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三天而过。
闵郁身体有恙的消息传到了秦副会长的耳中，他挂了密探的电话后，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裴嵘，让他过来一趟。
没多时，裴嵘就来到了秦副会长的办公室，“会……秦副会长，您找我。”
秦副会长点点头，他从椅子上起身，走去给裴嵘倒了杯水递给他后，才说道：“我得到消息，闵郁的身体暗疾已经复发了。”
裴嵘抬头看向秦副会长，虽然知道这是迟早的事，但还是免不得露出了些微惊诧。
“不过为了确保消息的真实性，还要请你帮个小忙。”秦副会长是个谨慎的人，哪怕是从闵家内部传出来的消息，他也需要再三做确认。
裴嵘反应得很快，“您是想让我去闵家亲自查看一下情况？”
秦副会长看了他一眼，却是摇头，“不，你父亲最合适，他出面不会引人怀疑。”
闵郁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正虽然没正面接触过，但也知道不能小觑，不然闵家在京城的地位不会一直如日中天，高不可攀。
裴嵘听到秦副会长的话，面上划过一抹为难，随即便道：“这个忙……恐怕我父亲帮不了。”
秦副会长皱了皱眉，“为何？”
“他在京城的事已经忙完，正好定了今天的机票回去。”裴嵘一边解释，一边又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这个时候他应该快要上飞机了。”
尽管裴嵘是想攀上秦正，不过他也深知这个圈子中的规则，并不想让自己父亲卷进来。
秦副会长一听是这样，神色就淡了下来，“是吗？我原本还在想等这事过去后，提携你上来呢，看来你是不太需要。”
说完，他便转身走回办公桌前坐下，不再看裴嵘。
裴嵘望向秦副会长，垂在身侧的双手倏地捏了捏，似没想到他会以此做挟，站在原地，脸上带着明显的纠结和犹豫。
好半天，裴嵘咬了咬牙，出声道：“我现在打电话问问看我父亲上飞机了没有。”
秦副会长仿佛早就猜到了他会这样说，这才又抬起了头，“等你好消息。”
裴嵘这个时候也顾不得什么，摸出手机，就给裴老打了个电话过去。
机票本就是他定的，自然知道父亲现在有没有上飞机。
没一会儿，裴嵘挂了电话，他抬起头对秦副会长说道：“我先去机场把我父亲接回来。”
秦副会长自是有听到他刚讲电话的内容，脸色这才转好，详细交代了几句后，这才朝裴嵘挥了挥手，“你走吧，闵郁那边有什么情况随时电话和我联系。”
裴嵘应了声好。
很快他便离开了药协，开车去机场接裴老。
接到人时，裴老还一脸的奇怪，看向裴嵘，“让我赶紧回去的是你，现在又不让我走，阿嵘你刚在电话里说有很重要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裴嵘眸光闪了闪，只拎起父亲脚边的小行李箱，“车上再说。”
裴老见此，也只好跟着他先回去。
第1397章 做戏做全套
上了车，等车子开出机场一段路程后，裴嵘才抬起头看了眼后视镜，出声道：“我听说闵家那位的身体暗疾复发了。”
裴老坐在后排，听到这话时就愣了愣，反应过来便摇头说道：“不可能。”
裴嵘见此，却是狐疑的反问了句，“为何您如此肯定不可能？”
“我早和你说过，小霍的医术很好，而且早前闵少的身体就已经被她调理好了。”裴老缓缓说道。
上次他就想和裴嵘说，但他那时很不耐烦，最后也就没有再提。
“您说什么？”裴嵘踩刹车的脚一重，车速就忽然降下来，不过很快他又忙松开脚，稳住了开车，又问了句；“调理好是指哪方面调理好了？”
裴老因为忽然的刹车身体往前倾了倾，缓重新坐稳后，才耐心的说道：“我说闵少的暗疾早就由小霍调理好了，再复发的几率极低。”
裴嵘闻言，却是皱了皱眉，眼底全是疑惑。
如果真如父亲说的，身体已经调理好，那为什么秦副会长那边又得到消息说暗疾又复发？
这时，裴老的声音又从后传了过来，“不过阿嵘，你是从哪儿听说这件事的？”
裴嵘的思绪被拉回，拿出早就想好的借口，“我也是今天无意间听到秦副会长讲电话得知，秦副会长背后有势力，所以寻思着怕出什么事，这才让你先不要回去。”
裴老一听是秦副会长那边，面色就微微变凝肃。
裴嵘又看了眼后视镜里父亲的神情，手指轻点着方向盘，便又问了句：“不过出这么大的事，闵家那边都没给您打过电话？”
“没有。”裴老摇头。
想了想，裴老又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翻开通讯录，最后打给了霍杳。
电话很快就接通，“喂，小霍师父……”
前面的裴嵘见此，唇角微微抿起，没有再说话。
直到裴老讲完电话，挂了电话。
“真出事了？”裴嵘这才出声。
裴老握着手机，好一会儿，他也没回答裴嵘，声音有些沉的说道：“你现在送我去一个地方……”
这边，霍杳放下手机，若有所思的斜过头看向正抱着电脑在忙的某人，“裴老怎么知道你‘病发’的事？”
闵郁闻言，按键盘的手指终于停下，想了想，便道：“或许是听到卓云散播出去的消息。”
霍杳点着头，整个人又懒洋洋的往沙发后一靠，“他说一会儿过来看看。”
闵郁看了看霍杳，思索着她刚那句话的含义，倒是又将电脑放在旁边，“你是认为裴老有嫌疑？”
“那倒没有。”霍杳虽然和裴老接触得不深，但也能看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与其说他有嫌疑，还不如说他儿子。
霍杳耸了耸肩，随即她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个瓶子，扔给闵郁。
闵郁伸手接住，握着瓶子，打开看里面是一颗药。
“做戏做全套。”霍杳漫不经心的道了句。
