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付鑫睿的厉害
田小暖听付鑫睿的口气,估摸着谭青的事情似乎远没有这么容易结束,付鑫睿说一定要把她赶出南市,而且他现在已经着手开始对付肖老板,采用的方法很简单,低价恶性竞争。
付鑫睿要用钱砸到肖老板没生意做,而付鑫睿来到这收拾谭青的时候一点也没落下别的事情,就是在这结交南市生意上的各方面人物。
一开始打入肖老板的市场很困难,肖老板干的就是沙霸的垄断生意,他本来就贵一点,比他便宜的全都被他明里暗里挤走了,反正是用尽手段。
“何先生,强龙难斗地头蛇,肖老板就是流氓小混混起家,你小心他对你下黑手。”
何鑫睿并不害怕,他相信第一靠钱,第二靠人,只是几个区域的沙石市场,何鑫睿从小和南方最会做生意的人打交道,论手段他比田小暖想象的更厉害。
听说谭青被开除了,付闪闪刚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片刻突然落下一滴眼泪,头一起绵软可爱的付闪闪也说出一句狠话:“活该。”
谭青走后,田小暖抽空把盛哥的八字解析资料给了谭宗辉,装在一个密封的袋子里,没几天谭宗辉打来电话,盛哥想要见一见田小暖。
田小暖也能理解,毕竟很多批出的话语,普通人看起来还是不太理解,大部分人都会求教于先生,田小暖早都猜到自己早晚会见盛哥一面,当初接了这件事情,就发生了因果。
谭宗辉做中间人,在一个安静的别墅里,田小暖见到了盛哥,传说中掌握着南市地下力量的人。
田小暖第一眼看面相,此人长有一双铜铃大眼,高鼻阔嘴,浑身带着一股子凶猛的气息,很像一只老虎,此人身上带有一股老虎的凶狠和王者的气息,果然是混黑道最合适的人,难怪他混得这么好。
但是这种面相的人,如果做生意也很有可能成为大富豪,唯一不合适的就是规规矩矩的上班,因为他没有背景没有关系,不适合混体质,走偏门自己打拼能闯出一番不同。
盛哥看了自己的批解,他也知道最有名的八字先生是叶庭,可是叶庭从今年上半年开始,什么事情都不再接,盛哥之前并不知道田小暖是叶庭的徒弟,因为叶庭一直没有对外暴露田小暖是自己的徒弟,所以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很少,谭宗辉也是因为一直关注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才知道田小暖。
田小暖看到盛哥整个人的气场都有一层淡淡的晦气笼罩,今年是他的流年,本来就是运势走低的时候,而且他的大运已经走了一半,最高峰的时候已经过去,虽然以后还是不错,不变终究难再有辉煌。
田小暖把盛哥见年的运势着重和他说了一下,不过因为他面相的王者之处,他也许还有一个崛起的机会,混黑道毕竟有伤福分,加上未来几年随着国家法制健全,真正的黑社会是混不下去的。
“那我该怎么办?”盛哥一开始看了田小暖所批八字,也因为看不太明白一些专业术语,所以并不特别当回事,他也只是因为不懂所以想要问问。
可是随着交谈,盛哥见见收齐了轻视之心,他人生的起起伏伏已经命运的几次转折,她说的比自己找的几个有名气的先生都准确,所以听到田小暖对以后的分析,确实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他混迹这么多年,有一点很重要,就是敏锐的洞察力,他也觉得国家似乎开始慢慢发生变化,就好像一条龙在慢慢积蓄力量,而且随着法制健全,很多事情虽然还是能做,可是看不到未来。
“盛哥,您的面相适合偏财,所以只要您不是去上班,做什么都会有收获。但是我认为由黑洗白最重要。”
田小暖的话很直接,还好盛哥不介意,谭宗辉笑笑,这个小姑娘的性格,真是直截了当。
“洗白的手段很多,对您最好的就是转为经商,因为您是虎面之相,天生是王者,站在食物链的顶端,所以转为生意人之后,您也一定会有所收获,而且个人运势是应该随着整个国家运势一起,要顺应发展,而不要逆天而行,所以很多事情您都要改变。”
田小暖说的很明白,但是她不会具体指点盛哥做什么,一个关系没那么近,所以因果不可沾染太深,还有一个是盛哥这个人,可能做什么成什么,她只要给她自信心就好。
“不过今年不可妄动,低调而行,等翻过明年,你的运势就会渐渐好转,好的月份是九月十二月,有大的机会可遇。”
谭宗辉远远坐着,偶尔听到一两句,等田小暖和盛哥交流完,看盛哥脸色似乎很高兴,谭宗辉也放下心,这个人毕竟得罪不起,如果他八字不错,拿就是皆大欢喜。
盛哥给了十万块做报酬,但是这个钱太多,田小暖几番推辞,她也不想对此人有所欠,最终还是收下了五万块离开。
回去后继续平静的生活,付闪闪一直过了十一后才继续上学,不过并没有拉下什么课程,莫若几乎每天都会给她补课。
而一百多天的思念,何思朗终于回来,他这三个多月,确实走了不少部队,因为今年特种兵面临大批战士退伍,所以需求量很高,何思朗自己也没想到,本来打算暑期完成的工作,居然多花费了一个多月,但是也收获不小,本来这次何思朗不用亲自去的,可是大哥发现了一些问题,所以他也下去收集一些资料和证据。
何思朗回去后,发现二哥又不见了,他可是把自己房子的重任交给了二哥,当初自己的钱全都给了他,要不是自己的亲二哥,何思朗差点以为他携款潜逃。
几个电话打回去,何老二终于不能在外面躲清静,暑假时间他真的怕了莫若,一个冷冰冰的女孩,总是和自己在一起,何思耀有些焦虑,他在莫若开学立刻溜了。
放学回来的路上,田小暖看到了自己的心上人。
第六百二十四章 何老二的强烈反应
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回来了,甚至下午上课的时候田小暖还在想,何思朗什么时候回来,现在就看到他站在宿舍门口,依旧严肃,可墨瞳里却溢出宠溺。
田小暖快走上前,似乎有好多话都要说,问着何思朗各种各样的问题,付闪闪和莫若站在一边儿偷偷笑着。
等何思朗回答了小女友的十万个为什么后,田小暖才看到,莫若和付闪闪都在旁边儿等自己,想到刚才的真情外露,虽然不好意思,不过还是在一旁强作镇定。
“何先生,你不在的时候,我和莫若被坏人抓了,还是小暖救的我们,要是你在,坏人肯定被打得满地找牙。”
莫若和田小暖一脸悲伤地互相对望,付闪闪这孩子啥时候能藏点事,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这孩子怎么还记着呢。
何思朗立刻望着田小暖,田小暖无辜地看着他道:“跟我没关系,我没有被坏人抓走。”
“我听莫若说,是小暖及时赶到救了我们,那个地方全都是坏人追着她,小暖把他们全都干掉,好不容易找到的我们。”付闪闪的版本是他哥哥给的,因为这孩子问东问西,付鑫睿受不了了,给妹妹讲了一个抓坏人的范本。
田小暖感受到何思朗目光里巨大的压力,郁闷道:“我也没干什么,一会儿我全都告诉你好不好,莫若作证,绝对不骗你。”说到这田小暖偷偷道:“不是闪闪说的那样。”
何思朗来了,田小暖自然和他一起去吃饭,这么久没见,何思朗还想找个小树林,把小女友抱在怀里亲一亲,缓解一下三个月不知肉味的苦。
“闪闪,你干嘛?”莫若见付闪闪跟着田小暖身后,就这样走了,好笑地一把拽住她。
何思朗立刻拉着小女友,来到华夏大学最安静地湖畔旁,现在天冷了,水边儿没什么人,加之又是下午饭时间,隐秘的地方比比皆是。
田小暖只觉得身子一紧,已经被何思朗狠狠包入怀中,“小暖,每天听着你的声音,我的脑袋里全是你。”
还不待田小暖说话,何思朗霸道地吻下去,许久许久,一会儿如疾风骤雨,一会儿又如小河流水,忽紧忽慢,直到田小暖有些无意识的喃呢,何思朗才放开了小女友。
看着被自己亲的越发红润饱满的粉嫩唇瓣,何思朗长吸一口气,他要给小女友一个最好的生日礼物。
看着看着,何思朗又想再亲一次,刚才似乎还没过到瘾,结果电话响了,是何老二的。
“何老三,快来拿你的钥匙,过时不候。”何老二的吼声顺着电话传出来。
何思朗抓着何老二帮自己装修房子去了,还要保密谁都不许说,何思朗把自己从小到大存的所有钱都给了何老二,还是很丰厚的,这些年何老二生意不错,何思朗也赚了不少,结果何老二开公司要用钱,他要买房子抽本,何老二自然不高兴。
不给又不行,何老三这个蛮横不讲理的人,何老二又打不过,忍着心痛给了他钱买房子,哪想到还把装修的事情丢给自己,什么要最好的材料,家具买现成的,不然容易有味道,找有品位的装修公司,条件提了一大推,好东西代表高价钱,何老二往外付钱总有种肉痛感,这么多钱不都是自己做生意给这小子赚的,何老二感觉花的全是自己的血汗钱。
这小子一回来,急吼吼地找自己要钥匙,要看自己的房子,好像自己会坑他似得,何老二心情更是不痛快了,因为房子装修的极其有品位,极其温馨舒适,何老三居然连个谢都没有。
“二哥,你态度好点,不然剩下的钱我不借你了。”何思朗开始纠正自己二哥的态度。
“不借就不借。”何老二吼道,声儿大的一边儿的田小暖都听到了。
“莫若。”田小暖轻声道,莫若这些天找不到何老二,田小暖估摸他躲起来了,让何思朗提提莫若,看他着急不。
何思朗果然和田小暖心意相通,他轻声道:“二哥,你别这么暴躁,我旁边儿站着小暖呢,不过我刚才听小暖说,莫若出事了,差点被坏人给……哎,不能说。”
“你说什么?何老三你说清楚?莫若怎么了?”何老二听到莫若出事了几个字,心里突然停止跳动三秒,见何老三说一半收一半,立刻就急了。
“莫若被同学陷害,去了个什么会所,被下了迷药,然后……哎呀,这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那什么我要去吃饭,我饿了。”
何思朗干净利落地挂断电话,三秒后手机响起。
“何老三,你在学校等着我。”何老二吼完利索地挂了。
何思朗摇着手机,看着田小暖在一边儿笑得跟个小狐狸一般,四十分钟何老二就杀来了,这速度还真是快,平时怎么地都要一个多小时。
女生宿舍外,田小暖看到何思耀急吼吼地下车,见到何思朗那是咬牙切齿,可是又打不过,气得指着何思朗道:“何老三你就坏吧,就是不告诉我,我告诉你,我收拾不了你,自然有人收拾你。”
说完后,何老二立刻目光灼灼地看着田小暖,好似想要结盟的小伙伴。
“二哥,你醒醒吧,我告诉你,我都没想到这事,是小暖提醒我的。”
何老二彻底落败,他伤心地看着田小暖,仿佛一个好姑娘就这样被何老三带坏了。
“二哥,不和你开玩笑,莫若的事情当着电话里,确实说不清楚,而且我听莫若说,你似乎在躲着他,我想万一你不想见他,我也没必要说这些不相干的事。”
“莫若到底出了什么事?”何老三见田小暖严肃起来,心里越发焦急。
“二哥,这都下午六点了,思朗出去这么久才回来,好歹不能让他饿肚子啊,我两先去吃饭,二哥要不你一起去?”
