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九章 头顶的红色符文
田小暖亲了亲安安，陪着他玩了一上午，下午安安就开始犯困。被谢明哲抱着回家了。
谢明哲心里担心着儿子，回去以后焦急地等待田小暖的电话，而田小暖晚上去叶庭那边儿，把安安的事情跟叶庭说了一遍，听到如此邪术，居然能吸取人的精神力，而且还是对一个孩子下手，叶庭让田小暖明天一早就带孩子过来。
晚上九点多，谢明哲收到田小暖的电话，心里的石头终于能够稍稍放下一些，第二天一大早，带着孩子去华夏大学，田小暖也早早等在门口，二人赶去叶庭家。
“安安，这个是爷爷，这个是叔叔。”
安安一进门，被开门的石大壮吓到了，石大壮太过壮士又黑，看着跟黑铁塔一般，本来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安安，瞬间没了声音。
“爷爷、叔叔。”安安有些害怕石大壮，小声叫着。
叶庭没想到这个孩子是混血，看着他泛着幽蓝的眼睛，红红的嘴唇和白亮的皮肤，十分讨人喜爱。
叶庭这个年纪也到了含饴弄孙的时候，安安虽然一开始害怕，但是等过了一会混熟了，又坐在石大壮的脖子上骑马马，慢慢少了拘束，放开了不少。
等叶庭拿出些小孩子爱吃的零食逗他，为了块巧克力，抱着叶庭爷爷、爷爷地叫个不停，叶庭脸上的笑容就没断。
当然他并不是为了逗弄孩子玩，这个孩子一进来他就已经查看了一番，为了进行下面的工作，所以不能让孩子害怕，安安的问题就在头顶。
“老师，你看。”田小暖轻轻用自己的气场去接触安安，安安身边气场泛起涟漪，田小暖再深入点，安安眉心浮起一个红点，此刻安安突然叫头疼起来。
“问题在头部，先去把他的头发剃了再来。”叶庭星眸中掩藏住一丝惊讶和担忧。
安安骑在石大壮的脖子上，田小暖和谢明哲陪着，去楼下理发店刮光头，十分钟后，安安就成了可爱的光头安安，圆圆的脑袋，安安还特别高兴，摸着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一个劲说凉快。
等田小暖回去后，叶庭已经准备好了，把东西摆在书房，是一块黑色的木枕一样的东西，让安安抱着它。
安安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还是很听话地把这块木头抱在怀里，站在叶庭的面前。
叶庭摸摸安安光溜溜的头顶，转身对田小暖严肃说道：“看好，精神力的操控要如雨滴一般，润物细无声，不可太过浓厚，之前安安头痛，就是你的精神力操控不够精细，且使用过多，对他产生压力。”
田小暖瞪大眼睛，看着老师的精神力如缕缕细丝，在安安头顶上来回划过，似乎在找位置一般，慢慢在安安头顶上形成一个错中复杂的图案，这时候安安的头皮慢慢发生变化，原本青白色的头皮，在头顶百会穴的位置浮现出一个有大拇指肚大小的红斑。
石大壮跟谢明哲在一边儿目不转睛地看着，当看到儿子头顶上出现红斑，谢明哲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真的有东西，小暖之前说儿子双眉间有红点，自己毕竟看不出来，虽然相信小暖但是很虚幻，现在他也看到了。
这个红斑好似有生命力一般，当叶庭如同头发丝一般的精神力开始团团包围住这个红斑的时候，它突然开始蠕动了。
叶庭双目紧紧盯住安安头顶，用眼神操控精神力，打算慢慢把红斑从安安身体牵出，可刚刚动了一下，红斑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安安一下子觉得头痛欲裂，丢开木枕大哭起来。
“老师！”
“师傅！”
“叶先生！”
在场的三人全都叫了起来，安安丢掉木枕之后，头顶的红斑从安安头顶凸起，仿佛一只蜘蛛一般，红斑四周连着西西的红色丝线，布满了安安半个脑袋，就是这些东西，吸食着安安的生命力，让安安消瘦，等时间长了，就会生病直至死亡。
谢明哲赶忙抱着儿子，哄着他别哭了，田小暖拿起木枕塞进安安的怀里，本来蠕动的红斑突然不动了。
“疼，头疼。”安安委屈地指着自己的头顶，蓝色的眼睛里流出晶莹剔透的眼泪，可怜兮兮的样子。让叶庭都有些不忍，他已经很轻很轻了，可是这个东西拔出来，还是有感觉的。
“抱紧他，还有这个木枕不能掉。”叶庭沉声道。
谢明哲一听，把儿子紧紧搂在怀里，两个手还死死按住木枕，叶庭立刻加快动作，精神力再次包裹住红斑。
叶庭分出一部分精神力，对红斑周围的红细丝也进行抓取，慢慢把红斑从安安头皮上拔出，这些红色细丝开始拼命收缩，似乎想要汇集到红斑处，只可惜被叶庭精神力所阻止。
“疼，爸爸疼。”安安又开始哭闹起来，胳膊和腿四处乱等乱踹，想要挣脱谢明哲，谢明哲咬紧牙关，狠下心不看不听，只死死搂住安安。
“忍一忍，安安，我们是男子汉，忍一忍马上就好了。”田小暖在旁边儿安抚安安的情绪。
大家眼睁睁看着，这块红斑从安安头皮上被缓缓拔出，下面还连着仿佛树根一样的根茎，等所有的东西被完全拔出，安安大叫一声，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了。
红斑漂浮在半空，仿佛有灵性一般，拼命蠕动着想从叶庭精神力细丝的包裹中挣脱而出，它的目标就是安安，不停朝安安头顶方向冲撞。
红斑带着一抹淡淡的绯红光芒，从安安身上出来后，叫红光更合适，但是这个东西只有田小暖跟叶庭看得到，叶庭双目中突然涌出巨大精神力能量，红光瞬间被蒸发，连点渣滓都没有留下。
随着红光的消失，安安渐渐不哭闹了，抱着木枕一下子就睡着了。
而叶庭脸上显出一阵怒气，看来大师兄通过下版本门派秘典，不知怎么的已经修炼成邪术了。
“老师，安安没事了吗？”
叶庭点点头，并把木枕让谢明哲一并带走，让安安抱着睡觉，三个月后就没有大碍了。
谢明哲走后，叶庭留下了田小暖。
第六百七十章 设计谢曼婷
叶庭神色严肃凝重，田小暖跟二师兄坐在书房，田小暖估计这件事情不简单，老师是有话要说了。
“小暖，这是个精神力符咒，估计是安安喝下了本派秘典中下册的精神力符咒，所以他变得虚弱，这应该是叛出门派的大师兄所为，他没有上半本秘法的心法，只能胡乱猜测，琢磨出的这些技能，全都透着邪气。”
“老师，这个大师兄是不是在香港？”田小暖记起谢明哲的话，谢曼婷去了香港，回来后身体渐渐好了。
“对，我的大师兄在香港，而且他在那边儿很有名气，我不敢让你们卷进来，因为之前你没有自保能力，大壮更不行，精神力的争斗，稍有疏忽输的人就会变成白痴，厉害的甚至当场死亡，现在我发现大师兄已经越来越厉害了。”
石大壮听到师父点名自己，有些惭愧地低下头，这一年多他不知道师父忙什么，但是却知道师父有事情没告诉自己，心里本来还有戏疙瘩，现在才知道是自己能力不够，师父是为了自己的安危考虑。
“老师，以前这个谢曼婷也去过香港，听说是为了求子，可是她回来后，身上带着鬼气，我怀疑她上次找的就是大师叔。”
“这就是我要了解的，之前我已经让江亦凡去香港收集大师兄的资料，发现他经常去泰国，我怀疑他已经学习了泰国的鬼术，回来结合门派的秘典，自己摸索出一套歪门邪道，你看能否设法接触到谢曼婷，安安的生命力应该就是留给她了，现在被我强行打断，她应该会有变化，最好能找到点什么有用线索，比如鬼气是从哪里来，我预感大师兄恐怕快忍不住了，他能力越大，就会越想要得到上半册秘典的。”
田小暖接到这个任务，中午离开了叶庭家，先和谢明哲联系了一下，安安已经醒了，头也不疼了，看着都很正常，田小暖告诉谢明哲，安安的生命力很可能是被谢曼婷夺去，希望谢明哲能找个机会让自己看看谢曼婷。
谢明哲在电话一头，听到小姑居然加害自己的孩子，难怪她身体慢慢恢复，而儿子却消瘦下去，这不就是拿儿子的命给自己续命嘛。
谢明哲一口答应了田小暖的要求，打算把小姑约出来，到时候让田小暖好好观察一下。
谢明哲晚上一个人回到谢家，已经是晚上九十点，大家全都在，谢老爷子都已经躺下了，结果小儿子突然回来，谢老爷子不知道小儿子出了什么事，全家人几乎全都穿好衣服又起来。
“安安生病了，病的很厉害。”谢明哲说完这句话，观察着每个人的反应。
大家都很正常，父亲立刻显得很担心，大哥大嫂他们是漠不关心，只有小姑一个人，脸上带出一丝狂喜，不过很快就换上难过的表情。
“病得厉害吗？”谢曼婷关切的问道。
“很厉害，不知道怎么回事，安安一直叫头疼，医院也查不出问题，现在只能住院观察。”
听到谢明哲确定的话，谢曼婷感觉堵在心口的一口恶气终于出了，心情好了不少，嘴角都不自觉地微微上翘，不过很快她就掩饰过去。
“到底什么原因，医院怎么一点用都没有，好好的小孩子怎么头疼。”谢老爷子觉得安安的病好蹊跷，头疼可大可小，谢老爷子越发担心。
“安安想见小姑奶奶。”
“见我？为什么？”谢曼婷做贼心虚，脸上一阵慌乱，不过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也不知道，安安说小姑奶奶最厉害，非闹着要见你。”谢明哲紧紧盯住谢曼婷，强压着不让自己的情绪泄露一丝一毫。
“我……我厉害什么！”谢曼婷自嘲地笑笑道，“安安是不是头疼得说胡话了。”
“曼婷，你现在跟明哲去看看安安。”谢老爷子发话了，一方面他担心安安，一方面这次帮了儿子，也许谢家还有希望。
“哥，我……我去了也没用啊，我也不是医生。”谢曼婷本能地不敢去见安安，上次给安安喝的那个烧了的符咒效果真好，自己身体慢慢好了，那孩子却不行了，死了才好，都不是谢家的人，哥还要糊涂地分股份给他。
“曼婷，孩子想你了，你就去看看，至少孩子心里舒服些了，你不是最喜欢小孩子的吗？”谢老爷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自己这个妹妹，怎么看不清眼前的形势，谢明哲才能救谢家，他这时候有需求，是多好的一次机会。
谢老爷子说这话，心里也有些愧疚，觉得自己不该这样，但是为了谢家他必须让谢明哲欠下这个情。
“不用了。”
一听不用了，谢曼婷立刻面露喜色，发现周围人诧异地看着自己，赶忙低下头。
“明哲，让小姑跟你去看看安安，谢家永远也是你和安安的家，你们俩有任何需要，谢家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不要这么见外。”谢老爷子暗暗着急，不愿意放过这么个好机会。
“今天太晚，安安已经睡着了，明天早上我来接小姑，请小姑在家等着我，安安一定要见到你。”谢明哲丢下这句话，快速点了个头离开了谢家。
身后还传来谢老爷子让他放心地话，谢明哲露出一个冷笑后，脸上突然流露出难受神情。
这还是家吗？父亲的话客气的仿佛自己是客户，尽全力帮助，谢明哲的心一点点冷下去。
