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6章 来历不低
霍杳懒洋洋的靠坐在椅子上，对于齐辉的话，她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齐辉见到霍杳这副样子，差点没气笑。
他忘了这就是个油盐不进，不识好歹的学生，压根不值得好意提醒。
齐辉淡淡的收回目光，不再去看霍杳。
一时休息室里变得很安静，柳乾看了看霍杳，又瞥了一眼齐辉，也没说话。
以前他或许还会出来打圆场，是怕齐主任记仇，以后为难学生，但现在……该得罪的早就得罪上了，无所谓了。
不过柳乾还是有点忧心待会儿和DO负责人的碰面，他可以忍，小霍这孩子就难说了。
毕竟前途始终大于一切。
对比起柳乾的忧心忡忡，霍杳只是拿出了手机看。
魏咏亲自等在停车场接DO的负责人。
刚刚十点整，一辆黑色的轿车就行驶进了科技院。
车子刚停好，魏咏就走了过去，只见从驾驶室里下来一个身形高大的外国人，深色的西装，胸口别着一枚DO公司标志性的胸针。
那人下车后，便绕过车身，走到了后排，拉开了后排的车门后，就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等着里面的上司出来。
魏咏见此，脸上越发带上郑重，他是认识下车的这名外国人，因为之前的几次业务都是和这人接洽，在DO的职位也极高。
而此时他恭敬的模样，可见还没下车的人，又该是什么样的来历。
难怪昨天约饭局，对方会拒绝。
就在魏咏内心思索的时候，车里的男人终于下来了。
大概二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极其明艳俊美，黑色的西装外套并没有扣上，里面是一件印花鲜艳的衬衣，露出的手腕上佩戴着一根泛着银光的手链。
整个人给人一种不是IT工作者，而是时装周模特的既视感。
魏咏敛下了心底的惊讶，倒不是因为对方的形象，而是年纪竟然如此年轻，他不慌不忙的往前走了一步，伸出手：“您好，我是魏咏，这次的项目负责人，欢迎来到我们科技院。”
年轻男人微微颔首，修长的手指只是轻触了一下魏咏的手，便收回。
魏咏见此，倒也没觉得有什么，朝对方做了个请的动作，“进去说话吧。”
年轻男人轻嗯了声，走在魏咏身侧。
很快，一行人便到了会客室，魏咏让助理去泡茶，他笑着出声询问了句：“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J的下属看了他一眼，以一口流利的中文替他回答：“蒙先生。”
魏咏点点头，蒙姓，倒是挺少见。
J的助理已经从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没有过多废话，直接将模拟的系统内容投影到了正前方的幕布上，开始同魏咏说起了这次的项目之事。
旁边的J一直静坐在会议桌前，手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脑海里始终在在想着一件事。
他究竟是在哪个地方惹到了那家伙。
昨晚一直想到现在，甚至让下属查了近期的事项，却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这波拉黑简直让他摸不着头脑。
第1547章 不顾全大局
坐在J对面的魏咏一直有注意观察他的神情，见他似乎有些不在状态，心下就多了份紧张。
和DO的这次合作项目，他已经打了报告上去，若是中途没谈妥，那他这脸恐怕得丢尽。
咳了一声，魏咏便对J说道：“不知道蒙先生对我们这个人工生命数据库有什么看法？”
J虽然在想事情，但也有在听魏咏他们说话，他微微偏了下头，只道：“我对你们这个数据库开发的人倒是有些兴趣，不知道能否把人叫来聊聊？”
魏咏不意外蒙先生会提出这个问题，也幸而之前就安排了齐辉带人过来，“好的，您请稍等。”
他说完，就对自己的助理使了个眼神。
很快助理便走出了会议室。
助理把霍杳他们安排的办公室本就距离会议室不远，没一会儿，他就带着三人来到了会议室。
齐辉和柳乾两人走在前面，进来时，魏咏的助理已经严肃叮嘱过一些注意的事，所以两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带了些紧张。
对比起两人的紧张，走在最后面的霍杳倒是一脸的平静。
若是仔细注意的话，她的神情比以往要冷冽得多。
“魏工。”齐辉低声喊了一声，眼睛又不经意的扫过办公室里的另外两人。
看到两人胸口的标志性别针时，就忙收回了视线。
魏咏点了点头，转而就对蒙先生介绍了几句，最后才将重点落在霍杳的头上，伸手指向了她，“这便是制作数据库的成员之一。”
J听言，这才再次抬眼看向了站在最后面的霍杳，眼底明显带着些许意外。
撇开年轻不谈，这样的核心成员居然还是个女生？
不过还不等J诧异过，就察觉对方看过来的眼神很冷傲，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这眼神中仿佛还带有一丝鄙夷。
J：“？？？”
霍杳淡淡的移开了眼。
魏咏没去注意两人的神情，只对齐辉道了句：“蒙先生想和你学生聊聊数据库的事，你让你的学生也不必紧张。”
齐辉点了点头，转而正要同霍杳说话时，便见她已经自己拉开椅子，在会议桌前坐下。
那倨傲的坐姿，仿若她才是这里最尊贵的人一样。
齐辉皱了皱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又不好呵斥她没礼貌，只得尴尬的别开眼。