看这一桌子的菜,还有何老三曼斯条理的吃相,何老二决定这顿饭自己买单。
果然,付了钱之后,何老三这个可恶的家伙立刻加快了速度。
第六百二十五章 二十岁成人生日
何思朗在那吃,田小暖把那天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跟何思耀说了一遍。
“那个女生在哪?”何思耀平日里很少变脸,总是有些公子哥的样子,脸上带着一丝无所谓的笑容,但是他沉下脸的时候,有一种罕见的寒意和杀气。
“她已经被学校开除了,付闪闪的哥哥来了,他把谭青整到被学校开除,现在还在对付那个肖老板,我最近没问,不知道到什么程度,不过我估计肖老板也快没好日子过了。”
田小暖又把谭青的事情讲了一遍,谭青的事情还真是一环套一环,田小暖讲完已经口干舌燥了。
这些漂亮的手段,吸引了何家两兄弟的注意,何思朗忍不住开口道:“这个人有点能耐,不错。”
何思耀听到谭青被收拾的这么惨,当然也是她自作自受,何思耀的怒火渐渐平息,倒是挺想认识付鑫睿这个人,他一直向往南方发展,他已经感觉出,沿海城市随着改革开放,政策性的倾斜和扶持,以后一定大不一样。
田小暖答应找个机会,为何思耀引荐付鑫睿,反正他也想进入南市,二人互相借势抱团也是不错的,加之自己和付闪闪的关系,怎么样两人也不会坑对方。
何老二煎熬地看着何老三吃完饭,一起到女生宿舍,田小暖跑上楼,告诉莫若何思耀在楼下等她,莫若突然愣住了。
“莫若,把你才买的外套穿上,淡蓝色很配你的气质。”田小暖开始打扮发愣的莫若,好一会儿莫若似乎才清醒过来。
她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一个是自己出了事,一个是何思耀一直不见踪影,她知道他躲着自己,可是莫若是一个不爱则已,一爱就陷进去的人,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那么轻易就接受了何思耀的帮助,因为当初的第一眼,她对他就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看着他从车子上下来,虽然面容憔悴,但是关心自己的样子发自内心,那种温暖刹那间让莫若不想死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莫若默默想着恩人,虽然不敢多想,却总觉得接到恩人的电话是最开心的,而且莫若几次审视内心,原来自己真的爱他。
这段时间莫若也想了很多,何思耀躲着她,也是他不喜欢自己,自己这样会不会让他感到厌烦或者困扰,莫若甚至已经把爱埋在心底,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只要他过得开心就好。
“我……不想下去了。”莫若脸上的高兴突然没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低了下去。
“怎么了?莫若,你不是喜欢他,说要追他吗?”田小暖看着莫若隐藏在睫毛下的双瞳。
“我……知道他不喜欢我,不然他也不会躲我,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他的困扰,我……也怕以后连朋友都没法做了。”
看莫若神态坚决,田小暖无法,只能下去实话实说给何思耀。
“好了,何老二,让你躲着人家姑娘,现在人家不要你了,你就作吧,莫若那姑娘多适合你,为了你还学双学位,你就消费她对你的好吧。”
何思朗在一旁冷嘲热讽。
何老二听到田小暖的话,心底有一丝微微的刺痛,但是自家弟弟的话,让他不服输的性子怎么肯承认。
“她没事就行,不见就不见,我终于可以过我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是真的烦有人管我,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何老二快速转身,他怕自己撑不住脸上的笑,听到莫若不肯见他之后,他心里有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难受感觉,和平时的难受不一样,这个难受仿佛打翻的水杯,在心里慢慢变成一大片的湿漉漉。
“你看他嘴硬,有他后悔的时候。”
何思朗的话,又在何思耀难受地心上再次补上一刀。
很快到了田小暖的生日,在南市女孩子十岁二十岁都是大生日,以前在村里,十岁都是要摆酒庆祝,二十岁家里也会摆上几桌,也是以前老人们的规矩,二十岁就代表这个姑娘可以出嫁了,也是表明女孩子长成大人了。
田家村拆迁,加上田小暖不喜欢麻烦,最后田母在家做了一桌子菜,叫上哥嫂和大姐小妹,给大姑娘庆祝成年。
田母现在跟田凤英在一个食堂做事,两个孩子上学,家里就自己一个人,田母也着急的不行,加上年纪也不大,做点事情打发时间还能赚点家用,所以这一餐十分丰盛。
桌子上摆着一盆清蒸螃蟹,这时候南市梁子湖的螃蟹正是旺季,田母挑的最大个的螃蟹,一只就要小三十块,她一口气买了二十个,一半清蒸一半香辣,因为田小暖最喜欢吃螃蟹,尤其是膘肥体壮满是黄的母蟹。
何思朗也头一次参加田母家的聚会,这一次就算是正式出现在田小暖家中所有亲戚的眼中,张老汉见何思朗这孩子长得高高大大,一脸正气的样子,虽然表情依旧严肃,不过眼中透出的喜爱却是藏都藏不住。
至于田小暖的舅妈小姨更是跟何思朗熟悉得很,也亲热的很,也就只剩下张桂兰不是太熟悉何思朗,不过这次一见,也是觉得这孩子看着是个稳妥的人。
上次因为田小暖不肯借钱的事情,张桂兰的丈夫是彻底断绝和妻子娘家人走动的机会,张桂兰今天一个人来的,她特别不好意思,出门丈夫还不要脸地把钱抢走了,自己就买了点水果,连礼钱都拿不出。
好在田母不在乎这个,她知道姐姐在夫家过得难,丈夫和儿子都不向着她,田母拉着姐姐,一边儿干活一边儿劝着姐姐,只要自己过的好就行,不要太惦记娘家,这里有自己和大嫂,让张桂兰不用操心。
田小暖进来给茶壶加热水的时候,看到大姨比以前老了许多,似乎这一年大姨老了五岁,田小暖知道大姨身体不好,笑着道:“大姨,你的腰最近还疼吗?”
她手扶着大姨的后腰,张桂兰突然疼得“嘶”了一声。
听到大姐忽痛,田母立刻扶住张桂兰,让姑娘亲点。
田小暖看大姨脸上流露出躲闪的神情。
第六百二十七章 大姨病倒了
泡在热水里,田小暖浑身酸疼的肌肉渐渐放松,何思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自己辣手摧花,把小女友折腾的都没精神了。
“我给你揉揉,你别动。”何思朗看小女友自己捏着肩膀,越发觉得心虚,他数了数也就俩个多小时,四五次的样子,要不是怕小女友受不住,他觉得自己还能再来个三小时。
田小暖嗔怪地瞪了眼何思朗,这个呆子,也不知道累,折腾了自己这么久,想起刚才的场景,田小暖脸上悄悄飞起两朵红云,在氤氲的水汽中,仿佛带着露珠的鲜嫩桃花。
何思朗看着女友这般模样,眼睛都直了,原本正在按摩的两个手,不知道摸哪里去了,田小暖气的踹了两脚,何思朗贱兮兮地道:“媳妇,你踹的一点都不疼。”
田小暖怒了,突然发现这家伙的两只手在干什么,不免大惊失色,赶忙拍掉他的手,只可惜毫无效果,按着按着何思朗又把田小暖吃了个遍,这下田小暖连抬抬手指头的力气都没了。
何思朗见女友真的是累坏了,心虚加心疼,暗骂自己怎么见了女友就这么禽兽,然后把女友洗干净,用浴巾包着轻轻抱出来,田小暖都懒得挣扎了。
这回何思朗消停了,给田小暖擦干后,田小暖穿上衣服,他还帮田小暖吹头发,田小暖只觉得身上一丝力气没有,肚子也饿得厉害。
“你……”瞪着何思朗,田小暖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看他心虚小意的样子,也知道他忍了太久了。
“以后不许这样,我受不了的。”
“嗯,是我太鲁莽,以后不会了,真的。”见女友原谅自己,何思朗立刻像个二哈一般凑上去,给女友年肩膀捶腿,极尽讨好之能事。
“我饿了,出去吃饭吧,还要送我回家。”田小暖拿起手机一看,“九点了?何思朗你是折腾了我多久。”
何思朗立刻低下头,可怜兮兮地看了眼田小暖,飞快地继续低下头。
“难怪我这么饿,我要去吃饭。”
“好好,你想吃什么你说,想去哪吃。”何思朗狗腿地跟上,反正女友生气的时候,他就不做声。
二人在外面找了家烧烤店,点了些烧烤又要了点主食,两个人都饿了,何思朗吃了三碗炒饭,田小暖吃了不少烤肉。
以前在一起还能说点什么,可是今天奋战了一下午后,田小暖心里开始害羞起来,她总觉得不太好意思面对何思朗,一看这他,脑子里就想起刚才的画面,他身上结实的肌肉线条,漂亮的小麦肤色,还有种种不可描述,田小暖看着他脸就一阵阵发烫。
何思朗倒是越看女友越好看,没人的地方就傻笑,看着就好像捡了宝似得。
回到家后,田小暖努力镇定,让自己看着比较正常,田母一直等在家里。
“小暖,你大姨家要盖房子,当初咱们没给借钱,你大姨夫就逼着你大姨搬砖赚钱,哎。“田母长叹一口气,自己姐姐怎么摊上这么个丈夫。
“什么?大姨搬砖,搬一块砖才给几分钱,靠大姨搬砖盖房子,我大姨夫什么意思,是想累死我大姨,让大姨别做了。”田小暖听到这事,好心情荡然无存。
“说要给你涛涛哥哥盖房子,主要也是他们那周边盖了一个大农贸批发市场,说是南市最大的果蔬生鲜批发,所以他们村里的人都在盖房子,想着以后这地方肯定值钱。
