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8 牵挂
洪承畴指挥着明军有序后撤,他最担心地是在撤退的过程中,建虏骑军突然出现,这种情况下最容易让军队失去控制而崩溃。
幸运的是,看不到京师城墙了还是没见建虏有任何异动,他才略微放心了一点。军队扎营略作休息,同时夜不收全面放出,犹如触角一般伸向远处预警,而后他才有时间去关心孙承宗他们的情况。
急转直下的形势变化,让洪承畴在来京师之前实在是没想到。不过这种情况对于他来说,却未必是坏事。虽然没有圣旨,而只是得了崇祯皇帝的口谕。可这是两军阵前几十万双眼睛看着的,手中还有崇祯皇帝的遗体,有威信甚高的四朝元老孙承宗的主导,以后的从龙之功肯定是没问题的。
那唐王被囚凤阳,忽然却成了明国皇帝,铁定是感恩戴德,以后的荣华富贵便有了保证。
洪承畴如此想着,心中倒也有丝得意。不过等他去到孙承宗所在时,却又一下紧张起来。
孙承宗的年事已高,动作不是很麻利。又是文官,护身盔甲也只穿了一层。撤离城墙的时候,摔下战马被压了下,后背还受了比较严重的箭伤。洪承畴到的时候,已经陷入昏迷了。
而猛将祖大寿抢回了崇祯皇帝的尸体,虽然身中多箭,却因为是武将,穿了多层盔甲,又是壮年之身,却无大碍。只是全身绑了绷带,暂时无法领军打仗而已。
大部分高级将领都围在孙承宗这里,毕竟他才是这支军队中资格最老,威望最高,官职最大的人,是这支军队的主心骨。他们都盼着他能醒来,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形势下能带着他们。
当洪承畴到了后,围着的将领们纷纷让开了路,让他直接到了孙承宗的身边。
洪承畴在将领们的注视下,红着眼睛,带着悲伤轻声呼唤孙承宗:“阁老,我是亨九,阁老……”
或许是他的名号真得管用,昏迷中的孙承宗竟然闻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围着的将领们一见,一个个顿时激动了起来。
孙承宗过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群,他情绪顿时激动起来,挣扎着想从行军床上坐起来,一时牵动伤口却又疼得跌了回去。洪承畴一见,连忙扶着他,让他能舒适地躺在行军床上。
“陛下……陛下的龙体呢?”孙承宗一开口,就带着焦急地神情问道。刚才想坐起来,也是为了想看看周围有没有崇祯皇帝的遗体。
祖大寿也在他身边,听到问话连忙答道:“督师放心,陛下龙体护在军中,没事!”
听到此话,看到祖大寿声音洪亮,虽有一身绷带却无大碍,孙承宗明显松了口气。
不过他随即情绪又激动起来,愤怒地问道:“高起潜这厮呢?可有把他千刀万剐?”
周围安静了下,没有人回答。之前的形势变化太快,谁也没注意到高起潜的情况。
洪承畴见此,便开口回答道:“阁老放心,回头我便传令下去问情况,看高起潜这厮是否有走脱。此等卖主求荣的阉人,定然要把他千刀万剐!”
孙承宗的视线随着洪承畴的说话定到了他脸上,听了他的话后微微点头,仿佛力气又用完了一般,躺在那里休息。
不过很快,孙承宗又一下精神起来,用力抓住洪承畴的手道:“亨九来得真及时,否则光凭抚宁军,怕是不但抢不到陛下的龙体,还会全军覆没在京师城外。”
没等洪承畴回答,孙承宗已接着往下说了:“京师被建虏所占,北方怕是要沦陷。大明已到生死存亡的关头,一着不慎就是中原大地重陷毡腥。”
“幸亏陛下临时指定唐王继承大统,否则南方必会乱成一团,未等建虏军到,便各自拥戴王爷而自相残杀。如此一来,大明必然无力抵抗建虏兵锋!”
说到这里,他抓洪承畴的手变得更用力,脸色严峻,语气坚定地说道:“亨九无需再管北方,领军南下直奔凤阳,拥戴唐王去应天府登基。帮新皇整顿内务,再图收复失地。”
“阁老,还是您领着……”洪承畴客气地话还没说话,却感觉孙承宗抓着自己的手忽然松了,整个人重新无力地躺在了行军床上。
就刚才这会,大部分人都感觉到了孙承宗其实是回光返照。此时见到他的这情况,不由得都悲呼起来。
过了好一会,孙承宗仿佛又积蓄了一点力气,重新开口,却显得有点有气无力:“建虏不可怕,只需新皇励精图治,必有北定中原日!”
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浓浓的遗憾之色,还夹杂着悲愤之意,断断续续道:“驱除……鞑虏,收复……山河,坟前……告……之……”
话未完,眼未闭,一代名臣便带着无尽的遗憾溘然长逝。
“督师……”
“阁老……”
“……”
在试图唤回英灵的呼喊声中,孙承宗静静地躺在行军床上,再也没有动弹,再也无法操心大明了!
过了好一会,洪承畴最先回过神来。他当机立断,对于孙承宗的死秘不发丧,全军立即开拔南下。
等到天色黑下来时,又夜不收回报,说建虏大概有三千余骑南下跟在大军后面,但有万余骑却往京师东北而去,未携物资,状似甚急。
有建虏尾行,这个并不意外。洪承畴感到好奇地是,那往东北而去的建虏大军,究竟是去干什么的?
就算他再厉害,也猜不到建虏的真实意图。不过他也不管,反正和大军南下是背道而驰,不用担心是冲着自己来的。而且从建虏的布置来看,好像是会放自己领军离开了。
洪承畴想不明白皇太极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也不管了,径直领军南下直奔凤阳而去。
一路上,没有粮草时便直接找地方官府要,不给或者给的不多,就直接动手抢了。
在他看来,这北方迟早是要被建虏所占,与其便宜了建虏,还不如自己先动手,只要保证自己这支军队不溃散,能安然到达凤阳就成。
于是,这一路过去,又引发了一路的骚乱,也催生了不少流贼出来,中原大地,变得更为水生火热。(未完待续。)
649 鼓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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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中午时分,阳光强烈一点,在这寒冬中能带来不少暖意;又或者是这几天的伙食比平时多,不少明军士卒都上了宁远城头躺尸。
难得是个没有寒风呼啸的日子,明军士卒们晒着太阳,意兴阑珊地或昏昏欲睡,或者有一茬没一茬的聊着。对于未来,没人抱有希望,只是能混一天是一天而已。单单是粮食的消耗,估计就会在这半个月内见底,有关这点,差不多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有两个明军士卒正在聊着,躺他们边上不说话的那个同伴忽然一下坐起来,有点诧异地道:“又有骑军过来了,好像是从辽东来的。”
“哪又怎么样,还不是建虏来回耀武扬威罢了!”一名士卒没啥兴致地随口答了句。
也不怪他这么回答,自从山海关被建虏占领后,城外经过的骑军全都是建虏的。他们虽然不攻城,但每次经过都会兴致高涨,耀武扬威的给城里的明军士卒看。
另外一名同伴也随口接道:“老实点躺尸吧,有什么好奇怪的,总不可能是王师渡海而来吧?”
