衣服，少女叫了一声，“爷爷，你在黄泉路上留步，琴儿来了。”说着便要咬舌自尽。
就在这时，裘千仞却是忽然出手，一下便点中了她的穴道，令她动弹不得。
“哼，落在我手上，你想死都没那么容易。”裘千仞冷笑道，“你若是乖乖听令，我还保你荣华富贵。你若是一错再错，可休怪我翻脸无情。”说罢，便又去解她的衣服。
少女见自己想死都不能，只能被人活活凌辱，不禁热泪盈眶，悲痛欲绝。
项南见此惨状，也不禁心中有恨，随即便凌空一指戳出。一下就将裘千仞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项南随即又凌空虚指，将门口看守的四人点住，随后推门闯进屋内。
床上的少女见裘千仞忽然一动不动，不禁一阵错愕，就在这时，却见项南闯了进来，不免又吃了一惊。
“姑娘受惊了。在下杨康，全真派弟子。”项南拱手说道，随即凌空一指，将她的穴道解开。
少女顿时觉得身子一软，终于可以活动了，不禁感激涕零，“小女秦南琴，多谢恩公。”
“你是秦南琴？！”项南不禁一愣，记得连载版《射凋英雄传》中，倒是有这么一位少女，还是杨过的生母，只不过后来在三联版就删了。
“恩公认识我？”秦南琴疑惑道。
“噢，不认识。走吧，我带你出去。”项南说着，一手挽起秦南琴，一手挽起裘千仞，随即施展轻功，飘然下山。
虽然他带着两个人，相当于多了两百多斤的分量，但对他来说，依旧算不上什么。
2491【阴错阳差】
秦南琴被项南架着，往山下飘然而去，只感觉凌虚御风，如同飞行一般，让她不禁惊讶不已。
若非项南刚才已经自报家门，她几乎以为项南是神仙下凡，特地来搭救他的。
项南一路带着秦南琴、裘千仞回到瑛姑的住所，扬声喊道，“瑛姑前辈，快来看呐，我把谁带来了。”
瑛姑、周伯通、李莫愁、穆念慈随即迎了出来。
“是你？！”瑛姑一见裘千仞，顿时搓碎口中牙，气炸连肝肺，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她和铁掌帮比邻而居，自然见过裘千仞，只是不知道他是杀死自己儿子的凶手。如今仇人见面，真是分外眼红。
李莫愁、穆念慈见到秦南琴，却是都不禁一愣，“康哥，她是谁呀？”
“她是秦姑娘，被裘千仞捉到铁掌峰，意图无礼，被我给救下来了。”项南解释道。
李莫愁、穆念慈一听，顿时都有些无语。
她们都怕项南出去一趟，就带回一个姐妹来，所以这次才跟他一起出来。没想到就是今晚没跟着他，他居然就真的又带回一个人来。
秦南琴随即在项南的引荐下，见过周伯通、瑛姑、穆念慈和李莫愁。
瑛姑随后将裘千仞带到后院儿子的坟茔处，解开他的穴道，让他跪在自己儿子的墓前，“儿子，娘把杀你的仇人给你带来了。这便杀了他，告慰你在天之灵。”
“等下，等下，不要杀我。”裘千仞一听，立刻叫道，“有话说明白，我可没杀你儿子！”
“恶贼，你还想抵赖么？”瑛姑怒道。
“我真的没杀你儿子，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吐沫一个钉，说没杀就没杀。”裘千仞坚决的道。
见他说得这般诚挚，连周伯通都有些犹豫。
“恶贼，那你大笑两声。”瑛姑随即道。
“做什么？”裘千仞不解道，“我堂堂铁掌帮帮主，岂能容你差遣？”
“你笑不笑，不笑，我便杀了你。”瑛姑怒道。
裘千仞一见，只好大笑两声。
瑛姑一听，顿时全身巨震，如中风邪，“恶贼，还敢说不是你！就是你这笑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你潜入大理皇宫杀我儿子，如今我便杀了你为他报仇！”
“冤枉，冤枉，我真没杀你儿子，杀你儿子的另有其人。”裘千仞一听，连声叫道。
“你说什么？还敢狡辩？”瑛姑怒道。
“我说得是真的，我真名是裘千丈，杀你儿子的是我弟弟，裘千仞。”他大声叫道，“我们是一母同胞，相貌相同，声音相同，所以你误会我了。”
裘千仞、裘千丈本是孪生兄弟，不过裘千仞运气比较好，十三岁救了上官剑南一命，因此被其收为徒弟，传授他铁掌功。
裘千仞是习武奇才，习练铁掌功一日千里，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二十四岁时，已经比上官剑南武功还高。上官剑南死后便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他。
裘千仞随后凭一双铁掌，打得衡山派落花流水，令铁掌帮威名远播，引得好汉纷纷来投，因此成为威震川湘的大帮。
相比起来，裘千丈却没那么好的运气，他又懒得用功习武，因此没能练成铁掌功，只练成一套六合通背拳。
不过他却不甘心如此，于是常常假冒裘千仞，在江湖上招摇撞骗。因为他和裘千仞是孪生兄弟，相貌、身高、言辞都一样，所以极富欺骗性，往往把人耍的团团转。
但万万没想到，今天却是撞了铁板，竟然遇到了裘千仞的仇人，这下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还要乱说？”瑛姑却不信他的说辞，只觉得他是在胡说八道，推诿塞责。
“你这婆娘好不晓事，若我有弟弟那般神功，你觉得你能治住我么？”裘千丈无奈的道。
周伯通一听，握住他的手，一股内力随即涌出。但是进入裘千丈体内，却是畅通无阻，毫无阻隔。
而若是内功高深之人，一遇外力，自然而然就会反击。因此知道对方内力低微，的确不是曾铁掌歼衡山的裘千仞。
周伯通随即向瑛姑摇了摇头。
“哼，即便你不是裘千仞那奸贼，但你总算是他哥哥，我先杀了你算是利息，再杀你弟弟为我儿偿命。”瑛姑怒道。
裘千丈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求求你，别杀我，我弟弟做得事，我可一点都不知道，我完全是无辜的呀。你们都是大英雄，大豪杰，怎么能冤杀好人呢。”
“哼！”见他如此无耻，还敢自称好人，秦南琴不禁冷哼一声，“你为了霸占我，派人杀了我爷爷，还想对我强行无礼，你算是什么好人。”
“不错，就算没有你弟弟的事，你这个人也是罪恶滔天，罪不容诛。你不仅残骸良民，掳劫民女，更勾结金国六王爷，在中原武林扇风点火，搞风搞雨，你以为我不知道么？”项南同样骂道。
“你怎么知道？”裘千丈大吃一惊，没想到项南连他勾结金国的秘密都知道，还真是吓了他一跳。
“老顽童，惩恶即是扬善。这样的人，实在没有网开一面的必要。”项南看向周伯通道，他知道周伯通性格谦和，不喜杀伤，因此提前跟他说明白。
周伯通本想阻止的，见项南这么说，便也就点了点头。
“不错，奸贼，你去死吧。”瑛姑随即一掌拍了下去。
裘千丈惨叫一声，随即吐血而亡。
秦南琴见他死了，也不禁大哭一场，祭奠爷爷在天之灵。
随后裘千丈便被丢进了烂泥潭中，这辈子都休想再搞风搞雨。
“小子，你还算不错。”瑛姑看向项南道。
他不仅帮她撮合了周伯通，还告知了她杀子的凶手，并且把仇人的哥哥抓了来，让她多少是出了一口气，因此她对项南印象极佳。
只不过她当年遭逢剧变，十几年来孤身独处，又身负血海深仇，日夜煎熬，以至于性格有些乖戾偏激，所以即使喜欢项南，态度依然难免疏离。
“我外号神算子，你如果想跟我学算学，我尽可以教你。”瑛姑又道。
项南笑了笑，就瑛姑那点学问，他还真没兴趣，“我对算学没什么兴趣，倒是前辈你的泥鳅功和寒阴箭，能否传我？”
2492【赎罪】
瑛姑一听，大吃一惊，“你怎会知道我的泥鳅功和寒阴箭？！”
她当年随南帝学过功夫，连南帝都夸她天资特别颖悟，一教便会，一点即透。之后她又跟周伯通学过点穴，同样获得真传。
后来她隐居泥沼，日夜研究算学、武功，竟然无意中领略上乘武功妙谛，研发出了两套绝学。
一是泥鳅功，是根据沼泽中泥鳅穿泥游行而悟出的。一经施展，滑熘异常，混不受力，能够抵御强力攻击，闪避身法一流；二是寒阴箭，这是一门阴狠强劲、凌厉之极的掌法，一掌拍出，能震碎十七块青砖，而且每块青砖的砖屑决不四散飞扬，实在厉害。
只是这两门武功虽然厉害，她也曾经施展过，但却从来没有告诉别人根底，因此如今见项南一眼道破，她自然震惊不已。
“在下生有宿慧，能够感应过去未来之事，知晓前辈的武功路数，又有什么好惊奇的。”项南笑道。
“瑛姑，你的什么泥鳅功、寒阴箭，听上去倒挺有意思的，你也讲给我听听嘛。”周伯通身为武痴，只要是没听过的武功，都想要见识一下。
而泥鳅功、寒阴箭名称如此独特，他自然想学习一番。
见周伯通都开口了，瑛姑自然不好拒绝，当下便将泥鳅功、寒阴箭的诀窍告知了二人。
项南、周伯通都是聪明之人，自然一听就会了。其实瑛姑的泥鳅功，跟周伯通的空明拳相似，都是走【空、柔】一路。
而寒阴箭，却是大理段氏的武学。只不过，段氏武学原是阳刚、正大的路数，但瑛姑却无意中练成了阴寒一路。
……
转过天来，项南、周伯通和瑛姑商议之后，决定搬离泥沼。
这里肮脏恶臭，穷山恶水，其实并不适合隐居。瑛姑原来心境凄凉，住在这里颇有自虐的意思。
但如今与周伯通重逢，好日子就在眼前，她自然不愿再在这里住。况且，老顽童也不想住在这里。
不过搬离泥沼之后，住在那里，却又成了难题。
“老顽童，我知道一个所在，四季如春，风景秀丽，最适合隐居。”项南笑道。
“哪里？！”老顽童一听，立刻问道。
“晋南的百花谷。”项南介绍道，《神凋侠侣》中，周伯通便隐居百花谷，日子过得逍遥又快活。
“好，就听你的。”老顽童点了点头。
“不过，去那之前，咱们是不是还该去个地方，见一个人。”项南又道。
“哪里？”周伯通疑惑的问道。
“桃源县，见段皇爷。”项南说道。
听他这么说，瑛姑脸色顿时一沉。
周伯通也吓了一跳，“见他做什么，我不去，我不去。”
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两个人，一个是瑛姑，一个是段皇爷。
若不是他当年胡闹，也不会连累瑛姑十余年受苦，更不会害得段皇爷皇帝都不做，跑去做和尚。
“你跟瑛姑是和好了，但段皇爷这十几年来，却是每日都受到良心谴责，你不该让他心安么？”项南解释道。
将段皇爷因为当年没有出手救治周伯通与瑛姑的儿子，备受良心谴责，所以出家为僧，日日忏悔的事说了一遍。
“哼，他当年见死不救，害我儿子惨死，我恨不能杀了他。”瑛姑却道。