虽然不怀疑裴老，但他身边的人却没任何信誉度。
第1398章 万一是毒药
闵郁听到霍杳这般说，自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随即，他将药倒在手心，也没多问，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就直接把药服下。
见此，霍杳就轻啧了声，“这万一是颗毒药呢？”
闵郁放下水杯，看向霍杳，忽然又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处，声音挺轻的道了句：“你不会。”
毕竟是盖过章的。
霍杳目光落在他手指落下的地方，反应过来，老脸莫名一热。
早知道就应该给他准备一颗毒药！
……
没多时，裴嵘就开着车到了闵郁住的别墅外。
车子停下，裴老抬眼看了眼车窗外的别墅大门，随即也没急着推门下车，只对前面的裴嵘说道：“阿嵘，我一个人去就可，你先回去吧。”
裴嵘刚要解开安全带，听到父亲的话时，动作就是一愣，转而回过头看向他，“这……”
裴老没等他说完话，就打断道：“你跟着我一起不合适。”
裴嵘默了默，最后放下手，只得说道：“那好吧，您忙完了给我打电话。”
“不用了，我到时候自己打个车回。”裴老摇头。
说完便推门下了车。
裴嵘看着走去大门的父亲，眸光微凝。
很快，他驱车离开。
裴老见裴嵘的车子开远，这才收回视线，按下了门铃。
没两分钟，卓云快步走了出来，看到裴老时，他微微颔首，打开门，“裴老，您来了。”
裴老点点头，一边跟着卓云往里走，一边询问情况。
卓云面上除了愁容还是愁容，轻叹道：“您见到郁哥就知道了。”
裴老内心咯噔。
两人很快就进了厅里。
此时闵郁正靠着沙发而坐，脸上毫无血色，连唇也发白，一副膏肓病重的样子。
裴老见此，也顾不得什么，打了个招呼后，便忙走到他身侧，“闵少，可否让我替你把个脉？”
闵郁点头，人似没什么力气的伸出了手。
旁边的霍杳摸了摸鼻尖，会演。
裴老坐下，指尖搭在闵郁的手腕脉搏上，随着查探到脉象的情况，他的眉头就皱得越深，“怎么会这般紊乱？”
这脉象比前两年最严重的时候，还要严重。
裴老收回手，心情有些沉重，“闵少，您这暗疾……不知是为何又爆发了出来？”
“是前两天忽然爆发的，毫无任何征兆就这样了。”一旁站着的卓云主动接话说道，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沉，“裴老，您可还有什么方法能遏制住郁哥的暗疾？”
“抱歉，我的医术实在有限。”裴老苦笑着摇了摇头，转头他又将视线落在霍杳的脸上，“小霍连你也找不到法子了吗？”
霍杳也是摇头，“我的那套针法已经不管用，这两天也试过其他方法，毫无效果。”
裴老见此，沉默了半响，便说道：“这暗疾不可能无缘无故爆发出来，若是能从源头上找原因，说不定就能找出遏制的方法？”
“就是怎么都找不到。”卓云捏紧着拳头，因为气恼，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第1399章 不好意思，没有良心
裴老看着卓云，张了张嘴，却发现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连小霍都束手无策，他就更没有办法。
无人说话，大厅里一时间很安静，最后是被一道电话铃声给打破。
是霍杳的手机在响。
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学校柳乾打来的，随即便起身，走去了偏厅接电话。
裴老目光随着霍杳走远才缓缓收了回来，他再次看向闵郁，面上带着愧疚，“抱歉，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闵郁唇没什么颜色，淡淡的说道：“您不必自责，有些东西也是防不胜防。”
“一点头绪都没有吗？”裴老神情凝重。
就如方才所说，没有无缘无故就爆发的病症，尤其是闵郁的这个暗疾和寻常突发疾病性质完全不一样。
“没有。”闵郁摇头，他端过旁边的茶杯，示意裴老也喝茶，“劳烦您特意跑这一趟过来。”
裴老摆摆手，苦笑。
“对了裴老您是如何知道郁哥的旧疾复发的？”旁边卓云看了闵郁一眼，随即适时的问了句。
裴老倒也没隐瞒，“裴嵘同我说起的，他也是在药协听到的消息。”
“药协？”卓云眼眸眯了眯。
主子的暗疾当年是在一次特殊任务中落下的病根，那时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奈何一直到现在也没查到背后的人。
这次他已经被调理好的身体忽然又有爆发的迹象，再根据霍小姐的推测，显然是这背后的人在蠢蠢欲动。
裴老点了点头，不过因为来的路上裴嵘再三叮嘱，他到底也没有细说是从谁口中听说的消息。
卓云旁敲了两句，也就没再多询问。
对于裴老是什么人，他自是不愿去怀疑，但防人之心也不可无。
几人聊着，没一会儿，霍杳接完了电话回来。
裴老见她回来，便又同她讨论起起闵郁的病状，不过半个钟后，他也就告辞离开。
“我送您回去。”
卓云起身去送裴老。
霍杳给成明回复完消息，便收起手机，“我有事也先回去了。”
闵郁斜看向霍杳，“就这样抛下一个病者走？你的良心会不会痛？”
霍杳瞥了他一眼，站起身，无情的道了句：“不好意思，并没有良心。”
闵郁：“……”
“走了。”霍杳不再看他，手插在外套口袋里，不急不缓的朝外走去。
成明刚给她发信息，老卫前段时间的动向已经查到，一会儿就把资料和监控视频送过来。
霍杳脑海里想着事情，慢悠悠的走回自己住的那栋房子。
刚走到门口，还没输入密码开门，成明就到了，他把车子停在路边，很快就朝霍杳走来。
“大小姐。”成明恭敬的喊了声。
