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六章 留着暖暖被窝也行
初一看到这么多美人，眼睛早已瞪圆了，这时听到陆凉微的话，立即心花怒放，“谢皇后。”
陆凉微笑眯眯地说：“你自己去挑吧。”说着，又转向初七，“过了年，小七就十五岁了，本宫也不好厚此薄彼，你也去挑几个吧，就算不能做正妻，但是可以挑几个侍妾。”
初七：“……”
赵乾咳嗽了声。
初七这才道：“谢皇后。”
初一已经走到了众位美人面前，开始从头到脚地打量，初七却依旧站在原地，纹风不动。
赵乾忍不住有些羡慕初一。
但谁让他是阉人呢，再羡慕也只能干看着。
正在这时，陆凉微道：“赵总管，你平日里伺候皇上，最是劳苦功高，本宫看着这些小姑娘，个个都是善解人意的好姑娘，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不如，你也去挑几个？这天寒地冻的，就算留着暖暖被窝也行。”
赵乾被说得有些意动。
是啊，谁说阉人就不能有女人了？
还是皇后体贴人。
这天寒地冻的，要是有个人给暖暖被窝，也是挺不错的。
“谢皇后体恤，那奴才便也去挑几个。”
林清媛正在喝水，闻言，一口水喷洒了出来，目瞪口呆地看向迈着轻快步子，朝一众美人而去的赵乾。
不是，他不是阉人吗？
陆凉微掰了掰手指，“除了初一和初七，还有赵公公外，另外还有十一，十四、十七，他们也还没有成亲，这些美人，应该够分配吧？”
说着，她目光看向初九。
初九心里突然有些发毛。
皇后看她做什么？
陆凉微突然笑得甜甜的，“阿九，虽然你是姑娘，但姑娘也是需要女人的。本宫便做主给你挑几个，让她们服侍你吧。”
初九头皮都要炸了，刚要拒绝，却听珠玉不依地说：“小姐，奴婢也想要几个。”
陆凉微笑眯眯地说：“好呀好呀，你自己去挑吧。”
珠玉连忙谢恩，然后一扯初九，下了玉阶，朝一众美人走去。
“阿九，咱们得快一些，不然好的都教初一和初七给挑去了，剩下的歪瓜裂枣，我才不要。”
殿中众人：“……”
皇后对手底下的这些人，是不是太好了。
竟然让他们挑进献给皇上的美人。
尤其看到初一和赵乾穿梭在一众美人当中，评头论足的样子时，他们恨不得此刻能变成他们。
“初一，这个比较胖的，晚上睡觉抱起来应该会舒服吧？”赵乾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就见他站在一相丰孚L月巴臀的美人面前，正上手扌莫。
“这手感不错，抱起来应该舒服，我再也不用担心晚上睡觉会冷了。”赵乾见初一已经完全沉浸在美人堆里，无法自拔，根本不理会自己，只好自言自语，只是他这自言自语的声音，却不小。
初七抱剑站在一旁，冷笑着看了看二人。
众人心惊地想，难道赵乾其实是个假太监？
珠玉也穿梭其中，对着一众美人指手画脚。
不是嫌人家长得瘦了，就是长得胖了。
“这个太瘦了，不要。”
“这个太胖了，不要。”
初九：“……”
殿中众人：“……”
龙骁和完颜靳：“……”
他们进献给皇上的美人，怎么沦落到被一群奴才挑剔的地步了？
皇上就那般纵容陆凉微？
他们精心挑选的美人啊？
不是成了端洗脚水的，就是清扫恭房的，这还不止，竟然还成了给太监暖被窝的。
二人的面色格外精彩。
陆凉微朝龙鞅道：“皇上觉得臣妾这样的安排，妥当吗？”
语气格外天真。
众人闻言，这才想起来，皇后是那么的年轻，小了皇上那么多岁，皇上纵容她，也合情合理。
第八百二十七章 说的是人，还是酒
因为皇后还小不懂事嘛。
果然，龙鞅纵容地说：“皇后的安排，自然是最妥当的。”
“皇上没有意见就好。”说着，亲手斟了两杯酒，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取了一个瓷瓶出来，从中倒了两粒乌漆嘛黑的药丸，用手指碾碎后，分别洒入酒杯里。
然后放在托盘上，朝一旁的宫女吩咐道，“这酒是本宫特别为襄阳王和完颜王爷准备的，感谢他千里迢迢地送来这些美人。”
宫女平时都是在凤仪宫伺候陆凉微的，算是她身边的人，有幸见识了皇上对她的宠爱，因此虽然看到了她往酒杯里洒药，也并没有表现出太吃惊的表情。
宫女依言，稳稳地端了酒杯，朝襄阳王和完颜靳走去。
殿中众人无不惊骇地看向宫女手上端着的那两杯子酒。
皇后竟然在酒里洒药？
是泻药，还是毒药？
刚才陆凉微那一举动，并未避忌任何人，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药洒入酒中的。
众人胆战心惊。
龙骁和完颜靳自然也看到了。
前者也有些心惊，但后者却尚算淡定，只是瞥了一眼陆凉微，似在猜测她此举的用意。
直到宫女站定在二人跟前。
陆凉微让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襄阳王、完颜王爷，二位辛苦了，酒是本宫亲自为你们倒的，感谢你二人为皇上费此心力。”
她的声音明明听起来让人如沐春风，但不知为何，龙骁和完颜靳却听出来一丝森凉的味道。
皇后表面上是感激他们，实际上对他们此举很是不满吧。
龙骁压下心头的凉意，目光复杂地看着宫女手里的酒杯，天人交战中。
要喝吗？
会不会有毒？
众目睽睽下，皇后便是对他再不满，也不至于敢下毒害他才对？
他迟疑间，便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已经端走了托盘里的另一杯酒。
他有些惊愕地看了眼完颜靳，只见他已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皇后所赐的酒，果然是美酒，虽然没有丹厥的酒那般烈，但入口醇香绵软，本王甚是喜欢。”
这话没什么，但陆凉微对上他眼睛时，却总觉得他的话，一语双关。
他说的是酒，还是人？
陆凉微有些不悦。
龙骁见完颜靳都喝了，也不好再犹豫，果断地端了酒，饮进口中。
“二位很爽快，果然不愧是雄踞一方的头领。”陆凉微没有笑意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二人心里俱是一惊，抬头望去，便对上了女子没有温度的眼睛。
两人惊了下，却见陆凉微突然笑了起来，“真不是什么毒药，但是……”
龙鞅和完颜靳呼吸一顿，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陆凉微扫了二人一眼，这才缓缓地说：“最近我在制毒，这药是我新研制出来的，还没试验过，也不知道对人体会不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为了安全起见，二位还是先召太医看看吧。”
