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八八章 吓人的发现
何思耀拿起桌子上的照片,一个老头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老头仰坐在沙发上,妇人面向老头坐在他腿上,两只手按在老头太阳穴,而老头的两只手则不老实地覆盖在妇人身上高耸处。
何思耀右眉轻挑,面带疑惑。
“此人是李茹的父亲,李先德,坐在他腿上的是他家的小保姆。”
“咳咳。”何思耀一口茶呛嗓子眼,闵军眼中露出满意神色,这个料老板应该很满意。
何思耀又捡起丢在桌子上的照片,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脸上渐渐露出笑意。
“我现在真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快能拍到这些照片?”
闵军不敢隐瞒,立刻道:“何先生,您给的资料中,有这个李先德所在学校,我偷偷打听就找到此人住处,而且我兄弟擅长攀爬,那是一栋干部楼,我兄弟顺着外面雨水管爬上去。
正好他家在最里头,前后都是树,他上去看到这一幕就立刻拍照,我当时跟着他家大儿子先走了,顺便摸清了李家国的住处。”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带你兄弟来见我。李先德你们继续盯着,这个我要留到最后。”何思耀看着照片,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何先生,放心,那我就先走了。”
何思耀点点头,闵军离开办公室。
田小暖回到家里,不一会儿就被舒伏虎爱人叫去吃饭,舒伏虎没敢跟媳妇说,田小暖在外面被人欺负的事,否则媳妇肯定不同意自己隐瞒何思朗。
他回去只说,小暖一个人在家还要几个月,又不会做饭,干脆家里做饭就叫小暖一起吃,小夫妻分居这么久,让妻子要多关心。
舒伏虎爱人一听丈夫这样说,也觉得丈夫这次把副师长派去带训练,让人家小夫妻分开这么久,确实不好,所以晚上烧了不少好吃的菜,只是等了半天,才把田小暖等回来。
菜一直在锅里热着,田小暖一回来,就被喊去舒伏虎家里,平时一碗饭的量,硬生生被舒伏虎爱人塞了两碗半,最后凸着小肚子,回家休息。
回去坐了一会儿,何思耀就打来电话,田小暖接起来喊了声二哥。
里面传来何思耀压得很低,却又带着一丝兴奋的声音,“小暖,我掌握了一个李茹父亲的料。”
“嗯?买论文,学术造假?”田小暖没想到,何思耀动作这么快,厉害啊!
“不是,你再猜?”
田小暖眼睛闪了闪,小声道:“私生子?”
“李茹的父亲李先德,跟家里小保姆有一腿。”
“不是吧?”田小暖惊讶地差点没拿稳电话,“李茹老师的父亲,李茹老师是老三,她父亲也得七十多岁了吧?”
“对。”
“这个留着,放到最后。”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的意思,这事情你明天跟李茹透个气。毕竟咱们得先打个招呼,动不动手看李茹的意思。”
“好。”田小暖还真没想到,李先德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居然跟小保姆有一腿,以为他只是学术造假这一类,就算骗了李茹母亲,可还是接回了原配,以为他至少是个挺爱第一个发妻的人。
结果居然在七十多岁,还有这种心情玩小保姆,此人妥妥渣男一个,只可惜李茹老师的外公看走了眼,此人能伪装这么久,并且玩弄女性,到现在都没暴露,还真是能装。
第二天田小暖一早,专门去了趟学校,把何思耀的事情,先跟李茹说了一遍,李茹也很惊讶。
“李茹老师,二哥说这事情,他先差着,弄不弄他,看你的意思。对了,他还找人去查李家国,看能找到点什么问题。”
“小暖,我想去李家国学校一趟,以前我是不想张扬,现在闹到要打官司,那我没必要便宜他们。”
田小暖一听这话,立刻点头,但是想了想后道:“李茹老师,不如先等等,看二哥那边儿能查出些什么问题,如果他有什么把柄,咱们可以再给他一刀,这下更能证明他人品有问题,不然空口白牙地去说,人家未必相信。”
李茹思索片刻,点点头,她这个人也喜欢用事实说话,李家国此人确实狡猾,她昨天翻看了录像,本来想拿这些录像去李家国学校说明情况。
可是当她把所有录像看完后,才猛地发现,李家国在这些录像中,从来没有动过手,骂人的全是他弟弟一家,还有他那个泼辣的妹妹李云。
李家国除了说些难听话,就连骂人几乎都没有,也就一两句贱人,这些东西根本不能揭开李家国的伪装。
田小暖见李茹老师同意了,回去的路上给何思耀打了个电话,让他先调查李家国,把李茹的想法也跟他说了一遍。
调查李家国并不难,他就是一个老师,大半的时间就是学校和家庭,先查查现在的他,再查一下他教过的学生,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只要找到人,会很快。
一切只需要时间,只要李茹不再迁就他们,李家保证会再何思耀手上被查个底掉。
李茹不着急,但是李荣浩婶娘着急,天天来公公家里,每天就是问公公,什么时候给李茹打电话。
第一天说,李家国跟儿子被关在拘留所,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喂了一晚上蚊子,李家国的腰全都硬了,动都不能动。
第二天更是在李先德那边儿哭了大半天,只说自己两个儿子再不出来,工作就要保不住了。
李先德被儿媳妇闹腾了两天,天天听儿媳妇哭哭啼啼,第三天给李茹打了电话。
早上李茹刚到办公室,泡了一杯咖啡,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座机,她怕是派出所的电话,拿着手机出去找了个安静地反,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李茹捏着电话,问好之后,电话里半天没有声音。
“喂?哪位?”
李茹再次问道,这次电话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叹气声。
“茹茹,这些年你在外面过得……还好吗?”
一个苍老的男性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到这个声音,李茹的身体瞬间僵硬。
李先德,这辈子她最恨的人!
第一三八九章 情绪失控
听到李先德的声音,冷静的李茹,脸上出现了愤怒、仇恨和种种复杂情绪,从血缘上讲,这个她最恨的男人,是她的父亲。
在她小的时候,她还隐约记得父亲会抱着她坐在外公家的花园的长廊下,给她讲有趣的《海外游记》。
对于这个人,虽然恨,可是也有好的回忆,但是最终她剩下的只是恨,自打离开国内后,她甚至封闭了自己这段记忆,不让自己再去回想李家的任何人。
可此刻听到李先德苍老的声音,虽然几十年没听到过他的声音,虽然他的声音已经发生了变化,但她还是立刻明白,此人是谁。
“茹茹,在外面一个人,吃了很多的苦吧。我知道你不想跟我说话,以前的事情,以前我就给你解释过,你不理解,你怨恨我,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
但是,茹茹,我是你的父亲,你走之后我一直惦记你,等到你回国,你知道我多高兴吗。
听到你在国外发展的很好,在国内是华夏大学的名誉教授,我骄傲!你的聪明随了你外公,逻辑清晰条理清楚,咱们李家就出了你这么一个,你的两个大哥和小妹都比不上你。”
李茹终于能说出话来,她用冷静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道:“如果你打电话来,只是想说这些,那我就挂了,我的生活确实很好,请你不要打扰我。”
“茹茹!”电话里传来李先德急促的声音。
“我听说,家国跟家学去学校找过你。”
“找过?李先生您说的可真轻描淡写,他们那可不叫来找我,他们那叫来扯皮欺负我,对了,说到这里我想说,请您管好你的孩子们,我不是软柿子,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茹茹,我已经严厉地说过他们了,这件事情我之前完全不知道,家国只是在我面前说你回国了,我还让他们先慢慢和你走动走动,毕竟你们是兄妹,是最亲的人。”
“不,这辈子我的亲人已经没了,我的外公和母亲都不在了,我没有亲人。”
说完这话,李茹听到电话里一声带着颤抖的喘气声,“茹茹,这事情他们做错了,我替他们向你道歉。
爸爸身体不行了,这些年心脏病越发厉害,几年前就装了心脏起搏器了,回家吧,我想你,我想看看你孩子!”
听到李先德身体不好,李茹心中并没有快意,她什么都没想,一个让她恨了一辈子的人,突然告诉她,他不行了快要死了,而且如此苍老无力的声音,还说想她想要看她,让她心中突然有些茫然。
“茹茹,你……在听吗?”
李茹没有做声,李先德的声音继续响起,“茹茹,我跟你妈和你外公的事情,当年我只能说是造化弄人,我爱的人是你妈,我爱她的心从来没有变。
我也后悔,如果我早早认识你母亲,也许就不会有当年的悲剧,只能说造化弄人,我爱你妈,可是我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你外公讲你妈托付给我,我不想放弃,我觉得这辈子,我恐怕再也不可能遇到能让我心动的女人,所以我当年隐瞒了结婚有孩子的情况,我不能放弃你妈。
但是你要理解我,当我的两个孩子,在农村吃苦受罪,我心里也是不忍的,我接他们母子过来,只是想尽一个抚养义务,你的母亲才是我的妻子。
我承认是我错了,那时候我把精力都投入事业中,对你母亲关心不够,甚至你母亲向我诉说她跟我前妻不合的事情,我也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认为是她小题大做,让你母亲郁郁而终。”
如果没有前两天,田小暖告诉她的那个消息,李茹还真会觉得李先德也算对母亲有三分真心,可是此刻,她不会再上当,他说得全都是鬼话。
而李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这么爱父亲,因为李先德这张嘴,简直能把死人说活,学文学的就是不一样,说的情话可以打动人心。
“茹茹,回家吧,我身体不好,活不了几年了,让我看你一眼,好吗?”
李茹脸上突然滑下一滴泪,回家,她是想回家,在外面漂泊那么久,别人说到家人爱人,她也羡慕,她学心理学,其实最初是为了调节自己的情绪。
因为一开始她整天沉浸在恨与怒中,有几次甚至情绪突然崩掉,做出些极端行为。
学了心理学后,她慢慢调节自己的心情和压力,但是恨不会消失,只是被掩埋,对家的渴望不会消失,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强烈。
她是想回家,只是这家不是李先德的家,她想念在外公住的老宅子里,有外公有她和母亲,那才是她的家。
“不,李先生,如果你还有良心,就教育好你的两个儿子,别再骚扰我,这次的事情,我一定会追究,因为他们已经威胁到我的人生安全。
还有,你别把自己说的是情难自禁,作为一个成年人,你该知道,给不了我母亲,就别伤害她。
还有我母亲离世后,你软硬兼施想从我手里拿走我外公的遗产,难道你忘了吗?”
“茹茹,那些东西我都不要,那时候我是气疯了,我以为你母亲一直不爱我,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事情,其实我从没想要占有这些财产。
我只是想,你能不能顾念亲情,家国跟家学,毕竟跟你是兄妹,你能不能别起诉他们,到时候我亲自让他们给你上门道歉,以后绝对不骚扰你。”
李茹没想到,李先德会这样说,从没想占孟家的财产,难道他真的这么想?
