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江东一点心意
“香香,给我泡杯茶!”曹雄一边看着自己的邺城新报,一边喊着。
可是,喊完了之后,他才想起来,孙尚香已经回江东去了。
典满从堂外走了进来。
“世子。”典满把新茶给曹雄放下。
曹雄看了典满一眼。
原来,典满保持在了瀛洲时候的习惯,不论白天夜晚,只要没出任务,都在自己身边守着。
“典满,从瀛洲带回来多少江东士兵?”
“回世子,除了五十七名像难升米一样,愿意留在倭军中的战士,一共带回来总计一百二十一名江东战士。”
“这些人,有很多人是什长百夫长。”
“派一条快船,把这些人都送回江东去。”曹雄说。
“什么?”典满一愣,“世子,他们将来可都会成为江东军中的什长百夫长。”
“就算是江东的千夫长,将军,也抵不过一个孙尚香。”曹雄淡淡的说。
“把这些人送回去,算是我个人对江东的一点心意。别人不会理会,但是孙尚香会听说这件事情。”
“这样,我就会有借口去看孙尚香,甚至是把她接回来了。”
“哦。”典满点点头。
“那世子什么时候去一趟江东呢?”
“最近去太危险了。”曹雄喝了口茶,“先回邺城述职后再说吧。”
“是。”
曹雄抬起头想着,自己该想一个什么借口,才能把孙尚香接回来呢?
冀州,邺城,铜雀台。
曹丕也收到了青州曹雄的消息了。
他这个五弟已经在骑马返回邺城的路上了。
看来,瀛洲大定。
曹雄返回邺城之后,自己在邺城中的地位,又会受到威胁。
没准,好不容易得到曹操的信任和青睐,又要付之东流了。
想到这里,曹丕甚至都没有心思看书卷了。
他不是没有计划针对过曹雄。
从针对刺杀曹操的计划,到暗地里联合江东财阀士族,再到郭照在瀛洲领兵。
这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他的手笔。
可惜,上天的运气始终没有站在他这边。
他是个失败者。
每次在铜雀台中批改邺城事务到深夜,曹丕总会到廊道上去看看漳河。
属于伏皇后的那间屋子已经漆黑,里面没有入住新的主人。
每每想到伏皇后,曹丕就感觉心有些梗。
曹丕站起来,来到旁边盛着冰块的盆里,把手伸了进去。
刺骨的冰冷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
也许,是该去请教一下贾诩了。
他的这位老师,也许能给他一些主意。
傍晚晚饭过后,曹丕就再次乘着马车,去了贾府。
得知曹丕前来,贾诩依旧在小亭中等候着曹丕。
“先生,曹雄马上就要回邺城了,希望先生能给我一些指教。”
“五公子回来就回来吧,此次五公子回来,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曹雄他毕竟是父王亲自定下的世子,这次瀛洲大定回来,又是大功一件......先生,我好不容易在邺城诸公子中有了一些地位,如今曹雄一回来,我怕又要坐冷板凳了。”
贾诩吃着青梅,酸酸甜甜的,还算是适合他的口味。
“这次,我没有可以指教公子的,公子自如行事即可。”
曹丕看着贾诩,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就好像,曹丕的事情,和他全无关系。
亏曹丕奉他为先生,他却是一点都不愿意帮曹丕。
贾诩的筹谋
“曹丕知道了。”曹丕冷着个脸,都不愿意冲贾诩笑一下。
曹丕站了起来,看着贾诩伸手还要摸一个青梅来吃。
曹丕一把夺过了贾诩手里的青梅,“青梅太酸了,先生如果牙口不好,还是少吃的好。”
贾诩伸在半空的手一停滞,抿着嘴看了看曹丕。
曹丕正垮着个脸。
曹丕也看着贾诩,想要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五公子归来后不久,就会再次被派到雍凉去,公子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难道怕五公子把邺城迁都到长安去不成?”
曹丕听到此言,顿时觉得贾诩此人思虑不浅,一切应该早已想好了。
他赶紧坐了下来,双手搓了搓大腿后,打算舔着脸再问一次贾诩。
“先生远见,是曹丕失礼了!”
曹丕赶紧把盛着青梅的盘中给贾诩推了推,“先生请用。”
“曹丕驽钝,有冒犯之处,还请先生包涵......曹丕驽钝,有些事情,还请先生细说。”
“曹雄是为什么被派到青州去的?”贾诩问。
“青州东莱郡倭患四起,民不聊生,所以派曹雄去平倭患去了。”
“那魏王位什么不派你去呢?”
曹丕咧着嘴尴尬的笑了笑,“我不擅长征战,统兵打仗更是和曹雄没法比,先生这是打笑曹丕了。”
“公子不擅长统兵,自然有公子擅长之事,比如说处理邺城的事务。”贾诩看着他,“雍凉的战事,想必公子总是第一个知道的,雍凉战事如何了?”
“雍凉战事......现在,用危急ji来形容也不为过了。”曹丕拧着眉毛说。
“马超和曹彰两个人有勇无谋,前些日子把天水都丢了。这样一来,陇西几乎全落入了诸葛亮的手中。”
“马超和曹彰最后带着大军夺回了安定城,算是避入了城中。”
“我估计,诸葛亮正在派蜀中大将昼夜不停的攻打安定。”
曹丕说到这里,贾诩连青梅都不吃了。
贾诩把手放在桌面上,看着曹丕。
“诸葛亮一生用兵谨慎之至,如今,为了夺得蜀中和西凉的寸地,也算是兵行险招了。”
“天水一丢,诸葛亮又同时掌握着巴东郡和巴东郡,如此,汉中又危险了。”
“我想,若不是司马懿守着汉中,魏王早就坐不住了。”
“现在你明白了吗?”
贾诩看着曹丕。
曹丕若有所思的说,“也就是说,为了解汉中之危,曹雄会被立刻派到雍凉去?”
