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2章 最怕村长
哪怕是长上浑身的嘴，也解释不清楚这件事儿，他们村里一点都不知情，那不是骗人的，是真的。
“我儿子老三呢？
你们这一大堆人闯进我们家到底想干什么？
我儿媳妇呢？
你们把他们两个弄哪去了？
跑到我们家里又挖又刨的，这是要干什么啊？
救命啊，土匪进家啦，抢东西啦！”
徐家老太婆果然和沈安筠跟想象的一样。
和知书达理一点都搭不上边儿，就是一个典型的泼妇加悍妇。
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看，就在那嚷嚷。
这话说的还特别难听，这样的人完全符合沈安筠的想象。
“别喊了！
你还有脸喊？
我和全村的人都让你们连累得快哭了，我都不知道到哪喊去。”
村长实在是忍不住了，冲着徐家老太婆喊了一嗓子。
要说徐家老太婆有什么人怕的人，那坑定是村长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
在徐老太婆眼里觉得天大地大，只有村长最大。
谁都管不了他，只有村长能握着他们徐家的生杀大权。
村长如果说要让他们一家子走，他们在村里，不仅没有地方住，更没有田可种，那她和她儿子就完了。
村长是个好人，徐老太婆心里一直都感激村长，所以平时村长说的话，她多少都听一些，就算是在不同意的事情，他也表面上会给村长面子，私下里再阳奉阴违那是另外一回事。
这么多年要不是有村长在这儿力挺着他们，很多人就算有意见，嘴里嚷嚷的厉害也没人敢赶他们徐家父母子走。
徐家老太婆心里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对村长又敬又畏。
她刚才嚷嚷了半天，那是因为他根本没发现村长在。
要是早知道村长也在院里站着，她哪敢像刚才那么喊。
这下坏了，村长让她给得罪了，看起来还很生气的样子。
徐老太国顿时闭了嘴，心里慌的不得了。
他们家老三出了什么事儿了？
还是儿媳妇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村长怎么这么生气？
她老太婆在这村子里住了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见过村长当着这么多人面大喊大叫发脾气的。
看来这一次应该是出了大事儿了，徐老婆子心里怕得很。
这村子就是他们徐家的根。
离了这村子，再让他们到哪儿去生活呀？
“村长，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了？
是不是老三不懂事惹你生气了？
等他回来我打他，我保管让他好去给您道歉去。
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可千万别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
徐老婆想了想，她还是得开口，求求情，村长那么心软，又是个大好人，说不定不会计较的。
“你儿子的事儿你自己怕是管不了。
我带了几位贵客来，他们有话要问你，你老老实实好好配合，其他的事咱们一会儿再说。”
村长也分得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这会儿再生气，再着急，也得先让沈安筠他们把话问了。
等国安的同事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说不定村里也能跟着一块摘出来了，这会儿再生气也没用的。
第1613章 她在说谎
“你是徐老三的娘是吧？
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希望你能配合，如实回答。
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能让村长来问话了。”
因为某些原因，沈安筠对这个老太婆并没有太好的印象，这会儿公事公办，直接切入主题。
也没心情和她寒暄。
萧明轩在一旁冷眼旁观。
他很少见媳妇对别人这个样子。
看来这个老太婆可不是表面上看着这么好说话的。
也是，刚才没发现村长在院子里的时候，老太婆教的可是挺狠的。
连土匪这种词都出来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善茬。
不过想想也是，一个死了儿子死了丈夫的寡妇被全村人看不起，被当做克星的女人能把孩子带大，还能给娶媳妇。
将徐老三的秘密隐藏的那么深，全村人都瞒过去了的女人，可确实不简单呢。
这会儿萧明轩还不知道，这位就是有可能生出并造就了黄莺的背后推手，就已经觉得她不简单了。
等会儿沈安筠确认了这个事实之后，怕是他更是觉得这事确实也是情理之中了。
“你有什么问的就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回答的。”
徐老太婆可没忘了刚才村长交代的话，这几位是贵客。
她可得罪不起，就是冲着村长的面子，她也得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不然村长丢了面子，迁怒于他，她们徐家娘三个可在这村里过不下去了。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开始吧。
你认识这张照片上的人吗？”
沈安筠从金秘书那儿提前要了一张黄莺的照片。
其实就是根据人物画像做出来的照片并不是真实黄莺拍的照。
不过就沈安筠看来，还原程度还是蛮高的。
“这个这个女人是谁呀？我不认……
我不认识她。”
开始或许老太婆真的没有认出来照片里的人是谁，可是到后面很显然她说了话。
黄莺离开家已经有20多年了。
变化之大不仅仅是样貌上的，更多的是气质上的，所以第一眼她母亲没有认出他，也是仅有可原。
可是徐老太婆后面很快速的反应过来，否认了沈安筠的问题，在场的基本都看出来她在说谎了。
毕竟不管是国安的人还是警察那边也好，面对说谎的人，他们有自己一套辨别。
不管是用经验去看也好，还是技术角度去看也好，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老太婆是认识照片上这个女人的。