似是自嘲般地说完之后,聊天的两人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最先的那名明军士卒也微叹口气,又缓缓倒下去挺尸了。
或者是他无聊,或者是他的好奇心十足,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感觉已经能看到城外骑军时,他又缓缓站起来,权当看戏一般向城外瞭望。
整个城头上,如同他这边的人就没多少。更多的人已经麻木了,该干嘛还干嘛。
过了一会,瞭望的这名明军士卒忽然转头看向同伴,语气中带点惊讶地说道:“快来看,咱看得这些建虏总觉得哪里不对,快来看看?”
久在军中之人,一听声音便知道是百余骑经过。这种规模的骑军,能在大白天行军的,铁定是建虏无疑。不过这人的同伴被他几次催促,只好无奈站起来往外看去。
这时候,那百余骑刚好经过他们,距离最短的时候。他们一看顿时就觉得同伴好像说得有道理,确实和以前的建虏不同。
虽然军服发饰、战马兵器都和建虏一个样,但这些骑军似乎少了那种耀武扬威的嚣张样,虽然有几个边走边转头在打量宁远城,但大部分人却排着行军队列在赶路。
这些建虏的身上,好像更有自信,精神更为洋溢,一个个身手矫健,骑术高明,绝对是支精锐骑军。而且一人双马,有一部分备用马上还驮着一个个大布袋,鼓鼓地挂在马背上。
随着这支骑军的远去,城头上明军的话题,开始转移到刚才过去的这支建虏骑军身上,纷纷好奇地猜测着这支不同以往的骑军。就算他们的统帅何可纲,也是在箭楼里纳闷琢磨。
前天明明是建虏大军急匆匆东归,照他们的速度估算,应该还未回到盛京,怎么就又有精锐骑军匆忙赶回山海关了?何可纲想不明白建虏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续想出几个理由都不能说服自己。
最后他无奈地躺了回去,发狠地给自己说道:“要是建虏疲兵精疲力竭地经过就最好了,这样就能出城杀他一批,抢些东西吃。”
可他随即想起刚才那支骑军的行军,分明是在行军中也做好了随时打仗厮杀的准备。真不愧是建虏的精锐!
一想到这里,何可纲终于发现不对了。这支建虏骑军不管是否远离宁远城,始终是这种行军态势,难不成他们不是防宁远,而是其他?
可要是防其他人的话,那会是防谁?何可纲的脑子想着想着又浆糊了,一直到一个时辰之后,他的疑惑才得到了解答。
隆隆的马蹄声再度响起,这次的骑军,大概有三四千之多。更为关键的是,这支骑军,竟然不是建虏的骑军。
老远就能从旗帜、军服上辨别出来,这绝对不是建虏的军队。一时之间,宁远城头轰动了,随着喧哗声越来越大,就算在城中躺尸的明军士卒,也闻讯赶到了城头上一探究竟。
对于他们来说,城外是建虏大军才是正常的。突然出现非建虏的军队,那说明形势有了大的变化,搞不好自己能绝境逢生!
只是很可惜,这支骑军也不是明军的旗号。军服很怪,从未见过。如此众多的人数,竟然还是一人双马,实在是奢侈。
离得近一些,宁远城头上有识字的人终于犹犹豫豫地念出了最大旗帜上的几个大字“叫天军”。
“是叫天军,你们谁听过叫天军没有?”
“没有啊,好怪的名字,肯定没听过!”
“……”
大部分明军士卒都很茫然,不知道这支军队到底属于何方神圣?不过他们的大帅何可纲却不一样,一见是叫天军,顿时大吃一惊!
河套平原一带的反贼叫天军,竟然出现在辽东,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何可纲心中想着,忽然脑中灵光一闪,马上把建虏大军匆忙东归和之前建虏匆匆西去联系起来,心中顿时猜到了一个可能性。
可这个可能性对于何可纲来说,也是那么的不可思议。如果自己的假想成立,那就是说叫天军突然显身于辽东腹地,使得在山海关的建虏迫不得已回援,然后在半路被伏击而全军覆没。之前的百余骑建虏精锐乃是叫天军假扮,他们是去偷山海关的!
如果建虏之前所说是真,占领了大明京师,兵力必然不少,辽东必然空虚;如果叫天军偷袭山海关成功,截断辽东和关内的联系;那么,整个辽东都将被叫天军所得,如此一来,建虏怕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把自己的根本之地给丢了!
一想到这里,想象到打了多年交道的皇太极,知道山海关被占,辽东不再属于建虏,肯定是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何可纲忽然觉得心情畅快之极,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箭楼附近的明军士卒听到很久都未听到过的大帅笑声,一时之间都有点愣神。不知道叫天军的出现,为何让大帅如此开心?
加把劲,赶在京师建虏回防山海关之前把它夺下来!何可纲想着这事的关键之处,暗自替叫天军操心起来!(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650 深思熟虑
天色将近傍晚时分,又有四千余骑叫天军将士疾驰而过,这让所有宁远城的明军士卒变得更为兴奋,纷纷议论起来,好奇有多少叫天军会从辽东过来?这让人感觉辽东不是建虏的老巢,而是成为了叫天军的地盘一般。
此时的他们,虽然没听说过叫天军,但看到如此的情况,想象原本认为不可战胜的建虏,在叫天军的兵锋之下,竟然连老巢都保不住。明军士卒们想起这个结论,不由得都有点目瞪口呆,叫天军竟然强大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
不可避免地,大部分士卒对于这样的强军,难免会心生仰慕之心。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其中的一员,那种强军的滋味到底是如何的?