“如今朝中上下,跟随魏王的各个大将都守着各州要地,能对付诸葛亮的可谓是一个也没有。”
“除了曹雄,在下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能解雍凉之危了。”
话说到这儿,曹丕才恍然大悟的看着贾诩。
“所以,先生才和我说,此次曹雄回邺城,让我自行其是就行了。”
贾诩接着吃起了青梅,默默的点点头。
“先生大才!曹丕受教了。”曹丕心服口服的看着贾诩。
此时,在曹丕的眼里,贾诩之才已经不亚于荀彧。
至少,他又有了一个可靠的人,可以帮自己对付曹雄。
邺城中有此一人,纵然没有天助,曹丕也不怕会短时间内被曹雄内踩倒了。
虚弱的曹操
冀州,邺城。
曹雄带着虎豹骑从东门浩浩荡荡的入了城。
曹雄领兵归来的消息,三天前就传到了邺城。
曹丕总领邺城各项事务,自然也是亲自去东门迎接曹雄了。
“五弟又立了一大功,真是可喜可贺啊!”邺城的东门口,曹丕笑着恭喜着曹雄。
“二哥真的是客气了。”曹雄也伸手拍着曹丕的手背,“不过,你派郭照去瀛洲是几个意思?”
“郭照?瀛洲?”曹丕吃惊的看着曹雄,“你遇见郭照了吗?”
“二哥不知道吗?”
曹丕果断地摇了摇头,“郭照被压入大牢后不久,就从牢中消失了,我苦苦寻觅半年,也是没有丝毫地消息。”
“哦~”曹雄阴阳怪气地哦了一声,然后拍了拍曹丕地臂膀。
曹雄手劲大,差点没把曹丕拍倒了。
“那可真是让二哥费心了。”曹雄白了曹丕一眼,然后就带着典满入城去了。
典满临走地时候,也白了曹丕一眼。
曹丕虽然内心里愤怒,可是表面上还是憨笑着。
看着曹雄地背影,曹丕内心里有给这两个人狠狠地记了一笔。
朝中,曹操所在的府邸里。
外面,曹雄正在从台阶上一步步的快速走上来。
曹雄本来就是快马返回的邺城。
原本,他想休息半天后,再去曹操府上去看他。
可是,曹雄一回自己的府里,府中的管家就告诉他,魏王已经等他很久了。
曹雄听闻此事儿后,稍微思索了一下,转身就出了府外,向曹操这边来了。
府台上的屋门敞开着。
曹雄小心翼翼地从外面进来,看到了在外屋等候着地程昱。
“先生好。”曹雄给程昱行礼。
“五公子回来了。”程昱和曹雄打招呼。
“父王呢?”曹雄看着程昱面色不是很好地样子。
程昱看着他,“魏王头风又犯了......他的精神不好,你进去看看他吧。”
曹雄点点头,然后进里屋,看到了端坐在榻上的曹操。
曹操半垂着头,闭着眼睛养神。
曹雄几乎怀疑,曹操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父王?”曹雄试探着唤着曹操。
曹操没有应答。
曹操跪在地上,抬头看了一眼曹操。
正当他要再唤一声的时候,曹操突然说话了。
“雄儿。”曹操沙哑的声音说。
“父王,是孩儿,孩儿回来了!”曹雄给曹操叩了一首。
“青州海边战事怎么样?”曹操仍然闭着眼。
“回父王,青州倭患已平,瀛洲来邺城朝贡也就是这两年的事情。”曹雄说,“具体的战报,我都有传回邺城。”
“其他的一些事情,我整理好后,再呈交给你。”
“雄儿。”曹操巍然不动的说,“我记得生下你来的时候......”
“那时的你,身子孱弱,四肢无力,还染上了疾病。”
曹雄一愣,不知道曹操为什么突然说起了这些,“父王说的是。”
“孩儿小时候身体不好,身子骨强健起来后,那也是后来的事情了。”
曹操微微张开眼,看着曹雄,“那时候,除了卞夫人最心疼你,每日为你操心的人,就是我了。”
卞夫人也生病了
曹雄看着曹操那双眼,即便他明显的精神不好,但是眼睛里还闪着能看透人心的光。
“看看你,现在,你都能统兵打仗了。”
“父王恩宠,孩儿无以为报。”曹雄垂着头,不敢抬眼看曹操。
“待会儿,你就去看看你的母亲吧。”曹操说。
“是。”曹雄听话的说。
曹操一时没了声音。
曹雄心里犹豫了下,还是抬头看了看曹操。
曹操又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快要睡着了。
“父王?”曹雄唤着曹操。
“西凉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曹操沙哑着声音又说。
“孩儿听说了。西凉战事不顺,损兵折将,又丢了城池。”曹雄说,“原本势微的诸葛亮,似乎又有壮大的苗头了。”
“我的众多孩子里,能统兵打仗的,就只有你和彰儿了。”
“可惜,彰儿最多也只能当个帐前的将军,当不了三军统帅。”
曹操睁开眼睛,看着曹雄,“你去吧,找到诸葛亮,击败他,一个降卒不留!”
“是!”曹雄颔首拱手。
“你去吧,你去吧......”
曹操又垂着头,闭上了眼睛。
似乎又昏昏欲睡过去了。
“这......”曹雄看着曹操。
曹操虽然头风犯了,但是还不至于病危成这样吧?
他身后的程昱慢慢的走了过来。
“世子起来吧。”程昱对曹雄说。
“先生,父王这是?”
“还请世子出来说话。”
曹雄跟着程昱来到了屋子外面,看着程昱的脸色也不好。
“父王这到底是怎么了?”
“魏王原本身子还不错,可是,今年春天遇上了贼人突袭五凤楼,后来漳河边斩了几十个大臣......前几天,天水丢了的消息传回来后,魏王的头风就犯了。”程昱说。
“御医我们请过了,开了药后,我们又请了几个做法的人。”
“做法事的人?”曹雄一愣。
“法师说了,魏王手上染血太重,漳河边斩了忠臣,所以,他们化作厉鬼来寻魏王的麻烦了。”程昱说。
“这种事儿能信?”曹雄不可思议的看着程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程昱说。
“总之,魏王最担心的,还是西凉的战事。希望世子不辞辛劳,尽快出征,去夺属于回大汉的城池吧。”
曹雄看着程昱须发也泛白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曹雄明白了。”曹雄说,“先生放心,也尽管照看好父王。”
“西凉之事,就交给我了。”
曹雄说完后,就转身顺着台阶下去了。
曹雄走到台阶下面,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去看看卞夫人。
不过说实话,他也的确很久没有见过卞夫人了。
曹雄沿着旧路,一路来到了卞夫人住的宅院里。
“世子回来了?”众婢女和下人看到曹雄,都是一阵阵惊讶的样子。
“母亲在哪儿?我要去见她。”
“是。”
一位婢女来到曹雄面前,“世子请跟我来。”
曹雄进到了里屋里,刚想叫一声母亲,却发现卞夫人正平躺在床上。
卞夫人呼吸均匀,但是大白天平躺在榻上睡觉,让曹雄有点惊奇。
“母亲这是怎么了?”曹雄压低声音,奇怪的问身边的婢女。
“卞夫人生病了。”
一种怪病
“母亲得什么病了?”曹雄皱着眉头,有点担心的说。
“我们也不知道。”女婢摇摇头,“请御医来看过了。”
“御医怎么说?”
