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6章 结果
汪老摆了摆手，叹道：“你看他这个样子，哪像有信心的样子？别精神力透支当场昏倒我就谢天谢地了。”
语气中听得出来是满满的嫌弃。
“也不能这样说，禾束这个人实力还是很强的。”副会长接话。
汪老摇头，“不过是大家吹捧的罢了。”
副会长撇了撇嘴，也没再接话，只抬起头看向了符诚那个方向，眸色中带着异色。
早前他这个徒弟就来找了他，说今年保证能夺个第一。
对此，他很期待。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就是两个小时。
考核也即将结束。
符诚关掉火，戴上隔温手套，把炉子端下来，等又过了几分钟，他才将药炉打开，看着里面黑漆漆的药渣，他眼眸微闪。
隔壁的禾束也关掉了炉火，没去看四周，只小心翼翼的从里面取出了药。
只有两粒，色泽看着倒是润亮。
禾束看着这两粒药，眉头紧锁，原本他脸色就有些差，这会儿多了一份郁色后就看起来就更差。
居然只成型了两粒。
符诚斜头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禾束面无表情的将两粒药装进盒子里，他眼眸半眯，只出了两粒？
不过很快，符诚就扯了扯唇角，也是，就这种精神状态能炼制出药已经是极限，两粒恐怕也已经算够多的了。
他收回视线，眸光落在手中的药盒上，指尖收紧，今年的第一只能是他。
很快，其他几个药师也陆续炼制好了药，装进盒子里后就被收走了。
七个盒子都拿到了汪老和协会其他执事副会的面前，盒子上没有标注名字是谁炼制，但每个盒子都有特殊标记过，除了不知道是谁炼制的，完全不会搞混。
这也是为了防止徇私放水。
等结果的时候，所有人都围在会长和几个执事副会长周围，目露紧张。
符诚挺直着背站在所以人当中，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指尖轻轻摩挲着一个瓷瓶，脸上带着势在必得的倨傲。
时间一分一秒在流动，考核组的执事副会们也差不多快要将几盒药过目完，在拿起最后一盒药辨过后，每个人的神色几乎都是出奇的一致。
意外又惊喜。
“这又是一盒S级的药，品相看起来挺不错，还是调理五脏类型的药，有点意思。”其中一个执事长老快速评价道。
“我要说这药能夺第一，大家应该都不会有意见吧。”
“还是等会长来做最终的评定。”
汪老听到几人的话，倒是将手中这盒放下，在旁边的纸上打了个分数后，才拿起大家讨论的这最后一盒药。
一边打开盒子，一边笑道：“看你们评价如此之高的药，那应该就是今天的压轴第……”
第一的‘一’还没说出口，汪老的声音就戛然而止，脸上的笑也跟着凝起，他指尖快速的从盒中捻起了一枚。
眉头深深皱起，这药……
旁边的副会们看着会长忽然转变的脸色，面面相觑了一眼，都不太明白会长这是什么个情况。
第1217章 吹捧有多高，眼睛有多瞎
就站在不远处的符诚见汪老神色有异，一颗心莫名被提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汪老手中拿着的药就是他的。
而他的这药却不是他炼制的。
符诚一时间捏紧了手指，双眼紧盯着汪老没移开。
这时，副会长疑惑着出声喊道：“会长？”
汪老敛了敛神，将指尖捻起的药放回盒子里，而里面还有三粒，随即他点头评价道：“这药确实不错，担得上第一。”
符诚闻言，紧捏的手指瞬间松开，整个人也松了口气。
是他自己太过紧张，这毕竟是S级的药，汪老怎么会看出什么来？
就算是汪老见过类似的药，那也再正常不过，而且他这个药当初从符娅手中拿过来时，他再三确认过这药数量就这几粒，所以他才敢拿出来用。
“我就说这药能排第一吧。”副会长笑道。
“所以这药应该是禾束炼制的？”旁边另外一个副会长脑子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禾束，便这般直接说出了口。
其他三个副会长抬起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禾束，纷纷点头。
对于禾束的实力大家是有目共睹，一说是他，几乎没有一个人会产生质疑，更不会想起第二个人。
他们说话的声音并不小声，这让符诚听到后尤其感觉刺耳。
禾束，又是禾束！
明明他和他都是一样的高级药师，但偏偏所有人就只记得一个禾束，不管什么高级药品炼制出来，所有人第一个想到的永远都是禾束。
就好比此时也是……符诚暗吸了一口气，内心冷笑。
你们就把禾束吹捧得有多高吧，等会儿就会知道自己的眼睛有多瞎。
符诚的师父姓秦，他看了眼盒子侧边的标记，若有所思了小许，却是出声道了句：“那倒也不一定，今年高级考核一共有七人，谁都有可能会炼制出这药来。”
其他执事副会长听到秦副会长这话，倒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也是，谁都有可能。”
副会长抿了抿唇，转而看向身侧做统计的人，“把大家的名字都公布出来吧。”
“好的。”
很快，统计人员就拿出了便签纸，对照药盒的标记，将名字一个一个的贴在药盒上。
而统计人员在公布名字的时候，只评价过一句话的汪老，却是对自己的助理招了招手。
助理见此，走过来，低头俯身在汪老肩头。
汪老低声对他说了两句话，助理听完双眼就睁了睁，神色有一瞬间的惊讶，只很快他就点头，在所有人都没注意到他的时候，快速离开了。
这时，统计人员已经将七名药师的名字全都贴了出来，哪一盒是哪个药师炼制的，一眼看过去清晰明了。
当看到那一盒被评价担得起第一的药盒上，贴着符诚的名字时，所有人都非常的诧异。
