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计算能力超强
翌日。
霍杳下午上完课就去了实验室。
刚进门，在草稿纸上勾勾画画的柳乾，就朝她招手，“小霍，你来看看老师这个细胞分化方式可有不妥的地方？”
霍杳不急不缓走过去，看过后，她拿起铅笔，直接在纸上划了几条线，“这两对换个位置，应该会更好。”
柳乾细看了看，果然是这样，他抬起头看向霍杳，似笑非笑：“牛逼啊，看来你对细胞体分化这一块掌握得也挺熟啊。”
霍杳：“！”
汤俊听到老柳的评价，他稍稍探过头来，说了句：“不止是这个，学妹遗传数据也做得非常好，昨天我和戴颉有个难题就是被学妹解决的。”
霍杳脸颊抽了下：“……碰巧。”
柳乾挑了挑眉，他也没拆穿有些人，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就问汤俊：“对了，戴颉呢？他今天有事吗？”
“去给大二的学妹做一份数据分析，我估计应该很快就结束了。”汤俊回道。
柳乾点了点头，也没多细问，他将桌面上的草稿整理了一下，随即便道：“我先离开一下，你们先弄着，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直接发微信群里，待会儿元老师会过来，到时候也可以问他。”
说完，他拿着草稿纸就离开了。
霍杳摸了摸鼻尖，然后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打开电脑。
没多时，戴颉就姗姗赶来，刚在位置上坐下，元桓也走了进来。
一身墨色的长大衣，里面也是一件深色的衬衣打底，将精致立体的五官衬得有种冶性的美感，与前几天初看到时的那种儒雅又有点区别。
元桓手中拿着一摞资料，他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同大家打了个招呼后，全程基本没太多废话，只说关于人工生命方面的涵盖知识。
霍杳懒洋洋的靠着椅子，手肘抵在扶手，指尖还夹着一根铅笔在慢慢转着，她虽然一直低垂着眼睫，不过听着元桓说的东西，倒是明白老柳为什么会请一个外援老师加入。
这确实是个很有含金量的人。
不多时，元桓在给其他三人看过负责板块是否存在问题缺陷后，这才走到了霍杳的身侧。
他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并不是体香，也不是什么品牌香水，像是做实验之后所沾染上的一些医用药液。
虽然不难闻，但霍杳却是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
随后，她点出了第一阶段的运算数据打开，又放下了鼠标，让元桓看。
元桓倒是没注意霍杳的神色，他拿过鼠标，熟练的将程序里的编码点开，看着程序里的运算方法，眼底微微露出惊异。
“你这个运算方式，似乎与寻常的方法略有不同？”有一会儿，元桓才出声说道。
霍杳手指在椅子扶手上轻点了点，回道：“尝试着融合了一点X线的算术逻辑进去。”
“难怪。”元桓眸光微敛，手指继续滚动着鼠标，看到最后的数据结尾时，他忽然问了句：“你的计算力很强，有业余学过算术？”
第1007章 可能这样比较有灵感
霍杳眼睫微垂，淡淡的回了句：“没有。”
没有系统性的学过，却能拥有如此庞大的计算力，那这人的脑力开发程度……元桓眼底有什么快速划过，他放下鼠标，站直了身体，没再多问，只道：“你这份数据没有问题，很完善。”
霍杳嗯了声，得到这样的评价丝毫没意外。
“你下一个阶段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元桓又问了句。
霍杳只用手捏了捏太阳穴，回了句：“还没头绪，等想出合适的方案再开始。”
元桓看了她一眼，“慢慢来吧，遇到什么卡点可以在微信上问我。”
霍杳敷衍的点了点头，太阳穴越发胀痛，她站起身，说了句去上个洗手间，就走出了实验室。
走到外面，霍杳在走廊上站了下，感觉舒服一点，这才踱步走去洗手间。
等她回来时，实验室里已经没有元桓的身影，霍杳站在门口，也没走进去，问隔得不远的王菁：“学姐，元桓走了？”
王菁在电脑上打了一段英文代符出来后，这才抬起头，也就忽略了霍杳连老师都没叫的称呼，“昂，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事就先走了。”
霍杳点点头，整个人懒洋洋的往门框一靠。
王菁见她这样，疑惑的问了句：“小杳杳你为什么不进来？”
霍杳仰了仰头，眼睛盯着天花板，“可能这样比较有灵感？”
王菁唇角抽了抽，她手上第一阶段还有好多分段没搞定，没时间同这家伙皮，对她挥了下手，“行，你慢慢的找。”
霍杳嗯了一声。
等感觉实验室里的空气少了那股令她不舒服的味道后，霍杳才走了进去，拉开椅子重新坐在了电脑前。
对面坐着的戴颉还在想给人做数据比对的事，来的时候情绪就有些低，在元桓走了后，又开始分心。
靠着椅子发了会儿呆，戴颉忽然又坐正了身体，推了推旁边汤俊的手臂，“问你个问题，关于遗传方面的东西。”
“嗯？”汤俊抬起了头，看向戴颉，“哪方面的？”
戴颉也不好将江明月实验小组的实验内容泄密出来，挠了挠头，尽量压低着音量说道：“就遗传密码破译，你有研究过吗？”
耳朵有时候挺灵的霍杳，倒是挑起眉扫了一眼戴颉这个方向。
汤俊摇了摇头，道：“只是早前看过一点相关书籍，但对这个没研究过，主要我也不感兴趣。”
“好吧。”戴颉微叹，双肩垂下。
