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8 猖狂
这老汉，说山下的人图他们山上的东西，就是设局要骗人的，一旦他们离开，以后连家都没有了。
“老先生，我说过了，真的就是专家预测了温度会遍地，今年的低温甚至会冻死人，你们山上风大，遮挡也不多，储备也不够，下山的路还那么远，远离了大片的居住人群，到时候房子塌了你们再临时去求助，搞不好都撑不到求助的地方！”商振清也来气了跟老汉争执。
“还有你说的图你们东西，你倒是说说我们图你们什么图你们冬天低温低了能冷死，房子撞击几下搞不好就要倒了？你刚才说我们诡计多端故意弄吃的来哄骗你们，说这是糖衣炮弹，我们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是你们说山下的日子不如你们，现在我们给你们瞧瞧外面的社会没有更坏，都在变好，你又有新的话术了？”
“你们就是骗子，年年拿了我们那么多东西，还说补贴我们——”老汉忽然顿住，但是想想商振清把他们说成贪得无厌只想不劳而获，就不能忍。
这句话，引起了两个引路人的注意，凑过来站定在商振清和胜利等人的身边：“我们大队没有征收他们山民的物资，从来都没有，反而每年情愿自己队上粮食差一点，也省出来上级要求我们补贴他们的粮食数量，前年不是减产么，我们山下咬着牙，每户少分了十斤粮食，一大早就给你们送上来，你们说我们收你们的物资，有没有良心！！”
得了，这下还不知道中间有差池，就是傻子了。
商振清迅速恢复了冷静，不带私心的将事情挖掘出来，柯百佳在一旁旁听，着实是觉得又被某些利己主义思想的人惊到了。
山民迟迟不肯松口，还提出了那些匪夷所思的要求，是有原因的。
山下从六年前开始就有代表人员上山，用各种理由征收各种毛皮山货，还带着人揣着枪和棍棒上山威慑他们的生命安全，足足六年，运走了不知道多少有价值的东西，回馈的，只是一些成色差劲的粗粮和土布。
结果在商振清的追问和那位本地领路人的辩白下，更深层的真相被挖掘出来了。
大概四年前，确实有民兵队自发上山，还带着武器，但是那时候是因为野猪下山，祸害了不少庄稼，刚从三年饥荒里缓和过来的人们，怎么能忍，打了报告后上面就派了民兵队过来帮忙追缴野猪。
“那野猪发狠的时候，三个男人都拦不住，千斤之力更是谁都顶不住，谁都不是那力拔山兮的壮士，自然要带武器啊，怎么就成了威胁你们的安全了。”那名队员也是无语。
柯百佳上一次那么惊讶，还是柯云那件事，柯云所在的大队的会计和林小姨合伙，霸占了柯云的不少补贴不说，还联合了几个大队干部，随意用柯云家的满门忠烈换取利益，甚至还把柯云成年上工的名额转卖给了林朵朵。
没想到时隔两年，竟然再次出现那么猖狂的人物。
1249 他病
后续的事情，就不是柯百佳的范畴了，她的手艺，将人家吸引过来，主动开口说话，这就够了。
其余的，她不是这行的，也没必要插手。
双方似乎达成了约定，老头要带两汉子和一个中年妇女一块下山，柯百佳收拾东西的时候，那个妇女凑过来帮她一起收拾：“同志，我是刚才那收了你糖的小子的妈，刚看了你做饭做半天了，你多大了啊咋做饭那么香嘞。”
哦，那个说她笨蛋女人的熊孩子的妈来了。
柯百佳说：“我做饭……”
刚想说其实已经十多年了。
但她这辈子，其实就做了两三年。
于是只能回答：“三年左右吧。”
一句话把那个妇女给惊讶的，都整不会了。
商振清要带人回镇上办事，中途将柯百佳送回家：“既然回来了，就顺道在家里坐坐，明天再去上工。”
“我知道了。”柯百佳有心调侃两句商干事公事私办啊，可后头几个人等着他呢，只能作罢。
商振清一行人离开后，柯百佳转身回家，看到饭厅角落改造的那个小孩用来写字画画的小炕，躺着柯红军。
“这是咋啦？”柯百佳走过去，柯红军都没被惊醒。
柯妈妈从外头进来，看到柯百佳还蛮惊讶：“啥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动静。”
“刚进门，妈，红军这是咋了？”
“哦，这不是天气太冷，孩子调皮，带人去放水分鱼的那边玩水了，结果就着凉了，有两天了，比之前好一些了。”柯妈妈简单说了柯红军生病的来龙去脉。
“好转了就好，要是还烧着赶紧带去镇上看看。”柯百佳忽然真觉得在镇上也有镇上的好处了，起码生病了，立马能就近找到诊所。
“姑~”柯红军迷瞪瞪的醒来，看到柯百佳小手动了一下，然后惊喜的继续喊；“姑~”
“欸！姑在呢。”柯百佳应了一声，坐在他旁边，低声说了一句：“下次不许这么冷的天去玩水了啊。”
“姑，是我同学的东西掉下去了，我帮她，咳咳找，咳咳，所以……”
“好好，不说了。”柯百佳拍拍他的背，让他不要着急：“帮助人家是美德，可是你还小，捡到东西归还失主，或者帮人家递个东西，回答你知道答案的问题就很棒，不能去做这样下水帮人捡东西危险的事情，她东西掉下去，可以请家里的长辈帮忙，以后要注意啦，不然生病的是你自己。”
柯百佳还问了一下柯妈妈，这两天还没放假，有没有哪个孩子过来看看红军了。
柯妈妈脸色不好看，柯百佳就不用知道嘴里说出来的答案了。
其实小孩子心里不会计较这个，但是做大人做长辈的，就很为孩子不值。