“真是想多了,他们和那个农贸市场还隔着些距离,拆迁那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田小暖想着前世,直到自己死的时候,大姨家那叫了十年的拆迁,却一直拆不了,就是因为这些农民盖了太多房子,叫的价格又高,一再搁浅,到了最后房价特别高,也就没谁能拆得起他们那里,看着他们抱着个金饭碗,这个饭碗却拿不出来有什么用。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让你大姨不做,你大姨又想着给儿子盖新房子娶媳妇。”田母说完看着大姑娘。
“妈,你什么意思?给大姨借钱?你有钱吗?”田小暖看出母亲眼里的犹豫,“妈,小月高中开销大,我虽然不花家里的钱,可是咱家能有几个钱,都借给他们也不够盖房子的,等明年分房子下来,你哪哪都要用钱。
大姨这么大年纪,大姨夫这是故意折腾她,做给咱们看的,真把钱给了他,绝对还有下一次。”
田小暖的话也在理,可是看着大姐受罪,田母心里难受。
田小暖知道大姨这个人性子软弱,所以大姨夫才会欺负了她这么多年,家里的钱全都捏在大姨夫手上,难道真的不够盖房子,田小暖觉得未必,前世没有这个事,涛涛哥哥家还不是盖了房子,大姨也没去搬砖,怎么这一世就盖不起了。
“妈,大姨家里的钱到底有多少,大姨也不知道,你这样,让大姨在家找找,存折藏在哪了,看看家里到底有没有钱。”
“你大姨夫太鸡贼,东西藏得找不到。”
“我让大姨找存折没别的意思,我是真的担心大姨身体,我估计大姨夫肯定不会给她钱去看病,每天就贴点膏药这么挨着,以后年纪大了怎么办,而且大姨又有哮喘,还是应该看看病。”田小暖估摸,大姨夫一定是把存折藏起来了,可是大姨以后的身体越来越差,现在再不好好看病,以后真就完了。
“那也行,明天我和你小姨去你大姨家看看,我也不放心她那个腰。”
第二天田母和妹妹去看了大姐,田小暖则跟何思朗转了一天,虽然没结婚,何思朗却已经觉得自己有了媳妇,家里还缺不少东西,拉着媳妇出来买买买了。
田小暖又去看了看新家,拿着钥匙心里有一种归宿,看着何思朗,总有种恍惚,这一世就跟他一辈子了。
田小暖本来想拿些衣服过去,何思朗直接拒绝,新家什么都是新的,衣服也要买买买。
晚上田母回来,脸上带着不高兴和难受的样子,一问大姨真的病了。
第六百二十八章 与黑衣人擦肩而过
原来田母和小妹一起坐车到了大姐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推门进去听到大姐在里屋问是谁。
田母和小妹一看,大姐躺在床上,脸色也不好,见到两个妹妹来了,张桂兰艰难地扶着床沿想要起来,田母一看,大姐肯定是腰疼犯了。
看到大姐一个人躺在床上,腰疼的这么厉害,也不去医院,田母和小妹都心疼得不得了,张桂华气得大骂大姐夫没人性。
“大姨都疼成那样了,还不去医院,大姨夫回去没?”田小暖心疼大姨,但是也特别生气,这都什么年代了,大姨夫怎么能这样,大姨都病成这样了,不该带着去看看吗。
田母一想起来大姐夫的话更气,什么一年做不了什么事,做点事就这疼那疼,家里穷哪有钱去大医院看,贴着膏药躺两天就好,谁家都这样。
“你大姨夫就是畜生,不给钱你大姨也看不了病,不过我看就是给了钱,你大姨也舍不得,她两个儿子以后都要花钱。”田母都觉得,涛涛这孩子怎么一点不懂事,以前看着怪好,现在为了盖房子连他妈的命都可以不要了。
“这样不行,我怕大姨真的把哪里砸坏了,给大姨看病,要是大姨夫不给钱,妈你贴一点吧,明天就是礼拜一,找个车子让小姨把大姨接过来在,就在协和看,咱们家就在旁边儿也方便。”
田母点点头,大姐这么躺着真不是办法,不行自己就花点钱,刚好前几天,田凤英给自己还了两千块。
田凤英这几个月也不回家,实在是伤了心,在食堂吃住不花钱,就买点生活用品,几个月的工资几乎全都存了下来,心里一直惦记着借了嫂子的钱,有了点钱赶快还一些。
田母星期一早上一大早请了天假,然后叫上小妹,二人又去了大姐家,这一回说什么都要带大姐去看病。
郑运生在一边看着冷嘲热讽道:“我说还是你们姐妹感情好,还带桂兰去看病,这家里也没什么钱,还得麻烦你们了。”
田母看了眼大姐夫不想和他说话,张桂华看着大姐痛苦难受地样子,再听到郑运生的冷嘲热讽,气得骂道:“我大姐给你做老婆,不是给你家当牛做马,你放心就是你没钱,这也是我们大姐,我们管。”
郑运生一听这话拍手笑道:“真是,那就太谢谢你们了。”
这么恶意的话,终于让田母忍不住,冷冷看了眼大姐夫道:“你怎么对待别人以后别人就怎么对待你。”
两个人扶着张桂兰,外面早都找了个面的,抱了床被子铺着,送张桂兰去医院。
郑运生站在门口看着车尾的灰,恨的一口唾沫吐地上,“有两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
一上午的检查拍片,果然还是伤到了腰部筋膜,张桂兰腰疼迟迟不好,是因为筋膜发炎,加上她还有严重的腰椎间盘突出,对这腰伤更是雪上加霜。
医院要求住院治疗,办了住院手续,下午没课了,田小暖在何思朗的陪同下,来医院看大姨。
张桂兰躺在病床上,手上还打着点滴,小姨已经走了,田母在旁边招呼,看到田小暖跟何思朗来看自己,张桂兰心里是又感动又难过。
她在丈夫家这么多年吃苦受累,得不到丈夫的疼爱,对于娘家也一直帮不上什么忙,心里觉得愧疚,现在生病了丈夫不管,两个妹妹还有外甥女都惦记着,张桂兰忍不住流泪。
“大姨,你别怕,这次好好养,不行就住在我家里,跟我妈也做个伴,腰上的毛病一般都要躺足三个月才好,等好了再看看中医,吃点药治治哮喘,慢慢都会好的。”
安慰了大姨几句,又和妈妈说了几句话,知道母亲每天抽时间过来招呼,田小暖也放心不少,说自己周五下了课就回来帮忙,看着天黑了,田小暖就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在长长的走廊上,迎面走来一个人,身穿黑色棒球服在医院里还带着帽子,脸色白得好似常年不见太阳,这个人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田小暖一眼就看到了他。
这个人原本低着头,似乎好想感觉到了田小暖的目光,田小暖也只是好奇,觉得这个人就好自闭患者,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世界,所以不免多看了两眼。
当她对上此人的目光,浑身一冷,这个人的眼睛里一点热乎气都看不到,眼中是残忍的死气。
黑衣人看到田小暖和他身边的人,眼神突然有一丝波动,被田小暖敏锐地捕捉到,可是这个人立刻低下头,让田小暖再也看不清他后面的表情。
田小暖和他越走越近,直到擦肩而过,田小暖忍不住转身看着此人的背影,棒球服运动裤运动鞋,宽大的衣服,身材很瘦削,这个人经历了什么,才会有这样一种眼神。
“看什么呢?”
“没……没什么,一个奇怪的人。”何思朗的问话让田小暖回过神,不由暗暗笑了笑,自己真是怎么对这个人这么上心。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一月份,南市也进入了冬天,十一月三日是何思朗母亲的生日,田小暖十一的时候因为何思朗不在家,不好意思一个人去,这次林岚过生日她是肯定要去的。
林岚特意把生日推迟到周日,一大家子人全都在,尤其是三个儿子都能聚齐,林岚特别高兴。
田小暖买了点牛奶水果,跟何思朗一起来给林岚过生日,林岚看到田小暖又买东西,又说何思朗。
“小暖还是学生买什么东西,你怎么一点事不懂。”
何思朗无辜地看着母亲,还不能说什么,今天可是母亲的大好日子,还是下楼的何思业替何思朗解了围。
何思业下来不一会儿,周贤也出来了,田小暖看她周身的气场渐渐正常,不过脸色还是有些白,而且人还是偏瘦。
何启华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透过报纸嘴角上翘,现在家里有了人气,妻子高兴他也高兴,以前家里冷冷清清,不像个家。
“小暖,咱们来杀一盘。”何启华手痒又想下棋了。
第六百二十九章 高氏二次病危
“爸,你连我都下不过,何必找虐,自己看看棋谱得了。”何思业说自己的父亲。
田小暖发现,何思朗很少和父亲交流,而且面对父亲总有种拘束或者生硬,何思耀也是如此,只有何思业,似乎什么都敢说,何启华也不怎么说大儿子。
何启华被大儿子说得有些下不来台,报纸一丢进书房了,田小暖看何思业冲她笑笑道:“我能理解陪臭棋篓子下棋的辛苦,让了半天他都不带赢的。”
这话成功被抱着棋盘出来的何启华听到,儿子这话就是在揭老底了,这要不是看大儿媳妇在,家里还有客人,绝对一脚踹上去。
“你跟我进来。”何启华板着脸把大儿子叫进屋里。
田小暖难得看到何老大苦脸,想必和何叔叔下棋,真的是痛苦,田小暖想去厨房帮忙,林岚跟何思朗一致好声好气又毫不犹豫地把她请出来。
上次厨房着火的事情,林岚还记着呢,何思朗也记着呢,二人互看一眼,全都认为田小暖不适合在厨房就留,很容易发生意外。
何思朗拉着田小暖去客厅看电视,周贤也坐在一旁,二人第一次接触,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打了个招呼后,一个看电视,一个吃水果。
午饭快做好的时候,何思耀回来了,平时热闹的何老二,今天看着似乎沉默了许多,而且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似乎也看不到了,田小暖觉得何老二看着有一丝寂寥。
田小暖叫了声何二哥,何思耀虽然笑了一下,不过这笑容看着真是浅得很,坐在一边儿,何老二也是偶尔走神,田小暖觉得何老二的状态很奇怪,难道是患了相思病?
“二哥,你怎么不高兴,今天妈过生日啊。“何思朗过去调戏何老二。
“你那里看着我不开心,我开心得很,我只是最近压力有点大而已。”何老二依旧是嘴硬。
“你还有压力大的时候,什么压力,是想某个佳人了吗?”