“你问起这个，不会是想研究这个吧？”汤俊疑惑道。
戴颉目光重新落在电脑上，摇头，“倒也不是，就随便问问。”
汤俊见此，就没再追问，不过顿了顿，他抬起头，又说了句：“你可以问问柳老师，他应该会懂一些。”
戴颉想想，便点头，“也是，等晚点我问问他。”
“嗯。”
到了五点多的时候，大家收工离开。
戴颉有事找柳乾，便跟着他去了他办公室，问了问关于遗传密码破译的算法。
柳乾锁起手中的资料，转过身，狐疑的看向戴颉，“你怎么忽然对这个感兴趣？”
第1008章 一个王者三个青铜
戴颉想了想，还没说话，柳乾的话又传过来：“我不擅长算法，不过你可以问问小霍，她的运算能力强，对这方面应该很有研究。”
柳乾想着前些时候给江明月做数据比对时，霍杳就提过遗传密码破译的话。
此时戴颉问起，他也就顺便提一提。
戴颉听言，诧异过后，忽然又觉得没什么，毕竟学妹在实验室的计算能力是有目共睹，他点了点头，“好的，谢谢老师。”
柳乾笑了笑，“没事，学术论就是这样，不断汲取大家所长，才能将研究做好。”
“嗯。”戴颉忍不住感慨，“不过霍杳是真的厉害，有时候我觉得她可能比我们这几个学长学姐掌握的知识都多。”
“接触久了，可能还会有更多意想不到的惊喜。”柳乾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戴颉倒是想起了之前有几次他们实验课题遇到问题，几乎每次都是因为学妹不经意提起什么，就会轻易的解决。
他点点头，“确实。”
原本以为是三个王者带一个青铜，结果却是一个王者带三个青铜。
莫名自卑啊。
刚走到校门口的霍杳，忽的打了个喷嚏。
她拢了拢风衣，快步走向马路边停着的一辆轿车。
拉开副驾驶的门，顿了一秒，霍杳才弯身坐进去，系上了安全带后，才抬眼问了句：“你们郁哥呢？”
杨翼一边发动车子引擎，一边回道：“他近段时间都不在京城，郁哥没跟你讲吗？”
霍杳闻言，摇了摇头，“没有。”
难怪昨晚来找她的时候，人看起来情绪不大高。
杨翼咳了声，转了个话题，“那……霍小姐您有什么事，回头可以直接打我电话。”
霍杳轻嗯了一声，她闭目，靠着座椅没再说话。
杨翼看了眼中间的后视镜，见此，没再出声打扰。
没多时，霍杳回到家里。
二哥和三哥都不在，请的阿姨将晚饭做好后，也有事先离开了。
霍杳刚吃完饭，坐在客厅里看电视，雷骁给她拨了个微信语音过来。
她按了接听键，雷骁的声音率先传了过来。
“大佬，那份血液放射源的简析已经好了，根据血液样本，以及后来的综合数据来看，属于IV类的辐射感染，不过里面金属含量有点重，这人是不是从事的某种核研究工作？”
雷骁拿着自己这几天研究的结果，快速总结道。
“不是。”霍杳否了。
方忱走的是仕途，那他的老师自然也是，更何况参与核研究的人，国家根本不可能把人放出来。
“好吧，”雷骁挠了挠头，便又说道：“IV类的感染问题不算太大，这金属含量高才是高危害，尤其是对有心脏病类的人很不友好。”
霍杳手捻着眉心，心道对方还真的是有心脏病，默了默，回道：“我知道，谢了。”
“客气什么，正好我也对这个感兴趣，顺便研究下。”雷骁憨笑了声。
霍杳眉毛微挑，“你上次不是说放射源在你们研究所是被禁止研究的东西？小心些，别翻车。”
第1009章 倒行逆施，有违伦常的东西
雷骁将腿懒散的搭在办公桌上，身体往椅子后仰了仰，“翻车是不可能的，放心。”
“行，先挂了。”霍杳说道。
雷骁点点头，本想应好，却又忽然想起什么来，便道：“等下，我想起来医学院那边最新研究出一个解析溶液，主要针对就是分解血液中的重金属吧，不过就还在试验阶段，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霍杳听言，却是眯了眯眼，半响，她的声音明显比之前冷了几个档次，“倒行逆施，有违伦常的东西。”
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那头的雷骁：“。。。”
这家伙怎么忽然间像是吃了炸药一样？
他不就是说了个解析溶液么。
搞不懂什么情况的雷骁，盯着手机，最后还是没勇气去问为什么。
翌日。
中午吃过饭后，霍杳准备去学校图书馆，却收到戴颉的微信，约她在自习室那边，有问题想请教。
霍杳走到半路便又折回了教学楼，刚走到自习室门口，戴颉就站起了身，“学妹，你来了。”
自习室里此时除了戴颉，也没有其他学生。
霍杳走过去，颔首，“学长。”
戴颉指了指身侧的椅子，等霍杳坐下后，他也没有多说别的废话，“多了学妹，我听柳老师说你对遗传密码的破译有研究，是么？”
霍杳倒是没想到戴颉找她是问这个，顿了顿，她点头，没否认：“一点点吧。”
“是这样的，我有个难题，就是关于破译运算方面，做数据比对却怎么都无法达到百分百。”戴颉抓了抓头发，脸上还带着愁容。
霍杳听言，还有点诧异，最近怎么这么多人喜欢研究遗传基因？
好像上次那谁来着也在研究。
霍杳思忖着，便道：“有方案初始值吗？我可以帮你做下参考。”
“有是有，不过现在不在我手上。”戴颉回。
他帮江明月做数据分析，不过对方再三叮嘱实验内容要保密，所以方案什么的，都是进行实验的时候他才去拿来看，实验结束，他哪里好意思把人家的机密东西带走。
不过他们信息学和技术系专业研究的领域不同，或许可以叫学妹和他一起去江明月的实验小组看看？
戴颉想了想，便摸出了手机，一边低头发信息，一边又同霍杳说话：“学妹你等等，我问下人，主要这个运算我也是替别人在弄。”
霍杳点了点头，耐心挺好，“不着急。”
信息发出去没一会儿，就有了回复，戴颉看过之后，就抬头看向霍杳：“她现在正好就在实验室，学妹你待会儿应该没什么事做吧？”