警察这边并不知道照片上是谁，所以倒是没有太大反应。
国安这边凡是在屋子里站着的人，心里都是一惊。
徐老太婆居然认识黄莺？
这徐家和黄莺到底是什么关系？
“或许，你不认识这个人。
那我想问问，你那个已经出了事故身亡的大女儿的情况。”
沈安筠没有逼迫徐老太婆当场承认。
而是打算从另一方面下手。
等所有的证据都摆在眼前了，老太婆想否认也否认不了了。
“问她干嘛？
死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真是晦气的很。
你要是没有别的问题了就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第1614章 推儿媳妇顶锅
徐老太婆自己也清楚，贵客不能得罪，可是沈安筠问的问题她真的不能回答。
“这个问题你必须配合，老老实实回答。
我既然这么问你，就一定是掌握了一定的线索。
你的回答对你儿子很重要，因为你儿子现在是一个案件的重要嫌疑人之一。
如果你不老实回答，很有可能会救不了他。
从你们家里面搜出来大量的武器和弹药，就算你是一个农村老太太，我相信你也明白，一个普通的庄稼汉，不可能会有这些东西的。
东西是哪来的，要用来做什么这些我们都必须要查清楚，如果你不说实话，你儿子很有可能因为你的隐瞒丢了性命。”
沈安筠，半真半假的把事儿说给了徐老太婆听。
希望她听得明白沈安筠在说什么，只要她还在意他儿子的命，这事儿就很容易问清楚。
“你们胡说，我儿子就是个老老实实的种地的乡下人。
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什么武器弹药，你们这是在冤枉他！
我们家怎么会有那些东西呢？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徐老婆太婆激动得不得了。
但是她已经瘫痪在床上，根本无法动弹。
想往前爬几下都不能。
只能无力的喊叫着，挥着手，似乎想要通过这些动作来发泄她心中的害怕。
“东西是从你家里搜出来，这些你们都赖不掉的，不管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你儿子和你都逃脱不了干系。
再加上你儿子一直在看医生喝汤药，以你们家的家庭收入根本达不到这样的条件。
钱是哪儿来的？
这些你都需要解释清楚，如果你要坚持说你不认识照片上这个人。
也不愿意给我们讲讲你失踪的大女儿的事情。
那我只好把你和你儿子一起带走，咱们换个地方来审问了。
到时候我们可就没这么客气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
沈安筠毫不客气地质问徐老太婆。
也把后果很明白的讲给她听。
就是希望她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沈安筠问什么答什么。
“我儿媳妇呢，她去哪儿了？
这个家还有她呢！
东西肯定是她藏的，给我儿子看病那些钱也是她找来的，这些事都和我们没有关系，要抓就抓她去！”
这个时候徐老太婆婆卖儿媳妇倒是卖的挺快的。
虽然她并不知道沈安筠是根据她那个假儿媳妇查出来的这条线。
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和她的儿子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儿媳妇。
看得出来，老太婆真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她和你儿子一起扣押了，她的问题我们一会儿再说。
出了事住在这个院子里，屋子里的你们三个谁都跑不了。
这不是单纯一个人的问题，也不是说随便找一个人背锅就能推过去的。
既然你还是没想明白，那我们只好带你去一个能想明白的地方好好聊聊了。
村长，你的面子我已经给过了，既然她这么不配合，那我们只好把人带走了。
让我们带走之后，这院子里你带着人再好好清理一番，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东西了。”
第1615章 都是命根
沈安筠想了一下，看了老太婆一眼又补充了一句。
“这个房间最好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或许会有收获。”
沈安筠说这话的时候刻意瞟了一眼床下面。
别人没看懂，老太婆可是看的心惊肉跳的。
这姑娘也太厉害了，她怎么知道这床底下藏的东西？
还是不能让人找到的东西。
不行，她可千万不能被带走，不然她床底下的那些钱不就暴露了吗？
这些年在村里哭穷装穷的也得了不少好处。
要是他们手里有钱的事被人发现了，别说在村里呆不下去了，怕是还得遭贼惦记。
她们这孤儿寡母的也没什么再多的兄弟儿子撑门户。
那个不中用的儿媳妇也是个没娘家的。
这是个靠不上的主。
要是被她知道家里有钱，还得防着她卷着钱跑了呢。
徐老太婆从来没把儿媳妇当做自家人，只有她和她儿子才是一家子，其他人通通都是外人。
或许等什么时候儿媳妇能给她生个孙子，也许孙子能被他看作是自己人，可儿媳妇永远都不可能。
刚才她。儿媳妇出去挡枪就推得很利索，一点儿心理负罪感都没有，这会儿更不会考虑她了。
除了提防，真没有其他多余的情感。
平日里除非徐老三带媳妇出门，否则儿媳妇是一直要在徐老太婆面前的。
自己儿子什么毛病是老太婆心里很清楚。
这年轻漂亮的儿媳妇，一直这么守着活寡，娶老太婆总是怕他守不住出去，干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所以见天儿的就让儿媳妇在跟前，她得看着人。
今天儿媳妇出门还是儿子一起带过去的。
这会儿人没回来，徐老太婆也没往别处多想，想这可能是儿子惹事儿了，和儿子一块被扣下了。
她要是这会儿知道这事儿的根，在她那家儿媳妇身上。
说不定她吃人的心都有了。
好在她这会儿什么都不知道，沈安筠也不打算告诉她这些，先把要问的事情问清楚了再说。
一个瘫痪在床的老太太最怕的是什么？不就是没人伺候，家里没钱吗？儿子已经被人扣下了，她不管是为了儿子还是为了她自己，她都得说实话想办法。
