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三五章 媳妇,别走
“你知道你今天说的这个情况代表什么吗?”
“知道。”韩浩繁苦笑一下,“可我不能看着我父亲越来越错,我也不能看着何思朗因为我家的事情,遭受这些无妄之灾,他爱人都快生了,还要承受这些,我真的觉得很愧疚。”
李明亮点点头,韩家大儿子还是很明白的一个人,也难怪他在西北军区声望很高,只可惜以后要被自己父亲和妹妹拖累了。
“好,有你的证明,事情很清楚了,明天我就把材料报上去,你回去也劝劝你父亲和妹妹。”
韩浩繁点点头,退出李明亮的办公室,心情有些沉重,父亲要是知道他来说明演习时韩瑶跟自己说过的话,发生的事情,父亲怕是不肯原谅自己了,可即便父亲不原谅自己,他也要说,关乎良心,关乎道德,这是他做人的底线。
何思朗的事情在闹得沸沸扬扬后,终于落下帷幕,董大兴诬陷高级军官,演习中对用匕首刺伤高级军官,对何思朗及其家庭造成的伤害一并处罚,性质恶劣直接判处十八年有期徒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开除军j党j。
韩总s令撤去原职务,现担任军史部副部长,韩瑶影响恶劣败坏风气,开除军j,并对何思朗及其爱人公开道歉,赔偿其精神损失费八万元,何思朗仍旧担任总部副指挥职务。
事情解决了,丈夫的名声也挽回了,田小暖舒了口气,好歹没让人欺负到自家头上来,然后她开始清衣服。
一直在家守着媳妇的何思朗,时刻盯着媳妇动态,突然发现媳妇在收拾衣服,心里一惊,“媳妇,你要收拾衣柜?这些事情我来做,你别动了,再累着。”
“何思朗,你的事情解决了,这几日清好东西,我就走了,你好好上班,没事别来找我。”
“媳妇,你怎么了?我是不是又惹你不高兴了?”
何思朗心中大惊,媳妇怎么还要走,这几日他以为媳妇都原谅自己了。
“没跟你离婚前,你的事情就是家里的事情,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别人打脸,我回来就是替你出头。但是你别误会,我并没有原谅你,目前我觉得我们还是分开比较好,也许有一天我能想通,我需要时间一个人静一静,我承认为了这件事情跟你离婚,对你不公,可感情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公不公平,我心里想不通,跟你在一起就别扭,所以我先走了,你好好上班,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
田小暖的话,把何思朗所有的语言都堵在口中,他不知道说什么,自己确实有做错的地方,媳妇目前不提离婚,他根本不敢多问。
“媳妇,我知道错了,能不能不走?”
田小暖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自己深爱的男人,真让她离开,心里确实会痛会舍不得,可她过不了心里的坎,就没办法面对眼前的男人,更没办法从心底认同他是自己的丈夫。
田小暖走了,何思朗痴痴望着媳妇的背影,仿佛要把她的模样铭刻在心中,这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又一次被带走,灵魂都想要跟着离开。
田小暖走后的第三天,他仍然没有去上班,李明亮坐不住了,跟总指挥晚上一起来到何思朗家中,敲开门看到屋子里冷火秋烟,本来神采奕奕的何思朗又变成之前的颓废模样,两人都恨铁不成钢。
“小何,你的事情组织上调查清楚,也替你解决了,你怎么还不上班,生活起起落落,总不能因为有些不顺的时候,就一直颓废下去,浪费了自己的时光,也辜负了组织对你的信任。”
总指挥说的话稍稍重些,但他是真心为何思朗着想。
“何指挥,我也知道你爱人目前可能还跟你有些矛盾没解开,你放心组织上会帮助你,我们一起给你爱人做工作,我想她也一定会支持你,你放心,到时候我跟政委一起去跟你爱人谈,你也是高层将领,这样不上班,让其他同志看了,难免会说闲话,咱们还是要做好自身工作,你能力优秀工作出色,我相信你。”
李明亮对自己的评价,何思朗心领了,他知道李总s令看重自己,他也能感受到他话里行间对自己的关心,也想帮自己,可这一次对媳妇造成的伤害,让他想起以前种种,自己执行任务,自己的任务中媳妇参与进去,发生危险种种,他觉得媳妇真的牺牲很多。
“s令,现在我真的无心工作,而且这些年因为工作,我让媳妇受了不少委屈和压力,甚至还让她几次冒着生命危险参与其中。
人这一生追求不同,以前我不想说,但是现在我只想家庭和睦,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别的我都不想要,退居二线的申请我已经交给总指挥了,要是您这边儿不方便,那我就往上级部门再交一份,我……不想再干了。”
“申请?年纪轻轻你就要退居二线?”李明亮简直不敢相信,何思朗居然是这种想法,惊讶地看了眼总指挥。
“小何,当时你在气头上,我压着你的报告没交,现在你怎么还这样想?部队培养你这么多年,就是让你退居二线的吗?”总指挥气何思朗到现在都没想明白。
“如果不能退居二线,我愿意当一个士兵退伍,我不要国家任何福利政策,我只想脱下这身军装。”
“砰!”
李明亮重重拍着茶几站了起来,“何思朗,你当了一辈子的兵,居然说出这种话,不就是媳妇跑了,你打的了那么多敌人,攻得下那么多山头,怎么就拿不下媳妇,还有、还有我们全s令部的人帮你!”
“李总s令,对不起,我现在对任何事都没心思,我说个不怕你们笑的话,我每天睁开眼就是想媳妇,闭上眼睡觉梦里也是媳妇,她越来越瘦我担心,她快生了我不能在身边儿,我焦急更加担心,我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法工作。”
“不能工作就休息,我给你放长假。”李明亮不敢逼急。
何思朗没有作声,只是心中拿定主意。
第一九三六章 守望
“混账!这小子、这小子居然想退居二线!”
崔秘书大气不敢出一个,默默拾起被领导扔在地上的申请,后面签名赫然是何思朗,他心中暗暗叫苦,何家多受大老板看中,怎么一点感恩都不懂,何思朗还这样折腾。
“部队培养了他,教会了他一身好本领,他倒好,就是这样回馈部队的,他的事情也解决了,怎么还撂挑子!他到底做了什么贡献?”