回去后谢明哲先和儿子商量好，让儿子假装头疼，装病住院，说只要这样就能让田小暖阿姨来看他，安安一听能再见到田小暖，立刻如小鸡啄米一般地点头答应。
大晚上谢明哲就把儿子安排在最好的医院套间，又给田小暖打电话，交代清楚自己的安排，到时候明天早上他先接了田小暖去医院，躲在另外一个房间，再把谢曼婷带来。
“安安，一定要记着爸爸说的，见到小姑奶奶就说头疼，千万不能说有别人在病房，记住了吗？”
安安半懂不懂地点点头，在病房的床上慢慢睡着。
第六百七十一章 拿到鬼牌
一大早谢明哲先把田小暖接到医院里，两个人再次叮嘱安安，虽然安安不明白为什么，但是看到田小暖藏起来，还以为是在玩捉迷藏，很认真地答应了，还拉了手手。
随后谢明哲去接谢曼婷，安安暂时由医院的护士陪伴着，私人医院就是这点好，服务十分周到，安安瞪着侧面的门，里面藏着田小暖阿姨，他憋红了脸，才没有告诉护士姐姐。
来到谢家，谢老爷子没去公司，他一大早就叫妹妹起床，早点收拾了去看安安，谢曼婷哪里愿意，一早上就说自己感冒了身体不舒服，恐怕去不了了。
谢明哲到了谢家，只见谢曼婷躺在床上，神情萎顿，脸色也有些蜡黄，真的好像生病了似得。
谢曼婷确实觉得不舒服，昨天下午就开始头晕，躺了一下午慢慢缓解了，身上却有些软软的没有力气，晚上睡觉又开始睡不踏实，早上起来只觉得头晕眼花，浑身疲劳无比，就好像干了一晚上的活，没有休息一般。
“小姑既然身体不舒服。”谢明哲说到这停顿下来，看到谢曼婷好似松了口气解脱了一般。
“刚好我们去医院，小姑也好看看病，在家躺着也没用，医院检查一下也放心。”
“不！”谢曼婷反应特别激烈立刻说不，说完后发现哥哥瞪着自己，她才发现自己刚才似乎太夸张了，于是虚弱地笑了一下道：“我没事，就是身体没劲头有些晕，躺躺就好了，我估摸多半是感冒了，先不去看安安了，万一传染给他可不好，等我好了再去看他，麻烦明哲你白跑一趟了。”
“不行，安安一定要见你，今天小姑你必须和我去医院。”
谢明哲态度突然强硬起来，一改往日的温文尔雅，直接从床上拉起谢曼婷，另一只手从床下捞出拖鞋，拽着谢曼婷就要走。
“你……你这是干嘛，哥，你管管你儿子。”谢曼婷一阵心慌，想起当初那位大师说的话，还有谢明哲反常的样子，她不敢去医院。
“曼婷，你别闹了，快点跟明哲去医院，昨天还好好的，又没出门怎么就会感冒，安安也是谢家的孙子，你个做长辈的，去看一眼都不行，难道你忘了我昨天跟你说的话。”谢老爷子的口气突然严厉起来。
想起哥哥昨天跟自己说的话，谢家还要指望谢明哲投资，如果谢家倒了自己和老公靠谁，谢曼婷委委屈屈地上了谢明哲的车。
一路上谢明哲一言不发，车子飞快地朝医院开去，一会儿就到了医院。
来到医院，谢明哲紧紧走在谢曼婷身边儿，防备着她开溜，走进安安的病房，护士正给安安讲故事，谢明哲挥挥手，护士先出去了。
谢曼婷看到安安光头的样子，吓了一跳，又看到这孩子手里抱着块黑漆漆的木头，总觉得透着古怪。
“安安，小姑奶奶来看你了，你的头还疼吗？”谢曼婷假意关心着安安，站在安安病床前，从上往下看着，只是这个光头让她暗暗有些心惊。
“疼，安安头疼。”
“安安为什么头疼，小姑你不知道吗？”谢明哲突然冷声冒出一句话，吓了谢曼婷一跳，直接跌坐在凳子上，她本就心里有鬼。
“我……我哪会知道这些，还是要看医生，明哲你别开玩笑了。”
“小姑你去香港看大师，难道不知道安安为什么头疼？”此时此刻，谢明哲已经不想遮掩什么。
谢曼婷突然结巴起来，“大……大师跟安安头疼有什么关系，安安一定会没事的，明哲你放宽心。”
“没关系？您不是给安安喂了符咒烧成的水吗？您不是要害死安安吗？用安安的生命力补自己的生命力，对着那么一个小孩子，谢曼婷，你也下得去手！”说到最后，谢明哲已经无法抑制自己的怒气吼道。
安安是他的生命，动安安就是动他最宝贵的东西，谁都不能容忍，而且还是如此恶毒的手段，幸亏被小暖发现，否则拖到最后，安安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谢明哲的眼神中射出一抹杀气，看着谢曼婷虚伪的样子，谢明哲恨得两只手紧紧握拳，极力克制着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
“明哲，你……你要干什么？你说的什么我完全不懂，你怀疑我要害安安，谁说的，我可是安安的亲姑奶奶！”谢曼婷吓得朝后躲着，谢明哲发起火来好可怕。
“我说的。”田小暖脆声应道，从里间走出来。
“谢曼婷，你好好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吧，满身鬼气，你自己想想，自从你找了那位香港大师求子，你的身体是不是慢慢变差。”
谢曼婷惊惧地看着田小暖，她怎么在这，她怎么识破的！
田小暖上前一步紧紧盯着谢曼婷，她的胸前是鬼气最浓郁的地方，可以看到她带着一个粗粗的金链子。
“你以为大师给你的是好东西，那是鬼物，普通人用久了，精气神就会被慢慢吸食，夜不能寐身体无力，你以前不就是这样吗，当时你的脸色就跟鬼一般青白，现在你是不是又觉得身体无力，头晕目眩了！”
谢曼婷说不出话来，可是眼神里的惊讶却很诚实地出卖她的想法，田小暖怎么全都知道，自己的身体全都被她说中了。
“那是因为，你没办法吸食安安的生命力了，你现在浑身的生命力正一点一点被鬼物吞噬。”
“小姑，你好狠毒的心，你想害死安安。”谢明哲再也忍不住了，两只手狠狠抓住谢曼婷的胳膊，用力摇晃质问着她。
“你敢……呃松开！”谢曼婷本来就头晕，被谢明哲一晃，整个人更觉得头晕目眩。
在谢明哲的晃动中，从谢曼婷衣服领口掉出一个金框佛牌，田小暖眼疾手快，一把捏住这个东西狠狠一拉，谢曼婷只觉得脖子被拽了一下，超前栽下去。
“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个东西不是佛牌，这是块鬼牌。”
田小暖捏着谢曼婷的项链，看到这个牌子发出浓稠的化不开的鬼气。
第六百七十二章 伤天害理的事
谢曼婷捂着领口，看到自己的佛牌在田小暖手上，急得扑上来，却被谢明哲一把拦住。
“还给我，你把我的佛牌还给我。”
田小暖看谢曼婷如此愚蠢，冷笑道：“佛牌？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佛，这就是个鬼牌，你自己想想吧，你带着也快两年了，怀上孩子了吗？身体变好了吗？是不是长期睡眠不安，是不是人逐渐消瘦，身上没有力气，睡觉起来仍旧浑身酸痛？”
田小暖的话仿佛一根根针扎入谢曼婷的心里，自己以前不就是她说的这般吗？
“谢曼婷，你以为我愿意碰这块鬼牌，要不是有用，我没有衣义务救你，到时候你终有一天会精气耗尽死亡，算你运气好，今天还能救你一命。”
田小暖盯着手上的鬼牌，这东西谢曼婷带久了，早都和身体产生了丝丝缕缕的联系，虽然鬼牌从她身上拽下来，可是这个鬼气还能继续吸收谢曼婷的精气神。
“谢明哲，抱好她。”田小暖要把这些扎入谢曼婷胸口的鬼气全都拔出来。
田小暖笨拙的控制着无形的能量，直接抓住那些盘踞在谢曼婷胸口的黑气，往外使劲拽。
“啊！啊啊啊！疼！救命！”谢曼婷只觉得胸口的心脏好似被一直大手狠狠捏住，疼得她浑身哆嗦，眼泪瞬间就掉了下来，然后只觉得心脏好像都要被拽出来，连呼吸都不行，好像胸口被重型卡车狠狠捏碎一般，哪哪都是锥心刺骨的痛。
田小暖看着谢曼婷也知道叫疼，手上加了把力气，得让她好好疼疼，才知道害怕，安安这么小就经历这种痛苦，全都是她干的。
田小暖缓慢地把黑气从谢曼婷身上拔出，黑气不肯出来，拼命往谢曼婷身体内部钻取，这一拉一扯间，谢曼婷疼得浑身大汗，田小暖也并不轻松，这东西盘踞太久，早已融入谢曼婷骨肉，而精神力的锻炼，田小暖只是刚起步，虽然她气场很强大，可惜技能点不够，所以用的是最笨的办法。
足足用了十分钟，谢曼婷已经疼晕过去，谢明哲仍旧抓着她不敢动，田小暖最后一咬牙用力狠狠一拽，晕过去的谢曼婷再次疼醒，大叫一声，而这股黑气终于被拽出来，立刻钻入鬼牌。
谢曼婷浑身先是一震，好像四肢骨髓中有一股凉气冒出，额头冒出大颗的汗珠，转而身体涌起一股暖意，好像突然感觉到了夏天的温暖。
看着谢曼婷怔忪的表情，田小暖问道：“是不是觉得舒服了？至少应该不冷了？鬼气可是阴寒之物，这两年你恐怕很怕冷吧。”
“大师？为什么要害我？”谢曼婷亲身感受过后，开始渐渐相信田小暖的话了。
“那你承认了，你对安安下毒手，你知道你给他喝的符咒有多厉害，是可以要他的命的。”田小暖厉声喝道。
“我……我没有想害死安安，我想生个儿子，大师给我了一个符咒，说看上哪个小男孩，就把这个给他喝了，我就能生个跟这个男孩一样聪明漂亮的儿子，我真的没有想要害死安安。”
安安躺在床上，看着大人们在这好像拍电影一般，刚才姑奶奶又哭又叫，他一点都不害怕，只是瞪大眼睛看着。
“谢曼婷，管你什么想法，你差点害死我儿子，我会告诉爸爸你做的事情，谢家我以后不再回去，你走吧，我没有你这个小姑。”
谢明哲生怕儿子听到这些话受伤害，虽然恨不得掐死谢曼婷，但是理智还在，加之谢曼婷也是被人所骗，他这次决定，彻底和谢家断绝来往，再也不和谢曼婷接触。
谢曼婷身上的力道一下子送了，看着谢明哲厌恶和仇恨的眼神，她不敢再待下去，哭着从病房走了。
“爸爸，你们在演戏吗？小姑奶奶是退场了吗？”安安看过话剧，还以为大家再演戏。
谢明哲点头道：“是的，我们在演戏，小姑奶奶是坏人，所以先走了，安安演的最棒。”
田小暖不能久留，带着鬼牌回去找叶庭。
叶庭看着这块鬼牌，鬼牌还试图吸取叶庭的精神力，被叶庭一下拍熄了。
“你说这块牌子她带了快两年了？”
“是的，老师，从98年年底我就看出她身上有鬼气，而且人也消瘦的厉害。”
“这就奇怪了，这个鬼牌如此厉害，不该只有这么一点精神力。”
叶庭轻轻一点，鬼牌里面的佛头微微发出黑光，从佛头里面付出一点亮光，叶庭把亮光取出，鬼气拼命阻止，佛头直接飞身而出，冲叶庭门面扑上去。
“去！”叶庭喝道，划出一道金光，这个鬼牌很狡猾，发现叶庭很厉害，自己恐怕打不过之后，方向一转朝石大壮扑去。
“二师兄，小心。”田小暖立刻飞奔到二师兄面前，石大壮看不到气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小暖放出所有精神力凝结成坚实的气场，外层是一层薄薄的乳白色的光。
鬼气接触到这个东西，就好像冬雪遇到太阳，立刻融化，连一点点残渣都没有留下。
叶庭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高兴，没有说话，田小暖还觉得挺奇怪，就这么化了？为什么碰到自己就化了，它刚才碰到老师怎么不化？
“老师，这是怎么了？这个鬼气很弱？为什么接触到我就化了？”