龙骁强制镇定的面色，终于有了一丝裂痕，他躬首朝龙鞅道：“皇兄，臣弟身体突然有些不适，这就先行出宫了。”
龙鞅面色凝重地说：“去吧。”说着，屈指弹了弹陆凉微的额头，“皇后怎能如此调皮，万一让二位王爷吃坏了肚子，可如何是好？”
表面训斥，却压根听不出来训人的语气。
龙骁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头一次，失态地从众臣面前跑出了琼露殿。
他得立即回府，请大夫诊断一下。
不怕意外，就怕万一。
相比起龙骁失了镇定的模样，完颜靳却还稳稳地站在那里，但他也提出了告辞。
“嗯，天色不早了，加上外面还下着雪，早点出宫也好。”龙鞅温和地应允了下来。
第八百二十八章 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皇后
完颜靳带着完颜洛桑及一干使臣，快步出了琼露殿。
只是走出门的那一刹，他突然回头看了眼高座上的女孩儿，眸中极快地掠过什么，随即嘴角勾了下。
这大商皇后，比他所想的更有意思。
等龙骁和完颜靳一走，大殿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敢吱声。
刚才皇后可是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忌地给襄阳王和完颜王爷下毒啊。
而皇上却丝毫未见动怒，就连训斥的话，也是说得轻飘飘，不痛不痒的，那已经不能用纵容来形容了。
还以为两位王爷献上美人后，皇上就会将她忘到脑后呢。
可不仅没有，皇后还自作主张地将美人赏赐给了底下的人，而皇上一句指责不满的话也没有。
众人心里涌起一阵惊骇，比喝了加料的酒，还要觉得可怕。
因为他们今晚深刻地认识到，得罪皇上，也不能得罪皇后。
若惹得她不快，赐下一杯毒酒，你却还不能不喝。
因为她后面站着给她撑腰的皇上。
众人冷汗涔涔。
“都散席吧。”皇帝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殿中诡异的寂静。
众人如蒙大赦，恭敬又快速地退了出去，恨不得立即出宫回家。
等人都退出去后，陆凉微这才走到老太君面前，“祖母累不累？”
老太君摸了摸她的头发，慈祥地看着她，“祖母不累。”
陆凉微道：“若祖母不累的话，那我们一家人再坐一会儿，可好？”
“自然好。”老太君宠溺地看着她。
陆凉微见祖母没有意见，又见爹娘也没有反对，便让人在隔壁的偏殿里，重新备了一桌酒菜。
众人移步偏殿。
陆凉微早就让人准备好了。
因此一踏入偏殿，众人便感到一阵温暖，身上的寒凉也被驱散。
偏殿里不光烧了地龙，角落里还烧了银炭，整个屋子里暖意融融。
陆凉微扶了老太君上座。
她本要推辞的，毕竟皇帝在这里。
龙鞅却先一步开口，表情诚恳认真，“祖母，这只是家宴，今晚没有君臣之分，祖母只把我当成孙女婿即可。”
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平日的威严，语气温和，就像是一个晚辈一样。
“是啊祖母，您就不要推辞了。您是我们的长辈，自然要坐上座。”陆凉微也劝道。
既然皇帝都开口了，老太君也不好再推辞，在上座坐了。
酒菜都已经准备好了的，大家落座后，陆凉微端起杯子，由衷地说：“今晚是除夕，微微祝祖母身体康泰！”
老太君很是高兴，端起杯子，慈祥地说：“祖母也祝微微平安喜乐。”
陆凉微又依次以水代酒，敬了爹娘，说了一些祝福语。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与在座的几人，第一次在一起过年。
只可惜，哥哥远在边关。
若是哥哥也在就好了。
很快，大家便放下了拘束，开怀畅饮。
陆赫天勉强与龙鞅喝了两杯酒后，便有些上头，不敢再喝了。
凌丽华今晚本就喝得多，加上白天的时候，还喝不少，此时与龙鞅喝了几杯酒后，便也有些撑不住了。
反而龙鞅却依旧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醉意。
陆凉微见了，暗暗感叹，皇上的酒量果然很好啊。
这时，老太君端起酒杯道：“过年难得大家能坐在一起，开开心心地喝酒，今晚我老婆子，也要与皇上喝两杯。”
兰姨连忙劝道：“你还是少喝两杯吧。”
陆凉微也劝，“祖母您还是喝些茶吧，就不要喝酒了。”
老太君的执拗脾气上来，“不行，我今晚想喝酒了。其实我的酒量也是很好的，只是近些年上了年纪，你爹不让我碰了。”说着，径自端了酒杯，与龙鞅碰了一下，“皇上，我们喝一杯吧。”
龙鞅端起杯子，刚要说话，腿上便被拧了一下，像被猫爪挠在心上一样，心下一荡，回头就对上了自家小皇后那带着警告的眼睛。
他顿了下，放下酒杯，颇有些遗憾地朝老太君道：“不是我不跟祖母喝，是微微不让我喝。”
……
ps：皇上你这么直，真的好吗？就不怕晚上回去，微微让你睡地板？
第八百二十九章 心里有些罪恶感
陆凉微：“……”
老太君兴致勃勃的表情一滞，看向微微的时候，有些委屈，“我就喝两杯。”
陆凉微嘴角抽搐了下，“祖母，您真的不宜喝酒。”
老太君举了举自己手里的酒杯，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就喝一小杯，成吗？”
陆凉微面对这样的老太君是没辙的，立即便心软了，“好吧好吧，那说好了只能喝这一杯的哦。”
“嗯，就喝这一杯。”老太君笑眯眯地说完，不再找龙鞅喝酒了，直接将酒一饮而尽。
喝完后，她还有些意犹味尽地咂了下嘴巴，眼睛盯着旁边的酒壶。
陆凉微眉心一跳，连忙将酒壶挪到另一边。
老太君叹了口气，放下酒杯，“我已经多年没有喝过酒了，这酒的味道，都差点忘了。”
陆凉微心好累，祖母说得这么可怜，让她感到有些罪恶感。
但她硬起心肠，不作理会。
祖母年事已高，饮酒对她的身体没有好处。
“祖母尝尝这个菜，味道很是不错。”陆凉微动手给她夹了一筷子菜，转移她的注意力。
老太君心里虽然惦记着酒，但她也清楚，她这个年龄，酒确实不能多喝，也只得作罢。
她吃了一口菜，很是羡慕地看了眼凌丽华，“年轻真好，我年轻的时候，也喜欢喝酒。”
陆凉微闻言，看了眼旁边有些醉意的父亲，不由纳闷地说：“祖母的酒量既然那么好，为什么我爹的酒量却那么浅？”