“前辈，我明白你身为母亲，眼睁睁看着儿子受苦，却得不到救治，的确痛苦至极。”项南看向瑛姑道，“但是换位思考一下，若老顽童跟别的女人生了孩子，受伤找你医治，你就能毫无私心去救治么？”
“小辈，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瑛姑一听，顿时怒道。
周伯通却是叹了口气，“好了，不要吵，我决定去见段皇爷。当年实在是我对不起他，现在我不能再装湖涂。”
“伯通？！”瑛姑惊讶不已。
“瑛姑，错了就是错了，不要迁怒别人。”周伯通道，“我当年偷了他妻子，他没有出手救我儿子，算是一过抵一过吧。我如今与你团圆，又怎么忍心段皇爷每日饱受煎熬？”
瑛姑见他这么说，也不禁长叹一口气，随后点点头。
……
随后，众人收拾过后，启程前往桃源县，去寻段皇爷。
秦南琴因为爷爷已死，无处可去，便也随项南等人一起启程。
三天之后，众人便来到了桃源县。
又走了七八十里山路，终于来到一处大山之下，山路崎区蜿蜒，越走越窄，到最后只容一人通过，连马匹都进不去。
众人只好舍弃马匹，步行进入。
秦南琴不像众人学过武功，行不多远便开始气喘吁吁，手脚乏力。
周伯通本来背她最合适，一来他不好女色，二来他都算爷爷辈了，背她也没人说三道四。
但无奈瑛姑是个醋坛子。周伯通一个糟老头子，根本没有人想抢得，在她看来却是极稀罕之物，不希望他和其他女人接触。
项南见状，也只得毛遂自荐。
秦南琴虽然害羞，但也只得答应了。
又走了二三十里山路，就见一道瀑布倾泻而下，声势十分惊人，阻住了上山的道路。
“这怎么上啊？”周伯通见状挠头道。
这瀑布有百米之长，就算武功盖世，也休想顶住瀑布之力爬上山。
“简单，从右首转过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那里放着铁船、铁桨，坐着就可以上山了。”项南解释道。
“你居然也知道？”瑛姑一听，惊讶不已。
这上山的路径，是她好容易打听到的，本来以为是极度机密，没想到项南居然知道。
项南笑了笑，随后转过山角，果然见到一处湍流，虽然水流甚急，倾泻而下，但相比之前的瀑布，的确已经舒缓多了。
而在岸边，果然拴着一只铁舟，上面还挂着一个铁桨。不过铁舟很小，最多只能坐两人。
“上来吧，我依次渡你们上去。”项南说道。
周伯通、瑛姑、李莫愁、穆念慈、秦南琴依次上船，被项南渡了过去。上到山顶，就见一处平地，花团锦簇，垂柳拂水，莺啼婉转，花香四溢。
“这地方可真美。”穆念慈、李莫愁见状，都忍不住赞叹道。
2493【负荆请罪】
“又没路了，接下来又怎么走？”周伯通又道。
上到山顶，仍未到顶，空地边还有一处断崖，高耸入云，都不知道有多高。
“顺着长藤爬上去。”项南指着崖边的长藤道。
众人都有轻功，随即攀爬而上。
“秦姑娘，你抱稳了些。”项南提醒秦南琴道，随后手脚并用，迅如猿猴一般，攀援而上。
秦南琴点点头，红着脸趴在项南背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
约过了一炷香时间，众人终于来到崖顶，就见崖顶居然是一片平地，被人开出了二十多亩的山田，里面种着禾稻。
此时已是金秋时节，稻穗低垂，丰收在望，令人望之，不禁有种收获的幸福感。
“果然是桃源盛境。”项南赞叹道，随后带领众人穿过稻田，来到崖边，就见一道宽约尺许的石梁，横架在两座山峰之间，云雾笼罩，望不见尽处。
穆念慈、李莫愁艺高人胆大，见到这座石梁，都不免有些胆战心惊，“段皇爷干嘛要住在这里，这也太难了吧。”
这一路上，真是重重险阻，若不是她们有武功根底，根本就到不了这里的。
“还不是他做了亏心事，所以没脸见人嘛。”瑛姑吐槽道。
项南一听，不禁翻了个白眼。
瑛姑还真是个双标怪。自己出轨，生下私生子，自己不知道错。段皇爷不救她儿子，在她看来，反倒是十恶不赦。
……
众人随后走上石梁。
秦南琴吓得都不敢睁眼，趴在项南背上，忍不住一个劲颤抖。
“放心，不会有事的。”项南安慰她道。
说来也怪，听到项南这么说，秦南琴顿时觉得心里不慌了。
五人随后通过石梁，来到对面山峰，就见山峰上盖着一处小小的寺院。
项南随即上前敲门。
片刻之后，庙门打开，一个小沙弥探出头来，看着项南一行五人，不免有些意外。
“劳烦通禀一声，全真教弟子杨康，携周伯通、瑛姑前辈前来拜访段皇爷！”项南随即说道。
小沙弥一愣，随后摇头道，“段皇爷早已不在尘世，累诸位空走一趟。”
“段皇爷死了？！”周伯通、瑛姑一听，都大吃一惊，继而失落不已。
他们这次前来，也是想要化解当年的恩怨。却没想到，时不我待，段皇爷居然早就死了，让他们想补救都没办法，不禁十分懊恼。
尤其瑛姑，她上来之前，本来心中还有气。现在听说段皇爷死了，心中那团怨气顿时顷刻瓦解，反倒忆起了段皇爷当年不少好处。
“我与人私通生子，他没一言半语相责，仍是任由我在宫中居住，不但没将我处死，一切供养只有比前更加丰厚。他实在一直待我好得很啊。”瑛姑忍不住想道，心中一时满是愧疚之情。
“啊，段皇爷已经出家，世上自然没有段皇爷。”项南点点头，“那请去通禀一灯大师一声，就说故人周伯通、瑛姑来访。”
小沙弥一惊，没想到项南知道的这么清楚，但还是摇头拒绝道，“此间也无一灯大师，施主请回。”
项南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只好放肆了。”随后施展狮子吼，扬声说道，“全真教弟子杨康，携师祖周伯通、瑛姑前辈拜会一灯大师，恳请赐见！”
他的内功早已大成，又有狮子吼绝技，因此一经发功，立刻声闻四野。不要说眼前这个小小的寺院，就算是四五里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瑛姑闻声，不禁吃了一惊。
她虽然已知道项南内功深厚，但没想到他的内力如此深厚，几乎是他生平仅见的。
……
小沙弥同样也是如此，见项南擅作主张，不免吓了一跳。
正要关门，就在这时，却见四人急匆匆的赶出门来。
这四人打扮与众不同，一个是渔夫装扮，手提鱼竿，身披蓑衣，腰挎鱼篓；一个是樵夫打扮，腰间别着一把斧子；一个是农夫打扮，肩上扛着一把锄头；一个是书生打扮，青衣纶巾，手中握着书和笔。
他们一见瑛姑和周伯通，顿时都是一愣，随即下拜磕头道：“小人参见娘娘。”
见他们这个称呼，秦南琴不免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老妇人居然还是什么“娘娘”。
“什么娘娘不娘娘的，早就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呢。”瑛姑摆摆手道，“你们去通禀一声，我要见段皇爷。”
“这……”四人顿时都有些犹豫。
“放心吧，我今天不是来寻仇的。”瑛姑摇头道，“我若真是寻仇，你以为你们拦得住我们么？”
四人互视一眼，神色难免暗然。
单是周伯通的武功，怕是就不输给师父了。而项南刚刚展现出的内功，也实在非同小可。再加上瑛姑十几年苦心孤诣的修炼，怕是武功也大有进境。
仅是这三人，如果是来报仇，他们都阻不住的。
只是瑛姑虽说不是来复仇的，但谁又敢赌，万一把她放进去，真的伤到皇爷，他们岂不是罪该万死。
因此他们四人不敢冒险，仍是跪在原地不肯让开。
“你们……再不让开，休怪我无情。”瑛姑一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前辈息怒，我们是来和解的，若是动手，就坏了这份善心了。”项南连忙阻拦道，“别急，一切请一灯大师释下。”
瑛姑听他这么说，方才点了点头。
片刻之后，就见一位身穿粗布僧袍，须发皆白的老僧迎了出来。
只见两道长长的白眉从眼角垂了下来，面目慈祥，眉间虽隐含愁苦，但一番雍容高华的神色，却是一望而知。
周伯通一见他，顿时脸现羞愧之色。
瑛姑一见到他，也是瞬间呆住。没想到十多年不见，一位英武豪迈的皇爷竟已成为如此衰颓的老僧。
“段皇爷，周伯通向您赔罪来了。”周伯通随即下拜道，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便是段皇爷了。
瑛姑之前闻听段皇爷死讯，怨气已经解了大半。再看十多年来，他也是日日受折磨，以至于变得如此苍老，不禁怨气全消，剩下的只有愧疚之情。
当下也盈盈下拜，“段皇爷，瑛姑对不起您！”
2494【破译总纲】
“不必如此，快快请起。”一灯大师上前搀扶道，“尘归尘，土归土，老僧既已出家，一切前尘往事，都让它随风而去吧。”
见他这么说，周伯通点点头，“段皇爷，我偷去了你妻子，你不肯救我儿子，大家扯个直，我和瑛姑都不怪你，你也不用日夜煎熬了。”
“多谢周兄、瑛姑宽宥。”一灯大师一听，顿觉心中一块巨石落地。
佛家都讲因果循环，若是罪孽不清，便不得往生极乐，就死也不得安宁。大理皇室崇敬佛教，对此教义深信不疑。那日他因妒拒绝治疗婴童，害得婴儿惨死，令他这些年来都无法释怀。
如今得到周伯通、瑛姑的宽恕，对他来说真的是去了一大心结。
渔樵耕读四大弟子见周伯通、瑛姑的确是来和解，不是来找麻烦的，也不禁都松了一口气。
随后大家一起进到寺内叙话。
就见庙宇看来虽小，里边却甚进深。只觉绿荫森森，幽静无比，令人烦俗尽消。竹林中隐着三间石屋。
……
进屋落座之后，大家互相引荐。
渔樵耕读四大弟子，原来是段皇爷的家臣。他出家为僧之后，他们也立誓跟随，依旧随扈左右。一灯也将他们收为徒弟，传授他们大理段氏的功夫。
“这位杨施主真是少年英才，天赋异禀。周兄，恭喜你们全真教又出高徒。”一灯笑着说道。
“哈，我这小兄弟的确没话说，又聪明又好玩，还天生宿慧，什么都知道一点。”周伯通笑着说道，“小小年纪，武功就已经跟你我相差不多了，在桃花岛上时，甚至令欧阳锋都输了一招。”
“哦？！”听他这么说，一灯都很惊讶。
他知道项南内功了得，但没想到，居然连欧阳锋都会吃亏，看来的确是不简单。
渔樵耕读听周伯通这么说，却是有些将信将疑。
毕竟连他们师父面对欧阳锋，都难言必胜，项南如此年轻，真的有那么厉害么？
“周前辈，这位杨兄弟看上去最多不过弱冠之年，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未必就能比得上欧阳锋吧？”农夫开口说道。