“可以。”
“那就太好了。”戴颉收起手机，“那我们现在就过去。”
没多时，霍杳便同戴颉两人去了实验楼。
戴颉走在前面，还在继续唠叨：“学妹你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待会儿要是觉得困难就算了，反正这也不是我们学的专业。”
霍杳只是默默听着，直到跟着戴颉走到一间挺令她难忘的实验教室门口时，眉心忽然就突突跳了跳。
她伸出手拉住了正欲按门铃的戴颉的胳膊。
第1010章 盗用思路被发现
戴颉侧过头看向忽然拉住自己的霍杳，脸上带着疑惑，“学妹？”
说话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是惯性的按响了门铃。
“学长，你说的人，不会就是江明月？”霍杳扶了扶额。
戴颉听言，就点点头，“是呀。”他记得昨天自己还在实验室里提了下。
戴颉见霍杳神色有些奇怪，不由问了句，“怎么？你和她认识？”
看着已经按响了的门铃，霍杳微叹，只能说是冤家路窄。
她没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这个时候，实验教室的门已经从内拉开。
来开门的正好就是江明月。
江明月见到戴颉，张嘴正欲打招呼，目光却在触及到旁边还站着的一个人时，已经到嘴边的话都像是瞬间哑住了一样。
江明月的神色也瞬间变了。
这个女生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个大一新生么？
她怎么会和戴颉认识？
她此时跟着戴颉过来，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知道自己用了她提过的思路了？
江明月越想脸色越白，脑子里嗡嗡嗡的，那扶住门的手指甲用力得几乎要折断掉。
戴颉看向了江明月，见她视线落在霍杳的身上，而且她脸色苍白，像是看见了什么令她恐慌的东西一样。
戴颉狐疑着又转过头看向霍杳，气氛有点诡异，不懂两人有什么过节的他下意识的连呼吸都放轻。
空气安静得可怕。
好一会儿，霍杳率先打破这份诡异，不过她回答的却是戴颉刚刚的话。
“是的呢，还挺熟的。”霍杳看着江明月，玩味的勾起了唇角。
结合着戴颉说的遗传密码的破译算法，啧，看来有人是盗用了她的思路呢。
江明月对上霍杳这个眼神的瞬间，就已经明白，盗用思路的事她肯定知道了。
当初她在决定要用霍杳的思路时，就做过各种考虑，只要在做数据分析时，她不找柳乾，自然也就碰不到霍杳。
所以，她找上了戴颉。
戴颉这个人之前她有接触过几次，人品不错，在生物计算机这一块学得也算是最好，加上他又是大霍杳几届的学长，两人肯定没交集。
从各方面来看，戴颉绝对是最适合帮他们做数据分析，也不会被霍杳知道用了她思路的人。
可是万万没想到，戴颉竟然是和霍杳认识。
认识也就罢了，像这种保密类实验，他也不至于说给其他人听。
但谁他.妈知道……他说介绍个擅长运算的同学给她，就正是她千防万防都想避开的霍杳啊！
江明月此时快怄死了。
江明月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稳住，不能崩，无论如何这个实验论证都必须得通过。
扶住门框的手松开，江明月重新看向戴颉，“不好意思戴学长，你可能不太清楚我和霍杳之间有些私人矛盾，所以如果你找来的人是她的话，我们实验小组的人可能都不太欢迎。”
戴颉皱了皱眉，虽然不太清楚江明月和霍杳之间究竟有什么矛盾，但她这样直白说话的语气就莫名让人不太舒服。
第1011章 坚决不承认
戴颉看了一眼霍杳，随即便道：“既然是不欢迎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江明月虽然巴不得霍杳赶紧离开，但听戴颉这个意思，他这是不打算帮她做数据分析了？
皱了皱眉，秉持着也不能将人得罪了的心思，江明月还是又放缓了语气，解释道：“戴学长，我想你误会了，我和霍杳只是私人矛盾，没有不欢迎你的意思。”
戴颉到底也算是数据分析最好的一个学生，她自然也不想因此结下矛盾，毕竟以后肯定还有很多要合作的时候。
戴颉只是扯了扯唇角，学妹是他带过来的，当众说不欢迎她，不就是同样不欢迎他么？
更何况霍杳的性格各方面来看，都不是那种会和人起矛盾的人，倒是就刚刚江明月这种骄傲的说话语气，谁都喜欢不起来。
戴颉抿唇，直接拒绝：“你们还是另找其他人帮你们做数据分析吧。”
说完，他看向了霍杳，带着歉意：“抱歉学妹，我应该事先和你提一提，又耽误你时间，还害你白跑一趟。”
戴颉是真的对霍杳感到抱歉，人家特意抽出午休时间过来帮忙，结果还遇到这么糟心的事。
霍杳挑眉看了一眼戴颉，倒是挺意外他的这种反应，笑了笑，随即就道：“倒也没有白跑一趟。”
戴颉原本还想继续说‘我们走吧’几个字，听到霍杳这个回应，就还怔了下，不太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杳斜了斜头，“今天要是没跑这么一趟，都不知道有些人盗用了我的思路。”
“额……盗用思路？”戴颉越发有些糊涂。
“嗯。”霍杳看着江明月，“江学姐，你说是吧？”
江明月双手在发抖，面色更是唰的又变白了几分，这样的实验研究，盗用思路和抄袭几乎没什么差别。
要是给人知道的话，将会是怎么都洗不掉的一个污点。
“你说话注意点，什么叫我盗用你的思路？全世界难道就只有你会破译遗传密码的运算吗？按照你的这种想法，那别的国家的科学家就不研究了吗？你真是搞笑得不行！”江明月声音很尖锐。