老太君道：“你爹那是遗传了你祖父的酒量。”
原来祖父的酒量也浅？
陆凉微点了点头，看来爹爹真是遗传了祖父的酒量。
“微微的酒量又是遗传了谁？”龙鞅感兴趣地问。
陆凉微目光闪烁了下，一本正经地说：“我自然是遗传了爹娘。”
龙鞅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拆穿她，只淡淡问了一句，“是么？”
“当然。”陆凉微面不改色地说。
这边其乐融融，隔壁的大殿里，初一跟珠玉起了争执。
两人同时看中了同一个美人，此时二人各抓了美人的一只手臂。
“初一大哥，这位姐姐是我先看中的。”珠玉见对方半天不愿放手，皱着眉开口道。
初一有些无奈地说：“明明是我先看中的。”
“可我比你先抓住她的手臂。”珠玉不甘示弱。
初一差点要被气笑了，板着脸道：“你一个姑娘家，干嘛非要跟我抢女人？”
“我没有跟你抢，我是恰好看上了这位姐姐。”珠玉振振有辞，“那么多姑娘在那里等着你挑，你又为什么非要跟我抢这一个？”
“那你又为什么非要跟我抢这一个？”初一一脸不爽，想到什么，有些古怪地看着她，“不对，你不是女的吗？你要一个姑娘能做什么？”
“能做的可多了。”珠玉捏了捏美人的手臂，“她的手臂可结实了，比其他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美人强多了。”
初一一脸阴霾，索性放了手，“那你说说看，你要这个美人做什么？”
珠玉立即美美地说：“自然是给我端洗脚水啊？”想到从此她也有人服侍自己了，立即乐开了花，“我家小姐真是菩萨心肠。”
第八百三十章 别到时候变成你伺候人家
初一嘴角抽搐。
这丫头跟他争了半天，原来是看上人家，想让人家给她端洗脚水？
初一要吐血。
他活了快三十岁了，至今还没有过这样的享受呢，他就想好好挑一个媳妇，他又不贪心，好不容易看中了这一个，珠玉这丫头，却非要跟他抢，实在是太过分了。
“这么多姑娘，哪个给你端洗脚水不行？”
“当然不行，我就看这位姐姐顺眼。”珠玉丝毫不让。
赵乾左拥右抱地走了过来，看着争得面红耳赤的二人，笑眯眯地说：“我说你们争什么，还有那么多姑娘等着你们挑呢。初一，你也是，都一把岁数了，还跟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真是没出息。”
初一看到他左拥右拥的样子，额头划下黑线。
“老乾，你确定你能消受得起这两个美人？”
赵乾白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我怎么就消受不起了？”
初一的目光瞄了眼他那不可描述的部位一眼，才道：“除非你重新长出来。”
赵乾白胖的脸皮抖动了一下，却生生忍住了，冷哼一声，“见识短浅的家伙。”搂着人便要走，想到什么，回头看了眼两人，好心提醒，“既然你们谁也不愿意退一步，那便问问人家姑娘啊，看人家姑娘愿意跟谁不就好了。”
初一和珠玉眼睛一亮，对啊，他们怎么没有想到？
珠玉迫不及待地看向打进了大殿后，便没吭声的丹厥美人，指了指自己和初一，问道：“我们俩个，你想跟着谁？”
那丹厥美女，看了看珠玉，又看了看初七，果断站到了珠玉身后，用有些蹩脚的汉话说道：“跟你。”
珠玉得意地看了眼初一。
初一吐血。
这个蛮荒女是什么眼光，竟然弃了自己，选珠玉？
难不成她是个磨镜？
想到此，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珠玉，嘀咕道：“真想不到，看着那么纯洁的小丫头，竟然有那种嗜好，我真是看走眼了。”说着，搓了搓胳膊，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珠玉并没有听到初一说的话，拉了那个丹厥美女就走。
看到初九和初七依旧直挺挺地站在那里，催促道：“你们也赶紧去挑啊。”
初七连个眼神都懒得奉送给她。
初九却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干嘛这样看我？”珠玉很是费解。
“你想让人家伺候你，可别到时候变成你伺候人家。”初九提醒道。
人家可是作为美人，被挑选来送给皇上的，是奔着做主子的身份来的，她会甘愿当一个下人吗？且还是伺候下人的活。
珠玉闻言，觉得她说的不无道理，雀跃的心情，瞬间冷却了下来，看了看身旁长得高挑的丹厥女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玛娜。”丹厥美女回道。
珠玉点了点头，“原来你叫玛娜。那你会干什么活吗？”
艾玛羞涩地看了她一眼，垂下头去。
珠玉有些莫名其妙。
初九再次提醒，“看看她的手就知道，她从没有干过粗活，你要她，并不合适。”
第八百三十一章 学习怎么伺候
闻言，珠玉拉起玛娜的手看了看，确实很细腻光滑，虽然没有自己白，但皮肤也算很好了，看得出来，是一点粗活也没干过的。
“玛娜，你平时都做些什么活？”她有些不死心地再次问道。
毕竟是小姐赏赐她的，就这样将这个姑娘让出去，她还是有些不舍得的。
她怎么说也是皇后身边，最高级别的女官，身边配一个宫女，也不过分。
“我平日除了学习歌舞外，就是学习……”玛娜说到这里，便继续垂着头，没好意思说下去。
珠玉却被勾起了好奇心，“还学习什么？”
“学习……怎么伺候男人。”好半晌，玛娜才用汉话磕磕巴巴地说了出来。
珠玉闻言，瞪大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咽了咽口水，“你平日还要学习媚术？”是她想的那样吗？
玛娜点头。
珠玉想了想，“看来我确实不适合要你，我又不是男人，你在我这里，不能施展所学，算了，你还是去跟着初一大哥吧，他很喜欢你。”
玛娜闻言，却有些着急了，拉着珠玉的袖子道：“我不想跟他，我想跟着你。我什么都会做，也愿意去学。”
“你还会做什么？”珠玉见她这样，有些不忍心。
玛娜想了想，才道：“我小时候，学过挤女乃。”
“噗！”
随着玛娜的话音一落，一个不合适宜的声音响起。
玛娜说的话，让珠玉备感羞臊，初九也有些不自在。
这时听得后面这个声响，两人立即看了过去。
就见初一正端了酒壶在喝酒，此时衣襟上一片水渍，想来刚才听到玛娜的话后，一口酒给喷了出来。
初一目光不可思议地盯着珠玉看。
珠玉本就不自在，这时被他这么一打量，脸霎时滚烫起来，暗暗嘀咕，看她做什么，说那种话的又不是她！