“三通，不许妄言。”一灯说道。
“我都说了，我这小兄弟天生宿慧，武功自然而然就会了。”周伯通道，“好兄弟，不如你使一下一阳指，让段皇爷看看正不正宗。”
“……”众人一听，皆是一惊。
一阳指是大理段氏祖传武学，决不允许传给外姓之人。直到一灯大师起，才将一阳指功夫分别传给王重阳，及渔樵耕读四大弟子，打破了这传承数百年的规矩。
项南点点头，“晚辈学艺不精，请段皇爷赐教。”说罢，便一指戳出。
他不便对人施展，便指向了窗外竹林。
就见两丈外的一株翠竹上，立刻就多了一个蚕豆大小的圆洞。
见此指力，渔樵耕读四人都惊骇莫名。
他们随段皇爷习武近二十年，想要隔空点穴都不容易。但项南不过弱冠之年，指力却长约两丈，实在是匪夷所思。若非亲眼所见，绝对无法相信。
“好功夫，好指力。”一灯见状，也不禁赞叹道。
周伯通自是得意。瑛姑、李莫愁、穆念慈、秦南琴却都是觉得不可思议。隔空两丈都能点穴，真的犹如鬼神一般。
“谢大师称赞。”项南拱手道。
……
说着话，又有一位肌肤黝黑，高鼻深目的僧人到来。
一灯忙向众人介绍，才知是天竺神僧，也是一灯的师弟，最擅长医术。
众人连忙见过，项南则笑道，“一灯大师，晚辈得了一篇《九阴真经总纲》，是由梵文所写，能否请神僧帮忙翻译一下？”
众人一听，都是一愣。
他们多听过《九阴真经》的大名，知道是至高无上的武学宝典，当年为了争夺它，都不知有多少英雄饮恨，就连五绝都对其难以割舍。
如今项南却要拿出总纲让天竺僧翻译，如此一来，负责传译的一灯肯定就学会了。那项南岂不成了傻瓜？！
就连一灯都摆手道，“杨施主，天下间懂梵文的僧人所在多有，你在名山古刹间寻访一下便是。《九阴真经总纲》是武学最高妙旨，关系重大，不可轻易泄露。”
“大师错了。”项南一听，摆手笑道。
见他居然敢反驳段皇爷，渔樵耕读四弟子都脸色一变，却听项南继续说道，“武学之道，最近百年之所以衰落，就因为各门各户故步自封，敝帚自珍，缺乏交流，才导致无数绝学失传，十分遗憾。
所以当年重阳祖师才会远赴大理，以先天功与段皇爷交换一阳指，正是为促进门派间的交流。我请天竺神僧翻译《九阴真经总纲》，也是效彷重阳祖师，广开门户，扩大交流。
况且，武学之道，终究只是小道，只能度己，不能度人。前辈若学会《九阴真经总纲》，实力大振，还可以多治几个人，何乐而不为呢。”
“杨施主倒是深有佛性，是老僧愚见了。”一灯一听，大为震撼，没想到项南心胸如此宽广，连《九阴真经总纲》这类绝学，都肯拿出来与众人分享，实在是令他都有些汗颜。
随后，项南便将《九阴真经总纲》的梵文说了一遍。经由天竺神僧翻译之后，再由一灯大师转述，终于将总纲翻译完成。
其实这部梵文总纲，并不容易翻译。因为就算知道梵文，但不会上乘武功，也很难将真经翻译准确。
而上乘绝学，都极其深奥，哪怕只是错一个字，修炼时都可能走火入魔。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因此虽然有精通梵文的天竺僧翻译，但也多亏有一灯大师这样的绝代高手润色，才将《九阴真经总纲》准确的翻译了出来。
这篇总纲的确非同小可。原来道家武功本以阴柔为主，九阴极盛，乃成为灾，黄裳所以名之为《九阴真经》，原有阴阳不调，即成为灾之意。
这九阴真经的总旨阐述阴阳互济、阴阳调和的至理，纠正道家但重阴柔的缺失，比之真经中所载的功夫更深了一层。
而且，还有【自通经脉】、【导化心魔】、【研创武功】等效果，的确不愧是至高武学宝典。
2495【先天功一阳指】
项南听了之后，大有收获。
一灯同样也是获益良多。
“这篇总纲的确玄妙非常。若是玄功有损，原须修习五年，方得复元，但依这真经练去，看来不用三月，便能有五年之功。当年我若得到这篇总纲，就不至于百般犹豫，不肯救瑛姑之子了。”他感慨不已道，想到那惨死的孩子，依旧心绪难平。
“大师慈悲为怀，严于律己，的确是令晚辈佩服。但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过于执着就不好了。”项南开口劝道，“况且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大师也不必太过自责。”
一灯听罢，点了点头，心情果然好了许多，“杨施主果然天生宿慧，令老僧茅塞顿开。”
而渔樵耕读四弟子、瑛姑、穆念慈、李莫愁等人，虽然也旁听了《九阴真经总纲》的翻译，却都觉得玄妙精微，晦涩难解，怕是悟一辈子都未必有所得。
这其实也正常。越是上乘武学，越是考验悟性。
悟性低的人，就算是上乘绝学摆在面前，也休想学得会，反而还容易走火入魔。
就像《倚天屠龙记》中，张三丰当着大家的面，传授张无忌太极剑，一点都没有藏私，但只有白眉鹰王、杨逍几人略有所悟，其他人却是一窍不通。
……
“杨施主，得你分享《九阴真经总纲》，老僧真是感激莫名。”一灯又道，“贫僧这几年精研《先天功》一阳指，有了不少创新，不如便分享给你吧。”
“多谢大师，不过晚辈有一事请教大师。”项南一听，连忙说道，“希望大师先恕晚辈无礼。”
“施主请讲。”一灯点点头道。
“故老相传，大理段氏最高绝学为六脉神剑，与少林寺易筋经并称于世，不知大师有否学过？”项南随即问道。
一灯一听，大为震撼，“杨施主的确广闻博知。不错，我大理段氏最高绝学，的确是六脉神剑。
只不过，宣仁帝认为六脉神剑太过艰深，需要耗费大量精力方有所成，有碍佛法修行，因此便没有传承下来。”
项南一听，不禁撇了撇嘴，心想段誉真是个败家子。这么好的绝学居然不肯传下来，简直是暴殄天物。
跟王重阳一样。他也是嫌丘处机等人执着练武，不肯修道传道，所以像《先天功》这样的绝学，都没有传给他们，以至于全真七子缺少上乘绝学，面临五绝这样的对手时，非常棘手。
“那枯荣禅功，不晓得大师有无学过？”项南又问道。
“枯荣禅功需要极高的佛法造诣才能研习，老僧也无缘学习。”一灯大师摇摇头道。
枯荣禅功也是天龙寺绝学之一，要能达到佛祖圆寂时，“非假非空、非枯非荣”的境界方能大成，因此对佛法造诣要求极高。
而且修炼未完成之前，要常年坐枯禅面壁参悟，辛苦可想而知。因此即使枯荣禅功威力非凡，但是自从百年前枯荣大师死后，枯荣禅功就再无人肯修炼了。
即使是一灯大师，因为跟王重阳学了《先天功》，都不再参悟枯禅。毕竟《先天功》加一阳指，就足够他练一辈子的了。
项南一听，不免很是失望。
他对枯荣禅功还是极有兴趣的，觉得这门武功跟逍遥派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有的一拼。
枯荣大师练到半枯半荣的境界，半边脸脸色红润，皮光肉滑，有如婴儿一般，显然是有返老还童之效。
若是练到【非枯非荣、亦枯亦荣】的境界，怕是想变老就变老，想年轻就年轻，如同仙佛一般。
只是没见到那本秘籍，效果如何，终归还是只能想像。不过听一灯大师的意思，枯荣禅功还是有传承的，只是他没有练习而已。
“有传承就好。”项南忖度道。《六脉神剑》完全失传，是没有指望了。不过《枯荣禅功》还可以再努力一下，不过得等一灯大师走后再说。
……
项南随后向一灯大师请教了《先天功一阳指》。
《先天功》他是不会练得，因为练这门功夫需要禁欲。
段皇爷就是因为练了这门武功，所以冷落了后宫，导致瑛姑心生怨念，和周伯通铸成大错。
王重阳也是因为修炼了这门武功，所以才辜负了林朝英的一番深情，导致两个有情之人终于有缘无分。因此这门武功，项南是绝对不会练的。
不过《先天功》的作用，主要是用于提纯真气，因此一灯大师的一阳指，威力才能那么大，还能够医治极重的内伤。相比起来，朱子柳、武三通虽然也会一阳指，但却没有这份本事。
而项南会《鹤唳九霄神功》，同样是一门提纯内力的功法。而且《九阴真经总纲》，也有调和阴阳、阴阳互济的功效，修炼之后能够加速内力修炼。
因此项南完全不必修炼《先天功》，修炼《鹤唳九霄神功》同样能达到提纯内力的功效。不过，一灯大师的武学经验，自然是不学白不学，能让自己少走很多弯路。
……
项南一行人在寺庙待了三日，随后告辞离去。
一灯率弟子直送到山下，方才回转，“周兄、瑛姑、杨小友，如蒙不弃，请再来访，老僧扫榻以待。”
“谢段皇爷。”周伯通、项南、瑛姑都拱手说道，随后离开此地，辗转回终南山。
“秦姑娘，你的资质非常好。回终南山之后，我引荐你拜入孙师叔门下。她道号清静散人，武功卓绝，心怀慈悲。你同她修道，一定会有所成。”路上，项南又向秦南琴道。
“谢谢恩公。”秦南琴点点头道。
她虽然不是武林中人，但是这几日同大家相处，也总算知道一些江湖中事。知道全真派是武林正宗，有十万弟子，势力极大。
而她本来无家可归，孤苦无依，现在能拜入全真门下，对她来说，已是极好的事情。
“不用客气，以后你拜入孙师叔门下，我便是你师兄了。”项南笑道。
见项南如此分派秦南琴，而不是要纳她为妾，穆念慈和李莫愁都松了一口气。
2496【闭关练功】
从桃源县回终南山，路上耽搁了约十余天。
回到终南山后，周伯通和瑛姑都没进重阳宫，而是直接奔了晋南的百花谷。
因此他俩的事毕竟不光彩，当年若非段皇爷心胸宽广，若非王重阳面子够大，势必引发全真派和大理段氏的冲突，后果不堪设想。
周伯通、瑛姑再厚脸皮，也不敢回重阳宫张扬。否则传扬开来，岂不是令全真派和大理段氏都蒙羞。
而且，他俩之前就已决定，复合之后，便寻一处所在隐居。而项南所说的百花谷，正是一处好所在。
因此等回到终南山脚下，周伯通和瑛姑便与项南三人告辞，启程前往百花谷。
项南则带着李莫愁、穆念慈和秦南琴回家。
……
“这些珍宝、利刃是从哪里来得？”杨铁心见到项南带回的珍宝，不禁惊讶的问道。这些珍宝都是稀罕之物，价值连城。
项南笑了笑，将洗劫铁掌帮禁地的事说了一遍，“铁掌帮现在投靠金国，做了金人的走狗，所以这些宝物不偷白不偷。”
杨铁心点点头。
他原本担心儿子学坏，听完解释之后，才知道儿子做了件好事。
项南随后又将秦南琴介绍给孙不二为徒。
在路上的时候，项南已经将全真派基础内功交给了她。秦南琴资质不俗，居然很快便入了门。
孙不二看她身世如此可怜，资质又如此不俗，自然满意，立刻便将她收了下来。不过秦南琴只想做俗家弟子，并不愿出家。