魏咏见此脸也有点黑，他跟齐辉的心情是一样的。
霍杳压根就不去在意别人的看法，手随意搭在桌面上，一双桃花眼看向对面的J，漫不经心的开口问了句：“你想聊数据库？”
J对上霍杳的目光，明明对方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女生，却莫名有种很强的压迫感。
“霍杳，你注意下自己说话的方式！”旁边齐辉还是出声提醒了一句。
霍杳看都没看他，反而翘起了腿，身体往椅背后慵懒一靠，“不好意思，我这个数据库已经喂了狗，没什么可聊的。”
这话落下，差点就让齐辉眼前一黑，立马昏倒过去。
他怎么都没想到霍杳会如此不顾大局，什么话都敢说。
第1548章 你想处理谁？
“你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魏咏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
怕蒙先生生气，他转过头又看向齐辉，语气非常不悦，“齐主任，你们这究竟在搞什么鬼？怎么能对蒙先生说这种话？”
被训斥，齐辉冷汗淋漓，在心底里几乎是将霍杳骂了无数遍，他忙道歉：“实在不好意思，可能是我们系里学生没有见识过什么场面，才说出这种不经大脑的话。”
旁边的柳乾听言，就很不高兴，“齐主任你说话才是需要注意分寸吧？”
虽然他也被小霍的话给吓了一跳，但他作为她的老师，哪怕是再有不妥，面子上也要将人护着。
齐辉冷睨了一眼柳乾，“别忘了你为什么来这里。”
柳乾神色一僵，他知道齐主任这又是在拿专利和论文的事警告他，手指捏紧又松开，最后只忧虑的看了看霍杳。
霍杳将老柳的反应与齐辉的态度尽收眼底，大概能猜到齐辉应该是拿捏住了他的什么软肋，所以才会让他不得不妥协。
连项目都变成了科技院的。
这时，坐在对面的J倒是开口问了句：“你似乎对我有敌意？”
“那你还未免高看了自己的份量。”霍杳淡淡的说道，那语气绝对是相当的不屑。
这话落下，旁边的魏咏气得用手扶了扶额头，他也顾不得其他，对助理吩咐了句：“小周你赶紧把人带出去。”
说完，他又向蒙先生连连赔礼道歉。
助理其实也捏了一把汗，他赶忙朝霍杳走过去，伸出手就要去抓她的手臂，却在触及到霍杳的眸光时，手下意识僵直在半空。
整个人仿佛都被定住了一般。
魏咏见此，又喊了声小周，小周这才恍若回过神，不过手始终没落下去拽霍杳，只低声对她说道：“你先跟我走吧。”
霍杳却始终坐着没动。
对面的J倒是没生气，他看着霍杳，总感觉这女生说话的语气有那么一点熟悉，抬手打住了旁边还在不住道歉的魏咏，略带疑惑的对霍要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霍杳唇角轻抿，毫无感情的嘲讽道：“眼睛都是瞎的，又如何来的见过？”
眼睛都是瞎的，眼瞎……J瞳孔倏地睁了睁，“你……”
霍杳没给J说话的机会，冷冷的打断道：“想聊数据库，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诚意。”
说完，她就站起了身，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只叫了声老柳，便朝外走去。
背影清冽，带着一股极强的气势。
柳乾反应过来，心中百感交集，赶忙跟着离开了会议室。
两人一走，会议室里的气氛就越发尴尬，尤其是魏咏，此时胸腔里腾腾燃烧着怒火，他还从未遇到过如此不识趣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魏咏将那团火气压下，看向蒙先生，对他微微倾了下身，“蒙先生，今天这事实在是抱歉，都是我们这边的过失，那小孩不懂事，因为一点小事就心存报复，您放心，我们这边会处理好。”
沉浸在震惊中的J终于是回神，他听到魏咏那句‘处理’，顿时眼中就迸射出一丝危险，“处理？你想处理谁？”
第1549章 让她道歉
魏咏对上J的视线，心脏忽然像是被什么给攥紧，一种窒息的压迫感油然而升，他张了张嘴，整个人都有点懵，“蒙先生，您……”
J这时神情已经恢复了如常，仿佛方才的那一眼只是错觉，他的手搭在膝盖上，转而平淡的又问了句：“刚刚那女生，还是个在校学生？”
魏咏再次看了看J，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何又问起霍杳，但他还是点头回道：“是啊，所以年轻人可能就心高气傲了些，您别放在心上。”
J眼眸眯了下，只道：“人工生命系统的大数据库，也是她做的？”
魏咏迟疑了下，再次点头。
“所以，既然数据库是她做的，那和你们科技院又有什么关系呢？”J看向魏咏，声音挺轻的。
魏咏被这话问得一时就没反应过来，旁边的齐辉见此，就忙解释了一句：“因为青大和科技院有合作项目，这个人工生命系统便是特意为科技院研发的。”
“哦？”J的目光又落在了齐辉的脸上，这人刚刚的态度也不怎么好呢，他唇角勾了勾，“你又是哪里来的？”
齐辉神色一僵，好一会儿，他才浅声回了句：“我是青大生物系的系主任。”
青大么？
已经大概猜到了些端倪的J不再说话，而是站起身就朝外走。
看都没看魏咏他们一眼，高冷之极。
魏咏见J要走，想不通怎么就变成这样，便忙追了上去，“等等，蒙先生，今天这事可能存在误会……”
J刚走到门口，听到误会两个字，他脚步倒是顿住，微微侧了下头，语气淡淡：“我也觉得是个误会，魏先生只当我们今天从未来过这里。”
侧颜几乎是冷漠得没有任何表情。
魏咏双眼睁了睁。