崔秘书默默低下头,顺便尽量蜷缩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要说贡献,何家还真没少做,就连何思朗的爱人都做了巨大贡献,大老板怎么能转眼就忘呢。
大老板看了眼秘书,“你是不是再想,我冤枉他了,他跟他媳妇做了不少贡献,还贡献了一整座山的宝藏。”
崔秘书脸上挂着微笑,“不会,那都是何思朗应该做的,部队培养了他。”
“对,部队培养了他,他做这些是应该的。”大老板气得喝了口茶顺顺气,“不过她媳妇确实受委屈了,她几次冒险,做出重大贡献,什么也没给她,偏偏又让她受委屈。”
崔秘书见大老板口风松动,赶忙劝道:“您别生气,何思朗爱人没回来,他现在是闹情绪,也属正常,眼瞅着就要过年了,大家都团团圆圆,他孤零零一个人,而且他爱人快生了,他心里肯定着急,不闹情绪才奇怪。”
大老板点点头,想想何家老三这事真是倒霉,完全是被连累的,只可惜他媳妇是个很纯粹的人,不原谅他这事情就麻烦了。
“把这份申请打回去,告诉李明亮,多关心何思朗,给他一个长假,要是再让我看到他退居二线的申请,我就不念旧情好好收拾他。”
崔秘书麻溜地拿起桌子上的报告,小跑着离开大领导办公室,走出好远后擦了把汗,长舒一口气,大老板越生气,证明对何思朗越看重,只是田小暖,确实很棘手,他也没办法,只能把大老板的精神传达下去,让李明亮伤脑筋去吧。
新的一年,一月份连着下了两场大雪,南市越发阴冷潮湿,下完雪就是连绵不断的阴雨天气,地下湿滑难行,田小暖的肚子越发达了,已经35周,对于双胞胎来说37周就已经足月,可以剖腹产了。
医生的建议也是剖腹产,头胎又是双胎本就不好顺产,其二是田小暖的身体越发差了,本来白皙水嫩的皮肤,现在仿佛美玉蒙尘,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而她本人又瘦了一些,身上除了骨头就是一层薄薄的皮,皮肤下面是纤细透着青色的血管。
“姑娘,咱们要不住院吧,妈总觉得住院稳妥些。”
田母听了医生的话,这些日子看着姑娘仿佛被吸了元气似的消瘦下去,心里真担心,怕姑娘在家有个万一,怕雨雪天出门摔着滑着。
“妈,下礼拜就过年了,等到了37周我就住院,在医院安心待产,我现在又不生,住在医院心里还着急,不如在家休息好些。”
“那过年的时候,你去看你公婆吗?”田母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话。
自从韩瑶的事情解决后,韩家随着韩总s令的调动,搬出了部队大院,可谁知姑娘也要走,现在姑娘怀孕,她不敢多说,只能顺着姑娘的意思,想着过些日子姑娘想通了,就跟上次似的回来了。
谁知这次回来后,姑娘似乎安下心来哪都不去,甚至还几次跟她说,要跟她一起在这里住一辈子,她只能悄悄给女婿打电话。
可姑娘的脾气,她太知道了,有几次她都看到女婿站在外面望着家里,她知道女婿心里苦,越发心疼女婿,姑娘的犟脾气,她也没办法,趁着姑娘提起过年,她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
田小暖沉吟片刻,“去吧,毕竟我没跟何思朗离婚,公婆和爷爷还有家里人都对我很好,过年了我去看看他们,然后就要全心全意忙孩子的事情了。”
“那到时候你咋过去,你一个人妈不放心,妈、送你过去?”田母迟疑道。
“我给何思朗打电话,跟他一起回去吧。”
“哎,哎,你们一起回去好看,有他在妈也放心。”
田母脸上瞬间绽开花一般的微笑,刚说了两句后又想到姑娘的脾性,生怕说多了姑娘再改变主意,赶忙拍拍手做饭去了。
这一个月,何思朗每天就守在田母家外面,天气冷下雨下雪他都不走,只求能看着田小暖,他空落的心才会稍稍填满,他才能睡得着。
到了年二十九,何思朗接到媳妇电话,他激动地赶忙按起通话键,“媳、媳妇,最近还好吗?”
“何思朗,明天年三十,我跟你一起去看爸妈,你来接我。”
“好,我知道,媳妇早上你想吃点啥,我给你买过去。”
“不用了,我现在吃不了太多东西,孩子大了挤压胃部,多吃一点就要吐,味道重的也吃不得,我就在家喝点牛奶吃个鸡蛋就行。”
“媳妇,你辛苦了!不能陪在你和宝宝们身边儿,我……”
何思朗长久地沉默下去,不能陪着老婆孩子怪谁,还是怪自己,他只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会对韩瑶心软,他不心软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好了,没什么事我挂了。”
站在阳台外面的何思朗,透过模糊的玻璃凝视着里面瘦瘦的媳妇,这一刻他恨不得一枪把自己崩了,来弥补自己犯下的过错。
田小暖早都知道,何思朗悄悄站在自家外面看自己,她心情很矛盾,件事情到现在该结束了,可自己的内心似乎没办法结束,她没办法停止自己的愤怒和痛苦,她看到何思朗还是会想到伤心事,还是会想到他跟韩瑶之间发生的种种。
大年三十到了,何思朗几乎整晚没合眼,就盼着到这一天,他能看到自己的媳妇,能跟她说两句话,能陪在她身边儿,他现在没什么奢求,只要能靠近媳妇,他心里就很满足。
田小暖也早早起来,这些日子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睡着还是清醒,人永远昏昏沉沉,醒着甚至比睡着还舒服些。
第一九三七章 昏迷
田母看着姑娘跟女婿走,脸上挂着微笑,虽然家里就剩她跟小姑娘,她都高兴,只要大姑娘跟女婿好好地,这些日子,她看着大姑娘伤心难过,一个人独自伤神走不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劝,心中心疼还要强颜欢笑。
“我去给爸妈买点东西吧,过年了什么都不带不好。”
何思朗正顺着后视镜偷偷瞅媳妇,媳妇又瘦了,媳妇脸色不好,媳妇手背全是细长的骨头。
“何思朗,跟你说话呢。”
田小暖有些受不住丈夫炙热的目光,打她一上车,他那眼神就没离开自己,她只能仔细盯着前方。
“啊?不用买,东西我都买了,全在后备箱,都是你爱吃的水果和小吃零食。”
“我说给爸妈买?你买都是我爱吃的干嘛?”
“媳妇,你越来越瘦了,我想着多买点你爱吃的,你能多吃点,哪怕是零食都行,你去了爸妈就很高兴了,不用准备什么。”
田小暖无语,闷闷地不说话,车子开得不快,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小依依看到车子回来,欢快地跑进屋里告诉林岚,林岚还有大媳妇周贤并儿媳妇莫若全都出来。
何思朗把车停稳,迅速下车扶田小暖下来,莫若看到好友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鼻头一酸,悄悄背过脸擦了擦眼眶里涌上来的泪。
何思朗赶忙上前扶着田小暖,这一刻田小暖没有推开他,她不打算跟何思朗离婚了,过年来看公婆,也不想当着公婆面跟何思朗生分,大家看了也不安心。
扶着丈夫的胳膊,进了屋里,一股暖意扑来,她缓缓松了口气,她也许是太瘦了,现在根本不敢出门,站在外面仿佛被针扎似的,冰冷的空气冻的她浑身生疼。
“小暖,你怎么瘦成这样?”