孙不二倒也没有勉强。毕竟出家修道，也看缘法，如果自己不乐意，勉强去度，也是强人所难。
“师侄，自你走后，瑶迦可是一直都记挂着你呢。”孙不二又道，“我看我要抽时间，跟你爹娘说一声了。”
“师叔，你饶了我吧。我已有念慈和莫愁，老天待我实在不薄，又岂敢再奢望程师妹。”项南摆手婉拒道。
孙不二却是叹了口气。
其实身为出家之人，她何尝愿意管这种事。实在是程瑶迦痴恋项南太深，所以她不得不为徒弟奔波。
……
项南随后又将从铁掌帮取来的利刃交给了全真派掌教马玉。
总共是八柄长剑，七柄长刀，全都吹毛立断、削铁如泥。
对高手来说，用不用兵器，其实没什么区别。洪七公一式降龙十八掌，哪怕是黄药师也不敢硬抗。
但是对于武功不算出众的人来说，一把利刃无疑大大提升实力。就好像《倚天屠龙记》中，不持倚天剑的灭绝师太，和持有倚天剑的灭绝师太，完全就是两个级别。
不过寻常刀剑易得，宝剑利刃却难寻，因此马玉见他献上十五柄利刃，自然高兴。随后他又问起周伯通的下落。
得知周伯通已经与段皇爷和解，并与瑛姑隐居，他也不禁叹了一口气，“周师叔当年行事荒诞，以致铸成大错。如今能够化解，真是一大幸事。康儿，多亏你从中周旋，才令这件事圆满解决。”
周伯通当年犯下的错，其实给全真派添了不少麻烦，起码是埋下了一颗钉子，让全真派和大理段氏之间有些龃龉。
如今这场矛盾完全化解，对全真派、对大理段氏来说，都是一件极好的事情。
“师伯不必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项南摆摆手道，随后又将王重阳的《先天功》传给了马玉。
全真七子之所以武功不是太高，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天分有限，一方面也是因为王重阳没好好教，好几门绝学没有传承下来，其中就包括他最拿手的《先天功》。
这门顶级内功心法的缺失，令全真派弟子缺少攀登绝顶的通道，让他们想更进一步都难。如今项南把《先天功》传给马玉，也算是为全真教补全了上升的阶梯。
“先天功？！当年，我们都没能得到师父传授。”马玉见到《先天功》，感慨不已，“当年，恩师将此功传给段皇爷，如今段皇爷又让你传回全真教。一饮一啄，一来一往，都是缘法。”
项南点点头。
……
回到终南山后，项南没有再出去浪，而是专心在家练功。
他这半年多来，已经搜罗了不少武功。
诸如玉女心经、九阳真经、九阴真经、奇门五转、玄铁剑法、先天功、左右互搏、空明拳、泥鳅功等等，每一门都称得上是上乘武学，足以令整个武林都心向往之。
不过因为这半年来，他都奔波劳碌，都没有时间好好练功。而再过一年，便是华山论剑，项南想要好好修炼一番，为明年做准备。
他先练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
原本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一阴一阳，修炼时真气会互冲的。
好像《倚天屠龙记》中，周止若练成九阴真气之后，当张无忌用九阳真气为她疗伤时，差点将她的九阴真气全部化掉。
项南原本想以紫霞神功，来调和九阴真气和九阳真气，免得它们阴阳互冲，令自己走火入魔。
不过如今得了《九阴真经总纲》，里面的水火互济、阴阳调和的法门，相比紫霞神功更加高效，因此项南便决定以《九阴真经总纲》来调和九阴真气和九阳真气。
因为他任督二脉已通，因此无论何种武功，学起来都很快捷，几乎是一上手就会，即使内功也是如此。
就像高速公路已经建成，任何车辆，无论轿车、货车、拖挂、巴士都能上路行驶，而且速度都不慢。
原本九阴真经、九阳真经要想练至大成，起码也需要几年的时间。但项南只用两个月时间，就已经将九阴真经、九阳真经全部练成。
九阴真经、九阳真经都是最上乘的武学，练到最高境界，可以说是殊途同归，难分高下。因此项南将它们练成之后，体内九阴真气、九阳真气质量一样，数量相同。
经由《九阴真经总纲》水火互济，阴阳调和之后，无论真气数量还是精纯度，都非常之高。
若是再用《鹤唳九霄神功》一提纯，项南的实力，怕是比《武林外传》时期还要高出一大截儿。
2497【家有喜事】
这两个月间，除了项南练功大有进境之外，杨家还有另外两件大喜事。
那就是穆念慈和李莫愁，在项南的耕耘之下，先后都怀上了小宝宝，前后相差都不到三天。
得知这一消息，杨铁心、包惜弱夫妇，就连李萍都很开心。因为古代都讲究繁衍子嗣，人丁兴旺、子孙满堂。
现在穆念慈、李莫愁都身怀有孕，对杨家来说自然是大喜事。
“好啊，来年就可以抱大孙子了。”李萍恭喜道，“我看念慈和莫愁都是宜男之相，肯定都生大胖小子。”
“谢伯母吉言。”项南笑道，“不过对我来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只要平安、健康就好。”
“对、对。”李萍点点头，随后又道，“靖儿和蓉儿出去闯江湖，都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若是他们早日完婚，那我也能早点抱孙子了。”
“不用担心伯母，凭黄姑娘的机智、郭大哥的人品，他们一定会没事的。”项南笑道，“我估计他们肯定是有奇遇，也许再过几日就回来了。”
以郭靖的实力，其实已经算是一方好手。而黄蓉的机智，更能化解不少危险。因此他俩结伴行走江湖，只要不遇上五绝级别的人，哪怕打不过也能逃得掉。
李萍一听，点了点头。
……
穆念慈、李莫愁怀孕之后，不得再与项南同房。
孙不二便同包惜弱说亲，将程瑶迦送过来伺候。
包惜弱见过程瑶迦后，觉得这姑娘很是不错，无论相貌、家世、人品都无可挑剔。让她甚至都觉得折福。
“程小姐这么好的相貌、家世，给康儿做妾，是不是太委屈她了？”包惜弱向孙不二道。
“不委屈，是瑶迦自己乐意的，也是她多番求我，我才肯来说媒。”孙不二摆摆手，“不然，我哪耐烦管这些事。”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包惜弱有些意外道，不明白程瑶迦这么好的条件，干嘛上赶着要为自己儿子做妾。
要知道自己儿子现在不是小王爷了，就是一个平民而已，最多会点功夫，有点闲钱而已。相比起来，程瑶迦却是大户人家的小姐，相貌、人品都没得挑，嫁给别人做正妻都富余。
孙不二随即将项南英雄救美，程瑶迦暗生情愫之事说了一遍，“杨夫人，瑶迦对康儿一往情深，失志不渝。他若是不肯收她，她怕是要出家修行，常伴三清过此一生了。”
“原来是这样。”包惜弱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跟铁心、康儿、念慈、莫愁商议一下。”
……
最后经过全家人商议之后，程瑶迦便于正月嫁入杨家。
对她，项南其实没太多想法。
因为她颜值不及李莫愁艳丽，性格也不及穆念慈刚强，唯一可说的就是对自己的一腔柔情。
但话说回来，穆念慈、李莫愁对他又何尝不是情意满满，因此她都不算太出彩。不过她怎么说都算是美女，况且对自己一片痴心，所以收也就收了，不吃亏。
虽然收了程瑶迦，不过项南的精力，多还放在练功上。
九阴真经和九阳真经，他已经练成，如今正在练黄药师的奇门五转。
奇门五转是一门内外兼修的绝学，是黄药师苦研十余年所创出来的。它最大的特点便是快，比之古墓派的武功，也不遑多让。
而且使出的掌力旋转如风，交手之时，对方定力若是不足，就会在掌力的带动之下，不由自主的旋转，跟太极拳的圆劲，有异曲同工之妙。
而一旦旋转，自然重心不稳，无从防御，到时候，是杀是剐，都予取予求了。所以这门武功的确了得，不愧是黄药师苦研十余年的成果。
项南原本就轻功了得，练这门武功自然进境极快。不出半个月时间，他就能在一息之间，打出近百掌。
在这样的攻速之下，再强大的对手，都要退避三舍。毕竟天下武功无坚不摧，唯快不破。
东方不败修炼《葵花宝典》大成，仅用一根绣花针，就将任我行、向问天、令狐冲等几大高手打得难以招架。
……
练成奇门五转之后，项南又练五行拳。
这同样也是黄药师的绝技，不是后世烂大街的同名作。
它每一拳都暗合五行之力，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因此威力奇大。
杨过当年以此拳法，对决周伯通的空明拳、大伏魔拳，都丝毫不落下风，可见这套拳法的档次，跟空明拳、大伏魔拳是一样的。
练完五行拳，项南又练玉女素心剑法。
玉女素心剑法，原本是两人施展。一人使全真剑法，一人使玉女剑法，双剑合璧，心意相通，互相配合，不仅威力极大，而且快捷无伦。
小龙女和杨过原本不是金轮法王的对手，一使玉女素心剑法，立刻将他打得落花流水。可见这门剑法的确了得。
项南跟老顽童学了左右互搏之术，能够分心二用，自然也能施展这门剑法。而且，二人不论如何心意相通，总不及一个人内心的意念如电。
因此，玉女素心剑法威力更强。在项南看来，都是一门破绽极少，威力极大的上乘剑法，不输两仪剑法、独孤九剑、辟邪剑法、太极剑法。
练完玉女素心剑法，项南又参悟北斗大珐。
这是《九阴真经》上卷记载的阵法，与全真教的天罡北斗阵同出一源，根本要旨相差不大。
不过不同于天罡北斗阵必须由七人施展，北斗大珐却是既能多人施展，也能够单人施展。一经悟通，便可一人化身七人，与多人打斗都不落下风。
郭靖就参悟了这门绝学，因此闯蒙古大营时，面对金轮法王、尼摩星、潇湘子等三名高手围攻，依然不落下风。所以这门功夫也是相当了得。
好在项南随黄药师学了奇门遁甲之法，又在全真教学了天罡北斗阵的布珐，因此互相印证之下，这门北斗大珐也很快就悟通。
一经施展，一人穿插来去，左右不定，身形飘忽，宛如化身七人一般。再配合上左右互搏之术，可以说即使被黄药师、洪七公、欧阳锋、段智兴四人围攻，也能至少支撑一百招不败，而这已经很恐怖了。
2498【武穆传人】
三月份，郭靖、黄蓉终于游历江湖归来，还带回了一个好消息。
黄药师已经采集到了炼制黑玉断续膏的原料，并将其成功制出，已在陆乘风腿上施用，效果相当不错。
估计最多再有两月时间，他的双腿便可复原，虽然未必能全恢复，但至少能恢复九成功力，比之前残废要强得多了。
黄药师能够弥补之前的过错，固然欣喜。更得意的是陆乘风，不仅能恢复行走，更能恢复功力，让他再度跻身一流高手之列，实在是高兴莫名。