叶庭展颜一笑道：“因为你的气，和我们都不一样，等你以后转化越多，就会越强大，我也就越放心了。”
叶庭没有告诉田小暖，他也不能确定，因为这只是传说，天道之气为混沌气体，而并非现在的五行，这些东西都太久远了，叶庭也只以为是个传说。
生命力的白点飘飘悠悠似乎要走，叶庭迅速取出一块白玉佩，把生命力收纳进去。
高兴过后，叶庭心里是隐隐担忧，大师兄到底想要干嘛？无缘无故的害人？他要精神力干什么？
叶庭总觉得这事内有乾坤，可他也捉摸不透，只能叮嘱田小暖多小心。
第六百七十三章 谢明哲的幸福
???gK?]?D?d?7??o??`>???????X?????VH>p???2F&I??%??走后，谢明哲专门找了一个周末带着安安登上谢家大门，这一次他已经想好，自己可以被大哥利用，可以听父亲的话，但是谁都不能动安安，谢曼婷的事情，让谢明哲意识到自己的体贴，在谢家人看来是软弱和妥协。
谢明哲当着谢家所有人的面，把谢曼婷对安安做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安安被杜雪带到外面玩，谢明哲不想让安安知道人心的丑陋和肮脏。
谢老爷子当场震怒，他万万没想到妹妹居然做出如此阴损的事情，虽然谢曼婷极力解释，表示自己真心不是害人，只是想生个跟安安一样可爱的儿子。
谢明哲完全不相信谢曼婷的鬼话，田小暖说了，安安的生命力全被谢曼婷吸走了，难道生孩子需要这个？这次谢明哲表明了自己的态度，给父亲尽孝他义不容辞，别的他不再管。
谢明哲走后，谢老爷子就病倒了，谢老爷子的身体本来挺硬朗，现在躺倒一半是气的，一半是焦虑和担心，谢家的企业已经如摇摇欲坠的危墙，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垮了，如果没有谢明哲的支持，谢家恐怕很难存活下去。
谢老爷子这时候想起田小暖的话，心中充满苦涩与懊悔，当初为什么听信大儿子的一派胡言，让他得罪了田小暖，现在就连电话人家都不接。
田小暖这段时间总是去看安安，看到谢明哲跟杜雪在一起，二人眼中都带着情谊，杜雪对安安也特别好，不过半个月，安安的小脸又开始圆了起来。
儿子平安无事了，谢明哲跟田小暖说了一次心里话，他能感觉到杜雪对自己的情谊，经过这一年多的接触，杜雪是个好姑娘，他想自己以前对田小暖是一种执着的迷恋，而杜雪却好似阳光一般，悄悄地照耀了自己和儿子。
田小暖听到这些很高兴，杜雪本就和谢明哲气场十分接近，二人都是十分温暖体贴的人，她衷心地祝福谢明哲，这一次感情能有个圆满的结局。
忙完这些事情，田小暖迎来了期末考试，南市的夏天也到了，天气变得潮湿闷热，大家都盼着早点考完试回家。
付闪闪经过李茹老师的治疗，渐渐开朗了不少，最让田小暖想不到的是，班长计奇对付闪闪突如其来的表白，结果付闪闪刚恢复的那点小胆量，瞬间又退缩回去。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男孩子说过喜欢她，付闪闪心里很乱，考完试也没给计奇答复，匆匆回家了，生怕遇到计奇似的。
这个表白让莫若默默伤心，虽然跟何思耀已经断绝联系大半年了，可是莫若心里却依旧牵挂着他，对他的感情仿佛陈年老酒，越来越浓烈醇厚，却只能深埋在心底，不再表露。
田小暖看到心里有些着急，何思耀明明喜欢莫若，从过年的买东西买火车票，还有给莫若的生活费越来越多，偶尔还让自己带些吃的用的东西给莫若，明明是郎情妾意，田小暖不明白，何思耀别扭什么。
暑假莫若又留在南市打工，依旧是住在宿舍里，不过这次不是去何思耀的公司，莫若因为第二学位是贸易经济学，加之她英语不错，居然去了一个外企公司做贸易文件的翻译工作。
李茹曾经说过，学习心理学的人一定都是用有高智商高情商的，就是没有高情商，因为学习心理学情商也能得到提高，莫若的情商就不低，但是自尊心太强，何思耀拒绝过她之后，哪怕就是再喜欢，她也坚决不回头。
莫若要去外企工作，田小暖看着她那些衣服，确实不合适，外企对员工外表着装要求较高，田小暖带着莫若一通买衣服，也没买太贵的，就买些大众品牌中打折的产品，然后又买了两双高跟鞋，一套基本的化妆品。
当她把莫若打扮出来，连自己都忍不住惊叹，莫若有一种独特的美，纤细的身材，白嫩得带着些透明的肌肤，冰冷的气质，笔挺的脊背，穿上职业装的莫若，虽然冰冷却带出一抹娇艳的诱惑。
尤其是莫若的双眸，仿佛一谈幽碧的古谭，望后便让人深陷其中。
莫若就这般去上班了，田小暖开启舒舒服服的暑假生活，何思朗就比较惨了，好不容易盼着媳妇休假了，自己却被军校派去下部队学习，还要参与实战演练。
何思耀拐弯抹角地问田小暖，怎么不劝劝莫若来自己公司帮忙，田小暖简直都懒得给他一个白眼，干脆实话告诉他，莫若去外企实习了，何思耀销声匿迹。
但是这个夏天也有个不好的消息，朱教授的妻子玉芬阿姨被查出淋巴癌，就连他们的儿子也从国外回来，玉芬阿姨查出癌症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做手术了，现在只能进行放化疗。
玉芬阿姨迅速的瘦了又胖了，胖是因为肿的，放化疗让她的身体虚弱，加之年纪大了肝肾功能越发不好，田母休息的时候，就去看望朱教授妻子，得知玉芬没有胃口，田母做了好些泡菜，给送了过去。
田小暖看着玉芬阿姨身上的死气，心里有些难过，这个阿姨喜欢种花，田小暖每次去都会买一大捧鲜花，看到阿姨笑了，她心里也舒服些。
田小月暑假忙碌起来，分了文理科，田小月理所当然地选择了理科，暑假期间学校补课，田小月认真的学习，她希望跟姐姐一样优秀。
田家村的房子终于下来了，村长通知田小暖和田母尽快回村里一趟，下来房子之后，还需要抽签，抽到哪一套就是哪一套，都是要签字确认的。
有了房子田母高兴，可是却愁坏了田凤英，房子分下来了就意味着房租补贴就要取消，大部分田家村的人当初手上都有赔偿款，一分了房子可以立刻装修入住，可是田父，手上一分钱没有，身体就那样，又不肯找事做，现在靠着租房补贴过日子，到时候这个钱停了，他吃什么喝什么。
田凤英为唯一的哥哥一筹莫展。
第六百七十四章 分房的酸甜苦辣
分房是大事，田母一家还有田凤英全都匆匆赶回田家村，一大早赶回去，村长临时办公室门外都已经站了不少人来。
翠嫂子、二婶子这些老熟人看到田母来了，都招呼田母过来说话，她们在村里其实对分房子的事情已经了解清楚了，村长这次主要是通知那些在外面的村民，把分房子的方案跟大家伙说一说。
过了一会儿，村长叫大家都进去听听，田母带着两姑娘一起进去，田凤英找到哥哥也一起进去听村长说方案。
这次房子有限，但是保证每户人家最少先下来一套楼房，有的也许会有两套，这都不一样，然后哪一栋第几层就抽签决定，抽到什么是什么，绝对不能反悔。
大家对这个方案没什么异议，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自家到底下来了几套房，村民们纷纷问道，村长让大家安静一个个公布。
田母目前只有一套，因为田母要了三套大户型，这大户型最少，而且拆迁企业也不愿意再给租房补贴，所以首先保证了每家每户都能有套房子住，所以大户型也不够分。
田父家也拆了三套，不过是两个八十平和一个四十多平的小户型，这次下来的也只有一套，是个八十多平的房子，村长又说，过两天拿钥匙，到时候立刻通知大家抽签，分房。
这下村民全都高兴起来，等了一年多，终于自家也住上楼房了，村长还说租房补贴会在拿钥匙后，再发三个月，给大家一个缓冲期，这样好的政策，每个人都说政府好，大家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所有人脸上喜气洋洋。
只有田凤英苦着脸，她急得不行，哥哥只分下来一套房，要是有两套还能卖一套，还债和装修，现在只有一套房，那什么装，而三个月后租房补贴取消了，哥哥吃饭都是问题。
看着田父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田凤英真想狠心不管了，可她就这么一个亲哥，母亲也去世了，二妹不在身边儿，三妹已经管不了了，自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哥饿死冻死。
“桂芳，房子分下来，就装修着住过来啊。”二婶子招呼着田母。
田母也想跟大家伙一起住，可是现在这套房子也住惯了，而且家里的钱借出去不少也花了不少，手头这点钱将将够装修，家具家电可能都买不起。
“桂芳那房子住的多舒服，再装修一套太不划算了，就这么点人，哪里住的过来，岂不是把钱打水漂。”翠嫂子会过日子，立刻算起了帐，觉得田母再装套房子浪费钱。
田凤英心里装着这件事情，回去后没几天跟田母商量，她不想在食堂干了，累死累活也攒不了几个钱，她看协和医院门口许多推着车子卖早餐的人，她也想搞个小车子，卖点早餐吃食啥的，做个小生意。
田母一想也行，反正食堂那工作也不是啥正式单位，一打听买个小车子也就三百来块钱，小本买卖也合适田凤英，暑假的时候帮着田凤英一起弄了个小吃车。
田凤英面食做得好，做得最好的是擀面条，不过外面早餐这个不合适，田母思来想去，不如让凤英卖炸酱面，再配上泡菜丝，总觉得还不错。
田凤英一听，也觉得嫂子做的炸酱好吃，泡菜也是一绝，心里跃跃欲试，说干就干，定做的早餐车做好后，田凤英就辞了工作。
辞去工作后，田凤英还没个住处，田母让田凤英住在家中，刚好也好好教教她做炸酱，田凤英先是百般不肯，实在不愿意再麻烦田母，不过拗不过田母执着，想着以后赚钱了，立刻出去找房子住。
暑假快结尾的时候，房子的钥匙终于拿到了，十八层的电梯楼，村民们全都洋气了一回，原来都没住过楼房，现在一住居然就是住电梯房，田家村的人走在外面，各个昂着头牛皮得很。
现在镇子上以前瞧不起田家村的人，认为他们是泥腿子，自己好歹也是镇子上的，挨着南市是城里人，现在看到他们一个个住上楼房，还带电梯，也是羡慕的眼红，抓紧时间又涨了一波房租。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就开学了，回到宿舍，莫若的变化最大，身上少了些学生的青涩，开始逐渐展现出成熟，还有自信，田小暖发现这份工作让莫若变得很自信。
这种自信和以前不同，以前莫若的自信靠着的是自尊，但是因为穷这个自信仿佛浮萍没有根基，只有强烈的自尊撑着，而现在莫若这份工作做的不错，她和公司辞职后，公司愿意请她做临时工，按任务计费，完成一件文件或者合同付费多少。
莫若两个月转了将近三千块，一大部分是工资，还有一小部分是她加班赚得的，莫若突然觉得，只要自己努力，就能过上好日子，她开始希望，也许以后自己能在南市买套房，接奶奶和弟弟一家团聚。