“成叔。”霍杳微微颔首，“辛苦您跑一趟了。”
成明摇头笑笑，他直接将一个透明文件袋递给霍杳，文件袋里还有一个优盘，“我只查到这个芈卫一个礼拜前的行踪，再后面就查不到了。”
像是凭空消失一样，也正是因为这样让成明觉得很诡异，所以才多花了点时间去查。
第1400章 消失的芈卫
只不过结果还是没查到，而且在截取监控摄像的时候，发现还有被动过手脚的痕迹，后来也是让手下的电脑技术人员费了好些劲才修复还原。
成明抓了把头发，就不禁好奇的问了句：“大小姐，这个叫芈卫的人，究竟是个什么人？”
霍杳已经从文件袋里拿出了文件看，一目十行，看得很快，翻到了最后一页，她才抬起头回成明的话，“一个老朋友。”
成明回想着监控摄像里的那个看起来很是仙风道骨装束的老者，说是老朋友似乎也没毛病？
也不知道大小姐是从哪儿认识的人。
没多问，成明又指了指文件袋里的优盘，“对了大小姐，里面有一段监控摄像是我让人修复出来的。”
霍杳闻言，却是眯了下眼睛。
老卫除了学会了使用智能手机外，对所有先进的仪器一概不懂，更不用说抹除监控记录。
敛了敛思绪，霍杳将资料重新装回文件袋里，“我知道了，谢谢成叔。”
“大小姐不必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成明憨笑，随即又道：“我会继续安排人留意这个芈卫。”
“好。”霍杳点点头。
“那大小姐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成明这段时间确实也挺忙，自元桓被人保释出来后，就也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国内国外都没查到他的踪迹。
鉴于这人来历不明，所以在没找到人之前，他一天都不敢放松警惕。
霍杳看着成明开车离去后，才开门进去。
家里阿姨正在做晚饭，霍杳看了厨房一眼，思忖着又拿着资料上了楼。
很快，她打开电脑，把优盘插上。
盘里一共有五段视频，霍杳很有耐心的将每一段视频都点开来看，不过每段视频有点长，她开了倍数播放。
不过在看完最后一段视频后，她又重复播放了一遍最后那段视频，在其中一个画面的节点上，伸手按下了暂停键。
画面里，芈卫刚走进了一家茶楼，而后没多久就又有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了茶楼，进去之后，这两人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戴着墨镜的男人并没有拍到正面，只凭身形看是个极瘦的人，年龄也辨识不出来。
并且最后的这段视频应该就是方才成明说起的被恢复过来的那段，也正是查到老卫最后消失的地方。
这个地方就在药协附近。
霍杳手托着腮，目光定定的看着电脑屏幕，若有所思。
茶楼里进进出出不少人，除了老卫，唯独就这个人也没出来过。
想了想，霍杳又翻看了下视频，截取了这人最清晰的一个侧面保存，随即她又发到了手机上。
保存了截图后，霍杳也没再看视频，直接关掉了电脑。
电脑关了后，她就一直懒懒散散的靠坐在椅子上，没怎么动过，在想着事情。
直到门口传来阿姨的敲门，喊她下楼吃饭的声音，她才从思绪中抽离出来。
霍杳顿了顿，又拿起手机，点开卓云的微信，将刚刚那张保存的截图发给了他。
第1401章 秦副会长有上官一族的药
这边，卓云刚将裴老送至家门口。
“小卓，进去吃个晚饭再走吧。”裴老还没下车，他对前面的卓云说道。
卓云听到微信声响起，就正摸出了手机在看，听到裴老的声音传来，他转回头，礼貌又客气的婉拒了，“不用了裴老，我一会儿还有事。”
裴老见此，也没好再勉强，“那好，等下次有时间。”
“嗯。”卓云点点头。
裴老推门下了车。
卓云见他进了大门，才收回视线，目光又落在手机上，打字给霍杳回复：【你是说这人有可能是上官玉？】
不过许是霍杳没拿手机，信息发过去过了一分钟也未有回应，卓云见此，只好按耐下好奇，转而发动车子引擎，掉头离开。
裴嵘自送完裴老回来，就一直在厅里坐着等，听到门口传来开门声，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过去。
裴老一脸莫愁的走进来，从紧拧起的眉头可以看出他此时的情绪。
裴嵘见此，心下就有所猜测，他起身走去给裴老倒了杯温水，“爸，闵家那位的情况……很严重？”
裴老回过神来，看向裴嵘，张嘴刚想说‘是’时，想着什么，到嘴边的话就立马改了，摇头，“没有，并不严重。”
说完，他敛下了面上所有外露的焦愁，伸手接过裴嵘递来的水后，也没再看他，只慢吞吞的走到沙发前坐下。
裴嵘见此，只是望着裴老的侧影若有所思。
自己的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一清二楚，心里只要有点事面上就藏不住。
若是他刚刚直接承认闵郁的情况很严重，他还会思索话中的真实性，但此时他这遮遮掩掩的样子，明显就是有很大的问题。
更何况父亲清高了一辈子，根本就不擅于撒谎，至少在他面前，他只一眼就能辨识得出真话和假话。
所以，闵郁的身体应该是很严重了。
裴嵘眼底眸光流转，又走至裴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点头说道：“闵少没事就好，我还在担心他这万一有什么事，那我们裴家恐怕还要担责任，所以我下午那会儿还特意去问过秦副会长有没有什么特效药。”
“嗯。”裴老捧着水杯，敷衍的应了声，只很快，他又抬起了头，错愕的问：“什么特效药？”
裴嵘见此，已经越发肯定了心中的猜想，他眼眸中带着异色，只道：“爸您应该也听说过上官一族吧？”
裴老听到上官一族，双眸就瞪圆。