红军被姑姑说教了，怕姑姑生气，就说下次再也不敢了：“生病好难受啊，吃东西都苦苦的，奶奶给做的不好吃的东西。”
柯百佳一问，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柯妈妈怕他生病不能吃其他人吃的饭食，就单独给他做了流食。
1250 姑爱
柯百佳：……
其实不是肠胃问题，感冒发烧的人除了辛辣冰寒重油盐的食物，其他正常食物只要吃得下去是可以进食的。
小孩子本来就喜欢吃好吃的，家里还给送了没味道的白粥，大人可能都要闹脾气不想吃，小孩哪儿受得了。
“那姑姑给你做吃的哈，乖乖休息。”柯百佳撸起袖子去给红军做吃的。
因为家里的大灶要做家里人的饭菜，柯百佳用的小炉子，熟门熟路生了火，洗米下锅，随后从自己挎包里拿出来一包儿童榨菜丝倒出来，将一些看起来会柴塞牙缝的筋给切掉，只留下最爽脆的那些，随意剁两下备用。
稀饭，煮到米粒开花后就盛出来，倒上处理过的榨菜丝，趁热搅和搅和，用勺子舀起来那么一勺子，吹一下含进口中，原本偏咸的味道被稀饭的汤中和，牙齿和脆爽无筋的榨菜丝碰撞，形成了难以描述的美妙滋味。
对于嘴巴没什么味道，却不能吃重口味菜系的养护病人来说，简直是美味上天了。
端过去喂给红军吃，一口一口，根本停不下来。
没一会，大半碗榨菜碎粥就被柯红军干完了甚至还想要多吃点。
“隔一会再吃，你这躺在床上没动，吃多了一会要难受的，要是喜欢，姑晚上给你剁一些这个脆脆的留着明天继续做。”
“都说姑真亲，假舅妈，还有一个虚姨妈，你这姑姑，真是亲到家了。”柯妈妈虽然没看到柯百佳这疙瘩丝怎么出现的，却看到了她细心的将边角切下来只留口感最好的部位的动作了，那细心又全神贯注的样子，让柯妈妈忽然觉得，闺女是真的长大了，也许不久的将来，也是这样每一天精细的照顾着她的孩子。
说实话，为了口孩子的吃食，能这么细心，有的亲妈可能都做不到。
柯百佳摇摇头：“妈，小孩子生病抵抗力差，更要吃点营养的帮忙，以前咱们那些老想法啊，不一定都是对的，其实一餐里还可以配两三个蒸饺给他搭配点清水面吃吃，也是不错的选择。”
“知道了知道了，不过你这疙瘩丝颜色那么浅，自己做的啊？”
“不是，朋友给的。”自从有了空间，无中生友这个技能是被柯百佳彻底拿捏了。
切下来的边角，也就是口感不必中间那一段榨菜芯，晚上拿去大家当配菜吃，倒是没人嫌弃，还觉得味道不错。
“喜欢的话我下次找人买一缸子。”
柯妈妈问贵不贵。
柯百佳笑着说不贵，咸菜能有多贵呢。
柯家人信以为真。
晚上，柯百佳就闪身进了空间，拿出来一个小坛子，然后吭哧吭哧的拆那款儿童榨菜丝的包装，一包包的倒下去坛子里。
坛子选用的是三斤装的，并不大，但是也费了十几包榨菜丝。
最大包装是一百六十克，不是她舍不得装更多回来，而是榨菜调剂就好，哪怕这款是少盐，添加剂少儿童也可以用吃的，也不适合大量给家里送。
做好这些，柯百佳就闭眼睡觉了，次日醒来，被二嫂委托下次带两包红糖回来。
1251 小结
“娘家那边的妹妹，唉，十八就生娃了，结果生的是女娃，婆家那边很不满意，想吃点好的都没有，前段时间求我给弄几个鸡蛋红糖的，她说想活。”
这话叫人听了挺不是滋味的。
柯百佳收了嫂子递过来的钱，钱多了一块五，估计是知道没有票，就多给的。
她倒不是计较这个的人，只是给嫂子也提醒了，表示自己的糖票也就那些。
她愿意帮自己家人不计较得失，但是一个外人，还是没接触过的没有任何来往的外人，她没办法做一个老好人。
柯二嫂说就这一次了，下一次让那人自己想办法。
柯百佳回到镇上，商振清那边工作进展也出来了。
明天开始就要安排山上的人去工程点暂住了，因为需要一些运输的工具和人力支持，这两天他都会在那边忙，不会在镇上。
“行吧，那你出发前找我一趟哦振清哥。”柯百佳回去就准备东西。
让他帮忙带回家的三斤榨菜丝，这一轮的双人奶粉。
两条长度在半米以上的肉肠，每一条都是十小结的，四小结给商爷爷商奶奶，毕竟人不多，喜欢的话下次补上。
鲜肉两家一家都有，一家两斤左右，多了也不好解释。
既然要去工程点，除了会路过多产大队，也会去工程点，那哥哥那边也要送点补给，另外篮子装的香腊肉三斤左右，切片蒸了直接能配饭配馒头的那种，一些供销社买的一直没吃的点心全部装上，都快四斤左右了，糖块抓一把，看看还有啥，还有就是两包红糖了。
清点好这些东西，商振清也差不多来了。
对于准媳妇的存货，他都习惯了，接了东西往车上一方，说自己大概两天后回来，就随着同事们离开了。
柯百佳目送着振清哥离开，中午送饭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想准备点吃的起身去联合工会。
虽然马上就想起来振清哥工作去了，可她还是感悟了一件事，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啊，简直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两日里，柯百佳给做了拉格条，黄山毛豆腐。
拉格条，其实就是面食的一种，搭配佐料搅拌均匀，管饱还好吃，因为颜色金黄，也成为金面条。