家里的钱要是被收走了，说不清楚来路，万一被没收了，这以后可就没有现在的日子好过了。
沈安筠就是抓住这两条徐老太婆的命根子。
不怕她不就范。
“我认识，我认识照片上的人，她就是我大闺女，你们别抓我走，有什么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
徐老太婆心里合计了一番，说什么也不能离开这个家。
虽然他不知道儿子犯了什么事儿，惹了什么麻烦，但是他们这会儿问起自家大闺女，肯定是有原因的，想来说不定和那个死丫头脱不了干系。
要是能把事情推给死丫头，说不定儿子都能被放回来。
徐老太婆心里合计这事儿就这么办。
到时候可以乱说几句。
反正这些人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自己大闺女死了那么多年了，这会儿突然有人来问她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第1616章 撞死了
既然大闺女都没干什么好事，再往她身上多推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老太婆的心思上沈安筠看得出来，但是并不打算拆穿她，他自有办法从中分辨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而且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
有些谎言是需要无数的谎言去掩盖的，问着问着她那些谎言就编不下去了。
“可以说说你大女儿的情况吗？比如说她是否真的已经意外身亡了？”
沈安筠依然是单刀直入，只拣要害的问。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到底死没死。
老三8岁的时候，我带他去省城看病，大丫头也跟着一块儿去的。
那会儿我一个人根本顾不过来两个孩子，再加上大丫头都已经十七八岁了，能料理了自己了，所以我也没顾上多操心。
结果谁知道，突然有人告诉我，她被车给撞死了。
我怕看了害怕，所以就没敢去，加上那会儿老三跟前也离不得人，所以她的尸身不是我亲自收的。
当时撞了他的那个人当大丫头处理的后事还给了我们一笔钱，老三的病就是靠着那笔钱治好的。
老天夺走了我一个又一个孩子，最后就留下了老三这一条命根子。
他是我的命根子，也是老徐家的命根子。
你们可千万不能把他给抓走呀。
他是个老实巴交的孩子，从小到大连句谎话都不会说。
你们说从院子里搜出来的那些东西，肯定不会是他藏的。
他没那个本事也没那个胆子。
你们就把他给放了吧，你们要知道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了。
够配合你们了。
看在我态度这么好的份上，你们赶紧把老三给放了吧，求求你们了。”
徐老太婆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没用的。
在场的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她又在说谎。
抛去那些没用的，沈安筠抓住了一句重点。
老太婆这是亲口承认了，她根本没有见过女儿的尸体。
只是听别人说她女儿死了，还是被肇事者处理的后事。
按照常理来说，这些话听起来似乎合乎情理。
可处处透着蹊跷，漏洞也特别多。
她说她害怕看到女儿的尸首，所以没敢去。
作为一个亲自送走两个儿子和丈夫的女人来说，还会再怕见死人吗？
就算是发生了交通意外，场面有些惨烈，可终究那是她的亲生骨肉。
白发人送黑发人确实很不容易，可也没有哪个当母亲的，狠得下心来，不去送送女儿最后一程。
就算再重男轻女的人家，这种情况也是实在太少数了吧。
还有她刚才说，肇事者给了他一笔钱，徐老三当年的病就是靠着这笔钱就活的。
往前推将近20年。
也就是60年代。
能开得上车子，除了国家干部就是以前有钱的商人了吧？
如果是国家干部做的肯定是公车，即便是撞死了人，也不够这么大一笔钱呢。
沈安筠来之前就村长说过了。
徐老三当年得的病可是花了相当大一笔钱呢。
那一大笔钱不是一个普通干部家庭能拿得出来的。
至少得是一个中等以上商贾之家才能拿得出来。
所以如果真的有这起车祸发生的话，绝对不会是公车干的。
第1617章 灵光一闪
如果是私家车，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救了徐老三，买了徐家大女儿的性命，还替她处理了后事。
这事根本瞒不了，只要一查就知道。
就算当时肇事者想隐瞒，也没那么容易。
村子里的人也许能被这个老太婆糊弄过去。
轻信她的说辞十几二十年没有人去怀疑。
更不会有人去查证。
所以这老太婆以为自己的谎话或许好用。
又或者是她说的多了，谎话在她心里也快成了真的。
可是沈安筠他们不同，他们来本来就是来查案子。
搞清里面的真相和前因后果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他们要的是真相，而不是一个说了20年就以为自己能将假的变成真的谎言。
这毫无意义。
所以进这间院子之前，很多东西他们提前都是有准备的。
除了黄莺有可能就是徐家大女儿这件事，大家觉得有些意外之外。
关于徐家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就是因为沈安筠早知道徐老太婆会这么回答。
所以他们的提前准备工作做的很充足。
这会儿也根本不需要浪费时间再去验证，沈安筠当场就可以驳斥她在撒谎。
其实这事儿还要从沈安筠身上说起。
之前沈安筠在联想到徐家大女儿可能和特务组织有所联系的时候，突然从天之瞳里看到了，有黄莺的出现。
她是和这个家儿媳妇接触过的。
再加上沈安筠仔细观察了一下徐老三的面相，确实和没有任何化妆处理过的黄莺长得有那么几分相似。
这一下就更加肯定了沈安筠之前的想法。
本来只是灵光一闪，直觉上发散了一下思维，没想到居然还对上了。
她基本可以断定，黄莺有可能就是当年已经交通意外身故的徐家大女儿。
但是这些都是没有任何人证和物证佐证的情况下，沈安筠通过天之瞳作弊手段得来的情报，根本没有办法直接搬出来用的。
她必须要通过其他手段来证明这一点。