莫若快乐地上学，快乐地坐外贸合同，生活又充实又平静，莫若计划如果年底自己能攒上一笔钱，就不要何思耀的资助了，既然他不愿意自己打扰他的生活，那自己还是躲开吧。
何思业这边儿，对黑衣人的追踪渐渐有了眉目，这个人很狡猾，从来没有固定的住处，何思业也是蹲守在当年她母亲住过的家中，找到了黑衣人的踪迹，很可惜让他借助地形的熟悉跑掉了。
黑衣人抑制不住心里的惊惧，何思业怎么找到这里了，他到底有没有看到自己，可是刚才他看向自己的目光里明显带着惊喜，难道他知道了自己？他要抓自己？
黑衣人一阵郁闷，他现在躲在家附近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这还是他以前无意发现的，位置不大，只能在里面蜷着腿坐着，外面被树枝和高草遮挡，只楼下几点光。
黑衣人不敢出去，他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打，饿了两天多，没有听到任何动静，黑衣人翻过这座山绕了一大圈离开了。
“什么时候对何家动手，再拖下去对我很不利。”晚上的雨夜，黑衣人站在电话亭里。
第六百七十五章 曹燕死了
挂断电话，黑衣人脸上带着恨意和些许愤怒，雷家这样根本是不顾自己死活安慰，万一何思业找到自己，他为什么找自己，难道他查出了以前的事情？
黑衣人有些害怕，南市夏季的大雨如水泼一般倾盆而下，天上带着阵阵闪电，黑衣人仰望着天空喃喃道：“妈妈，哥哥，我一定给你们报仇。”
南市不安全了，黑衣人头一次离家近十年后，再次回到南河省南阳市，当年自己的养父母，看着这两个老人在这套房子里衰老腐朽。
虽然他们给了自己的好生活，黑衣人却一点不感激，他们养自己不过是指望自己给他们养老送终，这个女的是妈妈的堂妹，还敢大声呵斥妈妈，从来不让妈妈看自己，黑衣人恨这个养母。
“老头子，就是咱俩了，谁的孩子都指望不上，我也不想再抱养孩子了。”
黑衣人悄悄跟在养父养母身后，这么多年过去，他变化很大长高了不少，加上他低着头又带着帽子，两位老人根本没差距，身后就是自己当初抱养的孩子。
“老伴，还是咱俩相依为命吧，咱们的儿子今年也该二十多岁了，我真想看看他现在长啥样。”
“哼，别提这个狼崽子，我对他视如己出，可他跟咱们隔着心呢，你看那天那一家，父亲都另结婚了，那个小姑娘还帮着一起找孩子，那个小姑娘长得可真漂亮。”
“是啊，名字也好听，小暖，听着就暖心，当初就该抱个闺女就好了。”
“谁说不是呢，一想到那天姓田的那个男人，那样的父亲，还有这姑娘帮着，我心里就不平衡，咱们对儿子哪点差了，他怎么就是养不熟。”老太太语气里满是浓浓的遗憾。
而跟在后面的黑衣人已经冒出一身冷汗，姓田的男人，那姑娘的名字小暖，田小暖！
这三个字如同昨晚隆隆的雷声，击打着黑衣人的胸口，田小暖！她为什么来到自己家，难道是她发现了问题？黑衣人越想越慌乱，一个念头浮现在脑海中。
田小暖不能再留了，一定要除去她，如果当年的事情败露，那自己恐怕真的没有活路了。
宿舍的电话响了起来，莫若拿起电话喂了一声，里面立刻挂掉，让莫若有些莫名其妙。
下午吃饭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曹燕一个人在宿舍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里面传来许久没有联系他的黑衣人。
“你不是想让田小暖吃点苦头么？”
“你那都是杀人的办法，我不干！”曹燕吓得心砰砰跳。
“上面安排，只让她吃点苦头，杀她也是我亲自动手，在老地方凳子腿下方有个小盒子，里面有些药粉，是田小暖过敏的药物，你只要在她的杯子里放一点点就够了。”
“过敏药物？过敏也能至死，你别想哄我！”曹燕虽说恨死了田小暖，可她也不敢杀死她，不过是同学之间的恨意，大学毕业就分道扬镳了。
“不会，你放心，你少放一点点就够了，让她难受难受而已，我说了，杀她我亲自动手。”
放下电话，曹燕犹犹豫豫地朝黑衣人以前来过的地方走去，真的在石凳子内侧抠到一个小玻璃瓶，里面全是白色粉末，很像碾碎的药片。
曹燕拿着这个东西，心想如果是药粉，田小暖会不会闻出味道？举着瓶子曹燕皱着眉头。
黑衣人挂断电话，眼中杀机一现，他给曹燕的是氰化物，只要一点点人就会中剧毒死亡，而杀人凶手是曹燕，他不怕曹燕供出自己，黑衣人拔出手机卡丢在水塘里。
曹燕拧开玻璃瓶，想闻闻里面到底什么味道，傍晚天黑，走在小路上拧开瓶子，没有注意脚下，前面草坪里埋着半块砖头，曹燕的脚一歪，她试图站稳，只是改变了摔倒的方向，从向前改成向后仰起。
一瓶子药粉全都洒在曹燕的脸上，和她惊呼时张开的嘴巴里，氰化物易溶于水，曹燕连声音都没叫出来，立刻毙命倒在草丛中。
晚上快熄灯了，曹燕还没回来，宿舍其他三人都觉得好奇怪，曹燕平日虽然不长在宿舍，可是九点左右也就回来了，今天人呢？
等到宿舍熄灯，曹燕也没回来，大家伙关上门上床睡觉。
第二天上了一节课，警察来到宿舍，找田小暖、莫若和付闪闪调查情况，在课堂中把三人叫走，教室内的同学议论纷纷，大家伙全都惊讶地看着警察带走田小暖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叫你们来是了解情况，昨天你们都在干嘛，最后一次见到曹燕是什么时候？”
田小暖她们三人是被分开问话的，三人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其实也没干什么就是上课吃饭午休上课再吃饭，三个人全都在一起，晚上也是一起去上的自习。
三个人说得时间都差不多，而且也都说出了一些可以作证的人，警察又去调查，很快反馈过来信息，确实有很多同学看到了她们，尤其是田小暖，学校里不少人认识她，都可以作证。
“警察叔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既然自己没问题，田小暖就问警察为什么调查自己。
“你们同宿舍的曹燕死了，氰化物中毒。”警察简短地回答道。
“啊？”三个人听到这个消息，全都叫了起来，满脸的不敢相信，付闪闪更是怕得抱住莫若。
“她昨天一晚上没回来，我们还觉得奇怪？她在哪里中毒的？哪来的氰化物啊？”
“好了，这件事情还在调查，既然你们没问题，还是去上课吧。”警察不愿多说。
一上午的时间，曹燕死了的消息传遍了全校，华夏大学某个偏僻的小路上，死了个女生还是中毒死的。
然后各种版本的死亡原因全都出现了，什么这个女生是因为怀孕被男友抛弃不想活了，又或者班主任不让她当团支书了，还有宿舍同学对她不好的各种说法。
原本以为没事的三人，在第二天上午又被警察叫去调查。
“听说你和曹燕关系很恶劣？”警察审问着田小暖。
第六百七十六章 何思业介入
“警察同志，如果你们没有确认的证据指认我，那我不光不是杀人凶手，我现在连嫌疑犯都不是，请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和措辞。”
什么叫听说关系恶劣，警察可以了解情况，但不能带有这样的隐射含义。
警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还这么多要求，他瞪着田小暖道：“现在就是调查你，怀疑你因为仇恨蓄意报复。”
一听这话田小暖立刻怒了，她冷冷看着警察道：“我连嫌疑犯都不是，你就敢下如此结论，我要见你们领导，而且我要求请律师。”
“这是警察局，你老实点。”警察没想到，一个小姑娘敢和自己这样说话，胆子不小。
田小暖懒得废话，掏出手机想了想，打给何思业好了，以前听他说过，警察局有不少熟人。
这个警察看到田小暖打电话，立刻急了伸手要抢过电话，田小暖闪避开，他怒骂田小暖不识好歹，直接掏出警棍。
但他没想到田小暖会拳脚功夫，几番交手田小暖没事，他被田小暖打翻在地，此刻电话接通传来何思业的声音。
“何大哥，我在学校附近的派出所，我们宿舍的曹燕死了，他们找我了解情况，还要打我。”
田小暖开口，何思业自然立刻行动，让她报出学校的地名，他先是给在公安总局的战友打了个电话，然后还是不放心，驱车朝派出所敢来。
田小暖打翻了这个警察后也不干了，跑出审讯室找他们派出所的领导，大声质问警察可以随便打人吗？就是罪犯警察也不能动手。
副所长一看，这个人是上级部门某个领导的小侄子，安排在这里当协警，去年才转的正，平时就属他最能惹事，天不怕地不怕，现在看被小姑娘打翻在地，副所长暗暗叫苦，这个领导可是得罪不起。
“他打没打你有人看到吗？我现在看到的是，他倒在地上，你殴打警察，已经违反了治安条例。”
被人颠倒黑白，田小暖气得半死，仰头一看还好，审讯室里都有摄像头，她大声指着摄像头道：“调监控，调视频，他要打我，我是出于自卫，你身为领导，不先问清事情原委，上来就说我违反治安条例，那就好好看看，到底是谁的问题。”
副所长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厉害，普通人来到警察局被审讯哪个不害怕，这个小姑娘非但没被吓住，居然还知道摄像头，他很了解这个警察的为人，肯定是他先动手，监控是万万查不得的。
“这个监控坏了，现在事实就是他躺在地上，你要是不配合调查，我们有权直接拘留你。”副所长态度强硬。
“坏了？坏了你们做审讯室，那要是犯人死在里面，不就任由你们随便说了，你还直接拘留我？你凭什么拘留我，他躺在地上就拘留我，他要是撞墙死了，还是我杀的？强盗逻辑，我现在就请律师，别以为吓唬我我就怕。”
“你……”副所长被田小暖顶的说不出话，恼羞成怒指着周围的几个警察和协警道：“先给我把她铐起来，关在拘留室，打人她还有理了，真是刁民。”
“铐我？你凭什么！”
一堆警察围过来就要抓田小暖，警棍电棒全都举着，好像田小暖是恐怖分子似得，一大早派出所全是警察，学校领导还没来，老师也没到，剩下一个莫若还不知道被关在哪个审讯室。
田小暖看到这么多人，自己要是动手肯定吃亏，想了想忍住这口气，手机在口袋里，等会儿给何思业打电话求救。
田小暖被警察拷着直接关进了小黑屋，窄窄的房子里除了个板凳，什么都没有里面房子四面都是墙，这可不是审讯室。
李茹早上在办公室碰到急匆匆的心理系班主任，得知早上田小暖跟莫若又被警察带去问话，李茹也有些不放心，跟着一起赶过来。
莫若也是被警察问得心烦，警察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就是认为自己跟曹燕有过节，这件事情是不是意外还不能界定。
莫若据理力争，曹燕死的时候自己并不在场，再说就算是有过节，自己也没想过害死曹燕，她不明白这些警察为什么一遍遍地问，而且还带着暗示意味和极端恶劣的态度。