到了次日凌晨,又出现了八千多叫天军的骑军。只是和上几次不一样的是,这次的骑军,只有一小部分兵士才配备一人双马。个中的缘由,身处军中的胡广自然很清楚。
这次的出征,胡广可以说下了血本。所有将士都一人双马,几乎掏空了根据地内的可用战马。经过长途行军、作战,不可避免地损失了不少战马。虽有缴获,却也不可能再配备一人双马。
大凌河之战,胡广从俘虏口中得知山海关的虚实,马上便令程老鼠率领所部百余骑侦察兵精锐乔装建虏出发偷关。
当时,他给了程老鼠死命令。如果建虏没有及时回援,那么山海关里将只有三千左右的老弱士卒。而且这其中至少有一多半是原山海关明军投靠建虏的汉人。
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主要是一开始的时候,多尔衮肯定是抽调精锐走得。而多铎要回援盛京,还要扫荡辽东腹地的叫天军和造反的汉奴,自然也要带走尽可能多的精锐。
出现这样的情况,对于胡广来说,算是意料之内,又有点意外。
原本他只是算到了山海关的建虏必会起大军回援辽东腹地,但没想到多尔衮会先领兵进关。他之前有点担心多尔衮这两兄弟也算是历史名人,一个带兵回援,一个驻守山海关。这样的话,他不担心对付不了回援军,就是有点忧心山海关还好不好夺取。
毕竟山海关的夺取,对于此次的战役具有相当重要的意义。
如果山海关掌握在叫天军手中,那么辽东将成为叫天军的根据地,这点毫无疑问。但如果山海关依旧被建虏所控制,那叫天军这次下了那么大的血本出征,最多只是将辽东破坏一次,却不能占领之。
因为叫天军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同时照顾到河套平原的老根据地和辽东的新根据地。毕竟建虏兵力不少,占据了山海关的话,出兵任何一处都不是叫天军能扛得住,必须以主力部队来抗衡才可以。而叫天军主力又没有生翅膀,顾得了东就顾不了西。
这个道理,胡广在战役开始发起的时候,就给军中高级将领讲过,也从一开始就进行了准备。
如今山海关的空虚真可谓是老天给叫天军的一份大礼,唯一的关键是,必须在关内建虏回援之前拿下山海关。
胡广为了保证这战役第二阶段的成功,给程老鼠的命令中,让他采用保守的策略。在诈开山海关东门之后,就尽全力守住这个城门,直到援军赶到。
如此一来,百余骑的战力,控制山海关肯定是不够,但守住一道门的力量还是差不多有的。这种情况,是以建虏回援,按照最坏条件来进行假设的。
至于能不能诈开,胡广相信成功的可能性很高。因为针对这次的行动,有事先模拟过,有多套方案应付可能的情况。更为重要的是,战场上缴获了多铎的个人印信,使得程老鼠一行的身份具有合法性。
胡汉三所部并没有进行剧烈的战斗,因此在大凌河战事结束后,保证友军已经绝对控制住战场后,便马上领命率部分兵力出发。他要保住能及时支援程老鼠,不让那种功亏一篑的狗皮倒灶的事发生。
等到大凌河之战结束,开始打扫战场时,部分参战部队的将士中已经休息过来的,则在刘大能的率领下配备一人双马,再次前往支援山海关,争取彻底控制山海关。
而胡广自己则等大凌河之战的结果出来,令部分将士护着受伤的同袍,监视着一千多战俘挖坑埋四千余建虏尸首。至于剩下那些丢盔弃甲,狼狈逃进山里的建虏,则暂时没有理会。这么大冷的天,估计会有一大半人冻死、饿死在山里。
叫天军的其余部队,在休整过一夜后,便由胡广亲自率领,前往山海关战场。
当他领军浩浩荡荡地经过锦州时,看着城头露出的一个个骷髅头般地脑袋,稍微犹豫了一会后,便令人送了些吃的到城下,然后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这次,到了宁远城这边。胡广发现宁远城头露出来的明军士卒好像比锦州要多不少,同时他也看到了何可纲的帅旗飘扬在城头上。
胡广没有停留,他虽然对这些明军有他的打算。但眼下事情的重点还是在山海关那边,等有了结果之后再来处置这些明军才是。
他按照前例,下令给何可纲所在城下送过去一些吃的,然后领军继续前进。
何可纲在箭楼里和普通明军士卒一般,对于叫天军所释放出来的善意感到意外,同时也心存感激。特别是叫天军给了吃的,并没有半句说词,要自己投降之类的话,放下东西就走,显得真是一片真心。
倒是何可纲的一名亲卫有不同想法,只听他讪讪地说道:“该不会有毒吧?”
何可纲一听,正想训斥一下时忽然看到从山海关方向疾驰而来一名叫天军将士。顿时,他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了。
只见那名叫天军将士就在离他最近的那处叫天军队伍中,滚鞍落马,在向一名年轻人禀告着什么。
只是一会的功夫,何可纲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号声响起,叫天军的行军速度突然提速,滚滚向山海关方向而去。(未完待续。)
651 都拼了
“怕是情况不容乐观啊!”何可纲不由得脱口而出,脸色有点严峻,就犹如他自己在和建虏打仗一般。周围其他人一听,也都脸色严峻起来,目送着叫天军快速远去。
虽然叫天军是反贼,可辽东的明军却从未和叫天军打过仗;与之相反的是,他们中的每个人都和建虏几乎有血海深仇。
如今一场关键战事在打,作为旁观着的这些明军,自然把自己代入了叫天军这一边,替叫天军担心。
他们猜得也没错,山海关的情况不容乐观。胡广得到禀告,说程老鼠按计划果然诈开了城门。但几乎在同一时间,多尔衮的军队前锋,也就是跑得最快的一批,到达了山海关西门。
幸亏程老鼠率领的侦察兵是叫天军中最精锐的将士,他们不但悍勇,还多少都掌握各类火器的使用。在充分利用城头火炮的情况下,一直死守北门。
先遣的百余名叫天军侦察兵损失过半,就连程老鼠也身中数箭而身负重伤,但到底坚持到了胡汉三的援军。
不过多尔衮所部也源源不断地从西门拥进,多尔衮本人甚至比胡汉三还先一步到达山海关,双方在城内展开了激烈的争夺战。
路上的刘大能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去支援了,不过不知道建虏后续还会有多少援军到达,因此把情况反应到了胡广这边。
这种城内的巷战,是最能反映一支部队的精锐程度。
建虏是出了名的厉害,为了抢回山海关这个至关重要的点肯定会拼命。
而叫天军这边,虽然胡广相信自己一手创建的军队,都是按照宁精勿滥的精兵原则选拔训练出来的,但叫天军在之前一直顺风顺水,用火器、地形或者谋略的优势打胜仗,从没经历过如此强度的厮杀。自己这支军队到底能不能扛住高强度的厮杀,胡广心里还真没有底。
也是基于此,胡广走了一段路,远离了宁远城后,感觉速度还不够快,便命令部队抛弃一切辎重,以连排、甚至班为单位尽快赶路。要求只有一个:快!再快,再再快!不要吝惜马力,赶到山海关就是胜利!
与此同时,皇太极领着万余骑军,亲自从京师赶往山海关。他对于辽东实在放心不下,就算放弃了暂时拼掉孙承宗、洪承畴的军队,放虎归山,就算暂缓攻略侵吞明国北方城池,也要保证辽东稳定。
该死的叫天军要是真占据了辽东,那就等于从自己后面捅了一刀,断了大清的根,不但会让出征在外的十万大军士气大落,甚至以后都不可能再有退路,要是在关内遇到失败,就是大清灭亡的时候了。
皇太极正担着心领军赶路,忽然得到多尔衮信使禀告,说山海关发现叫天军,他正领兵拼死抢夺山海关,无奈叫天军源源不断,手下兵力损失惨重,请皇太极尽快支援。
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吓得皇太极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叫天军竟然出现在了山海关,而且还入城了,和多尔衮的军队正在激战。
他是聪明人,从得到的消息马上就联想到了叫天军在辽东的数量怕是不少;而且叫天军图谋夺取山海关,那说明多铎回援的那支军队怕是凶多吉少;如此一来,又证明了叫天军的数量和精锐程度。
要是山海关失陷,落入叫天军之手的,关内大军无法及时回援辽东。以叫天军的攻城之术,怕是盛京不保,辽东所有城池难保。
此时此刻,皇太极忽然有点恨自己为什么把国内的战力抽干抽尽,以至于被叫天军趁虚而入。哦,对了,叫天军肯定和自己在明国京师安排细作一般,也在辽东安排了大量细作,非如此不可能抓住这个战机。
那个叫天军的首领,竟然能抓住这个机会,他难道真是上天派下来灭亡大清的人?自己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让大清强大起来,甚至差不多要灭掉明国了,这叫天军首领却来作对!大清的几次失利,都是叫天军所带来的,难道这叫天军真是大清的克星,那胡广就是朕的克星?
此时此刻,皇太极心中忽然浮现出一句话,非常得强烈:既生亮何生瑜!
“陛下,陛下……”
“主子,主子……”
周围的护卫和将领见皇太极听到消息后,犹如发傻一般。在等待了片刻后,还不见其有动静,纷纷不安地呼唤起来。
皇太极被唤回了神,眨巴眨巴那小眼睛,马上就下令,让大军全速赶路,一定要最快速度赶往山海关。同时也派了信使给留守京师的济尔哈朗,让其增兵山海关,进一步回援辽东扫荡国内的叫天军。
如此一来,当世最强大的两支军队,分别在山海关的东西两侧,撒开脚丫子,或者应该说是放开马蹄子,用他们各自最快的速度,在向山海关冲刺。
山海关内的战斗,是整个战事中最为激烈的。战斗双方都知道山海关的重要性,如此情况下,唯有死战不退。
多尔衮在建虏所有将领中,也算是智勇双全,具有一定战略眼光的人。在这种形势下,如果换了其他人,可能怕自己这个旗损失过重,不会那么拼命。
但他知道山海关的重要性,这已是关系到大清存亡的关键一役。多尔衮就算拼光了自己所有的手下,也是死战不退的!