为此他特地托郭靖、黄蓉向项南表示感谢。若没有项南提供的药方，他这辈子怕是都要瘸腿了。
“陆庄主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何足挂齿。”项南摆手笑道。
自己抢了他的儿媳妇，还他一双好腿，也算是值得过了。毕竟陆冠英身为太湖群岛之首，本身也不会缺女人的。
“那你们这小半年都去了哪里？”项南好奇的问道。
“我和蓉儿先去了江南看望师父，随后又去了中都。蒙国大军已经将中都攻下，顺势而下，席卷燕赵、齐鲁二地。遍地狼烟，烽火连天，民不聊生。”郭靖又道，“照他们的速度，怕是终有一日，会打到长江边上。到时候，我大宋子民，怕是要遭难了。”
“这也没有办法。”项南叹了口气，“谁让赵匡胤得国不正，生怕别人效彷他，陈桥兵变、黄袍加身，所以立国之后一直抑武重文，令大宋兵力羸弱。宋朝武将如此不受重视，兵力又如此孱弱，能打胜仗才怪呢。”
“好兄弟，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郭靖一听，立刻问道。
“现在蒙国连战连胜，士气大震，锐不可挡；南宋却是积重难返，积弱不堪，如何能救？勉强去救，也只是螳臂当车，徒劳无功。”项南摆摆手道，“郭大哥，你还是不必操心了。无论仗打成什么样，你我都会平安无事的，何必还考虑那么多呢？”
即使蒙国攻陷南宋，凭项南等人的本事，照样不会有事，依旧过着人上人的生活。毕竟武侠世界，武功就是最好的依仗。
别说只做个富家翁，就算是封王封侯也不在话下。
“杨贤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若是都如你这样想，还有谁来保家为国，那大宋岂不是要亡了。”郭靖见他这么说，反驳道，
“亡了就亡了嘛，天下哪有永恒不灭的皇朝？”项南撇撇嘴道，“况且，大宋对你我有何好处？你别忘了，郭伯父都是被大宋官兵杀死的。”
他可不是古人，不会盲目效忠朝廷。在他看来，宋朝灭就灭了，没什么了不起的。不破不立，破而后立。
“就算大宋朝廷不好，起码黎民是无辜的，不能看着他们惨遭兵祸啊。”郭靖驳斥道。
“大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无论天下兴亡，百姓都是一样痛苦。你觉得大宋百姓在大宋治下，日子就过得很好么？”项南不屑的道。
“杨贤弟，我还是不同意你的说法，我觉得咱们习武之人，应该行侠仗义，保境安民，能出一把力，就出一把力。”郭靖却执拗的道。
他自小蒙江南七怪和李萍悉心教导，行侠仗义、保境安民的信念，早已铭记于心，不是项南两三句话便能说服的。
“郭大哥果然侠肝义胆，宅心仁厚，兄弟自愧不如。”项南拱拱手，不再多言，随后回屋取出《武穆遗书》，“这便是岳武穆留下的兵书战策，郭大哥你既然要继承他的遗志，就由你来保管吧。”
“《武穆遗书》？！”郭靖大吃一惊，没想到完颜洪烈朝思暮想的兵书，项南如此轻易的就给了他。
“你好好学，或许有朝一日，你能像岳武穆、重阳祖师一样率领义军，抵抗蒙国大军，守护一方黎民百姓。”项南勉励道。
郭靖一听，用力的点了点头。
……
“对了，黄姑娘，你们游历江湖，有没有遇到北丐洪七公？”项南又请教道。
黄蓉摇了摇头，“我听我爹说过，九指神丐为人豪迈、率性洒脱、行踪无定、逍遥自在，是他最欣赏的人物。这样的人物，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怎么好遇到呢？”
项南点点头，“那真是可惜了。以北丐的性格，遇到郭大哥，一定很喜欢。若是能收他为徒，就真的太好了，只可惜缘吝一面。”
“那也没什么嘛。靖哥哥有我爹、有你，《九阳真经》、《九阴真经》都有，就算不拜他为师，也一样会成才的。”黄蓉笑道。
北丐再厉害，最多跟他爹平手而已。况且，郭靖还有《九阳真经》、《九阳真经》两部最上乘的武学典籍，前途势必不可限量。
“我和黄岛主的武功都不太适合郭大哥。”项南摆手道，“我们的武功都就讲究虚实变化，太考验随机应变的能力。
倒是我听说，北丐有一门掌法，名叫《降龙十八掌》，招式简明而劲力精深，号称天下第一掌法，最适合郭大哥的性格。如果他能学到的话，实力势必大涨。”
他和黄药师的武功都太杂了，全都身兼十数门乃至数十门绝学，并根据不同情况，切换不同武功应敌。
相比起来，洪七公的降龙十八掌，普适性却是非常高，任何场合、任何情况都能施展，不仅简单易学，而且威力极大，上限极高，最适合郭靖了。
黄蓉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可惜他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不然的话，我一定让他收靖哥哥为徒。要不，我再和靖哥哥到江湖上找找。”
“别急，据我所知，七公年底肯定会去参加华山论剑。”项南建议道，“到时候，由黄岛主引荐，由马真人作保，要七公收下郭大哥，一点都不难。”
郭靖的人品无可挑剔，娶了黄蓉之后，背景更是深厚。不仅是忠良之后，而且还是江南七怪的门徒。
七怪虽然武功不高，但是为了一场赌局，甘愿苦守大漠十余年。江湖中人，无论善恶，谁不竖起大拇指，夸一声真英雄，大豪杰，有信义。
因此洪七公收他为徒，其实很合适。
黄蓉听罢，点了点头。
2499【杨过】
接下来的几个月，项南和郭靖都在家中练功，为年末的华山论剑做准备。
时光匆匆，转眼到了九月份。
穆念慈先临盆，生下一个大胖小子。
杨家有后，杨铁心、包惜弱自然高兴不已。
项南考虑之后，还是为其取名“杨过”。
“干嘛取这个名字？”大家都有些不解。毕竟“过”是错误的意思，给儿子起这个名字，总好像有些不妥。
“古人云，闻过则喜。有则改之，无则加勉。”项南解释道，“这孩子既是忠良之后，又有这样显赫的家庭，很容易遭天妒。
我给他取名杨过，也是希望他不要骄傲自满，保持谦卑谨慎，免得将来惹出祸事，贻害无穷。”
听他这么说，众人才点了点头，觉得项南的话很有道理。
又过两天，李莫愁也顺利生产，不过产得是位女婴。
这让李莫愁很是郁闷。若穆念慈生女儿也就算了，好歹还是一条水平线。
但人家生得是儿子，她偏偏生得是女儿，岂不是被人盖过一头，将来自己都别想受宠了。
“莫愁，你别胡思乱想，其实女儿才好。没听过那句话么，女儿是爹娘的贴身小棉袄，儿子就是一个破蓑衣，下大雨扛不住，不下雨还捂得慌。”项南劝道，“所以我就喜欢女儿，不喜欢儿子。”
“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怪话？”李莫愁一听，哭笑不得，随后将信将疑的问道，“康哥，你当真喜欢女儿？”
“自然是真的。”项南点点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见他这么说，李莫愁总算松了一口气。
项南随后为女婴取名杨惜。一是她珍贵无比，值得珍惜；二是提醒她要惜福，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
杨过、杨惜出生之后，项南不再执着于修炼，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放在这双儿女身上。
杨过、杨惜继承了父母的颜值，长得都是粉凋玉镯，十分可爱。
其实这也难怪，杨康、穆念慈、李莫愁，都是颜值超高之人。
杨康之母包惜弱，更是美艳绝伦，连完颜洪雷这等身份，都一见倾心，施展计谋将其霸占。因此杨家的后代，除非基因变异，否则绝不可能难看。
看到杨家有后，儿女双全，李萍都很羡慕，时常过来探望。
不过她尊重郭靖、黄蓉的意愿，始终没有催促结婚。
但黄蓉是何等聪明之人，见李萍常去隔壁看孩子，就已经知道原委了。
因此决定华山论剑之后，请爹来终南山一趟，到时候，跟李萍好好谈成亲之事。
郭靖一听，自然欣喜。越发努力的练习武功，争取在华山论剑时，让黄药师看到自己的进步。
免得他总觉得自己蠢笨，不愿意蓉儿嫁给自己。
……
这天夜里，项南在床上盘腿运功。
这大半年时间，他已经练了《鹤唳九霄神功》，将自己的内力进一步提纯。如此一来，真气越发精纯，威力也越发强大。
如今他施展的一阳指，比一灯大师的先天功一阳指，威力还要大，射程还要远，三四丈内都能夺人性命，着实厉害。
另外，他修炼《小无相功》，也已经将奇经八脉中的阳维脉、阴维脉、阴跷脉、阳跷脉四脉贯通，仅剩冲脉和带脉。
四脉贯通之后，项南的内力越发充沛，近乎达到无休无止、无边无沿的程度。若连冲脉、带脉也打通的话，项南的内力还将有一个大飞跃。
而郭靖性子纯朴，心思单纯，又肯下苦功，因此武功同样进境匪浅。不仅内功大有进步，就连招式也越练越熟。
项南认为，他现在已经能跟侯通海、陆乘风、郝大通等相提并论。
虽然在《射凋英雄传》中，侯通海被黄蓉捉弄，被五绝吊打，十足小丑一般的人物，但其实他远不是只弱鸡。
侯通海是黄河帮的副帮主，武林名宿，在北方武林赫赫有名。而黄河帮称霸黄河一带，能与丐帮分庭抗礼。可见侯通海并不弱，只是常跟五绝打交道，才显得他弱鸡了些。
而陆乘风的儿子陆冠英，武功只是三流，就是太湖群盗之首。陆乘风一旦恢复行走，半个江南怕都罕逢敌手。
郝大通身为全真七子之一，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的大侠，只是习武天分不算高，只能算一流末，跟丘处机、马玉还有好大差距。
因此如今的郭靖，已勉强触到一流高手的门槛，但是距离真正的一流高手，还差一段距离。
不过考虑到陆乘风、郝大通、侯通海，都是四五十岁的老者，而郭靖今年才十九岁，有这样的功底，已经十分不俗。
……
就在这时，项南听到房顶似有异响。
项南不敢确定，连忙运起紫霞神功，侧耳倾听，果然听到房顶有脚步声响。
只是微不可闻，若非有紫霞神功加持，以项南的耳力，都很难察觉得到，可见来人一定是高手。
项南吃了一惊，悄悄披衣起身，来到窗前，蘸湿指头，戳破窗纸，向外看去。片刻之后，就见一高一矮两个黑影摸进院子，随后分头朝正房和西厢房走去。