这话……这是不会再合作的意思？
J已经走了出去，他的下属也利落的将电脑与资料都收起，也朝外走去。
经过魏咏的身侧时，魏咏却又拉住了他，“杰西先生，蒙先生他现在可能对我们产生了误会，还请你在中间替我们解释一下吧。”
杰西看了眼魏咏，许是看在之前的熟悉份上，倒是多说了两句：“合作的事魏工就不必想了，蒙先生说是个误会，那便是再无可能。”
“可是，我们之前不是还谈得好好的，如果是因为那个学生的关系，我可以让她给蒙先生道个歉。”魏咏赶忙又说道。
杰西想着方才自己老板的反应，只道：“或许吧，总之合作是不太可能了。”
说完，他也没等魏咏说话，走出了会议室。
魏咏望着门口方向，脸色很沉，完全没料到好好的一个会面，最后竟变成了这样。
抬手按了按发胀的眉心，魏咏又转过头看向了齐辉，声音冷得吓人，“齐主任，这就是你们学校的学生，可真能替我搞事情出来。”
齐辉冷汗淋漓，都不敢直视魏咏的目光，“抱歉魏工，我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我回去会好好的训斥她一顿，让她一定给蒙先生道个歉。”
第1550章 给了好处吧
魏咏不想听齐辉的这些废话，甩了甩衣袖，冷着脸也离开了会议室。
齐辉见此，脑壳越发的疼，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结果，他说什么都不会带霍杳过来。
真的是太能作了！
搞得他如今是左右都得罪人。
J在走出了会议室后，就快速朝外走去，只希望还能再追上霍杳，以证实他心中的猜想。
只是走出了大堂外，他始终都没有再看到霍杳的身影。
杰西已经追了上来，看自己上司四处张望的样子，不由疑惑的问了句：“先生您在看什么？”
J遗憾的收回了视线，也没回答杰西的问题，想了想，转而往停车场方向走，“去青大。”
青大生物系，名字的话刚刚听那什么系主任好像叫她霍瑶？
去学校他总能蹲到人了吧？
杰西摸不准上司的心思，只得一边跟上，一边应了声好。
两人很快便上了车。
J的目光一直落在车窗外，直到车子开出了科技院后，他又摸出了手机，切换出电脑模式。
开始入侵青大的数据系统。
根据方才询问到的有关讯息，J很快就从系统里面找到了关于霍杳的基本资料。
上面有她的基本家庭住址，还有照片。
照片能和刚刚那女生对得上号，至于家庭住址……拜良好的记忆所赐，前两年还因为打赌输了，安排了人去给上面这个住址装过保全系统。
当时他还怀疑那就是她的家，不过后来想想，若真是她的家，哪里还用得着他们公司的保全系统，她自己动手恐怕比他们公司最顶级的套餐还要牛逼。
J此时看着虚拟显示器上的这串家庭住址，只想对自己说三个字：我真傻。
明明大佬都告诉了他地址，他却愣是自己否了。
更需要划重点的是，他叫了这么久的爸爸，竟然是个比他年纪还小的女生。
J的心情很复杂，他原本还以为对方会是个三四十多岁的中年油腻大叔！
前面开车的杰西，抬起头看了眼后视镜，心中有很多疑惑，最后还是没忍住问道：“先生，您不是对大数据库很感兴趣么？怎么忽然又不和科技院合作了？”
J关上手机，提起这个脸上就没什么表情，“他们不配。”
他不傻，从昨天自己被拉黑，再到刚刚霍杳说的那番话，就完全能看得出来，这中间恐怕都是科技院的人在搞暗箱操作。
思索着一些事情，J眯了眯眼，便道：“我问你，你怎么会和科技院联系上的？”
杰西心下一紧，知道有些事情也瞒不住，“其实最开始我们邮件联系的就是青大那边，后来科技院说这是他们的专利项目，所以……我就转头找了科技院这边。”
J听言，却是抬眸扫了杰西的后脑勺一眼，充满锐利：“是他们给了你好处吧。”
杰西面色有些白，到底是没敢说话，也不敢承认。
“回去后就自己离职吧。”J淡淡的又说了句。
杰西却是蓦地睁大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好一会儿，他有些不服的说道：“就因为这点小事，您就要让我离开公司？”
第1551章 不会要求道歉
公司里有这种走关系的情况其实是屡见不鲜，更何况他也没有收好处，只是看在之前有过合作的份上，后来才会选择了和魏咏联系。
杰西不觉得这点小事情能够上被迫离职的惩处。
“小事？”J指尖轻轻掸了下衣角，“知道第一代机器人的开发程序是谁写的吗？”
杰西不知道老板这个时候为什么又提起这个，只是低声回了句：“不是公司的那位神秘创始人么？”
J却是抬起了眼皮，漫不经心的看向车窗外，又问道：“那你觉得依照国内的水平，人工AL的大数据研发程度会比国外还要超前？”
“自然是没得比，国外在大数据方面远拉开国内起码三到五年的距离……”杰西下意识的回，只不过话说到一半时，却倏地又顿住。
他们之所以会找上科技院，正是因为人工AL的大数据库，而现在J却提起了第一代机器人的开发程序……杰西不傻，哪里会想不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若是这个人工AL的大数据库是公司那位神秘创始人所写，那他别说是被迫离职，以后他的个人数怕也会是一生黑。
杰西背脊有些发凉，他真的是被魏咏给坑惨了。
这边，车上。
柳乾再一次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心中更是第十次轻叹，“小霍啊，老师知道你现在不高兴，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实社会人微言轻就容易被拿捏。”
霍杳脸上的神情其实一直还挺平静的，她只是点点头，脑海里在想事情，一时也没说话。