不过，玛娜说的那是什么话？
果然，丹厥女子就是开放，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唉，真是太丢人了。
“……我给许多羊挤过奶。”玛娜似乎也察觉了不妥，立即补充解释。
珠玉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她松了口气，拍拍玛娜的手臂，“话要好好说，不然引起别人误会，就不好了。”
“我会……好好学。”玛娜认认真真地说。
珠玉突然有些为难起来，“可是我皇宫里没有养羊，不需要你给羊挤奶，恐怕没有合适你的活。”
玛娜立即有些失望地垂下了头。
珠玉有些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就算皇上不要你们，但到时候，也会给你们安排去处的。”
玛娜摇了摇头，“我不想……给人……当侍妾。”
珠玉闻言，有些同情地看着她。
想来玛娜在丹厥，也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吧，但长得有几分姿色，便被选来了大商。
“难道你不是自愿来大商的？”
玛娜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珠玉看得奇怪，“到底是自愿，还是被逼的？”
玛娜声音有些低落，“我在丹厥……没有亲人了……”
珠玉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说在丹厥没有亲人，无依无靠，所以便来了大商，但想到大商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她心里又有些忐忑。
“放心吧，只要你好好做事，不要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是没人会欺负你的。”
第八百三十二章 皇上身上全都是酒味
玛娜点了点头。
珠玉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不跟着他吗？”
玛娜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便看到了初一。
她目光在他手上的酒壶上顿了顿，又在他染了酒渍的衣襟上看了看，果断摇头，“我不喜欢酒鬼，而且，他看起来很邋遢……”
初一：“……”
珠玉憋着笑意，觉得玛娜这话实在太实诚了。
就连初九都有些忍俊不禁。
初一气恼地放下酒壶。
这蛮荒女是什么眼神？
他怎么就酒鬼了？
还有，他分明长得一表人才，哪里邋遢了？
亏他刚才还有些中意她，他真是瞎眼了。
现在再看看，这玛娜除了脸有些好看外，身段根本就不好看。
屁股那么大，手臂还那么粗，是哪个瞎了眼的，竟然将这样一个女人选来献给主子。
幸好主子根本就看不上这些人。
今日猛然看到那么多风格各异的美女，原本他还觉得有些热血沸腾，但现在再看看这些女人，才觉得很普通，他现在真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他拿起自己的大刀，朝初七道：“小七，还不走吗？”
初七瞥了他一眼，跟在他身后出了大殿。
“我跟你说，女人真的是麻烦，我现在算是想通了，与其给自己找个麻烦，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过得自在一些。”初一勾住他的肩膀，感慨万千地说。
初七有些意外地看他一眼，“你突然这样，难道不是因为被那个丹厥女人给打击了吗？”
初一噎住，半晌，才干巴巴地吐出两个字，“胡说！”
初七突然道：“珠玉其实还不错，跟你很配。”
初一脚步一顿，古怪地看着他，“你今日话很多。”
“我只是觉得，你确实到了该娶妻的年纪。”初七老气横秋地说。
初一心里的古怪，越加强烈了，“你怎么……”
“昨晚半夜，你起来洗了冷水浴。”初七打断了他的话。
初一脚步停了下来，想到什么，惊恐地咬住了拇指，“初七，你、你偷窥我？”
初七睨了他一眼，提醒道：“我就睡在你隔壁。”一墙之隔，什么动静都听得到。
看着走远的少年，初一还是觉得心里毛毛的。
这小子本就不正常，难免他有什么不同常人的癖好。
他决定，一会儿回去，便搬离那个屋子。
他不要跟这个小子做邻居了。
虽然是一墙之隔，但若初七不特地关注的话，又怎么会知道他半夜起来洗冷水浴一事？
细思恐极！
……
将家人送走后，陆凉微便和龙鞅回了凤仪宫。
外面风雪早已经停了，夜空甚至升起了月亮，还有星子在闪烁。
龙鞅将陆凉微裹在怀里，“冷不冷？”
陆凉微握住他的大手，娇嗔地说：“你已经问过三遍了，我现在不冷。”说着，牵了他的手，踩着雪玩，就是不肯进凤仪宫。
“那么冷的天，这外面有什么好玩的，我们还是早些回寝殿吧。”龙鞅由着她玩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回寝宫的打算，不由轻声哄道。
陆凉微看了他一眼，突然凑到他面前，嗅了嗅，有些嫌弃地说：“皇上今晚喝了不少酒，身上全都是酒味。”
第八百三十三章 龙鞅很是克制
看着在月匈前拱来拱去的脑袋，龙鞅心里一荡，按住她作乱的脑袋，哑声道：“微微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陆凉微仰起脸看他，茫然地说：“做好什么准备？”
陆凉微一愣，白皙的小脸，渐渐转红。
自从她怀孕以来，皇上便十分克制。
说起来，两人确实许久没在一起了。
她刚要回应他的话，下巴倏然一紧，被他的食指和拇指扣住，脸被迫仰了起来。
紧接着，男人带着酒气的唇，已经覆盖在了她的唇上，吞没了她所有的气息。
不知过了多久，龙鞅才放开她，拇指流连在她殷红的唇瓣上，声线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忍。
“这下有闻到酒味吗？”
陆凉微靠在他怀里，心跳得异常快，脸滚烫滚烫的，搂着他的腰，半晌不说话。
龙鞅将她紧搂在怀里，陪她静静站了一会儿，打算进去的时候，她忽然攥着他的衣襟道：“这是我和皇上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我很喜欢，也很高兴。”
对上女孩儿潋滟的眸子，龙鞅心里，霎时一片柔软。