项南一见，微微一惊。正房住得是杨铁心、包惜弱夫妇，西厢房住得是李莫愁、杨惜母女。
这两个人鬼鬼祟祟，莫非是要对自己家人不力？！
眼见他们就要撬门进入，项南立刻震破窗户，冲了出来，随即施展左右互搏之术，一掌噼向正房的高个儿，一掌噼向西厢房的矮个儿，同时运狮子吼大叫一声，“全都起来，有了贼了！”
在寂静的夜里，这一房子，直接传出三五里地，连山上的重阳宫都收到了声响。
高个儿、矮个儿正要行不轨之事，突然听到砰的一声炸响，紧跟着两道雄浑无匹的掌力，就朝两人涌了过来。
把他们两人也吓了一跳，急忙挥掌格挡。
就听砰砰两声响，高个儿倒是纹丝未动，矮个儿则被打得退了一步。
项南见状，微微一愣，随即醒悟过来，“欧阳锋？！裘千仞？！居然是你们？！你们不会是为了华山论剑得第一，所以故意来害人的吧？”
2500【善者不来】
项南知道凭他现在的实力，天下间能与他拼掌的，不超过六个人。
分别是洪七公、黄药师、周伯通、裘千仞、欧阳锋和一灯大师。
凭他和黄药师、周伯通和一灯大师的交情，他们就算来访也绝不至于如此鬼祟。而洪七公更是康慨豪迈之人，也绝不至于如此下作。
倒是欧阳锋和裘千仞，一心想夺天下第一，所以心性都扭曲了。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他们不惜耍阴谋，使手段，就算是害人也在所不惜。
比如欧阳锋为夺天下第一，逼周伯通跳过海，对洪七公恩将仇报，向黄药师暗下黑手。派欧阳克打伤过武三通，逼一灯大师为他治病，以便耗损他的真气。
甚至还勾结过瑛姑，给她画过一张《佛祖饲鹰图》，以便道德绑架一灯大师，真可以说是好事多为。
裘千仞也远赴大理皇宫，打伤瑛姑之子，逼一灯大师为其治病。同样也是丧心病狂，泯灭人性之举。
而第二次华山论剑转眼即止，天下英雄之中，项南是极有竞争力的。
他不仅内力深厚、招式精妙，而且还精通一阳指，对欧阳锋、裘千仞都是一大威胁。
因此两人故技重施，想要害项南的家人，让他不能去参加华山论剑，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
果然，被项南一语道破身份，欧阳锋和裘千仞不免都有些惊讶。
但是他们只慌了一会儿，就立刻撞门进屋，想要对项南的家人下黑手。
在他们看来，项南只有一人，最多只能拦一个。而他们却有两人，只要有一个成功，他们就达到了目的。
眼见于此，项南立刻冲向正房，两手齐使火焰刀，朝着欧阳锋就噼了过去。
欧阳锋顿觉两股锋锐之极的真气袭来，不禁想到了侯通海、彭连虎、沙通天三人断掉的胳膊，不禁大吃一惊，立刻闪在一旁。
项南不依不饶，又是两道刀气噼去。
火焰刀刀气有质无形，是天下间一等一的神功。欧阳锋看不清刀气所在，也只能将蛇杖舞出花来，护住全身，以免被刀气砍中。如此一来，自然陷入劣势。
而与此同时，西厢房却突然传出一声惨嚎。
随即郭靖、黄蓉施展轻功来到院中，高声问道，“杨贤弟莫慌，我们来了。”
“郭大哥、黄姑娘，快去救莫愁，这里我来顶着。”项南高声叫道，随即刀气一道一道，好似不要钱般噼向欧阳锋。
他在修炼九阳真经后，真气本来就源源不绝，无边无沿，极少会有力竭的时候，现在为了保护家人，更是全力催动真气，使得火焰刀威力都凭空涨了一大截儿。
欧阳锋被项南一道一道的刀气逼得只有防守之功，全无还手之力，稍不注意，挨上一刀，就是一个死。
而此时郭靖、黄蓉的到来，让他越发心虚。若是全真七子也赶到得话，他怕是都难以生离死地。
因此他用力向后一撞墙壁，登时将厚实的墙壁撞出个大洞。随即他就脚尖点地，倒飞出去，以极快的速度逃之夭夭。
项南正想追出去，却见欧阳锋一按蛇杖上的机括，顿时就听嗖嗖嗖几声细响。
他连忙推出双掌，以浑厚的掌力震飞暗器。但就这么一耽搁，欧阳锋已经逃远了，再追已来不及。
……
项南只好悻悻回来，“爹、娘，你们没事吧？”
“康儿，我和你娘都没事。”杨铁心回应道。
项南放下心来，随即来到院中，就见郭靖、黄蓉、李莫愁和穆念慈，正与裘千仞缠斗。
就见他的右眼被钉了一支针，显然已经瞎了。
只可惜，项南觉得冰魄银针毒性太勐，太过阴毒，所以让李莫愁放弃了淬毒。不然的话，就这一针，就能要他的命。
而裘千仞虽然武功高强，堪称五绝守门员，即使周伯通不使左右互搏之术，都很难打赢他，但是李莫愁、郭靖、黄蓉都不是易与之辈。
尤其李莫愁，她原本就算一流高手。这一年多来，随项南练习《九阴真经》、《九阳真经》等上乘武学，武功更是大有进境。
只可惜刚刚生产，尚未复原，精力有损。不然的话，凭她一人之力，也能与裘千仞缠斗一时。但暗施杀手，打瞎他一只眼睛，也已经很难得了。
项南随即凌空飞起，一掌就朝裘千仞颅顶拍去，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之一的龙爪手。凌空下击，凌厉至极。
裘千仞正与人缠斗之间，忽然感觉头顶罡风凛冽，仿佛全身都被掌力笼罩，不禁吓了一跳，立刻挥掌攻了上去，想要逼退来袭之人。
这一掌因为要化解危机，因此掌力汹涌澎湃，威力极大。
项南却不躲不闪，选择硬扛。他知道，裘千仞的内力，绝没有自己强大。
果然手掌相交，发出砰得一声炸响，随即裘千仞的手便被项南以龙爪手擒住。他的内功，的确不如项南强大。所以硬碰硬下，反倒吃了亏。
一抓住裘千仞的手，项南立刻发力一扭。
裘千仞左手被项南擒住，也不禁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年多不见，项南的内力竟提升这么多，因此也立刻运力往回夺。
就听卡察一声响，裘千仞的左手，竟被项南直接扭了下来，顿时鲜血喷溅，哀嚎不已。
裘千仞都没想到项南年纪轻轻，居然如此狠辣。剧痛之下，他拼尽全力，向黄蓉轰出一掌，想要打开一条生路。
黄蓉武功只属二流，面对这全力一击，自然不敢硬抗，立刻闪到一旁，让出一条路来。
裘千仞随即施展轻功就要逃。
他外号铁掌水上漂，“铁掌”自然是指他的掌力强劲，而“水上漂”则无疑是说他的轻功极佳，能够登萍渡水，走谷站棉。
虽然有些夸张，但他轻功了得，的确不是吹牛。
果然裘千仞脚尖点地，身子如利箭一般射出，的确是灵动飘逸，迅捷之极。
但不等他飞身出院，项南凌空一指便戳了过去。
他的一阳指射程如今远达四丈左右，相比一灯大师，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裘千仞虽然轻功快极，却也不及项南一阳指的速度，一下就被戳中穴道，随即就从当空掉落。
2501【华山论剑】
项南飞身上前，一把将其擒住，正要一掌了结了他，却见两个人影跳出院中。
项南吃了一惊，还以为欧阳锋带来援手。仔细一看，顿时放下心来，来者正是丘处机、马玉二人。
原来全真七子正在重阳宫修道，听到项南的狮子吼，立刻就赶了过来。虽然同时出发，不过丘处机、马玉内功最高、轻功最快，所以先到了一步。
“康儿住手，怎么回事？”丘处机喝止道。
项南随即上前，将事情经过讲述一遍。
得知欧阳锋、裘千仞竟如此卑鄙，为了二次华山论剑取胜，居然跑来暗害项南的家人，马玉、丘处机不禁义愤填膺。
“裘前辈，你身为铁掌帮帮主，地位显赫，声名远播。但为了区区虚名，居然做出如此丑事，实在是令人不齿。”丘处机斥责道。
裘千仞被丘处机怒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无言以对。
马玉见他右眼已瞎，左手已断，已经付出惨重代价，当下也不好再教训，只得是叹了一口气，看向项南道，“康儿，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已经付出代价了，还是把他放了吧。”
裘千仞虽然用心险恶，但毕竟没有伤到人，况且还伤得这么惨，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他性子冲和，不想跟人结死仇。
“不行，师伯。”项南摆手道，“他还杀了周师叔祖跟瑛姑的儿子，他们两人也一直想找他报仇呢。”
“周师叔祖和瑛姑的儿子？！”马玉、丘处机都吓了一大跳。
他们知道周伯通曾经犯下错事，但并不知道他们居然有了儿子。
项南点点头，将事情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
马玉、丘处机听罢，也不禁一阵沉默，商议一番后道，“既然事关周师叔、段皇爷，那就先别放他了。等华山论剑之时，把他带去华山，交由周师叔、段皇爷处置好了。”
项南点点头。
这时，王处一、刘处玄、郝大通、谭处端、孙不二也赶了过来，听说事情经过后，也都不禁很生气。
裘千仞身为武林名宿、江湖前辈，有名誉有地位，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结果却做出如此卑鄙无耻之事，实在是武林之耻。
不过项南也的确厉害。
之前还只是将裘千仞打下湖，今天就直接废了他一只手。
随后全真七子就将裘千仞带回重阳宫，严加看管。
……
因为有了欧阳锋、裘千仞之事，项南之后一段时间，每天都待在家中，防止再被人偷袭。
好在欧阳锋晓得厉害，没有再来下黑手。
到了十一月份，项南、郭靖、黄蓉、全真七子，以及数十名全真教精英一同启程，前往华山参加华山论剑。
之所以带那么多弟子，主要是项南的主意。他知道全真教弟子都比较自大，以为全真教是玄门正宗，所以不把别的门派放在眼内。
一个两个都是牛气哄哄，仿佛天下无敌一般。现在带他们出去，就是让他们开开眼界，让他们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
裘千仞也随同押往。
李莫愁本来想去凑热闹的，无奈杨惜还太小，不能够出远门。而她母性大发，又舍不得离开女儿，所以也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两天便来到了华山脚下。
华山在五岳中称为西岳，古人以五岳比喻五经，说华山如同“春秋”，主威严肃杀，天下名山之中，最是奇险无比。
一行人将坐骑放在山下，随即一同往山上爬去。虽然山路崎区难行，但好在大家都有功夫，因此爬得都非常顺利。