她绝对的不会承认盗用思路这件事。
更何况谁规定了随口说出来的东西，就必须得贴上她的专属标签？
简直就是荒谬。
霍杳就挺敬佩这种咬死不承认，还能找出一堆听起来合情又合理的大道理的人，只要往那儿一站，完全可以秒杀一堆老实人。
“说得挺精彩，只可惜盗用的就是盗用的，你再怎么依葫芦画瓢，也领悟不到里面的精髓。”霍杳轻啧了声。
“呵呵。”江明月嗤笑了声，“我要是能懂得精髓，我现在已经是大科学家，而不是一名学生了。”
实验教室里里其他小组成员在听到门口传来的对话时，就赶忙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了江明月的身后。
几人都十分清楚整件事的过程，相互对视了一眼，在江明月说没几句话后，就适时的站出来说话。
要赶紧把这个矛盾平息下去。
第1012章 不必站在道德制高点说话
“在学术界，同一个理论被拿出来反复论证的例子，也并不算少，我其觉得这没什么。”
“确实，光是遗传分类都有几十种分支概念，你提出的地方，总不能限制别人不能用吧？如果是这样的话，就真有些霸王了，没道理的。”
“行了大家少说两句，在这种不存在盗用思路的事情上提出争议，还不如好好将手中的研究搞好，都是同学，吃相何必搞得这么难看。”
……
听到这里的戴颉眉头皱起，他抬起头看向江明月的另外几个队友，这几个人说话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什么吃相难看？
要是江明月真没有盗用别人的思路，又何必怕被人说？
更何况，盗用了别人思路之后，这群人还如此理所应当，真是有够恶心的。
戴颉为这两天竭尽全力给他们做数据分析实验，感到不值。
“你们真是搞笑，恬不知耻的用了别人的思路也就算了，还没半点心虚，不是我说，但凡有点良心的也知道和人好好解释一下，人家也不是非逼着你们做什么，你们挺有脸，在这里又是言语攻击，又是极尽讽刺，搞得最后错的是别人。”
戴颉被这些人给气笑了，顿了顿，接着说道：“怎么，是欺负人家还是大一，没有人给她做主？”
江明月的几个队友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想要再说什么，旁边江明月已经冷冷开口：“学长你也不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来说话，谁都没欺负她，本身这件事就是她无理取闹在先。”
顿了顿，江明月又道：“既然你不愿意帮我们做数据分析，那我们也不强求，不过这几天还是谢谢你的帮忙。”
此时的江明月已经快速的从最初见到霍杳时的惊慌，逐渐变冷静了下来。
她的队友刚刚说得对，别说实验论文，就是生物史上的那些大难题还不是反复性的被拿出来研讨，和她现在研究项目有什么差？
这般想着，江明月心底最后一抹心虚消失。
江明月不想再同戴颉说话，她直接转身走回实验教室里，“走吧，不要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耽误进度。”
没有几天论文投稿就要截止了，把时间浪费在口舌上，还不如多做几次试验。
“你们还真是刷新了恶心的最高度。”戴颉骂人不行，他转过头对霍杳说道：“学妹，我觉得盗用思路这种情节很严肃，直接上报到系里去吧。”
刚走了两步的江明月听言，忽的又顿步，回过头看向戴颉，笑道：“行啊，欢迎你去上报，让老师来裁断究竟有没有盗用思路。”
谁不知道她的老师是系里的齐主任，齐主任又和系里院士关系不错，找系里老师上报，看老师最后会站在什么地方。
江明月轻嗤了声，直接将实验室的门甩上了。
戴颉这个时候也想起了江明月是齐主任学生的事，虽然学生间的纠纷不会直接归齐主任那边管，但事关他的学生……他能不出面管吗？
第1013章 注定完不成
戴颉脸色挺不好看的，难怪这个江明月是越说越有理，原来这是仗着有齐主任有恃无恐。
他以前就听人说过齐主任，这人是整个系里最不能得罪的人，据说曾经有学生就因为得罪了他，最后就被以各种理由给逼退了学。
如果到时候齐主任真的出面，那学妹思路被盗用这事白的也会被泼成黑的，说不定过段时间学妹也会遭到系里老师的打压。
戴颉一想到这些，脸色就很不好看，有点后悔刚刚冲动说出这样的话。
思路被盗，难受一段时间就过去了，但学妹要是面对系里老师的刁难，那才是最可怕的。
就此毁了她都有可能！
戴颉望着眼前被关上的门，静默了一会儿，他又转过头看向霍杳，张了张嘴，有些艰涩的开口：“学妹，今天这事……就算了吧。”
“齐主任，我们惹不起。”戴颉苦笑，他想维护系里的学妹，但他也没有能力。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后台的总比没有后台的人，更嚣张些。
霍杳看着满目都是自责的戴颉，忽的笑了笑，只问：“学长你之所以找我来，是因为他们的破译运算有问题，所以才会导致数据一直比对不上，是吧。”
戴颉不知道霍杳为何又问起这个，他还是点了点头，“这几天我都在帮他们搞这个，不过我不擅长运算，他们可能觉得他们的运算没问题，至于数据一直比对不成功，大概只能归咎在是我数据分析出错这上面。”
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想着叫霍杳来帮忙看看的主要原因。
他觉得自己的数据分析绝对不会有错。
霍杳点点头，一边对戴颉做了个先离开的动作，一边说道：“学长你的数据比对结果是一直在百分之九十七就上不去了吧。”