而如此一来,自然就增加了叫天军攻占山海关的难度。此时的双方,士卒之间拼得是武勇、悍不畏死的精神,还有平时的训练;而将领则也要拼双方的毅力,临机应变的决策能力,对战场情况的阅读能力。
至于其他方面,建虏对山海关更为熟悉,回援兵力加上山海关本身的驻防军队,比起叫天军来只多不少。
这场战事,双方都怕对付的后援会源源不断地到达,因此都存了尽快把对方消灭或者赶出山海关的念头,而不只是局限于守住城门而已。
白天叫天军占优,晚上则建虏占优,这场决定天下气运的战役持续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慢慢地有了结果。(未完待续。)
652 是你来得太晚了
多尔衮带领的部队乃是山海关最为精锐的部队,都是打了多年仗的老兵。个人武勇不用说,战斗经验也远超叫天军将士。毕竟大部分叫天军将士在这些方面,是远不能和建虏老兵、精兵比较的。
然而,叫天军将士的优势是掌握了热武器,包括燧发枪、火药爆炸、火炮的轰击等等。在白天的时候,火器方面的优势格外明显,往往能占领大半个山海关。
但是,一旦夜幕降临,火器受到的影响就大了,建虏的优势却没有多大影响。建虏的反攻犀利致命,从暗处突然射出的弓箭,经常意料之外的夺人性命。
在最开始的时候,面对黑夜中未知的夺命恐惧,有一部分叫天军将士害怕了,甚至抛弃固守的阵地往后跑。
胡汉三刚开始听到这种情况时,先是呆了呆,没想到自己部队中竟然会出现临阵脱逃之兵。他没有任何犹豫,逃跑的革命党人和有官职者,当即斩立决;而其他普通的士兵则剥夺军功,并于次日严令其夺回阵地。阵地要是夺不回或者夺回后再放弃阵地,也将士斩立决的下场。
与此同时,胡汉三严令革命党人和有官职者以身作则,起到必须的带头作用,让手下将士知道此次战事的重要性,许胜不许败!同时想方设法反制建虏在黑夜中的进攻。
这期间,叫天军中也涌现了不少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有在阵地上埋着**包,如果阵地失守,则最后一个人点燃**包让蜂拥而入的建虏一起升天;有在黑夜中出其不意实施反进攻,主动攻击建虏的控制区域,沉重打击建虏的攻击部署;还有的甚至在黑夜中偷偷摸去建虏的控制区域,寻找建虏人多的地方给己方火炮提供着弹点等等。
在这场战事中,配备了有膛线燧发枪的神枪手们,人数虽然不多,但他们还是贡献出了耀眼的战绩。
他们躲在北门的箭楼上,躲在城中最高的建筑里,看到哪里有建虏头目,就瞄准那里打;看到哪里有突出的悍勇之辈,就瞄准那里打;射程远,精度高,神枪手们往往两三枪就能收割一条建虏性命,沉重地打击了建虏。
一来二回,建虏中最精锐的那部分兵力被消耗得差不多,剩下那些建虏不管是在士气上,还是在武勇上都弱了不少。他们开始怕死,不愿再冲击叫天军的阵地,或者冲上去稍微遇到激烈的抵抗,特别是监军的头目被射杀后,便很快退下去。
胡汉三明锐地捕捉到了这个情况,他不知道建虏后续援军多久到达,担心友军未到而建虏援军先达,那样的话,自己这边就很难再守住了。
胡汉三召集连以上将领开了动员会,便下令总攻。因为他相信,打仗打得就是士气,眼下建虏的人数应该和自己这边差不多,但战力明显弱了很多。而自己这边,经过战斗的锤炼,在战场上存活下来的叫天军将士,一个个都是精锐,虽然火药不足,但用冷兵器也一样能保证战斗力。
所有的炮火全部一起轰了出去,轰向有可能是建虏头目,特别是多尔衮所在的地方,而后以排为单位,以三才阵为攻击阵型,从凌晨开始展开了攻击。
正在这个时候,刘大能刚好领军赶到,顿时让叫天军的士气大振,几乎再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叫天军将士犹如潮水一般,从东往西掩杀过去。除了少部分建虏护着多尔衮逃出了山海关之外,其余所有建虏都被杀红了眼的叫天军击杀在山海关内。
在西门城头上,感受着叫天军将士在苦战得胜后的震天欢呼声,胡汉三一手扶着几乎软倒的刘大能,激动地说道:“你们来得太及时了,真得好快,好及时,要不我的手下还不知道要牺牲多少!”
“那可不是!”刘大能哈哈大笑,勉强站着道,“你看,急行军的下场,堂堂一名军人,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和他们俩的兴奋高兴所相反的是,多尔衮面如死灰,大冷的天,帽子掉了也不知道,领着大约五百左右的残兵败卒,骑在马背上,呆呆地遥望远处的山海关,看着关墙上摇旗呐喊的叫天军将士。
说句实话,多尔衮当初虽然在归化城吃了败仗,但他在心中也只是重视叫天军,如此而已。
可如今却完全不同了,他以为大清勇士足够武勇,可如今他发现叫天军将士同样武勇;他以为大清勇士不怕死,可如今他发现叫天军将士同样不怕死;他以为大清勇士面对面交锋所向无敌,可如今他发现叫天军将士肉搏同样无敌……
这次战事证明,叫天军将士在每个方面都压倒了大清勇士;他们以前凭借着城墙,凭借着轰天神炮能打赢大清,如今一样可以不凭借这些来打败大清。
想起叫天军将士那一张张年轻脸上的毅然,悍不畏死的冲锋和反冲锋,多尔衮就感到恐惧。这样一支军队,大清如何能胜?
多尔衮回过神来,转头看看四周的手下,同样发现恐惧浮现在他们的脸上。他明白,自己这些以前勇猛的手下,已经对叫天军产生了恐惧感。以后再遇上叫天军,怕是犹如以前的明军遇到以前的清军。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多尔衮长叹一声,内心一片失落。自己何尝不是,要是以后遇到叫天军,还能怎么打赢他们呢?
呵呵,什么争霸天下,什么灭亡明国,只要叫天军存在一天,这些就都只是白日做梦!
多尔衮很落寂地调转马头,在寒风中领着残兵败将往京师而去。
不料刚走了几里路,就迎面遇到了皇太极所部大军。滚滚铁蹄声中,他很快就见到了气急败坏的皇太极。
“你到底干什么吃的,怎么会败了,难道就不能再坚持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啊!!”皇太极怒吼着,口水都快喷到离他不远的多尔衮脸上。
多尔衮没有惶恐,兴致极低,就仿佛无欲无求的活死人一般:“我只剩下这么一点人,都拼光了,是你来得太晚了!”