田小暖跟公婆和爷爷问了好后,跟莫若坐在一边儿小沙发上,何思耀抱着儿子走了,让媳妇跟田小暖好好聊聊,也想让媳妇劝劝,他看三弟实在可怜。
“胃口不好,又睡不好,吃不下什么东西,吃多了还会吐。”
莫若心疼地抓起闺蜜的手,冷得她一哆嗦,“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思朗,你那个暖手袋过来,小暖手好冷。”
“不用了,暖不过来的,可能太瘦了,气血不好,我不光手冷,身上也比较凉,每天睡觉电热毯都要开最大挡到天亮,只要一关了人就被冻醒,屋里开空调和取暖器都不管用。”
抱着暖水袋过来的何思朗听了心中一酸,如果自己在,自己把媳妇抱在怀里,她就不会冷了。
“小暖,你马上就生了,打算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该生就生了,可能要剖腹产。”
“你别装糊涂,我是问你跟思朗,你们两人这样分着,孩子眼瞅就要出来了,总不能让孩子也跟自己的爸爸分着吧,你还不肯原谅他?
可你要是不原谅,以你的脾气早都不过了,你心里其实是想原谅他的,到底为什么还这样僵持着。”
田小暖苦笑一下,她就知道莫若了解自己,甚至猜透自己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一开始分开是在气头上,可分着分着我就觉得自己挺委屈挺伤心,不愿意跟他再一起,但又不是真的分开不过,可就是不想住一起。”
“你把自己困在心中不肯出来,你明明跟思朗分不开。”
田小暖不再说话,莫若说的就是她现在的状态。
见闺蜜不再说话,莫若也不强劝,拉着闺蜜一起吃茶几上的果子零食。
中午一大家子人团团圆圆地聚在一起吃了一个团圆饭,很温馨很热闹,
吃完饭林岚硬是留下要走的田小暖,让她在家里睡午觉,睡完午觉再次晚饭,田小暖不忍婆婆伤心,终于还是点头上楼。
今天她正式步入37周,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马上可以出来了,肚子里的宝宝们比往日闹腾许多,一整天都不停地动来动去甚至踢她。
躺在床上后,她慢慢陷入困意,突然一股剧痛袭来,腹内越来越小的龙丹猛然全部化为能量,笼罩在她腹部,肚子里的孩子也拼命踢打,仿佛要破肚而出,一股黑气缓缓浮现于田小暖的皮肤上,肚子里的宝宝们动的更加厉害了,而田小暖因为剧痛一下晕了过去。
何思朗不放心妻子一个人,几次悄悄打开门,看妻子睡得安静,他又悄悄退出去,何家其他人开始给他出谋划策,田小暖肯来过年,大家都看出她跟何思朗是有感情的,何长华跟妻子都认为,在孩子出生前,何思朗必须要让小暖回家,这对他们的感情和孩子的成长都好。
“行了,先吃饭,吃完饭我跟你爸再和小暖谈谈,你也要多关心她,你去喊她起来吃饭吧,睡久了晚上就睡不着了。”
林岚还暗暗感叹小暖的睡眠还是不错的,怎么就是不长肉。
何思朗上楼推开门,轻轻走到田小暖床前,喊了两声,发现媳妇没反应,又伸出手缓缓拍了拍媳妇手臂。
怎么回事?媳妇睡觉从来不会这么死,何思朗又拍了拍田小暖胳膊,带起宽松的衣袖,他的眼睛猛然定睛在田小暖胳膊上的皮肤。
各种奇怪的青黑色符号,这不对,他立刻察觉不对,大声叫着,可田小暖双目紧闭,除了还有轻轻的呼吸,人根本叫不醒。
“妈,妈!”
何家乱了起来,林岚听说小二媳妇昏睡不醒,连忙跑到卧室,看到儿媳妇手臂上的诡异花纹,她跟儿子一样被吓了一跳。
田小暖被迅速送去医院,一检查两个孩子胎心十分微弱,孕妇昏迷原因还无法查明,林岚立刻通知田母。
田母跟小姑娘小月被朱教授喊到一起过年,正热热闹闹的吃晚饭,接到这个电话,碗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她立刻哭了起来,边哭边问:“什么花纹,姑娘身上从来没有什么青黑色的花纹,这是怎么了?我现在就去医院。”
张桂兰一听小暖出事了,还没问两句,田母就带着小月哭着回去,要立刻赶去医院,女儿和两个宝宝都有问题,谁都接受不了。
第一九三八章 五大仙
病房里大家都十分焦急,田母还不到,何思朗不敢贸然签字,主要是医生说的他害怕。
有可能媳妇保不住,有可能孩子保不住,有可能都保不住,他不明白,媳妇好好地怎么突然昏迷。
花纹!他看着这些花纹,突然觉得眼前一花,仿佛它们活了起来,在媳妇的皮肤下扭曲盘动,他隐隐觉得这些东西就跟水蛭似的,肯定是要吸媳妇的血,不是什么好东西。
“叶先生,小暖昏迷不醒……啊,好好,我现在就去楼下接您。”
听到叶庭快到医院了,何思朗飞奔下楼,临走前叮嘱母亲,先不给小暖做手术。
幸亏田母在朱教授家过年,接到电话温雅听了两句,她从小跟父亲见过太多不寻常的事情,田小暖身上多了以前没有的花纹,人还昏迷,温雅立刻觉得不太对,立刻告诉自己的父亲。
叶庭带着师妹,坐着张东岳的出租车,迅速赶来医院,在医院门口见到何思朗,跟着他赶忙来到病房。
还没到病房,叶庭就感到医院里笼罩的一股浓浓的妖异气息,他迅速打开精神力,看到一块黑色、黄色、白色等五色妖气笼罩的病房。
他迅速冲进去,发现五色妖气就来自小徒弟的身体里。
林岚正担心地掉眼泪,看到叶庭竟来,整个人一冷,平复声音喊了声,“叶先生。”
叶庭责死死盯着床上的小徒弟,提起一股精神力冲上去,立刻被五股妖异力量摊开,他口中念念有词,加大精神力输出,很快小徒弟身上的花纹从她皮肤中慢慢飘出,在空中变成五个不同颜色的精怪,正是东北的俗称的五大仙。
东北五大仙,是民间对成了精的妖怪的一种尊称,五个成精的妖仙分别是狐仙(狐狸)、黄仙(黄鼠狼)、白仙(刺猬)、柳仙(蛇)、灰仙(老鼠)。
但建国后不许成精,这些精怪要么躲在深山老林,要么就自己慢慢消散,像这样跑出来吸人元气成精的根本没有,因为它们自己也知道,做这些事情是违背天道的,会被天道抹杀。
“何思朗,带着所有人出去,念心,把我的玄门玉棱镜拿出来。”
这五大仙汇聚在一起,加上他们吸收了不少田小暖的元气,格外强大,也难怪小徒弟此刻出事,它们已经隐隐要修炼成地仙了,要不是小徒弟肚子里的胎儿和龙丹一直保着她,恐怕她早都被吸成人干了。
“妖仙,你们只要乖乖离开我小徒弟,以前的事情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将你们打的魂飞魄散。”
其中一个幻化为狐狸模样的动物嘿嘿一笑,“等我们修成地仙,要你们的命!”