“这居然不是禾束炼的？”
“我也以为是禾束，竟没想到会是符诚……去年到今年，一年的时间，这符诚这进步很大啊！”
“以前总觉得禾束天赋异禀，看来倒是我们忽略了符诚，毕竟他今天炼制的这药比往年S级的要高级很多。”
第1218章 主动承认技不如人
几个副会长说话间，目光转而都落在了符诚的身上，眼中的意外与赞赏并存。
在他们印象中，符诚的资质虽然可以，但完全达不到能称之为天才的地步，很多时候都是看他是秦副会长的弟子，才会另眼相看而已。
不过今天他炼制的这药，确实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几人看了看符诚，然后又看了看旁边贴有禾束名字的药盒上，虽然也是一盒S级的药，但和符诚的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
当然，如果没有符诚的这盒做对比，其实禾束的这个品相也非常不错，碾压其他完全没问题。
“秦副会，你这个徒弟这几年是刻意低调的吧，不显山不露水的，要不是今天这盒药，大家都还不知道他这么强。”
“是的，让人刮目相看。”
秦副会长听到大家的夸赞，脸上虽说是带着谦虚的笑，但扬起的唇角泄露了他的心情，咳了声，才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才知道我这徒弟水平提升了这么多，这次竟还超赶了禾束。”
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汪老，仿佛是想从他脸上找到一丝尴尬。
毕竟这每一年的考核，占尽风头的都是他和禾束，今年这突遭滑铁卢，心情恐怕也不会好受吧。
不过秦副会长端详了好一会儿，却并没有看到汪老露出其他的表情，顿时就撇了撇嘴。
不愧是当了这么多年的会长，真能稳如泰山的装。
而这个时候，站在不远处的禾束，倒是快步走了过来，目光落在符诚的那盒药上，嗓子有些沙哑的出声，“我可以看看符师的药吗？”
他压根就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他只对药感兴趣。
能被师父评论好的，一定就非常好。
秦副会长看了一眼禾束，人往椅子后轻轻一靠，挺大方的说道：“看吧，本身炼药这种事就需要相互学习提升。”
旁边的汪老皱了下眉，不过他没说话，转而摸出了手机，给霍杳发了条信息过去。
禾束礼貌颔首，然后拿起了药盒打开，很快，他那双憔悴无光的眼睛像是忽然注入了生机一般，顿时就变得明亮起来。
这药……真的比他炼制的要强太多，这种品相，完全能达到出师的水准。
禾束看了半响，最后恋恋不舍的将药放回了盒子里。
秦副会长见禾束这个样子，以为他是深受打击，唇角勾起的弧度更深，“禾束你也不用太难受，你已经够优秀了。”
禾束也没别的情绪，仿佛听不出来副会长话里的贬低之意，只是对秦副会长苦笑了一下，然后真心实意的摇头，“不，符师才称得上叫优秀，输给他，我心服口服。”
就符诚这样的药，他恐怕是再研究个几年都不一定能达到这种水平。
汪老还没有收到霍杳的回复，他只瞥了一眼蠢徒弟，摇了摇头，这个木头疙瘩还真是……脑子都被炉子给烤糊了。
秦副会长听到禾束主动承认技不如人，脸颊抽了抽，忽然间就不知道该怎么把话接下去。
第1219章 药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见过各种不服的，就没见过主动心悦诚服的。
秦副会长咳了声，也没好再刻意当众贬低禾束，转而看向了汪老，“看来今年的第一名已经出来了，就是符诚，会长您老刚也评价过了，应该没有疑问了吧？”
汪老点点头，“药品是所有人当中第一，这点我没疑问，不过……”他话音一顿，抬起头看向了符诚，问道：“这药当真是你炼的吗？”
随着这话，被点名的符诚脸上那扬起的被大家夸赞的得意瞬息就凝固住。
汪老……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怀疑他？
符诚对上汪老的眼睛，手心瞬间冒出冷汗，但也是很快，他的神情恢复自然，只客客气气的说道：“不知会长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炼药的过程大家都有目共睹，这药若不是我炼制的，还能是谁呢？”
秦副会长反应过来，他看向汪老的目光已然带上了些许怒气，还不待汪老说话，就说道：“会长您不会是因为今年考核第一变成了我的徒弟，就心里不舒服，想要冤枉人吧？”
虽然他自己也挺意外自己这个徒弟这次的水平发挥超常，但并不代表他没那个实力。
汪老看了一眼秦副会长，并没有因为他的怒问而生气，只抬起手在空中虚按了按，“稍等。”
秦副会长眉头紧皱，“还要等什么？”
符诚的目光也落在汪老的身上，不懂他葫芦里究竟在卖什么药，只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他心中逐渐升起不安来。
一直到助理急匆匆的回来，汪老才收回视线，回答秦副会长的问题，“给你看一样东西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了。”
话落下，气喘吁吁的助理小跑着走近，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汪老。
汪老打开瓶子闻了闻，熟知药理的人，从味道上就能辨别是不是同一种药。
此时他在看过之后，脸上露出果是如此的神情。
摇了摇头，汪老将手中的瓷瓶递给秦副会长。
秦副会长迟疑了一下，才伸手接过瓶子，当从里面倒出一粒药，闻到那与符诚炼制的一模一样的味道时，整个人都怔愣住，“这药……”