言语中,没有了表面的掩饰和尊重,就仿佛是在对普通人说话一般。
(未完待续。)
653兄弟我帮你报仇
皇太极一见,有点愣住了。此时的他,发现好像有点不认识眼前的多尔衮。稍微一想,便明白眼前这多尔衮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对未来失去了希望,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一般。转头再看看多尔衮的那些手下,发现他们也和多尔衮差不多,甚至有些还要不如。
皇太极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之前山海关的战事极其惨烈,甚至用尽所有办法都无法战胜对手,最终被对手压制打败才会这样,一如大清对战明国时就能经常在被俘明军身上看到一般。
隐约间,皇太极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多尔衮已是大清将领中最杰出的一员了,他都被叫天军打成这样,那大清以后还能打赢叫天军么?或许山海关落入叫天军之手,怕是永远夺不回来了吧?
可山海关实在太重要了,皇太极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此时的他,犹如溺水的人,希望能抓到一根可以逃生的浮木。当即不管失魂落魄的多尔衮,大声叫喊着领军向山海关前进。
没过多久,建虏大军便到达了山海关前,看着关墙上飘扬着叫天军的旗帜,看着叫天军在欢呼忙碌,建虏们顿时绝望了。
此时的他们,看到山海关被叫天军占领,便知道自己的老巢危险了。想起留在老巢中的财物和亲人,很多建虏的脸色立刻变得惨白。此时的他们,终于尝到了家破人亡的滋味。
然而,皇太极作为虏酋,想得比他们更多。山海关一丢,攻守易形,从今往后,整个京畿之地将暴露在叫天军的兵锋之下,明国以前尝到的滋味,满清也将要品味,甚至味道更为苦涩。
明国那时候,可以举全国之力构筑一条抚宁防线。可满清呢,控制之地不过京师周边,人力,财力更不及原本的明国。如果劳师动众重建抚宁防线,不说建虏能分出多少兵力来防守,光是面对叫天军的火炮技术,就不是他们能抵挡的了!
对于皇太极大军的到来,山海关城头上也早已发现了。刘大能拍拍胡汉三的肩膀道:“兄弟,我帮你报仇!”
说完之后,他马上传令自己所部人马隐藏了至少一大半,只留少部分人马和胡汉三所部在城头上。
说实话,他也只是在看到建虏出现后一个下意识地行为。对于建虏到底会不会来进攻,没有十分的把握。但他的命令对于他来说,不会损失什么,最多就是让自己部下在城内休息而已。
而胡汉三的部队在这次山海关的争夺战中,也可以算是损失惨重,伤亡一多半,将士们的尸体躺满了城中各处街巷,有很多都来不及整理。
刘大能一进城,自然也就发现这点,明白战况的惨烈,应该是叫天军成军以来最为厉害的一次。胡汉三所部是骑马步军,大部分是汉人,还是从府谷县起事之后就跟随胡广的老人,刘大能虽然已经最快速度赶来了,可还是有点自责来得慢了点,也想为他们做点什么事情。
通过望远镜,刘大能和胡汉三很快就锁定了敌方的主将,竟然是他们的胖子奴酋皇太极。
只见皇太极稍微瞭望了山海关片刻后,咬牙切齿地在说着什么,然后建虏大军就如同水泄一般漫向山海关。
刘大能和胡汉三互相看了一眼,这建虏果然不甘山海关这最为关键之地为叫天军所占,真寄希望山海关内的守军不够,能给他们有攻入地机会。
不过要说建虏真没有一点机会,那也有点说不过去。就如胡汉三守东门时,怕会守不住北门而把东门破坏;那多尔衮守得是西门,自然也怕西门守不住,同样有破坏西门。
再者山海关的两翼是长城,虽然险峻,可同样需要兵力把守才行。从表面上看起来,叫天军人力不足,还真有可能主力被吸引在山海关前,从而导致建虏奇兵翻山进入两翼地长城而下去。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建虏的兵力足够多。皇太极带了一万大军,数量是够了;还有叫天军的兵力明显不够,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要真是一点希望都没有的话,皇太极就是再想要山海关,也不会白白损失自己手中已不能补充的满清军队。
另外还有一点,皇太极并没有耐心去详细咨询有关叫天军的一切,让他多少都无法掌握叫天军的真实情况,不知道城中叫天军的确切数目。如此一来,刘大能的隐藏兵力之举,可以说是歪打正着了。
刚刚平息下去的山海关战事,再一次被建虏所挑起。他们有的骑马冲向被破坏的西门,有的翻身下马沿着山海关城防一线展开攻击。
慢慢地,建虏的进攻箭头离山海关越来越近。特别是西门所在,更是犹如一根箭头一样直指城门。
忽然,“轰轰”两声响起,不知何时,叫天军竟然摆了两门红夷大炮在城门处,正对着建虏的箭头开了炮。
两颗实心弹犹如死神的镰刀,犁过长长的建虏队伍,撕碎了挡在它们面前的人和马。就只这一下,就收割了不少建虏性命。
西侧城头上,原先更多的只是作为摆设的火炮,一门门全被激活,被叫天军将士操作着重新焕发出应有的活力,精神抖擞地向建虏吼叫着。
胡汉三所部的火药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但山海关西侧这边原本的火药之类物资,建虏并不擅长使用,也没用掉多少;还有刘大能所部带着的丹药一补充,应付建虏的这波攻击还是足够的。
|“轰轰轰……”的火炮轰鸣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在箭雨夹杂之下,铅弹同样喷射而出,城头上的硝烟犹如火灾一样浓密。
就只是一会的功夫,建虏大军水泄般攻击的箭头,就如同被打折了一般,顿时就少了一大片。
见到如此情况,所有的建虏再没有了进攻的勇气。他们也是人,同样急行军到达山海关,原本是可以趁着一鼓作气来进攻。可叫天军突然增多的人数和威力强大的火器防守,让建虏的那股气一下便泄掉了。(未完待续。)
654 倾巢而出的教训
缺少了这股气之后,身体的疲惫感马上便席卷全身,让他们也没有了再次进攻的本钱。皇太极看着自己的部下白白丢了将近一千人,恨得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可也只能无可奈何地看看山海关而已。
天色已晚,双方罢兵,在寒风呼啸声中,刘大能看着极远处的建虏开始安营扎寨,不由得对胡汉三道:“要不,今晚我们偷营怎么样?”