徐老三无缘无故的被特务盯上了这一点，沈安筠觉得可以利用一下。
土生土长的农村人，既没文化，又没什么特殊技能。
他也接近不了什么高官和机密单位，特务盯上他，还跑到他们家祖坟上去下毒，这事儿也太奇怪了。
这样莫名其妙的事儿，就很容易成为一个线索的线头，去查找他背后的原因。
沈安筠故意将这些疑问提出来。
接下来就是要一步一步解开疑问背后的谜题了。
沈安筠提前故意问了一下村长，关于徐老三家庭情况。
通过村长来将这些沈安筠知道，萧明轩他们却不知道的基本情况，说了一下。
这下子徐家老太婆死了两个儿子，丈夫还有一个大女儿的情况都梳理出来了。
徐家的大儿子二儿子死了多年，也是村里人亲眼看见下葬的，这点毫无疑问。
沈安筠和萧明轩一合计也不用揪着不放。
唯一只有死在外面发生交通意外的大女儿，大家没见着是怎么送走的，只是听徐家老太婆回来说了一句，一个大活人就没有了。
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跑人家祖坟上去下毒这种事对活人影响不会太大，除了仇恨，沈安筠真的想不出其他理由，有人会这么做。
要是为了害村里的人，大可以直接把毒下到水里，吓到食物里，农田里，哪儿都比下在坟地里打击面要广得多。
所以沈安筠更倾向于觉得这一次更像是报私仇。
第1618章 就是个普通人
这个假儿媳妇下毒的时候，村东不选村西不选，全村这么多人家不选偏偏就会选中徐家，其中一定有他的道理。
沈安筠告诉萧明轩自己已经有一个猜测了。
但是这个猜测等见到徐老太婆的时候，才能证实。
她要先卖一个小关子。
萧明轩对她一向是很放手的。
所以当时也没有多问，由着沈安筠去证实了。
沈安筠向萧明轩借了一下金秘书，去查了几件关联的事情。
她让金秘书去查了一下，徐家大女儿当年发生意外的那一段时间，徐家在省城都发生过什么事儿。
查出来的结果是徐老三那一年确实是去省城看过病，而且还是重病。
都说当时要不是徐家老太婆拿到一大笔钱，赶得及救三儿子，否则他到今天就是孤苦伶仃的一个老太婆了。
毕竟当时大儿子去看病的时候，还搭进去一个大女儿呢。
要是徐老三当年再没救回来，直接死了。
那在别人眼里看来徐家全家儿女和丈夫都被她克死了。
徐老太婆估计也不用活了，口水都能把她给淹死。
另外，金秘书还去查了一下那一年，不要说那个时间段，就是全年里面，全城里都没有一起因为发生过交通意外，赔偿一大笔钱的事情。
徐老太婆，回到村子里，说的那些话都是谎话。
徐老三治病的钱根本就不是她女儿交通肇事者赔偿的钱。
所有能拿得出的那一大笔钱的人家也都查过，和徐老太婆没有过任何接触，也没有借给别人这么大一笔钱的。
之前既不是别人给的买命钱，也不是徐老太婆找人想办法借了。
那这么大一笔钱到底是出自哪里？
只有徐老太婆能告诉沈安筠她们了。
“你说你大女儿是被人撞死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高矮胖瘦？
男的女的大约年龄住在哪里？给了你多少钱？
你女儿是在哪被人撞死的。
想这些你不可能都忘了吧？
竟是一条人命，是自己的亲女儿，就算记性也不可能忘了这些事情吧。”
徐老太在不在说谎沈安筠知道，大家也都知道。
沈安筠不打算直接拆穿，还是希望她能醒悟，老老实实配合。
“撞死我女儿，大概40岁左右。
不算太矮也不太高，不胖也不瘦，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没什么别的。”
徐老太婆才说这话时确实有这么一个原型人物存在。
不过这个人并没有撞死她的女儿，而是出钱把人买走了。
沈安筠在和徐老太婆说话的时候，天之瞳一直都打开着。
趁着徐老太婆在想那个人的时候娟，正好看到了那个人的长相当初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沈安筠想要的东西。
这也是她没直接拆穿去了徐老太婆的原因之一。
沈安筠一旦正面拆穿徐老太婆的谎言，从心底里就开始抗拒回答问题。
你要不拆穿她，她就会继续编瞎话。
沈安筠在赌，赌她编瞎话的时候还是会不自觉的想到当时出钱救徐家老三的那个人。
只要徐老太婆一想这个人，她就能通过天之瞳看到当时的情景。
很多事情即便不说出来，沈安筠心里也有数了。
第1619章 被她卖了
和沈安筠预想的差不多，在徐老太婆潜意识里挖出来的内容，果然是她的大女儿是被她给卖了，根本就没有什么车祸。
想想也是，以徐老太婆的性格和当时的处境。
儿子肯定比女儿重要。
一个年满18岁，在村子里嫁不出去的女儿和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钱去救，但是能给她养老送终的儿子比起来，徐老太婆自然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会选择救儿子了。
想要救儿子就只能拿女儿去换，也不是拿她的命去换，只是把她卖了换钱去救儿子，这样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徐老太婆从来不觉得她当年是做错了，可是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这样的事情说出去怕是要被告发的。
新华国成立以后早就不允许买卖人口了。
就算是自己的儿女也一样。
更何况那么大一笔钱，徐老太婆就算是蠢也不会真的认为女儿被买去是过好日子去了。
当时她心里就清楚，女儿说不定是被卖到勾栏院那一类的地方去了。
女孩子长得漂亮，也就这点儿用处了。
否则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谁会花那么一大笔钱来买她？
虽然说建国以后，那些地方已经被取缔了，可是谁都知道，正经的都关了门，私底下这种事儿还是有的。
从明到暗罢了。
原来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地方，现在是私底下见不得人的勾当罢了。
就算是明知道女儿会被卖去那样的地方。
这一辈子都被毁了。
可是徐老太婆当时自己觉得她自己是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的。
女儿和儿子她只能选一个。
没了儿子就是逼她去死。