汪老抿唇，淡淡说道：“如何？是和符诚那药是出自一人之手吧。”
符诚听到这话，倏地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副会长手中的那瓶药上。
难道那药就是和他这个一样？
怎么会这么巧？
旁边其他几个执事副会长听言，就纷纷从秦副会长手中拿过药瓶，又对比符诚盒子里的药，检验起来。
没有用到一分钟，所有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
药确实是出自同一个人。
“会长，您这药是哪里来的？”一个执事副会长询问道。
“是我认识的一个小友给的。”汪老想了想，暂没有将自己又招了个副会长进协会的事说出来。
“这就奇怪了，那符师这药……”执事副会长看向了符诚，后面的话并没有说完。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符诚的身上，等着他怎么解释现在这个情况。
第1220章 硬着头皮狡辩
符诚察觉到大家看过来的目光，拳头捏了捏又松开，在刚大家得出结论的那一刻起，他脑海里就在想对策，“这药确实是我亲手炼制，至于会长手中这一瓶，我不知道您从哪里得来，但我堂妹前段时间就问我拿过一瓶这药，她说是要送人。”
这样一解释，出自同一人的手，也就有理有据了。
符诚也是在听到汪老说那句‘一个小友给的’而非‘炼的’，所以才会硬着头皮将这个借口扯出来。
现在他只能祈盼汪老认识的那个朋友，并不是真正炼制这药的人。
秦副会长看了眼符诚，见他神色虽然没有慌乱，但想到前些天他忽然来找他提起考核药材的事……秦副会长心中已经有数，顿了顿，转头又看向汪老：“符诚就算是再想赢个第一名，也不至于拿别人的药来蒙混过关。”
汪老手中的手机微信这时倒是响了响，他也没急着回秦副会长的话，而是点开了微信看。
是霍杳发来的。
【嗯，那药我给了我一个朋友几粒，怎么了？】
汪老收到了确定的回复，就抬起了头，说道：“还真是不巧，我这瓶药也是我那小友说亲自炼制的，她恰好也给了她一个朋友几粒。”
符诚闻言，心下一沉，但他如今话已经说出口，周围所有人都还看着，他是绝对不能承认，更何况他不确定汪老是不是为了试探他才故意这样说的。
顿了顿，符诚便斩钉截铁的说道：“今天考核的这药，确实是我亲手所炼制，而且所有人都在现场，也有全程监督考核，如何来作假？”
“这倒确实是，要作假的话哪能瞒得过我们的眼睛。”旁边的一名执事副会点着头，“可能这其中真有什么误会。”
到底符诚也是秦副会长的徒弟，大多对他印象都不错，也就下意识的不去相信他是那种弄虚作假之人。
“所以，你们是都认为符诚这药就是他炼的？”汪老淡淡出声道。
秦副会长抿了抿唇，“不是认为，而是药就是符诚炼的。”顿了顿，他扫了一眼禾束，继续说话：“会长您想维护您的徒弟，这可以理解，但也请一碗水端平，公正对待。”
符诚见师父替他讲话，心中就稍稍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也只能咬死不承认。
秦副会长眸光扫过汪老拿着的手机，明白在这件事上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就说道：“这件事既然是误会，那就到此作罢，余统计你来直接宣布今年的考核成绩。”
旁边的余统计看了看副会长，又看了眼汪老，事情发展到这里，说没点猫腻都不可能，然而这两人他都不能得罪……所以，他头大的站在原地，犹豫着该不该站出来。
汪老却是因为秦副会长口中的‘公正’两个字笑了，他点点头，看向他，“要一碗水端平，公正对待是吗？行，我今天就给大家公正，也免得冤枉了好人。”
他说完，他又点开了手机，给霍杳拨了个电话过去。
秦副会长见此，皱了皱眉。
第1221章 事与愿违
秦副会长其实刚刚在说话的时候就有暗示汪老适可而止的意思，毕竟当着所有人协会会员的面，将事情闹大，闹得人尽皆知，也只会有损协会的名声。
只是他没想到汪老会如此不依不挠，完全跟不上提醒。
另外一边。
霍杳给汪老回复信息的时候，刚考完试，此时她正往校外走去。
手机电话铃响起，见是汪老打来的，她直接拿出耳机戴上，按了接听键。
一接通，就传来汪老结结巴巴的声音，“那个……小霍啊，你现在应该是有空了吧？”
霍杳指尖压了下眉心，随即轻嗯了声。
那边的汪老见此，也没管周围执事副会们眼中的惊讶，快速将今天考核的事简单说了说，“你看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霍杳脚步微顿，倒是没想到会有如此狗血的事，思忖了几秒，她便道：“行吧，您把定位发给我，我现在过来。”
汪老听到霍杳答应，心下就松了口气，将定位发过去后，他这才抬起头，向来温和的脸上带上了肃穆。
四周站着和坐着的都是协会的药师与会员，他扫了所有人一眼，“二十分钟，真正炼制这药的人就会过来，到时候自然什么都真相大白。”
这话落下，符诚神色一变，整个脑子里也一团乱糟糟，怎么都没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如果会长说的人真出现，那他今年这考核成绩不仅会作废，以后在协会里恐怕也将再也抬不起头……甚至被踢出协会都极有可能。
符诚越想心里越慌，不禁抬起头看向了自己的师父，秦副会长。
秦副会长因为服符诚，方才有多骄傲，此时就有多气恼。
当初为了让他能在今年考核中拿下第一名，还特意把药材都换成他所需要的，结果没那本事就算了，竟还拿别人的药来顶替。
秦副会长暗吸了一口气，转而看向汪老，“会长您一定要……”