建虏连续赶路,进攻又受阻,士气低落之时要是被偷营成功,估计会溃不成军。而刘大能对于叫天军用火器开路的偷营,还是有不少信心的。也因此,他才有这么一说。
胡汉三瞭望着远处的建虏,略微想了下,还是摇摇头道:“算了,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守住山海关。要是偷营不成反而丢了山海关的话,那这损失就太大,也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
他说到这里,见到刘大能好像有点不以为然地样子,便加重语气强调道:“我跟在首长身边可能比较久,经常有听到在建虏里面,首长非常在意那皇太极,说他的本事确实是建虏第一人。首长都如此重视他,我想我们还是别想着去偷营,给建虏有可能的反败为胜的机会。”
刘大能原本还想据理力争,给胡汉三分析下偷营可能性更大的理由,可此刻一听他搬出了首长的意见,顿时便打消了偷营的念头,当即笑着道:“既然首长有过叮嘱,那就不冒险了。”
说完之后,他拍拍胡汉三道:“这次你立了大功,就先休息吧,接下来驻防和安排兄弟们的身后事,都交给兄弟我好了。”
胡汉三在高强度的战斗中一直熬着,确实也已经很疲惫了。不过此时的他,却还是摇摇头道:“我还能坚持,其他事情我不管,我手下牺牲了那么多人,我还是得亲自去安排才行。”
不管是身为领导,还是身为革命党人,都讲究得是以身作则。这次的战事中,这样的原则也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刘大能见胡汉三如此说,便也没有坚持,随他去了。
原本以为建虏会在晚上闹出点动静,叫天军一直严阵以待。没想到却是一夜无事,在天刚放亮之际,胡广领着大军连夜赶到了山海关。
在路上的时候,他已经收到刘大能派出的报信使者,知道山海关终于掌握在己方手中。不过当他知道山海关外的是皇太极时,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连夜赶了过来。
虽然胡广一夜未睡,这几天的作战赶路也挺耗精神的,但此时的他,却是满面红光,根本看不出疲惫的样子。站在山海关的城头上,瞭望着远处没有动静的建虏大营,他满口表扬着胡汉三所部的英勇。
不过等胡广了解到这次山海关的争夺战中,虽然建虏伤亡将近五千人,但叫天军也伤亡了两千来人时,高兴的情绪便收了起来。
略微沉吟了片刻,胡广便对跟在身边的胡广和刘大能道:“这次战事的胜利意义重大,所有将士的军功翻倍,另外要妥善安排烈士的遗体,无亲无故的烈士就安葬在山海关,我会亲自出席葬礼。”
刘大能和胡汉三都严肃点头,对于首长安排的这点,他们并不感到意外。体恤将士们的这事上,首长从来就不吝啬。或者可以说,首长一直很重视这块。
胡广接着指示道:“另外专门派人收集这次战事中将士们的英勇事迹,变成戏曲、歌舞传唱,让根据地的百姓知道他们的子弟兵是如何杀敌为民,让那些英雄们享受他们该得的荣誉和尊敬!”
这和诉苦大会有异曲同工之妙,一正一反,相信会激励更多得将士以这些英雄为榜样。对于这点,刘大能和胡汉三这两位长期被胡广熏陶的叫天军高级将领,稍微一体会便领悟了。
他们两人以前可是明军出身,更是能体会到两边待遇的差别,对于胡广如此为军中将士着想,他们当然也是非常乐意的,当即大声答应一声。
胡广又交代了一些琐事之后,便转身看向城外的建虏大营,用望远镜观察了良久之后,才转回身,脸色有点严肃地说道:“我们远征辽东,出来的兵力已经是根据地能派出的极限了。建虏倾巢而出,被我们趁虚而入,这个教训,我们必须要记住……”
听他说起这个,两位高级将领的面色也严峻起来,不过他们并不担心,因为他们知道首长既然提到了,那就肯定有解决的办法。因此,他们两人只是带着耳朵,认真地听着而已。
“我们出征将士损失也不少,加上接下来还要征战整个辽东,清剿建虏残余,因此兵力是多多益善。同时,要牵制建虏不敢分兵绕道蒙古草原回援或者直接出兵报复我们根据地,也必须要有足够精锐的兵力在京畿之地威胁他们才行。”
胡广说到这里,果然如同胡汉三和刘大能所想,马上给出了解决方案道:“因此我决定,我们叫天军的野战军必须快速扩军。除了保持一部分精锐野战军必须是老兵之外,其他守城和攻略辽东腹地的军队,可以以老带新,在战斗中培养新人,让他们快速成长为合格的叫天军将士……”
他沉吟了下,才接着说道:“补充的兵力,就在明军和辽东汉奴中挑选。这个事情,刘哥跟着我一起去一趟,老三守着山海关。”
“行,没问题!”胡汉三答应一声,而后又有点怀疑地问道,“辽东汉奴这个没问题,那明军在哪里?不会是说宁远那两城的明军吧?”
“怎么,你担心他们硬骨头,在建虏的兵锋下饿死也不投降,所以也不会投降我们叫天军?”胡广一听,看着胡汉三,笑着反问道。
边上的刘大能听了,笑着拍了下胡汉三的肩膀插话道:“老三,你操啥心,首长都亲自出马了,还怕他们不降?”
胡广笑了笑,没有对此发表意见,只是交代胡汉三道:“一定要给我守好山海关!皇太极那个对手,既要重视他但也没必要怕他……”(未完待续。)
655 欢呼
说到这里,胡广提高声音,着重强调道:“不能一味防守,派出侦察兵,和建虏探马争夺战场的军情控制权。对于建虏的动向,一定要及时掌握。不过大军出征京畿之地的话,必须报我批准。”
胡汉三知道这是为了牵制建虏,让建虏把兵力和精力都耗在山海关一带。他当即点头答应道:“首长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接下来,不说胡汉三如何执行胡广的命令,也不讲皇太极如何得焦灼无奈,就说宁远城的何可纲,在看到叫天军急速赶往山海关后,就一直在担心,要是叫天军拿不下山海关,那辽东的局势并不会有真正改变,建虏就能继续嚣张。
而这,是何可纲最不愿意看到的。如今看到有改变局势的希望,他恨不得这种希望能成真。
他的亲卫自然知道大帅的想法,他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自己一个人憋着难受,过了一两天后就忍不住开始讨论了。
“依我看,建虏这么厉害,山海关又是重中之重,不可能被叫天军夺下来吧?”
听到这样悲观地观点,有名亲卫不服气地争辩,只是底气明显有点不足:“那可不一定,叫天军不也过去了很多人么?”
“呵呵,人多有用么?以前我大明驻守山海关,建虏打了多久的主意,不也一样没有办法么?”先前的亲卫随口就驳斥了,根本不需要费脑子。
不想被驳倒的亲卫想了一会,马上又给他想到一个理由道:“当年山海关就是被建虏给偷的,之前我们不也看见有叫天军假扮建虏过去了么,大帅就说了那是叫天军来的。”
“要是假扮就能夺下山海关,为什么我们大明不这么干?”这名亲卫又马上反驳了,不过他好像觉得长建虏士气有点说不过去,就又补充道:“希望老天能帮帮叫天军,夺下山海关狠狠地打击下建虏就好了。”
那名亲卫见他这么摆明立场了,觉得再和他争就没意思,当即转过头,看着在箭楼窗口瞭望的何可纲道:“大帅,您觉得叫天军能成功夺取山海关么?”
何可纲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在耳里,也知道自己这名亲卫向自己求证,无非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肯定回答。可自己何尝不想有一个肯定的答案,希望叫天军能狠狠地打击到建虏。
但是,从自己这角度来分析,再根据叫天军的匆匆行军,怕是实际情况不会那么乐观。建虏要是那么容易被重击,他们也不可能有今天。
他张开口,正想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时,忽然稍微一愣,当即用手一指道:“看,是不是叫天军回来了?”
“啊,败了?”亲卫下意识地接话,然后赶紧往大帅所指方向看过去。
这时,城头上也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应该是都看到了有军队从山海关方向过来,纷纷在瞭望讨论着。
就这么说话的功夫,远处的军队就看得更加清晰了。何可纲的视力很好,看得很清楚。当他看到远处确实是叫天军,虽然看不清脸,但能看出对付并不急切,而且还带了不少辎重过来时,一个不可思议地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叫天军真得夺取了山海关,胜利而归了?
何可纲曾有过这样的希望,也盼着这个失望能成真。可当他发觉这个希望真得好像成真时,又觉得这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叫天军竟然从建虏手中夺取了天下第一关,从今以后,建虏无敌而纵横天下的局面真要改变了么?