戴颉跟上霍杳的步伐，有点错愕的看向她的侧脸，“是啊，就是这个数值。”
霍杳眸光淡淡，走到电梯口，按了往下的按键，“你的数据比对没有任何问题，他们的运算也没有问题，只是缺少了一项核心数据而已。”
戴颉微怔。
电梯门开了，霍杳抬步走了进去，戴颉反应过来，忙也站了进去，“核心数据？”
霍杳轻嗯了一声，她抬头，目光落在电梯往下跳动的数字上，眸色深邃。
江明月虽然是照本宣科的复制下了她那套运算方法，但遗憾的是，她对数据比对不擅长，也就不知道当时她在进行数据比对的时候，同时输入了一串运算步骤中的一个核心数据进去。
这也是为什么她能百分百成功，而戴颉去帮忙做比对时，却只能得出百分之九十七的结果。
本质差别其实还是在于，对这项研究是否真了解。
江明月如果真下功夫去研究，其实这核心数据也并不难发现，只可惜……有些蠢人，哪怕给她一个思路，她也搞不定。
电梯叮的到了一楼，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
戴颉在消化着霍杳说的，离开实验楼好远，他才又看向霍杳：“所以，无论怎么样，她的这项实验论证都注定完不成？”
第1014章 看谁的靠山更大！
霍杳斜看了戴颉一眼，眉毛轻佻，“主要是人蠢。”
戴颉脸颊跳了跳，虽然知道学妹指的是江明月他们，但他却莫名也有种被内涵到的感觉。
咳了咳，戴颉想到什么，声音又变沉沉：“虽然实验数据达不到百分百，但九十七这个数值也算非常高了，更何况她这是拿去投稿的论文，有很大机会被选上。”
他知道江明月要投的那个期刊，那是在国际上一个非常具有权威的科研机构设立的学术期刊，每两年征选一回，能被选中的论文，那不仅是对人的一种肯定，更是能奠定以后的发展高度。
虽然学妹说江明月的实验论证注定失败，但这种学术论文，大多注重的却是价值体现，而非论证结果。
霍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不，她投SC毫无机会。”
戴颉见霍杳神情笃定，不由挠了挠头，挺好奇的问了句：“学妹你怎么知道？”
霍杳只轻飘飘的回了他两个字：“直觉。”
说完，她就继续朝前走，又抬起手在半空中挥了下，“学长今天谢了，我先回系里了。”
戴颉看着渐行渐远的霍杳，好半响才回过神，不知为什么，忽然感觉学妹挺种神神秘秘的。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戴颉想了想，他没回系里，而是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询问过后，又折身去了教务楼。
柳乾的办公室。
听完戴颉的话后，柳乾的脸已经黑沉得不能再黑沉。
难怪这段时间江明月也不找他帮忙做数据分析了，敢情是因为怕知道她盗用别人思路。
“老师，江明月是齐主任的学生，我们也拿她没办法，我觉得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霍学妹以后的处境恐怕会有点难。”
戴颉来找柳乾的用意，其实并不是来告状让他去讨说法，而只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办法护住霍杳。
他同霍杳虽然接触的时间短，但也看得出来这是个什么样的人，更何况还是同系学妹，自己系维护自己系的人，是理所应当的。
柳乾看了一眼戴颉，其实觉得挺欣慰的，若是换做其他人，得罪齐主任这种事恐怕个个都不会站出来。
深吸了一口气，柳乾捏着拳头，捶在办公桌台面，“她江明月既然能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盗用别人思路，咱们为什么要姑息她？这事没完！”
戴颉见此，以为是自己的意思表达错误，就急了，“老师，齐主任咱们都得罪不起，和您说这事，也是因为……”
柳乾抬起手打断了他，“戴颉，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掺和进来。”
她江明月不就是凭着有齐主任做靠山，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人么？
既然她可以有靠山，那为什么他的学生不能有？
柳乾眸光很深，这几次和赵教授的接触，他看得出来霍杳和赵教授的关系肯定匪浅，不然上次齐主任污蔑他们偷拿资料时，他也不会特意过来解围。
所以，柳乾拿起旁边的手机。
第1015章 赵教授的弟子？
比靠山，你齐辉能比得过赵教授？
就算你有刘院士做后台，但赵教授在整个科研界的资历与名誉哪一个不比刘院士强？
柳乾心中冷笑，电话接通后，他就将江明月盗用霍杳思路的情况说给了赵教授，“……好，那我等您过来。”
很快，柳乾就挂了电话，他刚刚虽然气得差点爆炸，不过听完赵教授的回复后，已经逐渐平复下了他的心情。
而旁边全程听到柳乾说话的戴颉，整个人都石化在原地，虽然他听不到电话那头的说了什么，但就柳老师口中喊的‘赵教授’已经足够他震惊。
系里教授并不少，但赵教授绝对是系里的权威，更也是他们这群学生膜拜的对象，戴颉在青大待了快五年了，见过赵教授的次数都是屈指可数，还只是远远撞见的那种。
戴颉咽了咽口水，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他看向柳乾，“老师，霍杳她……不会是赵教授的弟子吧？”
他去年的时候就听说了赵教授要准备再收一名弟子的事，结合霍学妹的能力，以及她大一就能加入他们的实验小组情况来看，这个可能性非常的大。