女儿迟早是要嫁人的，就算再差也会有人要的。
她一个老太婆没了儿子，将来谁给她养老送终，谁伺候她过晚年。
再说了，没了儿子村里的地也就没有了，还怎么活啊？
想活下去只能选择救活儿子。
女儿卖给人家，说不定只是过得辛苦一些，性命暂时还是能保得住的。
可儿子的性命就在眼前了。
徐老太婆仅仅只是想了一夜，就拿定了主意。
作为一个母亲来说，确实也是心够狠的了。
徐老太婆当时想女儿就当她已经死了吧。
她觉得自己觉得把女儿养那么大，吃她穿她，用她这么多年，换来的这笔钱就当是报答她的养育之恩了。
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徐老太婆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当年卖女儿那可真的是特别大的一笔钱，不仅救了儿子，还剩下了不少。
这些年徐老太婆花着卖女儿的钱，心安理得的，没饿过一天肚子。
可她就忘记了，自己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当初她是为了掩盖自己把女儿卖了的事实和儿子那一大笔医药费的来源，才编了女儿出车祸死了的谎言。
可将近20多年过去了，老太婆自己都快忘了这是个谎言。
实话早就已经被她埋藏的很深。
要不是今天突然被人问起来，而且儿子还被抓了，家里莫名其妙的挖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徐老太婆怕是真的以为女儿像她说的那样已经死了。
第1620章 谎言盖不住了
沈安筠看到了那个交钱给徐老太婆买走，当年徐家大女儿的男人，确实是长得非常非常之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
就是因为太普通了，才让沈安筠值得怀疑。
通常这种人大多数在特务当中担任联络人的职务。
毕竟这样普通的长相放在人堆里很难被发现，也不容易引起人的注意。
培养联络人的时候，间谍组织们都喜欢挑这样的人。
现在有一点儿沈安筠，想不明白。
以现在的眼光看来，当初黄莺被买走，也是特务组织花了很大一笔钱的。
她身上到底有什么特质，值得被特务组织看上，而且还花了那么大一笔钱。
当时徐家的情况是太需要钱来救徐老三的命了。
买黄莺的人完全可以出一笔徐老三的医药费就够了，为什么还多出了两三倍的价格买走黄莺？
到底是特务组织钱多的没处花，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沈安筠根本都不用想，肯定不是前者了。
那是其中到底还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呢？
或许从徐老太婆身上还能再套一套线索。
毕竟是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养了18年，如果是有什么过人之处，她一定会知道。
“你后来再见过那个男人吗？”
沈安筠想了想继续套话。
“没见过吧，他撞了人，还不赶紧离开这儿吗？
听说他搬家了，从省城搬走了，搬到外地去了，所以现在要去找他们一家根本不可能的了。”
徐老太婆觉得自己编得还挺远，反正告诉这几个人当年给钱的人已经搬走了，他们就算想去找也找不到了。
徐老太婆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就算是搬走了，那也曾经在这住过吧，总得留下过什么痕迹。
她这么说，除了让所有知道真相的人，都对她的谎言嗤之以鼻，没有任何其他作用。
“哦，你还知道他们一家人都搬走了，那你先告诉我他原来住在那，看来你还去过他家呢，说不定问问他左右邻居，我们还能找到他现在的住址呢。
既然想知道你大女儿是不是真的死了，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证实。
就算是你没处理过女儿的后事，总有个埋的地方吧，开棺验尸很容易查明真相的。”
正准备找她的错处呢，徐老太婆自己就露出了马脚。
本来嘛，她的话从一开始就是谎言，一个谎言再盖上另外一个谎言，谎言越来越多，这个雪球越滚越大。
到现在沈安筠看她还怎么往回圆。
以前她这套说辞对同村的人有用，是因为没有人在意一个已经过世的姑娘。
或者说曾经也许有人在意过，但是这个姑娘对所有人没有重要到值得有人去查明真相。
所有村里的人都未曾怀疑过徐家大女儿也就是现在的黄莺，她的生死是不是其中有什么疑点。
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黄莺对她的原生家庭充满了寒意，对这个村子里的人也没有多少好感，所以她并不介意让这个村子里的人跟着一起遭殃，既然报复了那她也没想过有谁是无辜的。
第1621章 才反应过来
谁被牵连了，只能怪他自己倒霉。
在黄莺眼里，或许并不觉得谁是无故的，在这世道上弱肉强食。
想要生存必须变成强者，只有弱者才会被欺负，被打压，甚至于像她这样，连亲生母亲都不在意她，心安理得地用她换来的金钱，过了这么多年。
没有任何回忆，也不觉得惭愧。
这大概就是黄莺的恨吧。
沈安筠大概能想到那种情感。但是她并不认同。
这或许就是她们最大的不同吧。
或许她们的出身不同，遭遇不同，从一开始就不是一类人，也无法成为同类人。
但徐家的女儿虽然可怜作为黄莺的他也很可恨。
她是被自己的母亲给卖了，可是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也不完全是情势所逼，到了如今这个很多时候是黄莺她自己主导的。
她心甘情愿给特务卖命。
甚至为了自己的私仇罔顾无辜。
她可悲也可恨，却从不可怜。
18岁的女孩子，她可以跑，可以闹，可以反抗，也可以去揭穿他母亲，要将她卖掉的阴谋。
在天之瞳里，沈安筠很清楚地看到徐母卖掉大女儿的那一刻，他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抗争也没有委屈，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似的。
唯有那双眼，冷冰冰的，像是要将人冻僵似的。
冷眼旁观上看着所有的一切，当时她心里在想的是什么，沈安筠看不出来。