柳乾见此，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回头齐主任要是找你谈话，你就来找我，这事说到底也是因我而起，一开始若拒绝了DO那边说不定就不会有这段时间的事，若DO那边要求赔礼道歉，老师……”
霍杳这才回过神，她打断了老柳的话，“不会。”
柳乾话音一噎，没太理解自己学生忽然出声的这句‘不会’是什么意思。
“DO那边不会要求道歉。”霍杳再一次说道，不仅不会要求道歉，恐怕待会儿就会找去学校向他们道歉了。
柳乾狐疑的又看了眼后视镜，“你怎么如此肯定？”
霍杳只是神秘笑了笑，“猜的。”
柳乾：“……”
你语气不这么敷衍，我就信了。
霍杳没有再说话，转而低头，拿出了手机玩。
柳乾有点看不懂他这个学生，不过原本还有些担忧的心情却是莫明平复了不少。
二十分钟后，两人就回到了学校，回去没多久，齐主任也随之回来了。
齐辉在魏咏那里受了气，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怒气冲冲的来到柳乾的办公室，“你知不知道你们今天惹了多大的麻烦？”
柳乾早就做好了被齐辉说一顿的准备，所以面对他时，干脆也就破罐子破摔，“是吗，那也无所谓了，惹都惹了。”
齐辉见柳乾这副搞砸了事情还不知悔改的样子，就更来气，“柳乾，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柳乾平静的看着齐辉，“我在说什么我心里清楚，倒是齐主任你，似乎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哪里的人？”
第1552章 不要为难一个学生
齐辉直接被气笑了，“你在教我做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手底下有一两个拿得出手的学生，就觉得自己好了不起？”
柳乾抿唇，“那是你认为，我并不那样想。”
齐辉冷瞪着柳乾，也懒得同他再杠，便直接说道：“你现在就给魏工打个电话道歉，还有你那个学生，也必须打个电话去道歉。”
“不可能。”柳乾声音也冷了下来，“我不认为我们有错，就算是小霍说话直接了点，但她为什么会这样，齐主任你最清楚不过，他魏咏也最清楚！”
“所以，你这是不想要你学生的前途了，是吗？”齐辉也不和他扯其他，只冷笑了声。
柳乾面上的平静终究是在听到这话时被打乱，“你除了用这个威胁，就不能更光明正大点吗？”
齐辉都不接他的话，转而直接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来，“你是自己打，还是我帮你拨？”
柳乾铁青着脸，看着齐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着，那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捏起。
齐辉翻出了魏咏的电话，不过拨号前，他又一顿，抬起头看向柳乾，“哦对了，还得把你那学生叫来一起道歉。”
柳乾喉咙口有些艰涩，他刚刚在路上的时候还跟自己学生说了，不会让她来道歉，垂在身侧的手指松开，他对齐辉还是低头服了软，“抱歉齐主任，刚刚是我态度不好，我可以向魏工道歉，但还请不要为难一个学生。”
齐辉唇角露出一个讽刺，“晚了。”
说完，他手指已经又翻出了教务处老师的电话，直接按了拨号键，“你现在去通知一名学生来柳乾的办公室……”
柳乾看着齐辉打了电话，都没来得及阻止。
齐辉收起手机，转而直接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行了，就等你学生来一起道歉吧。”
几分钟之后，“齐辉，你就非要这样咄咄逼人？！”柳乾涨红着一张脸说道。
齐辉仿佛已经夺回了主导地位，他慢条斯理的拍了拍裤腿，“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
柳乾气得浑身发抖，他张嘴，正想说什么时，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直接打断了他。
“看来你那个学生应该也知道自己闯了祸。”齐辉笑着讽刺了一句。
柳乾也以为是霍杳，更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明明之前就叮嘱了她不必理会的！
深吸一口气，柳乾大步走去门口，拉开房门，就道：“小霍，这里没你什么……周主任，是您，您找我？”
柳乾看清眼前的人后，赶忙改了口，不过周主任身后还站着两人，他的目光在看到两人的长相时，顿时神经就下意识的紧绷起。
DO的负责人怎么会来学校？
是刻意过来要说法吗？
这一刻，柳乾脑海里划过许许多多的想法。
周主任是青大行政部门的主任，他对柳乾点了点头，说道：“柳老师，你现在应该不忙吧？”
柳乾扶着门框的手握紧，脸上都几乎是笑不出来，“……我也不太忙。”
第1553章 不是兴师问罪
“不忙就好。”周主任说着，便侧了侧身，让出身后的人来，“这两位是DO集团的人，要找你谈点事情。”
办公室里坐着的齐辉听到门口传来的谈话声，倏地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DO集团的人？
齐辉站起身，赶忙朝门口走去。
周主任看到了齐辉，倒是打了个招呼，“齐主任你也在啊？”
“是啊，我找柳老师说点事情。”齐辉说话时，他的视线就扫过周主任身后的两人。