黄山毛豆腐毛豆腐是徽州传统名菜素菜之珍品，以其特有的风味在徽菜中独领风骚五百余年，利用豆腐条进行人工发酵，让其表面长出一层白色茸毛，经煎、烤、炸后呈虎皮花纹而得名。
之前腌的臭鳜也入油锅略煎，配以猪肉片、笋片，小火红烧至汤汁浓缩而成，厚入味，同时骨刺与鱼肉分离，肉成块状。
中成菜后，她有意要给邻居送去，但是人家情愿要她做的花生糖葱饼之类的小吃，那鱼是真没人尝试。
好在柯姑父对侄女蜜汁自信，尝试了第一口之后，还蛮喜欢的，整条鱼就归了他。
为此，柯百佳还从做了徽菜中最后一道收尾菜，叫符离集烧鸡，那是本国四大名鸡之一，成品香气扑鼻，肉白嫩，肥而不腻，肉烂脱骨，嚼骨而有余香，用这个菜收尾，算是给徽菜，以及八大菜系的系统学习，做了个了结。
1252 国宴
松松筋骨，活动下手腕，柯百佳竟然有种功课结束之感。
当初师父说了什么来着。
他说两年内能学完八大菜系就不错了，如今刚一月出头，算起来，她也就学习了一年左右吧，不过她的一年是拆分成两三年的时间来用的一样，平日里厨艺不落下，每天能花四个小时在练习上，也算是业精于勤了。
说到师父，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八大菜系的结束，对柯百佳来说并不是学习的终点。
随着七零年的到来，而她的名气最多在省会，也预兆着她该更加的努力和——高调了。
所以关于国宴菜色，她一定要有充足的储备菜式，和知识，才能为任何时候会出现的机会做准备。
要不是多了解了，她原本以为类似佛跳墙，开水白菜，百鸟朝凤这种类型的费事儿的菜色，她觉得成为国宴没啥，代表了国力强盛，可是没想到，东坡肉，龙井虾仁，文思豆腐，宫保鸡丁这些看似家常宴客的菜色，竟然也上过国宴的餐桌。
也就是说国宴菜色，除了每个菜系的重头菜色之外，比较频繁出现在国宴菜色上的，属淮扬菜了。
关于为什么国宴为什么选择淮扬菜，有相关领域的专家如是说：“南北皆宜，咸甜适中，烧焖见长，合乎营养。”
提起淮扬菜成为“国宴”用菜的原因时，这16个字脱口而出。
淮扬菜成为国宴用菜，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它“能调众口”，能同时满足不同的口味要求，它的很多特色是其它菜系所不具备的。
参加国宴的人，很多是年纪不小的人，“平和”的淮扬菜能满足多数人入口和吸收消化的要求。
川菜相对比较辣，鲁菜浓油赤酱，口味重，北方菜烧烤多，对牙齿和肠胃要求高，广东菜多生猛海鲜，肠胃难适应，这样一比较，淮扬菜就很容易胜出了。
翻看国宴历年菜谱，柯百佳看到了一个面生的菜色，叫软兜长鱼，又称“软兜鳝鱼”，是淮扬菜中最负盛名的一道菜肴，后世的淮安人厚待中外宾客最喜欢上这道“鲜嫩可口别具一格”的菜，让宾客尝鲜，赞口不绝。
1949年开国第一宴中的第一道热菜就是这道号称开国第一菜的软兜长鱼。
关于这个菜其名字的来源，并无一个明确的说法，有大厨认为，“软兜”并非是像一般人所认为的，指这道菜上了桌从盘子里用筷子从中间搛起，两端垂下，像小孩子的肚兜，而应是一种烹饪方式。
这道菜在制作时最后有一道勾芡的程序，一定要把调料的味道全部沾裹到鳝条上去，而且要保持鳝条的嫩度，就是柔软，即使当初煸炒硬的鳝鱼肚皮，此时也要在芡汁中回软以芡汁作为托底将鳝条软软地裹兜而起，是谓“软兜”也。
“那就从你开始。”柯百佳表示，自己的国宴第一菜式，就选用这个吧，长鱼经过精心烹制，成菜后脊背乌光烁亮，软嫩异常，清鲜爽口，趁热端上，筷子一夹，微颤似跳，油亮滑爽，入口腴嫩，轻抿若化，齿颊生香。
?
?八大菜系结束了，之后出现的菜色，是国宴和私房菜等，女主要开始爱情事业双起飞了，不知道你们能接受女主有四个娃不。
?
????
1253 便利
将菜品收到仓库，柯百佳伸了个懒腰，发现已经不早了，睡前看了一下日历，原来已经小年了吗？
时间过的真的是快。
柯百佳躺在炕上，不多时又起身，将自己的存钱票的盒子拿出来。
数了一下，已经又有三千二了。
钱真是不少。
捣蒜的分成、两千元是来自香料厂的、工资、道观那边倒手的东西净赚的，算起来去年支出的大头，竟然是给翟干事送行的时候，那两百。
“阳城的房子，好像不便宜，但是春城有可能是我下一个落脚点。”三千二看着很多，但是留几百备用，三千左右估计只够她在阳城或者春城二选一置办一个小家。
院子的钱可能千把块就够，这不是还要明面上拉倒砖块泥瓦家具等东西添置房屋么。
算起来，只能阳城春城二选一了。
要不，找个时间去挣点外快，这马上要过年了，她想在现实中买的东西也不少。
毕竟商城的东西也不是样样都能拿出来售卖的。
她想起了h市。
要不，在和振清哥去办年货之前，小挣一笔去？
想着不会只出不进了，柯百佳才将钱盒子收起来，洗了手回来美滋滋的睡了。
为啥还要特地洗手呢，因为书吧里有本卫生常识说了，钱上面的细菌可不比地板上的少。
试想一下，谁的手在地板上抓两下还能继续睡觉的？
镇上的清晨，从来都不是被鸡鸣狗叫唤醒的，倒是那清扫大街的老头老太们，穿着厚厚的袄子和棉裤，拿着大扫帚唰唰的叫醒的。
全镇也就他们能起来那么早，几乎风雨无阻了。