田小暖和莫若都不知道，曹燕父母得知唯一的女儿死了，二人当天下午就在派出所所长办公室的，曹燕母亲大闹了一场，一口咬定是田小暖跟莫若对女儿怀恨在心，害死了女儿，曹燕的父亲是检察院的领导，派出所所长自然不敢怠慢，要是普通老百姓，下个自杀的结论就得了，而现在是曹燕，就必须要好好审查。
曹燕父亲当天晚上就接上派出所领导和上面公安分局的两位领导一起吃饭，曹燕母亲陪在女儿身边，看着女儿成了一句冷冰冰的尸体，恨不得立刻就把田小暖跟莫若二人碎尸万段。
唯一的女儿死了，曹燕父亲也十分心痛，尤其是听妻子说起孩子当初在学校被欺负的种种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些欺负过女儿的人，就算女儿是意外死亡，他也要让田小暖和莫若吃尽苦头。
派出所所长得到这种暗示，又有分局的领导在一旁看着，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下。
田小暖刚被关进去没多久，公安总局的电话直接打了进来，听到是总局某副局的电话，派出所所长诚惶诚恐地站了起来，心想难道曹处长在总局还有关系，那更不能轻易结案了，一定要让曹处长满意。
可是一分钟后，所长傻眼了，田小暖？总局副局来电话，居然是问道田小暖的情况，说的虽然句句是要奉公执法，可这些话听在所长耳朵里，那就是句句惊心啊。
挂断电话，派出所所长擦了把汗，跌坐在椅子上，这可怎么办，这个田小暖来头不小，想到这他赶快给曹部长打电话。
再说李茹来之前，给林岚打了个电话，她知道林岚早都把田小暖当成自己的儿媳妇。
何老三不在家，林岚担心田小暖，又给何思业打了个电话，让他立刻去派出所。
第六百七十七章 关起来就不出去了
李茹赶去派出所，得知田小暖居然被关起来了，立刻不愿意了，派出所凭什么关自己的学生，又不是嫌疑犯更不是罪犯。
李茹跟派出所副所长理论半天，也是被派出所的不讲理所震惊，这可是执法部门，还可以自己违反法纪，无凭无据就随意拘留人吗？
想起林岚叮嘱过，有事情找何老大，李茹翻出林岚发过来的电话号码，给何思业去了个电话，希望何思业能亲自来一趟，这边儿太乱了。
何思业没想到，地方派出所胆子这么大，而且很明显是在整治田小暖，何思业有些不解，去了总局找到自己的老战友，拖着老战友跟自己跑一趟。
“思业，你可是部队首长，不需要我了吧。”老战友调侃道。
何思业把刚才电话里的事情一说，问道：“派出所没有证据就敢拘留别人，你不去我恐怕都要不出人来。”
“什么？拘留？你说的是怎么回事？”老战友皱起眉头，自己前脚跟派出所所长打了电话，怎么后脚他们就把人关了起来，自己还特别说了让他们秉公执法。
“走，今天我陪你去要人。”
所长接到总局电话，立刻出来找副所，一听他居然把人关起来了，气得大骂胡闹，不过是找两个学生了解情况，怎么就关人了。
副所还觉得奇怪，“所长，这不是您今天指示的吗？对这两个人一定不要客气，要当成嫌疑犯看待。她太厉害了，把小勇打翻在地，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勇可是上面分局领导的小侄子，我不得给他出出气，这个小姑娘嘴还硬，还说要掉监控看视……”
“混蛋，让你公事公办，你怎么瞎搞？你知不知道，要是请个律师，就可以告我们，等等，你说掉监控？你还不快点去把监控删了，快去做个记录，监控是昨天坏掉的。”
所长一阵怒吼，吼的副所有些糊涂了，“所长，昨天您不是还说，要给她们……”
“这种话别处去瞎说，总局副局亲自给我打电话，专门过问田小暖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总局副局？”副所惊讶地张大了嘴，“田……哎呀，所长你怎么不早点交代，我这就去放人。”
副所心里后悔死，自己刚才那态度，这田小暖来头这么大，万一秋后算账，自己以后的前途堪忧，想到这些，副所长赶忙跑下楼，亲自去给田小暖开门。
“我为什么要出去，无缘无故把我铐起来，还把我关起来，现在又无缘无故的让我出去，总要给个说法吧。”田小暖心想，自己还没打电话，这个副所的态度怎么变得飞快。
“田同学，实在是因为当初的事情没有搞清楚，是我偏听偏信，工作出现了失误，我们那个警察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了，到时候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你看手铐我给你解开，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说清楚的。”
“搞错了？那我也不敢出去，一会儿等我们老师来了，我要求请律师，你们执法机关，出了事情不是靠说，还是走程序比较安心。”
副所一听这话，脸上都要急哭了，她老师可就在门外，自己让别的警察糊弄着她老师，想把这位同学请出来，没想到这简直就是个姑奶奶。
“你这不是让我们为难吗？要不田同学，你说到底该怎么办，你才肯出来，让刚才那警察现在就给你道歉，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有时候有些警察脾气急躁起来，难免有些过了的地方，你是大学生，还请多多理解支持我们的工作。”
副所耐着性子，对着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陪着笑脸好话说尽，只要她肯出来，别的事情都好商量。
“不。”田小暖摇摇头，她估摸着肯定是何思业找了人，还是怎么的，要不然这个副所不可能态度转变如此之大。
李茹这边儿已经给自己在国内做律师的朋友打电话了，她指着拦住她不让人的警察道：“我的两个学生连嫌疑犯都不是，我们是老师都不能见她们，你们已经违法了，等着我的律师来吧。”
其中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一听这话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派出所做的有问题，真要是请了律师，事情闹大了，那就不好收场了，想了想还是赶快给副所说一声，别这样关着了。
警察上了楼还没走过去，就听到副所说话，态度简直可以称为人民公仆的楷模，老警察见过的事多，心想坏了，这两个小姑娘有来头？可是昨天调查，明明一个是农村孩子，一个是外省的孩子，还能翻出多大的浪？
这边儿的事情还没解决，何思业跟战友赶到了，开着总局公安的车子，门口的保安一看，立刻放行，车子停在派出所大院，所有警察都看到外面的车子，面面相觑不知道谁来了。
李茹一看到车子上下来的是何思业，松了口气，再看着他还带了一个人来，坐着公安的车，李茹走了出来。
“关人？谁给你们的权利？”何思业的战友穿着便装，反倒是何思业穿着军装，里面的警察看这个人说话这么横，部队的了不起。
“我们是派出所，不是你们部队，你们来找谁？”其中一个年轻协警傲慢地看了眼何思业的战友，一脸瞧不上的样子。
“你们领导呢？”
何思业笑嘻嘻地看着自己战友老姜，老姜在老战友面前丢了脸，协警的素质这么差，这件事情直接导致，老姜回去后下属派出所和分局全部开始整顿作风。
“来警察局找我们领导？你是谁？还开着我们公安的车子……”说到后面，协警脑子转过来了，不对啊，旁边儿一个是部队的，他不可能有公安的车子，那这个人是谁？
他赶忙上楼跑去找所长，一听来人了，开着公安的车，所长一问牌照，气得当场踹了一脚这位小协警，那是总局的车子，所长立刻咚咚跑下楼。
“姜副局，您……您怎么亲自来了？胡闹，你们这是干什么，这是总局的姜副局。”
警察们全都愣了。
第六百七十八章 重大发现
何思朗抱着田小暖的胳膊，她肘关节那里都已经青紫得开始发黑，所以为了让淤血尽快散开，何思朗手上就稍微用了点力气。
田小暖其实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实际心里年纪也都快奔四了，但还是禁不住老脸一红，心里突然有些莫名地放不开。
但是何思朗很专注的样子，眼神清澈没有一点杂念，所以田小暖最后也慢慢放松下来，又因为太疼了，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了出来。
这就是林淼他们刚才听到的那一幕。
大门突然被重重踹开，屋里两个人都被吓了一跳，一堆人站在门口，田小暖的脸又红了。
她想起来自己刚才的叫声，内心懊恼。
林淼还以为何思朗准备干点啥图谋不轨的事情，踹开门却发现是这么回事，还把田姑娘臊得一脸红，他突然觉得自己的思想太不健康了。
外面探头探脑的战士们，各个瞪大眼睛穿过人群从缝隙里往里瞄，生怕错过什么好戏。
不过这一眼之后，大家都安静了。
田小暖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落落大方地微笑，她优雅美丽的气质让战士们顿时心生好感。
林淼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何思朗的脸已经黑得像锅底了。
林淼和何思朗眼神对视后，差点被他眼中的小火苗给吓到，大事不妙还是先走为上。
“思朗，你看我给你找了多少吃的，你和田姑娘快点吃，那什么，他们还要找我进行思想汇报，就不打搅你们了。”
大家三三两两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队长桌子上，还不忘再****一眼，这一个个看下来，何思朗处在暴走边缘。
田小暖恍惚中，有种自己是动物园里的大熊猫，游客们一个个观光还不忘投食，想到这她的笑容不禁有些尴尬。
“快走、快走，谁堵在门口了，撤出去。”
林淼被堵在房子半中央，大家其实都挤了进来，现在要出去，门就那么大，互相挤着就挤成一团。
“我……我有个问题，想问问田姑娘。”人群中传出一个有些腼腆的声音。
“猎豹，你没看到队长在忙，你问田姑娘什么？”林淼真想把猎豹拖出去，这个没眼力劲的。
猎豹？田小暖突然记起来，就是上次自己在树林里活捉的侦察兵，还踢了他一脚。
“教导员，没关系的，我记得他，你让他问，我现在有时间。”
在一群人羡慕的眼光中，猎豹被几个人推到前面，屁股后面还被踹了几脚，不过此刻猎豹可没心思计较这个。
一个长着浓密的黑色眉毛大眼睛的小伙子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年轻的面庞泛着激动的光。
“原来你就是猎豹，第一次见到你，脸上涂得都是油彩，现在终于对上人了。”