裴嵘移开眼，视线落在翘起的脚尖上，声音挺轻的继续说话：“秦副会长手上说是就有上官一族的药，那个家族的医术传闻举世无双，药自然也不会差，像闵家那位的身体，我估计应该是不在话下。”
裴老自然是知道那个家族，因为早两年前闵家就在找上官族的人，却一直没找到，乃至于一度以为那个家族也只是个传闻。
直到前段时间听说京城的地下拍卖会上再次传出上官一族的药，才又将这个传闻推翻。
若是真有上官族的药，那闵少的身体或许就……
裴老思忖间，眉眼就带上了希望之色，也顾不得再瞒着，忙问道：“阿嵘你刚说的可是真的？”
第1402章 承认
裴嵘就知道父亲会按耐不住问起，唇角抿起，然后点头说道：“应该不会有错，上次我就同您说过秦副会长的人脉很广，而且他也不至于故意吹嘘。”
裴老闻言，激动过后，在思及秦正这个人的人品时，面上燃起的希望又一点一点的开始消退。
这个时候他说他有上官一族的药，并不见得就是一件好事。
裴老没忘记今天得知闵少身体暗疾复发的消息，就是由阿嵘这边听来，而阿嵘也是从秦副会长那得知。
所以将这一切联系在一块，若说秦副会长没有目的，都不可能！
裴老想明白，忽然又抬起头，目光尤为严肃的看向了裴嵘，“阿嵘，你和我说实话，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和秦正早就算计好的？”
刻意传递消息给他，让他得知闵郁暗疾复发，然后再告知秦副会长手上有可以救命的药，最后由他去给闵郁传话，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真正用意。
裴嵘没想到父亲反应得这般快，神情一时间就划过不自在，很快他就摇头否认，“没有，爸您想太多了，谁敢去算计得到闵郁呢。”
“阿嵘你当爸是老糊涂了吗？连这点都想不通？”裴老有点痛心。
难怪他今天又突然改变主意不让他回去，一切都是为了他的私欲啊。
“我真没……”裴嵘反驳的话刚出口，但在对上父亲那双浑浊却又带着洞察一切的眼睛时，他就怎么都说不下去。
别开头，沉默了几秒钟，裴嵘干脆直接又承认，“就算是算计了又能怎么样，说白了这一切还不是爸您逼的！”
如果之前就帮他从霍杳手上拿到药方，也就不会有今天的这些事了。
裴老怔了怔，没想到这事还牵到自己头上，不由喃喃反问了句：“我逼你？我怎么逼你了？”
“您明知道秦副会长需要霍杳手上的药方，您不帮我也就算了，还在中间捣乱，您说我能怎么办？”裴嵘说着也来气，神情也开始变得不怎么好。
裴老听到这质问的话，脑子里这一刹那犹如血管爆裂，整个头嗡嗡的一片空白，若不是手撑着沙发，恐怕已经不受控制的瘫软倒下。
好半天，他才轻颤着唇，说道：“所以，你们还是为了小霍手中的药方，是吗？”
也是，除了药方，还有什么是秦副会长不想要得到的呢？
闵郁和小霍的关系，他们还真是算得一手好计谋。
裴嵘别开头，不去看自己父亲血色全无的脸，只冷声道：“对，也就只是几张药方而已。”
也就只是几张药方……而已？
裴老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往后靠了靠，眼眶酸胀，那望着天花顶的眸子中带着难过。
他裴家怎么就出了这种厚颜无耻毫无道德底线的人？
枯瘦的手指捏了捏，裴老压下胸口的不舒服，再看向裴嵘，人仿佛又苍老了几岁，“你可以听爸一句话，放弃这件事吗？”
他的声音中几乎带着很浓的祈求。
第1403章 绝不后悔
裴嵘只是抿唇，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答道：“不可能。”
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连闵家那位都算计上了，根本就不可能放弃，也由不得他放弃。
因为从他在秦副会长手中拿过那香时，就注定没有退路。
一旦他放弃，得罪的也就不止是秦副会长。
裴嵘敛了敛神，这时他也不想再听父亲说一些影响人心情的话。
站起身，直接表明态度，“我现在也不想和您争执这么多，说得再多也无益，总之秦副会长手中有药，如果想救闵郁的话，那就让霍杳拿药方来换。”
裴嵘冷声说道。
裴老张了张嘴，见裴嵘这样，便已明白劝不了，又止住了话，闭眼，忽然他又想起什么来，在裴嵘要走前，又叫住了他。
“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闵少的暗疾爆发出来，跟你有没有关系？”
裴嵘手指蜷了蜷，转过头看向裴老，神情淡淡，完全让人看不出什么异样，“没有，得罪闵郁对我们并没有好处，他的身体……只能说是正巧赶上，也正巧多给了秦副会长一个拿药方的机会罢了。”
裴老望着裴嵘平淡的模样，也不知是选择信他，还是自欺欺人，最后他也只是苦涩的道了句：“裴嵘，希望你以后不要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后悔。”
“绝对不会。”裴嵘捏着拳头，一脸冷鸷。
说完，他甩袖，大步走出了客厅。
裴老无力的靠在沙发上，胸口的不舒服都不抵对裴嵘的失望。
他若没来京城这一趟，该有多好，或许事情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翌日，想了一整晚的裴老，又给霍杳发了个信息。
他知道她还在上课，所以就直接约了霍杳中午在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见面。
霍杳只以为裴老是找她讨论闵郁身体的事，到了中午十一点半的时候，她便直接过去了。
裴老定的是一个包厢，等服务员走后，霍杳看着脸色很差的裴老，才出声问道：“您是不是身体有哪儿不舒服？我替您把下脉？”
裴老只是笑着挥了下手，“没事，昨晚没怎么休息好。”