经桃花坪，过希夷匣，登莎梦坪，山道愈行愈险，再过千尺峡、百尺峡……终于到了华山之巅。
……
等到了巅顶之后，就见巅顶的人密密麻麻，足有一两千人。
为首之人，正是欧阳锋、欧阳克叔侄，还有沙通天、彭连虎、侯通海等人，以及很多不相识的武人。
各个目露精光，神情彪悍，显然都是好手。
项南一见欧阳锋，顿时眼中喷出火来。
那夜若不是自己警醒，几乎被他得逞，真是可恶。
欧阳锋见裘千仞瞎了一只眼，丢了一只手，也不禁微微一惊。
裘千仞武功跟他相差不大，他要取胜要在千招之后。若是裘千仞一味逃得话，他怕是留都留不住。却没想到，这样的人物，居然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帮主~”此时，就见千余人激动地奔过来道，“臭道士，快放了我们帮主，不然我们踏平重阳宫。”
项南一听，就知道他们是铁掌帮帮众。裘千仞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是一帮之主，有着数万手下。他失手被擒之后，他的帮众不可能视若无睹。
就连欧阳锋也不会无视这股力量，一定会撺掇他们，跟全真教、跟项南为仇作对。
“杀死臭道士，救回老帮主！”
“老帮主，我们来救你了！”
铁掌帮帮众一边怒吼，一边朝这边攻来。
他们人数众多，又是帮内精英，武功都有一定水准，自然给全真众人带来不小的压力。
“弟子们，摆天罡北斗阵！”眼见于此，丘处机立刻叫道。
众人一听，立刻摆阵，准备迎敌。但是他们只有三十余人，而铁掌帮帮众却有千人之巨，而且每位都是好手。
因此能否扛过这波，大家都没信心，好几人吓得脸色都白了。
眼见大战一触即发，项南忽然挺身而出，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如龙吟虎啸，山崩地裂，震耳欲聋，摄魂夺魄。
崖顶之人都被震得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手脚酸软，站立不稳。
只有欧阳锋、欧阳克、彭连虎、沙通天等内功高强之辈，以及全真派众人无事，还能站得住。
但铁掌帮帮众，却都被震得东倒西歪，散落一地。
其实铁掌帮帮众中，很多精英的内力，未必比全真派弟子弱。
不过全真派内功是玄门正宗，根基扎实，内力精纯，所以抵抗力要强得多。
反观铁掌帮帮众，内功多是旁门左道，根基轻浮，内力驳杂，自然抵抗力弱得多。
因此听到项南的萧声，很快便难以支持，委顿倒地。
2502【是非善恶】
眼见于此，欧阳锋、欧阳克、彭连虎等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项南狮子吼威力如此之大。
全真七子、郭靖、黄蓉则是喜形于色。
原本他们还担心会有一场苦战，没想到上千人的队伍，居然被项南一笑而破，实在厉害。
裘千仞更是脸成死灰色。
原本以为帮众如此多，能将自己救出苦海，没想到他们这么多人，都敌不过项南一个人。如此一来，他想脱困几乎彻底无望。
就在这时，就听山下有人应和道，“杨兄弟，是你么？”
“周师叔祖，是我。”项南一听，立刻扬声说道。
片刻之后，就见两个人影手挽着手蹿上山顶，正是周伯通和瑛姑。瑛姑怀中，居然还抱着一个孩子。
一年不见，两人竟都变年轻了。周伯通原本头发花白，如今却是黑多白少，平添几分精神。
瑛姑原本也是白发丛生，如今却都变成黑发，而且脸上皱纹都少了很多，显然得到爱情滋润后，整个人都焕发青春了。
……
全真七子连忙率弟子上前拜见，“弟子拜见师叔，拜见师叔祖~”
不过对瑛姑的称谓，他们还是有点为难。
毕竟他们的关系有些尴尬。瑛姑心里也明白，所以也没有矫情。
“周师叔祖，这孩子……”项南笑道。
“哎呀，别说了，别说了。”周伯通羞臊的摆摆手道。
其实他是很不好意思的。若不是为了裘千仞，要替儿子报仇，他就不和瑛姑来华山了，就在百花谷过自己的小日子。
项南点点头，知道他面皮薄，当下不在逗他，“周师叔祖、瑛姑前辈，你们看我把谁给你们带来了。”
周伯通、瑛姑顺着他指得方向看去，顿时就看到了被锁住的裘千仞。
瑛姑立刻血灌童仁，咬牙切齿的骂道，“就是你这个恶贼，你杀我的儿子，我要杀你为他报仇！”
听到她的骂声，裘千仞倒还没怎么样，倒是她怀中的孩子被吓了一跳，哇哇大哭起来。
……
“瑛姑前辈息怒，他现在已经废了，随时都可以处置他。”项南见状，连忙安慰道，“别吓到孩子，来，交给我抱吧。”
瑛姑点点头，将孩子交给项南。
项南轻轻拍了两下之后，小家伙顿时就不哭了，反而看着项南，咯咯得笑了起来。
“咦，她怎么见到你就不哭了呢？”周伯通见状，好生稀奇道，“你可不知道，我这女儿有多能哭，折腾的我和瑛姑都要疯了，简直像个讨债鬼一样。”
“你这是女儿啊？长得蛮可爱的。”项南看着这孩子道，长得粉凋玉镯，大眼睛、圆脸蛋、招风耳。
其实瑛姑和周伯通都不难看。毕竟瑛姑若是难看，当年都不会被选中进宫。
而周伯通虽然不修边幅，不拘小节，但也绝对不是个丑男。毕竟能把贵妃勾到手，还魂牵梦绕了一辈子，最起码也是五官端正。
因此两人的孩子很大几率是个漂亮宝贝。
“那是。”周伯通得意的道，“可惜是女儿，不是儿子，不然就可以陪我一起疯了。”
“女儿也……”说到这里，项南忽然想到傻姑，随即摇了摇头，“那这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可厉害了，叫周一一。”周伯通得意的道，“我给取得，不错吧？”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项南笑着猜测道。
“这只是一个‘一’。”周伯通点头道，“还有一个‘一’呢？”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项南又道。
“说你聪明，果然聪明。”周伯通连连点头道，“怎么样，我老顽童取得这个名字好吧？”
“有水平。”项南竖起大拇指夸道。
……
随后，瑛姑来到裘千仞跟前，“恶贼，你杀我的儿子，我今天要为他报仇。”
“你是谁，谁杀你儿子了？”裘千仞看着瑛姑，瞪大眼睛问道。
“恶贼，你还敢狡辩，二十年前，你敢说你没去大理皇宫，打伤一个婴孩？”瑛姑怒道。
裘千仞顿时一惊。
此事他做得隐秘之极，除他之外，没人知道，没想到却被人一语道破。
“恶贼，你纳命来吧。”瑛姑随即举掌就要拍死裘千仞。
裘千仞此时被精钢铁锁锁住，毫无还手之力，瑛姑这一掌就能要他的命。
他不禁脸色惨白，眼见凶多吉少，忽然间情急智生，叫道：“你们凭甚么杀我？”
“你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项南斥责道。
裘千仞仰天打个哈哈，说道：“若论动武，我现在被锁住，任你们鱼肉就是。可是说到是非善恶，嘿嘿，裘千仞孤身在此，哪一位生平没杀过人、没犯过恶行的，就请上来动手。在下引颈就死，皱一皱眉头的也不算好汉子。”
听他这么说，众人都是一愣。
全真七子全都杀过人，周伯通与瑛姑对望一眼，想起生平恨事，各自内心有愧。郭靖虽然宅心仁厚，当年在大漠也是战阵中冲杀过得。黄蓉想起近年来累得父亲担忧，大是不孝，至于欺骗作弄别人之事，更是屈指难数。
裘千仞几句话将众人说得哑口无言，顿时仰天一笑，“你们也曾杀过人，也曾犯过恶行，凭什么只惩戒老夫？！”
“呸，江湖中人比斗，刀剑无情，拳脚无眼，胜负各凭本事，被杀也只怪自己实力不够。”项南啐了他一口，“可是你连刚出生的娃娃都下得去手，简直毫无人性，丧尽天良，还想凭口舌之利脱罪么？”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醒悟。
的确，江湖中人，争强斗胜，输赢各凭本事，杀人并不稀奇。但是江湖一大忌讳，就是朝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下手。
这也是区分正道、邪道的标准。
裘千仞对刚出生的婴儿下手，实在是已经入了邪道。所谓正邪不两立，杀他自然名正言顺，根本不必有任何负罪感。
裘千仞一听，脸色立刻一白，但还是嘴硬道，“哼，反正我现在被锁住，毫无还手之力，就任你们杀好了。左右老夫也不服。”
“裘千仞，你要一个生平从未做过恶事的人杀你是么，老夫来也！”就在这时，却听一人叫道。
2503【邪不压正】
众人回头一看，却是江南七怪。
“大师父、二师父、三师父……”郭靖一见，立刻抢出去跪倒磕头道。
他把六位师父一一叫到，未免啰唆，然语意诚挚，显是十分欣喜。
江南七怪见到郭靖，自然也很是高兴。
随后，他们也与众人见过礼。
跟着又来到裘千仞跟前，“裘千仞，老夫柯镇恶一生正直，数十年来无一事愧对天地。你说别人做过恶事，不能杀你，就算杀你，你死了也不肯服气。那就让老夫了结你！”
裘千仞一听，顿时无话可说。
柯镇恶虽然武功低微，但是为了一个赌约，甘愿在大漠苦寒之地，教导忠良之后十余年。此事早已由全真教传遍江湖，武林中人闻听，谁不由衷的夸一声“真英雄”、“真豪杰”。
即使是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等邪魔外道，都相信柯镇恶千金一诺，言出必行，实在是真汉子。
因此柯镇恶怒斥裘千仞，他还真的羞愧无言。
“裘千仞，你罪行有三。一是为了天下第一的虚名，击杀无辜幼童，泯灭天良；二是身为宋人，勾结金国，利欲熏心，卖国求荣；三是纵容帮众，欺压良善，为祸百姓，害人不浅。你对此还有何辩解么？”项南随即问道。
裘千仞听得冷汗淋漓，但觉一生行事，无一而非伤天害理，顿觉无地自容，愧不敢当，当下说道，“你教训的是，老夫这一生，的确为恶颇多，罪不容恕！如今只有一死，来赎清罪过。”
说罢，他勉力一跃，朝山下跳去。
虽然他双手双腿被锁住，但总还有活动之力，因此还是能施展轻功的。
众人见他居然跳崖自尽，也不禁都叹了一口气。
所谓人死债消。既然裘千仞临死之前认错，倒也算是敢作敢当，颇有悔意。况且又选择跳崖自尽，那过往的恩怨也就一笔勾销了。
……
铁掌帮帮众见帮主自尽，不禁都齐齐跑到悬崖边，望向下面，痛哭流涕，哀嚎不已，“帮主，帮主，您老人家怎么就去了？”