眼底微微有些诧异，摸不准DO的负责人怎么忽然又来学校。
不过很快，齐辉便敛起了神色，看了眼柳乾，便往旁边一站，对周主任客客气气的说道：“先进来说话吧。”
周主任点点头。
很快几人便进了办公室，柳乾和齐辉走在后面。
“想让这次的事情平息下来，记得等下先给人道歉。”齐辉走在柳乾身侧，压低声音说道。
柳乾这个时候脑子都是糊糊的，齐辉说什么，他也只是无意识的点头应着，“我知道了。”
两人的声音虽然很低，几乎不能让其他人听到，但走在最前面的J却是回头看了两人一眼。
齐辉招呼J坐下，又去给他倒了一杯水，这才用赔罪的语气说道：“实在抱歉蒙先生，之前在科技院多有得罪，请见谅。”
J端着水杯，倒也没喝水，只是静看着齐辉。
齐辉被盯得有点头皮发麻，是一种很压迫的感觉，他垂下了头，转而伸手扯了下身侧的柳乾，示意他说句话。
柳乾这个时候已经缓和了过来，张嘴想顺着刚刚齐辉的话道歉的，咳不知怎么的，他忽然就想起回来时，霍杳说的那句‘DO不会要求道歉’。
迟疑了几秒，他抬头又看了J两眼，确实看不出对方是来找麻烦的，随即便稳住心神，问道：“不知蒙先生找我是要谈点什么事？”
这话落下，齐辉就用力咳嗽了一声，眼神横了柳乾一眼。
真不知道这个傻逼在搞什么飞机，都叮嘱了他先道歉。
柳乾像是没看到齐辉的目光与提醒，始终不卑不吭的站直住身体。
J将手中的水杯放下，站起了身，面向柳乾，客气的对柳乾颔首，声音也很真诚：“抱歉，让柳老师和您的学生受委屈了。”
突然来的这一举动，柳乾愣住了，齐辉也同样很震惊。
他以为对方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都没想到竟然道歉？？？
“之前是我们公司的人没搞清楚，才会在科技院弄了个大乌龙，希望柳老师不要放在心上，请接受我们公司的道歉。”J再一次出声说道。
“没，没关系的……不，其实是我们这边的过失……”柳乾结结巴巴的应道，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此时他就想用手甩自己一巴掌，不然总会感觉眼前这一幕不是真的。
“还有关于项目的事，希望柳老师可以再给我们公司一个合作机会，我以后会亲自跟您对接。”J说话的时候，又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柳乾。
柳乾恍恍惚惚的接过，垂头看向名片上的内容时，他的手指都颤了下。
第1554章 总负责人
竟然是总负责人！
柳乾咽了咽口水，DO的总负责人不仅给他道歉，以后还要亲自和他对接……事情居然反转得如此魔幻！
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旁边齐辉的视线也落在了名片上，脸上的表情反应几乎比柳乾还要大。
他知道魏工说这个蒙先生来历不低，但没想到会这么不低。
只是对方为什么会突然三百六十度大转变？
齐辉隐隐感觉其中有哪里被忽略掉了。
而就在这时，门口再次传来了敲门声。
门是打开的，敲门声传来时，大家都抬起头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女生，身形高挑，有种特别的气质。
J看到来人，双眼瞬间就亮了，若不是碍于有外人在场，他都想大步朝门口走过去迎接他爸。
柳乾回过神，忙对霍杳招了招手，“小霍你进来吧。”
要是换做DO的人没来，他一定会让霍杳先走，但现在……柳乾免不得又看了看J，却发现他目光落在门口方向，眼底似乎还带着些激动？
这种激动很奇怪，就像是见到了许久未见的老朋友一样。
柳乾狐疑了下。
霍杳走了进来，没去看目光灼灼的J，而是微微对柳乾颔首，“老师您找我？”
柳乾却是看了眼旁边的齐主任，底气忽然也足了，只道：“是啊，蒙先生找来学校，要谈一下合作的事。”
齐辉脸色乍青乍白的，虽然柳乾没有提起道歉，但却更让他感到难堪。
霍杳哦了声，眉眼间氲着几分懒意，仿佛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你们谈就好。”
柳乾看着自己的学生这副天皇老子来了都没兴趣的样子，怕旁边DO的蒙先生有想法，咳了咳，便道：“大数据库之前主要是你在弄，蒙先生也想和你聊聊。”
霍杳闻言，终于掀了掀眼皮看向J，“你想聊什么？”
J对上霍杳看过来的眼神，明明对方很年轻，但却莫明有种极强的压迫气势。
他爸这还是在生气呢。
J讪讪一笑，“……你要聊什么，就聊什么。”
霍杳：“……”
两人的态度显得极其诡异。
霍杳觉得不能跟傻大儿浪费时间，直接说道：“合约带了吗？”
J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杰西。
杰西一直在观察霍杳，收到J的眼神，他赶忙打开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来之前就准备好的文件。
J拿过文件粗略过了一遍，这才递给霍杳，“你看下，要是觉得不行，我再改。”
霍杳点了点头，她翻阅文件的速度也很快，没一分钟，她就翻到了最后一页，抬起头看向J：“价格低了。”
“那就再追加一倍?”J几乎是都不做任何考虑的说道。
霍杳听到这句话，心中发出一声贫穷的叹息，随即便把合同递给了柳乾：“老师，您认为呢？”
柳乾拿着合同，有点懵逼的看了看霍杳，还有点想不明白，明明大家都还没开聊，怎么就已经直接变成要签合同了？
他低下头，开始翻起了合同，当看到数额那一栏时，整个人就再是一震惊。
第1555章 价格翻倍