霍杳细看了裴老几眼，想了想，便还是道了句：“其实您也不必太担心闵郁的身体。”
提起闵郁的身体，裴老唇角就挂上了苦涩，他没等霍杳继续说什么，“今天我找你，正是想说闵少的暗疾或许是有救了。”
霍杳端起茶杯的手指微顿，她诧异的看向裴老，等着他下面的话。
“药协秦正秦副会长的手里有一样很特殊的药，应该能治闵少的身体……”裴老顿了顿，随即便又将上官一族的那些传闻说给了霍杳听。
霍杳听完，神色略有些古怪，漫不经心点着桌面的手指也停下，“裴老您是说，秦副会长认识上官一族的人，是吗？”
裴老回想昨晚裴嵘表达的那意思，点头，“应该是的。”
霍杳瞬间就笑了，正主都没出来过，竟然这么多人跑来冒充。
还真是有意思。
第1404章 背后的人
裴老见霍杳忽然露出一个笑，不由还愣了下。
感觉这笑古古怪怪的。
霍杳略过裴老的视线，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轻抿一口，也没多问关于上官一族的事，“所以，秦副会长的条件是什么？”
裴老没想霍杳如此通透，这么快就猜到了实情，他苦笑了下，便回道：“药方。”
霍杳一听，脸上也没有露出意外，刚刚她就有了猜测。
“说来也是家门不幸，我家裴嵘他……现在在替秦正做事，秦正这个人并不是个善良之辈。”
裴老实际上对秦正了解不多，也只曾见过一两次面，但就从药方这事来看，大致也能看出对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
霍杳眸光淡淡，“我知道。”想着什么事情，她又抬头看向裴老，“如果我猜得没错，闵郁暗疾复发的事，也是从秦副会长口中传出来的吧。”
事情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裴老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是。”
霍杳点着头，之前听卓云略提起过闵郁身上暗疾的事，看来和秦正是脱不开干系。
只有深知闵郁身体情况，深知药理的人，才会悄无声息的将他身体暗疾牵引出来。
至于秦正背后的人……霍杳眯了眯眼，表示还有点好奇。
裴老看了看霍杳，见她神色凝肃，却也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他犹犹豫豫的又说话：“现在只有上官一族的药可以救闵少，小霍你……”
霍杳敛下思绪，只道：“这么说吧，如果秦副会长真认识上官一族的人，他就不会觊觎我的药方了。”
裴老一怔，他昨晚到现在都在焦虑药方这事，就从没想过若秦副会长真有药，真认识上官一族的人，又怎么会千方百计算计霍杳手中的药方。
这确实很矛盾。
“但不管怎么样，闵少的身体情况……”裴老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时，包厢的门被推开，餐厅服务员进来上菜。
顿时，裴老又止住了话。
等服务员上完了菜出去，霍杳仿佛早已明白裴老的想法，一边拿起筷子，一边却是道了句：“裴老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裴老不知霍杳为什么忽然问起这个，“还没那么快。”
霍杳夹了块排骨吃，又道：“闵郁的身体您不用担心，我会想到办法，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裴老没有动筷，一双眼睛看着霍杳那个方向，只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又如何听不出来她的话中之意。
如今裴嵘选择站在秦副会长那边，这个时候他又如何能走得安心？
他不能看到裴嵘弥足深陷。
吃过饭后，霍杳就回了学校。
刚到教室，柳乾就发信息让她过去办公室一趟。
“老师，您找我？”没多时，霍杳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柳乾抬头看向门口，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然后又将笔记本电脑转过来，让屏幕对向霍杳，“来，给你看看这封邮件。”
霍杳走近，抬眉扫了眼老柳，然后才将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什么邮件？”
第1405章 要价不能低
柳乾一脸笑眯眯的，“你知道国际上有名的那个DO集团吗？”
霍杳刚抓起鼠标翻阅邮件，听到老柳这话，手差点没拿稳，她又看向了柳乾，“DO集团？”
“对。”柳乾见霍杳这样，就不像是听说过DO集团的人，随即便同她科普起来，“这个DO集团拥有全世界最尖端的人工智能系统，是站在终端互联网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霍杳唇角微抽，果然是认识的这个。
“……总之这个给几个强国提供全智能保全系统的集团，很牛逼，他们现在正在研发第四代AI机器人，所以对我们研究的人工生命系统，尤其是你写的信息数据库这一块很感兴趣，而这封邮件就是他们公司发来的。”
柳乾说着，就又让霍杳继续看邮件。
霍杳光是听就已经猜到了邮件的大致内容，翻看完后，果然和想的差不太多。
“他们怎么知道我们研发了人工生命系统？”霍杳放下鼠标，诧异的问了句。
“说起这个我也很奇怪，反正就挺莫名其妙的找上了我，给我发来这么一封邮件，询问有没有意向合作。”柳乾缓缓说道。
其实邮件还是前两天发来的，他今天才打开看到。
而且刚开始他还以为是骗子邮件，后来看到下面留有一个联系方式，他鬼使神差的就打了个电话过去询问，这才知道邮件是真的。
确实是来自DO集团那边。