柳乾听到戴颉忽然说起这个，怔了下后，他才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学妹她和赵教授认识，至于是不是弟子，两人都没有提起过。”
不过看赵教授的态度，这也和对待徒弟没什么区别吧？
毕竟赵教授向来不管系里的这种阶级矛盾，更不用说还会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戴颉神情还是恍恍惚惚的，总觉得这个世界很玄幻。
刚从实验楼离开时，他还在忧心江明月有个主任老师，得罪了她，以后不止是霍杳，恐怕连他自己也不会好过。
但现在被告知，霍学妹和赵教授认识，所以……有了赵教授，那他齐主任算个什么事？！
难怪学妹看起来一直很淡定，这是在隐藏大招啊。
戴颉一边感到宽心，一边又挺酸。
赵教授！
那可是赵教授！
远远看一眼就会觉得幸运的人啊！
“所以，赵教授要管这事了吗？”酸归酸，戴颉还是忍不住想确认一下。
“嗯，赵教授待会儿会过来一趟。”柳乾点头，此时他又重新拉开椅子坐下，神情已然恢复如常。
戴颉松了口气，想起什么，他又有点发愁，“不过盗用思路这种情况，没有证据还真不好判断。”
柳乾手指桌面上敲了敲，忽的又冷笑了下，“谁说没有证据?我就是证据！”
再不济，实验室里那台电脑里的数据记录也会成为最有力的证明。
戴颉望着柳老师，错愕：“您？”
柳乾咳了一声，没将前段时间齐主任用系里资金的条件做要挟，让他去辅导江明月做数据分析的这件事说出来，因为实在丢人。
“反正证据肯定是有，”柳乾不耐烦的挥了下手，“行了，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吧。”
霍杳有赵教授，但戴颉没有，他本就与这件事无关，没必要牵进来。
第1016章 都叫来对峙！
戴颉摸了摸鼻尖，虽然好奇，但也知道不能多问。
没一会儿，他就离开了办公室。
一个小时后。
赵教授就来到了系里。
他同柳乾聊过几句话，便道：“我之前倒是有看过齐辉那学生的论文，当时第一篇的核心论点还是基因工程，没什么亮点，后来齐辉又拿了第二篇来找我，说是重新改的，就是你现在提起的遗传密码的破译价值，论点与分化公式都更较成熟。”
顿了顿，赵教授将水杯放在茶几上，“原来这第二篇论文是小霍的构思么？”
他当时还在想能这么短时间做出与第一篇截然不同的论点，还写得比上一篇更成熟，这种学生的天赋也是够强的。
毕竟研究论文不比其他寻常论文，光是查找资料，用实验论证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如果是盗用别人现成的构思，那倒是可以解释得通了。
柳乾倒是没想到赵教授还看过江明月的论文，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不就更能证明江明月后面是盗用了霍杳的构思吗？
柳乾敛下神思，点头道：“我之前不是还和您提起过小霍几分钟就做出模拟三维图么？假如我没估错的话，江明月的那篇论文应该就是根据小霍那个运算写的。”
看了别人的运算方式，写出一篇论文来，这对于本就有底子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其实江明月用霍杳的运算写的论文，倒也不能称作是窃取，但这样不征询同意就擅自拿去用，到底也是影响不好，以后每个学生都可以这样没有道德底线的做事，那岂不是都乱套了？”
赵教授手指点了点膝盖，神情不怒自威，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出声：“你去把人都叫过来吧。”
“好的。”柳乾应下，很快他便走出了办公室。
*
江明月收到通知的时候，人还在实验教室里。
是系里一个学生过来找的她。
听到叫她马上去办公室一趟时，她的心下还是免不得划过慌乱。
这个时候叫她去办公室，恐怕除了论文的事，没有别的了。
她的几个队友也跟她心情差不多，看向她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其实当初大家都在犹豫用霍杳那个思路不太好，但最后都敌不过名誉的诱.惑。
“明月，没想到他们还是把事情报到了老师那里去，这下就麻烦了。”
“不就是借用一个思路，她霍杳又没有申请专利，怎么就非要抓着不放？”
“是啊，没见过这样不依不饶的人。”
几人围着江明月，一脸愁容。
江明月没接队友的话，只在椅子上静坐了足足五分钟后，她的神色才稍稍变正常，随即她走到了电脑前，找出了前段时间文件数据留存，直接选择了永久删除。
做完这些之后，她才抬起头看向几个队友，“这个构思只能是我们自己的。”
几人听言，就明白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但是柳老师他那时也在，即便删除了数据文件，他也在现场啊。”一名同学说道。
第1017章 请老师来解决问题
江明月手指紧捏，然后又松开，妆容精致的脸上再无其他担忧，她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继续做运算查问题漏洞，我去找我老师。”
这个时候，她只能让老师出面了。
毕竟她老师是系主任，柳乾只是院里的一名寻常教师而已。
几个队友听言，刚还有点慌乱的心情，倒是奇异的平静了很多。
是啊，他们怎么忘了江明月的老师是齐主任，有齐主任在，他们还担心什么？