“御医也没看出来。卞夫人就是这样整日的昏睡着,每天醒过来一两次,吃点饭,聊会儿天后,就又困了。”
曹雄走进到卞夫人榻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握了握她的手。
曹雄在榻边陪了卞夫人片刻,也轻轻唤了两声,卞夫人并没有醒过来。
曹雄叹了口气,只能离开了。
他今天要做的事儿还有很多,只能日后再来看望母亲了。
“世子要走了吗?”女婢在曹雄身后轻声叫他。
曹雄思索了片刻,扭回头来看着女婢。
“我要走了,你们照顾好母亲,我不会亏待你们。”
“等卞夫人醒来后,要告诉夫人,你来过吗?”
女婢委屈的看着曹雄问。
“不用。”曹雄嘱咐她说,“最好先不要告诉她了,我怕她担心......”
“算了。”曹雄走回到卞夫人身边,“等母亲醒了,你们告诉她,雄儿回邺城了,来看过她了。”
“是。”女婢们答应说。
曹雄轻轻的吻了一下卞夫人的额头,还是希望她的病能早些好起来。
邺城中。
典满已经回了玄甲军训练的校场,和许仪大口吃肉,大口喝着酒。
“你小子,竟然敢涮我!”许仪嘴里噗着酒气,大声的和典满说。
“几个月不见,你的酒量减了啊!”典满看许仪的脸都红了,这才喝了多少。
“天天在校场训练,也没有仗打,我和谁喝酒去?”许仪不满的说。
“你和四公子曹植经常互通有无,四公子就没拉你喝点花酒?”典满问他。
“得了吧!”许仪一口酒气着说,“四公子文采太盛,我勉强就能识个字。我实在是和他饮不起来。”
许仪直起身子,伸出一只手指头说,“上......上次,他府里一个叫杨修的拉我喝酒。好家伙......”
“怎么了?”典满凑上头来听着。
“他们一起欺负我,吟诗作对,我不用吟诗,作词就可以!”许仪嘟着嘴说。
“你长学问了啊!”典满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作词,都比不过他们吟诗!”许仪一拍桌子,“结果,我输的把酒全喝了,他们还责怪我,喝光了他们的好酒。”
“哈哈哈。”典满捂着肚子笑了起来,几乎笑出眼泪。
“从那以后,我去了四公子的府里,都是绕着那些文人走!”
校场木屋子里,传出来两个人的笑谈声。
邺城,曹植的府邸。
曹雄来到了曹植的府门前。
“去通报四公子一声,就说五弟曹雄来见!”曹雄对门卫说。
“雄公子回来了。”门卫一看是曹雄,“雄公子稍等片刻,我等去去就来。”
过了一会儿,府里出来了两个人。
“雄公子请跟我来。”曹植府里的管家对曹雄说。
曹雄跟着就进去了。
这个时候,曹植正跟杨修几个人吟诗弄对着。
曹雄顺着府道,来到了曹植府中的一处竹园处。
一群人没看见,他们吟诗的声音和清淡的酒香就先让曹雄感觉到了。
爱吟诗饮酒的曹植
曹雄顺着曹植和他的宾客的声音,来到了园子的堂前,看到了曹植四个人。
“雄弟远征归来,又为大汉立下了大功一件啊!”
曹植远远的就看到了竹道转过来的曹雄。
“四哥,好久不见!”
曹雄看着台上的曹植,有外人在此,曹雄还是给曹植微微行了一礼。
“雄弟,不必多礼了。”
曹植手里拿着酒樽就下台来,抓起了曹雄的手腕。
“来来来,雄弟,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酒友!”
曹植牵着曹雄的手腕,拉他也到了台上。
“主簿杨修,你见过了。”曹植带他到杨修的面前。
“杨修见过世子!”杨修双手端着酒樽,敬了曹雄一杯。
下人也给曹雄递了一个杯子过来,斟满了酒。
“久闻大名。”曹雄也饮下了杯中的清酒。
曹植的脚步一转吗,曹雄就被他拉到了另一边。
“这是丁仪、丁廙两兄弟。”曹植给曹雄介绍说。
“就闻世子盛名,今日有缘相识,幸甚、幸甚!”
丁仪两兄弟举着酒樽也敬了曹雄一杯。
曹雄看着两个人脸色微红的样子,自己也再饮了一杯。
台下,还有琴女为他们弹琴奏乐。
曹雄转过身,褪下曹植拉着自己手腕的手。
“四哥,我此次前来找你,是有要事相商。”
“雄弟,还有什么事儿,是比吟诗饮酒更重要的呢?”