汪老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只抬起手打断，“一切都是为了公平公正。”
一句话堵死。
秦副会长：“……”
汪老没去看秦副会长表情怎样，他转过头对坐在自己身侧的芈卫说话：“今天倒是让先生看笑话了。”
“也没有。”芈卫摇头，没怎么发表意见，他手握着长烟杆，虽然有点犯烟瘾，不过也能忍得住。
汪老却是轻轻一叹，转了个话题，“对了先生您这次匆匆要回家乡一趟，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芈卫想了想，便回：“少则十天，多则半个月吧。”
“这么久？”汪老有点担心药材基地的那些药植。
“嗯，交通不太方便。”芈卫顿了顿，又补充了句：“会长不用担心，我已经将培育的方法都教给了你们基地的老师傅，不会有出问题。”
汪老闻言，就放下心来，“您走这么急，出什么事了吗？要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芈卫脸上带着朴实的微笑，他摇头，“谢谢，只是家中有人病了，回去看看。”
第1222章 我倒是认识一个神医
汪老一听是这样，便关心说道：“严重吗？或者病者有什么症状？我也会些医术，到时候看协会里是否有合适的药，您也好带回去救救急。”
芈卫再次道了声谢，婉拒了汪老的药，“我家人的病是顽疾，根治不好。”
汪老还记得芈卫说他住的地方在南部的一个小山村里，一般偏僻的山村里医疗水平恐怕也不会太好，随即就说道：“下次可以把人带到大城市来做次全方面的检查，说不定还有治愈的机会。”
芈卫知道汪老是好意，所以他摇了摇头，轻叹：“没有用的。”
汪老见此，这个时候倒是想起了霍杳来，思忖着她等下就要过来，便又道：“我倒是认识一个神医，她的医术很高明，一会儿她来我介绍她和您认识认识。”
芈卫这个时候却是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五点，随即就看向汪老，说道：“下一次有机会吧，我也该走了。”
他七点的机票，还要回酒店取行李，再晚点就要赶不上飞机。
“也行，那就等先生回来再说。”汪老没再多说。
芈卫轻嗯一声，他站起了身。
汪老让助理去送芈卫，芈卫也没拒绝，很快便同汪助理离开了。
*
这边，霍杳走出学校，上了马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
“都考完了？”驾驶室里，闵郁一边发动车子，一边问了句。
“没有，还有几科，还有两天吧。”霍杳耸了耸肩，然后她又点开手机，将汪老发过来的定位地址放大，“对了，先不回家，送我去这里。”
闵郁接过她手机看了眼，倒是有些意外，“药协？”
“嗯。”霍杳点点头。
“你去药协做什么？”闵郁把手机还给她，问了句。
霍杳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座椅上，声音挺轻的：“解决点小麻烦。”
闵郁挑了挑眉。
霍杳笑笑，她又摸出了手机，点开微信，从通讯录里找出符娅，给她发了条微信过去。
符娅这个时候还没下班，她看完信息，便快速回复：【大佬你这都能猜到？我确实把药给了一个药协的朋友。】
霍杳手指摩挲着边框，回：【不是猜到，而是你那朋友大概翻车了。】
符娅见此，怔了下，她知道今天是药协的考核，符诚极有很大可能会拿那药去顶替，只是这翻车……意识到什么，符娅内心有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升起。
【大佬，你不会也是药协的人吧？】符娅快速问道。
霍杳看到这个也字，眉毛微扬，回了个嗯。
符娅挠了挠头，想着去年还给她寄过炼药的器具，地址也在外省，这怎么一跃又变成了药协的人？
而且她加入药协也有两年了，就没见过协会有二十来岁的药师啊。
就在她恍神间，霍杳又发了条微信过来，【你朋友用我的药参加考核，这事已经发现了。】
符娅看着这条信息，唇角却是扯了扯，【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任何捷径可以走，被发现也是他自己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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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 碰上
霍杳小腿翘了翘，倒是不难从符娅的信息中看出她的厌恶。
这朋友关系大概也并不算好。
霍杳点着头，既然是关系不好的朋友，那也就不需要顾及。
她收起手机，也没有再回信息。
这边，符娅思索着大佬发信息的用意，始终有点放心不下。
符诚这个傻逼拿大佬的药顶上就算了，别等下不要脸的非说药是他的，把她大佬给得罪就麻烦了。
这般想着，符娅就快速将身上的白色褂子脱掉，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包，又对收银台前坐着的同事道：“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事要先走。”
说完，也不等同事说话，人已经急匆匆走出了药店。
*
没多时，闵郁就把车子开到了药协。
两人下车，大门处有保安守着，没有登记预约亦或者身份卡的人，他没敢放行。
之前汪老给霍杳的那张身份卡，她没有带过来，所以就直接给汪老打了个的电话。
刚挂了电话，霍杳抬起头间就看到了从里面走出来的汪助理和芈卫。
霍杳脸颊抖了抖，下意识的侧了侧身，转而面对向身边的闵郁。