是啊，这是两人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嗯，那微微有什么想做的事情么？”他柔声问道。
陆凉微目光晶亮地看着他，“我听赵乾说，你今晚让人准备了烟火，烟火呢，我怎么都没看到。”
龙鞅揉了揉她的脑袋，“想看？”
陆凉微点点头，有些激动地看着他，“嗯，想看。”
在现代，烟火是很普通的东西，几乎随处可见，尤其过年的时候，到处都会燃放烟火。
但在古代，烟火是属于很奢侈的物品，只有重大节日的时候，皇家才会燃放。
龙鞅确实让人准备了烟火，但今晚上的风雪很大，便取消了。
“走吧。”他将她的风帽戴好，然后牵住她的小手，稳稳地进了凤仪宫。
“皇上想在凤仪宫放烟火？”陆凉微问道。
“嗯。”龙鞅应了声，虽然现在风雪停了，但还是很冷。
他倒没什么，就怕微微会受凉生病。
进了凤仪宫，赵乾等人已经候在那里了。
不多时，烟火在凤仪宫的院子里点燃。
砰、砰！
烟火升至半空，绽放了美丽的花朵。
虽然没有现代的好看，但古代能看到这样的烟火，陆凉微已经很满足了。
她靠在龙鞅月匈前，目光晶亮地看着夜空中，接连绽放的烟火。
看完烟火，陆凉微便有些困了，不过心里还惦记着事情，便硬是撑着，将赵乾叫过来，吩咐了一些事情后，这才放任睡意侵袭。
本来还要守岁的，但龙鞅却强行将她押上榻去。
“你身体更重要，守不守岁，都无所谓。”
陆凉微本来还有许多话想说的，但实在太困了，便没有坚持住，很快就睡着了。
龙鞅拿了布巾过来给她擦脸、擦手，又将她身上的衣裳都换了下来。
第八百三十四章 陆凉微的小习惯，让龙鞅感到愉悦
一番折腾，陆凉微竟都没有醒来。
龙鞅坐在榻沿上，静静看着她的睡颜。
自从母妃故去后，这些年，他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年的时候，宴请完群臣，回到寝殿，也只能对着满室清冷。
可现在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想到刚才凤仪宫外，微微与他说的话，他心里充斥着满足。
微微会陪着他，往后，还有他们的孩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又令他感到满足。
看着女孩儿熟睡的容颜，他眼睛里划过暖意。
倾身在陆凉微额头亲了下，他才侧身躺下。
他才刚躺下来，陆凉微便自发地钻进了他的怀里，嘴里咕哝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
看着睡熟的女孩儿，龙鞅嘴角上扬，眸内满是笑意。
自从入冬后，这丫头便喜欢钻入他怀里睡觉。
不管睡得多熟，只要他躺在她身侧，她感觉到了，就一定会钻入他怀里。
她这个小习惯，让他很是愉悦。
他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看着她稚子般纯真的睡颜，他心里原本存着的旖旎心思，也消散无踪。
能搂着她睡，便足矣。
相比起这里的温馨，襄阳王府此时，气氛却有些紧张。
龙骁出宫后，便直接回了府，并让人召来了大夫。
大夫诊治了一番后，得出的结论是，他的脉象没有丝毫异样，也没有中毒的迹象。
龙骁松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让人打赏了大夫后，回了寝室。
他还以为皇后要整他，不是毒药，至少也会是泻药之类的。
但他现在身体并无异样，想来是他多想了。
皇后下在酒里的那药，确实不是什么毒药，但却是媚药。
他唇边泛着冷笑。
他盘腿坐在榻上，打算用内力压制。
可他不这样做还好，一使用内力，便发现那药力扩散得更快了。
正在这时，手下来报，“王爷，赵总管来了。”
赵乾？
龙骁皱眉，他来做什么？
手下看到他的样子，惊了下，“王爷……”
赵乾已经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群美人。
他笑眯眯地打量了眼龙骁，说道：“咱家久候王爷不到，便自己过来了，怎么样，王爷身体没什么大碍吧？”
龙骁目光扫了眼他身后的一群美人，努力压下心中的躁意，倚着门框道：“多谢赵总管关心，本王没什么大碍。”
赵乾松了口气，“那就好。原本皇后还担心王爷喝了那酒，会身体不适，看来是皇后多虑了。”顿了顿，指了指身后的丹厥美女，“这些都是完颜王爷进献的美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模样身段都极好，皇后说王爷至今未娶妻，这长夜漫漫，实是孤寂，便特地让咱家送来给王爷。”
龙骁咬着牙，心下冷笑，面上却云淡风轻，“能得皇后娘娘挂念，是本王的荣幸，赵总管可一定要替本王在皇后面前美言几句。”顿了顿，有些晦暗地说，“皇后娘娘的美意，本王心领了，还请赵总管将这些美人领回去，本王觉得，皇兄会更需要。”
第八百三十五章 用冰水沐浴一样能达到效果
赵乾睨了他一眼。
心道，谁让你要给主子塞美人呢，那就别怪皇后娘娘，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乾叹了口气，一脸为难的模样，“王爷有所不知，其实这也是皇上的意思。而且，此番咱家出宫，不止是给王爷送美人，咱家还领了另一批襄阳美女，一会儿就要赶赴驿馆，王爷若是不收下这些美人，咱家不好交差啊。咱家可不敢违抗皇后懿旨，否则惹得皇后不悦，皇上怕是又要将咱家阉一遍了。”
他说得惨兮兮的，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龙骁瞳孔缩了下，心里涌起复杂。
他当然知道，此事定然是皇兄默许的。
从赵乾出现的时候，他就想到了。
但眼下从赵乾口中清楚明白地说出来时，他还是有些震惊的。
皇兄便那般宠爱陆凉微？甚至已经到了纵容的地步。
其实这一点，从晚宴上，陆凉微当着所有人的面，往酒里洒药，而皇兄却丝毫未训斥她的时候，他便该清楚的。
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皇兄竟然会如此没有原则地纵容她。
陆凉微竟然能将进献的美人，随意地发落安排，而皇兄却都不制止。
皇兄就真的看不上别的女子吗？陆凉微就有那么好？
他目光掠过那些丹厥美女，眸色略沉。
赵乾这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