说完后五大仙率先对叶庭展开攻击,它们吸收了田小暖不少元气,十分厉害,五个精怪又通力合作,叶庭跟苏念心对上它们,居然占不了上风。
叶庭举起棱镜,在苏念心的支持下,全力一击,打散了里面实力最弱的刺猬精怪,而这一次抵抗,耗尽苏念心大半精力,她此刻只能勉力支持。
叶庭咬咬牙,掏出怀中的凝神丸,这是短时间提高精神力的丸药,只适合玄派,吃了后半年不能使用精神力,相当于透支身体所有灵力。
这一次叶庭打散了老鼠,剩下的狐狸、黄鼠狼和蛇最难对付,他们本来也是五大仙中的佼佼者,黄鼠狼狡诈,狐狸奸猾,蛇最残忍难缠。
叶庭额头上汗珠滚滚,这一刻田小暖突然醒了过来,确切的说她是被疼醒的,肚子剧烈地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把她从昏迷中叫醒。
“师父?”田小暖虚弱地叫着,看到叶庭汗如雨下,面如金纸,呼吸急促。
“今日,就是拼了我所有寿元,我也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死老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狐狸精怪叫道。
叶庭这般搏命,让她们心生退意,可他们最后的成型全都寄托在肚子里胎儿的元灵上,他们不可能走。
叶庭咬咬牙,吐出三滴精血,每一滴都是耗尽他十年修行,五年寿命,这三滴精血呈乳白色,夹杂着淡淡的精光,朝三个精怪飞去。
三个精怪也感受到莫大的威胁,仿佛商量好似的,集体朝田小暖肚子转去,田小暖忍不住大喊一声,这种撕心裂肺的疼,仿佛拨动撕扯着她所有的神经。
叶庭整个人软软滑到在地上,十五年元寿,三十年修为,他基本把自己废了,只剩下喘气,成败在此一举。
就在苏念心伤心绝望之际,田小暖腹中突然飘出两个婴儿元灵,透着乳白色光芒仿佛两个人参娃娃,他们坐在田小暖肚子上,笑嘻嘻地抓着三个挣扎的精怪。
两个娃娃手一搓,三个精怪瞬间灰飞烟灭,二人同时冲着叶庭的三滴精血吐出一口乳白色的气体,精血裹着这股气息又回到叶庭身体里,已经干涸的精神力瞬间充盈,甚至比他最鼎盛的时期还高出许多。
田小暖叫的越发大声了,她觉得孩子要从肚子里出来了,她腹部有一股巨大的压力冲向下身方向。
苏念心连忙冲出去喊人,田小暖被匆匆推入手术室,医生的准备工作还没做好,她就顺利分娩出两个婴儿,老大男孩,老二女孩。
两个孩子出身时,医生和护士们听到孩子清脆的笑声,全都吓了一跳,抱着孩子的护士,看到孩子睁开眼的一瞬间,整个人恍惚了一下,仿佛看到了璀璨的宇宙星辰,几秒后她才回过神来。
生完之后,田小暖沉沉睡去,护士们抱着两个孩子出去,叶庭比任何人都激动地迎了上去,突然病房外面传来隆隆雷声,震耳欲聋。
而在叶庭眼中,两个孩子身边儿围绕着无数书籍上见过的祥瑞,金龙环绕,百鸟歌鸣,两个孩子身上散发着如白玉般的光芒,整个病房被混沌气息围绕,他的精神力感受着一股从未有过的舒适。
这时候就连大家都觉得疲倦一扫而空,呼出几口浊气,身体多了几分轻松,不过众人的注意力都在田小暖和孩子身上,没人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
“好苗子,好苗子!”叶庭激动地热泪盈眶。
第一九三九章 幸福平静的生活
春去秋来,三年时间一晃而过,当初的龙凤胎已经长成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不过哥哥每次都被妹妹欺负,他很不服气。
“要这样收,然后再放。”
面对梦天湖满湖的灵气,小姑娘嫩嫩的小手一手,灵气被她抓在手里变成一颗碧蓝的水珠,她一放水珠迅速变换成均匀的灵力分布在湖面每个角落。
“哼,谁不会,我也会。”小男孩跃跃欲试,被笑眯眯的叶庭按住。
“辰辰、淼淼,不能这样玩,你们这样调皮,师爷不喜欢了。”
“不喜欢就不喜欢,师爷你向着妹妹,我偏要给她看怎么压缩水灵力。”三岁的哥哥浩辰说话清楚有条理,根本不像三岁的孩子。
“爷爷可是救了你们和你们妈妈的,你们怎么能不听话呢。”叶庭故作严肃,可眼角的笑意,让他根本严肃不起来。
“爷爷你胡说,明明是我跟哥哥救了妈妈,顺便还救了您,当时那几个精怪,趁着妈妈怀孕身体虚弱,我跟哥哥还没完全吸收龙丹成长起来,他们居然打起了龙丹的主意,从东北回来后,就悄悄吸附在妈妈身上,想要吸收我跟哥哥的口粮,简直不知道怎么死的。”
“对!”胖乎乎的小男孩挥舞着自己的小拳头,看着一点都不吓人,反而有一种莫名喜感。
“居然还敢趁着我跟妹妹灵力化形最关键的时刻偷袭,我跟妹妹的实力,就凭他们几个破精怪也想吞噬,活该涨死他们。”
“没错。”小女孩骄傲地昂着头,脸颊两侧坠下嘟嘟肉,显得可爱俏皮,“也不想想,混沌之灵是他们能够肖想的,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灵力化形,我非要把它们变成宠物摆在家里开门。
爷爷,要不是我跟哥哥的一口混沌之气,你也不会现在精力这么好啊,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水灵力玩。”
三岁的小女孩,拖着小短腿笨拙地跑开,后面还有紧追不舍的小男孩。
“妹妹,你别跑,你摔倒了,爸爸又要揍我。”
“爸爸揍你就揍你,上次要不是你配合错了,爸爸早都回来了。”
叶庭哑然失笑,看着两个三岁奶娃娃,说话一股老气横秋的样子,聪明地犹如两只小狐狸,只要他们看着你,仿佛你心底的所有秘密都无所遁形,更夸张的是,每次跟他们说话,他就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精神压力,还有一丝本能的吸引力。
这跟当时被他又吸收的三滴被混沌之力包裹的精血有关,吸收之后,他的精神力上升了一个层级,所以对外界更明显,他知道这两个奶娃娃,绝对有毁天灭地的实力,他真的很想拐一个来当未来玄派的掌门,要是那样……叶庭陷入光大玄派的畅想中。
两个小娃娃在叶庭这边儿疯玩了一天,回去的时候,两人都倒在妈妈身上,何思朗开得格外慢,第一是怕颠着孩子,第二是他想多看两眼媳妇。
三年了,他还只能去看看孩子,看看媳妇,他心里越发盼望一家团圆,可媳妇虽然对他态度好了许多,但就是没有明确表态让他回来,他也试图几次厚脸皮赖着不走,结果媳妇都生气了,吓得他也不敢不走。
车子开得再慢,田母家也到了,何思朗下车后,一手一个抱着姑娘儿子,心底一片柔软。
“唔,爸爸不走。”小姑娘一把搂住何思朗脖子,软软的小脸贴着何思朗脸颊。
“为啥别人家爸爸都跟妈妈在一起,我的爸爸不能跟妈妈和我们一起住,小朋友们都笑我,呜呜呜,他们说我没爸爸,哇!”