这还真是措不及防的巧遇。
闵郁看了眼神色明显有那一瞬间不太自然的霍杳，不由问了句：“怎么了？”
“啊，没怎么。”
霍杳摇了摇头，随即又抬手捏住自己的右边耳朵，试图稍稍遮挡一下自己的脸，不过很快她又反应过来，然后放下了手，抬头挺胸的站直了身板。
差一点自乱阵脚，老卫现在哪里会认得出来她！
这时汪助理和芈卫已经走近，汪助理一边同保安说话，一边看了眼站在门外的霍杳和闵郁，看到两人周身所带的气势时，他心下微微一惊。
只看了那么一两眼他就忙收回视线，转而问保安：“这两位是？”
保安刚有听过到霍杳打电话，尽管只有简单的那一两句，但那声‘汪老’的称呼他却是听清楚了，随即便道：“应该是来找会长的。”
虽然听到了对方称呼汪老，但他没有收到指示也不敢贸然放人进去。
汪助理点点头，不过很快他又抬手看了看时间，忽然又悄然看了看霍杳，这个女生该不会就是副会长吧？
怔了怔，他让保安赶紧开门，然后走了出去，站在霍杳面前，“您是霍小姐？”
他身后的芈卫也跟着走了出来，一身灰白的长袍，腰间还挂着他那根长烟杆，他见汪助理和人说话，便礼貌的站了一旁，也没催他。
第1224章 这么年轻的药师，毫无信服力
很快，霍杳和闵郁两人就跟着保安进了协会。
直到人走远，汪助理才收回了视线。
尽管早前就知道新进的副会长很年轻，但今天真正见到人，还是免不得震惊。
敛了敛神，汪助理看向芈卫，声音带着客气：“芈先生，我们走吧。”
芈卫轻嗯了声，跟着汪助理走了两步后，他随口问了句：“刚刚那个小姑娘是？”
“哦，她也是我们协会的一员。”汪助理简单的回答。
芈卫这个时候想到了谁，忽然笑着感慨道：“挺年轻的。”
汪助理点点头，大概也多了几分感慨就多说了两句，“是啊，算是协会里最年轻的人了，就今天考核符药师顶替的那药，就是出自刚刚进去的小姑娘之手。”
想想幸好当初他把药单独放了个地方，不然遇到今天这事还真有可能会有理都说不清。
芈卫闻言，略微感到惊讶，他在现场虽然没看过那药，不过见所有人评价那么高，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此年轻就有这样的本事，倒能算得上优秀了。
*
很快，霍杳就来到了考核场。
汪老在接到她电话时，就已经坐不住，不过在众人面前他绷住了没失态，直到霍杳走近，他才站起身，正要出声打招呼，却在见到她身后的男人时，话音就顿在了喉咙口。
电话里就得知小姑娘随行的还有个朋友，没想到她这个朋友竟是闵家那位。
汪老下意识的就收敛起了随意之态，先是对霍杳打了声招呼，这才对闵郁点头，“闵少。”
闵郁礼貌颔首，“汪老。”
汪老已经有一年多没见过闵郁，上一次见面还是因为他身体的暗疾，不过此时人多，倒也不好询问，只赶忙招呼他坐下。
旁边的几个执事副会长，除了秦副会长外，都没见过闵郁，对汪老这般客气的态度表示诧异，所以看向闵郁的目光中带着探究。
闵少？闵姓？
是京城那个闵家的人吗？
几人探究的视线并没敢停留太久，因为对方气场太强，多看一眼都觉压迫感十足，所以很快大家的注意力就全落在了霍杳的身上。
“这就是会长您口中提起的炼药之人？”秦副会长先开口，他此时已经压下了刚看到闵郁出现在这里时的惊异。
“没错。”汪老正了正色，从桌子上拿起了之前助理从珍藏阁拿来的药品，继续说道：“之所以我能看出符诚今天炼制的药并非出自他手，是因为早在半个月前，这药就已经入了药库。”
秦副会长手指轻轻捏了捏，视线扫过霍杳，听到汪老这般说，他淡淡出声：“其实也不是不信会长您说的话，只是这么年轻的药师，毫无信服力啊。”
言外之意就是，就算是演戏也要找个看起来资历更老练的人。
霍杳斜头看了眼秦副会长，也没等汪老说话，她倒是笑道：“怎么，嫉妒年轻人本事比你强？”
秦副会长眉眼略沉，还从来没有哪个小辈敢用这样的态度和他说话。
第1225章 凭她是副会长这层身份
“逞口舌之快并不能扭转事实。”秦副会长轻笑了声，“你说药是你的，它就一定是你的吗？”
“这倒是，”霍杳点点头，精致的脸上如常的淡定，“所以只能麻烦这个用了我药的人站出来，现场再重新炼制一份了。”
这时符诚已经稳不住，若让他重新开炉，那无疑于彻底翻车，拳头紧捏，他看向霍杳，“你还真是搞笑，那药本身就是我炼制，你凭什么上来就让我重新炼制？要说真重新炼制，那也该是你吧？”
旁边的汪老淡淡的睨了符诚一眼，“凭小霍是副会长这层身份，够不够？”
这话落下，瞬间激起一层波澜。
不说符诚，其他几个副会长都有些怔愣。
“副会长？汪老，咱们协会什么时候又多了个副会长？”一个执事副会长错愕的问。
还是这么个年轻女生？？
汪老早就让人拿来了入会资料，是一份打印件，他递给了大家看，“小霍虽然是挂名副会长，但在协会里也同样拥有话语权。”
秦副会长接过了打印件看，上面的填写日期是在一个月前，他抬起头看向汪老，说道：“协会多一个副会长，不至于我们几个副会长都不知情吧？会长你忽然拿这么一份没有真实性的电子档案打印件出来，是不是有些太牵强了？”
更何况副会长这种身份，是随随便便一个外人能当的吗、
真是荒唐。
“牵强？”汪老却是拿起桌面上的那瓶药，问道：“你们谁能在二十岁做到炼制出这样的药来？”
秦副会长将手中的打印件扔在桌面上，笑：“行了会长，您也别为了将符诚压下去，而把他炼制的药硬生生套在一个外人身上，还刻意整出一个什么挂名副会长来混淆视听，当大家都不会想吗？”
这话落下，其余几个副会长神色各异，不过他们谁都没有插话。
都不想掺和进这种得罪人的争辩当中。
汪老看向秦副会长，也没有因为他的话生气，只不紧不慢的说道：“秦副会长的意思，我这个做会长的连邀请人入会的权利都没有？”
秦副会长抿唇，“没有那个意思，您要邀请谁都可以，只不过副会长这种职位难道您不应该事先和我们商讨吗？随随便便让一个不知深浅的人当，这让协会其他会员怎么看？他们能服气？”