江明月离开实验楼，去了齐辉的办公室。
也是正巧齐辉今天只有一堂课，她过去的时候人刚上完课回来。
江明月避重就轻的将借用霍杳的思路，说给了齐辉听。
齐辉听完，眉头就紧紧皱起，他看向江明月，“你不是说第二篇论文是你和你的团队自己构思的吗？”
当时他看过之后，还非常庆幸自己收了这么一个天赋高的学生，现在竟然告诉他，那思路是根据一个大一新生的建议而改？
江明月不敢看齐辉，一直低垂着头，手放在身前，捏得紧紧，“对不起老师，我让您失望了，我只是想着霍杳提出的思路似乎更符合研究价值，才会临时重新做的一份。”
齐辉扶了扶额头，“所以，就因为这点，那个霍杳现在咬着你盗用她思路不放？”
江明月眼睫轻颤，重重的点头，“这事也是怪我，根据她构思做修改的时候，没有征询她的答应。”
“征询什么征询，只是提出的一点建议而已，她是先你一步写出论文了，还是先你一步做出运算方案了？没有的话，她哪里来的脸说盗用？”
齐辉虽然气江明月没有事先告诉他，但更气的是怎么会有这样无理取闹的学生。
有这个跑来闹腾的功夫，多看几本为人处世的书不好吗？
江明月不敢接话，绝对不能说霍杳写过一份运算方案出来，否则她在老师面前将永远失去信任，而老师以后更不可能会再看重她。
反正电脑里的数据她都删了，只要咬死不承认，哪怕有柳乾说话，那也没有直接的证据。
齐辉看着江明月这副‘没用’的样子，就重重的叹了口气，“好了，这事我会给你兜着，下次放机灵点，太过老实只会被人欺负。”
江明月听到齐辉的话，心中悬起的那块大石头，终于是落在了实处，她抬起头，眼底还带着水气，像是快哭出来，“谢谢老师，下次我会多长个心眼，不会再犯同样的过错了。”
齐辉见此，到底是没好再责怪。
他这个学生哪里都强，就是人太过善良。
抬手挥了挥，齐辉又道：“走吧，我跟你去一趟柳乾的办公室。”
江明月抹了一把眼角，点头，又连连说了几声谢谢，跟在了他身后。
不过，齐辉在走出到门口时，他脚步又是一顿，转回头再看向江明月，声音尤其严肃：“我再最后问你一句，你确定你这篇论文的构思只是来源于那个女生的建议，并没有其他了，是吗？”
第1018章 赵教授是靠山
江明月对上齐辉的双眼，垂在身侧的手死命捏紧，最后她斩钉截铁的应道：“对，没有其他。”
齐辉在江明月眼中看不出任何异样，便收回了视线，“行。”
确认没有就行。
上次因为资料的事，他已经引来刘院士的不满，要是再出什么错误，那他这个主任的位置恐怕也到头了。
很快，齐辉和江明月就来到了柳乾的办公室。
当看到赵教授也在的时候，齐辉就愣了下，搞不懂这么一点小事，怎么还惊动了赵教授，难道他要包庇一个无理取闹的学生？
齐辉皱了下眉，不过很快又舒展开来，他已经再三询问过江明月整个事情的经过，就算是赵教授在，那他也不占理。
而这个时候的齐辉并没有去看身后江明月的脸色，如果他但凡看一眼，就会发现她的脸色极其苍白，那是很明显心里有鬼才会下意识表现在脸上的神情。
江明月此时脑袋一片空白，整个人有种摇摇欲坠的虚弱感。
她想不通赵教授怎么会在这里？
他平时不都很少来学校吗？
怎么今天……
江明月忽的又想起了上次资料泄密的事，那个时候赵教授也来了，所以，他是真和霍杳有关系，他是来给她撑腰的？
原本只是想霍杳顶多有个柳乾做个证人，她叫上她老师来，定能轻松将事情解决，但多一个赵教授，那整件事情的意义将又变得不一样。
江明月咬着发白的唇，紧跟齐辉身后。
她已经在老师面前撒下弥天大谎，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她再退缩，只能咬死不承认。
毕竟证据才是最重要的。
没有证据，空口说话谁不会？
齐辉已经走到了办公桌前，他客气的同赵教授打了声招呼，便看向柳乾，直接进入主题，“柳老师，听说你的学生跑去实验室，非要说什么我学生盗用了她的思路，是吗？”
因为有赵教授在场，齐辉已经尽量在压制自己说话的语气。
柳乾听到齐辉上来不分任何缘由就是质问，不由皱了皱眉，他扫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江明月，只见江明月低垂着头，看着就像是受尽极大委屈的样子。
呵，果然这会告状的人，总会比霍杳那种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性格，要狡猾太多。
要不知内情，他几乎都会以为江明月才是被盗用构思的人。
柳乾忽然就在心中将霍杳给臭骂了一顿，以往喜欢同他杠，这个时候怎么都不出来杠了？
吐出一口郁结之气，柳乾看着齐辉，“齐主任这话说得就很有歧义了，是你的学生用了我学生的构思，而且再纠正一点，我的学生并非跑去实验室闹，而是被请去帮忙做数据分析时，结果才发现你学生盗用了构思的好吗？”
对于柳乾说的这一点，齐辉刚刚就从江明月口中得知，所以他此时是更不会怀疑江明月会避重就轻的骗他。
“盗用构思？请问你的学生的构思申请专利了？还是发表期刊了？你学生能想到的东西，别人就不能想到？”齐辉有些讽刺，“别说这些废话，拿出证据证明，不然就是空口污人名声。”
第1019章 全盘否认
柳乾早想到齐辉会说这种话，所以他将目光落在了江明月的身上，“江明月，你敢把你那篇论文拿出来吗？”
江明月这个时候已经稳住了心神，她对上柳乾的视线完全不显慌乱，“论文是我写的，我为什么不敢拿出来？”
江明月都是随身携带优盘，她的原始论文都存放在优盘里，所以她从包里直接拿了出来，将优盘给柳乾，“里面标注遗传价值论的那个文件就是。”