或许，她当初也是愿意离开徐家的？
难道当初徐家卖掉大女儿的那笔钱，是她自己谈来的卖身钱吗？
如果是这样，沈安筠觉得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我……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现在才来问这些东西，我哪儿想得起来？”
徐老太婆慌了，毕竟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普通人。
面对这么多警察在场，被质问的这份上，她一下子慌的，不知道该怎么往下编了。
她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出身，根本不知道20多年前的事情还能查的出来。
自己要是真的编一个假地址让他们去查，说不定很快就知道她在说谎。
到时候连儿子没救出来，连她也给搭进去，那就完了。
徐老太婆心里计较了一番，知道这些人都不是善茬，不像村里人好打发。
在编瞎话下去，迟早是要被拆穿的。
到时候这些人会不会以为她也和坏人勾结了，那些东西会不会是他和儿子一起藏的？
徐老太婆害怕了。
毕竟现在从她家里搜出东西了，不是说她红口白牙的，随便说一通就能蒙混过关了。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是打算要把这些事都推到女儿身上了。
刚才这几个人已经拿照片让自己任过人了那照片明显就是大女儿长大的样子。
徐老太婆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简直就是蠢的无可救药。
她刚才还在那编瞎话呢。
女儿长大的照片对方都有了，那说明人家根本就知道人就没死，说不定还见过他家大女儿。
他们肯定也早就知道，女儿是被自己给卖了，剩下的钱就在这床底下。
完了！什么都瞒不住了。
第1622章 村长也怕了
这群人心真是坏了。
明明知道自己大女儿在哪，说不定还见过她，早就知道刚才自己在说谎了，现在还在这儿问自己当年车祸的事儿。
这是挖个坑等着她往进跳呢。
徐老太婆现在恨不得时光能倒流，回去重新说一遍。
但是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该怎么补救呢？
徐老太婆，突然看了村长一眼。
村长盯着她的眼神儿吓了徐老太婆一跳。
果然和他猜的一样，村长也早就知道她在说谎。
那这事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实话实说吧。
能不能在村里住下去，现在比起丢了性命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反正这事儿也瞒不住了，就是她自己不说，村长也会和村里人说的。
乡下农村就是这样，有一点儿小事儿家家户户都能知道，更何况是这么大的事儿。
徐老太婆想捂是肯定捂不住了。
只能坦白从宽了。
“想清楚了吗？说说吧。”
徐老太婆刚才一个人躺在床上，脸色变来变去的，那眼睛跟个贼似的，滴溜溜转个没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最后落在村长脸上，沈安筠心里就有数了。
这个蠢蛋的老妇总算是想明白了。
终于不用再浪费他们的时间了。
“其实……其实我家水兰，也就是我那大闺女，当年是被人给带走了。
还留下一大笔钱，说是报答我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当时我家老三正在深圳一场大病，眼看着就要丢了性命。
我哪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没了命。
当时我就把心一横，把水兰留下的那笔钱给老三治病了。
各位领导们，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呀，我当年可真不是想卖了大闺女的。
那钱是他们主动给我的。
不是我要的。”
徐老太婆说着说着还挤出两点泪来。
她倒是挺会偷换概念的，钱确实不是她主动要的，人也不是他主动卖出去，可钱她收了，人也让带走了。
这不是卖女儿是什么？
“好好说话，别在那儿挤猫尿，这会儿没人看你表演！
我们全村的人你骗了20多年，可骗的我们大家够狠的。
我一直同情你们孤儿寡母的，在这村子里事事照顾，也算是多少照顾一些。
可谁能想到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老东西，居然连亲骨肉都卖。
这都新社会了，还敢干出这种事，我们全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跟上你，我们算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村长看着徐老太婆这时候还一副在狡辩，这事儿真的不怪她的模样就来气。
自己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着了这老太婆的道，还觉得她可怜，自己才是可怜呢。
好好的一个村长，因为这么一个徐家怕是都不用干了。
刚卖了后山那8块宝贝疙瘩，正赶上全村有好日子过了。
生生的眼看着就要被这徐老太婆一下子给搅黄了，村长心里怎么能不恨呢？怎么能不气呢？
“村长你先别生气。
她卖没卖女儿，不是她自己说了算。
而且这和你们村里也没有关系，作为一村之长，你完全不需要替她负连带责任。”
沈安筠知道村长在害怕什么？所以出言安慰了一句。
第1623章 道德谴责
沈安筠这句话算是给村长吃了一颗定心丸。
之前村长就担心，会不会因为徐家的事情给村里带来麻烦，主要给他这个村长也带来不好的影响。
毕竟他是老村长，干了也有三四十年了，20年前徐家卖大女儿的时候，正好他也在任上。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件事，他都有逃脱不了的连带责任。
作为一村之长，村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买卖人口还和别的不一样，这是一件性质很严重的事情。