“你不要我外公家的祖产?”李茹半疑地问道。
“不要,我活了这几十年,现在我才知道,钱真的没用,人的一生,拥有的最大的财产是回忆,还有就是健康。
我已经狠狠教育家国了,让他以后不许再骚扰你,只是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在看看你,还有一个奢望,就是看到你们兄妹和睦,这样我死了之后,也能去你母亲和外公那负荆请罪了。
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我耽误了你的一生!”
李茹久久说不出话来,苦涩翻涌上心头。
第一三九零章 清醒
“我想问你一句,这辈子你爱过我母亲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她想知道,是母亲临终前,苍白纤细的手抓着她的胳膊,眼中充满了对她的不舍,还有对那个男人无法磨灭的情意。
临终前,母亲瞪着一双美丽却早都没了神彩的双眸,低声念道:“他到底爱没爱过我?”
然后长长叹了口气,瞪着大大的眼睛,死不瞑目,李茹一直没有谈恋爱,就是因为母亲为情而死的凄凉,让她对爱情充满恐惧害怕和逃避。
她不想变成母亲这样,爱一个人爱到失去自我,甚至献出生命,但是当她遇到严博良,才发现,这世界上有一种男人,你爱上他毫无压力,不需要为他改变自己任何,只是灵魂上的互相吸引,不由自主地就想要在一起。
所以这一刻,这句话,她是替母亲问的。
电话里传来李先德坚定地声音,“茹茹,我对你母亲,不是爱过,而是一直都爱,到现在她依然是我最爱的人,这辈子我只爱着一个人,那就是你的母亲孟静娴。”
李茹眼中闪过一抹冷意,这一刻她的思绪被拉回现实,眼神瞬间清醒,这句话哄鬼去,在今天之前,听到这句话,也许她心中真的会犹豫,但现在她心中只剩下冷笑,和深深的失望。
李先德这个自私的人,活了七十多岁,到现在连句实话都没有,仍旧是利己主义,这么多年就问他一句话,他还是骗自己。
这一刻,李茹突然浑身疲惫,不想再跟这个人多说一句话,“我不会去你家,从此以后,你们是你们,我是我,你如果还念及旧情,就不要再打扰我。
你的两个儿子,这次的事情,我会走法律程序,我已经原谅了他们几次,可是他们并不知足,变本加厉地折腾,所以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请你以后管教好他们,因为从今天起,我再也不会对他们有半分忍耐。”
挂断电话,李茹浑身无力,靠在墙上,突然又有些茫然,人这一辈子,到底为了什么,母亲爱了一辈子,难过了一辈子,甚至因为爱情没了命。
自己恨了一辈子,拼命努力了一辈子,以为自己的心里绝对强大,可遇到这些人,尤其是听到李先德的声音,在某一瞬间,她仍然会不知所措,仍然会心中脆弱,仍然会想知道些什么。
李茹深呼吸几次,让自己的面色渐渐回到正常,平静地走到办公室。
坐在家中客厅的李先德,在李茹说完最后一番话,挂断电话后的一瞬间,满脸是恶毒神情。
“贱人!跟她母亲一样全是贱人。”
李先德苍老的脸上,皱纹全都涌出来,一双眼中满是要溢出地恶毒神情,他没想到,李茹居然如此倔强。
他已经低声下气地认错,甚至还说不要家产,只求她来家里吃一餐饭,让他在有生之年,能够再看她一面就好,甚至还说了孟静娴是自己这辈子唯一爱着的女人。
在这样的场合,他发自肺腑地说出这些话,李茹却没有一丝被打动的感觉,甚至更加绝情。
“就跟那个贱人一模一样。”
孟静娴的脸浮现在他眼前,他到现在都恨不得狠狠掐死这个女人,居然把所有的祖产全都留给李茹,这是什么意思,这个女人根本没有爱过自己。
所有的财产,就算不给自己的儿子,为什么也不给自己,她打心里就一直防着自己,难为自己那些年一直对她小心地爱着照顾着。
孟家的人全都是没有良心的人,当年的孟致远是,孟静娴是,包括现在的李茹也是如此,他们的心就是石头,你永远都捂不热。
“李老,您别气,这是我给您泡的枸杞菊花茶,名目清火。”小保姆体贴的端上一杯茶。
“敬酒不吃吃罚酒。”李先德口中吐出七个字,拿起电话给李家国和二儿媳妇打了电话,让他们晚上全都过来。
但是这次的事情,他没有通知自己的女儿李云,第一那是个女孩,嫁出去就是别人家的人,这次从李茹那得到的东西,他一件都不会给李云。
第二就是李云太蠢,这个孩子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又霸道又愚蠢,她从来只会坏事,所以当年他给李云找了个外地女婿,房子也是他找关系,给李云买了一套单位福利房,又安排了女婿的工作。
所以这么多年女儿的日子过得不错,因为女婿不敢跟女儿翻翘,说白了,女婿家里穷,又是外地人,什么都指望着自己,他只能忍让,这一辈子他也算对得起女儿。
这一天上课李茹都有些心不在焉,下午下班后,一打开门就闻到一股菜香气息。
严博良系着围裙拿着铲子从厨房出来,看到李茹回来,大声道:“正好,快去洗手,我再打个汤,咱们就能吃饭了。”
这一刻,李茹浑身的疲惫突然消失,她甚至无比庆幸,几年前下决心回国的决定,是正确的,否则她永远也遇不到老严。
这个男人虽然平时看着冷酷严肃,可是他能给自己的是长久的陪伴,虽然平淡但温馨的家庭生活,这个男人,能让她感到安心。
李茹带着微笑,洗了手坐在餐桌前,五分钟后,严博良端着一大盆紫菜蛋花汤,稳稳地放在桌子中间,旁边儿还有四个菜,一个干煸四季豆、一个凉拌毛豆、一个土豆烧鸡肉,还有个洋葱炒牛肉,香喷喷的大米饭,散发着浓郁的香米气息。
“你怎么有时间来了。”李茹笑着道。
“我媳妇,我必须有时间,马上就结婚了,这几天你要是有时间,咱们去看看婚纱,也不好什么都麻烦林岚,她家也三个小子,一大堆的事情,咱们的婚礼,还是自己挑的东西合心意。”
李茹淡淡笑着,望着严博良,眼神里的情意却如蜜糖一般甜蜜浓稠。
看到五十多岁的严博良,一张老脸中午有些顶不住这炙热的目光,渐渐泛起一丝可以的红。
“博良,我爱你!”李茹低低地诉说爱意,这个男人从领了结婚证后,就是她的亲人。
她——不再孤单!
第一三九一章 动心思
“爸,李茹答应了吗?”李荣浩婶娘刚进屋里,鞋子都没来得及换,站在玄关面露焦急地追问自己的公公。
今天她连自家的小卖部都早早关了,本来下午下班后生意最好,可这两天她心神不宁,有人买东西老是算错帐,今天送了饭,看到两个儿子跟丈夫,全都蔫了,心里更加着急。
再不出来,丈夫和俩儿子的工作都保不住,所以中午公公打了电话,她等了又等,实在等不下去,看到时间到了下午四点,立刻急匆匆地往公公这边儿赶来。
“等你大哥回来,一起说。”李先德不喜二儿媳妇,小市民气息太重,喜欢斤斤计较和算计,比不上大儿媳妇大气些,至少大儿媳妇在明面上,做的事情让人说不出话来。
而且大儿媳妇比小儿媳妇有眼力劲,见了自己的同事邻居,热情地打招呼,买了点啥遇到哪个老师家里的孙子孙女,她从来不抠搜,买了水果蛋糕什么的,看到认识的小朋友,总是拿东西给孩子吃。
这些东西能值得了几个钱,其实根本值不当什么,但大儿子这样做,邻里同事之间对他就更热情,大家的关系也更融洽,所以大儿媳妇会做人,小东西上不在乎,不像二儿媳妇,天天盯着三瓜两枣,就是偶尔自己给两家给点啥学生送来的好东西,她都要跟大儿媳妇比较一番。
少了就不可以,多了就眉开眼笑,还藏着掖着不敢让大儿媳妇看,透着小家子气的样子,让他着实看不上。
“爸,还等什么,大哥来都要六点多了,您就先告诉我行不行,李茹到底……到底答应没?”
李荣浩婶娘眼中透着希望,又生怕希望落空,满脸纠结。
李先德见二儿媳妇,在自己面前越来越没规矩,拉下脸冷冷道:“我说等,就等。”
然后起身背手,走到书房关上门。
“老不死的。”李容浩婶娘低低骂了一句,看着死死关闭的书房门,心想我就不信你不死,等你死了我就不怕你儿子了,以后家里的日子,就是自己说了算。
只是这话,虽然声音低,还是被拎着垃圾穿过客厅的小保姆听见了,她眼神一闪开门出去。
小保姆走了后,李荣浩婶娘立刻靠在沙发上,满脸愤怒地盯着书房,上下嘴皮子无声地一张一合,说着各种恶毒话语。
一直到了下午快六点,李家国带着媳妇一起回家,保姆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李家国进门后,妻子帮着保姆盛饭拿筷子,李容浩婶娘坐在床上翻着白眼,冷冷得看着大哥一家。
只可惜这时候,李先德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看到二儿媳妇这一幕,心中越发坚定,自己百年之后,什么都不能留给她,把所有东西留给自己大孙子的念头。
这一餐饭,李荣浩婶娘吃得最焦急,她急急扒完碗里的饭,看到大哥大嫂还在这曼斯条理地数着米粒吃饭,不紧不慢地啃着排骨,咂巴骨头里的油香气。
她强压着火气,坐在饭桌上,瞪着他们,就看他们好不好意思,直到最后再也忍不住,怒道:“大哥,大嫂,你们还真是来爸家里吃饭的,家学关了三天,别说吃,睡都睡不好,你们倒是沉得住气。”
李家国还没做声,李先德筷子重重一拍,“你闹腾什么,再这样闹腾,以后你就别来了,饭桌上说话,一点规矩都不懂,教了这么多年,毫无长进。”
李先德的当面训斥,让李荣浩婶娘脸面通红,可她偏不走,婆家瞧不起她,她知道,她曾经偷听公公给婆婆说,自己全家就是小市民,根本配不上他们家门第。
李荣浩婶娘最瞧不起公公这清高的样子,他当年不也是农村人出身,读了几年书,娶了个大户人家媳妇,她就以为自己是高门大户了。
他们既然觉得自己是小市民,那自己就是小市民了,李荣浩婶娘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啪嗒啪嗒”地掉在桌上。
“爸,我吃不下,我一想到家学跟两个儿子还在派出所里被拘留,这两天我都吃不下睡不着,每天脑袋里都是嗡嗡地声音,头疼得厉害,我害怕,我提心吊胆了几天,我怕家学跟大文和小虎坐牢,你们沉得住去,我沉不住,他们是我丈夫和我孩子。”
后面一句话,李荣浩婶娘重重咬着丈夫和孩子儿子,气得李先德彻底不吃饭,李家国见父亲不吃,他也放下了筷子。
坐在客厅里,李先德喝了口茶,缓缓把今天他跟李茹通电话的事情说了一遍,话还没说完,李荣浩婶娘就喊了起来。
“她不同意,那怎么办?爸,怎么办?”