田小暖话音刚落，猎豹就被后面不知名的大脚，踹了个大马趴，他滑稽的样子，让大家全都乐了。
就连何思朗原本紧绷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整个气氛轻松了很多，猎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
“田姑娘，我就是想问问你，什么叫雪地三傻啊？”
这个问题一出来，所有战士全都聚精会神地等答案，因为何队长的这个称号，早被猎豹在战士中间宣扬开了。
田小暖有些意外地瞪大眼睛，他怎么知道这个的？雪地三傻是未来的词语啊。
“雪地三傻是三种品种的狗，阿拉斯加、哈士奇和萨摩耶，它们三个样子憨厚可爱，体型巨大，关键是脑子还不好使，有点蠢萌犯二，又因为他们毛厚耐寒，所以叫雪地三傻。”
“哦。”
人群里发出那种焕然大悟的声音。
何思朗也觉得挺奇怪的，这是什么问题，猎豹这家伙脑子被门夹了吧。
大家的表情好奇怪，那种小眼神互相传递，交流隐晦信息的样子，让田小暖突然想到些什么。
“猎豹，你听到过雪地三傻集合体吗？”
田小暖问得出其不意，猎豹下意识地点点头。
欧买嘎，田小暖有些不好意思地偷瞄何思朗，希望他永远都不要知道真相。
“好了，没事快点和教导员汇报思想，一堆人站我这，一身汗口味，熏死我了。”何思朗直接开赶。
在大伙离开之际，田小暖冲猎豹递了个眼色，做了个“嘘”的动作，猎豹心领神会地退下了。
“我也走了，太晚了，明天还要上学。”不知不觉都九点多了，田小暖还真怕回去晚了田母着急。
何思朗抱着一堆战利品，屁颠屁颠地送田小暖回家。
到了村口，田小暖执意要自己回去，何思朗也不勉强，站在路口看着田小暖越走越远。
“燕子，你就让我亲一口，哥哥有好东西给你。”路过街边儿店面时，一个拐角阴暗处传出来男人说话的声音。
田小暖走路比较轻，而她的感官又比较灵敏，所以远远地她就听见了动静。
这声音，让她突然停住脚步，悄悄找了个位置，站在两栋私房的中间夹缝处。
“田哥，你就会哄我，反正我也是个乡下姑娘，哪见过什么好东西。”
女的嗲声嗲气，让田小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哎呀，叫得真舒服，只要你让哥哥亲一口，哥哥绝对让你高兴。”
这是……田父的声音！
说句实在话，田小暖此时此刻的心情，真得是高兴，恨不得放上三挂鞭炮来庆祝。
她此刻巴不得，这个叫燕子的女人，来个小三上位，她就顺便带着妈妈脱离苦海了。
“哎呀，不要这样，田哥……你真坏。”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田小暖听到了响亮的亲吻声，虽然有点恶心，她强忍着还是继续听下去。
而且，她内心还有点小兴奋，听墙根原来这么爽。
过了好一会儿，传来隐隐的男女喘气的低沉声音。
“这个给你，田哥对你好吧，只要你跟着田哥，就不要做这些累活了。”
“好多钱，田哥，你真有钱，我喜欢你，幕嘛！”
二人缠绵许久，终于分开，只剩下田小暖躲在黑暗中一动不动，只有眼眸亮得惊人。
地六百七十九章 全国通缉
“快把资料给我看看。”何思业目光急切地盯着所长手里的那份资料，所长有些为难，这毕竟是案件资料，无关的人不能翻阅。
“拿过来吧。”老姜叹了口气，他知道老战友心里的焦急，有句话他没有说，玻璃上的指纹只要没有损坏擦去，可以保持几年的，也许这个瓶子真的是以前那个罪犯抓过的也说不定，只是案情却越发扑朔迷离了。
老姜打开卷宗，何思业一把抢过来，心里的迫切心情根本无法抑制，他没办法保持平静。
田小暖也凑上来，跟着何思业一起看着上面的内容，所长越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外人这么积极了，可是这不符合规矩，他为难地看着姜副局。
“这件案件由总局负责，你们派出所把所有资料移交总局吧。”
“老姜，要快。”何思业终于平静下来，可是他的手死死捏着卷宗，甚至有些轻微的颤抖，他总觉得这所有的事情都有关联，可是他却找不到其中的关窍。
李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田小暖生怕李茹告诉林岚，再让周贤知道，没有搞清楚的事情平白着急，所以让李茹老师对今天的事情保密。
田小暖跟着何思业一起，而何思业跟着战友老姜，回到总局先去掉当年案件的档案。
“思业，我还得劝你一句。”老姜看老战友如此激动，“留在玻璃瓶上的指纹是可以保存几年的，如果这个东西真的被当年的罪犯碰过，也有可能，但是这个案子肯定有隐情。”
“不，老姜你不知道。”何思业急急打断战友的话。
“如果是孪生兄弟一卵双胎，他们的指纹可能……一模一样。”田小暖自言自语道，这个东西一定被黑衣人碰过，而曹燕跟黑衣人有着某种联系。
“什么孪生兄弟？”
“老姜，我已经查到，当年那个叫涂大亮的罪犯，还有个孪生的亲弟弟，只是刚生下来就被抱养走了，在南阳市，而他们如果是同卵双胞胎，很可能指纹也一样。”
“还有，何大哥，那个药瓶子上面应该有保质期，通过时间也能判断，这个指纹大致出现的时间。”田小暖脑海中一亮，突然想到确认时间的方法。
“对，老姜，我要看证物。”何思业越发激动起来。
老姜瞪着眼睛，仿佛刚才是听故事一般，不敢相信何思业和这个小姑娘说的话，“你说罪犯还有个双胞胎弟弟？”
“对，我已经好到确切的证据，其实我已经私下找寻他半年了，可是此人太狡猾，几次都让他跑掉。”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又调查起瑶瑶的死因？”老姜只觉得各种信息让他的脑海越发混乱。
“何大哥你别太激动，冷静点，如果有总局的帮助，这个人一定跑不了。”
车子开得飞快，一行人回到公安总局，回去之前老姜已经通知档案室调资料，现在所有的东西摆在会议室，何思业把前段时间的事情也跟老战友详细说了一遍，老姜在看田小暖的眼光就有些不一样了，他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原来如此厉害。
“这种蛛丝马迹都被你们找出来了，思业你放心，这个案件我一定给你查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姜也知道当年有些疑点，匆匆枪毙了罪犯，现在很有可能另有隐情。
“那个装氰化物的证据呢？能看看这个瓶子上面有没有保质期时间吗？”田小暖还想再去确认下。
老姜让办事员把证据拿过来，药瓶装在透明的塑料袋中，田小暖举起来仔细看着。
“罪犯的指纹在药瓶底部出现过。”旁边儿有人解释。
田小暖看了看，这个药瓶什么标签都没有，而且瓶身和盖子上也没有钢印日期，不由有些失望。
“这个瓶子怎么什么都没有，是不是假药啊。”田小暖郁闷道。
“副局，这个瓶子应该是协和医院自助研发的一种治疗皮肤病的药，我以前也开过，如果需要我可以确认下。”
“协和医院？当初我第一次见到黑衣人就是协和医院。”田小暖激动地站起来，看着旁边儿穿白大褂的女警察，“麻烦姐姐您能不能查查，这个药最早出现是什么时候？”
“对，小周你如果知道，就快点查查，把资料赶快报过来。”老姜吩咐道，如果能从时间上界定这个药瓶出现的时候，那么也许能有重大突破。
半个小时后，刚才那个女警回来了，“报告副局，这个药是协和医院研制了七年，98年夏天才正式开始在医院使用的。”
田小暖看着何思业，他眼中一瞬间闪现出的光彩，田小暖心里也无比高兴，虽然她一直认定就是黑衣人抓过的，可是现在从实际上证明了这件事情。
“思业，真的有问题。”何思业的姑娘是97年死的，罪犯是97年年底枪毙的，98年的药瓶上出现了罪犯的指纹，那就说明，罪犯那个孪生弟弟有嫌疑。
“下通缉令，全国通缉。”老姜立刻去找局长，要求下全国通缉令，而何思业却瘫坐在凳子上，眼中似乎含着泪光。
“何大哥，你别着急，找到黑衣人，也许当年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了。”田小暖能体会，一个父亲为死去的孩子翻案的激动，这么多年的痛苦难过和自责，也许马上就能真相大白了。
“为什么曹燕会跟黑衣人有联系，而且曹燕怎么会有这么危险的东西，她肯定不是自杀，那用这个能干吗？难道用来害人？”
田小暖死活想不明白，老姜办事回来，劝了何思业几句，何思业的车就在总局大院，他平复了一下心情，送田小暖回学校。
“何大哥，别太急，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不再这一时。”下车后，田小暖又劝了劝何思业。
此刻何思业似乎看着已经完全恢复了，他点头道：“放心吧，我等得起，还有你也要注意，小心曹燕父母的打击报复，不行就请假避一避。”
何思业得知曹燕父母的身份，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第六百八十章 大闹学校
田小暖没把何思业的话放在心上，结果一回到女生楼，发现已经闹了起来，曹燕的母亲带着家里的亲戚，正在学校女生宿舍的门外闹腾开来。
曹燕母亲手捧曹燕的遗像，后面有人扯着白底黑字的横幅，曹燕母亲哭得伤心泪流，时不时还对着女生宿舍叫骂。
“田小暖、莫若，你们滚出来，就是你们害死我的女儿，滚出来！给我女儿偿命！”
学校校领导、心理系的班主任、院长李茹老师还有许多保安都在一旁劝说着，可这事情不能用强，死者为大，曹燕死了，学校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曹燕母亲在学校门口摆起火盆，烧纸烧香，女生宿舍门口来来往往的同学全都看到这边儿发生的事情。
“我女儿长期被她宿舍的人欺负，三个人合起伙来孤立我女儿，尤其以田小暖和莫若为首，欺负我女儿，这两年多，我女儿压抑地待在学校，老师还撤掉她的团支书，她没有犯错，说撤掉就撤掉，你给我个说法，你不是她班主任吗？我女儿怎么死的，就是被你们这些人合伙逼死的。”
曹燕母亲越说越气，揪着班主任靳老师的头发不放，学校上前拉扯，曹燕家里来了不少人，直接拦着不让进，保安只要一动手，立刻就有人躺在地上撒泼，靳老师一个小姑娘，又瘦小根本不是曹燕母亲的对手，被她抓着狠狠扇耳光。
田小暖看到曹燕母亲如此过分，气得挤上前去，狠狠推开曹燕母亲的胳膊，顺势把靳老师拉到自己身后，靳老师两边儿的脸颊全都肿起来，上面还有五个手指印，嘴角都破皮流血了。
“你这个小贱人，你还敢出来。”
看到田小暖，曹燕母亲新仇旧恨，女儿死去的悲痛，让她如同一只发了疯的母狗一般，狠狠朝田小暖扑上来，同时曹燕家所有的七大姑八大姨也全都恶狠狠地冲上来。