霍杳听完，只默默的看了柳乾一眼，“您的打算？”
“什么打算？”柳乾还处于被找上合作的极度喜悦中，脑子里根本还没具体去想过其他。
霍杳指尖捻了捻眉心，只道：“要价不能低。”
“要价？”柳乾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脸颊就抖了抖。
他怎么忘了当初她加入实验团队的前提是有奖金。
“八字还没一撇，至少得等科技院那边的项目结束后，才能考虑合作的事宜，毕竟这也牵扯到专利权的问题。”柳乾又说道。
“哦，那您叫我过来除了看这个，还有其他事吗？”霍杳顿时就兴趣缺缺的问。
柳乾：“……”
别的人若要知道有个国际巨头集团找上门来合作，不知道要激动成什么样，而这个小家伙，除了关心要价问题，就看不到其他。
柳乾轻叹，没再提邮件的事，说起了正事：“科技院那边的系统已经完全融合上了，用的就是你后面修改的那个方案。”
“那很好。”霍杳点点头，一点也不意外。
“虽然系统是融合上了，不过后续细节肯定还要做调整，到时候你们会直接去科技院那边的实验室。”柳乾又说道。
“明白。”
霍杳想着科技院那并不太先进的技术，恐怕到时候调整的不止是一点半点。
下午，上完最后一堂课，霍杳刚从教学楼出来，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震。
是闵郁打来的电话。
霍杳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起电话，那边清冷的声音先传了过来。
“我在你们系外面的老地方等你。”
第1406章 示警
霍杳闻言，眉毛微抬，应了个好，然后就按掉了电话。
没多时，她走出系里，一抬头就看到校内车道边停着的轿车。
此时闵郁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正懒懒的斜靠在车门边，指尖还在转动着手机，看到霍杳时，倒是站直了身体。
“你一个对外传出身体有恙的人出现在学校，也不怕露馅？”霍杳走近，看着某人轻啧了声。
闵郁将手机收起，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似笑非笑：“要赚钱娶媳妇。”
霍杳脸颊抖了下，默默的弯身坐进了车里。
闵郁唇角勾起，冷俊的面容上多了几分柔和，关上车门，很快也跟着上了车。
车子缓缓开出了青大。
“对了，裴老今天中午又来找过我。”霍杳手指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衣角，歪着头看向开车的某人，“说是药协秦副会长手上有上官一族的药可以治你的暗疾。”
闵郁听到这话时，顿了两秒，才奇怪的问了句：“裴老为什么不直接找我？”
“秦正想要我手上的药方。”霍杳耸了耸肩，又道：“大概你这次暗疾被引发出来的主要原因也是这个。”
前面路口正好是红灯，闵郁缓缓踩下刹车，车停稳后，便道：“倒也不全是。”
药方只是顺手，恐怕真正是想对他示警。
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查到背后伤他的人，现在又忽然主动出来，这其中的意思不难猜测。
闵郁手臂轻搭在方向盘上，眸子看着前方，“他们是不想让我插手药协的事。”
霍杳眉尾挑起，顿时明白过来，“秦正怕你帮助汪老？”
“或许吧。”前方绿灯一亮，闵郁再次发动车子，“汪老的身体恐怕已经无法再胜任药协会长，他的这个位置自然是会被人觊觎。”
霍杳点着头，视线也落在车窗外，又聊了几句后，这才发现车子不是往小区的方向开，不由又转过头问了句，“我们这是去什么地方？”
“去吃饭。”闵郁刚说完，他放在旁边的手机倒是响起，看了眼来电显示后，他拿过手机接起。
是卓云打过来的。
霍杳见此，就没有再出声说话。
没多时，车子在一家高档餐厅外停下，雅间早就提前订好，两人直接由餐厅经理带去了二楼不对外开放的厢房。
点完了菜，没一会儿，卓云就过来了，对霍杳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倒也没避着她，看向闵郁直接说道：“秦正的背后确实有关系，是一个叫先锋集团的公司。”
“先锋集团？”闵郁双眸微凝，想了想，倒是从没听说过这个公司，“是个什么来历？”
卓云一边将带过来的资料拿出递给闵郁，一边说道：“是国外的一家猎头公司，什么方面都涉及，不过这家公司在同行业中很低调，能查到的消息就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公司’的评价……”
两人在继续说着话，都没注意旁边的霍杳在听到先锋集团时，面色有那那么一瞬间微变了下。
第1407章 一大堆家产等着继承
闵郁看完只有一页纸概括的公司资料，很快便放在了桌子上，整个人散漫的椅背后轻靠，抬起头淡淡到了句：“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公司资料不会这么整齐。”
卓云点着头，神情颇为严肃，“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又让人去查了，只是这家公司的信息保密性十分好，能查到的极少。”
“既然它现在冒了头，就会有迹可循，查清楚也只是时间的问题。”闵郁眯着眼。
“嗯，我会继续让人跟进，对了还有一件事，就是过两天药协要重新选举会长，秦正还邀请了医学界不少泰斗级人物，好像是以投票选举的方式进行。”卓云又说道。
“这么快吗。”闵郁微诧，来餐厅的路上他还和霍杳聊起过会长这个位置。
霍杳这个时候也从沉凝中回过神，她抬起头看向了卓云。