“你喊什么,闭嘴,我话还没说完。”李先德动怒,谁都不敢做声。
“现在我说的话,你们都要仔细听好。”
见父亲这样说,李家国夫妻和李荣浩婶娘全都瞪大眼睛,盯着老爷子。
“从现在起,你们对李茹的态度要变,不要把她当李茹,只把她当做那两处宅子,还有那些古董字画,你们跟钱有仇吗?”
三个人听了这话,全都摇头。
“这就对了,你们想要她的东西,态度就该好,以前闹了那么多次,有什么用,现在闹到要打官司。
我早就说过,李茹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老大你是怎么弄得,非要把关系弄得这么僵,不论我怎么说,她态度坚决,第一不见面,第二不放弃起诉你们,这次的事情,我不得不说,你太急躁了。”
自己被父亲点名,李家国心中不满,小声解释道:“还不是听说她要结婚了,爸,李茹月底办婚礼,算算没几天了,要是等她嫁给那个师长,更不会把咱们放在眼里。
那么一大笔财产,我就不信那个师长不知道,没看中!他一个师长,找什么样的不行,偏偏找李茹,我现在都觉得,他动机不纯,保不齐就是看重这些。
所以我心里着急,上次的事情就莽撞了些。”李家国无比懊恼。
“那你们见到那个师长,他对李茹到底是真心喜欢,还是看重财产,看出来了没?”
父亲这话,让李家国突然有些迟疑。
第一三九二章 卖可怜
李家国从那个男人的眼神中,感受到他对李茹浓浓的爱意,虽然他不理解,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有什么让人喜欢的地方。
思索两秒,他立刻道:“爸,您是没见到,李茹性子高傲,一把年纪了还以为自己是年芳十八,那男人望着她的时候,表情毫无变化,所以我觉得他看重的也许是李茹的家产。”
李荣浩母亲刚想说什么,但被丈夫的眼神制止,而李荣浩婶娘眼神疑虑,但她在钱财上的反应非常快,立刻点头道:“爸,大哥说的没错。
我估计那个男人就是看上了李茹的财产,还有她身后孟家的人脉,也许李茹的外祖父以前留了不少关系,这个人又是个干部,哪个当|官的不想削尖了脑袋网上爬。”
看弟妹聪明了一次,李家国很满意,紧接着说道:“没错,爸你以前也跟我讲过这些事情,对于那个男人,我估计他就是眼馋李茹手中的古董字画,也许那个大人物喜欢这些,他弄来了再孝敬了,以后岂不是前途一片光明。”
见两家都这样说,李先德想起当初自己追逐名利的时候,这东西确实有瘾,钻进去的人,体会到名利带来的好处和便利的人,都不忍再从这里面出来。
“那你们从今天起,记着我的话,从今天起要本着诚心思过的心,见到李茹就要真诚道歉,她不接受,你们也不许气恼,是你们做错了,道歉是应该的,不接受就一遍遍道歉,但是态度语气一定要真诚。
其次,我要亲自去学校一趟,家国你把李茹上班的时间,在什么地方给我说清楚,我再联系一些老朋友给李茹些压力。
你们记住,以后不要再提任何分祖产的事情,只要一心一意地悔过,弥补你们以前做的错事。”
老爷子这话,李荣浩婶娘一下子急了,“不要了?爸,都不要了,还和她来往什么,家学可是到现在还在派出所呢。”
李家国也面露疑惑,父亲这是怎么了,这几十年总是反复跟自己说,那些东西有什么什么,是多么好,多么珍贵的字画书贴,怎么突然就什么都不要了,他眼中流露出不甘的神情。
“不争就是争。”老爷子说了一句话,李家国恍然大悟,父亲这一招是以退为进。
“爸,我明白了。”
李先德满意的点点头,家里就这个大儿子,还算是有悟性,看二儿媳妇还要说话,他突然疾言厉色道:“我告诉你,坏了大事,以后分东西一份都不会给你。
老大,回去后你跟她好好说说,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是没脑子。”
当着大哥大嫂的面,李荣浩婶娘被父亲骂没脑子,心中怨恨,但又不敢说什么,直到出门后,才对李家国夫妇两一通抱怨,管他们乐不乐意,反正现在丈夫和两个儿子还在派出所关着,她就能理直气壮地跟他们闹。
严博良陪着李茹两天,二人抽空办了一些结婚的事情,第二天晚上,李茹见严博良电话不断,知道丈夫忙,撵他回单位,让他明天不要再来了。
第二日,李茹一如既往地在食堂吃了些早餐,八点半慢慢往办公室走去,快来到办公楼的时候,李茹突然如遭雷击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惊愕又眼神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个老头。
这个老头的一张脸,渐渐和几十年前李先德那张四十岁的脸重合在一起,即使化成灰,这张脸都印刻在她的脑海中。
李先德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裤子,拄着一根拐棍,当年他还是意气风发的中年男人,给人一股儒雅的文人气息,现在李茹看到他拄着拐棍,垂垂老矣地站在路边儿,整个人消瘦地满脸皱纹,就好似街边儿的一个寻常老头。
这一刻,苍老不堪的李先德,让李茹无比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他会变成这般模样。
“茹……茹茹!”李先德拄着拐棍,缓慢地不稳地慢慢朝李茹跟前挪去,那根棍子拄在地上,因为李先德走路不稳,左右来回轻颤,看起来似乎一不小心就要摔倒。
李茹就这样看着此人,慢慢走到自己面前,她仿佛被禁锢在脚下踩的这块地上,一动都不能动,明明想要远远离开此人,身体却不听使唤。
“茹茹,你长高了,跟你妈妈真像。”
听到此人提起自己的母亲,李茹渐渐从不受控状态变得清醒,这个虚伪的男人,他没资格提起自己的母亲。
“茹茹,我就是来看看你,早都知道你回来,却一直没脸见你,这些年我的身体越来越差了,我想在临死前,能看你一眼,远远看你一眼就好。
是我对不起你,看你过得好,我死也瞑目,有时间给你妈妈上个坟,看看她。”
李茹跟李先德站在一起,此刻正是老师们上班的高峰期,不少老师都陆续来了,看到李茹跟一个老头子站在一起,向她打招呼,她也跟没听见似得,觉得很奇怪。
“茹茹,你好好的就好,听你大哥说,你马上就要结婚了,好,我祝你们百年好合,我知道你恨我,以前我也做过错事,我已经很后悔了,所以我后半生活得很痛苦,这都是我该受的。
只是我舍不得你在外面吃苦,你回来我很高兴,你当心,家国和家学我都会好好管好他们,以后他们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也绝对不会提及祖产的事情,否则我就不认他们。
以前是我没有好好待你和你妈,我只希望你过得好,我……我死也安心了。”
说着说着,李先德老泪纵横,呜呜呜地哭了起来,因为伤心人差点没站稳摔倒。
李茹本能地扶了他一把,李先德哭得越发厉害,“茹茹,都是我的错。”
李先德就势直接跪在地上,吓得李茹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起来,你别跪在这。”
“茹茹,是我不对,是我对不起你和你妈,我是个罪人,我跪着给你道个歉,接不接受都随你,我怕我再也没机会,给你道歉了。”
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古稀老头,跪在李茹面前,让学校不少老师全都看到了。
第一三九三章 犹豫
李先德走了,李茹看着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带着膝盖上的土,又颤巍巍地弯腰捡起地上的拐杖,低着头抹着眼泪地走了。
李茹的心一下子乱了,她恨这个人,非常恨,这点她心里清楚,可今天这一幕,看到李先德苍老虚弱的样子,悲痛万分,她的心乱了。
她甚至几次回想田小暖给她说的,关于李先德和小保姆不清不楚的事情,想以此压住心头对他突然产生的怜悯,可李茹发现,不行,看到这样没几年光景的李先德,她原本无比愤怒的恨意,突然消失了大半。
他害死了母亲,可他又如何,看他脸上的皱纹,还有破败不堪的身躯,早死晚死不都是这么回事吗。
……
何思耀查到李家学的家,他是印刷厂工人,两个儿子在塑料厂上班,媳妇在印刷厂生活区开了个小卖部。
他立刻给田小暖打电话,找几个人干脆把小卖部砸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们不是打砸李茹的住的地方,那自己就砸了他们家小卖部,收回点利息。
田小暖一听这事,也觉得二哥说的没错,对于这些一次次闹腾的人,这种人是根本不讲道理的,他们欺负你,就是看你软弱不反抗,对于这样的人,就该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谁的拳头大,以后他们就老实了。
二人一拍即合,快中午的时候,何思耀来了一辆很普通的黑色桑塔纳,车窗上贴着很深的膜,隔着外面根本看不清车子里面,但是坐进去后,田小暖发现里面十分清楚。
“二哥,哪来的车子?”
“走,咱们去看好戏,我买了汉堡可乐,先垫补一点,中午有好看的,看二哥事情做得漂不漂亮。”
坐上车,何思耀按照地址走到南市的北区稍偏僻的一个印刷厂,这是个地方国企,以前日子不过,但是随着网络的发达,现在效益很一般,工资也很少,许多年轻人都走了。
剩下的也就是像李家学这般年纪大的,在场子里混日子,混个几年就能退休了,李家学老婆的小卖部,开在生活区步行街的第一个门面,下班的工人路过那里,就可以顺路买点东西。
主要卖的就是香烟和各种生活用品以及零食,夏天还会有雪糕,因为是厂区的门面,门租十分便宜,一年也就八百多块,当年也是照顾单职工家庭,给一些日子不好过的职工家属适当地照顾一下。
李家学当年就是比较困难的家庭,一个工人,一份工资养活老婆和两个儿子,所以就拿了个门面,平日里老婆卖卖小东西,门面前面还有很宽的门檐,也是许多妇女们乘凉说话的地方。
中午一辆车隔着马路停在路口,车头正好冲着小卖部,能看到李家学媳妇坐在门口,端着碗吃饭,不过似乎面色焦虑,偶尔有人打招呼,也是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发愁的是,丈夫要是再不出来,他被公安局拘留的事情,早晚会被单位知道,本来单位效益就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在减人,男的过了48单位的领导就会劝其回家。
丈夫也是被领导谈话过两次了,还是他死咬着牙,不肯下来,单位毕竟是劝其居家休养,不能强迫职工,给李家学调去工资更少的泵房,其实就是变相给他穿小学。
如果丈夫被拘留的消息,让厂子里的领导知道,那他就算不被开除,被迫离岗居家是跑不掉的。
两个儿子的工作,也是托家里人找的,但是如果儿子真的判刑坐牢,工作肯定没了,老大谈的女朋友,估计也飞了,两个孩子出来,带着前科,还能干啥,一辈子的前途就毁了。
李家学媳妇越想越发愁,到现在李茹都没有松口,父亲也不许自己多问一句,她心中暗暗发狠,不行自己就去学校找李茹,给她磕头也要让她把丈夫他们放出来,这时候脸面已经不重要了。
田小暖看着李家学媳妇坐在门口,端着一碗饭,眉头紧蹙面色忧虑,对他们没什么同情心,是他们自己先欺负别人,以为欺负人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来了,看。”
何思耀低低的声音打断了田小暖的思维,她透过玻璃紧盯着外面,一辆没有拍照的白色面包车从自己的车子侧面穿过,停在店面门前。
李家学媳妇听见动静,抬头一看门口停了辆面包车,站起身看着车子,车门打开,从车上下来六七个二十左右的混子,基本都是一身黑,有的穿着一身花里胡哨的衣服。
每个人手上拎着一根小胳膊粗细的棒子,目露凶光,领头的一个戴着墨镜,抬头看了看门牌号,手一挥。
李家学媳妇大惊失色,这些人看着哪里是买东西的,一看就是混子,可她从没的罪过什么人,不过是邻里见偶尔吵个嘴,“你们……你们干什么?”