“哦，关于这点，还请秦副会长将小霍的入会资料看完，看看上面标注清楚的职位权力再来说话。”汪老神情淡淡。
秦副会长并没有拿起那份资料看，只耸了耸肩，略带讽刺：“反正您才是会长，您说什么都占理，看与不看又有什么区别？”
一句话就将汪老作为会长却随意用职权做事的帽子扣上。
汪老面色一沉。
旁边的霍杳在汪老和秦副会长说话时，却是慢条斯理的拿起了桌面上放着的药盒，最后挑出了写有符诚名字的那一盒，打开后看着里面四枚药，唇角勾了勾。
第1226章 我将我的药方写出来如何？
霍杳又将盒子关上，抬起头，目光落在了刚同她对峙说过一句话的符诚身上，“给你药的人，有没有告诉过你，我的药很难研制出来？”
符诚冷眼看着霍杳，并不接话。
当初符娅给他药后，他确实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却怎么都研究不透，无论试验了多少次，最后都没有成功。
因为没有成功，他才会在今天考核的时候，直接把药拿出来顶替上。
霍杳微微一笑，挺有耐心的又说话：“这样吧，你也不必炼药了，把配方写出来就行。”
符诚听言，心中并没有因为霍杳那句‘不必炼药’感到松懈，只轻嗤道：“你在开什么玩笑？配方写出来好让你盗用吗？”
配方是药师手中的依仗，没有谁会将自己的依仗分享出来。
“不敢？还是不会？”霍杳顿了顿，笑：“这样吧，我将我的配方写出来如何？”
配方是决定所炼之药的关键，有了精准的方子，就可以无限复制出这种药。
符诚怔了怔，随后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霍杳。
霍杳没管符诚是什么表情，只懒洋洋的看向汪老：“纸和笔有吗？”
汪老不知道霍杳的用意，他让人把纸笔都给她。
很快，霍杳就列了一堆药材名称，以及用量还有制作方法出来，写完后，她放下笔，将配方递给了汪老，“麻烦您老找个人试试。”
汪老看着上面眉飞色舞的字，稍稍诧异了下，不过很快他注意力拉回，看过上面的步骤后，脸颊略有些抽，“步骤就这么简单？”
霍杳眼眸微挑，她没看过其他人怎么炼药，只是反问了句：“简单吗？”
按照她自己的方法，其实还可以更简略，不过怕汪老这里的人看不懂，就列了个纯新手教学，步骤也会稍繁杂。
汪老默默的看了眼霍杳，忽然怀疑自己掌握的制药方法和她的制药方法是两种概念。
唉！
汪老心中轻叹，他拿着纸，抬起头，正想看看让谁来试试这药方，就见自己那蠢徒弟快步走了过来。
“给我试试吧。”禾束站在汪老跟前，那张邋遢憔悴的脸上带着好奇。
汪老唇角抽了抽，一时间没把配方给他，“就你这种精神状态，能行吗？”
禾束重重点头，“没问题，我可以，既然是论证那药是否为符师所制，由我来试这药方最合适。”
汪老想了想，“行吧。”他把药方给了禾束。
禾束拿着药方粗略一过，眼底的神情和方才的汪老一模一样，他不禁抬头看了眼霍杳，然后见女生回了他一个微笑。
霍杳：“不懂的可以问我呢。”
禾束：“……”
禾束默默的走开，去炼药了。
汪老在一旁顺口对霍杳介绍了下：“这就是我上次微信推送给你的我徒弟，禾束。”
说完他又将桌子上禾束考核炼制的药拿起来，递给霍杳。
霍杳接过看了看，眉毛微挑，倒是评价了一句：“资质还行。”
汪老笑了笑，“就是个一根筋。”
“一根筋没什么不好。”霍杳平淡的道了句，她转身走去了闵郁身侧的空位置坐下。
第1227章 始终有差异
汪老看了眼霍杳和闵郁那个方向，倒是没走过去打扰，转而对符诚说道：“建议你去观摩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顶用别人成果的资格。”
符诚的脸色变了几变，他站在原地没动，此时也只有从头到脚的后悔泛起。
汪老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二十分钟后，禾束关掉炉火，小心翼翼将里面的药拿出来。
看着盒子里成功的八枚药，他头一次有点怀疑人生。
寻常他制药最少也要一个钟，步骤冗长繁杂是其次，最终的成品却极其不稳定，最引以为傲的一次才六枚成型，而且还只是A.级药。
和眼前这个比起来……禾束忽然感觉自己啥也不是。
很快，禾束把药拿到了众人眼前。
汪老第一时间没有接过手，而是让秦副会长先，“秦副会长刚不是说没见过这么年轻的药师么？那您就看看由年轻药师写出的配方制作的药到底怎么样。”
秦副会长一怔，脸色并不好看。
这时禾束直接将药盒往他跟前一递，迫得他不得不伸出手，顿了两秒，他才打开看，只看过两眼，秦副会长就抬起头，张嘴就要说话时，却被直接打断。
“众所周知，像古中药的炼制，即便是拿着同样的配方，有差异区别是再正常不过。”
禾束说着话音顿了顿，抬头看了眼霍杳的方向，“不过说来也是惭愧，我实力有限，还达不到霍副会长的那种水平。”
被堵死的秦副会长：“……”
旁边的其他执事早就好奇结果，此时倒也顾不上秦副会长的神情，纷纷拿过药查看。
“差异是有，不过这种差异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对，可以判定是出自同一张配方。”
坐上执事副会长位置的人，对药理与配方自是要比所有人要懂得更多，看过禾束这药后，哪里还能保持中立态度。
单刚刚霍杳主动写出药的配方开始，其实就已经真相大白。
汪老听着大家的一致结论，唇角抿起，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冷肃：
“既然真相出来了，那么按照规矩，符诚今年考核成绩作废，除了降为初级会员，十年之内不得参加考核晋级，并收回享有的所有权限。”