原来皇后不止赐了他美人，还赐了完颜靳。
最重要的是赵乾后面说的那几句话。
皇上宠爱皇后，若谁敢违抗皇后的旨意，皇上便不会饶过那人。
意识到这层，龙骁感觉自己火执灬的身体，霎时间冷却了一些。
本想借着进献美人的机会，安插自己的人，没想到却教陆凉微给破坏了。
这次搜罗来的这些美女，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陆凉微的影子，是手下花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精心搜罗来的。
然而皇兄根本看不上，反而还被陆凉微转手送去了完颜靳身边。
想到种种，龙骁喉口有些腥甜。
“既然如此，本王恭敬不如从命，多谢皇后娘娘对本王的体恤。”他压下翻腾的气血，言不由衷地说。
赵乾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意有所指地说：“既然是皇后赏下来的，王爷便好好享受吧。春宵苦短，咱家就不打扰王爷办事了，这便告辞。”
龙骁不置可否，“来人，替本王送送赵总管。”
“不用不用，才几步路而已，就不麻烦了。”赵乾连忙推辞，想到什么，又道，“对了，皇后有交代，若是王爷半夜身体不舒服，还可以选择用冰水沐浴，一样能达到效果。”
等人走远了，龙骁的面色彻底沉了下来，额头上却早已布满了汗珠，饶是眼下天气冰寒，他身上的温度，也不降反升。
陆凉微的药，还真是霸道。
竟然连大夫也诊断不出来。
但是，陆凉微会制毒？
很快，他便想到了凌氏。
据说，凌氏当年有神医之名，陆凉微会制毒，似乎也不奇怪。
但是此前，却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看来，皇兄将他小皇后的本事，捂得很紧。
体内再次传来燥意的时候，他根本无暇再去思索别的。
第八百三十六章 那种感觉让他无法掌控
龙骁拳头握紧，目光扫了眼院子里站着的丹厥美女们，眸底晦暗难明。
手下见他这模样，又结合刚才赵乾说的话，很快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王爷，属下将这些美女送进您的屋里吧……”
“不必，带下去安顿，再令人准备一桶冰水。”龙骁冷着脸，吩咐完后，便进了屋。
手下有些不能理解地搔了搔头，王爷都那样了，为何不直接享用了这些女人，却反而要一桶冰水？
手下表示不理解。
驿馆。
完颜靳此时也一样不好受。
送走了赵乾，手下看着那群襄阳美女，咽了咽口水，问道：“王爷，这些女人要如何处置？”
完颜靳闭了闭眼，扶在窗棂上的手背，青筋毕露，原本苍白的面容，已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哑声道：“先带下去安置，令人给本王准备一桶冰水。”
手下大为不解。
这些中原美女，个个长得貌美如花，比起他们丹厥女子，多了一种说不出的韵味。
他不太会形容，但光是那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便让人心里痒痒的。
他生在丹厥，从没见过女人还能柔弱成这样。
那种柔弱，让人有种我见犹怜，想搂在怀里狠狠怜爱的冲动。
可是王爷却看也不看一眼，他心里暗道一声可惜。
王爷的样子，明显是中了催忄青的药物，有这么多的美人等着他垂幸，他为何不要，反而要用冰水？
但手下素来了解完颜靳的手段，不敢违拗他的命令，快速领了人下去了。
等手下带着人走了，完颜靳眸中出现可怕的寒意。
陆凉微的用意，是回报他进献美人的举动吧？
想到刚才赵乾说的话，他眸底涌动着不明的情绪。
片刻，他嘴角勾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大商皇后，似乎比他所想的更为有趣。
怪不得龙鞅多年不近女色，却唯独对陆凉微宠入骨髓。
而更有意思的是，陆凉微竟然还会制毒。
他还以为，她不过就是震国公府的千金，一个长得颇为美貌的小女子而已。
想到上次与大商的征战，战马突然受惊，还有后面一次，大商士兵的古怪，以及在丹厥士兵中突然炸开的烟雾，他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看来，上次两军对战的时候，发生的那些古怪事件，很可能出自陆凉微的手笔。
他丹厥最强悍的骑兵，竟然不战而败，之后，底下的士兵更是吓得消极应战，大商轻易取胜。
他此次前来大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想搞清楚，大商究竟有什么能人异士。
看来这陆凉微确实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可是她还那么小，才十五岁的年龄，当真有那样的本事吗？
若真是如此，若能将她带去丹厥，将会是丹厥的一大助力。
他眸底掠过莫测的情绪。
不过，他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去思考，此时他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体也是一片滚烫。
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法掌控。
手下很快便将冰水抬了进来。
看着浴桶里冒着寒气的冰水，他眼睛一眯，没有犹豫，跨入了桶中。
第八百三十七章 近乎痴迷的喜欢着
“王爷！”手下惊呼一声，顿时担心起来。
王爷本就有寒症，此时却还泡在冰水里，怕是会加重病情。
手下急得团团转。
“出去。”完颜靳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声音慑人。
“是。”手下无奈，只好退了出去。
震国公府。
子时已过，老太君也有些挨不住了，朝陪着自己的儿子儿媳道：“好了，已经不早了，你们赶紧回去歇下吧，我也要去睡觉了。”
陆赫天与凌丽华只好站起身来。
“那我们先回去了。”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见二人走远，老太君叹息一声，扶着兰姨的手，往卧室走去。
“这两个孩子，今晚会圆房吧？”
兰姨好笑地说：“你这么着急，不会还想抱孙子吧？”