她装起胆子刚问了一句,五个人冲进店里,抄起棍子对着店里的玻璃柜台、啤酒、白酒一通乱砸,玻璃渣子四处飞溅,啤酒冒着白沫子流的满地都是。
“住手!你们住手,别砸了,这都是钱!”李家学媳妇本能地冲进店里,可她还没进门,身子立刻被两个人架住,生生把她拖到门口,就那么架着让她看着。
“别砸了,求求你们,大哥们,求求你们,我又没招惹你们,求求你们别砸了。”
李家学媳妇心疼得脸上的肉都在颤,流着眼泪哀求着,可这些人丝毫不与理会。
砸不坏的零食,全部拆开倒了,方便面全部踩碎,整条整条的香烟,把包装拆开,撕开每一包烟,全部倒在地上,使劲用脚踩,不一会儿地上一片狼藉,香烟混着各种液体。
“求求你们,别砸了,啊啊啊!别砸了啊!救命啊,救命啊!”李家学媳妇看着自家这些货全部化为乌有,急得拼命挣扎,扯着嗓子嘶吼,见这些人还不停手,大声地喊救命。
听到喊声,隔壁几个门店的人都出来,一看这个样子,谁都不敢做声,这些都是混子,根本惹不起。
李家学媳妇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干净整洁的小店化为乌有。
第一三九四章 一样的性子
这些人一言不发,一通乱砸,把一个店子里所有的东西全都砸得粉碎,然后又上车扬长而去。
仿佛一阵龙卷风,迅速袭来,破坏力超强,然后又迅速离开,坐在车子里,田小暖听到外面车子轰隆隆踩油门的声音,面包车迅速离开,她立刻抬头朝整个街道四周张望。
“不用看了,这地方没有摄像头,你还真跟三弟一样,干啥坏事都要先查看周围情况,这是老厂区,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可没钱装这种东西。”
“二哥,你别说我,你还不是一样,咱们不做则已,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
“这出戏咋样,可还满意?”何思耀脸上带着得意笑容,付鑫睿这家伙,做这种事情就是利索。
“不错,像付鑫睿的办事风格。”
何思耀惊讶地墨镜都从脑袋上掉下来了,“你……你怎么知道是他?”
“这么简单粗暴有效的恶心人方法,不就是付大哥的风格吗。”
“简单粗暴恶心人。”何思耀念着细细品了一遍,没错还真像,他乐了,“我就说付鑫睿那小子,不是啥好东西,一肚子坏水。”
被付鑫睿敲诈了不少的何思耀,听了田小暖的话,脸上带着坏笑。
田小暖无奈地瞅了一眼二哥,见他笑得开心,接着道:“二哥,你跟他差不了多少,这事情还不是你找他做的,他简单粗暴恶心人,你就是不遗余力算计人。”
何思耀再也笑不出来,甚至就连外面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的李家学媳妇都不能让他乐呵,他哀怨地望着田小暖,小暖嘴巴毒起来的时候,跟讨厌的何老三一模一样。
……
陆军基地,顶着大太阳训练士兵的何思朗,突然狠狠打了几个大喷嚏,他身体一向很好,除了受伤多少年都没生病了,现在大太阳晒着,居然打喷嚏?
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难道是有人骂自己,念头刚一转动,又是一连串的喷嚏,底下的战士们瞪大眼睛望着副师长,也全都是不可思议的眼神,副师长感冒了?
这段时间,他们可算是体会是特种兵和普通士兵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让人绝望,也见识到了什么禽兽中的战斗机,就是副师长这种。
那些在他们看来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动作,副师长坐起来轻松非常,而且他所学的东西庞杂繁多,很多数据理论一套套,大家从没听过。
一开始不少人心中存有疑虑,这样全新的训练模式和他们从未接触过的训练方法,真的就能达到副师长所说的能力。
尤其是在训练过程中,何思朗的冷血无情,仿佛他们是一群机器,让许多战士心存不满,自己是人不是机器,达不到就是打不到,为什么副师长要强求所有人跟他一样,他可是特种兵里的兵王。
不过这些何思朗都不予以理会,只是继续按照自己的计划,根据战士们的进度微调他们的训练方法。
几个部队都在一个基地训练,一个多月后,就要开战对抗演习,相安无事根本不可能,大家都是热血青年,谁都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安稳了一个月,冲突还是爆发了。
军区几个个人体能和搏斗靠前的人与何思朗部队的战士发生冲突,大家要求去搏击场,通过公平比试,解决这次的矛盾,输了的人以后不许再挑衅。
看到其他部队派出来的军区前几名,战士们有些灰心,这些人他们交手过,确实打不过。
何思朗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般严肃沉默,他只让自己的兵,牢记这段时间,自己对他们教授的内容,熟练运用,把握对手的弱点。
每个师挑三个人,比试三场三局两胜。
本来是件小事情,结果不知怎么,让几个师部的师长都听到消息,比试那天,几个师部的师长不约而同地来到基地观摩。
毕竟这段时间的训练,到底取得了什么样的成果,这关系到这次全军区的演戏比赛,每个师部或者每个军区都想拔得头筹。
“老虎,你也来了,怎么还不死心,虽然我承认,你们师名声是大,可是论单兵素质和搏斗,你们师已经输了多少年了,还没习惯啊。”
看到舒伏虎其中一个师长调侃道,当然也存了恶心舒伏虎的心,这老家伙每次嚷嚷什么坦克营,有什么了不起,自己这边儿可是有本军区的个人第一。
“哼。”舒伏虎说不出话来,事实就是如此,不过气势不能输人,瞪着眼睛冷哼一声。
“哎,那不一定,他可是把何家老三都弄到自己手里了,那可是特种大队的兵王,前段时间你没看到这小子,在军区大院被严博良按着一通揍啊。”
“兵王那是他个人素质高,不代表他带兵好,指挥打仗好,这可是综合素质,特种兵是小兵组,真遇到咱们这种大部队,也一样被碾压。”
战士们站在操场上,一个个晒得油光发黑,昂首挺胸气势勃勃,每个人都望着台前,以为那里有自己的师长,尤其是被跳出来进行搏击比赛的几个战士,更是站得笔挺无比。
他们是不知道这些一年见不了几次,威严无比的师长们说的话,否则肯定大跌眼镜,原来凑在一起的师长,跟他们一样幼稚,一样喜欢争高低。
几个指挥官在一起说着充满火药味的话,甚至几个人联合在一起,全都是针对何思朗,甚至怀疑他的个人能力。
这么年轻的副师长,放眼五大军区,何思朗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但是何思朗的荣誉,完全是他靠他自己拿命拼出来的。
知道的人不会说什么,那些危险任务,给任何一个人做,也许早都小命不保,加上何家低调,知道这些内部复杂信息的人不会说什么。
可不知道的人也很多,嫉妒的人也不少,所以几个人围着何思朗说着各种酸话,何思朗一言不发,冷眼看着比赛场地。
与何思朗一样,舒伏虎此刻也很不痛快,以前是这些师部的手下败将,果然只能憋屈忍着。
第一三九五章 狠狠打脸
第一场,军区第三与何思朗这边儿一个个子矮小的战士比试,军区第三的实力,不是嘴巴说说的,这个战士动作力作爆发力十足,唯一欠缺的是灵活性和思考。
真正的搏击,犹如华夏国古代时期的武术,没什么固定招数,只要能化解对方的招式即刻,但是军区第三的战士,招式略显死板,显然是靠着力量和惊人的爆发力,仿佛一辆坦克直接碾压。
而何思朗这边儿的小战士是四川人,家里住在大山中,最大的优势是个子矮小身形灵活,长年走山路让他具有很好的耐力。
两个人战士搏斗在一起,周围的战士全都沸腾了,他们可是代表师部来训练的,谁都是部队中的强者,谁都不愿意认输,战士们围绕成一圈,激动地喊着叫着。
但是打斗的画风有些搞笑,何思朗这边儿的小个子战士四处躲闪,甚至有时候还把对手当大树,爬在他身上躲避攻击,让周围的战士大声叫骂,说他是个孬种。
小战士望了眼副师长,看到师长眼中坚定地信心,甚至还对他微微颔首点头,小战士心中发誓,副师单独给自己开小灶,自己也觉得这次打斗,不像以前承受了巨大的压力,甚至有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
他想起副师跟他说的话,“这就是你的打法,灵活走步,出其不意,一招制敌。”
“怎么老不对抗,这样躲着没用,干掉他!”战士里传来喊声。
跟战士们一样,师长们也很专注地看比赛,看到舒伏虎这边儿的小战士一个劲的躲,就是不敢正面接触,居然还爬到对手的后背上躲避攻击。
“老虎,你家这战士属猫的吧,这爬树的本领不错啊,不过对抗可不是躲来躲去啊,这就是你费劲挖来的兵王教出来的小战士,不错,至少这杂技耍的不错嘛。”
“哈哈哈!”这个师长说的话,引起其他几个师长的大笑,舒伏虎的脸皮都羞得紫红了。
就在几个师长联合嘲笑和打击舒伏虎的时候,场子上的画面突然发生反转。
何思朗这边儿的西川小战士,躲过对手的一记重拳,侧身仿佛一只灵活的猴子,猛地窜到他身后,往上一跳一下扒在他后背上,两条腿紧紧夹住对手的腰。
两只手用力猛扯对手的耳朵,对手立刻被扯得仰起头来,大家眼前一花,就看到小战士左手手肘已经紧紧勒住对手的脖子,右手变刀,重重朝喉管大力砍下。
而且不是一下,是连续快速用尽浑身力气地砍了七八下,军区第三的这个战士立刻身形不稳晃动起来,喉咙管火辣辣地疼,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地疼痛让他无法站稳。
就在此刻,四川小战士双手握拳,两边夹击重重击打在对手的太阳穴上,然后迅速跳到地下,这一招是何思朗教他的,太阳穴猛然遭受重击,人的反应就是眼前发黑头脑发晕。
跳下来的四川小战士,一秒钟都不耽误,照着对手的膝盖窝处狠狠两脚跺上去,军区第三重重倒在地上。
四川小战士站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他赢了?他打赢了军区第三?