符诚不敢置信的看向汪老，降级是小事，十年之内不得再参加考核，这和变相将他开除协会有什么区别？
“就凭一张药方直接定罪，我不服。”符诚咬牙说道。
“不服？”汪老冷睨向他，“行啊，你要是写出配方来，我就算那药是你亲手所制，如何？”
符诚踉跄了一下，他怎么写得出配方？
“看来你是写不出了。”汪老轻笑。
符诚张了张嘴，“我……”
秦副会长站起身，直接打断了他，“够了符诚，你在考核现场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就该想到后果，会长没把你开除已经是他给你留面子，别在继续执迷不悔。”
说完，秦副会长转头又对汪老弯了弯腰，一改之前的强硬态度，“抱歉会长，是我没教好人。”
第1228章 配方物归原主
徒弟可以再收，但地位要是被撼动，那就万万不行。
秦副会长深知今天这事必须到此为止，就不可能再让符诚继续说话，他对汪老诚恳的道了个歉之后，就斜看了符诚一眼。
这一眼充满警告。
符诚呆呆的站在原地，再没说一句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师父的为人。
汪老唇角轻扯了扯，他没看秦副会长，也不提其他，只让旁边统计人员将今年的考核排名重新拟一下，宣布了每个人的成绩，就让大家自行散去。
很快，几个执事副会长也都离去，而秦副会长离开的时候，却是看了眼闵郁，神色晦暗不明。
“真是见笑了今天，还特意让你来这一趟。”汪老走到霍杳和闵郁的跟前，褶皱的脸上带着无奈。
霍杳挥笑笑，潋滟的脸上倒是并不在意，“没事。”
汪老抬手看了看时间，便道：“时间也不早了，一起吃个晚饭吧，边吃边聊。”
霍杳之前已经婉拒过汪老几次邀约，她斜头看了眼闵郁，“你晚上应该没事？”
“嗯。”闵郁应了声。
霍杳见此，就对汪老颔了颔首。
汪老欢喜得很，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定位置，挂了电话后，准备一并离开时，却见自己那蠢徒弟还没离去。
整一个想上来说话，却又不太好意思的别扭样。
汪老：“……”
霍杳顺着汪老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的禾束，眉毛挑了挑，便道了句：“叫上您那徒弟一起吧。”
“我问问他。”汪老咳了咳，招手叫禾束过来。
禾束手里还攥着霍杳之前写给他的那份配方，走近后，对霍杳点了点头，随即便将配方递给她，“这个物归原主。”
霍杳倒也没伸手接过，“不用给我，我也用不上。”
禾束一怔，配方对于药师来说绝对算得上机密，这么多年，他从没见过哪个药师会轻易拿出自己的配方。
似看出了禾束的想法，霍杳又道了句：“配方只是作为参考的依据，不需要走生搬硬套的路数，也不以固定的形式存在。”
禾束那张不修边幅的脸上越发怔忪，仿若陷入了恍然之中。
倒是旁边的汪老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行了，小霍既然把配方写给了你，你就拿着，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
禾束回过神来，他垂眼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略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师父我就不去了。”
汪老瞧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叹了一声，也就没勉强，朝他挥了下手：“行吧，赶紧回去休息，别到时候把身体熬出毛病来。”
“嗯。”禾束应下，离开时，他想起什么，脚步又是顿住，看向霍杳，有点紧张的问了句：“我以后可否找你探讨关于药理方面的问题？”
其实话出口时，禾束除了紧张外，脸还感觉有点烧得慌。
因为早在之前师父把微信推送给他的时候，他直接拒绝了对方的帮忙。
想想那会儿的态度，就还挺后悔的。
第1229章 天底下哪有那么巧合的事
霍杳点点头，像是没有看出禾束的紧张，只道：“可以。”
禾束见此，心中一喜，“谢谢。”
霍杳：“不客气。”
禾束没有再打扰，拿着那张配方就离开了。
这边，符诚离开了考核场后，就被秦副会长叫去说话，只是他站在办公室里，久久秦副会长都没说一个字，脸上也是阴沉得很。
符诚低垂着头，手垂在身侧，心中百般难受。
“你是真的蠢。”副会长恨铁不成钢的骂了句，“我以为你之前提起那些药材，是有把握炼制你擅长的药，没想到你竟直接用别人的药来顶上，你可真能想啊你。”
符诚喉咙口有些涩，“我也没想到会长手中有那药。”
要是早知道，他就是今年拿不到第一，也不会冒险这样干。
现在倒好，不仅没将禾束碾压下去，自己反而栽了个大跟头。
秦副会长冷笑，“汪老是什么人？他见识过的东西不比你多？你在他眼皮子底下搞这一套？”
符诚手指捏了捏，抿唇没敢接话。
副会长抬手按住眉心，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出声问：“那个女生是怎么回事？你既是从她手中拿的药，你和她不认识？”
提起这个，符诚垂着眸子中阴沉的很，“药是从其他渠道获得，不过我和她确实不认识，也不知道她还是协会的什么挂名副会长。”
副会长听言，心中虽然也是气，但思绪却很冷静，他眯了眯眼，道：“所以你应该想想自己是不是被人给下了套。”
考核顶替的药，怎么就会恰好成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副会长所炼制的？