曹植仍是神智飘忽着对曹雄说。
曹雄转过身,面色凛然的看了一眼三人,三人都是被曹雄的眼神吓了一跳。
和公子喝酒,曹植可以醉,他们这些宾客可不敢醉。
“那......公子有事儿,在下就先告辞了。”
杨修率先对曹植行礼,然后对从曹雄点点头。
“今日饮酒已足,在下也告辞。”丁仪、丁廙两兄弟也是笑着和曹植请辞。
“哎,哎?你们怎么都走了?接着喝酒啊。”
曹植伸手想要留下他们,半个身子却还在曹雄的怀里。
直到三个人走远了,曹植伸着的手才放下来。
曹植直起身子来,面朝东方,伸了个大懒腰,似乎是要醒醒酒。
“好吧,你把我的宾客都赶走了,有什么事儿,说吧。”
曹雄看着曹植的背影,好像曹植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父王已经下了口谕,让我去雍凉了。”曹雄走到曹植身旁说。
“这么快?”曹植揉着脸说,“你今天才刚回来......不过,这也在情理之中。”
“雍凉战事不好,父王手下也没有合适的武将,你也刚好回来了,急着派你去,也能理解。”
“四哥,你送往青州的书信我都看过了。”曹雄说,“我感觉,曹丕在邺城中和一些富商老板勾结的很深,所以,我现在有些担心,曹丕在邺城中的势力做的太大了。”
“你们都下去吧。”曹植大声说。
旁边的下人和琴女们就都退下了。
曹植坐到了席子上,独自斟着酒,“你说的没错,曹丕和一些邺城一些家世做的很大,却缺少门路的人,走的很近。”
“这些人,就像是蜘蛛网上的丝线,曹丕就是蛛网上的那只蜘蛛。”
“丝线绵延出去,就会在天下找到越来越多的人,比如江东的士族。”
“今年年后发生的事情,恐怕和曹丕都脱不了干系。”
曹雄点点头,坐到了原先杨修的席上,“你说的没错,就连瀛洲岛上派出去的倭寇,都和曹丕有关系。”
“其中一名海军将领,就是郭照。”
寻师高手曹丕
“郭照?这我倒是没有想到。”曹植笑着说。
“郭照把婉儿绑了出去,谁知道竟然被绑去了瀛洲。”曹雄喝着酒,“好在被我救出来了。”
“雄弟还是有能耐!”曹植举着酒樽对曹雄敬酒。
曹雄也把杯中酒饮尽。
曹植府中的酒还真的是好喝。
曹雄吧唧着嘴。
“四哥,曹丕这么肆意的拉拢的那些商贾富绅,父王不知道吗?”
“父王知不知道,恐怕只有父王自己心里清楚。”曹植说。
曹植纤长的手指在桌案上敲打,“父王越来越老了,所以,行事办事的疏漏就越来越多。”
“尤其是今年五凤楼一事,父王的心上是更加的不安。”
“为了大汉的江山和曹氏的基业,父王自然要把权力分出去一些,让人代行其职。”
“只是,我没想到,父王会让曹丕总领了邺城内外大大小小的事务。”
曹雄吃着桌上的点心,思索着。
曹雄看向曹植,“我此次去青州平倭患,本来两个月就可以回来,可是,最后不得已要建船出海,远征瀛洲,硬是拖了大半年。”
“我虽然是父王立下的世子,但是,我不在父王身边,城中的大小事情,也总要有人处理。”
“此次,我又要出征西凉,就是担心,曹丕会在邺城里使什么坏。”
曹植捻着手指,“雄弟是说?”
曹雄轻轻抬眼,瞳孔中闪着光,“我担心曹丕会对父王,对各位哥哥弟弟们做下什么阴谋。”
曹植缄默了。
曹植死死盯着曹雄得眼睛,认真思索他得话。
曹植不是没想过,曹丕会下狠手,针对这些胞兄胞弟。
但是,有曹操在上面压着,曹丕想来还不会那么放肆的做一些出格的事儿。
如今不比以前,既然曹雄都这么觉得了,自己以后就更得注意一点了。
“当今天下,拥兵者自重,就算曹丕敢做一些什么事情,他也得考虑后果。”
“就算他的阴谋诡计得逞了,没有武将和大军的支持,他也做不大。”
曹雄摇摇头,“我还是不放心他,曹丕以前就城府极深,经过这些年的韬晦,背地里的蛛网不一定铺的多大了,哥哥还是小心为好。”
听曹雄这么说,曹植似乎也想起些什么事儿来,
“雄弟不知听说了没,父王已经准许了贾诩做曹丕的师傅,执以师礼。”
“贾诩?”
曹雄一愣。
好家伙,贾诩可是被人称过三国第一毒士。
没想到,曹丕竟然抱了这么一个大粗腿!
曹雄心底里不禁感慨。
曹丕哪都可以被说不行,但是挑老师是真的会挑。
曹操立业之初,曹丕就天天请教荀彧。
后来,曹丕追着司马懿想认作老师。
没想到,司马懿不在,曹丕竟然得到了贾诩的辅佐。
这下子,曹雄还真有些担心他这个二哥了。
“贾诩此人向来是深居浅出,但是,关键的时候,往往又能看见他的影子。”曹植说,“贾诩深得父亲看重,我也觉得此人谋略不浅。”
“那可是贾文和,岂能小视。”曹雄喝着酒。
委屈的孙尚香
“看来雄弟也了解过贾诩。”曹植笑着指了指曹雄。
不是我想了解,实在是此人太出名了。
曹雄腹诽着。
“雄弟不久后就要远去凉州了,仗不可不打,西凉你飞去不可,邺城之事就交给哥哥吧。”曹植饮着酒,红着脸说,“出师在外,分心乏术可是大忌。”
“四哥说的是。”曹雄说,“那邺城之中,还请哥哥小心。”
“雄弟放心。”曹植说,“我虽然不惜此命,但是却眷恋人间的美酒,爱慕人间的好诗啊。”
曹植说着说着,就又站起来,举樽吟诗起来。
曹雄知道曹植的话已尽,自己也就该走了。
“雄弟告退!”曹雄把酒饮尽,默默的退了出去。
曹植仍旧醉心在诗酒里。
直到吟完一首诗,曹植在停下了摇晃的身子。
他望着蓝天,目光瞟向极目处,“听闻江陵夜间常有女子吟诗弄烛,有生之年,定要去看看。”
天色不早了。
曹雄出了曹植的府邸,感觉肚子里好饿。
他半天多没吃东西了,倒是在曹植的府里吃了几块点心,钩起了他的胃虫。
曹雄拿定了主意,决定去天下第一楼里去吃顿好的去!
曹雄叫了辆马车。
一路上,他想着曹丕的事情。
邺城有曹植在牵制着曹丕,想来也足够对付曹丕了。
只是,贾诩也算是一流的谋士,曹植恐怕算计不过他。
能压的住贾诩的,也只有曹操了。
“典满和许仪也不知道唠完了没。”曹雄揉着太阳穴。
一回了邺城,典满就先去找许仪了。
到现在,也没看到两个人的人影。
此时,邺城中,玄甲军校场里。
典满和许仪两个人已经喝高了。
两个人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眯着眼睛,要昏睡过去了。
校场外面,还传来了玄甲军士训练的声音。
江东,建业,孙氏府邸里。
“啊~~~”孙尚香扯着个嗓子,就大声嚎着。
“小姐,别哭了。”下面的女婢们也劝着孙尚香。
可是,孙尚香就是哭起来不停,还雷声大,雨点小。
声音哭的不小,可是眼泪却没留下来几行。
自打孙尚香回江东这段时间以来,孙权都亲自带着人来看过了。
得知孙尚香受了欺负,孙权自然是气不过,当着孙尚香的面,把曹雄痛骂了一顿。
还说要把这个江东女婿扫地出门!