整个场地平静了,除了听到四川小战士粗重的喘息声,所有人被这一幕惊得气都喘不上来,这是赢了?
“啊啊啊!赢了,猴子你好样的!”突然何思朗的战士们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一个战士跑到场地中间,把那个被他们戏称为猴子的小战士一把举起来。
“我赢了,副师长,我……我赢了。”四川小战士呜呜哭着,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打赢军区第三,搏击一直是他的弱项,就因为他个子小,力气不够大,在比试中很少能赢。
可今天他居然赢了,这可是军区第三,就这样被他打倒在地上,小战士突然像个孩子似得呜呜哭了起来,被战友们拥抱在一起,大哭起来。
何思朗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笔挺地走过来,这下战士们再看向他的眼神,跟以前一点都不一样了。
以前何思朗只是团长,训练过一组战士,所以大多是战士跟他是第一次接触,而且时间短任务重,他的训练比之前加大很多,导致很多战士受不了,大家虽然佩服他的个人能力,但对他说每个人都能得到极大的提高,能成为军区第一这样的话并不相信。
那时候战士们望着他,眼神中是畏惧和怀疑,大家心中不能百分百信任他,可现在,当大家亲眼看到,本来不怎么样的猴子,居然真的打赢了,这时候每个人望向何思朗的目光,突然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每个人惊人的一致。
望着这个缓缓走来,笔挺威严的副师长,每个人眼中是狂热和疯狂的信任,还有从内而外散发的自豪。
“副……师长?”
四川小猴子看到师长朝自己走来,眼泪巴扎地望着何思朗,眼中是压抑许久后成功的喜悦。
“干的好。”
轻轻三个字,让小战士本来已经止住的眼泪,又跟下雨似得刷得留下来,还带着呜咽声。
何思朗望着所有的战士,微微一笑,“你们都是部队的骄傲。”
这下每个战士都扛不住了,眼神中都有亮晶晶的液体闪烁,他们师部可是过去的老红军标兵,来到这个师部意味着你必须是最好的,这些战士顶着巨大的压力,这几年师部各种比赛都被别的部队打败,大家都憋着一口气。
失败的次数多了,甚至不少战士开始怀疑,自己也许根本就不优秀,别的部队的战士就是很厉害,自己不论怎么训练,都打不败他们这样的念头。
打不赢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畏惧,人一旦畏惧,就很难成功,何思朗发现了战士们这种情绪,所以他同意了这次比试。
战士们不知道的是,他为了给大家重塑信心,针对本军区的前五,找到这些战士的弱点,然后在自己的部队里,找寻能够打赢这些人的战士,还专门对五个战士展开了特训。
四川小战士,就是他专门训练出来对付军区第三的,赢了在情理之中,让他高兴的是,战士们重塑必胜信念。
第一三九六章 铁柱
台下反应大,台上反应一样如此,本来一言不发的舒伏虎,看到最后自己这边儿居然赢了,一个蹦子跳起来,迅速喊出两个字,“赢了。”
“军区第三又怎么样,还不是输了,人哪,就是不能说大话,不到最后谁知道输赢结果,不过你们的第三还是很厉害的,小伙子拳头很硬啊,虽然准头差了点,哈哈哈。”
这回轮到舒伏虎放声大笑,其他几个师长面如锅底,“哼,根本不敢正面比试,不就是会耍猴。”
“哎哎,你咋说话呢,咋地,打赢了你们的军区第三,你就这么不舒服,赢了就是赢了!
打仗的时候你能说这话?正面比试,你是不是傻!当年我们什么打得好,游击战!能正面硬抗吗,那都是莽夫行为。”
舒伏虎咧着嘴得意极了,“怎么样,这就是我挖过来的人才。”
被他喷的师长,脸色越发难看,他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憋屈,冷冷道:“还有两场,走着瞧。”
舒伏虎怼人那是非常硬气,听了这话大腿一拍,“走着瞧就走着瞧,多大的事。”
这下所有人都不说话了,谁都不愿意搭理舒伏虎,就他一个人站在台上热血沸腾,还冲着场下大声喊了一句加油。
第二场比试,自然是军区第二对抗何思朗所在师部,这次何思朗派了队里一个高高壮壮的兵,一看就是练硬打的。
这个兵是他以前做团长的时候就带的一个兵,这个兵的特点,就两个字扎实,他带他们一群兵训练的时候,能明显发现他做的队列动作十分标准。
对于自己教授的内容,他是最喜欢问的一个,不会的他一定要弄懂学会,并且这个兵有自己的先天优势,力气很大,一问才知道因为家在农村,他们村附近有砖厂,他从小就去背砖挑土,所以身上比一般人有力气,而且还有耐力。
如果说前一个战士靠灵巧取得胜利,这个战士就是稳扎稳打,而且当初发现这个好坯子的时候,何思朗就想试一试,石大壮的练体法,能不能在部队推广。
当然只是简单地皮毛,毕竟那是叶庭师门的东西,当初他也和叶先生谈过,叶先生也说过,练体很苦,而且对练体者自身素质有一定要求,并且他们只能学皮毛,因为没有他或者石大壮亲自指导与保护,很容易受伤,会留下身体隐患。
所以何思朗先自己学了一部分,是经过叶庭改造后的皮毛练体法,又加入了部队的一些训练方法,改造后的练体法,不能跟真正的练体法相提并论。
但是却比一般战士强出很多,而且只需要半年左右就能见到成效,如果锻炼的人身体素质好,那么效果会更佳,何思朗从自己当团长的时候,就对这个战士单独开小灶,并且让炊事班给他吃自己特定的饮食,低盐低脂高蛋白。
当时其他战士吃白菜粉条大猪肉片子,看着这个战士在团长的关照下,吃得是纯牛肉整鸡鸡蛋牛奶,一个个羡慕的眼睛发红。
不过当大家看到他训练的辛苦,甚至有些可怕,因为他们看到师长拿着跟大腿一样粗的棍子,在此人身上重重击打,晚上洗澡还看到他身上全是青紫,就再也没人羡慕了。
叶庭跟何思朗共同努力改造的练体术,再配合何思朗学习的一些国际先进训练技术,以及科学的营养学,这个本来就壮实的战士,看着就跟壮实了,他站在大家面前,就仿佛一堵又高又厚的墙,挡的前面的光都没了。
通过几个月的训练,这个战士的身体越发厚实,身体肌肉特别厚,何思朗是想让他走俄罗斯老毛子的路线,他见识过老毛子的战士,最大的特别是抗击打,虽然动作不灵活,可是抗击打,你打他一拳,他根本没反应,而他打你一拳,能让你吐血。
因为他们肌肉在长期击打中,已经渐渐练成抗击打的能力,而且他们力气也特别大,在硬碰硬的对抗中,很少有人能赢得了俄罗斯战士。
而现在这个战士,何思朗就是往这个方向培养的,并且这个战士的小号就叫铁柱,人如其名。
铁柱站出去的时候,引起其他几个师部战士们的哗然,这么大个的人,什么时候他们师还有这样的人,刚才怎么没看到。
尤其是军区第二的战士,看到铁柱的一瞬间,眼睛微眯,他能当军区第二,不是凭空说说的,跟第三那个傻大个不同,只会用蛮力还没什么耐力,他对于格斗有自己的理解,在搏击中会思考,并且也有一定的灵活性。
是就是如此,看到铁柱这个跟一堵墙一样的战士,他立刻提高警惕,已经输了一场,自己必须赢,否则再往下比,也是一个输。
两个战士走入比试圈内,几个师长看到舒伏虎这边儿有个跟老外一样壮实的战士,全都面露凝色,这个战士看起来就厉害。
“老虎,你们这战士是从哪找来的,别不是你们部队的吧,怎么跟老毛子似得,这么壮实。”这位师长随口一句话,却不知已经真相了。
“我去哪找,这就是我的战士,你们不是嫌之前没有对抗吗,这次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对抗。”虽然心里也没底,不过吹牛的时候,舒伏虎从来不客气。
其实这也是上面老板们喜欢他的原因,这老小子从年轻到现在都是一股子冲进,做什么事情都拼尽全力,当兵的要的就是这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比赛开始了,台上的师长们瞬间安静下来,这次全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下。
军区第二的战士,在看到铁柱后,迅速盘算该如何去比,他认为对于这个比自己还壮的人,要在一开始就抢占先机,先行动手,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击倒他。
否则战事拖到后面,对自己最不利,而且他看此人块头巨大,倒是可以学一下前一场那个小个子的灵活,结合起来就是迅速灵活有力。
刚一喊开始,军区第二的战士,立刻狠狠两拳重重击打在铁柱腹部。
第一三九七章 干得漂亮
“嘶。”
围在最里圈的战士,看到这带着拳风的两拳,听到击打在腹部后发生的沉闷声音,他们都觉得肚子一阵绞痛。
腹部可是人体最柔软的地方,而且内脏全都在这里面,如果遭受狠狠重击,能疼得让你妈都认不出来你,那种疼是五脏六腑纠缠在一起的绞痛,这地方绝对是必杀点之一。
每个人看向军区第二战士的眼神都变了,这家伙是真的强,军区第二绝对不是盖的,这两下绝对比刚才那个第三还有力,关键此人反应力这么快,出拳速度也快,这绝对是个全面型选手。
这样两拳正常人应该早都躺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哀声连连,但是比军区第二更让大家无比吃惊的是他的对手铁柱。
他居然……居然还能稳稳站着,而且脸上表情平静,就好像刚才打的不是他是别人一样。
军区第二的战士两只手下垂,虽然面色不改,可是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自己那两下打下去,此人居然没有一定反应,而且反而是他,两只胳膊酸疼无比,里面的骨头和筋似乎都要被震断了,刚才他觉得两拳打下去,突然有一股力量从腹部传出,而他的力量似乎就被生生反弹,反而是他吃了暗亏。
铁柱站着没动,如果是以前的自己,遇到这个人,那肯定早都倒地了,因为他真的很强。
但是现在,他修炼了练体术后,这两下对他来说毫无影响,甚至他刚才突然觉得,自己身体有一种本能地反应,收缩腹肌后,将此力量卸掉,对自己没造成一点伤害。
他仍旧站着不动,等着对手进攻,他这样做是为了熟悉对手的出拳套路,然后一鼓作气直接击倒。
军区第二的战士看眼前的铁柱不动,目光冷冷望着自己,仿佛瞧不起自己似得,忍不住有些羞恼,用足了力气对铁柱一阵猛攻。
“哇,打了打了,好快的动作。”
“这一拳,我的天,真厉害!”