柯百佳打了个呵欠，起来套上珊瑚绒睡衣，里头贴着暖宝宝，这才出来洗漱。
刷牙的水是矿泉水，因为热水刷牙其实不太好，外头的水又刺骨，自然是用款泉水了。
到了灶间生火的时候，才发现，里头的柴刚熄，要是自己再睡十来分钟，估计就要被冷醒了。
柯百佳这时候就挺想知道，用暖气片和空调是什么感觉。
镇上唯一的电器就是点灯了，后世的人能用电话、电冰箱、空调、烤箱、电磁炉等电器，连扫地和熨衣服，都有相应的电器，不知道多便利。
不过她也从一些文艺作者的字里行间，看出了便利的背后，似乎有着现在的他们理解不了的能源短缺拉闸限电和什么温室效应等问题。
可能，各有利弊吧。
早饭又懒得做，吃了点清水面，里头放两个卤蛋，几片青菜，她还挑了个梅干菜烧饼，就解决早饭了。
现在吃早饭都跟后世说的自助餐一样，上去五楼仓库，就像来到了餐厅，随便选随便拿取。
吃完早饭，穿戴整齐，柯百佳锁了院门上工去了。
今天的客人不多，只有买包子的时候人没少多少，中午来买饭菜的寥寥无几。
也许是天气，也许是都想着省点钱过年用。
经理中途来看了一次，叹了一口气，表示要是这样的情况持续，那就可以提前暂停营业了。
1254 五块
中午的菜品，还剩下挺多的，经理当做福利，有些温到晚上会变色变味的，就挑出来一盘子，问大家要不要花半价买回去。
有人选了，有人没选。
柯百佳没选，反而回家后装约莫十五斤的一个桶，里头全部是猪蹄，从卤料锅里掏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换了一身很土的衣服，脸也蒙着，悄悄从后门，避开人去了h市，果然这个时候，只有这里的人气是不会冰冷下来的。
到处都是捏着钱票想换点好东西的居民。
柯百佳甚至看到了一面熟的脸孔。
穿着打扮上看，应该不是镇上的，还有那两挑子的粮食，搞不好是哪个乡下富余的家庭，来换点平时舍不得买的东西。
柯百佳其实再遮掩都没啥用，进来之后不到一分钟就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没办法，那桶的盖子稍微开一个缝隙而已，里面霸道醇厚香气就飘出来，彻底扰乱了人的心神。
这就有人忍不住凑过来问价了。
柯百佳本来就想好了，照现在的行情，一份猪蹄，肥瘦相间的平均分配四块，生猪肉都要两元左右，她不求多，烹饪过后，只要五元钱一份，还可以给卤汤，买一份送一个里面的卤蛋。
“一份五块，送一个蛋。”柯百佳展示了一下一份的量，粗着嗓子刚回答完，这问话的人就震惊了。
当柯百佳见他不说话，以为自己是不是价格定高了之后，这人掏出二十块就是一句；“姐，给我来四份。”
柯百佳嗯了一声，让这个人拿容器。
这人顿住，忘记了他并没有容器，于是二十块又被收回去，说等一会。
柯百佳没答应，反正卖完就走。
这人回去拿饭盒，行色匆匆很着急的样子，引起了其他观望的人的注意，于是也凑过来问。
甚至有人说要是不好吃怎么办。
柯百佳不予多说，用不锈钢的勺子直接刮了一下，那酥烂都快脱骨的猪蹄肉就被蹭下来指甲盖大小，她让这个人伸手，倒在他手里给他尝尝。
心里却想着，下次要带牙签或者烧烤签子，是她不熟练，没有考虑到有的人花钱不确认东西不安心购买。
这人吸溜一下，因为入口即化，那块肉皮简直是从嘴里路过，直接顺滑到喉咙里去了，嘴里只留下了浓厚的香气。
吧唧了一下嘴皮子，这人眼巴巴的看着那个桶，他的嘴巴似乎在抗议这样的好东西为什么只是路过。
咬咬牙，他掏出来自己的饭缸子，将里头的一个估计是剩下来的荷包蛋一口咀嚼了，然后也没洗，直接让柯百佳给他装。“这是五块钱，大姐啊，你要多给我点汤汁啊，我回去拌面吃。”
柯百佳点点头，继续她的人干脆话不多，四大块猪蹄肉舀进去了，直接把饭缸子都装满了，加上一个卤蛋，完全就是没办法盛汤了，不然会漏。
“保温杯。”柯百佳注意到这人还有保温杯，就说道，这人递给她，发现柯百佳实打实的往里头灌满了卤汁。
见这人还愣着阻碍下一个人的路，柯百佳挥了挥手：“让一让。”
1055 大姐
这人还没感慨柯百佳的大方呢，就被人给挤走了，因为前面两个要买猪蹄的都叫她大姐，这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也叫她大姐。
柯百佳照单全收，并问他要几份。
“我要两份！也要多一点汤汁。”这人将刚买的红色塑料桶提了起来。
柯百佳：……
旁观的人：……
这不是女人小孩用的，在屋里方便用的吗？
哪怕是新的，也够让人心里膈应的。
见这人自己都不在意，收了钱的柯百佳就挖了八块猪蹄，颤颤巍巍的猪蹄肉，要是遇到个手抖的估计到塑料桶里都能只剩下骨头，好在柯百佳的手稳得很，八块全在人家桶里了，就连续打了八勺子汤汁，都把猪蹄浸泡在里头了，最后加上两个卤蛋。
这人抱着还温热的猪蹄，赶紧回家去了。
娘诶，十块钱是半个月的工钱，但是那么多肉啊足够吃好多天了，这卤汁冻上，搞不好炖个豆腐都比肉香。
前面两个客人都很满意，也加速了其他客人的购买速度和决心，没多久，她的桶都见底了，还有人朝着这边来的样子。
那个最早说要四份的也在其中，看到就剩下两块猪蹄了，没忍住抱怨了一句；“大姐，我不是说了我要四份吗？”
柯百佳就说；“我就看钱。”