老太君笑呵呵的，“若他们能生出来，我倒是想啊。”
兰姨失笑着摇了摇头。
陆赫天和凌丽华出了福寿堂后，一直都没有说话。
今晚二人都喝了酒，但回来的时候，喝了解酒汤，因此并没有丝毫醉意。
陆赫天放慢了步子，等她跟上来了，突然鼓起勇气去握她的手。
凌丽华挣扎了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眼睛含煞地看着他，“放手！”
陆赫天这次很坚定，“我不放。”
凌丽华大怒，一拳朝他月匈膛上砸了过去。
陆赫天不但不松手，反而笔直地站在那里，不闪不避。
凌丽华一惊，连忙卸去内力，因此，拳头砸上他身体的时候，只是发出一声闷响，却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但饶是如此，凌丽华却依旧拧紧了眉，“你为什么不躲？”
陆赫天目光一暗，语气哀伤又无奈，“丽华，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些年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头，都是我的错。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只求，你别再离开我。”
凌丽华沉默着没有说话。
见她没再排斥自己的亲近，陆赫天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她的发，轻声道：“丽华，我们都不年轻了，不该再蹉跎。你、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保证，余生会尽我所能地对你好，更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极力掩饰着，却依旧泄露了他的不安和忐忑。
凌丽华心绪繁乱。
其实早在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后，她就已经不恨他了。
若非她不放心老太君一个人在家，她甚至冲动地想去边关找他。
因为他出征前夜与她说的话，让她感触很多。
尤其那晚，他埋在她颈间时，流出的眼泪，委实让她很震动。
陆赫天一直是个铁血冷硬的男人，可他却流了眼泪。
这件事情，一直在她心里萦绕不去，让她冷硬的心肠，也泛起丝丝疼意。
得知他会回来，她表面没什么，但心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只是她所有的好心情，都被完颜洛桑给搅了局。
凌丽华仰起脸，看着男人坚毅的俊脸，心里忽然涩疼了一下。
曾经，她非常爱这个男人，近乎痴迷的喜欢着。
所以当得知他背叛了自己时，她所有的爱意，都变成了对他的怨恨。
当年离开后，她以为能放下，但她心里其实一直耿耿于怀。
她恨了十五年，也折磨了自己十五年。
第八百三十八章 那是我洗过脚的水
而十五年的时间，确实不短。
她这时也才发现，他的眼角，其实已经有了一些皱纹。
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啊……
原来一转眼，他们都不年轻了。
她突然有些无所适从。
陆赫天半天没有等到她的答案，心里忐忑不安着。
他很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一如当年她离开时那般决绝。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袭卷了他，俊脸煞白一片。
“丽华，你别再离开我……”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肩，声音颤抖着，泄露了他的不安。
凌丽华有些吃痛，蓦然回过神来，看着男人不安的样子，心里终于叹了口气，抬手抚上他的脸，“慎之，你弄疼我了。”
女人柔软的手指，抚上脸颊的感觉，让陆赫天身体一震，紧接着，便是狂喜。
“丽华……”
他大声喊着她的名字，突然将抱了起来，在雪地里转着圈圈。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孩子般，满足而开心。
凌丽华脸有些红，但见他转了那么久，还不停下来，立即扶住他的肩膀，有些晕眩地说：“你别再转了，我头晕。”
陆赫天闻言，连忙将她放了下来，有些紧张地扶着她，“怎么了，你身体里可是哪里不舒坦？”
凌丽华咬牙瞪了他一眼，“真是个呆子，是被你转晕的。”
陆赫天生怕她生气，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我太高兴了，一时忘形就……”
“行了，别说了，你确定要一直站在这里与我说话吗？”凌丽华有些没好气地打断了他的话。
陆赫天立即道：“你头晕，还是我抱你吧。”
凌丽华不置可否。
陆赫天见了，心花怒放，抱着她，轻轻松松回了芳华苑。
十五年来，今晚是他最为开心的一天。
丽华原谅了他，这让他心里格外欣喜。
到了芳华苑，他熟门熟路地将她抱进了寝室。
又打来了热水，给她洗脸洗脚。
凌丽华看着蹲在地上，帮自己脱靴洗脚的男人，她心里也有了一些甜蜜。
只是看着他熟练的样子时，她却忍不住开口刺他，“很熟练嘛，看来震国公给女人洗脚一事，没少做啊。”
陆赫天除了她的袜子，将她小巧精致的脚托在掌心里，闻言，抬起头，有些错愕地看着她，生怕她会误会什么，连忙解释，“我这辈子，只给你洗过脚。”
凌丽华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以前他确实经常给她端水洗脚。
堂堂震国公，手掌兵权，可在她面前，却什么架子也没有，不但给她洗脚，更出格的事情，也做过。
这事传出去，定然都没人信。
除了郑氏那件事情，他对自己的好，确实没话说。
而她却因为别人设计的骗局，怨恨了他那么多年。
她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有丝悔意。
若是她当年不那么冲动就好了，两人也不会分开那么多年。
陆赫天挽着袖子，将她的脚放入水里，仔细地给她清洗。
洗完后，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就着她洗的水，随意洗了下脚。