小姑娘放声大哭,委屈极了,长长的眼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看着让人无比心疼。
“他们笑妹妹,我就打他们,他们还骂我跟妹妹是野孩子,说我跟妹妹都是没人要的,是妈妈从垃圾桶捡来的。”
小男孩故作坚强的模样,让人看了更心疼。
“哇!淼淼不是捡来的,淼淼是妈妈生的,爸爸也生了我,我有妈妈,我也有爸爸。”
小女孩哭得越发厉害,两条肉呼呼的小短腿在何思朗身上来回踢,何思朗心疼得不行,这时候他恨不得好好教训那些小孩子的家长,他们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田小暖狠下心,想把姑娘从何思朗身上抱下来,小女孩哭得越发大声,“不要走,爸爸不要走,我要妈妈,我也要爸爸。”
何思朗见姑娘哭得厉害,忍不住哀求地望着妻子,田小暖心头一软,叹了口气,“爸爸不走,那妈妈走。”
本来边儿哭边儿偷偷打量妈妈的小姑娘,突然大惊,都忘记哭了,不对啊,妈妈套路不对啊,难道不该让爸爸留下来吗?难为她哭了这么久,用灵力逼出眼泪,鼻子都酸了。
“把孩子给我。”田小暖用力把姑娘从何思朗身上抱下来,小姑娘吓得都忘记哭了,妈妈生气了?
“何思朗,你还愣着干嘛?”
啊?何思朗内心一片茫然,媳妇要带着孩子离家出走?原谅他有些没想明白,可这里是岳母的家啊?
“你还不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我跟你、回、家!”
田小暖一字一句地说出这几个字,何思朗突然没反应过来,三秒后巨大的狂喜袭击到他脑袋里,媳妇要跟自己回家?回家!
何思朗脸上带着藏都藏不住的笑容,风驰电掣地收拾了些简单的衣物和孩子用品,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跳起来大声喊,媳妇跟我回家了。
在田小暖跟何思朗没有注意的地方,小姑娘悄悄跟自己的哥哥眨眨眼,二人咧着粉嘟嘟的小嘴笑了起来,爸爸终于和妈妈在一起了,他们一家人再也不要分开。
很快,总部大院里多了两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别看他们最小,大院里属他们破坏力最强,偏偏一些大孩子都听他们的话,当孩子们聚集在一起,家长们无比头疼。
可谁都舍不得对这两个小娃娃说一句重话,只要他们大眼睛望着你,忽闪忽闪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心里一片柔软,全都被融化了。
“爸爸回来了。”
踩着凳子趴在阳台上等何思朗的小姑娘喊了一声,跟着哥哥迅速下楼,一左一右扑到何思朗身上。
何思朗身侧站着笑意盈盈的田小暖,夕阳把一家四口甜蜜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全书完。
郑运生篇:番外一 各自算计
年前,大桥村第一批拆迁费终于下来了,郑运生得到通知,立刻去查卡,看到里面一共的余额,巨大的狂喜冲击着郑运生,这么多钱,他贪婪地盯着自动提款机上面的数字,一个个数着、念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有了钱的郑运生,日子过得越发潇洒,跳舞场上,不光白牡丹对他殷勤小意,其他两个跳舞的老嫂子都没少给他暗送秋波,甚至他还看到白牡丹为自己争风吃醋,心里美极了。
这些日子白牡丹追他追的紧,郑运生也乐得接受白牡丹各种秋波和摩擦,说来他还是喜欢白牡丹,不光胖,一身皮肉紧实,还白,跟农村那些老嫂子有本质区别。
她们生孩子多了,肚皮松松垮垮,全身黑黄的吓人,他看了都倒胃口,不像白牡丹,浑身颤巍巍的,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这就是一块嫩豆腐,恨不得一口吞吃入腹。
白牡丹躺在床上,身上出了不少汗,可她紧紧贴着郑运生,娇滴滴地道:“郑哥,都快过年了,人家手上脖子上都光秃秃的,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也心疼心疼我,给我买点带的东西吧。”
郑运生现在看的最紧的就是钱,白牡丹最近明里暗里没少找他要钱,平日里下个馆子,买个鞋子衣服的都可以,反正他也要吃饭,鞋子衣服都是便宜货,可是买首饰。
他心中冷笑一声,跟了自己才多久,自己哪次睡她没给钱,就是没给钱也是在她身上花了不少,她才肯跟自己睡一晚,现在还想要金银首饰,痴心妄想。
自己的钱,要是找小妹妹,不知道可以找多少年轻漂亮的,给了她这么多她还不知足,郑运生有些不满。
“过段时间吧,我家里过几个月就要动工拆了,我还要找房子搬家,这些日子花了不少钱。”
呸!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白牡丹心中骂道,可脸上仍旧一副娇媚笑模样,“我穿的好看,也是给你看啊,跟着你出去,你也有面子,你又不娶我,我一个寡妇跟了你这么多年,听了多少闲言碎语,你孩子们挤兑了我多少次,呜呜呜,郑哥,你还要我怎么样,难道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吗?”