他居然一点怀疑都没有，让这件事捂了20多年。
这次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村发现了那辆被丢弃的军用车辆和疑似出现了特务。
或许这件事还能再捂个10年20年，甚至是在他这个村长卸了任，都老了死了这件事都没有人知道。
等他百年之后再被人扒出这件事了，谁能知道后人是怎么评价他的？
好在现在，他还在，一切都说得清楚。
如果说之前村长不明白沈安筠为什么放着特务的事情不去调查。
一直纠结徐家失踪，或者说已经过世了的大女儿的话，现在他一下子就想通了。
原来祸根就是这个徐家的大女儿。
再追究根源，可以说跟真的就是徐老太婆这个老东西了。
沈安筠的话让村长虽然对责任的认定放心了一些。
可回头一想心里对徐老太婆的恨意不减反倒增加了不少。
官方和法律上的责任不会被追究，可是道德上的谴责，他们村一定会不少背的。
这个死老太婆，村里人虽然有一些闲言闲语，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欺负过他们家，他们村子一向都是和谐友爱的。
也鲜有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
虽然他们村里不算富裕，但是就是因为名声好，还是有不少人家愿意把姑娘嫁到他们这儿来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村子里的人好相处。
也没那些乱七八糟的龌龊事儿。
可是没想到这不出事，便罢一出事儿就是卖了亲生女儿这么大的丑事儿。
就算是国安和上面不追究，可是这事儿传出去了，他们村子真是没脸见人了，他这个村长连脸都丢光了。
从今往后他们村子的风评估计也要跟着差不少。
该死的徐老婆子，都是因为她。
村长盯着徐老太婆的眼神比刚才还凌厉，恨不得现在就撕吧了她。
徐家老太婆感受到了村长的敌意和恨意，只能把头垂得低低的，不敢和村长对视。
毕竟卖没卖女儿，她心里还是有数的。
编瞎话归编瞎话，那是用来骗别人的，可是自己这会儿实在难骗了。
虽然说了这么多年谎话，她自己都快认为是真的了。
可是现在再一次被提起当年的事情，刚才又被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单独拎出来提问。
她埋藏在心里的那些惶恐和不安，又被从记忆深处翻出来了。
“当年，领走你女儿的人到底给了你多少钱？”
沈安筠看着徐老太婆的心理防线又崩了，再接再厉继续问道。
“3万块。
这个价格是对方提出来的，我并没有张嘴向她要的，真的不是我要的。”
第1624章 上交国家
“3万块钱？”
沈安筠他们还没说话，村长先喊出的声儿。
村长没想到徐家大闺女卖了3万块钱。
当初听说徐老三看病只花了五六千块钱对他们全村的人来说就已经是天价了。
这老太婆又卖牛的，钱给儿子看完病之后，居然还剩下那么大的一笔钱。
全村加起来所有人家的存款都未必有他们家有钱了，这老太婆居然以前一直在和自己哭穷。
村长觉得自己真是傻的没边儿了。
“现在还剩下不少吧，我猜就在这下面放着吧？”
沈安筠这3万块钱倒是没什么感觉，不过看看村长刚才的反应，她在心里换算了一下20年前的物价3万块钱确实是一笔巨款了。
而且放在今天，那也是不小的一笔数目吧，毕竟80年代人民生活水平还不够高，一个城市的郊区，农户家庭一年怕是连两三千的收入都未必有。
80年代万元户都是要送喜报挂牌子的，可想而知，有1万块钱的人家也是少数之中的少数。
往前数20年，这3万块钱简直相当于是21世纪中了五百万彩票的感觉吧。
或许比那500万彩票还值钱。
难怪村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虽然确实是一笔巨款，不过沈安筠更关心的是黄莺凭什么值这么多钱？
“对，钱就在这儿。
只要你们放我们家老三回来，我可以把钱都上交上交给国家。”
徐老太婆这会儿倒是表现的挺积极的。
可不是说她这会儿不爱钱了，而是说她有另一个想法。
拿钱换儿子，先保住儿子再说。
而且在床底下藏的只是一部分钱。
还有一部分就连儿子都不知道她埋在了哪儿，不在这院子里，除了她自己没有人找得到。
徐老太婆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是也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
当时藏钱的时候，她就是分开藏的。
虽然有一些这些年生活上和看病吃药花销掉了。
可大部分其实都还在，不过这床底下只有不到1万块钱。
她想用这一部分钱去换儿子的性命，毕竟她一个瘫痪在床动都动不了的老太婆，若是没有儿子在身边，她吃喝拉撒都是问题，就算是把钱守住了。
估计她也没几天活头了。
最开始徐老太婆确实打算撒个谎，说只收了1万块钱。
可他们既然有大丫头现在的照片，说不定就对这事已经有所了解，她再撒谎，被揪住小辫子，更圆不回去了。
前述她可以报个总数，但是上交会必须要交那么多，反正也过了20年，她说花了1万多块钱，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儿。
反正她就这么大的家，他们不相信也可以去找。
家里他们是搜不出来的。
至于藏钱的地方，徐老太婆觉得就算这些人再有本事，也肯定不会想到那一处地方。
徐老太婆嘴上说着交钱，其实还是在和沈安筠他们玩心眼。
沈安筠看着徐老太婆想着那一处藏钱之地，心里就笑了，如果是别人，也许找不到这一处，可她要是想找，那太容易了。
还得多谢徐老太婆自己带路了。
第1625章 死太便宜
谁叫老太婆卖了大女儿的钱，政府肯定是要收回来的，毕竟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虽然是20年前的事儿了，而且未必找得到认证，不过现在她自己供词基本等同于承认了。
徐老太婆一把年纪了就瘫痪在床，看着身体也不好，虽然未必会把她抓去坐牢。
毕竟像这样的人抓去坐牢，反倒是给国家添麻烦。
但是也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人好过，买卖人口本来就是犯法的，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她说的钱沈安筠会让人拿走，她另外藏的那些也都逃不了被翻出来的命运。