可孙尚香还是不依不饶,就是觉得受了委屈,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儿。
因为此事儿,江东的几位武将甚至又上书了,请求孙权断绝和曹家的所有联系。
还想继续请兵,再次对曹操发难。
孙权这次可没吃这招,把这些人打发回去之后,就再也不见他们的面儿了。
整个江东,最心疼孙尚香的,恐怕就是吴国太了。
吴国太在府里听说孙尚香整日在府里以泪洗面后,心疼的是不得了。
各种好吃的天天给孙尚香送着,精心操心着自己唯一的女儿。
她还大骂了孙权一顿,责备孙权这个做哥哥的不够厚道,妹妹被欺负了也不管。
“母亲,不是我不管小妹,是小妹的性子太执拗了。”
“我三天两头的往小妹那边跑,用好吃好喝好玩的劝着,小妹也不开窍啊!”
孙权低眉顺眼的看着吴国太,他身后站着陆逊。
他本指望陆逊能帮他说几句话。
没想到陆逊来了之后,更不敢说话了,比徐庶进了曹营还话少。
阿巴阿巴
“母亲放心,小妹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我一定尽快让小妹开心起来。”
“若是小妹开心不起来,我就派人亲自去邺城找曹雄,让他给小妹道歉!”
孙权许下承诺!
吴国太看着孙权负责的样子,也打算暂时饶他一马。
她再嘱咐了孙权两句后,就让孙权退下了。
孙权赶忙从吴国太的房间里退出来,就像是刚打完了一场仗似的。
“主公,您真的有办法了?”陆逊在一旁问着。
“我哪有什么办法,我是千方百计都使过了,可是小妹就是不吃我这套。”孙权泄气的说,“不过,最近来了一个人,我倒是有了些想法。”
“敢问主公,是谁来了?”
“这个人你也许知道——风陵师太。”孙权侧着脸看着陆逊说。
“小姐的师傅?”陆逊眼睛一亮。
“不错,我想,此人定可以解开小妹的心结!”孙权挥了挥衣袖说,“走!随我去见此人去!”
孙尚香的大房间里。
孙尚香的嘴撅地老高,就连佩剑都丢在地面,整个屋子乱成一团。
旁边的桌子上还放着点心和食物,但几乎是一口未动。
孙尚香的肚子都饿瘪了。
可是,她就是没有吃东西。
“小姐,主公来见您了~”她的贴身女婢走进来对她说着。
跟着孙尚香的两个贴身女婢,一个在屋子里守着孙尚香,另一个在外面候着。
“小姐还是什么都没吃吗?”一个女婢悄声的问她。
另一个女婢轻轻摇了摇头。
“我不见,我不见!我谁都不见!”孙尚香生气的拍打着被子。
女婢看到孙尚香发脾气的样子,呼了一口气后,就默默退出去了。
不一会儿后,孙权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小妹为了一个男人,连哥哥都不见了,真是伤哥哥的心啊。”
孙权从外面缓步踱了进来,站在了孙尚香的门口。
“你出去~~~”孙尚香把枕头朝孙权扔了过来!
孙权稳稳地接住了枕头。
“我现在谁都不想见。”孙尚香不开心地说。
孙权倒是不紧不慢的把枕头放了下来,然后挑了挑眉毛,“连自己的师傅都不想见?”
孙权瞅着孙尚香。
孙尚香的神情一滞!
“师傅来了?”孙尚香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孙权。
“嗯。”孙权点点头,“当哥哥的,什么时候骗过妹妹?”
孙尚香听到这儿,赶紧翻身跳了下来。
“快快快!帮我收拾房间!快!”
孙尚香一把夺过孙权面前的枕头,然后放到了榻上。
看来,能镇得住的孙尚香的,除了曹雄,就剩她的师傅了。
冀州,邺城,天下第一酒楼里。
曹雄已经大吃特吃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好吃的饭菜了!
瀛洲的饭料属实是少了一点,行军的军粮又只能勉强填饱肚子。
这顿饭吃下来,曹雄觉得自己的胃又回来了。
有天下第一大厨的厨艺,再加上上好的美酒。
曹雄吃完后,都想去天上i人间去一趟了。
曹雄不知不觉的就喝了不少美酒。
等他吃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酒楼里来吃饭的人越来越多。
到了晚上,酒楼里也喧杂了起来。
隐隐的,一股琴乐拉胡的声音,也穿了过来。
曹雄听着就有一股昏昏欲睡的感觉。
灵雎小姐
“来人!”曹雄喊道,“给我备间房,我要休息会儿。”
“是,世子。”
下人引着曹雄从屏风后出来,去了一个雅间。
这里虽然也还能听到酒楼里繁杂的声音,但是声音已经小了很多。
曹雄进来房间后,就褪去了外套,然后趴到了床上。
“真舒服~”曹雄把头埋在绸毯里,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好好的休息过了。
回到了邺城,来到自己的酒楼里,有一种回家的温馨感。
虽然,典满和许仪不在自己的身边。
但是,他困意还是席卷了他的身体。
“阿巴阿巴。”曹雄抿着嘴,然后侧躺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月亮越升越高。
酒楼里来往的客人也越来越多。
典满和许仪中午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却是脑袋昏昏沉沉的醒来了。
两个人短暂的醒了醒酒后,就从校场里出来,在邺城里寻找曹雄了。
许仪先是来到曹植的府门前问了问。
知道曹雄傍晚就离开了以后,许仪和典满又出来邺城的大道上,开始打听曹雄的消息。
直到问了隐匿在城中的玄甲兵士,两个人才知道。
原来,曹雄去了天下第一楼里吃饭去了。
两个人顺路来了天下第一楼里,随便找了个桌子坐了下来。
“呦,两位将军来了!”酒楼的一个掌柜亲自出来伺候二人。
“掌柜的,世子是在这里吃饭吗?”