“汪老身体不行这事在协会上下已经不是秘密，不过秦正迫不及待想上位的做法，却是显得有些过分高调，若真要让他坐上了会长的位置，以后药协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卓云怅然的说道。
“那就不要让他坐上这个位置。”闵郁淡淡的道了声。
卓云闻言，唇角微抽，“郁哥，你该不会是想？”
闵郁端起茶杯轻呡了一口，没回答卓云，而是看向坐在对面的霍杳，“我记得你也是药协的副会长。”
卓云听到这话时，顿时转过头也看向了霍杳，面上带着不可思议。
副会长？
霍小姐什么时候成了药协的副会长？
霍杳瞥了闵郁一眼，“别搞事情，我不感兴趣。”
声音中还带着明显的嫌弃。
“有钱。”闵郁挑眉。
霍杳面无表情的摊手，“你看我像是那种俗气的人？”
旁边的卓云默默的摸了摸鼻尖，没忍住内心的疑惑，“霍小姐你是药协的副会长？你之前……不是说你没去过药协？”
他记得有一次替她去拿药材回来，还特意问过她。
霍杳哦了声，淡淡的解释道：“之前是没去过，后来碰巧认识了汪会长，他邀请我入会，就当了个挂名副会长吧。”
卓云闻言，神色尤为复杂，药协的副会长呢，感觉自家郁哥越来越配不上霍小姐了是怎么回事？
霍杳没去看卓云的表情，只垂下了眼睫，漫不经心的喝起了茶来，也没再说话。
没过多时，服务员进来上菜，卓云该说的已经说得差不多，见此，识趣的先离开了。
等人走后，闵郁抬起头，“真不感兴趣？”
霍杳轻叹一声，就挺苦恼的说道：“实不相瞒，我书桌柜里还有一大摞家产等着继承。”
闵郁：“？”
另外一边，汪家。
禾束拿着按照霍杳之前写的药方炼制出的药，递给了汪老，“师父，您看看这药。”
汪老这两天经过调理，脸色已经恢复了如常，也能下床走动，他看过药之后，倒是有些欣慰，“虽然没有小霍炼制的纯，但已经很不错了。”
禾束神情略带崇敬，“我哪能和霍小姐相比。”
“是没法比。”汪老点头。
禾束：“……”
这时，汪老放在不远处的手机响起，禾束见此，走过去替他拿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时，眉头下意识的紧皱。
第1408章 责任
下一秒，禾束手指动了动，直接按掉了电话。
“谁打的电话？”汪老没看到禾束的动作，只问了句。
禾束将手机在半空中举了举，“应该是诈骗电话。”
“那就不用管。”汪老并未多想。
“嗯，我已经挂了。”禾束神情如常的将手机放回了原位。
汪老点头，想着药协便又看向他，“对了小禾，最近协会里是个什么情况？”
禾束见手机没有再响起，心下微微松了口气，他去给汪老倒了杯水回来，才说道：“师父您现在就该好好养身体，不必再操心那么多。”
汪老只是笑着摇了下头，“我这身体吃过小霍的药后，也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协会。”
“您忽然要去协会做什么？”禾束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霍杳说过老师的身体不能再受刺激，万一他知道秦正这两天要重新推选会长，恐怕要出事。
“去处理些事情。”汪老目光凝起，他的时间不多了，药协是万不能交到秦正的手上。
禾束一向不擅于说谎，默了默，只道：“您可以直接打电话交给协会的其他执事副会长，为何非要跑这一趟？”
汪老这个时候终于察觉到了禾束的异样，不由狐疑着问了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禾束立马摇头，“没有，我能有什么事瞒着您。”
汪老对自己这个徒弟十分了解，很快，他就从椅子上站起身，走过去拿起了手机。
禾束见此，正想要再说什么时，汪老已经翻出了助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没几秒钟，电话就接通了。
“会长？”汪助理接到汪老的电话，声音中还带着些诧异。
汪老嗯了声，直接问道：“最近协会里是发生了什么事？”
汪助理握着手机，一脸犹豫。
虽然禾束事先告知过他，让他不要将选举会长的事在汪老面前提起，但这事瞒得住一时瞒不了一世，汪老迟早都会知道。
再三思量了半响，汪助理没敢隐瞒，还是将选举会长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人走茶凉的道理，汪助理比谁都懂，尽管秦副会长朝他抛出了橄榄枝，一旦他真正坐上会长的位置后，恐怕他立马就会被无情的踢掉。
与其等着秦副会长的阴谋得逞，还不如想想怎么破解眼前的局面。
汪老听完汪助理说的，面色虽然没发生变化，但他却在极力压抑着翻涌的情绪，道了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旁边的禾束看他讲完电话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神情变了变，忙走过去扶住汪老的手臂，“师父，您没事吧？”
汪老只是抬了抬手，“不碍事，秦正想重新选举会长这么大的事，你不应该瞒着我。”
禾束将汪老扶到沙发上坐下，只说了一句：“会长位置又如何，这些都比不上师父您的身体重要。”
汪老只是轻叹，“有些是责任。”
禾束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只说道：“秦正对会长之位势在必得，就算是您老想干预，恐怕都很难。”
第1409章 寻求帮助
“我知道。”汪老目光有些深，沉凝了半刻，便又看向禾束，说道：“你替我联系一下闵少。”
秦正背后的人并不属于京城任何一家的势力，而一旦让其他势力进来，势必会影响京城各大家族，这已经不是单药协内部的问题。
牵扯到利益，谁又能坐得住？