反正她自己都说了，要把这笔钱上交给国家，已经花掉了，确实以他们家的条件也没办法再补齐了。
可没花掉的沈安筠是一毛都不会放过的。
徐老太婆并不知道，她表面上装作很有诚意这样子，其实根本就是自作聪明的给自己挖了个坑。
“钱的事儿咱们一会儿再找。
我有一件事不明白，你说是当初有人找上门来，给你一大笔钱买下你女儿的。
三万块钱放到现在都是一笔巨款，20多年前这么大的一笔钱买一个人，总归是得有些理由的吧？
我不相信对方是钱多得没处花了，当散财童子来了。”
沈安筠说完看着徐老太婆脸色一变。
果然她是知道的。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什么事都能说，唯有这件事，徐老太婆不敢提。
“你不知道？那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就等着你那个被卖掉的女儿亲自找上门来，杀你灭口吧。”
沈安筠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不，不可能的！
她没那个胆子的。”
徐老太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里慌的很。
大丫头的事儿，除了他，只有她死去的男人知道。
大丫头就算是活着也不可能为了这事儿来杀自己的，更何况要是想杀她早就来了，何必要等到今天呢？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你儿子不见了，儿媳妇去哪儿了？”
沈安筠今天必须要问出来。
“不是你们把她给扣住了？”
徐老太婆说的一脸理所当然。
“是，人是被我们扣住了，可这人却是你那个失踪了多年的女儿安排在你们家的。
这一点怕是你没有想到吧？
你那失踪的大女儿不仅恨你，恨你们徐家，还恨这村里的人。
她不想让你们好过，也不想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你好好仔细的想一想，从你儿媳妇进门以后，你们家发生过些什么事情。
或许你就能知道我的话是真是假了。”
其实从一进门啥你就看出来，徐老太婆根本就不是生病瘫痪，而是中毒瘫痪。
若是早一点遇上她，这毒还有得解。
可惜这毒徐老太婆已经中了好几年了。
早就深入骨髓，没得救了。
黄莺确实挺好，她没直接杀了徐老太婆，而是让她过着现在这样没有自理能力的生活。
她在折磨她。
那个生她养她，却最终被抛弃推向火坑所谓的母亲。
黄莺不是不想要她的命，而是根本就不想让她那么痛快的了解。
黄莺让人在坟头上下毒，大概也是因为这个。
第1626章 蛇打七寸
“你是说我那该死的儿媳妇是大丫头找人安排的，她哪来那么大的本事？
我这儿媳妇可是我托人打听来的。
一个被卖到那种地方的女人还能有本事再回来啊，我们家里的事儿不可能……不可能的。”
徐老太婆坚决不相信沈安筠说的这番话。
“如果你知道你那个儿媳妇是个女儿像男人的话，或许是不是有些事情该和我们说说了？”
沈安筠这会儿不着急。
该知道的事，她迟早都会知道的。
反正她有天之瞳。
除非徐老太婆不去想过去的事情，否则沈安筠有大把的机会找出真相。
刚才沈安筠就从徐老太婆看到的东西里翻出来一点和黄莺有关系的，但是有点没明白。
她只看到黄莺年轻的时候真的很漂亮，而且那双眼睛很有魅力。
比沈安筠现在见到了黄莺，还会勾人魂魄。
但是就是这样，也不足以让特务组织花那么大一笔钱将它买回去。
所以沈安筠还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
看来还是得让徐老太婆自己解释了。
“男人？你胡说，怎么可能？”
打死徐老太婆也不相信，跟自己生活了四五年的儿媳妇，居然是个男人。
“我们都看到了，确实是个男人。
你被人给骗了，蠢死了，给儿子娶个媳妇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
不过你那儿子有那毛病分不清楚，媳妇是男是女也正常。”
村长没好气的白了徐老太婆一眼吐槽道。
“你们……你们都知道我们老三的病了？”
徐老太婆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打颤的。
她以为隐藏的很好的秘密，突然一夜之间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不只知道她有个女儿被自己给卖了，还知道他们家老三得了那病，完了这下全完了。
“我可以告诉你，你要是那病，虽然是天生发育不好。
但是其实早就有办法治好的，只是这么多年一直在被人下药。
总是好好坏坏来回调转。
如果你肯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我不能保证把他完全治好，至少能让他的病不再坏下去。
或许如果我心情好的话，还能让他偶尔过几年正常人的生活。
毕竟虎狼之药吃的太多了，能有两三年正常人的生活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我的话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这个你自己考虑。
我也是看在徐老三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份上才拿这个做交换条件的。
我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三分钟过了我刚才的话就全部作废。”
沈安筠说完这番话，屋子里静的可怕。
这徐老三的病，原来中间还有这么多门道。
真是太可怕了。
其他人也算是见识过各种暗地里的龌龊之事了，对这事儿也有些唏嘘不已。
毕竟关乎到一个人一生幸福的事儿，居然一直都是在被别人操纵着。
都说打蛇打七寸。
黄莺对自家弟弟下手，而且还是下这种手段，说白了，其实就是针对她的母亲。
报复她当时的抛弃，也报复她为了弟弟出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