何可纲算是沉得住气的人,但他的亲卫们却没有那么沉得住气,纷纷惊讶地叫起来,在说着叫天军的情况,分析着其中的含义,猜测出叫天军的胜败。
“哈哈哈,看看,看看,我就说过,叫天军能打赢吧?”那名先前的亲卫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也是没底气地想着叫天军能赢而已,如今没想到真赢了,他一手扯着那名反驳他的同伴,非常兴奋地说着话,就好像是他自己打了胜仗一般。
被他扯着的那名亲卫并没有生气,同样满脸高兴地不断点头,笑看着远处的叫天军,大声重复着一句话:“****的建虏,没想到你们也有今天!****……”
城头上的明军,和这几名亲卫差不多的反应。浑然忘记了他们是明军,理论上和叫天军也是对头。如今的他们,都在为叫天军能打败建虏,夺取至关重要的山海关而高兴着。
慢慢地叫天军越来越近,这个时候,所有的明军都能从叫天军将士的脸上看到胜利的喜悦。自发地,发自内心的欢呼在城头上响了起来。
这些明军,基本上都是辽东汉人,每个人都和建虏有着血海深仇,想奋力杀虏却无能为力,每次会战的结果都是惨败,而建虏每次都是大胜。不知从何时开始,建虏无敌,至少野战无敌的印象便在他们的心中根深蒂固。
对付建虏,唯有躲在城墙后面,靠着火炮的犀利在垂死挣扎而已。任何一名军士,都不会认为一支野战必败的军队,靠守城能把建虏打败,能替那些死去的亲人复仇。然而,除此之外,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唯有如此坚守,哪怕建虏都已无视他们了,也只能以坚守来表达他们对建虏的不屈。
如今,有这么一支军队,竟然能打败了建虏,还是攻占建虏最为重要的山海关。曾经的绝望,突然变成了希望,使得他们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叫天军的身份,忘情地欢呼起来,庆祝建虏终于不能再嚣张,恶人的恶报到了!
胡广就走在军队的最前面,见到宁远城头的欢呼,不由得微微感动。他自然知道宁远城头上的那些明军为什么欢呼,能感受到明军心中的那份情感。这些一直坚守在建虏势力控制下的明军,他们能坚持到今天,不是因为曾经京师紫禁城里的皇帝,而是他们对建虏的恨。
这些兵都是好兵,属于明国的时候,他们无法取得胜利,不能发挥出应有的实力;那么,就来叫天军的战旗下,来经历旌旗所指,敌人闻风丧胆;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为全天下的老百姓打出一个天下太平,让他们不再经历自己曾经的经历!(未完待续。)
656 颠倒黑白
当胡广这边把明国的实际情况,当然不包括崇祯皇帝自杀一事,因为胡广自己也还没有收到消息,还有叫天军自己的战果,以及叫天军的宗旨和野战军的待遇一一说明之后,招降明军的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明军中的各级将领,上至总兵何可纲,下至总旗,都同意了叫天军的招降条件,就是这些将领必须解职,等叫天军统一安排,当然,主要是进修,熟悉叫天军的一切后再说。
这些关外坚持下来的将领,要说没有私心是不可能的,但相比较而言,他们的私心很少,那些一心为己考虑的将领根本不可能坚持在这样的绝境中。
他们都是久在军中之人,自然也明白绝境下的降军没有什么条件可提,不过加入了叫天军,能打胜仗,能杀建虏,就算叫天军实际上并没有口头所说的那些条件,他们也愿意干。
很快,这些明军在休整恢复体力之后便集体开拔去山海关,大约六千来人,大部分和胡汉三所部进行整编。
这些普通的明军士卒,到达山海关之后自然啧啧惊叹,许多人甚至感觉到不真切,非得亲眼摸摸山海关城墙,才能证实自己确实在有生之年踏入了这个天下第一关。
而后,他们在山海关内看到了叫天军上下对烈士的尊重,听到了叫天军将士的英雄事迹。他们就仿佛从未见过世面的乡下小子,好奇地注视着这里的每一幕。
在新鲜事物的连续打击下,有一名原明军士卒羡慕之余又期盼道:“班……班长,我们……我们叫天军的军饷是不是每个月能及时拿到,有几成啊?”
班长自然是叫天军的老兵了,一听这话当即哈哈大笑道:“我们叫天军从不克扣、拖欠军饷,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士兵委员会,向政委反应。什么,你不知道士兵委员会和政委?没事,我给你详细解释,这是我们叫天军独有的,你不明白也不奇怪……”
类似的问答有很多,在热火朝天的训练间隙,发生在山海关的每一处地方。
“你们是真走了****运!你们知道不知道,想加入我们野战军,这可难得很呢!在根据地的时候,那可是抢破头想进的人多了去了,你们倒好,刚加入我们叫天军就进了野战军。好好珍惜吧,千万不要被淘汰到地方部队去……”
原明军将士在庆幸之余,就更为卖命的训练。与此同时,叫天军的侦察兵们每一次出去行动,都会携战果而回,轻松之余让原明军士卒回想起自己的夜不收被建虏压得死死的往事,不由得又是感慨。
对于此,侦察兵们轻松地丢下一句话给他们:“其实建虏探马也不过如此而已,就前几波比较难啃,到后来都是看到我们就逃。”
一样又一样的新鲜事冲击着原明军士卒,同样也冲击着那些明军将领。对于胜利的渴望,是每位从军将士的内心渴望。而这胜利确实是个好东西,能不断地加强将士的归属感,这点不但体现在原明军士卒身上,同样也在原明军将领身上起作用。
为此,何可纲不由得感慨地叹道:“一直以来,兵书上有云,将与卒同甘共苦则收其心。没想到叫天军的军制中,竟然直接体现了这点。还有这什么士兵委员会……,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叫天军想不是强军都难!”