“何老三,你别惹我,我做生意压力的,别的都没有,什么佳人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你要是敢在妈面前胡说,我真不客气。”何老二仿佛一只炸毛的猫咪,火气十足。
看何思朗这个状况,田小暖真觉得他心情不好,不过也不好说什么,这能怪谁,是他自己躲着莫若,莫若又那么有自尊心,她也不知道怎么劝。
现在是四个人默默瞪着大眼睛,不过何思朗倒是不忘秀恩爱,一会儿叉一块水果送到田小暖嘴里,一会儿剥个橘子,喂进去手边儿还不忘了接田小暖吐出来的籽。
这两人这般甜蜜,林岚看到几眼,心里挺高兴,周贤眼里也暗暗惊讶,看来三弟一定是很喜欢这个姑娘,而且三弟真会照顾人,周贤着实羡慕,不过想起最近丈夫的表现,周贤莞尔一笑,也许这就是爱情。
只有何思耀越看越气,心里一股子无名火,瞪着眼珠子看着何老三不知廉耻地在自己面前亲亲我我,终于看不下去,气得起身要走,门外传来敲门声。
“妈,李阿姨来了。”何思耀叫道。
“岚岚,祝你生日快乐。”李茹笑着走进来祝贺林岚,话音刚落,人顿住了,田小暖正满面诧异地看着自己。
林岚听到李茹的声音,刚高兴了一下,突然暗叫坏了,小暖还在家里,这下全暴露了,当初是为了更好的给小暖治病所以隐瞒,可是这孩子会不会理解呢。
林岚一出来,看到田小暖站起来,叫了声李老师,然后看着林岚何李茹,林岚正不知道该怎么说,还是李茹心理素质好,落落大方地一笑。
李茹把之前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下,田小暖这才明白,原来这么大牛的心理学专家,是林岚担心自己专门从国外叫回来的,田小暖心里只有满满的感动。
“林阿姨,谢谢你。”田小暖不知道说什么,唯有这句谢谢。
林岚见田小暖不生气,知道这孩子理解了自己的苦心,这句谢谢比什么都让她高兴。
周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何老二也挺奇怪,听李阿姨那意思,她是被母亲拉回来专门给田小暖看病的,田小暖到底有什么心理疾病,何思耀真没看出来,田小暖看着挺正常。
快吃饭的时候,何老大终于从父亲的书房出来,父亲是故意打击报复,他给父亲喂棋喂的不知道多辛苦。
今天人到的最齐,大家挤在一起高高兴兴的给林岚过生日吃饭,林岚看着自家大儿媳,还有未来的小儿媳,笑眯了眼,再看二儿子就有些刺眼,不免提了两句何老二的终身大事,何老二彻底郁闷、
吃了饭切蛋糕,这时田小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一听,是母亲。
“小暖,你快点来医院,你奶奶真的不行了。”
听母亲说完,田小暖只能告别,虽说她对高氏也没什么感情,不过高氏快要死了,她就是尽孝也该去看看。
林岚见田小暖着急,问发生了什么事,死人终归不是什么好事,田小暖只说家里出了点急事,林岚让何思朗赶快送小暖回家。
田小暖赶快回家,田母在家等着,田小暖详细问了问母亲,原来中午干完活正吃饭的时候,田凤玲来找田凤英,说是高氏不行了。
田母也大吃一惊,听田凤玲说,高氏已经昏迷了,也不知道什么状况,不过田凤玲哭着说母亲不行了,田母怕高氏真的就这么去了,觉得还是让大姑娘赶快回来,好歹高氏也是小暖小月的亲奶奶。
田小暖跟母亲去医院,她让何思朗先回去了,高氏现在在肿瘤科等田小暖过去的时候,看到大姑小姑还有父亲围着高氏,低声地哭着。
高氏面如金纸,呼吸微弱,眼睛也紧紧闭着,田凤英看田母带着田小暖来,强忍着悲痛叫了一声大嫂。
田小暖看高氏瘦得皮包骨,脸上两个颧骨高高凸起,手也瘦如鸡爪,枯瘦地捏着。
田父看到田母来了,心里越发难过,继而无尽的懊悔,母亲已经病危,田父不知自己以后该怎么办。
第六百三十章 高氏去世
儿女的哭声唤醒了昏睡的高氏,高氏缓缓睁开已经浑浊不清的双眼,眼前昏昏绰绰,只能模糊地看到大概的轮廓。
高氏看到大姑娘田凤英,心里的恨意已经渐渐退去,这几个月她过的日子,让她心力憔悴,自从二姑娘走后,她强撑着下地做饭,儿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她感到这几个月是人生中最艰难的时光。
高氏浑身疼,尤其是胸口,好像压着沉甸甸的石头,让她喘不上气来,躺在病床上,高氏自己知道,恐怕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田家三个子女见高氏醒来,全都哭着喊着妈,脸上还挂着泪水,高氏看着这几个字女,儿子最让他揪心,大姑娘离了婚孤零零一个人,老二和老三反倒是不让她牵挂。
“妈,大嫂和小暖也来了。”田凤英哽咽道。
高氏有些听不清,看大姑娘嘴巴一动一动,她用力仰起头,看到站在床尾的大儿媳妇和大孙女。
高氏默默闭上眼睛,浑浊的泪水从眼角滑落,这一生自己到底留下了什么,高氏脑海中闪过一辈子的生活,对丈夫的愧疚,对大媳妇的折磨,对两个孙子的不喜,唯一最疼的就是儿子,可是儿子却成了这个样子,因为自己的折腾,身边儿除了柳燕那个可怕的女人,一个疼他照顾他的人都没有。
高氏抬起手,指着田小暖,田母推了推大姑娘,田小暖往前走了几步,站在田父身后,高氏腿边。
“养……养……”高氏费劲地张嘴说话,却发现发不出声,舌头好似也不是自己的,一说话浑身震得疼,她只能指指儿子。
田小暖立刻明白了奶奶的意思,让自己养田父,田小暖面无表情地看着奶奶,田父看着大姑娘,这些年的恩怨纠缠,每个人心头全都是沉甸甸的痛。
田小暖看着高氏,看着她眼中复杂的神情,哀求、害怕、担忧、痛苦,她不能答应这件事情,她不想下半生还和田父纠缠。
田小暖微微摇头,看着高氏眼中厉色一闪,继而满眼的失望,田父看着大姑娘摇头,心里涌上一股凄凉。
他本来以为自己能有儿子娇妻,结果统统是谎言,母亲也被自己折腾的没了命,田父悔得肠子都青了,现在看母亲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女儿也不肯养自己,他心里又急又悲,突然用头撞旁边儿的柜子。
“妈,我死了算了,是我害你吃苦受罪,是我害你连个清净日子都过不上。”
田父的突然举动,田小暖立刻后退,田凤英见小暖都不肯拉大哥一下,终于清醒地认识,这一生大哥恐怕只能一个人孤独终老。
田凤英哭着拉大哥,高氏看儿子这般痛苦难过,也是老泪纵横,田凤玲自从上次的事情后,还是被医院开除,现在在家门口的小诊所打工,每天辛苦劳上班,工资也少了许多,她虽然恨死田母,可是她不敢闹了,她怕田母闹去丈夫的单位,再闹下去丈夫就要离婚了。
“妈,要死也是我该死,都是我害了你,是我做错了所有的事,我这破身体还活着干什么,早死早享福。”
田父在这一刻真的有了寻死的念头,妻离子散没人关心,这么凄惨地活着还不如死了,他心里涌上一股横劲,把柜子撞得梆梆响。
虽然恨了一辈子,看到这般场景,田母终究是不忍看下去,田小暖看着父亲这辈子这么惨,心里也不轻松,好像前世的恨在这一刻不在那么重要,她心里并没有报仇的快意。
“别撞了,我确实没办法再和父亲一起生活,奶奶你也不用担心,父亲有房子,将来卖或者租都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晚年生活,如果以后他没钱住养老院,我可以出钱,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别的你不能要求我。”
田父被大妹抱住,听到自己以后只能住养老院,也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他不是绝户,他不想住养老院,现在他的妻子女儿全都不要他,就是有吃有喝又怎么样,有房子又如何,这一刻田父觉得给自己再多的钱,也换不回亲情。
高氏看着儿子撞得通红的额头,心疼地抬起手,想要给儿子揉一揉,高氏看着儿子苍老的面容,渐渐模糊了眼角,她仿佛看到小时候聪明淘气的儿子朝他跑来。
她又好像看到丈夫远山在门口等着自己,远山还是年轻时候的样子,穿着一身蓝布衣服,高氏看着门口,颤巍巍地抬起手道:“你们看,你们爹回来看你们了,他来接我了。”
田小暖看着高氏浑身死气大盛,而顺着她指的地方,她却是感觉空气仿佛变得粘稠,朦朦胧胧似乎有个什么东西站在门口,那边儿的空气仿佛都变得不太透明一般。
“远山……”高氏轻轻喊了一声,这一声特别清晰,带着浓浓的思念,田小暖看着高氏长呼一口气,整个人奇迹般地坐了起来,满是皱纹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高氏深深抓着田父的手,眼珠子瞪得老大,不眨眼地看着儿子,终于重重地朝后跌去,田小暖看着高氏带着对儿子的不舍,不甘地离世。
病房乱作一团,田凤玲冲出去哭喊着叫医生快来,叫医生救命,听到病人不行了,医生也迅速冲进病房,对高氏进行急救。
最终高氏还是没能活过来,她的眼角慢慢落下一滴泪,田小暖看得出来,最后奶奶惦记的还是自己的儿子,也许她这辈子最爱的就是田父,只可惜这个儿子在她的溺爱下,一点不争气,高氏临到死,都舍不得儿子。
医生摇摇头,病房里响起悲痛的哭声,田凤英扑到高氏身上,死死抱着高氏不松手,她心里后悔极了,自己为什么要和母亲赌气,母亲生病后自己一天没伺候过。
田父呆呆地站着,似乎不相信,那个一直疼自己的母亲就这样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走了,母亲走了自己怎么办?