上面填写的价格实际上并不低，和柳乾原本想象中的封底两百万，还多了一倍多。
而现在DO的总负责人竟然还说再添一倍，算下来的话就是将近快八百万了。
柳乾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想尖叫。
太刺激了。
霍杳见柳乾一副呆滞的样子，不由喊了一声：“老师？”
柳乾回过神，清了下嗓音，尽量让脸上保持住淡定不崩，“这个，小霍你觉得呢？”
旁边的J见此，忙又道：“要是觉得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追加一倍如何？”
钱不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让他爸消气。
柳乾倒抽了一口气：“！！！！”
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当然，这还只是初期的费用，后续所要用到的其他经费都由我们公司一并报销。”J继续补充。
柳乾脑子已经无法运转，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学生。
霍杳唇角已经带上了微笑，看向傻大儿，“你之前是想和我聊聊大数据库吧，正好我现在又有了新的方案，我跟你讲，绝对比之前的还要精细完善。”
J：“。。。”
就……忽然有点受宠若惊。
很快，霍杳尤其耐心的和J聊起了正事。
被晾在旁边的齐辉，已经从柳乾手中拿过了那份合约看。
看过之后，他的脸色越发看起来多了些苍色。
DO的负责人不但主动上来求合作，甚至连价格都毫不犹豫的提升了几倍，这样的合作，绝对算得上近几年最大的项目了。
可以想象这个项目完成后，柳乾的资历也绝对会被提上来。
再和他这一两年来毫无成绩作为比起来，齐辉心底的那抹危机感越发严重了。
柳乾瞥了齐辉一眼，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扬了扬下巴，说道：“齐主任，现在还要我和我学生去道歉吗？”
齐辉面色僵了僵，最后他还是回了句：“不管怎么样，也要给科技院那边一个交代。”
也没有再提道歉的事。
柳乾看了眼不远处在和霍杳说话的DO总负责人，然后又将视线落在齐辉脸上，略有些讽刺。
“齐主任莫不是耳朵有问题，刚刚蒙先生已经解释这一切都是大乌龙，既然是大的乌龙，我和我的学生凭什么需要给科技院一个交代？”
顿了顿，柳乾干脆直接又道：“不过，我觉得齐主任你倒是应该想想该怎么给科技院一个交代才是吧？”
第1556章 原来认识
她倒是可以理解对方口中说的闹笑话，行业潜规则嘛，不过这态度……霍杳手指轻点着膝盖，她是长了一张很斤斤计较的脸？
“既然误会已解，倒也无所谓了。”她挥了下手，心情还不错。
杰西虽然见霍杳并没计较，但他还是又连道了几声歉，最后还是J给了他一个眼神，才作罢。
杰西刚站到一旁，口袋里手机便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魏咏打来的。
想到回去以后要被迫离职，杰西脸色就很不好看，他直接挂断电话，并且加入了永久黑名单。
霍杳倒是没去注意杰西，见合同已经敲定，便站起身，准备回教室上课。
却被J又叫住，“那个……等下一起吃个午饭？”
柳乾刚准备将合同放回柜子里，听到J约自己的学生吃饭，手就是一抖，然后一脸错愕的看向了J。
这人该不会是看上他学生了？？？？
就在柳乾脑补了一大堆之后，就见自己的学生懒洋洋的说话了：“学校食堂你要吃吗？”
柳乾：“！！！”
看了看霍杳，他当然是没有意见，“可以，不过在此之前，你能不能先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
霍杳挑了下眉，倒是挺干脆的拿出手机，在上面点了几下，“好了。”
J终于松了口气，顿了顿，他又厚着脸说了句：“微信也要加一个。”
霍杳斜睨向他，“不是，你一个电脑黑客，加这些没有用的账号你烦不烦？”
“我这不是怕你又把我拉黑。。。”J笑得有点心虚。
霍杳轻呵了一声，最后还是翻出微信二维码给他扫了扫。
旁边目瞪狗呆的柳乾终于回过神来，就没忍住好奇，“小霍，你和蒙先生，你们……早就认识？”
霍杳没否认，声音也是很平静的回了个‘嗯’字。
果然是这样！！
柳乾脸颊狠狠的跳了跳，这消息比刚刚得知蒙先生是DO的总负责人，还要劲爆。
难怪这小姑娘从一开始听到他提起DO集团时，就一点不惊讶。
更是在得知科技院从中掺合了一脚后，完全不慌，还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怼蒙先生，还说对方不会要求道歉……敢情都是因为早就认识！
柳乾想明白一切，就略带幽怨的看了霍杳一眼。
藏得可真深！
霍杳感受到来自老柳的无言质问，就再也待不下去，“那老师，我们先走了。”
柳乾无奈的的挥了挥手。
没一会儿，办公室里就只剩下柳乾和齐辉两人。
齐辉脑子里此时已经彻底的乱了。
尤其是知道蒙先生和霍杳是认识的后，仿若是晴天惊雷，整个人几乎是连站都站不住。
而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电话铃声又响起，齐辉颤了下，这才拿出了手机。
魏咏打来的，因为联系不上杰西后，才会转而找上齐辉。
不过此时的齐辉根本不敢接魏咏的电话，就害怕他知道刚刚的一切。
所以一直等电话自动挂断，齐辉才稍微松口气，但心里始终很不安。
这边，霍杳倒也没真把J带去食堂吃饭，而是去了学校附近的一家餐厅。