凌丽华有些不忍直视，“那是我洗过脚的水。”
第八百三十九章 脸上的红晕出卖了她
陆赫天丝毫不在意，“你的脚又不脏，你看水还那么干净，别浪费了。”
凌丽华无话可说，不过想到一事，她立即皱起眉来，“不是，你为什么要在我这里洗脚？夜色深了，你还不赶紧回去睡觉。”
陆赫天没再看她，但脸上却浮起一层可疑的红晕。
凌丽华见他半天不说话，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赶紧洗，洗完了赶紧回去，我要睡觉了。”
陆赫天只好加快了速度。
洗完后，他擦干了脚，将水盆端了出去。
凌丽华见状，刚要下地去关门，没想到陆赫天又返了回来，并且还将屋门给关上了。
凌丽华的眼睛，顿时不善地眯了起来。
“你还不走？”
陆赫天已经径自解下了外袍，走至榻边，温柔地说：“你在哪里，我便在哪里。”
凌丽华被肉麻到了，反应过来，喝斥道：“可你在这里，我睡不着。”也是不习惯，两人分开那么久，十几年没有同床共枕了，冷不防要睡在一起，她还是有些做不到坦然。
陆赫天身上只穿了中衣，虽然将近四十了，但身材依旧高大挺拔，五官俊朗。
凌丽华见了，有些不自然地别开眼睛。
陆赫天倾身撑在她身体的两侧，漆黑的眼睛里，似乎涌动着什么。
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他喉间滚动了下，眼眸深沉晦暗地望着她，声音沙哑，“其实你若是睡不着，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情。”
凌丽华可不是小姑娘，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自然立即便听出来了他话里隐含的意思。
“陆赫天，你别得寸进尺！”她才原谅他，这个家伙竟然便想着有的没的了。
陆赫天虽然有些忌讳她生气，但他好歹是震国公，还统领着三军，听得她的话后，不仅没有退缩，反而强势地将她厂土、在了榻上。
“丽华，我们是夫妻，做任何事情，都是天经地义的。”
凌丽华心里一颤，全身的鸡皮都起来了，用力推拒着他，“不要，我们才冰释前嫌，没我的允许，你不准碰……”
话未说完，她便呆住了。
陆赫天略有些冰凉的唇，贝占在她的唇上。
她激灵灵一颤，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扬起手。
不过未等她的手掌落在他脸上，便被陆赫天给轻易握住了。
他望向她的眼睛里，有着势在必得。
这次，他才不会听她的。
两人虽然中间分离了那么久，但之前也是爱过的。
若听她的话，他又不知要等多久了。
他手指揉了揉，漆黑的眼瞳望着她，哑声……
她咬着唇恨恨地瞪着他，但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
可片刻后，陆赫天有些尴尬地看着凌丽华。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
“你这个笨蛋。”
陆赫天轻咳一声，越加尴尬了。
语气间，还有些委屈。
第八百四十章 又在想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
凌丽华面红耳赤，却忍不住笑话他，“真的没有吗？我看震国公很受欢迎啊，一把年纪了，还能引来小姑娘的垂青，应该宝刀未老才是。”
陆赫天叹气，“你又笑话我，我都是一个老头子了，况且，我心里只有你，谁也看不上。”
凌丽华被他的话愉悦到了，轻推了他一把，“躺下，老头子。”
陆赫天觉得自己今晚注定无法成眠了。
他有些沮丧地在她身侧躺了下来。
凌丽华好笑地看他一眼，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了一句什么。
便挥手扫落了纱帐。
……
翌日是大年初一。
老太君早早便起来了，等着陆赫天夫妇过来给她拜年。
但等了半天，也不见两人过来。
兰姨道：“不如我去看看吧。”
老太君却似想到了什么，立即阻止道：“不必了。”
兰姨见她一脸笑容，顿了顿，很快想到了什么，一脸喜色地说：“看来国公和夫人这是重归于好了。也许过不久，老太君你真的又要抱孙子了。”
老太君笑得乐开了花，同时心里又极大地松了口气。
这么多年了，终于又能看到慎之和丽华在一起，她甚是欣慰。
不多时，陆赫天牵着凌丽华的手，匆匆忙忙地进了福寿堂。
赶得急的关系，二人的头发都有些乱。
见老太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那里等他们，陆赫天这才放慢了脚步，牵着凌丽华的手，有些尴尬地上前，“儿子来晚了，让母亲久等。”
凌丽华也是尴尬极了。
在心里将陆赫天臭骂了一顿。
就知道这个男人不能惯着。
她挣了挣他的手，想将手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见状，她有些着恼了。
她没看到母亲在看着他们吗？
她真是脸都给他丢尽了。
老太君目光在二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眼前突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了当年二人大婚后的第二天来给自己请安的样子。
而一晃，都已经二十年了。
廷琛今年，也有二十岁了。
“都坐吧。”老太君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慈祥地开口。
陆赫天松了口气，牵着凌丽华的手，在一旁坐下。
凌丽华见他还不松手，便在他手背上抓了一下。
陆赫天吃痛，这才松开了手，却是隐晦地看她一眼。
凌丽华心里一颤。
这老家伙，又在想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了？
老太君不动声色地将二人的小动作看在眼里，端起茶来抿了口，心里却老怀安慰。
皇宫。
今日是大年初一，龙鞅在朝上接受过众臣的拜谒后，便回了凤仪宫。
他回来的时候，陆凉微已经梳洗好了，正坐在梳妆镜前，珠玉在给她梳发。
龙鞅上前，从珠玉手里接过梳子，“你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