“也算是有福气了。”田母叹气道,田小暖点点头。
第六百三十一章 怒揍柳燕
高氏死于肝癌,给她最后擦身子穿老人衣的时候,田小暖偶然透过帘子看到,高氏高高鼓起的肚子,身上的肋骨清晰可见,可是肚子却犹如七八个月的孕妇。
肝癌晚期,死于肝腹水肺积液,高氏这几个月可以说过得极其痛苦,她一方面忍受着病痛,和柳燕斗智斗勇,想给儿子铺路,另一方面还要照顾快五十岁的儿子。
高氏对谁都自私,唯独自己的儿子,她最后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了出去,晚上肚子疼得她恨不得从床上滚到床下,她咬着枕巾不叫出声,结果她的病迅速发展,终于没挺几个月就这样去世。
田母看着高氏去世,长叹一声人的一生不就是这么回事,高氏这一闭眼,跟她所有的恩怨再无纠缠,田母帮忙给高氏擦身体穿衣服,这事情田父做不了,两个小姑子们也都没了主意。
“老人衣带来了吗?”田母问道,三个人全都互相看着摇摇头,一看这情形,田母让他们谁快点出去买一套。
给高氏穿戴妥当,最后送到了医院的太平间。
高氏死在医院,人放在太平间,但是必须在家里设灵堂,这样别人也好来吊唁。
“你们看是怎么弄,找人布置个灵堂,快点通知田凤萍,让她赶快赶回来,最好是三天出殡。”田母安排道。
别看田凤玲厉害,遇到这种事情她也毛了手脚,田凤英也不懂,田父更不是个操心做事的人,田母也只是一知半解,不过找村里人帮忙,老人们都知道规矩。
“大嫂,我们什么都不懂怎么办?”田凤英也不知道咋办,看大嫂说这话,心里立刻没了主心骨。
“你们先回去设灵堂,我接上小月就回去。”田母叮嘱几句,看着田家三子女哭着走了,她跟着大姑娘也要回去准备准备,换身黑色的衣服。
晚上的时候,田母带着两个姑娘赶回去,高氏的灵堂已经设好了,就在一进门昏暗的房间里,高氏的黑白照上面扎着一朵黑色的话,旁边儿点着蜡烛香,田父换了一身衣服,披麻戴孝地跪在地上,旁边儿正有人吊丧。
田小暖和田小月两个人头上戴着白布,胳膊上戴着孝,跪下来给高氏磕了三个头,农村死人也是大事,全家人都要守着,田母在镇上的小旅馆开了一个双人间。
村里人看到田母一身黑,带着两个姑娘回来,还帮着田家做这做那,都说田母人不错,高氏生前对田母那样,村里人都是看到眼里的,现在看田母居然还回来忙前忙后,给大伙倒个水,站门口送个人什么的。
晚上,田父家里热闹起来,很多人都是冲着田母来得,比如翠嫂子、二婶子这些常年和田母关系好的,看田母在这也是来随了个礼,高氏平时在村里为人跋扈,刚开始下午的时候,根本没来几个人,田母一回来,立刻热闹了不少。
忙到晚上一点多,十一月份晚上也冷起来,下了寒气,田父是必须要守夜的,田母看两个姑娘都累得不行了,说了一声准备回旅店,明天早上再来。
“你要脸吗,这是你家吗?你真不拿自己当外人。”柳燕突然从房里冲出来对着田母撒泼。
高氏死了柳燕心里暗暗高兴,她没想到高氏这么快就死了,剩下的就是田父,只要把他熬死了,这些房子全都是自己的。
可是晚上田母带着两个孩子回来,让柳燕提高了警惕,她掩着门坐在床上,看到田母在外面进进出出,看着村里人对她夸赞不已,看到田凤英甚至田凤玲都听田母的安排,柳燕心里慌了起来,田母难道是要和田父复合?就是不复合,她这么卖力究竟有何目的,她可是直到当初田母跟田家闹得多厉害,难道田母带着两个姑娘博取同情,想要分房子。
田小暖看着柳燕,看着她更疯狗一样对母亲嚷嚷,上前狠狠就是一巴掌,“到底谁不要脸。”
田凤英和田凤玲两个人也不甘示弱,上前一人抓一个胳膊,把柳燕夹在二人中间,柳燕立刻破口大骂。
“张桂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嘛,我告诉你,老田家的房子没你的份,臭不要脸的,当初那套房子也是老田家的,你捡了这么大的便宜,现在还打这边儿的心思。”
听到柳燕又骂人,田小暖上前再次狠狠扇了她两个耳光,打得柳燕嗷嗷直叫,田凤英和田凤玲都觉得看着解气过瘾。
田父冲上来抓着柳燕的衣服,拳头就要砸上去,这一天了,柳燕连个头都没磕,现在居然还敢骂桂芳,田父现在觉得,柳燕简直可恶至极。
眼见着拳头要落下来,柳燕狠狠朝田凤玲扑去,二人跌坐一团滚在地上,田凤英赶忙去拉妹妹,田父就着骑在柳燕身上揍她。
这种画面让田母有些难过,当年田父也是这样打她,柳燕在底下扑腾地到处是灰,哭嚎道:“田喜财,你这样对我亏心不亏心,我以前对你和你妈多好,你们折腾我还去验孩子,你们一家人长得全是心眼,我跟你过了这么久,你连套房子也不给我。”
柳燕正在地上拍灰闹腾,灵堂前高氏两侧的拉住突然哄地一下子暴涨起来,仿佛高氏的怒火一般,柳燕吓得哇地一声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柳燕,亡者为大,你要是再敢在我奶奶灵前闹腾,她把你带走也说不定。”田小暖突然阴测测地冒出这么一句话,吓得所有人都冷不丁打了个冷战。
田父一听这话,从柳燕身上起来,赶快给母亲上了三炷香,“妈,您别生气,办了您的事,我说什么都和她离婚。”
仿佛是听到这话,蜡烛上的火突然一下子又窜了起来,火苗又长又大,冒出一股子黑烟,等田父磕了头插了香,这火才渐渐下去。
柳燕被吓到痴傻,呆呆坐在地上,身体犹如筛糠一般打抖,寂静的夜晚,都能听到她上牙磕下牙的清脆声。
田小暖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讥讽,带着妹妹挽着母亲出了门。
地六百三十二章 房子到底怎么分
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田凤萍带着孩子跟丈夫一起,哭着进了门,一下子跪在高氏的灵堂前,田凤萍没想到,自己走后几个月,妈这么快就去世了。
田凤萍的丈夫长得高高瘦瘦,也挺照顾田凤萍,磕了头安抚了下伤心地妻子,然后问了问田父,自己帮点什么,虽说田小暖很少见这个二姑夫,不过感觉上,他一直是个讲道理也比较有道德的人。
“妈为什么走得这么突然?”田凤萍觉得自己走的时候母亲的精神头好很多了,不然也不会有精力折腾柳燕。
田凤英默默低下头,她心里有愧,田父更是不敢看二妹的眼睛,他心里更愧疚,田凤玲也说不出话来,妈这个样子是有油尽灯枯才走的,医生都说是肝癌快速复发转移,大家都没关心,三个子女心里全都是愧疚,流着泪说不出话来。
田凤萍看着三个默不作声地人,看到他们躲闪的眼神,心里升起难过和生气,大声吼道:“我走之后你们没人管妈?妈病得这么严重,你们谁都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照顾妈的!”
这话声音大,让站在屋里屋外的父老乡亲全都听见了,大部分人都在这摇头,高氏活着的那几个月,他们家就没消停过,每天都能听到高氏在屋里骂人,有时候站在门口还在那骂柳燕,大家谁也没想到,骂人中气十足的高氏这么快死了,老人都觉得这就是命。
田凤萍丈夫过来劝妻子,人走都走了,再在母亲灵堂前闹,会让母亲走的不安心,现在能做的就是把母亲不出岔子地送走。
田凤萍一向都很听丈夫的话,这话说得也在理,田凤萍丈夫又安慰了大家伙,这事情谁都怪不得,大家也别难过,妈这个病这么痛苦,走了未必不是解脱。
这话让田家四个子女心里都好受些,几个人至此对高氏死的责任避而不谈,四个人一起齐心协力办好这场丧事。
柳燕昨天闹腾一晚上,因为害怕早上抱着儿子就出了门,她不敢住在这里,虽说高氏不是死在屋里,可是昨晚太可怕,她等高氏出殡以后再回来。
柳燕一方面想要房子,一方面又想摆脱田家,看着已经能走路的孩子,柳燕心里特别烦躁,就是这个孩子,把她牵绊在这,就是这个孩子,因为血统不是老田家的,让她和老田家彻底翻脸,不然田父现在还什么都听自己的,等明年房子下来自己一离婚,少说也要分一套。
柳燕心里全是房子,脑子里有些乱,坐在小旅馆的床上想对策。
下午的时候,田丽奶奶也来了,她可是比高氏都长一辈的老人,田丽奶奶是看在田母的份上,来给高氏上了住香。
田母扶着田丽奶奶坐在门口,其实田丽奶奶最近心里一直难受,田丽要被她妈妈带回美国,等手续办好马上就走,田丽奶奶一手带大的田丽,心里特别舍不得,田丽走后儿子也长期不回来,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天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
“奶奶,您别伤心,美国多好,丽丽去哪里有她妈妈疼着,一定过得很幸福,我和妈妈以后经常回来看您。”田小暖看着田奶奶眼中的悲哀,人老了的一种孤独和绝望,心里也不好受。
“去美国还要带着她的男朋友,这个孩子是魔怔了,那个男孩子我不喜欢。”
“这能带去吗?”田母觉得出国是一件天大的事情,还是去美国,她以为丽丽能去就不错了。
田小暖听到这话,微微有些担忧,不过她知道,自己和田丽的缘分可能就这么多,这一世比前世还多相处了一年多,这一世也如同前世一般注定要分开。
“我不喜欢那个男孩子,看人的眼神,不够透亮干净,不知道憋着什么心思,不过我也操不了丽丽的心了。”田丽奶奶说着说着眼圈都红了,她估计田丽这一走,恐怕自己死前都再也见不她。
田母劝了劝田奶奶,田小暖在一旁也说着安慰田奶奶的话,田奶奶长叹一声,起身颤巍巍地走了。
第三天出殡,得亏了田母和田凤萍丈夫,两个人安排车子,安排了一个追悼会,最后还有宴席,好歹把高氏风风光光地送走。
至于入土,还要请个先生,挑个良辰吉日,把高氏丈夫的坟墓打开,再把高氏放进去,墓碑上刻字就可以了,这点事情田凤玲就能办了。
忙活了一天,直到下午三点钟,田母才挨着凳子坐了一会儿,田家所有的人也都聚在了一起,就连消失不见的柳燕也抱着孩子回来了。
所有人看着田父,见田父没说话的意思,田凤玲丈夫咳嗽一声道:“大哥,母亲这办事的钱全是我家出的,这事咋办?”
田母一看大家聚一起谈钱了,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打了个招呼就要走,被田凤英好歹留住,田凤英觉得大哥的钱就是两个侄女的,田母该在这听着。
柳燕也搬个小板凳,坐在田父后面,谈钱是大事,谁知道高氏死的时候有没有再给儿子留点什么。
“三妹夫,等妈的丧葬费下来,你出多少我都给你。”
“那行,有大哥这话,那我也放心了,不是妈一走我就要钱,实在是这钱也是我拿我父母的养老钱,凤玲换了工作以后,收入少了太多,家里开销又大,对不住了大哥。”
田凤玲听丈夫这样说,现在她在家里地位一落千丈,也不敢说什么,不过心里还是很不满,低着头脸上带着怒意,自己现在还挣钱,丈夫就嫌弃自己了。
“大哥还有一事,这我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田凤玲丈夫砸着嘴巴,似是张不开这嘴,不过这话他说的倒是挺顺溜。
“什么事?”田喜财问道。
他看了看二姐夫,家里现在就他们两个女婿,不过看他坐得稳如泰山,他就知道老二家肯定是不会提的,咬咬牙还是自己开口说吧。
田凤玲丈夫看着大舅哥,有些不好意思问道:“妈这房什么时候下来?”
这话让田家子女都瞪起了眼睛。
第六百三十三章 要账分房
田父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三妹夫,你这是啥意思?妈刚走你要分家产?”