白牡丹拍着自己的心口,郑运生看着晃悠悠的一阵眼晕,心头一热,他就喜欢白牡丹这样的,那些小丫头怕是真不合他胃口,他又凑了上去。
过后,白牡丹又提了一次,再次被郑运生搪塞过去,她气得咬牙切齿,最后只要到一千块,让她自己买个耳钉戴。
“要不我搬到你那边儿住吧,我也省得花钱找房子了,你跟着我后半辈子肯定吃香喝辣,不用受半点委屈。”
白牡丹心中一惊,自己的小男人偶尔还悄悄过来,郑运生要是住过来,岂不是穿帮了,“郑哥,我那里不方便,你也知道,我姑娘还时不时地回来呢,你跟我这样,被姑娘看到多不好,再说你又不肯娶我,我倒是一心想跟你在一起。”
郑运生心头也冷冷一笑,谁不知道谁,他不是好东西,白牡丹也不是,她也是个朝三暮四的主,自己以前手头紧的时候,她还不是勾搭别的有钱老头,现在自己有钱了,她就只抱着自己刮油水,自己竟连一点便宜都占不到。
“那太可惜了,要是住一起,我也能省点钱,跟你踏踏实实过日子也不是不可以。”郑运生这话,是想试探一下白牡丹。
可白牡丹怎么愿意守着郑运生过日子,她还想跟小男人好好快活几年,抓住青春最后的尾巴,听了郑运生这番话,慌忙搪塞过去。
郑运生一下不乐意了,自己这么有钱,这个女人还不肯踏踏实实跟自己,这些话摆明就是搪塞自己,他猛地吊了脸,掀开被子让白牡丹走。
白牡丹刚累了半天,出了一身的汗,加上又是冬天,猛地被掀开被子,浑身立刻冷的一哆嗦,但她又不敢得罪郑运生,只能咬着牙强颜欢笑地穿上衣服,还要卖着小心的离开。
回到家中,她越想越难过,掏出口袋里的一千块,狠狠摔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被回来要钱的小男人看了个正着。
“宝宝,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小男人满脸心疼地把白牡丹搂在怀里,哄着她安慰着她,这也是白牡丹离不开这个小男人的原因,他不光懂得女人的心,还总把她当小姑娘哄,让她觉得自己还年轻,还很可爱很娇嫩。
“那个死老头,不肯给我买首饰,我想要首饰,然后退了变现,跟你过个好年,可他玩了我两遍,最后就给这么点钱,跟打发要饭的似的。
最过分的是,他把我撵下床,我就跟个、就跟个乞丐似的,捡起地上的钱,还要给他赔笑脸,阿凯,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呜。”
白牡丹倒在小男人怀中哭得伤心极了,而小男人听到她跟郑运生之前才在一起,有些嫌弃她身上油腻腻的汗,难怪身上一股骚味,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痴迷自己,还肯给钱,他觉得自己也快演不下去了。
叫阿凯的男人悄悄擦了擦手背上的眼泪和油腻,把白牡丹搂在怀里,在她耳边儿滴滴说着什么,不一会儿白牡丹破涕为笑,娇羞地打了他几下,二人收拾了一下离开家中。
这一个年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了,郑运生一个人在家,两个儿子都没来,一个电话也没有,不过他一点都不觉得孤独,现在他还就怕孩子们来,自己得了这么多钱,他们来了会不闹会不要?
过年的时候,他时不时地把白牡丹喊来,留在家中小住,白天有人伺候打扫家务,晚上还有人伺候,白牡丹只会乖乖听话,他觉得自己现在的日子,比皇上也差不多了。
只是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白牡丹总用一种忍无可忍的嫌弃目光看着他。
跟阿凯在一起后,白牡丹身心全都得到了极大满足,郑运生身上长期一股烟味蒜味口臭味混合的味道,让白牡丹分外恶心,每次他用臭烘烘的大嘴啃她,她都忍不住要吐,真的全都是钱才支撑她忍下去。
只是,她的小男人忍不了了。
番外二:捐款跑路
“宝宝,怎么办我要被人砍死了!”
一天晚上,小男人鼻青脸肿地来找白牡丹,嘴角和眼角全都高高肿起,透着青色,嘴角还被打破,白牡丹看得心疼极了。
“阿凯,出什么事了?谁打得你?王八蛋,打人不打脸,你这么好看的脸,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宝宝,这次你一定要帮帮我,我在外面欠了四十多万,再不还钱高利贷要砍死我,还要砍死我家人。”
“什么?”白牡丹吓了一跳,她虽然喜欢到处找男人,可生活圈子不大,都是遵纪守法的老百姓,从没接触过什么高利贷地痞流氓。
“你怎么签了这么多钱啊?”白牡丹着急地慌了神。
“是跟我一起上班的一个同事,他骗我说跟人合伙做生意,让我替他做个担保,我哪知道他赌博,输了好多钱,借了高利贷,现在利滚利四十多万了,他人跑了,高利贷找不到他干脆找到我,我签了担保人的字,我就要还钱,还不上钱高利贷就弄死我。
我不想死啊,宝宝你救救我,我还想跟你过一辈子,你想想办法吧。”
小男人边儿说边儿偷偷观察白牡丹的样子,见她犹豫忍不住哭了起来,白牡丹终于心软了。
“我、我也想救你,可我哪里有这么多钱,就我这两间破屋子,十万块都没人要,四十多万,我砸锅卖铁也帮不了你啊。”
小男人慢慢垂下眼眸,整个人沉浸在悲哀中,“宝宝,你不能卖房子,卖了房子你怎么办,住在哪里?我不能看着你过风餐露宿的生活,是我糊涂了,四十多万,你哪里有这么多钱,我今天收拾下东西就走,以后我也不来了,我不能连累你,万一那些人追到这来,你就麻烦了。”
小男人心头打着主意,白牡丹这里要是能弄到钱,他就骗了钱再走,白牡丹要是不给钱,他找个借口立刻和她断了,每次给那么点钱,他也陪累了,不如再找个金主发展一下。
一听小男人要跟自己永别,白牡丹的心都碎了,她一把抱住小男人,“你别走,你别走!我没钱不怕,郑运生有钱!对了他自己说,拆迁款得了七十六万。”
听到这话小男人眼前一亮,七十六万,难道自己还能多骗点,然后他故作凄惨道:“宝宝,他那么抠,怎么会给你这么多钱,算了,你别去求他,我的女人,又不是下贱,你不许去求他,我宁可自己被砍死,也不能让你受委屈。”
这话说得白牡丹越发心疼自己的小男人,他到现在都替自己着想,自己为什么不能替他牺牲一下。
“你别管,我去找他。”
第二日,白牡丹早早在小广场等郑运生,今日对他格外上心粘着,郑运生一见冷了白牡丹两天,她自己又贴上来了,心里不禁沾沾自喜,只要自己有钱,怕什么!