曹燕父亲可是个大官，这时候好好表现，也能在他家落个好，所以这些亲戚一个个绝不手软，眼神似乎都要把田小暖生吞活剥了。
学校领导也是纠结，这个田小暖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样不是激化矛盾嘛，要是再把这个同学打出了事，还怎么交代，死的这一个工作都还没做完。
田小暖可不是吃亏的主，这些人打她，她还能站着看，怎么可能？在看到靳老师被打成这样，田小暖心里的火也起来了，她三下五除二轻轻松松把这群老娘们打翻在地。
围观的有些学生居然鼓起掌来，刚才那个女的太狠了，把这个老师打成这样，同学的眼睛是雪亮的。
校领导们这回终于算是见识到了，有个领导突然想起来，当年刚开学，不就是这个女生打教官，一连换了几个，都闹到学校了么，看来真是名不虚传啊，不过打了也好，领导们心里也觉得解气，没有这家这么闹得，太不讲理了。
“别以为你丈夫是检察院的处长，就可以为所欲为。”田小暖掏出手机报警。
曹燕母亲恶狠狠地瞪着田小暖怒骂道：“贱人，就是你欺负我家燕燕，燕燕一定是被你害死的，你就是凶手，还有那个莫若，她是帮凶，你还敢报警，好，等会就让警察把你们抓走。”
“是不是凶手不是你说了算，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从警察局回来的，你这样胡说八道，我也可以闹，我就去曹处长的单位问问，她老婆在这污蔑人，他管不管，政府部门领导的太太，就能随便欺负老百姓！我还要去计生办问问，你这种人配当主任吗？你还敢动手打老师，谁给你的权利，警察来了也是要先带走你！”
华夏大学华山路派出所接到报警，一听是华夏大学，所长立刻联想到曹燕的事情，让副所跟着派了老梁这个稳妥的老警察一同前去，还不能慢了。
曹燕母亲被田小暖这番话，气得直翻白眼，几次上来要撕田小暖的嘴，被田小暖躲闪而过。
“贱人，就是你害死的我姑娘，你挤兑我姑娘两年多，我要替我姑娘报仇。”
田小暖没想到，曹燕母亲被自己揭了老底也不收敛，一个政府人员还敢这样闹，伙同着亲戚又冲上来打自己，她也不想让了，揪住曹燕的母亲狠狠扇了四个大嘴巴子。
“这是你刚才打我老师的，我挤兑你姑娘，你敢说说你姑娘做了些什么事吗？周围宿舍的女生都知道，她亲手给我写的道歉信还在呢，你去法院告我啊，你家不是检察院有人啊，那你怎么不去告我，在这闹什么，还想把黑的描成白的不成！”
警车呜哇呜哇地开进校园，下了车一看真的是曹燕母亲和田小暖在这闹，副所就暗暗后悔，这是该让所长来的，到底怎么办，没办法副所给所长打电话，先派老梁上去顶着。
“公事公办。”所长给了这四个字，副所有些傻眼，怎么叫公事公办，到底怎么办？
“怎么回事？谁打人？”老梁一看是田小暖，想到她背后的靠山，心里也是郁闷，这些年得罪不起的人能不能少给自己添乱。
“她！”田小暖跟曹燕母亲以后同声地互指。
“你们要不然互相让一步，当民事纠纷互相道个歉算了，要不然就跟我去派出所走一趟，我们好好调查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派出所，不是我的错，我是自卫，还有，她打我的老师。”田小暖拉过靳老师，老梁一看，脸上几条手指印愣子鼓着，嘴角还有血，下手也太狠了。
“副所。”老梁没想到田小暖一个台阶都不给，他其实想着调解两句算了，这才想起来，这个小姑奶奶，根本就不是吃素的主。
“公事公办，全都带走，在学校不许闹事，如果屡教不改，通报她单位。”既然公事公办，副所就公办到底。
一听这话，通报单位，曹燕母亲有些畏惧了，她没想闹这么大，万一影响丈夫的仕途怎么办，可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女儿死了，欺负过女儿的人还好好活着。
她心不甘！
第六百八十一章 抓捕归案
一行人全都带走，老梁还对周围的学校领导了解了情况，做了笔录，果然全是曹燕母亲先动手。
回到派出所，曹燕母亲态度还特别嚣张，她知道丈夫跟这边儿的所长打了招呼，还有分局的领导，这些人对自己都得客客气气的。
曹燕母亲叫嚣着要见局长，指着田小暖说，她就是杀人凶手，还倒打一耙说学校老师欺负她们死者家属。
“所长，您要给我做主，难道我连去学校讨个说法都不行了吗？”曹燕母亲痛哭着，然后还要扑上来继续厮打田小暖跟靳老师。
“这是警察局，当着我的面你还敢打人，是想被拘留吗！”所长一声怒喝，吓得曹燕母亲一愣。
看着所长板着的脸，还让几个警察把自己看着，曹燕母亲不知道怎么了，“所长，我是曹处长的妻子。”她以为所长没见过自己，所以不知道。
“什么曹处长的妻子，我这是派出所，谁的妻子在我这都一样。”
田小暖冷笑着看了曹燕母亲一眼，这个女人是不是蠢，就是有关系也别当着大家的面说，现在所长想包庇都包庇不了。
所长看到田小暖似笑非笑的表情，心里郁闷无比，之前自己隐瞒了跟曹处长吃饭的事情，今天这事情，这个小姑娘再去跟副局告一状，自己就麻烦了。
“老梁，给她们录口供，一定要秉公办理。”所长丢下这句话，回楼上办公室，思索要不要跟副局汇报一下。
曹燕母亲就这样被警察严肃地录着口供，她还想倒打一耙，非诬赖田小暖先动手，老梁也怒了，本子一摔道：“李女士，当时在场可是有不少证人的，您要是这样说，那这事情就没法调节了，田同学坚持要告你，我看你们法庭解决吧。”
曹燕母亲咬着牙，鼻孔一张一合穿着粗气，似乎咽不下这口气，可是真打官司那么多目击证人，自己肯定败诉，丈夫也要丢脸。
曹燕母亲咬碎一口牙，才把这口气咽下去，点头愿意接受调解，田小暖不愿意，靳老师劝了几句，毕竟曹燕死了，学校也有责任，这么闹下去，对学校影响也不好。
最后做了民事调解，曹燕母亲再也没来学校闹过，现在就在等待黑衣人被抓捕归案了。
可是这个人实在狡猾，总局监控了他所有亲戚的家，从没见到此人出现，然后又对361寝室的电话进行了查阅，发现在98年底的时候，有个手机号在这一年也打入过几次，可是再往下追查，手机号已经是空号，号码注册人也是一位女性，并不是黑衣人。
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三个月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十二月的年底，何思业的耐心越来越少，这个人到底躲藏在哪里，三个月了在全国发布通缉令，都没找到这个人。
十一月底的时候，怪老头回来了，拉着叶庭聊了一晚上，叶庭见惯了老友的坚强，却没想到他的孽徒真的死了，叶庭也有些唏嘘，老友这一生只得一个徒弟，是徒弟亦是儿子，要不然也不会留那孽徒一命。
怪老头带着元宝去西南找寻孽徒下落，元宝凭借在此人体内留有蛇毒，距离靠近就会有一定的感知能力，怪老头跑遍了云南毒山林各个角落，甚至还遇到隐居在山林里的少数民族。
一人一蛇搜寻了小半年，首先找到的是孽徒的住所，在深山老林里的一座木头房子，因为四周设有毒雾和毒虫，倒也没人进入，破了这些东西进去后，看到屋子里不少瓶子，里面是已经饿死的毒虫，有的甚至腐烂成一滩污水，散发出呛人的臭味。
怪老头看着这个小房子，这就是那孩子的住所，这个孩子当年叛逃自己，一心想要闯荡江湖赚大钱，却也只是住在这种地方。
他四处查看着，在抽屉内发现几张白纸，上面是孽徒的笔记。
“这些人逼得我好紧，我当年错过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哪怕就是毒发生亡，我也绝对不能把师父拖下水。
看来我的大限已到，血液已经全黑，浑身仿佛在烈火中灼烧，不好，他们居然找来了……”
字迹潦草，显然是匆匆撂笔，放在抽屉里就出来的，怪老头随即带着元宝查看四周环境，在一个峡谷内，元宝突然剧烈地抖动安，最后只找到一节小指骨，上面的肉早已腐烂，只剩下这节小指骨。
杜老头从口袋掏出这节指头，老泪纵横地对着叶庭道：“他一定是遇上什么人什么事，所以不敢回来，怕连累于我，而他的尸身只剩下这节骨头，他以后不是我的孽徒，是我欧阳如玉堂堂正正的徒弟。”
这一刻，欧阳如玉终于再次承认了自己这个孽徒，叶庭默然无语，也许这也是那个孩子最想看到的吧。
“这是什么？”叶庭抽出一张白纸，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纸上留有痕迹，也许是在别的纸上写字，力度很大透过上一张纸，印在了这张纸上。
“他们居然是同一个目的！”
一个巨大的感叹号，怪老头擦擦泪，举起这张纸，对着阳光恍惚也看到这行字，声音冰冷阴沉地说道：“他们？我一定给徒儿报仇。”
叶庭却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他们是谁？那么同一个目的又是谁？到底是谁杀死了老伙计的徒弟？
田小暖去看老师，也没想到毒爷爷的徒弟落得如此下场，听到老师提起那几张纸上的字，想起先前此人是被一个耳朵后有红斑的人派来害自己的。
最后那张印在白纸上的字迹，让田小暖也不停思考，这个人接触了谁，什么叫他们是同一个目的，他们至少应该是两拨甚至两拨以上的人。
而同一个目的又是什么，难道是为了杀自己？又或者还有其他目的，被毒爷爷的徒弟撞破，才被他们杀了灭口？
事情到处都解释不清楚，查到的越多，就越不明白，到底背后藏着怎样的阴谋。
正想着田小暖手机响起，何思业打来的。
“抓到他了！”
第六百八十二章 顽固不开口
田小暖也有满腹的疑问想要问那个黑衣人，她快速赶到公安总局，看到在门口等着他的何思业。
“走吧，快点上去。”二人先去了老姜的办公室。
“这个人太狡猾谨慎了，我们足足在他生母家附近的主路辅路蹲守了三个月，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原来他住在山上的一个山洞里，要不是物资用完了，还不肯出来呢。”
老姜见识过各种罪犯，这一个算是能吃苦的，那个山洞里就是些破稻草和几床湿乎乎的棉被，手电筒和蜡烛倒是不少，然后就是几箱子的方便面和饼干。
“抓到就好，老姜，这次多谢你了。”找到这个人，何思业这一年来的忧愁终于快要得解。
何思业在老姜的带领下，来到审讯室，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那个人，听他自己说，他叫涂小亮，不过他的身份证却是另外一个名字，但是他坚持说自己是涂小亮。
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在一盏刺眼的白炽灯照射下，脸色显得越发青白，这个人比以前消瘦了不少，可是眼神却很平静，似乎一点都不害怕或者慌乱。