“付光,你什么意思,我妈的家产那都是我哥的,我不要。”田凤玲没想到丈夫怎么成了这样,天天就知道算计钱,以前自己总是给钱也不见他说什么。
王付光也急了,“田凤玲,我没说要分大哥的家产,我只想要回我自己的那份钱,家里日子过得也不宽裕,我贴不起钱了,我要自己的钱不行,是不是二姐夫。”
田凤萍丈夫赵泉坐在一边儿,听到三妹夫提自己,他心想你自己贴钱,你自己说啊,叫我干什么。
“三妹夫,你要钱要和大哥商量,我一个女婿做不了主。”赵泉认真道。
“二姐夫,你……你怎么忘了?”王付光纠结了,自己在这要的这笔钱,就是当初高氏要住院开刀的钱,协和那么贵,里外里自家花了三万块了,听妻子说,这钱母亲说了,到时候卖了房子赔给自己,决不让自家吃亏,所以他才咬牙把家里的存款都取出来给了妻子,就连这次高氏突然离世办事,都是自家救的急,这还是自己找老娘拿的钱。
“大哥,当初妈看病,可是我和二姐夫出的钱,妈当时花了五六万,这不是小数目,我们家底都不富裕,妈当时也说了,不让我们吃亏,等房子卖了就给我们,我也不要利息,我就是想问问房子啥时候下来,尽快把钱给我,我家里也是一大家子过日子,我和凤玲两个工人,存点钱不容易。”
田小暖看了眼三姑父,这话他说得却是在理,不能让人贴钱,可是奶奶刚送走,骨灰盒都还没下地,说出来也是尸骨未寒,他这么着急要钱,不免让人心寒,看小姑脸色都青了。
“大哥,这钱呢我们不要了,妈平时多亏你们照顾,凤萍平时回来的也少,这几万块就当我们家尽孝心,我说句实话,能不卖房子就不卖房子,这都是产业。”
“赵泉!”田凤萍没想到丈夫这么大度,她看着三妹夫逼自己的哥哥,人家说的是理,自己挑不出来什么,可是看着哥为难伤心的样子,田凤萍也有些恼怒三妹夫,没想到丈夫这时候说了这么一番话,田凤萍眼泪汪汪地看着丈夫。
柳燕刚才听了卖房子心急,本来想说两句,现在听到赵泉这话,决定再看看,别暴露自己的想法。
“你……”王付光没想到赵泉这么说,他不要钱表忠心,那是他该表,一年三节他回来一次就不得了了,平时什么都不做,不要钱是应该的,可是自家凭什么不要,平日里妻子就没少贴补,因为帮助丈母娘和大舅哥跟嫂子家闹事,工作都闹丢了,这眼瞅着上有老下有小,人到中年收入骤减,哪哪都是压力,他大度不起来。
“大哥,我家条件没他家好,他不要也是应该的,我家不行,实在没这个实力。”
田父被三妹夫逼得没法了,自己必须说句话啊,可是要让他卖房子他也舍不得,“三妹夫,你说的这话都在理,我认这个债,你看这样行不,这房子也就是妈留给我的念想了,能不能不让我卖房子,等房子下来,我租出去,你收几年租金成么?”
柳燕一听这话,放下心来,田小暖也放下了心,现在村里还建房的地方,以后随着发展慢慢形成了写字楼和商圈,还有新建的小学初中,也是个繁华位置,留着房产是最重要的。
可王付光不这么想,一听大哥不想卖房子,说什么丈母娘给他的念想,等收租金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哥,我就问你一句,你房子下来收租金,你现在有装修的钱吗?还是你们谁给大哥钱装修,我多的不说,最少装修两套吧,一套自己住,一套出租,那要是我把租金收走了,大哥你靠什么生活,你这身体也做不了什么。”
众人全都沉默了,王付光说的话一针见血,按田小暖的想法,三套都要装修,那边儿的房子肯定特别好租,空着就浪费了。
“房子不能卖。”柳燕在后面突然叫道,“这房子是田哥的宅基地换的,你凭什么逼着田哥卖房子,妈住院花钱,你们不该出?三妹夫你也学学二妹夫,你看人家多明事理,知道该孝敬老人,你在这逼田哥,真要讲道理,冤有头债有主,谁花的钱你找谁要去。”
柳燕一通不讲理的话,彻底激怒了王付光,他桌子一怕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大嫂还在这坐着,轮不到你个小三说话,孩子都不是田家的,大哥留着房子给谁?”
王付光这话,那就有点骂田家断子绝孙的意味了,田凤英也怒了,“付光你怎么说话呢,小暖小月不是我哥的孩子,房子留给谁?房子留给她们。”
“凭什么房子给她们,你哥这个身体,以后我给他养老送终,她们出了什么力,这房子应该是我的。”柳燕最怕的就是,田母带着孩子名正言顺地争房产,柳燕看田小暖很看重那边儿的房子,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知道,房子一定不能卖。
“你个臭不要脸的,我们家哪里有你说话的份,你给我哥戴绿帽子,儿子也是个野种,你还想要房子,我告诉你,等忙完了这阵,我就让我哥立刻和你离婚。”田凤玲指着柳燕骂道,她不赞同丈夫要钱,但是更不会同意让这个女人继续留在家里,哥哪怕就是以后请保姆也好,住养老院也好,都不能和这个女人过。
“对,滚出我们家,都是你害的我哥和嫂子分开,我妈都被你克死了。”田凤萍厌恶道,她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呦!你们这一回到倒是一致对外了,田哥,我跟你说过,之前有人强迫我的,这孩子我真没想到是别人的,算是我对不起你,但是田哥咱们结了婚,我是真心想和你过日子,我伺候你后半辈子好不好,你别撵我走了。”柳燕委屈地落泪。
她眼中闪烁着算计,这是她昨天想出来的苦肉计。
第六百三十四章 树倒猢狲散
田喜财也希望自己个身边儿有个人照顾自己,但是柳燕绝对不行,光看着家里这个孩子,就时时刻刻扎他的心,他宁可离婚再找一个。
“柳燕,咱们这婚必须离,你和这孩子在一天,我就要被村里人笑一天,这日子过不下去。”
任何一个男人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天天像个活王八,田喜财也一样,而且他对柳燕也十分失望,和桂芳比差远了,他也看出来留言就是为了自己的房子。
柳燕求了半天,见田喜财丝毫不松口,她也懒得遮掩了,“田喜财,你想和我离婚就得上法院,到时候法院最少判给我一套房,你要是现在痛快,给我一套房子到手我就离婚。”
王付光一看,就三套房,夫妻离婚是要分家产的,要是真让柳燕分去一套,自己想卖房子肯定会受到阻挠。
田小暖看柳燕还在这做分房子的春秋大梦,低着头嗤笑一声,讥讽道:“柳燕,上了法院你也没有房子,这个孩子不是我爸的血脉,离婚的理由是因为你的奸生子,所以这孩子我爸是没有抚养义务的,就是告上法庭,最终的结果就是你带着孩子离开,什么也带不走。”
“你……你胡说。”柳燕急道,她心里有些恐慌,难道这房子自己分不到,那自己在这耗什么,老东西的存款也被儿子赌干净了,难道自己还真的把这个孩子养大?柳燕脑子里一下子乱了。
田家三姐妹没想到妈走得这么快,刚才还怕柳燕离婚分家产,现在听田小暖这样说,田凤英知道大侄女读书多,她说的事一定靠谱,一定早早把离婚办了,不能等房子下来,不能让柳燕赖在家里。
“柳燕,你骗了我两万多,就当我哥给你的赔偿费了,聪明点的你明天就去离婚,带着孩子也年轻,还能再找个人。”田凤英恨不得明天就让哥去打离婚证。
田父听大姑娘这话,心里也放心了不少,再次和大姑娘求证,田小暖又解释一番,这话田父听了心里终于踏实了,柳燕却害怕起来。
“大哥,我这钱你今天得给个准话,我家里孩子一天天长大,老人也上了年纪,说用钱随时都要,我等不了太久,我这三万块你打算怎么给我?”王付光想乘着人都在,大家也做个见证,自己必须要个说法。
王付光这样逼自己的哥,田凤玲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这么些年给家里赚钱难道还没有三万块吗?
“付光,这三万块咱们家也算了吧,再说我和你结婚这么多年,给家里赚的也不止三万块,就当我孝敬我妈行不行?”
王付光冷冷看着妻子道:“这些年你赚的钱是不少,可是哪次你回来没给你妈给钱,哪次回来不买东西,自从你没了工作。”说到这王付光看了田母一眼,“大嫂我不是说您,田凤玲,你听你妈的话去大嫂父母家闹腾,搀和你娘家的事,终于把自己的好工作也折腾没了,我觉得你是不是为你家也做了不少贡献了,这三万块今天必须要回来,否则咱们俩的日子就别过了。”
王付光隐隐有威胁之意,田家另外两个姐妹听了生气,田凤英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这都是妈做的糊涂事,害惨了小妹。
田父见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也没啥好说的了,咬牙道:“三妹夫你和凤玲过了这么多年,孩子都这大了,我知道你这说的是气话,等房子下来我卖一套,一准还上你的钱,你和小妹还是要好好过日子。”
王付光听了这话,心里终于踏实了不少,事情谈定了,大家也就都回去了,田凤玲心里凉飕飕的,自己和丈夫过了这么多年,没想到自己不赚钱了,丈夫立刻对自己不像以前,田凤玲觉得和这样的人过日子有什么意思,以后自己真的老了病了,他能管自己,田凤玲心里不免悲凉。
回去以后田母心里还是有些感慨,高氏一死,这个家就彻底散了,高氏不在以后,田凤萍恐怕就不大回来了,今天看田凤玲日子也不好过,加上她以后收入减少,可能也就很少回去了,至于田凤英,一个人三十多岁了,家也没有,还要打工赚钱过日子,是这里面最惨的了。
所有人走了之后,柳燕抱着田父的腿,苦苦哀求不要离婚,自己愿意好好过日子,自己一定好好伺候田父。
田父看着柳燕,看着这个黑暗破旧的房子,母亲的遗像还挂在墙上,自己为了这个女人,拆散了家,日子过成现在这般田地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田父一脚踹开腿边儿的柳燕,抱着自己的被子到了母亲的房间,从房间里丢出一句话:“这婚咱们是离定了。”
柳燕一个人带着孩子,坐在外面的小屋里,听到田父斩钉截铁的口气,柳燕心里一片晦涩,还有什么指望,自己也老大不小了,跟着这个老男人浪费了快两年的青春,什么都没有得到,自己还留在和干什么。
看着躺在床上的儿子柳燕的眉头紧紧皱着,这个孩子的父亲已经跑了,她也找不到人,到时候离婚这孩子肯定要判给自己,自己一个人都没办法,怎么养活着孩子。
田父这几天累坏了,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扯着呼噜,柳燕心一横,从田父睡觉的房子里,把这几天收的礼钱全都翻出来,又把高氏当时的小匣子找出来,里面还有金项链,她带在自己脖子上,看着躺在床上苍老的好似一幅骷髅的田父,目光越来越冰冷。
看着还那么小的儿子,又软又香,睡着之后小嘴还在无意识的吮吸,柳燕的眼泪扑簌簌地留下来,她咬咬牙拿出一千块钱放在儿子的枕头旁,拎着行李箱大步离开了田家。
田父是被孩子的哭声吵醒的,他气得大喊柳燕,半天了都没一点动静,田父有些奇怪,孩子越哭越厉害,他起床跑到另一个卧室。
只见孩子饿得哇哇哭,枕头旁还有一千块,柳燕却不见踪影。
第六百三十五章 算计入党名额
田父突然打了个机灵,柳燕平时天天抱着这孩子,仿佛怕全家人暗害一样,现在孩子哭得这么厉害,她人呢?
田父仔细一看,房子里乱糟糟的,柜子门也是开着的,柳燕的衣服全都不见了,田父朝柜子上面看去,箱子也不见了。
柳燕跑了!