“回两位将军,世子是在这里吃的饭,现在正在雅间里休息呢。”
“哦。”典满和许仪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带我们去看看。”
“是。”
典满和许仪跟着掌柜的,顺着楼阁,来到了一处稍微安静了些的客房廊道里。
这里的房间,都是刻意给城中的高i官名爵准备的。
典满和许仪绕过一个转弯处,却在廊道里看到了一个女人。
许仪二话不说就把典满拦了回去!
典满下意识地伸出手,把掌柜的也拽了回来。
“哎?”掌柜的回头看着两个人,“两位将军这是怎么了?世子的房间就在.......”
许仪立刻捂住了掌柜的嘴。
“嘘!”许仪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怎么了?”典满警觉的看着许仪,手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小刀。
“你自己看!”许仪对典满说。
典满不解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头探了出去。
典满往前一看,一个熟悉的侧影,正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口。
“灵......”典满正要惊呼的喊出口,许仪连忙捂住了他的嘴。
典满睁着个大眼睛,看着许仪。
三个人藏在走廊里。
房间门口的灵雎也侧过头来看了看,廊道里什么也没看到。
“是我听错了吗?”灵雎奇怪的搓了搓手,然后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走廊的转弯处,三个脑袋再次探了出来。
直到听到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典满和许仪才从廊道里出来。
“掌柜的,我们就在外面吃饭。”许仪对掌柜的说,“拿点好酒好菜来。”
“是。”掌柜的退下去了。
典满和许仪也识趣的去外面找了个房间,安心的喝酒吃菜,准备候着曹雄醒来。
好想曹雄的灵雎
曹雄已经入睡了,他梦见自己骑着马在战场上厮杀。
千军万马之中,瀛洲部落的倭人提着木棍和石器就冲了上来。
空中散落着数不清的草箭,瀛洲的倭人躲藏在树丛后面,向曹军射着草箭。
曹雄能看到自己挥剑杀敌,却感受不到剑刃劈砍到敌人身上的感觉。
但是,他眼前的倭兵还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
身边战火四起,白昼也很快变成了黑夜。
金黄色的火焰映在了曹雄的脸上,也映在了他的眼瞳里。
他隐隐感觉有些慌乱,心跳开始加速,身后的虎豹骑也从他身边纷纷冲了过去。
明明是曹军势如破竹,曹雄却觉得身心疲惫。
他拄着剑,站在原地休息了休息。
吕绮玲的声音似乎传了过来,他抬头看到一个披着红袍的女将在前面厮杀。
他心安了些,却感到脸庞有液体慢慢滑了下来。
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啊!”曹雄在睡梦里被吓了一跳!
他摸到了一个东西!
曹雄睁开眼,看到有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世子。”灵雎在蹲在旁边,看着曹雄被吓醒的样子。
灵雎也是看到曹雄被吓到的样子,心里有点慌张。
一时不敢靠过去。
曹雄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灵雎在自己的房间里。
他看着灵雎手里的毛巾。
原来,刚才是灵雎在拿着热毛巾帮他擦脸。
“灵雎,你怎么过来了?”曹雄坐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清醒过来。
“是灵雎打搅世子睡觉了。”灵雎手里捏着的热毛巾,眼睛躲躲闪闪的看着曹雄。
“没关系。”曹雄单手揉了揉太阳穴。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睡得这么沉。”
曹雄向灵雎走了过来。
没想到,半年多没见灵雎,再见面,居然是这种场面。
“灵雎,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灵雎听说世子回到邺城了,就让阁中的丫鬟去问了问,后来听说世子来酒楼吃饭了,我就过来寻世子了。”
灵雎半年没见多见曹雄,心上早就挂念曹雄很久了。
灵雎在敬玄阁中听说曹雄又远征瀛洲之后,也是日日担心曹雄的安危。
她每天都会在敬轩阁中,为曹雄祈祷着。
前几天,听说曹雄要回来了,灵雎更是日思夜想的想见曹雄。
今天,听说曹雄归来邺城,她在敬轩阁中等了半天,也没见曹雄回来。
所以,她忍不住就自己出来找曹雄了。
“你吃饭了吗?”曹雄看着灵雎的脸。
灵雎从敬轩阁那么远的地方,跑来酒楼,想必连饭也没吃。
灵雎轻轻摇了摇头。
“我叫些饭过来,给你吃。”
“世子不再休息会儿了吗?”
“当然是吃饭要紧了。”
曹雄打开了屋门,招呼了一下廊道里的下人。
“世子有什么吩咐?”
“一份水晶肴肉,一份无为薰鸭,一份麻婆豆腐,一份武昌清蒸鱼,再盛一份飞龙汤过来。”
“是。”下人记性倒是好。
曹雄说了一遍之后,下人就去外面传话去了。
曹雄刚转身回了屋里,灵雎就扑到了曹雄的怀里,抱住了曹雄。
“灵雎想世子了。”灵雎带着哭腔说。
曹雄的身子撞到了屋门上,把门带了回去。
曹雄也轻轻的拍了拍灵雎的后背,安慰着她。
江东,建业。
南山湖边的楼阁里。
“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孙尚香义愤填膺的说。
她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
鸡鸭鱼肉,桌子上摆着满满的。
反正就是他的错
孙尚香对面,坐着她的师傅风陵师太。
风陵师太脸上虽然有着掩饰不住的岁月的痕迹,但是眉眼之间,仍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容貌的绝色。
“香香啊,你也不小了。遇到事情,不可以这样意气用事。”
风陵师太抿着杯中的清酒。
“师父~”孙尚香撒着娇,“你怎么也不帮我说话。”
“师父年纪已经不小了,在感情上要比你们这些小年轻看得透。”风陵师太说。
“师父才五十岁,师父才不老呢。”
“你还没跟师父说,曹雄对你做什么了。”风陵师太看着孙尚香。
“他又在外面找女人了,还帮陌生女人说话!”孙尚香撅着嘴说。
于是,孙尚香把吕绮玲的事情讲给了风陵师太听。
风陵师太听完,只是莞尔笑了笑。
孙尚香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的把弄着鸡骨头,就像是身上的气都泄完了。
风陵师太夹了块儿菜吃,“前两天,我听说曹雄派人把江东派往瀛洲的战士们都送回来了。”
“现在,街上都在传着,曹雄有多么的大公无私,真是我江东的好女婿。”
“今年上半年,江东刚跟曹操打完仗,想来,这些人能够被送回来,都是沾了你的光呢。”
孙尚香抬起眼,“我也知道,这些事儿,都是曹雄做给我看得。”
“可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我现在一想起那个女人,我就......”孙尚香手里拿着筷子,凌空挥舞了几下,就像是挥剑一样,“我就恨不得刺死她。”
孙尚香直起身子来,抱着风陵师太的一只手。
“师父,师父~你再教我一些厉害的剑法,我一定可以胜过她!”