天底下哪有这般巧的事情。
符诚这时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堂妹，药是她给他的，而他和她向来不和，她若心存恨意要报复他……那么今天这一切似乎就解释得通了。
难怪这么迫不及待的搬出了符家，原来是留了这一招来害他。
符诚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秦副会长看了符诚一眼，只道：“你也不要怪我刚刚在汪老面前那般说话，考核会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副会长，然后所有矛头都对准了你，而你又是我的徒弟，恐怕这一连串的事凑在一起，汪老真正要算计的是我。”
不是他多想，而是今天这些事发生得太巧合。
尤其是那个所谓的霍副会长。
如此年轻就能炼制出S级的药，他根本不信。
就算是能写出配方又如何，但凡有备而来的人，别说一张配方，十张配方都拿得出来。
符诚深吸了一口气，只低声道：“今天是我太自负，没有多长个心眼。”
秦副会长轻嗤，“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符诚听到这话，阴沉的脸色又被苍白无力所代替。
是啊，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他已经被降级为初级会员，别说炼药，连协会里最基础的一些权限都没有了，跟外人又有什么区别？
秦副会长手指轻敲着办公桌桌面，眸光微凝，像是在想事情，默了两分钟，他淡淡的说道：“你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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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0章 山外有山，药协不算什么
符诚闻言，满目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师父，声音有些颤抖，“师，父，您说什么?”
他要是退了会，就真什么都不是了。
秦副会长手指尖轻轻弹了弹，只道：“你如今这样留在协会也毫无用处，只会埋没才能和平添笑话罢了。”
“我……”符诚踉跄了一下，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
副会长又看了眼符诚那似乎绝望的样子，不由摇了摇头，又道：“药协成立百年，虽然在京城底蕴深，但山外有山，要真出了京城后，实际什么都不是。”
符诚还沉浸在被劝退会的颓败中，是隔了有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抬起头，“师父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副会长只是不急不缓的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将通讯录里的一个人，直接推送给了符诚，“你资质不差，或许去另外一个地方更能让你有施展的空间。”
符诚听到口袋里微信声响了响，他赶忙拿出了手机。
“你若是想变得更强，可以联系这个人，就说是我推荐的。”秦副会长淡淡的说道。
符诚看着微信上推送的名片，愣了两秒，张嘴想问问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但最后又忍了下去，“好，我回去了就加他。”
秦副会长嗯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符诚见此，恭敬的点点头，转身走出办公室。
而他刚走出办公室，抬眼就看到不远处靠墙而站的裴嵘，符诚顿了顿，朝他走过去。
裴嵘在符诚走近时，就站直了身体，看着他，低沉着嗓音说道：“你……没事吧？”
符诚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和裴嵘关系还不错，知道他不是来看笑话的，“没事，谢谢关心。”
裴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关心了两句后，便问了刚刚秦副会长同样的问题，“你和那个霍杳是怎么回事？”
“霍杳？”符诚看向他，疑惑。
“就是今天那个副会长。”裴嵘解释道。
符诚闻言，却是道：“你认识她？”
裴嵘默了默，稍稍点头，“算认识吧，去年的时候我父亲请她给我们家一个贵客看过病。”
符诚听他说起看病，这才忽然想起汪老之前介绍神医给他的人就是姓霍，而方才在考核场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一时就没将两人联系到一块。
“她很厉害？”符诚眯了眯眼，问道。
裴嵘想着当初方忱那连他父亲都没诊断出来的病，却被那女生两副药就调理好，他就点了点头，“医术很厉害。”
“那她炼药的水平？”符诚关心这点。
“具体我也不清楚，不过会长既然拉进来做副会长，应该不会差。”裴嵘缓缓说道。
符诚一听是这样，脑子里又过滤起刚刚和自己师父讨论的事，他眼眸眯了眯，如果这个什么副会长真厉害的话，那他师父还真要小心点。
随即，他看向裴嵘，便道：“这样吧裴师，我师父比较好奇会长拉进来的这个副会长，可以把你了解到的情况和他说一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