“你跟曹燕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躲在山洞里？”里面审讯的警察问了一连串的问题，这个涂小亮只是冷眼看着警察，甚至嘴角带着一丝嘲讽，却一言不发。
“抓回来就这样。”老姜盯着这个人，“我倒要看看，他能熬多久，晚上不许他睡觉，一直叫醒他，轮班问话。”
何思业死死盯着这个人，这张脸渐渐和当年那个罪犯重合，可却又有不同，这个人浑身散发出阴郁危险的气息，从直觉上判断，这个人才更像罪犯，当年那个人，其实很善良很内疚，一直不停地跟他道歉。
田小暖看着这个人，长长的头发掩盖着大半的面容，住在山洞里跟个野人似得，没有一般的心智，根本吃不了这种苦。
“我能进去看看吗？”田小暖问姜副局，她就见过此人一次，也只是几秒钟时间，被他的眼神震惊，当时也没仔细看，她心里也有不少疑问想当面问清。
“这个犯人存在潜在的危险，你一个小姑娘，这样我让人站在后面保护你。”
“不用，您放心，我会点拳脚功夫，自保没问题。”
田小暖走进审讯室，里面的警察出去，里面只有她和涂小亮，很明显当涂小亮看到田小暖之后，眼睛一瞬间眯起来，很快又恢复无所谓的样子。
田小暖坐在涂小亮面前，平静地道：“我跟你从不相识，为何你要害我？”
这话让涂小亮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她知道什么，涂小亮被抓住后，打算什么都不说，他相信雷家肯定会想办法把他弄出去的，他什么都不会告诉这些人。
田小暖看此人眼中还有希望，似乎是以为还能出去，看来不得不给他下一剂猛药了。
“你应该知道，毒死曹燕的氰化物玻璃瓶上有你的指纹，你还能逃得掉吗？”
涂小亮依旧冷冷看着田小暖，似乎这些无聊的话他已经听了几百遍了。
“公安局可以给你按个投毒的罪名，判不了死刑，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你是逃不过去的。”
田小暖说完这话，看到涂小亮依旧没反应，心想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所以被抓了也无所谓，坐牢也无所谓？那他为什么还要躲藏，躲藏就代表他害怕警察。
田小暖凝聚精神力，仔细看着涂小亮，突然觉得他脖子后头的气场有些浓厚，好像光圈一般，似乎像是凝聚成实体一般，这是为什么？而且这个人的气场泛着黑红色的黯淡光芒。
田小暖站了起来，走进涂小亮，涂小亮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盯着田小暖，不过他被铐在座位上，根本动不了。
“你要干什么？”
田小暖继续逼近，涂小亮有些不安，刚绷紧身体，却又突然再次出现无所谓的样子，冷冷一笑放松下来。
田小暖转到他身后，发现他脖子和后脑勺这一块，气场浓厚极了，黑气甚至凝结成浓雾，凃小亮的整个脑袋都在这黑雾中。
这是为什么？一个人的气场应该是均匀的，田小暖还从没看到这种景象，她悄悄用自己的气场去触碰凃小亮脑后，突然一个虚幻的图案闪现过去。
“啊！”涂小亮只觉得后脑勺像是被钢针扎入剧痛无比，脖子立刻软下来，发出哀嚎声，警察立刻进来。
“快出去，危险。”拽出田小暖，警察对凃小亮立刻进行询问，过了一会儿，刺痛感渐渐消失。
“怎么回事？”老姜问审讯警察。
“没事，他刚才似乎就是头疼，领导要是不放心，就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老姜站在门外盯着看了许久，刚才就是那个小姑娘站在他身后，他突然叫起来，也许是故意装的，交代下属晚上注意些，审讯的时候时刻关注嫌疑人的状态。
“他的气场很奇怪。”出去后田小暖把刚才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何思业。
“不急，总有他吐口的时候。”何思业嘴部线条微微抿着，站定看着公安总局的大楼，这一次他一定要查明真相。
第二天一早，田小暖收到何思业的电话，说昨天晚上嫌疑犯头疼，以头撞墙十分暴躁，何思业想问问，田小暖上次的气场触碰没对他产生什么影响吧，毕竟这个人很重要。
“不会啊，我都没碰上。”说到这田小暖又有些迟疑，“要不……下午等我下了你带我再去看看他吧，他总让我觉得不妥。”
约定好时间，何思业下午来华夏大学接上田小暖，二人都没吃晚饭，就在学校食堂随便吃了个便餐，然后去了医院。
“涂小亮现在住在医院观察，怕他有什么问题，才做了脑CT，还有些化验指标要等几天才出来。”
这次老姜不在，不过他已经交代了下去，冬天天黑的很快，医院里灯火通明，映衬着外面黑透了的天。
田小暖跟何思业一起走进病房，看到睡着了的涂小亮。
第六百八十三章 鬼面
“他昨天叫了一晚上，总是说头疼，有人咬他的脑子，然后似乎还特别害怕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了。”旁边儿值守的警察说道。
田小暖站在病床前，看着涂小亮的脸色，苍白的皮肤下面青色的细小血管隐约可见，但是脸颊两侧却又带着两坨潮红。
“他没发烧吧？”
“没有，目前抽血和B超都正常，其他的检查还没出来。”
田小暖站在床前，再次凝视涂小亮，却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一个黑漆漆的鬼面突然从涂小亮脸上挣扎着浮现，试图冲破他的身体。
“啊！”田小暖心里一个没准备，吓得叫出了声，后退一步，还好何思业一把拉住她，否则她就要跌倒了。
“小暖，怎么了？”何思业看田小暖神色大变，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他头上有东西。”田小暖长长呼了口气，稳住心情。
“东西？”值守警察拔了下涂小亮头发，疑惑地道：“没有啊？”
在大家的说话声中，涂小亮醒了过来，看到田小暖，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大声叫道：“不要靠近我。”跟昨天的冷漠判若两人。
“谁？你说谁？到底什么靠近你。”
田小暖的话让涂小亮浑身冷冷打了一个哆嗦，甚至听到了他上牙磕下牙的咔咔声，似乎是怕到了极致。
“你还不肯说吗？何大哥，咱们走。”
这一次看完涂小亮，田小暖毫不犹豫地叫着何思业一起离开，涂小亮绝望又隐忍地望着二人离开。
“他脸上有个鬼面，我还不知道怎么办，我回去问问老师。”
何思业已经习惯田小暖说这些神鬼之物，第二日去找叶庭，老师不在家，师姑却在，师姑做了些包子，这是给老师送吃食来了，听了田小暖所说，跟何思业也相熟，决定先和田小暖去看看。
何思业一听师姑要帮忙，立马来接了二人朝医院走去，走之前，苏念心在叶庭的书房里翻了半天，说是要找些东西，只可惜大部分都锁着，她只把上次那面镜子带上了。
今天检查结果全都出来了，老姜也在那里，涂小亮检查全都正常，除了稍微有些贫血，也是最近吃的不好造成的，脑部没有任何问题。
“老姜，能不能让里面的警察出来，我想再进去看看。”
“这位是？”老姜看叶庭带来一位四十多位的中年女性，神情清冷，穿着一身青色布衣，看着不像一般人。
“我叫苏念心。”
“这个人目前是重点监护嫌疑犯，你们注意点。”老姜见这位女士挺孤傲，看在何思业的面子上，不再多说什么。
“你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进来。”苏念心率先推门而进，丢下一句冷冷的话，老姜一听也跟着进来了。
“师姑，你看他的头部。”田小暖指着涂小亮，这回他醒着，眼神有些迷离涣散，听到田小暖说话，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冒出一丝惊恐。
田小暖一看，不知道怎么的，涂小亮头部黑气越发浓郁，苏念心立刻断定这就是鬼物，掏出铜镜照去，涂小亮突然大声叫了起来。
“你们干什么？”老姜立刻挡在苏念心面前，也挡住了铜镜。
“他被鬼缠身，已经深入脑部，这个鬼他恐怕背了几年了，现在鬼气已经侵袭了他的头部，而且此物……”苏念心看了眼铜镜，才发现被挡住后，什么都没照出来。
“思业，这样不行，万一他有个什么闪失，我们都要担责任的。”老姜捏住苏念心的手，跟何思业说道。
苏念心压根不搭理老姜，狠狠甩开此人的胳膊道：“小暖，去把窗帘拉上，灯关掉。”
不一会儿，病房暗了下来，不过外面阳光强烈，还是能看清的，苏念心推开老姜，走进两步，再次用铜镜照在涂小亮脸上。
“师姑！”田小暖小声惊呼道，那个鬼面正在涂小亮脸上死命挣扎，涂小亮再次发出痛苦的非人类一般的吼叫声。
“你们看！”苏念心侧过铜镜，一张脸浮现在铜镜里，黑漆漆的样子，这张脸似乎很愤怒、很生气，在镜子里来回翻动着。
老姜目瞪口呆，本来已经挪动的脚步，不自觉地停住。
“师姑，它似乎很愤怒。”田小暖看此鬼面不同于一般的鬼，它并不袭击别人，可是它似乎很恨涂小亮，张开黑漆漆的大口，一口口吐着黑气到他头上，涂小亮叫得更大声了。
苏念心收回铜镜，涂小亮疼得浑身湿漉漉的，在冬天竟然出了一身有一身的汗。
“你做过什么事？或者害过什么人，这个鬼是跟着你的。”
苏念心放下镜子冷冷说道，涂小亮疼痛地直喘气，心里却越发惊心，跟着自己的鬼？
“你……你们不就是想吓唬我，告诉你们，我不怕。”他咬着牙硬撑着。
“那你就撑着吧，你现在是不是偶尔头疼，有时候一阵心慌，我告诉你，这个鬼已经用戾气占据你的头部，它的戾气要是不消，我都除不掉它，这就是找你报仇索命的鬼。”
苏念心此话，突然让涂小亮开始剧烈的颤抖，何思业紧紧盯着此人，老姜也大吃一惊。
难道这个涂小亮身上背有命案？
“涂小亮，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你故意杀害曹燕的？”老姜厉声问道。
涂小亮突然呵呵大笑，“既然是死，那我死也不说。”
问话无果，他今天再次头疼，恐怕又不能出院，在这住院每天还要警察几班倒的值守，案件毫无进展，老姜觉得十分棘手。
田小暖跟苏念心在一边儿低声说着什么，苏念心突然走过来对老姜说道：“此人的命案应该发生在两三年前，曹燕如果是才死不久，无法侵入的如此深入。”
老姜很烦躁，这些神神鬼鬼又不能作为证据，现在到底怎么办，这个人不吐口，什么证物目前都找不到，只有一个指纹，如果没有证词，是没办法结案，而曹燕死亡的案件已经被领导过问了。
“我有个办法。”
田小暖轻声说道，何思业立刻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