风陵师太拍拍孙尚香的手。
“香儿,不是你武艺弱,而是,那个人的武艺太强了。”
“你知道吕绮玲是谁吗?”
孙尚香摇摇头。
“我偶尔在江湖上游荡,也算是听过几个人的名字。”
“这个吕绮玲我不是特别熟悉,但是,她父亲的名字,你一定知道。”
“她的父亲,是吕布啊。”
风陵师太欣慰的看着自己的爱徒。
“啊?”孙尚香张大嘴,看着风陵师太,“她怎么会是吕布的女儿?”
“她确实是吕布的女儿。”风陵师太拍着她的手。
“而且,我料定,这个吕绮玲不是去给曹雄做偏房的,而是当统兵将军的。”
听风陵师太这么一说,孙尚香再好好回想一下,似乎说的有道理。
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曹雄了?
孙尚香愣了愣,有点尴尬地看着风陵师太。
“哎呀,羞死了!”孙尚香拍打着桌子,“那我怎么和别人说啊。”
孙尚香嘟囔着,“我总不能主动去给曹雄赔礼道歉吧。”
风陵师太笑了笑,“那倒不必。”
“你既然回江东了,那就好好在江东待一段时间,陪陪你的母亲。”
“至于曹雄。”
“曹雄怎么办?”孙尚香看着风陵师太。
“既然知道他找吕绮玲不是为了男女之事,那么,他迟早会来找你的,你又何必担心呢?”
“那好吧。”孙尚香嘟囔,“反正是他的错......嗯,就是他的错!”
冀州,邺城。
回听敬轩阁的马车里。
“啊啾!”曹雄打了个喷嚏。
“是谁在骂我。”曹雄喃喃的说。
天色已经黑了。
今天刚回邺城,曹雄已经劳累不已,现在他只想睡个好觉。
典满和许仪就在马车后面,骑着马跟随着马车。
无聊的马云禄
回到敬轩阁中。
曹雄带着灵雎上了阁楼。
典满和许仪就在阁楼下的房间里休息了。
灵雎帮曹雄找了个浴堂,一桶桶的热水倒进了浴盆里。
灵雎也帮曹雄褪去了衣服,让曹雄躺到了浴盆里。
热水沐浴着身子,灵雎伸出手帮曹雄一下一下揉捏着着肩膀上的肌肉。
曹雄明显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人。
“灵雎,我这次回来待不了多久,可能就又要走了。”
曹雄闭着眼睛说。
“是么?”灵雎眼瞳还是颤抖了一下,她有点失落的问。
“世子打算在邺城待多久?”
“半个月吧。西凉的战事紧急,邺城中兵士和军粮筹备完毕后,我就要带兵去西凉了。”
“这么快。”
灵雎的眼里有着难以掩饰的失落。
半个月对于她的平日里来说是很久。
但是,如果是曹雄在邺城中陪她半个月的话,那又太短了。
她以为自己背对着曹雄,曹雄就看不到她的表情。
可是,从她的语气里,曹雄已经听出了灵雎的失落。
“现在,敬轩阁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了?”
“是。”
自从马云禄去了西凉助战,孙尚香也跟随曹雄出征。
现在,敬轩阁中只剩下灵雎一个人了。
“那我这半个月,就都陪着你吧。”
曹雄伸出手,摸着灵雎的手背。
灵雎的心里,立刻感到了一阵温暖。
原本失落的表情也现出了笑容。
曹雄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敬轩阁中没有那么多的夫人,只有灵雎一人。
倒是不会出现争宠的情况了。
想到马云禄。
曹雄微微睁开眼睛,目视前方。
她跟着自己的哥哥马超,曹雄的哥哥曹彰,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凉州,安定城。
马云禄正在军中巡视着。
她东看看,西瞅瞅。
只要看见偷懒耍滑的军士,她就上去踹两脚。
最近,战事不顺,整个军中的士气都很低落。
她真恨不得拿个烧火棍天天在军营里转悠了。
如今,西凉的城池丢了大半儿,马超和曹彰两个人的话都少了。
好在,远在汉中的司马懿派兵奇袭了诸葛亮的军粮,又切断了诸葛亮的粮道。
如今,诸葛亮失去了后备粮草的供给,就转头去天水、陇西去搜刮粮草去了。
最近这段时间,安定城一直都很平稳。
没有了诸葛亮的兵士冲杀的声音。
马云禄开始觉得无聊了起来。
诸葛亮的军队和马超的军队陷入了短暂的和平时期。
军中很多的士兵,都认为这场和平可以一直维持下去,
马云禄把中军巡查了一遍,直到转到了哥哥马超的宅子外面。
她看见宅子里灯还亮着,于是就走了进去。
她静悄悄的来到了马超的屋子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况。
马超坐在桌案前,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事情。
“哥哥又熬夜,操劳军务了。”
马云禄心疼着马超。
她决定进去,给哥哥加加油。
屋门侧掩着,没有关。
马云禄推门走了进去。
“哥哥?”
马云禄来到桌案前,看着马超。
可是,马超并没有理会她。
好像哪儿有什么不对。
马云禄侧过头,所有怀疑的看着马超。
“吭~~~”马超打呼噜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好啊!居然是睡着了!
援军被袭
“哥哥。”
马云禄用手指头戳了戳马超的鼻子。
马超马上就睁开了眼睛。
马超突然睁开眼睛的样子,反而是吓了马云禄一跳。
“哥哥,你困了怎么不去睡觉呀?”
马云禄看着马超,“你坐在桌子面前做什么?”