望着白牡丹旗袍下,都快要溢出来的白肉,郑运生心里渐渐火热,白日里拉着白牡丹就往家跑。
这一次,白牡丹有求必应,对郑运生如同一摊水,缠着他各种满足他,躺在床上后,郑运生觉得浑身的力气都用完了,而且他没想到白牡丹居然肯做一些以前从不肯做的事,他身心得到了极大满足,愉悦极了。
白牡丹忍着心头恶心,想着小男人的话,要把他的钱拿到手,不然得了银行卡,也取不出来这么多钱。
她白嫩嫩的手臂搂住郑运生的脖子,“郑哥,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对人家这么冷淡。”
“你知道就好,只要你乖乖听话,要什么郑哥都有。”
“切,我才不信呢,郑哥你吹牛,整天说自己有七十六万,给我买根项链都犹豫,现在又说喜欢人家,你真有钱还是假有钱,郑哥,没事,你没钱我也跟着你,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
“什么叫真有假有。”郑运生不乐意了,他现在有钱了,就怕别人看不起,“我卡里七十多万可不是假的,不行我自主提款机看看,你就知道你哥哥我吹不吹牛了。”
白牡丹眼中闪着狡猾目光,“光看看数字有什么意思,七十多万取出来,是不是要把家里堆满啊?郑哥,我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你取出来给我看看呗,我数数也是好的。”
郑运生立刻提高警惕,想看自己的钱,他可不给,但一个小时后,他在白牡丹的温柔攻势和拼命巴结中,飘飘然起来,二人又折腾一番,他起来拿着卡,带着白牡丹到银行预约了明日取钱。
为了防止郑运生后悔,白牡丹当天晚上都没有走,不停巴结伺候着郑运生,让他做足了大爷的瘾,第二日两人带着黑包包,到银行在贵宾室内取出了七十六万。
看到桌子上红彤彤的钱,白牡丹的心咚咚地跳,她的阿凯有救了,阿凯说了,能都骗过来最好,多的钱他带着她远走高飞,离开这个鬼地方,郑运生再也找不到她。
郑运生一路上跟防贼似的抱着钱小心翼翼地回家,把钱摊在床上,他拍拍窗沿,叫白牡丹过来看。
“好好看看,这么多钱全是我的,只要你跟着我,天天这样伺候我,也有你一份。”
他没看到白牡丹眼中的凶气,“郑哥,你喝点水,你辛苦了。”
白牡丹把搞来的蒙汗药倒在杯子里,递给郑运生,郑运生喝了一大口,觉得味道有些酸酸的,刚想说话,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白牡丹害怕又兴奋,这么多钱,全是自己的了,她在屋子里转了两圈,脑子满是浆糊,仿佛被这些钱塞满了动都动不了,发了好一阵子呆,看到郑运生哼哼两声,她才惊醒过来,赶忙找袋子装钱。
正要走的时候,郑运生醒了,他刚才就喝了一口水,加上那个药是白牡丹地摊上买的,效果很一般,所以郑运生很快就行了。
看到白牡丹正在装钱,郑运生勃然大怒,忍着头晕爬起来,一把掐住白牡丹的喉咙,白牡丹没想到郑运生突然扑来,吓得魂飞魄散,被掐住喉咙后拼命挣扎,本能地求生欲望,让她抓着手边儿的支床的棍子反手打了下去。
郑运生又疼又怒,“贱女人,原来你想老子的钱,老子今天弄死你,一会儿非把你扒了丢门外,让别人都看看你的贱货样子。”
“郑运生,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我跟你在一起都恶心,要不是看着你有点钱,我都懒得搭理你,松开我!”
白牡丹挣脱不掉,把钱丢在地上,郑运生慌忙去捡,她互钱心切,抄起棍子照着郑运生的脑袋狠狠砸下去,几棍子就把郑运生打晕了,然后她背着钱慌慌张张跑了。
阿凯看到这么多钱,真没想到白牡丹把事情办成了,他稳住白牡丹,拿了钱找了个借口就走了,白牡丹在屋子里痴痴等这自己的小男人,结果等来了警察上门。
她涉嫌杀人,被警察抓了起来,郑运生被她打的脑袋里出血,好在他卡里还有买断户口的八万块,郑家人用这笔钱送他住院做手术。
郑涛接到大伯打来的电话,知道父亲钱被骗了,人差点被打死,他就差仰天大笑了,他冰冷的拒绝大伯,他不会照顾郑运生,他要看着郑运生这辈子生不如死才好。
郑波也接到电话,知道郑运生出了这种事,可一听是被白牡丹算计的,郑波气不打一处来,只说自己已经跟郑运生断绝父子关系了。
郑运生在医院养了好久,花光了钱才出来,因为抢救晚了,落下了走路不协调等各种毛病,又没了钱只能跟着父母过,父母去世后,他大哥也不管他,他一个人只能在市场里四处打工,最后干不了活只能瘸着腿要饭,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天气,一头栽倒在地上死了。
白牡丹被判了十二年有期徒刑,她最后才知道,那个小男人根本就是骗他,他根本不爱自己,白牡丹痛哭流涕,后悔不已,三个月后,阿凯在广市被抓回来,钱他已经赌光了,还染上毒瘾,被送到戒毒所解毒,然后判刑坐牢。
郑涛高兴郑运生遭了这种报应,心里无比开心,现在他房子也买了,就等以后装修搬新家。
谁知这时候工作上出现了问题,他做的厂房配套设计,在审核的时候发现重大问题,设备能力不匹配,选型错误达不到产品工艺参数要求,很多数据全都算错了。
这是工作上的重大失误,这也是第三个月他的绩效排名部门摆尾,人力资源部根据规定,让他待岗,停了他现在的职位,郑涛知道自己被领导整,气得停止后,三天两头都不来上班。
而他当初没调入总部,不小心得罪了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人力资源部查到他连续十天旷工没来,加上处于停职待岗,按公司规定直接开除了。
郑涛弄丢了工作,可是房子开始还贷款了,家里还要养孩子,没了钱跟孟妍的日子也过不下去了。
孟妍觉得自己养儿子也就算了,自己还要养房子养丈夫,每天回来还要看郑涛板着个脸,动不动唉声叹气,脾气还大的不得了,夫妻二人几次争吵,郑涛终于说出了心中所有的不满,把丈母娘气倒在沙发上,他跟孟妍的婚姻也走到了头。
孩子是孟妍的,房子当初99%的产权登记在儿子名下,他跟孟妍每个人只占0.5%,孟妍只给了几千块,买回来他的0.5%,郑涛就净身出户了。
没工作没钱的他,没了地方去,最后还是郑波拉了他一把,让他在工地上搬砖户口,他忍受不了这种落差,跟郑波闹翻,混不下去离开了南市,过着流浪打工的日子,尝到了自己种下的苦果。
田小暖篇 番外一:前世的初遇
一大早,二十五岁的田小暖早早出门,手上捏着一块夹了榨菜丝的馒头,边走边大口啃着,最近的事情忙得让她焦头烂额,或者说这几年她的日子过得都很辛苦。
丈夫和婆婆全都不支持她开命理工作室,“我妈说你这都是不务正业,找个工作不是挺好,再说结婚一年多了,到现在都没有孩子,这最大的正事咱们得先办了。”
丈夫刘凯的话在耳边响起,孩子让田小暖心中涌起一阵烦躁和无力,其实她心里也挺着急,可是她不愿意过这种日子,到现在租住在南市三四十平的城中村里,家里存款不足一万块,要什么没什么,丈夫工作不顺心,又想换工作,这一换肯定工资会降低,他家里还月月等他寄钱过去,这时候就是有孩子,她也会犹豫,她想给孩子一个哪怕不是最好,也是个普通家庭所该有的环境。