田父立刻跑回自己房子穿衣服,刚一推门进去,这时候才看到丢在床头凳子上的黑包开着,这是这几天收情的皮包,里面少说也有个几千块,田父急得扯开包,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啊!”田父怒吼一声,再看母亲以前的木匣子也大开着,田父以前从这里偷过母亲的存折,现在这个匣子也大开着,田父一翻金项链没了,柳燕这是卷着东西丢下孩子跑了。
小孩子饿极了,哭得越来越厉害,加上一大早还要嘘嘘,没人管之后一大泡尿直接尿床上,待田父在那边儿疯狂发泄之后,想起来孩子,看到这个床上一片狼藉,田父整个人彻底奔溃了。
“柳燕,你这臭表子,把你的野种带走啊!啊!啊!”田父癫狂地扯自己头发,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柳燕把钱都拿走了,丢下一孩子,这是要自己死啊。
路过门口的人,听到屋里大喊大叫,知道这家昨天办丧事,现在感觉里面的人跟疯了一般,都躲得远远的。
再说田小暖办完丧事,回家好好休息了一天,再去学校上学,回到学校看到同学,才觉得日子走上了正规。
韦东被学校开除后,班里换了一个才毕业的女老师做班主任,女老师比大家大不了几岁,所以和同学走得很近,好像朋友一般,学校下来了第一批的入党名额,所以女老师要挑选优秀的学生推荐入党。
第一批党员名额不多,就三个,一般都是班长和团支书推荐,班主任根据成绩和平时了解的情况进行考量,但是因为女老师才来,所以对大家并不是很了解,如果看成绩,班里第一名是田小暖,第二名是莫若。
曹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当团支书能先入党,什么先进荣誉都可以给自己,她激动地把自己报上去,还有一个班长是铁定的,而且班长在同学中人气很不错,还有一个人,曹燕私心地把自己男朋友推了上去。
女老师看到一个不太熟悉的男同学名字谢明敏,这个男生平日里也不怎么出彩,她听曹燕说这个同学多优秀多好,多么乐于助人,同学都喜欢他等等。
女老师觉得奇怪,遇到同学的时候就问了问,这才知道这个男生是曹燕的男朋友,女老师很生气,曹燕居然敢公然骗自己,如果把这个男生推上去,到时候岂不是要被班里的同学非议,万一早有几个找到自己这评理的,自己能说出什么。
女老师觉得曹燕胆子太大,大学四年有很多次机会入党,第一次最重要,因为第一批入党的同学,可以再毕业前成为正式党员,其余的一般都是积极分子,而作为学校出来的党员,对于找工作是一块很有力的荣誉。
女老师把曹燕叫到办公室,也不说透,就只是让曹燕再好好介绍下谢明敏的情况。
曹燕有些着急,她确实想把男朋友先给入了党,她是打算到时候让男朋友跟自己一样,进入政府部门工作,那么入党是最重要的事情,肯定是越早越好。
曹燕不免有些怀念韦东,如果他在,这些事情不用说都能操作了,现在换了个女老师,她之前和老师接触,送了老师一把太阳伞,女老师都不要,曹燕就知道,这个老师恐怕很难打动或者买通。
“老师,谢明敏同学很正派,平时学习认真刻苦,团结同学乐于助人,在男生女生里面都有很好的人员。”
“可是我看他成绩很一般,咱们班的田小暖同学,两个学期都拿到了校级特等奖学金,还有莫若同学学习成绩优异,你要不报上几个人来,到时候班级选一下吧。”
女老师没有直说,不过其实意思就是,这一个名额,还是班级投票决定。
曹燕听了这话,心里暗暗着急,她没办法给自己的妈妈打了个电话,把这个事情说了一下,曹燕和谢明敏谈恋爱的事情,其母亲是知道的,这个男孩她也见过一两次,是个有上进心的孩子,家里父母也是大型国企,父亲也是领导干部,曹燕母亲也看得上这个孩子。
而曹燕知道谢明敏和自己是一类人,二人都喜欢父母体制内的那种生活,也向往这种生活,手里有点权力,过着衣食无忧的悠闲日子,天生比一般人有优越感,而且平时有什么事情也方便办,加之谢明敏还有他的父母都对曹燕很好,所以曹燕心里有打算,毕业就和谢明敏结婚。
这也是她拼命想给谢明敏铺路的原因,曹燕母亲当天晚上就请了班主任靳老师吃饭。
她们以为靳老师也是一样的人,却没想到靳老师家里条件十分富余,当老师就是出于自己对大学的喜好,所以根本不吃这一套。
“曹燕,周五上午通知大家,下课后别走,要开个班会。”
曹燕不知道靳老师什么意思,那天吃饭她也没给母亲明确答复,曹燕真是生气,这个老师怎么一点不上道,母亲送她东西也不敢要,一点都不会沟通。
“老师,开班会有什么事情吗?”曹燕有意问道。
“到时候你通知同学吧,有事情班会再说。”
周五下了两节专业课,心理系一班就在自己的班级里,班主任早都在外面等着,李老师走了后,靳老师进来了。
“今天开班会,主要想收集一下大家对班干部的意见和看法,因为我刚来,很多事情不了解,不过咱们班实行民主,一年对班干部进行一次讨论调整,希望大家有什么意见和建议,都可以提,今天咱们就重新定一下班干部,当然干得好大家觉得不错,可以继续连任。”
曹燕没想到靳老师来这一套,立刻沉下脸。
第六百三十六章 曹燕被撤职
“大家要是没有意见,我们先投票选出今年的班长和团支书,每个同学自己用白纸投票,你认为谁更合适,就选谁,现在开始,五分钟后收名单。”
又选班委,大部分同学已经习惯了以前的生活,很多人也不愿意改变,不过女生的考虑就多了些,曹燕之前在宿舍做过那么多事情,她被韦东撤职又复任,女同学见过曹燕的本来面目,基本都不太喜欢她,她平时又很骄傲,虽说跟同学也说话聊天,可是骨子里好像总是瞧不起人似得。
女生三三两两的议论,互相问着选谁比较好。
曹燕看大家这样,似乎真的在讨论选谁,那肯定是不选自己了,她着急起来,不停和平时几个关系好的女同学沟通,求她们投自己一票。
时间到了后,靳老师收上名单,然后找了两个同学统计,结果五分钟后就出来了,班长还是计奇没有变化,可是团支书曹燕却没能继续当选,她的选票只有寥寥三张,而票数最高的人居然是田小暖。
曹燕气得捏着手里的白纸,揉成紧紧一团,以前韦东就选过田小暖,现在居然还选她,凭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就能让大家都选她,而自己每次都要落选。
曹燕脸上的表情扭曲,看着靳老师的目光十分不善,而田小暖没想到,自己什么都不做,大家怎么又选了自己。
她有十几票,但是排名第一,田小暖不知道这些票都是谁投的,男生们倒是各个笑得灿烂,田小暖这个女生,长得好看人又大方,这许多票都是男生投的,虽然田小暖有男友人尽皆知,不过还是不能抵挡大家伙喜欢她。
靳老师对这个票选结果挺满意,她也觉得田小暖成绩好,也有能力,当团支书比曹燕更合适。
田小暖见靳老师要宣布,立刻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说,靳老师让她上了台。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把宝贵的一票投给我,我也知道为班级服务是一件光荣的事情,可是我却是没有时间,大家也能看到,恐怕这一年多我是班里请假最多的同学,我确实有许多事情,我自己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加上我又是个懒散的人,这个团支书我确实无法胜任,谢谢大家了。”
田小暖轻轻鞠了一躬,她很抱歉辜负大家的信任,不过她却是并不打算把自己的精力用在这些方面。
田小暖的推辞,让很多选他的人失望,男生还指望团支书和自己做一下思想交流,因为田小暖平时跟男同学说话少,男生看着她和女生说说笑笑,心里都很嫉妒,还有一丝期望,结果这个期望在今天也破灭了。
靳老师也很遗憾,不过她并不强人所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靳老师和普通班主任都不太一样,因为她很年轻也是刚毕业的学生,所以她更了解大家的脾性,她知道同学都喜欢民主,而不喜欢老师的直接安排。
“田小暖同学的意见我很尊重,既然这样,咱们按票数拍下来,比田小暖同学少两票的是……”
“靳老师,我有话要说。”曹燕终于忍不住了,如果按票数往下排,自己在最下面,一点当选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请曹燕同学上来讲话。”靳老师笑了笑,这个女生她接触的不多,可是明显感觉她身上有许多毛病,而且她似乎很喜欢权利,小小年纪就懂得贿赂。
“各位同学,可能这一年多,我作为团支书的工作大家不是很认可,主要也是因为我也是刚步入大学,也许经验不足,也许有些事情考虑不够周全,大学的管理模式和以前不同,我的工作做得不够尽善尽美。我希望大家重新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努力,为大家认真服务。”
曹燕这番话说得很真挚,甚至热泪盈眶,团支书对她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她诚恳地看着所有同学,希望有人能站起来为她说句公道话。
这个时候曹燕有些怀念谭青,如果她还在,那么她肯定会替自己说几句好听话,也不至于现在这样孤立无援。
“曹燕同学为班级服务的心是好的,那我也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大家可以举手表决,如果改变主意,想选择曹燕的同学请举手。”
女同学议论纷纷,莫若和田小暖看着曹燕站在讲台边儿,焦急的样子,二人心里只有鄙夷,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女生全都看着,以前还和谭青走得近,以为一两句话就可以洗白自己吗。
很多女生议论纷纷,大家都看到过曹燕欺负莫若的厉害劲,还有她以前和谭青关心很好,女生一想到谭青全都觉得恶心,再看曹燕在谭青出事的时候,迅速和谭青撇清,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总体来说,曹燕这一年多的表现,以为有韦东在太过放肆,毫不遮掩,所以不少人看到了她的本来面目。
大家互相看看,除了三个男生举手,女生竟然是一个举手的人都没有,靳老师拍拍曹燕的肩膀,让她先下去坐着。
刚才是匿名投票,靳老师不觉得,现在她一看女生没一个给曹燕投票,这就很值得人玩味了,曹燕毕竟和班级女生生活在一起,结果一张票都没有,那她恐怕真的不合适。
“那我们根据得票第二名,欢迎班里的唐国栋当选团支书,大家欢迎唐国栋同学发言。”靳老师率先鼓掌。
唐国栋是一个高高大大的男生,平时笑起来有一丝羞涩和腼腆,圆圆的脸和他高大的身材形成强烈反差,似乎一个壮实的汉子,像一个萌妹子,他平日里和同学们相处的很融洽,而且他特别热心肠,打扫卫生搬东西全都冲在第一位,可能这也是他高票数的原因。
“我……我感谢大家信任我,我保证一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工作……”
唐国栋同学站在讲台上,越发羞涩,说不了两句话,就露出腼腆的笑容,女生们全都笑嘻嘻的看着他。
曹燕此刻坐在凳子上,咬着牙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第六百三十七章 杀人的念头
选出班干部之后,靳老师又把推选党员的事情公布出来,入党的要求很全面,除了学习还有个人的综合素质。
曹燕彻底绝望,自己从团支书的位子上被撸下来,她心里还有一丝想法,希望老师至少给自己一个入党的名额,毕竟自己也当了一年多的团支书,而且把自己撤职,老师是不是也该弥补下自己。
曹燕万万没想到,老师居然把入党的名额也进行推选,别的班根本不这样,别的班都是老师和班干部定人就好。
曹燕死死咬着下嘴唇,面色越发难看,看着台上的靳老师,看着她嘴巴一张一合,都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而同学们个个都很激动,一听入党每个人都想加入。
“老……老师。”曹燕都无法保持自己的平静的声音,举起手说自己肚子疼,靳老师看她脸色不好,也知道她心里难受,不免多关心两句,毕竟被撤职下来,谁的心里都不好受。
可是此刻靳老师的关心,听在曹燕耳朵里,格外刺耳地扎在她心里,怎么都听不出关心的味道,反而是一种幸灾乐祸。
“靳老师,我肚子疼,我要去校医院。”曹燕不想再听她说些什么,背着单肩书包跑出教室,刚一出门眼泪就流了下来。
靳磊看着曹燕冲出教室,打算过几天等她平静了,再好好和她说说,然后就继续推选党员了。
曹燕跑出教学楼,眼泪模糊了视线,她狠狠用手擦掉眼泪,这种羞辱是她长这么大从没遇到的,她一直都很优秀,不论哪方面,可是上了大学,反而屡屡失败,比什么都不如他人。
“靳磊,你等着!”曹燕恨不得现在就把靳磊撕成碎片,她比韦东还过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让大家选,一次两次的羞辱自己,曹燕此刻心里最恨的就是她,如果有把刀她恨不得一刀捅死她。
“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曹燕心里的怒火越烧越大,如果不出了这口恶气,她一下都忍不住了,她现在就想虐死靳老师,还有田小暖和莫若,这两个人都让她讨厌。
曹燕鬼使神差地拨通黑衣人电话,里面传来冰冷的声音:“喂,有什么事?”