“我等等长安的支援。”马超收拾了收拾桌子上的书卷。
“曹彰已经带了一支铁骑去接应长安的支援了。”
“估计今晚就回来了。”
马云禄看着马超泛着黑眼圈的眼眶,“你不是和曹彰吵架了吗?”
“你怎么知道?”
马超呆呆地看马云禄。
“全军都知道啊!”
马云禄倒是满不在意地说。
“这个顽固子弟,曹氏亲贵,打仗就知道横冲直撞,我是拦都拦不住!”
马超用拳头敲着桌子说,“哎,不说了不说了。”
“可是哥哥好像也是只知道横冲直撞......”马云禄嘟囔着说。
“你说什么?”马超横眉竖眼的看着她。
“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马云禄急忙摇着头。
马云禄也把配剑一放,然后放到了凳子上。
外面突然穿来一阵马蹄声。
一个西凉战士进了屋子里,向马超汇报。
“大将军,长安的援军和物资都到了。”
马超眼前一亮,困意也被扫清了不少。
安定城外,大量的军队正在从东门入城。
马云禄跟着马超骑马来到了城门处!
迎面也跑来了一骑,正是马超的弟弟马岱。
只见马岱灰头土脸的,身上的兵甲也是脏乱,手里提着带血的长枪。
“马岱,你这是怎么回事儿?”马超凝眉看着他。
“嗐!大哥,援军被诸葛亮的人袭击了!”马岱愤愤的说。
“什么?!曹彰不是去接应了吗?”
“黑灯瞎火的,诸葛亮派张苞换上魏军的衣服,谎称是我派去接应的人,结果,把随军的粮草劫走了大半,剩下的粮草也燃烧殆尽了!”
“你把军粮丢了!”马超心头一紧,感觉血压有点高!
诸葛亮粮道被断,最缺的就是军粮,如今,数万大军的军粮被截去,诸葛亮又能快活好一阵子了。
但是,现在不光诸葛亮缺粮,安定城里的粮食也快吃完了!
前些日子,马超和曹彰吵了大半天吵出来个计划!
决定趁诸葛亮正在陇西那边收服城池,自己趁机问长安要点粮过来。
谁知道张苞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无能,无能啊!”马超指着马岱骂着。
马岱没带回来军粮,也只能悻悻的挨骂。
等到大军全都入了城。
马超在城内布下了一万铁骑,就等着曹彰从前面传来消息,然后出去再接他去。
马超在城头上,看着黑漆漆的城外,也不知道曹彰怎么样了。
远处传来了阵阵的火光,光电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密。
上万的铁骑在从外面向安定城奔了过来。
“上弓箭!”马超还是警惕的让城头上的人都拿起了弓箭。
直到曹彰带着几个人率先来到了城下。
“我是曹彰,快开门!”曹彰大声的吼着!
“开门!”马超这边一喊,另一边的战士立刻拉动了机椽.
曹彰带着的人从城外回来了,看来也是经过了一场恶战。
“公子,出什么事儿了?”马超连忙下来问着曹彰。
“嗐!”曹彰比刚才的马岱还丧气!
“后面有几千石军粮,凑合着吃吧。”曹彰翻身下马,站在马超的身边。
曹彰把头盔摘了下来,头发湿漉漉的。
怎么办!凉拌!
“公子,这是怎么回事儿?你身上的水都是哪儿来的?”
“泾水。”曹彰拍打着头发上的水说,“那几千石军粮,还是在泾河边抢回来的。”
“诸葛亮派了张苞来抢劫军粮,被我刚好撞到了。”
“可是,黑灯瞎火的我也看不清楚的战况,只能去追击那些运走军粮的兵士了。”
“可惜,还是只能抢回这么一点来。”
马超看着灯火通明的城郭,下面列队站着的士兵。
“这下好了,徒军粮没有增多,还多出了几万张吃饭的嘴。”
“嗐,只能等我雄弟来了。”曹彰泄气的说。
“我们的军粮,恐怕是撑不到那个时候了。”马超摇摇头。
“撑不下的时候,就冲出去和诸葛亮拼了!”
曹彰上了马,勒马回府宅中去了。
只留下了在马超和源源不断运进城的粮草。
马超走到运送粮草的车前一看,大多的粮草都浸了水。
这样的话,粮草也贮存不了多久了。
马云禄在城头看着陆陆续续进城的人。
城外的人都回来了,马云禄让人关上了城门。
马云禄下了城头,来到马超身边看了看,“哥哥,怎么样?我看到很多军粮都运回来了。”
“这次又中了诸葛亮的奸计!”
“又中计了?”马云禄瞅着马超。
“诸葛亮让我们假意骗我们他人在陇西,却派人袭击了给我运送粮草的援军。”
“那我们怎么办?”马云禄睁圆了眼睛,看着马超。
“凉拌!”
陇东,扶风一带,张苞和关兴的中军的大帐里。
“干杯!”
大帐里,众将把酒言欢。
“兄弟,果然干的漂亮啊!”张苞对关兴说,“那曹军的援军不堪一击,我军所到之处,无不是闻风丧胆,弃粮而逃啊!”
“还是兄弟你有本事啊。”关兴夸赞着张苞,“我看那曹彰的武功也不过如此,曹军那些人几乎被你骗到了泾水下面,要是换一个水流湍急之处,那曹彰可就回不去了。”
“来,各位我们干一杯!”
张苞和关兴喝着酒。
“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参军有什么指示?”张苞和关兴同时看向马谡问。
这次诸葛亮派张苞和关兴两个人组队单独执行任务,还派了马谡作为他们的参军。
目的,就是为了培养新一代的将领,给他们尽量多实战的机会。
张苞、关兴颇有大将之风。
至于马谡,诸葛亮悉心栽培了多年,可惜一直没有合适的几乎去派去指挥作战。
如今,张苞、关兴二人领军出征,刚好缺少一个通晓兵略,又能震得住二人的参军。
马谡再合适不过了。
今天,张苞和关兴二人,一人领兵穿上曹军的衣服,去截取军粮;
另一人去埋伏曹彰带着的铁骑,结果大获全胜啊!
这些正是马谡给拟的计策!
马谡稍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看向了两位少将军。
“现在,我们完成了军师交给我们的任务,截下了曹军的粮草。”
“接下来,我们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是我们带兵返回陇西,向诸葛军师复命。”
“二,是我们可以继续留在陇东,继续伺机,再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