这人卡壳。
他就想听句软和话不行吗？
大姐也太扎心了。
另外一个觉得自己来晚了的直接问只有两个猪蹄了怎么卖。
“没有卤蛋了，就算你两块钱。”
“好好好，那我要了，这是两块钱，谢谢大姐。”
底下只剩下刮都刮不起来的一层冻了，柯百佳就盖上盖子要离开了。
那个人估计是反应过来这件事是他的问题，哪怕刚才留点钱呢，大姐搞不好都会给他留，是他自己跑远了，很久没回来，人家是来卖东西的又不是来交朋友的，甚至都没答应给他留，是他自己的问题。
于是就讨好的看着柯百佳，询问下次她啥时候来。
“明天吧。”她要卖两三天的，再看看情况如何。
“好好，那大姐，明天见。”
柯百佳挥挥手，穿得臃肿的打扮，反而让人看出了一股富婆的气质。
这年头能吃胖的可不就是富婆么。
柯百佳第二天又来卖猪蹄了，这一次不是一个桶，而是两个桶，另外一个桶里是东坡肉，一大块婴孩拳头大小的肉块，对人的吸引力不低于猪蹄。
而且是一块钱一个，可以只买一个，照样送汤汁的，并且一块肉送一个卤蛋。
两桶肉，也就一个小时不到吧，全部卖完，不过这次没有喊着说买不到的人了。
柯百佳就估计明天不用多加量了，这个量足够了。
连续卖了两天的荤菜，柯百佳今天回去后就点数了一下，发现净收入三百。
还算是个满意的数字。
柯百佳去了商城空间，发现卤货只有筋头巴脑，但是这东西，估计不如颤巍巍的大肥肉吸引人，卖低了她也心疼，就只能再去卤一锅猪蹄，然后拿到现实中浸泡更入味。
1056 下雪
沉睡了一夜，再去上班的时候，柯百佳就听到经理说要放假的消息了。
这就给众人结算了钱，大家一起照例收拾卫生，清点物资。
天气太冷，谁都不想多留，连聚餐的心思都没有了，经理一人给了一大块冻肉，托关系弄了两板豆腐分了，就算是福利了。
最后锁门的是柯姑父，似乎每一次锁门的都是他。
“佳佳是要在镇上待两天，还是直接回家。”
“我想待两天，还要买点年货。”阳城商城不到新年是不会关的，还可以去买。
柯姑父点点头，在路口和柯百佳分开：“要回去之前来家一趟，你姑姑准备了点东西，要给你爷奶带过去。”
“好，我记住了。”
柯百佳回家之后换了衣服，将一通红烧肉和一桶猪蹄拿去卖。
卖到还有三四份的样子，柯百佳瞧见吴优秀遮遮掩掩的出现了，手里拿着两个饭盒和一个盆。
她注意到那个盆很眼熟。
这不是小鱼儿家的盆吗？
“大姐，还有猪蹄儿吗？”吴优秀问道。
柯百佳有点想笑，但是装要装到底，就点点头指了指桶；“五块。”
吴优秀显然也是听人说过，就直接要三份：“汤汁都尽量往盆里放。”
柯百佳哦了一声，给他装了三份，用的是四份的量。
“不是，大姐，你多给了。”吴优秀都愣住了。
“我认识这个盆的主人，就当我图省事儿吧。”柯百佳低着头，收走了两个桶，出巷子口的时候，还能看到吴优秀傻呆呆站在原地的身影。
也不知道这小子心中想了什么，才愣住的。
做了回好事的柯百佳心情愉快回家，却不知道工作回来的商振清听说h市来了一个卖好吃的荤菜的大姐，想买一份给佳佳尝尝，然而扑了个空。
柯百佳是在下午见到他的，他还带来了些猪内脏和两条猪蹄，并一些白糖大米点心之类的。
“知道你们放假了，这些你帮我带回去。”商振清又从一个桶里掏出来一个猪头：“这个烀了，留一份咱自己吃，其他的我给工会的送去。”
说是曲友尚又要请客了。
“好，不过这猪蹄和猪头，要不我们处理好再给你家送吧。”
想起自家奶奶的厨艺，商振清郑重的点点头，然后就被柯百佳死患者给食材猪蹄和猪头烧猪毛了。
柯百佳表示，帮忙做菜没问题，但你要自己体验一下做大菜的辛苦。
忙活完之后，商振清尝了尝柯百佳递过来的猪头肉还有卤猪蹄，道：“我听人家说h市来了个卤猪蹄和烧肉好吃的大姐，我虽没吃到，但觉得肯定没你做的好吃。”
柯百佳呵呵一笑，深藏不露马脚。
在商振清离开院子后，柯百佳也带着东西回家一趟，在家里住了一个晚上，次日回镇上，雪突然下了，而且是特别大的那种，不到半个小时，她院子天井里就出现了一层白白的雪。
柯百佳打了个哆嗦。“好冷。”
看来之前振清哥他们那个工作，真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这个情况下，那些山民要是执着逗留，搞不好真的会死挺多人的。
1257 不移
确实是的。
商振清也是因为这样，在那边多逗留了一个白日，安顿好那些人之后，他还找人拆除了柯百佳之前住的那个木屋，当然，门口的灶台是留着的，但是佳佳没在工程点了。
那个为她而盖起来的屋子，他不希望别人去住，连她两个哥哥都不住，谁还能住进去。
灶台倒是无所谓，他们自己带锅就是了。
此刻，他将烀猪头带到工会，大家都紧着下乡忙碌的这几位同事吃，他们吃了好几块了，其他人才陆陆续续开始动筷子。
“今天户籍科的跟我表扬你们了。”吃到一半，曲友尚才说了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目。
曲友尚笑笑：“所以我想着，咱们同志都是好同志，可不能光是一句表扬，就帮大家要了这个福利，其实这个猪头，本来是户籍科要庆祝完成任务的，既然是我们完成的，那就……。”
那就弄过来呗。
有人哈哈笑了一声，觉得夺笋的同时，却也觉得嘴里的东西特别的香。