军区第二的战士,目光紧紧锁定目标铁柱,外面的战士嚷嚷的再大声,他根本没有搭理,心无旁骛只想快速击倒此人,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漂亮。”之前那位师长喊道,军区第二第三都出自他们师,虽然第三输了,可这个第二,他一眼就能看出来,比刚才的第三强太多了。
速度、力量、反应甚至出拳的套路,师长脸上露出满意神色,这就是自己的兵,没看到那个傻大个只会傻乎乎的站在那挨打嘛。
没错,铁柱除了稍稍躲闪了几个致命的攻击,其他的根本连躲都不躲,就站在那仍由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各处。
表面上凶狠的军区第二的战士,听着大家呐喊加油助威,心中却暗暗叫苦,这个傻大个,自己已经打了近十分钟了,他还没有动手,而且他发现,自己的双手连着两个胳膊越来越疼,酸疼无比,总有种错觉,哪里是自己打他,明明是被他打了一样。
“铁柱,动手啊!铁柱!”
“你小子怎么回事,不要给我们丢脸,你不是很厉害的吗。动手揍他,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厉害。”
何思朗这边儿的战士都急疯了,恨不得冲上去揪着铁柱耳朵大喊几声,把这个还在发呆的小子喊醒。
只有何思朗,眼神沉稳,一动不动观望着场内的打斗,快了,铁柱马上就要动手了,因为对手的拳法已经开始出现重复。
拼了!军区第二的战士满身汗水,恶狠狠地想着。
打了这么久,每一圈都好似打在墙上,对面的人一点反应没有,他手臂疼到炸裂,而到现在此人都没有出手,就是明摆着羞辱他,嘲笑他。
他暴喝一声,双腿狠狠蹬着地面,借力高高跳起,整个人腾空,甚至在空中微微调整身形,,一条腿绷得笔直,脚背直冲铁柱侧面的太阳穴重重踢去。
“不要脸,铁柱快躲开。”
铁柱的战友们立刻喊道,这个军区第二真不要脸,打不过就用这种招式,在公开的搏斗比赛中,这些招式都是大家避开的。
因为毕竟大家都是战友,只是互相切磋比赛,有很多能致命的招式不能用,很容易打出事,所以大家默认不用,但也又不要脸的人,求胜心切,用这种一招毙命的招式,其实会让人瞧不起。
看到这一脚,舒伏虎都忍不住站了起来,自己的那个战士虽然跟个傻子似得让人白揍,可就是傻子那也是自己的兵,这个军区第二的战士居然用这种招数,让人不齿。
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这一脚上,时间很快又很慢,每个人清晰地看到这一脚提在铁柱右侧脸颊的太阳穴上,有些不忍心的闭上了眼睛。
现场一片安静,所有人张大了嘴巴,全都说不出话来,军区第二的战士落在地上,看到对手的样子,他也惊讶地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这根本不是人,这就是禽兽!
这一脚踢在铁柱的太阳穴,可他居然纹丝不动,在看到对手望向自己的时候,铁柱就跟电视里的终结者似得,扭了扭脖子活动了一下肌肉,沉声道:“该我了。”
这句话说完,铁柱沙包大的拳头一拳挥出,狠狠照着对手胸口击打而去,刚才这一下,终于让他愤怒了,这是比试不是搏命,对手居然如此不讲规矩。
所以这一拳他用上了十足十的力量,军区第二的战士看到这一击,带着破空的烈烈声,面色凝重,身体立刻后退微侧,试图躲过这一拳。
但是他躲过了右拳,却没办法避开紧跟而上的左拳,这一下重重打在他侧面的软肋处,整个人被铁柱打得腾空跃起后,就像一条完美的抛物线,重重摔倒了圈外,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只一拳,就一拳,军区第二被铁柱直接打晕了。
鸦雀无声,每个战士,见识到这种可怕的力量,能把一个七八十公斤的成年男子,直接打飞到半空,摔出去十米远,这得要多强的力量。
一拳定胜负,铁柱赢了。
“你们最好送他去医院。”赢了的铁柱丢下这句话,走到自己的战友中。
与小猴子受到的热烈欢迎不同,战友们突然不敢动他,因为怕被揍啊!
第一三九八章 必须比下去
“快,军医。”
几个教导官立刻喊道,军区第二的战士被担架抬着下去,这一幕深深印在今天每个战士心里,从此铁柱多了一个新的外号,魔鬼。
跟他的打斗太可怕了,他能一动不动地硬抗军区第二这么多拳头,甚至就连致命的太阳穴攻击,对他都毫无效果,而他只要出一拳,就把人直接打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都不敢相信。
何思朗低声道:“一力降十会,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都是虚的。”
铁柱,就是他实验练体术的第一人,今天看到效果,他很满意,练体术可以在部队中发挥重大效果,而且运用广泛。
站在台上的舒伏虎,以为自己眼花了,看到飞出去的军区第二,他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然后就看到军区第二重重落在地上,自己的战士仍旧跟一堵墙似得站在台上。
这一回儿台上的几个师长出奇的安静,大家都被这一幕震撼地说不出话来,当年他们也只在跟老毛子的国际对抗比赛中,看到这一幕,老毛子曾经把自家一个战士击飞。
当时不论是坐在台下还是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幕,每个人脸上都火辣辣地,老毛子的厉害让他们震惊,战士居然可以这么强,就仿佛一个力大无穷的机器。
那时候大老板甚至还讨论过这件事情,这种抗击打能力强的战士,极大地提高了战斗能力,而且就是用于国内安保,也是最佳选择。
大老板甚至还进行过一段时间的选人训练,可是最后发现,很难,非常难,训练出的战士跟老毛子的战士相比,还是有差距。
最后只能归咎为人种不同,存在个体差异,此事也就悄无声息地作罢了。
没想到今天,在一个小小的陆军基地看到这一幕,几个师长全都神色大变,甚至有一个反应快的人,眼中闪过嫉妒神情,这个兵是老虎的,有了这个兵,怕是他也有机会提个将军了。
“铁柱,你这么厉害?”缓过神的战友们围着铁柱悄悄问道。
“不好说,我只打了一下,不知道他这么不经打。”
铁柱一句话说的大家伙倒吸一口凉气,这也叫不经打,人家明明很厉害,是你很变态好吗。
看大伙对自己似乎有些畏惧,铁柱咧着一口大白牙笑道:“你们别怕,跟你们我不动手,要不以前也不能让你们总是欺负我。”
一听这话,几个跟铁柱相熟的战友立刻扑上来,“铁柱,你真厉害。”
“对,铁柱,你简直无敌了。”
听到无敌二字,铁柱眼神闪过回忆,副师长曾经请来一个人,叫石大壮,见识到那个人,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渣。
“不,我不是无敌,我见过一个人,他只要一拳就能打倒我。”
“什么,还有你抗不过的人,一拳都抗不过。”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都嚷嚷问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是副师长请来的,我只听副师长称呼他为二师兄。”
这下所有人望向何思朗的目光,全都带着畏惧,潜台词是可怕,还有疑虑,副师长还有二师兄,是谁啊,真想知道,肯定是特种大队的。
卧槽特种大队这么牛逼嘛,我要去特种大队,我也要变强,铁柱这番话,导致在特种大队全军海选的时候,许多战士哭着喊着要去,出现了踊跃积极的场面。
台上,其他师长不说话,实在是无话可说,有什么说的,老虎这边儿兵,被打了那么多下一点事没有,而军区第二一拳就被干掉。
军区第二战士的师长头都抬不起来了,第三和第二都是自己的兵,结果都被打败了,刚才还能说那个小战士取巧,现在就被啪啪打点,正面对抗,自己的兵一下都扛不住。
舒伏虎也是难得的安静,他有些不知所措,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小子给自己培养了这么厉害的兵,就这短短一个月,他突然有种暴发户的感觉,自己发了,这么多好兵。
舒伏虎突然有种错觉,自己要好好抱紧何思朗这小子的大腿才好,他到底还会什么,惊喜简直一个又一个。
三场比赛已经胜了两场,何思朗要求结束,没必要再比下去,就是第三场他们赢了,也改变不了输的局面,而且连胜两局,自己的兵士气已经完全起来了,以后的训练将是一片平坦。
其实何思朗是不想让自己培养的,最看好的兵在此次露面,因为军区第一可不是绣花枕头随便说说,这个军区第一很强。
五大军区比赛的时候,他是第二名,只是比西北军区稍落上风,因为西北的兵,确实在身体素质上有先天优势,而且西北军区第一的战士,是个白俄罗斯族,优势更加明显。
“不,就是输,我们也绝对不认输,必须比下去。”其中一个带队的人不同意。
“对,我们绝对不这样认输,我们的军区第一不是随便说说的,也让你们开开眼。”其他几个部队带队军官也立刻反驳。
“虽然你们特种兵厉害,可是你们只是个人素质强,真的处在战争中,你们毫无优势。”
何思朗冷冷不再做声,眼中凝聚怒气,等笔试完这一场,再有人不服,他就好好教训一下这些人,居然敢瞧不起特种部队,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军区第一的战士,是一个身高一米七八的年轻小伙子,有着一双锐利的眼睛,身形看着并不强壮,但是当他脱下军服后,身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里面都仿佛蕴含着极大的力量。
此人的特点就是几乎没什么缺点,搏击的风格是稳扎稳打,灵活稳重兼并,而且十分沉得住气,论体力耐力也算是五大军区排得到前三的人。
遇上这样的对手,要不然就是快速击倒他,要不然就是一样的稳扎稳打,比速度、比力量、比耐力、比技巧。
可是说和军区第一是一场全方位的比试,而且这个机会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跟他比试一场,能收获不少。
但是即使这样,何思朗都不愿意暴露自己最在意的一个兵。
第一三九九章 这个兵
这个兵是何思朗无意中发现的,是他刚来部队,最开始观察部队的训练情况的时候,看到这样一个人。
这个兵长得平淡无奇,一米七三不高不矮的个头,小平头,单眼皮,皮肤黝黑,五官属于丢在人堆里,一点都没有特色的一个人,这样平淡无奇的长相,你就是见了也不会记在心上。
开始的时候,何思朗最早扫过此人,确实如此,看过就看过,此兵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最先引起他注意的,是眼神,这个兵的眼神,当他与战友进行互相格斗搏击的训练时,他的眼神带着一股逼人的气势,只站在那就跟一般战士不同,好似大家是训练,而他是要拼尽全力搏斗。
此人打斗也不同,大家都学一样的动作,然后就是融会贯通和运用的问题,大家所用都是所学。
而这个战士,却不一样,他居然能将几个动作,分解开互相穿插,导致他与其他战士搏斗,赢得很轻松,所以在部队里,大家只说他会打架。
因为那些动作,很多都不是部队所教,许多人并没看出,有什么不同,所以此人能打赢,大家认为是因为他从小会打架的原因。
何思朗和他闲谈时,也发现他小时候就是如此,打架十分厉害,他当年一年就混成自己那一片的混子大哥,他爸是怕孩子再这样下去就毁了,所以送他来部队。
这个战士,有头脑,只要一比试,身上自带一种搏命状态,这是一般人没有的,而且他的动作出其不意,甚至有时候诡异无比。
发现这个兵,何思朗真的有些激动,他先略微教授了几招格斗技巧,果然不出几天,就看到他把自己交的东西融会贯通,甚至更上一层。
大部分战士已经打不赢他了,除了一些以力取胜的人。
何思朗没有作声,他想搓搓这个战士的锐气,可没想到,等过了几天,他交给他的那些招式,又不一样了,被他改了以后,以一些极其刁钻的方法出现,那些本来能打赢他的战士也输了。
他就仿佛一个能自动升级的电脑,你给他一些程序,他不光能自己运行,还能自己升级。
而且这个战士,真正与其他战士不同的是,每次打斗他都会拼尽全力,对于自己的对手,也是走狠辣路线,当然肯定是点到即止,否则被揍的人不是伤残就是死亡。
这一点好也不好,可他的解释是,狮子搏兔尚且拼尽全力,自己的每一次比试,都要当成性命相搏,决不轻敌。
这样一个有些鬼才的兵,何思朗每天都会抽出时间,在大家不注意的地方,单独对他进行训练,他把自己作为特种兵学到的所有东西,慢慢教给他。
首先就是格斗技巧,他考虑到来年的军区比赛,所以先把这个训练放在了第一位。
可是他发现,他所教授的东西,到了这个兵这,总能变成不一样的风格,就如同诗歌里分诗仙、诗圣、师鬼,此人就是搏斗比试中的鬼士。
这样一个兵,他拼命教,这个兵拼命学,学习能力超强的他,短短半年就学会了何思朗所教的全部内容,但是何思朗提醒过他,自己所教都是快速并且致命的格斗,平时与战士的切磋中一定要控制,不许使用。
何思朗心里矛盾,这个兵,他想让他去特种部队,但又发现国安更适合他,可是不论去这两个地方的哪一个,出任务是有性命风险的,但是遇到这个好苗子,他又不愿意放过。
军区第一的战士对面,站着叫平子的兵,看起来其貌不扬,其他部队的战士拼命给军区第一加油,能看到他的搏斗,那是十分不容易的。
听着此起彼伏的加油声,军区第一脸色沉稳,他一直都是第一,所以早都习惯了这些鼓励和加油声。
平子也如此,他打一出来,整个人的气势立刻不同,眼中只有自己的对手,外界任何声音,他都听不见,只有一双单眼皮的小眼睛,紧紧锁定军区第一这个目标。
“开始。”口哨声想起,并没有出现大家期望的场面,两个本该扭打在一起的人,居然仍旧站着,望着对方。
“咦,动手啊,好好教训他。”
“比不比,揍他!”