这整篇论文，除了在数据分解运算那块是按照之前霍杳的方法写的外，其他全是她自己辛辛苦苦完善出来的。
根本不怕有问题。
柳乾拿过优盘，将那份文件打印了出来，然后把优盘拔出还给了江明月，他以最快的速度浏览了一圈，随即手指就指着上面打印出的一张图，说道：“这个运算数据图，是霍杳当时在实验室里写的那个没错吧？”
江明月看着柳乾指着的数据图，抿了抿唇，“当然不是，这个是我们团队自己研发的。”
顿了顿，江明月直接又说道：“我承认霍杳说的遗传密码破译很具有研究价值，所以我们团队就听了她的这个建议，但我绝不承认盗用构思，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她也没写过什么运算数据图。”
柳乾就万没想到过江明月会来个全盘否认，他的脸色沉下，正要说话时，旁边的齐辉倒是先一步出声。
“等等，柳老师你把我的学生叫来，却不把你的学生叫过来，这明显就不太好吧？既然是解决纠纷，没有当事人在场，光凭说的似乎也不太合理。”
柳乾皱了下眉，“谁说没有当事人？我那时就在现场，难道齐主任你忘了我是你请过去给你学生做辅助的了？”
他没叫霍杳的原因，就是因为不想让那孩子再面对这些人污蔑而已。
齐辉看了一眼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赵教授，虽然摸不准他是什么意思，不过，他不出声最好，转而，就对柳乾说道：“你是导师，你当然是会给你们系里的学生说话开脱，你的话没有任何说服力度。”
顿了顿，齐辉也不给柳乾再拒绝的机会，直接摸出手机，给教务处打了个电话，让他去通知霍杳来一趟。
挂了电话后，齐辉就背靠着办公桌，道了句：“也不看看自己学的是什么专业，数据模拟图那么复杂的运算内容，一个大一的新生能懂吗？”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得到。
坐在那里赵廉这时倒是看了眼齐辉，随即摇头，继续喝起手中的茶。
大概十分钟后，霍杳就到了。
她看了一圈办公室里，神色如常，对赵廉微微颔首，随即才不慌不忙的看向柳乾，“老师，你找我？”
柳乾点点头，就没废话，“关于你构思被人盗用的事，现在江明月不承认。”
齐辉是背对着柳乾的，听到这话，只又是一个嗤笑，还在这里故意演戏，真有意思。
第1020章 霍杳：咸鱼不好当！
“哦，她中午就没承认，这个时候自然更不会承认。”霍杳淡淡的回了句。
柳乾脸颊抽了下，他要的是这个回答吗？
这刺头就不能学学人家江明月，装装可怜弱小无助吗？
柳乾扶了扶额，算了，他重新抬起头，看向了齐辉，“行吧，你既然不相信我说的，那电脑上的数据记录证据总无法作假吧？”
实验室里的计算机底盘里都会保留近三个月的数据记录，这也是柳乾并没有太担忧的原因之一。
只不过柳乾这话落下的时候，霍杳就默默的看了他一眼。
老柳天真得有点可爱。
齐辉这下倒是转过了身，想着之前就再三询问过江明月没有运算数据这回事，所以他只是摆了摆手，“那你找出来。”
真的是烦，一点小构思也这么兴师动众。
齐辉耐着性子，又补充了一句：“要是没有，今天这事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正好赵教授也在，做个见证。”
“这个是当然，那等下证明你的学生确实盗用了我学生的运算构思，你又怎么说？”柳乾现在也不怕撕破脸。
反正他早就将齐辉得罪了，再得罪一次又何妨？
齐辉原本还并不当回事，但此时见柳乾态度这般笃定，不由眯了眯眼，转过头再次看了一眼江明月。
江明月手指捏了捏，只咬牙出声道：“运算构思就是我们自己的，不存在盗用问题。”
齐辉见此，神色晦涩不明，随即他收回了视线，淡淡说道：“既然如此，现在就去实验教室，谁是谁非自然真相大白。”
说完，齐辉就准备朝外走去。
柳乾此时的眉头却是紧皱成了一团。
齐辉和江明月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咬死不承认，哪怕是听到提起数据记录有存底，两人也并不怕，显然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
那数据记录恐怕也被删了吧！
“等一下。”柳乾叫住了人。
齐辉脚步微顿，转过身看向了柳乾，唇角扯了扯，“怎么？又觉得戏演不下去了吗？”
“你们已经把数据记录删了吧！”柳乾沉沉的说道。
齐辉按了按眉心，“说要看记录的是你们，现在又来找个数据记录删除的借口，你们闹够了没有？”
像是很头疼，齐辉这次干脆走到了赵教授的跟前，“赵教授，您来评评理，您觉得一个大二的学生盗用一个大一学生的运算数据，这逻辑成立吗？”
赵廉慢吞吞的放下茶杯，也没有回答齐辉的话，而是看向站在那儿的霍杳，轻飘飘的说了句：“你说你也真是，都被欺负到这种份上了，还不挣扎一下？”
这话落下，齐辉就怔愣住。
赵教授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被欺负到这种份上还不挣扎一下？
齐辉还没理解透彻，旁边霍杳就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精致的五官透着漫不经心，黑色的卫衣，袖口卷起，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腕骨，纤细的手指轻轻转动着，“所以咸鱼不好当啊，躺着都能中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