“我……我想求你帮我个忙,我被人欺负了。”曹燕对着这个陌生人心里一直很害怕,今天是委屈大了,忍不住对着电话就开始呜咽起来。
“你的事与我无关,我们两合作,只针对田小暖,你要是有情报就汇报,别的事情我一概不管。”黑衣人声音里有些不耐烦了。
曹燕突然沉默,现在她最恨的是靳磊,可是这个人摆明不帮忙,她咬牙道:“我只想让你帮我收拾一个人,就这一次求你。”
“收拾,我从来不收拾人,我只会杀人。”黑衣人轻轻的声音里,透出无比森寒的杀气。
“好,杀了她,求你杀了她。”曹燕心里幻想,靳磊永远不会想到,因为得罪自己,她的命都没了。
“我给你一个毒药,你放在她喝水的杯子里,无色无味,她喝下以后马上就会死亡……”
“你是让我自己去杀人?”曹燕打了个冷战,公共电话一下子摔掉了,长长的电话线挂在下面,扯着电话在下面来回甩。
曹燕连电话都不敢动,飞快地跑了,跑到僻静的湖边儿,想起刚才的那些话她身体仍不住清清打颤,杀人,自己怎么突然升起了杀人的念头。
曹燕被杀人两个字吓坏了,她没想过自己去杀人,自己杀了人那成什么了?如果被发现,自己是要被枪毙了,为了这么点小事,赔上性命值得吗?
曹燕心里开始害怕,黑衣人说起杀人那种轻描淡写的口气,曹燕开始后悔,为什么自己会和这个人合作,她开始担心以前做的事情被发现,这个人跟魔鬼一样恐怖,曹燕决定以后不再和他合作,否则早晚有一天,自己也会出事。
跟杀人这种恐惧相比,今天的事情就不那么重要,曹燕心中的怒火全被恐惧熄灭,她坐了很久很久,起身回宿舍。
宿舍没有人,曹燕关上门,咬着牙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周末她要回家,一下楼看到谢明敏站在宿舍外面等着她。
曹燕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她哭着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谢明敏心里稍稍有些感动,曹燕原来是为了自己能入党,才丢了班干部的职务。
过完周末,靳磊几次找曹燕谈话,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场杀身之祸,只是她觉得曹燕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舒服,冰冷地好似没有人气。
曹燕看着靳磊,看着她还能在这说话,心里就不停涌起那天的念头,如果自己杀了她,会怎么样,杀了她自己就高兴就痛快,让她知道招惹自己的后果。
曹燕在脑海中想着杀死靳磊的念头,眼中就有一种嗜血的兴奋,靳磊看着有些暗暗心惊。
曹燕杀人的念头被暂缓地压住,而她不当班干部之后,似乎也不怎么和大家来往了,以前还跟女生们一起说说话,一起去吃饭,现在要么就是独来独往,要么就是跟着自己的男朋友,对谁都是冷脸一张。
不知不觉进入十二月份,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开始穿棉袄和羽绒服了,付闪闪的哥哥付鑫睿也成功把肖老板的生意全盘接手,肖老板的打击报复也被他一一躲过,肖老板去找了盛哥,也见不到盛哥的面,至此之后他终于明白大势已去。
给自己的妹妹报了仇,付鑫睿就开始家族生意的忙碌,付闪闪的母亲也不能在这长陪着女儿,不过她以后每个月都打算过来一次。
到了十二月份,何思业找到田小暖,想请师姑来看看自己的家,田小暖一看,时间到了于是约着师姑再去看看何思业的家。
苏念心跟田小暖一起,找了个时间来到何思业家,何思业和妻子也一起回来,田小暖就四处查看下气场。
书桌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周贤拿着抹布挨个擦,突然碰落一个笔记本。
第六百三十八章 这个人我见过
从笔记本里掉出一堆纸片,田小暖弯腰拾起来,这些都是报纸上剪下来的新闻。
周贤看到这几张报纸,人一下子怔住了,这个不起眼的笔记本里,夹着自己孩子当年被杀害的新闻,她立刻捂住嘴巴,跌坐在椅子上无声地哭了起来。
几张报纸,上面用着各种不同标题,无辜孩童惨遭杀害,罪犯竟是为报复!
田小暖拿起一张纸看着,讲述的正是何思业当年的事情,报纸上也说,罪犯认为何思业没能救下自己的母亲,所以把所有的仇恨都集中在他一个人呢身上,进行疯狂报复,在幼儿园绑架了何思业的孩子,然后关在一个偏僻的小房里,最后孩子逃跑被发现,惨遭杀害,而罪犯杀了小孩之后,受不住自己的心理压力,跑去自首的。
看周贤越哭越厉害,田小暖放下手里的纸片,赶忙跑出去喊何思业,这个孩子的死亡,是周贤心里最深的伤痛,她自知自己几句安慰毫无用处,只有何思业能让自己的妻子摆脱悲痛。
何思业一听笔记本掉了,那里面的新闻是他收集的,女儿的死也一直是他心里的伤痛,当找到罪犯并墙壁后,他默默保存了新闻,也是希望能够慰藉女儿的在天之灵,没想到无意中居然掉了出来。
何思业飞快跑进书房,带起一阵风,那些纸片又被吹到了地下,这时候最大的一张报纸因为重,稳稳地躺在桌子上,田小暖看到这个新闻,一下子愣住了。
“这……这个人是罪犯?”田小暖有些不可思议地指着上面一个年轻男子的照片。
何思业把妻子搂在怀中,看着这些东西,脸上也不禁有些悲伤,听到田小暖的问话,轻轻点点头。
“这个人被枪毙了?”田小暖的语气越发惊讶,她仔细盯着这张照片,照片里有些模糊的男子渐渐和一个人的长相重合。
除了眼神不一样,那个人的脸颊更瘦一些,其余的似乎一模一样,这个人就是当初在协和看到的一个怪人,她还觉得那个人的眼神很可怕,全是死气,而那个人竟然就在这张照片上。
“已经枪毙两年了。”何思业低声道,他不知道为什么田小暖不停地问,他不想提起当年的事,只是知道田小暖并没有什么恶意。
“死了?那为什么我见过这个人?”田小暖不禁打了个冷战,想起那个人眼中的死气,难道自己见的不是活人。
“不可能,这个人两年前就被枪毙了,他死了之后就埋在东山公墓,你不可能见过他。”何思业听到田小暖这句话很吃惊,他条件反射地辩驳道。
田小暖直直看着何思业,自己也无法相信,但很肯定道:“我见过这个人,一模一样,除了眼神不同,而且那个人比相片上瘦一些,脸颊是凹陷的,那个人眼中满是死气,我当时觉得这种眼神很可怕,所以特别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他低下头和我擦肩而过。”
“思业,这个人枪毙了吗?他没死?”周贤见田小暖说得如此肯定,心里突然怀疑,当初的罪犯并没有死?
“不可能,这个人死了,我看着法医亲自确认的,他不可能活过来,你见到和这个人一模一样的人?会不会是眼花?”何思业也震惊,无法相信田小暖口中的话。
“我从没见过这个人,当初那个人太特别才让我印象深刻,如果今天不是看到这张照片,我也许也就忘了那天那个人,但是那个人和照片上的人基本上长得一模一样。”
田小暖仔细想了想,那个人和自己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能听到他喘气的声音,似乎有些毛糙,而且那个人皮肤看着也很有弹性,虽然苍白但不是死人的青白色,所以那应该是个活人。
“我见过这个人,是一个活人,肯定不是眼花,就在一个月前,下午在协和医院,当时何思朗和我在一起,不过我没告诉他。”
“你说什么?”何思业也想不明白了,这个人明明已经死了,已经死的透透的,就连墙头草都长了两尺高了,为何现在又出现。
“思业,一定有问题,一定是我们的女儿死不瞑目,所以今天掉出来告诉我有问题,一定是我们的女儿冤仇没有得报。”周贤抓着何思业,眼泪打湿了一大片他的衣服。
苏念心检查完之后,听到这边儿有哭声,不免进来看看,她并不知道何思业家中发生的事情。
“师姑,这个人死了,可是前几天我明明看到过这个人,而且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除了胖瘦没有任何区别,这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有什么门派可以保存尸体,让他们看起来和活着一样?”
“不可能,你那是港台鬼片看多了,目前所有的门派都没有这种能力,就是邪术也不可能让保持死人跟活人一般,死人就算不腐烂,他的关节也是僵硬的,死去的时间越久,皮肤的颜色先是青白色,慢慢会转为青黑色,看起来和正常人一点都不一样。”苏念心解释道。
“那为什么一模一样?”田小暖摇着头,想不出来。
“有一个可能,你会看到一模一样的人。”
“是什么?”田小暖和何思业全都问道。
“你看到的根本就是两个人,而这两个人长得很相似。”苏念心的话突然让田小暖大脑飞转。
“很相似?这个照片不是很清晰,不过看起开真的很像,我没见过当年的罪犯,我所见过的那个人,除了眼神阴冷脸颊消瘦些,反正和照片上看起来很像,也许他是罪犯的亲戚或者兄弟姐妹?”田小暖激动道,只有这个才能解释得过。
何思业摇摇头,“没有,这个人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所以当初出了那个事情,他母亲死后,所以才恨上我,杀害了我的女儿,就是想让我尝尝失去亲人的痛苦,这也是他自首的时候说的话。”
田小暖看着何思业,二人相视而望,何思业渐渐觉得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