这些声音全都来自其他部队,说白了都是蔑视平子,想看军区第一单方面碾压的人,当然大家心里也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一场比试,大家认为军区第一必胜,因为他太厉害了,在大家眼中已经高不可攀,就连五大军区比赛的时候,他都是全国第二,放眼五大军区,除了那个第一,还有谁比他更强。
平子一动不动,冷冷的眼神中凝聚着一股煞气,望着军区第一带着一股狠意。
“打啊!这两个干啥呢!”台上的师长们也觉得怪了,站了半天怎么都不动手,干啥?这是要互相瞪死对方,用眼神消灭对方?
军区第一不想等了,他动了,一连串的组合拳脚的攻击,有力迅速,招式简单,却都是最有效最直接的攻击,没有军区第二看着花哨,却让每个人都感觉到可怕,这些攻击只要有一个打中,那就是致命一击。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被军区第一吸引,舒伏虎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军区第一太强,强到光看着他的攻击,就给人一种逼迫感,让人无法呼吸。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那个相貌平平的战士,绝对不一般,虽然他没有还手,只是处在防御状态,但是每一招他都避开了,甚至有几个避无可避的招式,他居然能避开,身体拧成诡异无比的姿势。
看到这样的人,许多呐喊助威的战士全都停住了,看着平子,面面相觑,这个人好诡异,怎么709师尽是这样的人。
军区第一的战士,却没有一丝焦躁,看过前两场比赛后,他对709师没有一点轻视,第三和第二都被打败了,而且打败他们的两个人,都十分特别,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所以跟自己比试的这个人,他相信一定有独到之处。
第一四零零章 赢了
军区第一沉住气,招式风格一换,不再是迅速的攻击,而是采用试探性的攻击,他想看看这个兵的套路。
平子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试探性攻击,用上部队教的格斗术,与军区第一互相对打。
二人在互相试探中,战士们看着寡淡无味,刚才那么好看的组合套拳,现在就剩下一招一式了。
切磋了半天,没有半点进展,周围的人都着急了,可是比试的两个人,仍然不温不火的你来我往。
“打呀,打啊!”外面的战士们看得着急死,本以为这一场是最好看的,谁知却最无趣。
大家无奈的嚷嚷着,突然平子招式一变,一个诡异的下腰,身子一转,攻入军区第一的战士下盘。
这一幕立刻吸引了大家目光,尤其是平子身体后仰,离地面很低很低的样子,十分诡异,而他攻击的方向更是让人想都没想到。
来了,军区第一提起精神,迅速转身躲过这一招,平子的腿擦着军区第一战士的裤子边儿踢了过去,踢空了。
但是这一招,让那些之前还瞧不上他的其他部队的战士闭上了嘴,就这种诡异的要把自己折断的下腰,他们谁都做不到,这个人不一般,709的战士他们再也不敢轻视。
“来了。”一个战士低喝一声,场面上缓慢地比试场景猛地一换,突然变成疾风骤雨的比拼。
军区第一的招式又变快了,而且越来越快,攻击凌厉,招招对准对手的弱点进攻,其中不乏一些杀招。
平子眼神一闪,对手的杀招激怒了他,他突然什么都不想管了,只想痛快比试一场。
副师长教给他太多东西,叮嘱他许多动作不要用在战友切磋中,所以前面的比试,他都是尽量克制,但是他渐渐发现,如果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打一场,这个人他打不赢。
因为这个人太强,强大到没有什么破绽,如果只是用普通招式,耗到最后,他输的可能性最大。
笔试前副师长也叮嘱过他,让他尽量不要暴露自己教授他的那些动作,除非性命相搏。
但此刻平子认为,就是性命相搏,因为对手太强大,招招带着杀气,他怒了。
大家纷纷摇头,看着平子被军区第一逼到一个角,似乎都无力还击一般。
想想也是,这可是军区第一,能在他手底下撑了这么久,也算是厉害了。
“快,快,快!马上就赢了,加把劲!”
就在大家都以为军区第一马上要赢了的时候,而且看起来也确实像这么回事,因为平子腹部中了一拳,跌坐在地上,还没待他喘口气,拳头立刻逼近眼前,直挺挺照着他的鼻梁尖打去。
这一下如果打中,鼻骨骨折,而且打在头部,基本就让他丧事战斗力,看到这一拳,舒伏虎站了起来。
决定胜负的一刻,到了!
平子的每个战友,脸上都是担心和害怕,那一拳看起来力量十足,又是极近的距离,四周全被封死,避无可避。
平子用极快的速度拧过自己的脖子,在大家都没看出来他是怎么做到的时候,军区第一的战士这一拳擦着他的耳朵打过去。
这一下紧张地让人气都喘不上来,战友们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庆幸平子躲过这一招,却看到平子突然身子弯着跳跃而起,两只手指照着军区第一的战士眼睛狠狠戳去。
如此毒辣的招式,军区第一所在师部的师长重重哼了一声。
军区第一的战士本能地闭上眼睛,却感觉到眼球上传来重重的按压,他眼前一黑,迅速后退的时候,平子招式一换,竟然两手撑地,两脚朝天,照着军区第一的脑门百会穴部位,连着踢了两脚。
军区第一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平子翻身而起,脚尖冲着他的心口狠狠踢去。
军区第一本能一个驴打滚,躲过这一攻击,可自从他失了先机,当他再次起身后,迎来平子暴风骤雨般的还击。
“小心!”几个战士呼出声来。
军区第一的战士本能地弯腰躲避,却感到左侧软肋处一阵剧痛,已经挨了一拳。
而其他战士看到这一幕,眼睛瞪得溜圆,这是怎么做到的,这个人的身体怎么如此柔软,仿佛一个面团可以掰成各种姿势。
何思朗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丝笑容,这就是平子的本事,身体无比柔软,小时候家里还送他专门去学杂技,但是因为他爱打架被送回来了,谁知道打下了童子功,身体的骨骼十分柔软,所以他搏斗的路子很野,你根本不知道他从哪里出来。
平子可是他的秘密武器,这个潜能本来他还想打磨一段时间,但没想到比试来得如此快,何思朗本来是想培养平子拿军区第一,所以一直不肯暴露,毕竟他的打法暴露了,就会有人立刻琢磨,那样在军区比赛中,就失了先机了。
此刻场上的局势突然扭转,本来看似占上风的军区第一,现在在平子诡异的打法中,被压制的死死的,他只能用拳脚和速度,护住身体的破绽处。
可这样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平子也不着急,找着他的漏洞,从被动防御变成主动攻击,不过他突然烦了,这个军区第一这样忽忽挥舞拳头要到什么时候。
平子突然使出各种杀招,这些都是何思朗亲自传授给他的,也是何思朗这些年在执行任务中有些是摸索出来的,有些是学习国际上一些先进有效的进攻,甚至有一些是从敌人身上学到的。
这些都是生死之间对抗的打法,这种打法大部分根本毫无章程,都是在生死中领悟到的东西,此刻平子突然打出来,军区第一的战士立刻方寸大乱。
平子这些打法,让台上的师长们全体起立,他们马上发现,这些打法绝对不是一个普通战士所会的东西,这个战士一定有人教了他什么,而他们立刻就想到何思朗。
此刻有些师长眼色复杂,这场比试他们输了,果不其然,军区第一的战士在平子这种打发下,没坚持三分钟,就被平子直接揍倒在地。
赢了,三场比试,三场胜利,现场鸦雀无声。
第一四零一章 臭不要脸
军区第一被打出界,没想到自己居然输了,刚才那一系列诡异的打法,不按套路出牌,让他无从下手。
这次输的让他很憋屈,他根本就是被这一套打法打晕了,从理论上来,比耐力比速度比爆发力,他知道自己远比这个人厉害,凭什么!
看着场外的战士满脸无语和惊诧的样子,自己竟然输给一个名不经传的小战士,军区第一感到耻辱,深深地耻辱!