兴许，抢来的东西就特别的好吃？
饭罢，商振清被曲友尚单独叫走：“其实户籍科还问了我，你去不去他们边。”
“我？不是一个单位的，做的事情也有差距，我并没有想改变现在的状况。”
曲友尚毫不避讳：“你是不在意，可我在意，你是个优秀的人才，不该只局限于现在的一个位置。”
如同两年前，翟干事询问自己有没有兴趣往高处走的时候一般，商振清如今依旧是同一个答案：“想留下。”
他最在意的人在这里，就是有人套个绳子在他头上，在他脖子上，拉着他走，他的脚步也坚定不移——
“可是我听巧云说，协会明年会要把他们副会长调过去。”
商振清的坚定不移，发生了点小状况。
“厨师协会？”巧云这个名字，他听过，知道是厨师协会的会长，也是曲友尚的亲戚。
只不过，人家的工作调动，他说的准吗？
曲友尚笃定的说：“反正，我们家巧云说了，只要佳佳去春城那边，明年就能给柯百佳通知造势，顺带发展一下其他省市的厨师行业的势力。”
万巧云这孩子，虽然是位女性，可于此道，抱负还挺大的。
商振清：……
去他的坚定不移，佳佳在哪里，自己就移动到哪里。
那才是他商式的坚定不移。
“您说，调动到哪里？”商振清问道。
脸上没有半点尴尬和纠结。
弄的曲友尚自己都尴尬了，好像自己在威逼利诱商振清离开联合工会一样。
“户籍科挺想要你去工作的，但是地点是阳城和镇上，我猜想你是去的意愿不大的，另外一个选择是去春城隔壁的城市礼市，开设联合工会。”曲友尚说道：“自从你引路，做了联合工会之后，其实想模仿的单位也不少，但是顺利开起来的不多，你也清楚，外面抢夺权利，到了什么程度。”
商振清点点头。
用一句没有硝烟的战火，就能形容了。
1258 好事
曲友尚简单的说了一下礼城那边开展联合工会的一个现状。
“我也不全是为了你也不全是为了我家巧云的工作，两者我都综合了一点吧，礼城那边的情况是，无论厨师协会还是联合工会，都完全在当地委会的一个掌控之下，没有任何的自由自主的权利。”
但是他觉得，在商振清的强势和万巧云的手段，双方合力之下，是能将礼城当前的一个局势扭转的。
“我会和佳佳商量的，如果她那边去春城的意愿比较大，我就马上写申请报告。”面对困难，他倒是不怕，有什么困难比喜欢了个姑娘三年还没结婚难的么。
勾心斗角的事情他不喜欢，但也不是那么怕。
而且那样的一个氛围就在春城的附近，他也不放心佳佳的工作环境。
在他心里，佳佳永远是一只喵喵叫的软绵绵的小猫咪，需要他肃清一个乌糟的环境。
曲友尚笑眯眯的说好。
就放商振清去工作去了。
他们也有假期的，明天开始就是轮流休假了，要不是山民迁移下山暂避寒流的事情横插一脚，兴许他们昨日就开始有人休假了。
目前的话，就是还有些报表要写。
商振清还在工作呢，柯百佳那边就收到好消息了，还是两条。
是师父安排人给她带的口信。
说是师父和温生尘大夫，他们恢复工作了，现在一个是省城医院的大夫，一个主动做协会的顾问。
“东盛同志的意思是，希望你能在年后，去春城坐镇，他已经开始和以前一些老朋友接触，说是明年，您要认识很多人。”
带话的人二十八九岁，叫徐徽，是东盛的一个远房亲戚，之前因为帮东盛跑动过，就被人连带惩罚，去扫厕所了，后来东盛自己恢复了自由之后就将人保出来，待在身边做个类似助理一样的工作。
也正是因为这层身份，才敢把这些话那么亲近直白的通过他转达给佳佳。
柯百佳听到这种话，脑子里自动就有师父说这些话的时候那表情模样和语气了。
摇摇头，亲近的说：“师父这是一刻都不停歇，要教育我这学生啊，对了，徐大哥，我可以这么叫你吧，您请坐。”
“可以，柯妹子你甭客气，我就是带个话，也没做什么。”
“我肯定要对你客气啊，不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给我师父带点年货呢。”
“哦哦。”这徐徽也是老实，一听就真的坐下来等了。
柯百佳给他准备了包子，面条吃着，她自己则是跟姑父说了一下就回了院子一趟。
哪怕再激动，再想给师父庆祝，如今这个情况，带什么高调的东西都有危险，只能看着办。
商城里据说纯手工针织的围巾，拿几条，蓝色灰色棕色墨绿色都选上，袜子黑白灰各来十双、手套五双，防皲裂的油三瓶，都是找个小罐子，然后挤出来那些现代化包装里的膏体和油。
腊肠，腊肉，咸鱼，咸鱼可不是咸得要死口感还发苦的供销社出品，而是商城干货区域一条两三百的鲜朝特产，只是看着像普通咸鱼罢了。
1259 十一
另外，有大米二十斤，各种豆子二十斤，白糖，红糖各三包，花生坚果香菇干木耳和菜干等干货装了半袋子，自制的零嘴和饼子什么的，也装了不少，哪怕知道老师现在肯定不缺少东西，做徒弟的柯百佳却还是装了两麻袋的东西。
她自己拎了一下，两个袋子每个都不低于四十斤。
……
不知道这位能不能顺利拎着上车。
好在徐徽之前吃过苦，原本也是个干苦力的，八十斤并不会要了他半条命。
吃饱喝足就拎着东西上车，准备去阳城那边搭火车了。
两个小时后，徐徽准备进站了，刚把两个大麻袋放好，要掏手帕擦汗，却掏出来一包纸包。
打开一看。
里头有一些黄烟嘴白纸包烟身的，香烟。
目测一下大概是十二支左右。
黄色滤嘴上的纸，还带着一层隐约的花纹，看着就代表了一个字：贵。