第1557章 变成别的关系
点完菜，霍杳给自己添了一杯茶，葱白的手指捏着杯子，细长又好看，整个人更是带着一种十分慵懒得感觉。
坐在对面的J看着霍杳，虽然两人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却似乎像老朋友一样，竟也没感到半分生疏。
笑了笑，J这才终于开口说话：“我一直以为你会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大叔。”
霍杳挑了挑眉，一双桃花眼明艳极了，“怎么，瞧不起女人？”
“倒也没有，只是挺意外。”J咳了咳，忽然又想起了十年前第一代智能芯机人的出现，他心情不免又有些复杂。
他爸现在也顶多二十岁，十年前那岂不是才十岁？
十岁就能写出那般复杂深奥的程序，这样的天赋，让人想酸都酸不起来。
压根就不是在一个档位的。
J思及此，又道：“你的计算机这么厉害，怎么会选择学生物信息？”
这不是暴殄天赋么！
霍杳慢吞吞的抿了一口茶，眉眼间的傲气并不收敛，“那你又怎知我生物信息方面会不会更厉害？”
J唇角抽了下，这果然是他爸说话的方式。
“对了，你哪里人？”霍杳转而闲聊起了其他。
J想起了之前看过霍杳在青大的入学档案，声音难掩意外，“说来我们还来自同一个城市。”
“是吧。”霍杳从来只是和J在网络上对话，各自都不曾私下去查探对方的隐私。
不过蒙这个姓还是比较少见，霍杳想起了蒙影，便似笑非笑的看着J，随口一问：“你家该不会就在市环路116号？”
J听到这个地址时，俊美的脸上就带上了惊讶，“这你都清楚？”
霍杳唇角抽了下，“所以，你家还真住那？”
“算是吧。”J点了点头。
霍杳见此，心中已经大概有了猜测。
蒙影之前还想介绍她堂哥给她认识，似乎就提过是做计算机行业。
现在看来……行吧，还真是巧。
J，也就是蒙玦，看了一眼霍杳，心下却是在思索着他爸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对他感兴趣？所以才会特意查了他？
这般想着，蒙玦便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还用手稍稍捋了下自己的衣领，仔细看的话，他那张老脸还微微有点儿红。
若他爸想将父子关系变成其他关系的话……他应该也是能接受的吧？
霍杳没太注意蒙玦的神情，也没多解释她和蒙影是同学，很快饭菜端上来，便不急不慢的吃起了东西来。
吃过饭后，霍杳便要回学校。
蒙玦把她送到了学校门口，分开时，他咳了咳，对霍杳说道：“那个，合作项目的事后续我会跟你老师沟通，中途不会再出什么意外。”
霍杳眉毛微挑，倒是并不担心，“谢谢。”
蒙玦眼睛不太自然的看了看学校大门口，又道了句：“我明天回总部。”
“一路顺风。”霍杳点着头，想了想，便补充了句：“等回头爸爸发个东西给你，你应该能用得上。”
蒙玦脸颊跳了跳，“还爸爸？你不是……”
后面的话有点难为情，他没好意思说出口。
第1558章 将功折罪，去科技院
霍杳抬手拍了拍蒙玦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傻大儿说道：“放心，爸爸已经原谅你了。”
她个子本就不矮，脸上带着慈爱的神情，倒真有几分家长的气势。
蒙玦见此：“……”
“走了。”霍杳挥了下手，转身走进学校。
蒙玦站在原地，直到彻底看不见人影，才收回目光。
他爸若还是他爸，那他之前脑海里想的那些不就是想岔了？
蒙玦抓了下微卷的头发，忽然庆幸刚刚没有说出什么离奇的话，不然他可能今天就真没爸了！
杰西在路边等着蒙玦，等他走近后，一边替他拉开车门，一边又问了句：“要直接回酒店吗？几个区域经理还等着您的视频会议。”
蒙玦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过上车前，他想到了什么，便抬起头又对杰西说了句：“对了，给你一个补过的机会。”
杰西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射出激动，“您，您说。”
蒙玦眼睫垂了下，只道：“去找科技院的院长好好解释下合作取消的事，毕竟也不能因为部分窃占他人成果的人，就影响了我们和科技院的关系，你说是吧。”
杰西瞬间就领会到老板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待会儿就去。”
正好他现在也恨死了魏咏，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他要是搞砸了，那他的前途就真的没了。
蒙玦嗯了声，此时他眼底几乎也没有什么温度，周身的冷意与面对霍杳时那种温润，截然相反。
想窃占他爸的东西，哪能这么简单就算了呢。
蒙玦唇角扯了扯，弯身坐进了车里。
杰西也上了车，他把蒙玦送回了酒店后，没停歇的又开车去了科技院。
科技院里。
薛院长刚开完会出来，秘书就赶忙走过来，恭敬的说话：“院长，闵少过来了，就在您办公室等您。”
薛院长一听，眉眼间就带上了喜悦，朝秘书挥了挥手，便大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秘书还有事情没汇报完，忙又跟在他身后，“对了院长，还有DO集团的区负责人杰西也找您。”
薛院长刚走到门口，听到秘书的话，就顿住了脚步，转回头看向她，还挺意外，“他们找我？可有说什么事？”
秘书摇了摇头，“并没具体说什么，只说要亲自向您赔罪。”