他不能就这么认输,哪怕就是出局,他也要把这个人打翻在地,否则自己一世英明,自己不过是一时间不适应这个人的打发套路,被他取巧而已。
军区第一的战士眼中闪过熊熊怒火,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进搏斗圈内,对着平子疯狂地挥舞拳脚。
这让大伙又是一怔,这种情况大家也不是没看到过,有些互相有矛盾不对付的战士,去搏击场地打斗的时候,有的人被打出局了,因为难解心头只恨,不要脸的又冲上去打的,不是没有。
不过那样的人,会让大家不耻他的人品,谁都没想到,军区第一居然会出尔反尔,不肯认输,输了也没啥,可他这样做,瞬间在战士们心中积累出的形象,全都崩塌。
“比赛已经结束,快分开!”
何思朗大声喊道,声音里压抑着怒气,他看得出来,不光这个军区第一不服气,就连其他几个师部带队训练的军官们一样不服气。
所以这些人竟然沉默着,默默看着军区第一的战士跟平子对打,没有阻止,何思朗眼中瞬间燃起风暴。
看台上的一些师长也默默不作声,尤其是许师长,军区第一是他的兵,是他们师部的骄傲,今天居然输了,而且输得如此憋屈,要不是因为对手胡乱打,他相信自己的兵根本输不了。
所以看到军区第一的战士冲进去,再次搏斗,他居然也有一丝期待,只要这次能打赢,就不算丢脸。
“这是干啥,咱没人管!”舒伏虎不干了,他猛地站起来,坐不住了,明明他们已经赢了,这个军区第一的战士可真输不起,玩赖。
再看那些个师长们,一个个坐在那一言不发,舒伏虎深深鄙视这些人,打不赢就不要脸,他们可以看着,他可不行,本来是赢了,万一被打输了可怎么办?
他从看台上走下去,而台下本来以为自己打赢了正在喘气的平子,突然看到军区第一跟疯了一样扑上来,立刻进入应战状态,其实就算他休息,也没有掉以轻心,目光还一直锁定军区第一。
所以军区第一的反扑,平子没有落了下乘,何思朗本来想分开二人,看到平子应付军区第一游刃有余,甚至越打越好,也停住了脚步,他在一边儿看着好了,如果平子真的打不过,他绝对不会让平子输了的局面出现。
到时候平子扛不住,他就上前分开二人,反正他们赢了就是赢了,再被打输的局面,他是不会让出现的。
刚才还在呐喊的一些战士,现在都不做声,但是大家都默默看着,尤其是其他几个部队的战士们,眼中又出现希望,他们也希望军区第一能赢,好歹挽回点颓势。
最烦躁的是军区第一,他本以为自己掌握了对手的打法,一开始只是自己不熟悉,所以才打输了,但是自己已经摸清了他的套路,这次肯定没问题。
现在越打越焦躁,为什么又不一样,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套路,为什么每次他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搞不清楚他下一步的攻击方向。
本来他就是不要脸反悔又冲了进来,现在迟迟不能打赢,让他格外焦躁,手上的招式渐渐狠辣,许多战士之间切磋的时候,默认避开的招式,也被他使用出来。
平子眼中杀意闪过,他的招式也陡然变了,越加复杂而且论起一招毙命,他的招式更简单直接。
军区第一被打得无法招架连连后退,喘着粗气不肯认输,平子又不能打死他,真心烦了。
他突然对着军区第一身后大喊一声,“许师长!”后退三步还行了一个军礼。
军区第一一下子愣住了,自己的师长来了,身形立刻迟疑,刚一转头,后脑勺就是种种一击。
他被平子飞起一脚,踹在后脑上直接踢出圈外,军区第一直接跌了个狗吃屎,摔出圈外。
头疼欲裂地军区第一咬牙撑起身子,抬头看到的却是舒伏虎,虽然是个他不认得的师长,可不是他的师长。
他猛地拧过头狠狠瞪着平子咬牙切齿道:“你骗我!”
“那是因为你自己蠢!”平子冷冷一句话,让军区第一眼睛越瞪越大,仿佛要宰了平子一般。
平子却扭过头再也不看此人,手下败将,以后再遇上他,自己绝不留手,而且此人人品低劣,真不配他第一的称号。
舒伏虎站在一边儿没有作声,自己的兵又赢了,他脸上挂着喜色,居然再次打赢,这个兵不错,真不错。
此刻他正打量着平子,心里不住地点头,要不是顾忌师长的威严,此刻他已经想冲到何思朗面前,好好说些好听话,得把这小子留在自己师部,绝对不能让他去其他师部,这小子简直出乎他意料的厉害。
“你这个兵怎么说话呢,大家都是战友,难道不知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许师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着下来了,看到自己的兵又输了,脸恨不得吊到胸口,尤其是被那个小战士利用自己骗了自己的兵,他心里着实不爽。
如此嚣张,就是打赢了也要好好教训一番,许师长背着手背走进平子,目光冷冷瞪着平子,身上带着领导特有的威势。
其他几个师部在这带队训练的军官,看到许师长出言帮腔,自家几个师长也走下看台,全都站在许师长身后,跟709师部的师长一看就泾渭分明。
大家心中全明白了,而且本来就不满这次比试,709全赢了,大家都没面子,此刻他们几个师部格外团结。
舒伏虎见状不满,刚要说话,被何思朗冷眼一瞪,没有作声。
第一四零二章 你们全上
“不是蠢是什么,兵不厌诈,不懂吗?”何思朗昂着头冷冷道,望了一眼许师长继续道:“我的兵做得很好,反倒是这个战士,输了比试还输了人品,许师长你的兵输不起。”
何思朗这话直直摔到许师长脸上,让他脸色一阵难堪,“比赛的时候打急了,偶尔也有这种情况,可是你的兵骂人,就是品质问题。”
许师长心里恨,自己堂堂一个师长,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小屁孩,还要如此客气,就因为他也是副师长,不过他谁不知道,有个好爹好爷爷,否则这么年轻能提了副师,许师长面露不屑。
许师长的话,开拓了其他几个师部带队军官的思路,其中许师长师部的带队军官立刻道:“是的,小林一定是打急了,根本没有发现自己出局,只是这个战士居然还用骗的办法,真是胜之不武。”
“是啊,这不就是比试切磋嘛,出口伤人就是人品有问题了。”
“对,没错,一个人先不管他业务能力如何,但是最重要的是人品。”
听着这些鬼话,这些人不停踩自己的兵,何思朗脸色猛地一沉怒道:“没错,人品才是最重要,刚才我已经喊了比赛结束,他怎么还不停手。
他听不到,你们难道也没听到吗?你们还任由此人扑上去跟我的兵厮打,输不起就直说,别在这说这些没用的话,没能力就是没能力,三场比试你们全输了。
以后最好的训练场地使我们709师部的,最先进食堂、打开水等等所有都是我们师部第一,这是比赛前定下的约定,希望你们几个师部,记着自己说的话,我的兵还轮不到你们在这指指点点,一个军区第一,先是出尔反尔,还没有脑子,兵不厌诈都能给你们说成比赛第二友谊第一,他这蠢的出处,我算是找到根了!”
“你……你怎么这样说话!”何思朗这番话,揭开所有人的冠冕堂皇,让一干师长和军官全都下不来台。
“哼!”何思朗对这个军官冷哼一声,面色冰冷不屑。
这个军官心有不爽突然道:“知道何副师长您是特种大队出来的兵王,带的兵也是各个了不起,但是我们野战师,不像你们比试还耍诈,你难道不觉得这样胜之不武吗?”
“或许特种大队都是这个样子吧。”一个军官立刻接上此人的话,惹来低低的笑声。
笑着笑着,他抬头看到何思朗的一瞬间,浑身发硬,仿佛被他的眼神紧紧掐住了脖子,被危险的东西盯上,浑身汗毛直立。
“怎么,何副师长……您还想以特种兵的身份和我们比试!我们比不过您,但是绝对不怕您。”
何思朗直视此人,“就你,根本不够资格。”
“何思朗副师长,你可真狂妄。”许师长重重咬着副师长三个字,挺着身子直接用级别压人。
“不然,试试,你们一起上!”何思朗伸出手指着一圈的军官,“包括你们师部的战士,一起来。
只要我输了我们709退出此次演习,包括今年的全军大赛直接认输,但是如果你们输了,以后见到我们师部,绕道走!所有一切资源,我们709师优先享用。”
“哼,好大的口气。”许师长怒道,他本不想和何家搞的太僵,可是这个何家的小子,太狂妄自己,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前辈,居然一点都不懂得尊敬。
“让你们一起上,你们都不敢?还自称自己是野战师吗?一点血性都没有,当什么兵!”
“我上。”
“还有我!”
被何思朗一激,所有人立刻受不了了,几个师部带兵的军官纷纷出来,他们可都是实打实训练出来的,一个特种兵再厉害,能力也是有限的,大家互望一眼,七八个人,揍一个特种兵,赢的局面大得很。
“还有我,何副师长。”军区第一站出来了,刚才被何思朗一阵羞辱,这次他必须要打赢这个人,只要打赢了何思朗,那之前的耻辱全都没了。
何思朗冷眼扫视一圈,“还有谁?只要想参与,都可以。”
陆陆续续又出来不少战士,还有军区第三也出来了,他输的也不服气,还有一些是平时训练拔尖的战士,也想出一把力。
粗粗一数,黑压压的一片,竟然有三十多人。
舒伏虎有些担心,自己好不容易挖来的兵王,跟全军区的尖子对打,就算是特种兵,也很不划算啊,万一打出点什么事,自己怎么和严博良交代。
看到舒伏虎走上前,何思朗脸色越发严肃,“不要劝我,这些人出言侮辱我们师部和特种大队,我不会相让。”
舒伏虎看着何思朗严肃的样子,眼中是宁折不弯的刚毅,他咂巴了下嘴巴,啥都没说站在一边儿。
“开始!”
两个字落下后,一大群人冲向何思朗,瞬间把他包围在中间,外面的战士看都看不到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呼呼的拳身,沉闷地砸到肉或者骨头的声音。
不到一分钟,何思朗出现了,地下已经躺倒一大片人,这些人全都晕了过去,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何思朗站在中间,目光锐利地盯着剩下的几个。
站在外面的是几个军官还有军区第一和第三,他们是这些人里面的精锐,每个人看到自己的兵,瞬间躺在地上,脸上终于有些惊慌。
“一起上,包围他,封死他每个出路!”一个军官低声说道,大家一哄而上。
这些人用尽全力,想要把何思朗击倒,战士们也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这些教官们的身上。
只是他们冲上去不满三分钟,再次被何思朗全部击倒在地,这些人没有晕倒,只是他们的手脚腿全都剧痛无比,根本站不起来,全部倒在地上,倒是强忍着没有哼哼出声。
站在最中间的何思朗犹如天神一般,环绕四周冷声道:“还有谁?”
四下一片安静。
看到无人做声,他高声道:“709师胜,记着刚才说过的话。”
说完这话他又转身望着许师长冷冷道:“特种部队的厉害,不是你能想的,就你们师部,我带一个小分队,一晚上就能给你们全抹了脖子。
你要是不服,我随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