绝对是很贵的烟。
徐徽心道，应该是自己身上的烟味被闻到了，对方怕自己不收，就塞到自己兜里了。
拿了一根在鼻子下划过，闻了一下。
浓香的气味，还有烟草独有的气味，直接让他咧嘴一笑。
乖乖，这种烟一根可能就要好几毛吧，不是大场面，可舍不得抽，又给收回去了。
其实，那个烟在后世，一包近百，虽说两个时代的钱不能混为一谈，但是就算是后世的人，近百也不是所有男人每次都抽得起的。
兴许是得知了师父的消息，兴许是师父传话中传达出来的以后他会更加费心的增强她的厨艺，给柯百佳带来了那么一点点无伤大雅的焦虑感。
她又去做国宴菜色了。
做之前，先看了一下资料。
这是某一年的国宴菜色记录，地点是在国宾饭店。
菜色有：
迎宾冷盆：两片烤鸭为土地，上插三根芦笋为花茎，两片鹅肝为花叶，几片白煮蛋的蛋白做花盘，几粒红、黑鱼子做花蕾。
鸡汁松茸：磁罐子里是苏北土鸡熬出的汤，里面漂着松茸、竹笋、小菜心。
青柠明虾：明虾去壳片片，排放在刻成虾状的南瓜上，用土豆片封住，还点缀有柠檬、荷兰芹叶。
中式牛排：牛排用番茄沙士和辣酱油制成，围边是荷兰豆和薯条。
荷花时蔬：黄瓜汁水为池塘，白萝卜雕成藕，红菜头刻成荷花，冬瓜皮作成荷叶，节瓜做成小船，满载茭白和橄榄菜的细丝。
点心是菜蔬铺成绿草地，麦淀粉捏成两只鸽子，嘴衔牡丹、玫瑰。小素菜包，小水晶饼。
水果是玻璃盆装西瓜芒果木瓜猕猴桃，颜色红黄橙绿都有，精彩纷呈五颜六色。
而这些看起来漂亮，但是估计一个胃口大的人还吃不饱的一个标准餐，造价是……
“十一万！”柯百佳倒吸一口气。
天啊，这些菜，竟然是要这么贵的造价吗？
这吃的哪里是饭菜，简直就是吃钱，每一口都是。
合上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巴，柯百佳开始动手了。
因为对鱼子之类的食材，并不是很感兴趣，所以她跳过了第一个迎宾冷盘，选择了先做青柠明虾。
这属于生食，柯百佳是感受不来，于是又价廉做了荷花食蔬。
1260 干净
摆盘上不如图片的精致，但是这道菜非常的爽脆清新。
好吃。
她打算大鱼大肉后的年夜饭后，好好吃两口，舒缓舒缓。
黄昏时分，商振清又来了，这一次是带了一大堆礼物。
“你一个人去阳城了？”柯百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
“太冷了，阳城其实也没什么好买的，我朋友帮我弄了些常见的年货，你看看，缺什么，我直接找他就是了。”
如今的他，是渐渐淡出了h市的竞争，只偶尔和之前合作的几个兄弟合作一下，互通有无。
之前图钱，现在图安稳，这个选择也是他自己思考过的。
柯百佳看了一下，果然是供销社能买的年货都买了，连春联都有。
想着最近天气也冷，干脆就不要奔波这一趟了：“那我们明天就出发回家吧，你还没放假吗？”
刚说完一起回家，柯百佳就想起来，商振清白天还在上工，搞不好并没放假。
“明天开始我和那几个一起去忙山民迁移的先放假，不过初四左右我们就要来替班了。”
“哦哦，可以，正好呢这个日子。”能过春节，重要的大年初一二三都在家。
给他做了一份汤，并一份腊肉饭，商振清开口提了一句，因为出门干活，都忘记给自己的院子添置干柴和煤块了，一会从她这边拿半捆柴火过去过夜。
柯百佳收拾分配那些年货归属的手，顿了顿，抿唇，深吸一口气。
“要不，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
商振清猛地看过去，眼神像极了雪地里的狼犬，熠熠生辉。
闪闪发光。
柯百佳唬了一跳：“啊，我的意思是，不用你回去另外生柴火了，我这边哪个屋都是热乎乎的，你，你别多想。”
商振清噗一声笑出来：“那真是遗憾，我刚才还差点高兴得叫出来。”
“你，你胡说什么，算了，你还是回去吧。”
商振清哪里能答应。
就算不做点什么，跟未来媳妇一起起床出发回乡下，也是个大美事啊。
这就死缠烂打上了。
偏偏柯百佳还挺吃这一套的，一下就被人家得逞了，亲亲抱抱还抱着亲都来了一遍。
但是睡觉的时候，她坚决将人赶到另外一个屋里头睡了。
因为平时都会打扫一下另外一个房间，所以此时也不费事，就直接将存着的被褥一铺上去，枕头分一个给他，完事儿。
商振清中途回去拿衣服来换洗了。
因为柯百佳九点多自己洗澡完就安排他去洗澡，他要是自己在家，是没有这个冬天了还坚持洗澡的习惯的，但是小媳妇都这么说了，肯定只能照办啊，看那带着小碎花的偏天蓝色的被褥，要是蹭到脏东西也难看啊。
晚上十点出头，两人检查好门窗，就各自回屋睡觉了。
柯百佳紧张了一会，见没人来敲门，也就安心睡着了。
倒是另外一头的商振清，被周身的馨香给影响得，越来越难睡着。
加上底下的炕还一直热乎乎的烧着持续供温，他，饱暖思贤者时刻了。
于是次日一早，不到六点，柯百佳就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了，一看——
？？
她新新的被子，还用的自己同款留香珠浸泡过的杯子，振清哥干嘛用了一个晚上就拿出来洗啊。
爱干净，也没这么爱干净的吧。
?
?贤者时刻不知道的可以百度，唉，想尽办法的我。
?
????