对上这样的强军,还有着山海关为依托,就算建虏第一人皇太极,也是无可奈何,最终领兵退走。
在侦察兵得到确切报告之后,胡广令刘大能令所部三千骑军,打着叫天军的旗号,光明正大地从京畿之地穿过,再从张家口附近出了草原回根据地。一则把辽东的具体战事传回去,二则要把储备在归化城的军需物资运往辽东。
与此同时,胡广也传了命令给驻守在榆林城的大哥胡宽。让他不要在陕西扩张地盘,只要守住榆林一线,屏蔽根据地来自南方的敌对侵袭即可。要他尽量招收灾民前往根据地,或胡宽自己,或让塔娜那边训练军队。
而在胡广自己这边,他则留胡汉三驻守山海关,自己则带着何可纲等投降的明军将领,领五千整编后的军队,带着红夷大炮开往辽东腹地。同时通讯兵把战况先一步带去辽东腹地,令在辽东的各级部队如有把握能以很少代价打下城池的,则可以先行攻城。
在胡广鲸吞辽东之际,明国京师的安贵也陆续把情报传到了他手上。先是有关崇祯皇帝自杀一幕,而后报告了皇太极仓皇败回京师后,让原明国太子继位,改元“顺治”,意为大明道统不变。
而后又以新皇帝名义昭告天下,说孙承宗、洪承畴等人领兵逼死崇祯皇帝,意欲拥藩王造反,十恶不赦,要求各地官府闻讯起兵剿灭叛军。
另有圣旨,言大明军力太弱,故请兄弟之邦大清军队帮忙剿匪,诛逆,各地务必配合,敢有抵触者,以逆匪同罪。
胡广看完这些情报后,不由得暗叹皇太极果然是个枭雄。他这一手颠倒黑白,不但给了自己大义名份,便于满清实际控制明国土地,还给孙承宗、洪承畴造成了极大麻烦。
想着明国官吏的尿性,怕是不会齐心合力去对付真正的杀君仇人,反而会以各自的利益为主做事,南方之乱,怕是免不了的。
不过此时的胡广,根本没有能力去管关内的事情。这次的战役,叫天军是行得蛇吞象之举,非得好多年才能消化这次的战果。在此之前,最多只是在京畿之地敲打下建虏,并无力发起大的战事了。
相对关内而言,辽东对于叫天军来说,确实是个好地方。首先,辽东的资源之丰富,作为后来人的胡广自然是知道的;
更为关键的是,这里的汉人都和建虏有仇,又是被建虏优胜劣汰下来,剩下的这些都是身体强健的汉子为多。这些汉人,能最快地补进叫天军,融入叫天军,快速增强叫天军的实力。
还有,辽东的土地,一如当初根据地的土地一般,全都可以当作无主之地来用,比起关内来说,少了无数的阻力,也能加快叫天军把辽东建设为根据地的进程。(未完待续。)
657 不是结局的结局
辽东实在是个宝地,这也让叫天军的动力满满。还因为满清抽调了尽可能多的兵力,使得辽东相当于一处不设防之地,战事也因此进行得很顺利。哪怕是满清的都城盛京,都未等胡广领大军到便已攻占。至于其他地方,那就更不用说了。
当胡广大军所到之处,辽东汉人跪拜两地迎接。哪怕是有叫天军将士事先提醒过,说叫天军不兴、不提倡这套也没有一点用处。不管男女老少,见到叫天军首长到来,无不像见到了能当家做主的亲人一般,又哭又笑地情绪激动,让胡广也为之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他们发泄了。
曾经的绝望,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日子,随着叫天军的到来而成为了想要忘记得回忆。对于未来的憧憬,又使得他们渴望未来能早点到来,为此用上十二分的热情也无所谓。
在这样的背景下,叫天军在辽东的事情进行得异常顺利。拥军、参军、开荒、分地等等在辽东大地上轰轰烈烈地展开,哪怕西伯利亚的寒风也不能浇灭他们的热情。
辽东可以说是百废待兴,胡广留在这里根本没有抽身的机会。随着刘大能护送后续的军需物资到来,他也了解到了根据地的情况,知道了香寒的牺牲。
关内无暇顾及,但草原乃是叫天军的大后方,一定要有一个稳定的环境。为此,胡广命令刘大能和拉克申组建草原方面军,开始横扫草原,追亡逐北。
原蒙古贵族狼狈逃往西伯利亚、高加索甚至东欧,而普通牧民则成群归降,成为叫天军中的一员。
在这个过程中,叫天军中的一员小将逐渐露出了他的峥嵘,性子中带有一丝狠辣,对待他的敌人犹如严冬一般无情,从草原杀到西伯利亚,再从西伯利亚杀到东欧,威名之赫赫让他的敌人为之胆寒。他就是胡广所收养的四小之一,被他的敌人称之为草原狼王的孙可望。当然,这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随着辽东的解放,潜伏在建虏中的孙云轩终于圆满完成任务归队。胡广在高级将领的会议中大加赞扬,言辽东战役的胜利,孙云轩为首功。虽然不对外宣传,但孙云轩在叫天军内部用他的努力,赢回了失去的荣誉。在成功迎娶心爱女人的同时,也被胡广任命为情报部的部长,负责叫天军的情报工作。
孙云轩在胡广的教导下,有着丰富的理论,又有着在建虏中的潜伏经历,使得他胜任新岗位没有一点问题。
在之后的日子里,虽然叫天军暂时无法对关内用兵,可孙云轩的情报工作却开战得如火如荼,甚至远到广东海南之外,也逐渐发展出了革命党人,默默地为叫天军收集各种各样地情报。
也是孙云轩卓有成效的情报工作,使得胡广知道了孙承宗其实在京师就已没了,而洪承畴则找到了唐王,拥其在南京就位,改元隆武元年,唐王也成为隆武帝。
然则南方官吏并不怎么认同这个隆武帝,只是洪承畴手中有强大军力为后盾,又有崇祯皇帝的遗体主导整个事件,不得不表面屈服。当皇太极的傀儡,即大明顺治帝的诏书传到南方后,便一切开始不太平。
不过洪承畴毕竟是历史名人,本事还是有的。手中的本钱又多,使得他一边强力压制内部矛盾,一边和建虏展开了争夺中原的战事,史称“两明之乱”。
乱世之中,百姓犹如猪狗一般,活不下去自然就会抗争。原本流贼就不绝,在这样的环境下队伍日益壮大。一时之间,在河南、河北、山东、江苏、江西、安徽、湖北、四川、云南、贵州等省,流贼、南明、北明即建虏三方势力你争我夺,你杀过来我杀过去,真是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
逃难的百姓,一反原本历史上的流向,纷纷逃离中原,往北而去,越过长城,进入叫天军的控制地盘,使得叫天军的人口激增。
而叫天军这边,百废待兴,什么都缺,特别是人力。灾民的补充,使得叫天军壮大的速度极其得快,名声也越来越大。
如此一来,自然也有一些副作用。就比如说,在朝鲜半岛的汉民和普通朝鲜族的老百姓,在知道了叫天军,特别是了解了叫天军宗旨后,亲眼在辽东看到老百姓的幸福生活,便纷纷请求胡广出兵,解放朝鲜半岛。
基于朝鲜半岛的地理位置,还有朝鲜军队的不堪一击,胡广最终同意了朝鲜百姓的请求,派军解放朝鲜半岛。
在朝鲜底层百姓的接应下,叫天军的攻势势如破竹。每解放一地,就按叫天军的政策执行,打倒土豪劣绅,进行土地革命。在这其中,李定国宽厚善待百姓的名声渐响,为万民所称颂。朝鲜不再是朝鲜国,而是成为了叫天军的一个省而已。
盛京重新改为沈阳,胡广居于此指挥全局。此时的他,并不在亲自上阵,只是定方针,把握局势而已;更多的精力,则用于把脑海中后世的知识记录出来,整理出当前用到的内容并付之实施。
一六四四年,原本的甲申之变年,叫天军东北野战集团突然出山海关,以秋风扫落叶之势迅速解放京畿之地,团团包围住了京师。
皇太极知道京师迟早有一天会被叫天军兵临城下,怕反应不及,早就带着傀儡小皇帝去了河南开封。
京师这边,主要是他的手下能臣范文程主事。正当他准备坚守时,于当晚被安贵带着革命党人开了北门,一如他当年开北门一般。
范文程知道叫天军不会放过自己,想举火自杀却被身边人抓住献给了叫天军。胡广闻报,特旨命令叫天军不用管,只是把范文程丢给百姓,不到半个时辰,渣都没留在世间。
与此同时,榆林的胡宽也领兵攻略陕西,并与东北叫天军在山西会师。此时,黄河以北皆为叫天军所有。
十月一日,改京师为北平,叫天军在北平正式建国,是为“民国”,即人民之国。胡广为首任皇帝。
让世人大吃一惊地是,胡广当天就宣布:他这个皇帝,只当二十年,之后的皇帝必须年满四十岁以上,且只能当十年。更让人惊讶地是,继任的皇帝不以血统论,而是由上一任皇帝在革命党人中指定一人培养成下一轮皇帝。
按理来说,这种开天辟地般地变革,会有很大的阻力。但幸好是胡广以他无上地威望,在他有生之年监督下执行,一直使这项制度成为天下百姓所认为理所当然之事。(全书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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