赔罪？
薛院长越发奇怪，他记得科技院近期也没有和DO集团合作的项目，想了想，他便道：“这样，你先去招呼着，我马上就过来。”
“好的。”秘书恭敬的点头，转身便去了会客室。
薛院长收回视线，转而推开虚掩的办公室门，走进去。
第1559章 现场对峙
很快，薛院长就去到了会客室。
杰西站起身，对薛院长礼貌的点了点头，“薛院长。”
薛院长对人摆了摆手，示意杰西坐下说话，也没有多客套，直接问到：“不知找我何事？”
杰西坐正了身体，他先是从文件包里拿出一份之前拟好的合同，递给了薛院长，等他翻着看时，才不紧不慢的解释起事情的原委来。
“……这其中的乌龙，实在也是我们没想到的，所以也觉得挺抱歉，应该要和您解释清楚。”
薛院长听完杰西的话后，眉头已经深深的皱了起来，他也没有再看手中的东西，只道：“实不相瞒，这事我也不太清楚。”
杰西倒是微微一笑，“薛院长您日理万机，不清楚也是正常。”
薛院长想了想，便说道：“这样，我让技术部门的同事过来一趟。”
“也可以，大家当面说清楚就好了。”杰西自然没有意见，他还巴不得把魏咏叫过来。
薛院长点点头，转而拿出手机，给秘书打了个电话。
挂了电话后，他再度看向杰西，“刚刚你说，项目已经和青大那边的学生团队签了是吧，但据我所知，这套人工生命的系统数据本就是我们院里的分支项目，我们同事还拿去申请了专利，青大那边应该无权拿来做商业用途才是。”
杰西听言，却是说道：“分支项目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关于专利，我想薛院长您应该是记错了。”
“怎么说？”薛院长有点糊涂了。
“这个系统的专利是青大那边申请的，当初也是机缘巧合因为这项专利，我们才会第一时间找上青大那边。”杰西不急不忙的解释。
他倒也没有因为对魏咏生恨而编造事实。
公司一直在研发第四代机器人，从专利局那边听说了人工生命系统后，就特意研究了下这个系统。
随后他就邮件联系了青大这边，再后来，魏咏忽然找上他，就有了今天的事。
说来他也是脑子忽然傻了，明明专利权就在青大的手上，他竟还听信了魏咏的话，说什么他能搞定。
现在看来这不是搞定，这分明是想把他给搞死。
杰西这般想着，心里就隐隐后怕，幸好老板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薛院长听了杰西说的，眉头就再一次皱了皱。
这和他知道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前几天遇到魏咏，他还提了提专利，当时魏咏的回答是尽快办好……不过薛院长又看了眼杰西，对方肯定也不会当面说假话。
所以这中间，怕是有端倪了。
薛院长能坐在院长这个位置，哪里还看不透事情的本质。
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拉回了薛院长的思绪。
他说了声进来。
很快，魏咏便推门走进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杰西除了疑惑，并没有意外。
刚刚他从秘书那就已经得知杰西过来的事。
只是他想不明白，对方一直不接他电话可以理解，但忽然又来了院里，还来找院长是什么个情况。
第1560章 目的达到
魏咏心中有些烦乱，不过很快他就敛下神思，对杰西礼貌点了点头后，才看向薛院长，“院长，您找我。”
薛院长指了指沙发，神情不怒自威，“坐下说。”
魏咏嗯了一声，走至沙发坐下，双手扣在膝盖上，背挺得很直。
“你们部门和青大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为何还和杰西先生闹出了一场误会？”薛院长的声音如常，直接问道。
魏咏不知道杰西如今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更不知道他是怎么和薛院长说的，但显然这个问题很严肃，若不好好解释，恐怕才会闹出什么误会。
想了想，魏咏便又站起了身，将脑袋底下，回道：“抱歉院长，没想到这事都惊动您了，是我只顾着谈合作，却忽略了和青大那边沟通交流，这才会在杰西先生面前闹了场笑话。”
杰西听到这含糊不清的解释，心道果然是老奸巨猾，说话自成一套。
不过想就这样糊弄过去，那他岂不是白跑这一趟了？
杰西交握的手指转了转，随即便叹道：“其实说来也是我的问题，早在知道人工生命这个系统是青大的专利时，就该和魏工你说清楚，现在也不至于还被青大那边误会你们科技院想窃取他们成果，实在是抱歉。”
顿了顿，杰西又看向魏咏，道：“魏工的为人我还是很了解，就算是为了做绩效，也不至于去抢占一群学生的东西的。”
说完，又是一声轻叹。
而此时魏咏的脸色几乎是又青又红。
杰西的话看似是在替他解释，但每一句透露的讯息对他来说却是致命的。
一个专利，一个窃取研究成果。
专利的事情薛院长之前就很看重，明明都已经妥当的事但魏咏就是没料到到青大那边动作快了他一步，提前就申请了下来。
这也就罢了，他想着若是和DO的项目签约下来，到时候向薛院长交代的时候，起码也能抵消一些不快，但现在……不仅项目没签下来，还闹到了薛院长跟前。
窃取研究成果这种事尤为严肃，若是传出去，不仅声誉受损，连带着其他的效应都会牵出来。
如今杰西的一通话，扣的不是他魏咏一个人的帽子，而是带上了整个科技院。
魏咏越想越心惊，脑袋里嗡嗡嗡的，都不敢去看薛院长脸上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