“师父您是想让闵家帮忙吧。”禾束一下子就明白了汪老的意思。
汪老点点头，“药协也和闵家合作过不止一次两次，相信闵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话虽这样说，只是……闵少现在恐怕也只是有心无力。”禾束叹道。
汪老眉头微蹙，“怎么了？”
“听说闵少身体的旧疾复发了，情况很严重。”禾束说起这事还是从裴嵘口中得知，也正是听到这消息后，就直接打消了他找闵家帮忙的心思。
汪老怔了下，他是知道闵郁的身体情况的，“前段时间见到他不是还挺好的？”
“具体的我也不太知情，不然等明天再打电话问一问。”禾束想了想，便道。
汪老一脸愁容，“怎么这个时候旧疾复发。。。”
若是没有闵郁的帮助，那秦正那边就……
汪老瘫靠在沙发上，静坐了好久，他又拿出了手机，翻出通讯录里存着的那些医学界的朋友，开始一个一个的打电话。
翌日，药协。
禾束刚从会议室出来，想着方才开会时秦副会长说的话，面色尤为低沉。
他下了楼，在一楼大堂里坐着，握着手机再三思量后，便给霍杳打了个电话。
除了询问了下闵郁的身体外，更多的是说起药协如今的情况。
霍杳从禾束吞吞吐吐的说话声中哪里还不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思索着，她便道：“我等下微信发一个电话给你，你和卓云聊，他会帮你。”
禾束并不知道卓云是谁，不过听霍杳这样说，知道定然是能帮忙的人，就感激的连道了几声谢谢。
昨晚他亲眼见到自己的师父给他那些朋友打电话，最后全都吃了闭门羹时的无力。
人心薄凉也不外如此。
挂了电话没多时，禾束就收到了霍杳发来的电话号码，他看着这一串数字，等了大概有几分钟后，他才点了呼叫。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
禾束下意识的坐直了身体，声音也很是客气，“您好，请问是卓先生吗？我是霍小姐的一个朋友，她让我找您……”
卓云刚已经收到霍杳的信息，他本身今天也要去找汪老，所以很干脆的应了禾束，直接约他找个地方见面。
禾束听到电话里的男人这般说，忙说了一个地址，“那行，那就半个小时后见。”
说完，听到卓云先将电话挂了，禾束才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脸上不禁多了一丝希望，低迷的情绪也有所缓解。
吐了一口气，禾束收起手机，准备离开协会。
从电梯里出来的裴嵘，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大堂角落里，似乎很是颓丧的禾束，他若有所思了两秒，便朝他走过去。
第1410章 她又不是那个家族的人
禾束刚站起身，抬头就见裴嵘朝自己走过来，皱了皱眉，他的神情瞬间变冷沉起来。
“原来禾师你在这里。”裴嵘大步走近，面上带着看似善意的微笑。
“有事？”禾束淡淡问道。
裴嵘并不在意禾束的冷淡态度，声音依旧很温和，“我刚找了你一圈，你怎么不去把同意书签了？”
提起同意书，禾束就嗤笑了声，“我师父还没正式卸任。”
“卸不卸任不重要，汪老他……都已经不行了。”裴嵘状做遗憾的叹道，“现在协会上下都支持秦副会长上任，你这又是何必非要跟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禾束冷看着裴嵘，“谁说我师父不行了？”
裴嵘撇了撇嘴，只当禾束还在自我宽慰，也懒得同他争执，只轻笑道：“我只想友情提醒一下你，现在大家都站在秦副会长这边，恐怕你打电话找谁都不会帮你呢。”
禾束闻言，垂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的捏成了拳头。
他就说昨晚师父打那么多通电话，几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恐怕这其中都是秦正在搞事。
裴嵘见到禾束的隐忍，唇角轻轻扯了下，“聪明的人都知道识时务。”
“你愿意当秦正身前的狗没人拦着你，不必到我这来恶心我。”禾束松开了拳头，讽刺了裴嵘一句后，就直接绕过他，大步朝外走去。
裴嵘看着禾束走远的背影，气笑了。
真是个看不到眉眼高低的东西，还以为自己是那个有会长撑腰的人啊？
甩了甩袖子，裴嵘冷冷的转过身，转而又搭乘电梯上了楼，直接去了秦副会长的办公室。
“禾束不签字也没关系，少他一个影响不了什么。”秦副会长轻靠在椅子上，声音淡淡的，并不将禾束放在心上。
裴嵘点了点头，“我看他那副强撑的样子，怕是也找不到人帮忙。”
秦副会长今天心情很不错，手指漫不经心的在腿上轻点着，“整个京城谁还会来掺和药协的事？”
“也是。”裴嵘笑，“说来禾束就算是找上闵家，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秦副会长看向裴嵘，眉毛微挑，“这还要归功于你。”
如果不是那份香，恐怕他还很难找到机会让闵郁在这个时候暗疾复发。
裴嵘微微低垂下头，恭敬说道：“能为您分忧解难，也是我份内的事。”
秦副会长就欣赏识趣的人，不过这时他又想起了霍杳手上的药方，神情又凝起，“你父亲那边怎么说？”
“我父亲那天是去找了霍杳，恐怕她还是不肯给药方。”裴嵘怕秦副会长心里不大高兴，便又接着说道：“我有点怀疑以霍杳的医术，会不会真能将闵少的暗疾给治好？”
秦副会长眯了眯眼，却是道：“绝无可能。”
“可是，”裴嵘这时想起了很早前霍杳将方忱那怪病治好的事，“万一她真有那个本事……”
“没有万一。”秦副会长直接打断。
她又不是来自那个家族，怎么可能会治好闵家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