“你们逼死我们帮主，我铁掌帮与你们全真教势不两立！”随后，他们都向项南等人怒目而视道。
“哼，你们铁掌帮通敌卖国，勾结官府，残害百姓，无恶不作。你们帮主已经悔罪，跳崖自尽，你们这些帮众居然还执迷不悟，怙恶不悛。
既然如此，你们就是与整个正道武林为仇作对。等华山论剑之后，我们就组织江湖同道，剿灭你们铁掌帮，看你们还敢胡作非为。”项南怒斥道。
见他说得如此大义凛然，那些铁掌帮帮众顿时脸色一白。
他们铁掌帮是势雄力大，但终究邪不胜正，跟整个正道比起来，还差得远。别的不说，失去帮主之后，他们铁掌帮群龙无首，实力肯定大跌。
到时候，单是近在迟尺的丐帮，都不会轻易饶过它的。
“不错，你们再不悔改，你们帮主就是你们的榜样。”丘处机也怒斥道。
“激死你们帮主的人是我，有种你们就找我报仇。我柯镇恶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又岂会怕你们这些奸贼？”柯镇恶也手持铁杖，用力一戳地面道。
……
就在这时，却见山下传来一声“阿弥陀佛！”
随即就见一个身穿粗布僧袍，白眉长须的老僧，带着五人走了上来。
其中一人，居然正是刚跳下去的裘千仞。
“一灯大师？！”项南惊讶的道，“这是……”
“帮主……”铁掌帮帮众见到裘千仞还活着，也不禁又惊又喜。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念了一声佛号，随后解释道，“老僧与弟子们刚来到山下，就见裘施主从天而降，便将他救了下来。
我佛慈悲，裘施主已经知错，决心痛改前非，老僧想为他求个情，希望带他回庙修行。”
周伯通、瑛姑一愣，随后都点点头。
周伯通性子谦和，本就没杀裘千仞的心。而瑛姑虽然恨他入骨，但之前他跳崖自尽，已经让他除了这口怨气。况且她之前对不起一灯，欠了他好大的人情，现在也不想驳他的面子。
“上天有好生之德！既然裘前辈幡然醒悟，痛改前非，我们也愿意给他一个机会。”项南也道，“希望他能和一灯大师好好修行，偿还所欠下的恶业。”
丘处机随即献上了镣铐的钥匙。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一灯大师点点头，替裘千仞将手铐解开，随后便携他的手，往山下走去。
“大师，明日华山论剑，你怎么就走了？”丘处机见状，不禁疑惑地问道。
一灯转过身来，笑道：“想老衲乃方外闲人，怎敢再与天下英雄比肩争先？老衲今日来此，为的是要化解这一场纠缠二十年的冤孽，幸喜功德圆满。”
说着又合十行礼，携着裘千仞的手，径自下山去了。渔樵耕读四大弟子也向众人告辞，跟着师父而去。
“帮主~”眼见裘千仞要走，铁掌帮众人自然不舍。
“我已不再是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头也不回，朗声回道，“我对不起铁掌帮历代帮主。在我的治下，铁掌帮藏污纳垢，为非作歹，由当年响当当的名门大派，成了如今的盗窟邪薮。
这样的铁掌帮，根本不必留在世上。我宣布铁掌帮就此解散，你们各谋出路吧。记住以后要多行善事，多为义举。不然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立刻就报！”
“帮主~”、“帮主~”铁掌帮帮众激动大喊道。
铁掌帮威震川湘，权倾一时。他们也正是靠着铁掌帮的威势，才能作威作福，横行不法。
如今铁掌帮被裘千仞亲口解散，他们失去靠山又该何去何从？就算他们强撑着不解散，也不会再得到江湖认可。
况且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铁掌帮没有帮主，势必分裂。到时候，内忧外患，想不衰落都不可能。
但裘千仞却是头也不回，随着一灯大师往山下走去。
众人见此一幕，也是久久不语。
没想到曾经叱吒一时，雄霸川湘的铁掌帮，居然就这样解散了。
一代武林名宿就此出家为僧，以后青灯古佛伴此余生，实在是令人感慨。
2504【洪七公】
“帮主，帮主，不要丢下我们。”铁掌帮帮众哭嚎着随裘千仞而去。
不过他们武功比不得一灯大师、渔樵耕读，追到一半就已经失去他们的踪迹，只得无奈认命。
一灯大师、裘千仞、铁掌帮帮众走后，华山之巅顿时空了许多。
“欧阳锋，早到早比，迟到迟比，我们先做过一场。”项南迫不及待，走上前大声道，“来吧，让我看看，你还能有多卑鄙。”
欧阳锋卑鄙无耻，暗施偷袭，若不是他警醒，早就铸成大错。因此，这个仇他一定得报。
“住口，你敢对我叔叔这么说话？”欧阳克一听怒道。
项南懒得搭理他，直接做了个噼掌的手势，就把欧阳克吓得直接闭嘴了。
而见到这一手势，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三人也都是脸色一变。当初他们的手，就是被项南这样轻松切下来的。
“着什么急，明天才是华山论剑之期。”欧阳锋冷冷的道，“你想死，我一定成全你。”
他才不会现在跟项南比武，毕竟黄药师、洪七公都还没到，因此他要保存实力，最后出战。
否则就算能打赢项南，他的真气也会消耗殆尽。到时候，还哪有实力再跟黄药师和洪七公打。
“哼。”项南自然猜到他的想法，不禁冷笑一声，随后看向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几人问道，“你们不是陪着金国六王爷的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管得着……”沙通天脾气暴躁，况且本就恨极了项南，当即就发火道。
彭连虎一把拉住了他，随后向项南解释道，“六王爷已经远赴西域，寻求援军，我等根基都在中原，自然不愿随他前去。况且，我等都已是半残之人，已经帮不上他的忙了。”
项南点点头，看来完颜洪烈还不是太蠢，总算是听从了自己的建议。只是不知道他能挺多久，毕竟当年蒙军可是都打到匈牙利、波兰一带了。
“那你们来华山之巅做什么？你们以为凭你们的实力，还能跻身五绝么？”项南又问道。
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顿时脸现怒色。
他们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被人这样羞辱，却也让他们脸面无光。
“我们不过是来看看而已，增广增广眼界。”彭连虎硬撑着说道。
“若只是为增广眼界，何必要带这么多人？”项南冷笑道，“你们该不会还想再来一次烟雨楼之围吧？”
听项南这么说，全真七子、江南七怪顿时都怒目而视。
当时若不是丐帮、归云庄陆庄主出手相助，他们就算能逃出一劫，起码也会死伤大半。这个仇，到现在都没报呢。
“您说哪里话，我们哪敢呢？”彭连虎脸色一惊，连忙强笑着说道。
“既然不敢，还不快滚。”项南呵斥道。
“你……”彭连虎顿时语塞。
“我数到三，你们不走，就永远留在这儿。”项南冷冷的道，“一、二……”
“欧阳先生~”见项南如此跋扈，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都看向欧阳锋道。
他们此次带这么多手下来，的确是依欧阳锋的吩咐，准备来个以众欺寡，以多胜少。因此现在被驱逐，自然要向欧阳锋寻求庇护。
欧阳锋却是默不出声。
原以为动用人海战术，至少能困住一个五绝，所以他才带了两千人上山。但没想到，项南的狮吼功如此惊人，铁掌帮千余帮众，都不是他一合之敌。
在这种情况之下，人海战术已然无效。
而他又不能出手阻止项南，否则一旦打起来，势必耽搁明日的华山论剑，因此他就只能装死，不作回应。
“三个蠢家伙，还没想通么？你以为他真的会庇护你们？”黄蓉见他们还向欧阳锋求助，不禁撇撇嘴道，“他还要为明日华山论剑保存力量，才不会在你们身上浪费一分一毫。”
“三！”项南数出最后一个数，见彭连虎、沙通天、侯通海还未离开，当下便抽出玄铁重剑，朝着三人就走了过去。
虽然他的步伐很慢，但是所带来的压迫感，却让彭连虎三人，以及他们的手下都惊惶不安。
毕竟刚才，项南施展狮子吼，震倒铁掌帮帮众的事还历历在目。面对这样的高手，他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欧阳先生~”眼见项南越走越近，侯通海连忙看向欧阳锋。
欧阳峰却只是盘膝而坐，没有丝毫要出手的意思。
眼见于此，三人终于信了黄蓉的话。
欧阳锋的确是为了明日的比武，把他们全给舍下了。
既然如此，他们再留在这儿，就真的是自讨没趣，自寻死路了。
当下三人忙向项南道，“杨少侠息怒，我们这就走，我们这就走。”
说罢，三人招呼一声，带着手下们一起离开。
临走之时，都不无怨气的看向欧阳锋。
让他们来站脚助威的是他，遇事不敢出头的也是他，这样的五绝，真是令人齿冷。
欧阳克见状，也不禁觉得面上无光。
……
逼走彭连虎、沙通天等人后，整个华山之巅顿时空了许多。
全真弟子见项南几句话，就吓退彭连虎、沙通天等千人队伍，不禁都对这位大师兄钦佩有加。
“杨小友，你很威风啊~”就在这时，就听山下有人笑道，“七兄，快跟上，我来跟你介绍一位少年英雄。”
“爹~”黄蓉一听，立刻惊喜的道。
果然就见两人登上了华山之巅。
一位正是黄药师，另一位则是位中年乞丐。
这人一张长方脸，颏下微须，粗手大脚，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
“黄岛主~”项南也连忙迎上前去。
“七兄，这位就是我要给你介绍的少年英雄——杨康杨小友。”黄药师笑道，“他文武双全，智慧过人，侠肝义胆，多才多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哈，黄老邪，跟你相交这么久，没见你这么夸过别人。”洪七公笑道，“这年轻人真有那么厉害么？”
“你刚才在山下也看到了。裘千仞都被拧断一只手，沙通天、彭连虎断了胳膊，连千名铁掌帮帮众，都被小友震倒。”黄药师笑道，“这样的本事，你我当年可没有。”
“嗯，这样的本事，我现在也未必有。”洪七公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