1261 蹄儿
“振清哥。”柯百佳走过去，发现商振清没有马上转过来，反而是还在拍打那个被子。
心里也没计较，只是说道：“那你晾晒一会，我去拿点食材，之前跟人订好的。”
“嗯嗯。”恢复倒是蛮快的。
柯百佳回来的时候，手里也就多了一袋子荤菜。
不算夸张，也就七八斤左右。
其中六斤是羊蹄牛蹄猪蹄，都是没多少肉的蹄筋部位，还有两斤是猪肉。
这个量拿回去，还好解释，最多说是认识屠宰场的弄了点来。
回来后跟商振清一起在院子里忙活了个把小时，清洗烧毛，再把灶间的火都给熄灭了，检查了门窗之后，柯百佳就带了点年货，跟商振清一块骑车去了姑姑那边。
姑父说过，姑姑有东西要她带回家。
柯姑姑还没放假，今年因为天气冷，反而他们要到晚饭的点才开始放假。
“我可能晚上赶着回去，也可能，唉，算了，不要家里人等，我明早再回去，反正明天才是除夕。”
“好，那姑姑，东西我带着了，我们先回去。”
“路上慢点，下过那么大的雪了，外头的路估计都很多地方要打滑的。”
“好——”这一声应完，人也上车了，跟商振清并排离去。
柯姑姑收回目光，转身回去拾掇拾掇准备上工了。
路确实不好走，所以两人都比较小心，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比以往多用了快半个小时，进门看一下手表，都快十一点了。
柯百佳将处理好的各种蹄子立马卤上了。
家里也在搞吃的呢，各种炸的东西今天就要准备起来了。
今天哥哥们也回来了，跟商振清贴对联，拾掇拾掇屋前屋后头，还去商家也拾掇了一下，顺便将两位老人接过来吃饭。
这两家孩子订婚了，纯属就是半只脚他进门的亲家关系了。
自然不可能让老两口在这个日子里在家里三人对看。
商老爷子一进屋，就看柯家的三个娃儿嘻嘻哈哈的去灶间，撒娇卖萌找大人要了扎的丸子或者没有刺的鱼块，手抓着跑出来交换着吃，隔一会又去灶间看。
按照这个趋势，搞不好还没开始吃饭的时候，这几个娃儿肚皮都要饱了。
看几个娃儿脸蛋远远，手上肉肉的样子，也不像是家里没饭吃的，这就是小孩子心性罢了。
要是他们两，估计也顶不住家里小孩的撒娇就是了，要什么搞不好都掏出来给孩子们。
饭菜很快就搞好了，除了一些丸子分了一半出来，还有柯家本来就做的咸肉白菜粉条，用柯百佳带回来的肉炖了个菜干之外，还有就是柯百佳搞的那个蹄筋了。
在镇上的时候，这些新鲜货就已经去毛去血水还焯过了，回来也就是下料和炖煮，两个多小时足以让肉烂肉皮也能咬断了。
这个卤货都是羊蹄猪蹄牛蹄的尖尖那块，嚼起来有韧劲却不会难以咬断，是一种独属于肉皮和蹄筋的口感，猪皮最为软糯，用筷子夹出来之后，在碗里只要没有快点吃掉，表面就会凝结汤汁为糊嘴的胶质，一旦黏在嘴皮上，总会下意识去舔一下。
1262 除夕
因为考虑到小孩子，所以这卤货分为五香和麻辣。
麻辣都是重口味一点的大人们，下饭就酒都一流。
五香就基本是小孩子们吃，小小一双手，要两只手抓一个羊蹄子，吧唧吧唧啃很久。
之前商老爷子猜测得没错，红军细妹小强几个孩子，上桌后，一人吃了一块蹄儿，基本就吃不下去了，喝了点酸酸甜甜的饮料，就下桌了。
桌上的女人们吃饱了也都在另外一张炕桌上聊起来，只有男人们还在喝酒。
一年到头，田间地头的人儿时时刻刻都在为了温饱而努力，也就这时候才是属于真正的农闲时可。
可不就趁着这时候喝么，几乎都要把一年的分量都喝完了。
柯百佳之前按照啊桃给的方子酿的酒，都在地窖里存着呢，要全部拿出来都得上百斤，简直是想喝就喝。
正喝着，刘通达上门来了，是家里给送的一些补给到了，过来送点米花糖花生糖给柯家的孩子们。
就被拉着一起喝酒了，醉醺醺回去高玉秀赶紧将孩子放好，过去搀扶了婴喜爱。“你去给人家送糖，怎么在人家家里喝起来了。”
刘通达的酒量其实是可以的，要喝成这样，少说喝了一碗半吧。
“呵呵，嘿嘿，好喝，好酒。”刘通达抓着媳妇：“柯家的孩子，吃的穿的可真好啊，玉秀，秀秀啊，咱们也好好攒钱以后也给孩子穿那样的衣服，也给孩子吃好吃的，那蹄儿就好吃。”
高玉秀顿了顿，看来丈夫是羡慕柯家的孩子了，以前的光景，她也是看着的，柯家几个孩子绝对比不上现在这样，是全队孩子和女同志们羡慕的生活环境。
一切，似乎是从柯百佳跟林建业林朵朵那两人渣分开开始的。
所以，远离人渣，重新开始，就可以过上好日子？
想起家里最近说要来给她带孩子的父母，还有在心里吐槽的那些弟媳妇不给钱不给饭吃，家里的房子他们都送出去了都得不到好，刚动过恻隐之心的高玉秀，立马穿破了孩子带来的影响力，想起当年家里是如何不愿意帮衬自己，自己求助过，也跟小猫小狗一样打发自己。
当时，还嘲讽自己带着什么理想信念下乡的弟弟。
房子都给出去，这句话也说明了，没给她留吧。
高玉秀将那封信塞到了箱子最下面，不回应，就是对彼此最好的交代了。
她也想过属于小家庭的快乐日子。
遇不上佳佳那样好的家人，起码，也要学会和糟粕的人和过去告别。
除夕，是凌晨就忙碌起来的日子。
昨天提前做的一部分炸的食物，今日就要做面食了，饺子是一板一板的做好。
除了在汤里滚的水饺，还有煎的炸的，今年的柯家做这些吃的也是做出花儿来了。
这可不是单纯指的花样多，柯百佳是真的用好几种不同的手法包饺子，几片饺子皮平铺着，两张饺子皮之间就一半左右相连接，然后上馅料，接着这样一捏一扭一旋转，一朵花儿形状的饺子就成了。
用水煎包的方式煎一下，好看好吃，香喷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