几口吃完馒头,田小暖掏出包里以及磨得掉漆的保温杯,打开后喝了两口水,看到这个当初上大学丈夫送给她的杯子,心里又有些温暖,罢了,大家都有压力,丈夫和婆婆想要孙子的想法并没有错,师父既然说自己可以独立做命理咨询,那自己就要试一试,在学习命理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不是那么笨。
走上地铁站,田小暖想着心事,等着地铁,人渐渐多了起来,她这几天在找门面,不用太大,还想找个好些的地段,大师兄说做生意重要的就是地段。
心里想着事,田小暖突然觉得似乎有人看着自己,她虽然目前精神力能力一般,但感官比以前强了许多,顺着感觉她抬起头朝前望去,隔着两条车轨的对面,站着一个高大的男子,他穿着简单的t恤和长裤,五官硬朗如刀锋刻画的完美雕塑,这是望着她的那个男人给她的第一印象。
他直直的墨瞳撞入她眸中,田小暖突然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心里有种奇特的感觉,仿佛……仿佛这个男子她认识一般,又仿佛这个人有一股魔力,看到他就有种心生亲近的感觉。
何思朗今天心情不佳,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严大队给他放假,还说他母亲最近身体似乎不好,吓得他立刻从大队跑回家,一回去看到母亲在吃速效救心丸,又他吓了一跳,听母亲自己说心脏不太好,他心中愧疚不已。
在愧疚中他被母亲连续安排相亲十天,从早到晚,只要他看不中,就继续相,算算这些天他见了十几个姑娘,其中一半以上的人试图与他进行肢体接触,还有五个自编自导倒在他怀里。
让他光火的是,某天晚上他饿了,起来去厨房找吃的时候,路过一楼父母卧室,听到母亲和父亲的对话,这才发现母亲根本没有心脏病,那瓶速效救心丸也是假的。
最过分的是,何老二这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人,生怕母亲逼婚于他,把自己的车钥匙抢过来上交给母亲,还叮嘱母亲看好自己,别让自己跑了,何思朗很不爽,何老二三十多了不结婚,母亲不管,自己不过刚三十,为什么死抓着自己不放,大有不结婚誓不罢休的劲头。
想到这里,何思朗心中一阵苦闷,揉揉酸胀的眉心,不是他不想结婚,而是从他十八岁开始,他就一直做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是一片白茫茫的雾气,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似远似近地叫着他的名字,思朗。
她的声音仿佛玉珠,圆润轻柔,敲打在他的心尖,叫着自己思朗,最后的一个字还带着弯弯的音,不知道为何,听到这个声音,他的心就会砰砰地跳,仿佛这个声音的主人是他命中需要等待和守护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他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爱上这个声音。
最近这几年梦发生了变化,他能在白雾中看到一个朦胧的身影,高挑的身材,穿着白色纱裙,隐隐绰绰中还能看到两条笔直修长的双腿,而昨天晚上的梦,他居然看到了女孩的一双眼睛,里面仿佛有宇宙银河一般,璀璨之及又冰冷之极,甚至随着他静静的注视,星辰在慢慢转动,仿佛要将他魂魄吸入一般。
这件事情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以前如果他还以为这是个梦,现在他却认为这是什么暗示,人的第六感对未来的暗示,梦里这个女孩,对他很重要,他想找到这个女孩,想找到有一双这种双眸的女孩,这十二年来,他的心已经不知不觉沦陷在梦中女孩的身上。
当他一大早站在地铁站的时候,明明心情烦躁,耳边儿却突然安静下来,仿佛能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仿佛有一种很熟悉的东西萦绕在他身旁,在他目光四处搜索的时候,他看到了站在地铁轨道对面的女孩。
这个女孩梳着马尾辫,穿着一身麻料的白色长裙,身材高挑皮肤十分白皙,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他都能看清她脖颈处掩藏在白得近乎透明皮肤下的青色血管,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心疼。
这种奇特的感觉,让何思朗心中诧异,当白色的灯光打在对面的姑娘身上,她身上的麻纱裙摆处隐隐透出她两条笔直纤细的双腿。
这让何思朗心中大震,这样一双腿,几次出现在他的梦里,流畅的线条,白玉般的皮肤以及腿部的轮廓,仿佛都和他梦中一般。
何思朗的呼吸渐渐急促,目光死死盯着眼前的低着头的女子,抬头,抬头让我看看你的容貌,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一般,对面的女子轻轻抬起头,目光突然朝他望来,让他呼吸一滞。
可片刻后,他心中涌起酸涩,不是她,不是这个姑娘,她的双眸虽然清亮,甚至就连目光都带着冰冷,很像她一身的清冷气质,可这不是梦中的目光,梦中的那位姑娘,双眸中有璀璨星辰。
田小暖望着眼前的男人,看到他仍旧目不转睛地瞪着自己,不由为他的无礼感到生气,恰巧车来了,瞪了一眼他之后。
她消失在茫茫的列车人海中。
番外二 错过的五年
何思朗透过列车玻璃,看到那个姑娘蹙着一双柳眉,似是有什么烦心事,他觉得有些奇怪,这个姑娘并不是他梦中的人,可为何他仿佛放不下她一般。
列车缓缓开走,犹如时光缓缓流淌,一晃又是五年过去。
“不许走,今天你非要告诉我一个原因,为什么你不结婚,你……你是不是喜欢男……男的。”已经退休的林岚,听到大院里有些风言风语,最恶毒的话是他家的小儿子喜欢男人,这让她既担心又开怕,所以今天过节全家吃饭,她一定要问清楚。
何思朗有些惊愕地望着母亲,喜欢男人?这是哪个王八蛋造的谣,他眼神眯着瞄去坐在沙发上已经乐不可支的何老二,目光中透出冷意,仿佛隔着两米远,都想把何老二冻成冰块。
何思耀发现弟弟眼神不对,我靠这家伙揍起人来,比大哥还疼,比父亲还重,他什么都没说,不是他做的,不过他知道是谁。
“何老三,你别这种眼神瞪着我,还不是你打死不肯娶的青梅竹马,这话就是从他们家传出来的,改天要是让我抓到传谣言的人,我一定狠狠揍他。”顺便送上一记表示不想惹事的目光,何思耀心里清楚,自己的媳妇还没落实下来,母亲现在退休后,年年都要唠叨他和三弟,他实在是怕了。
“哼。”何思朗一记冷哼,什么青梅竹马,那个周媛媛不过是爷爷喜欢的人,要说青梅竹马,难道大院里的姑娘都是他的青梅竹马吗?这个该死的何老二。
“妈,我喜欢女人,百分百性取向正常,我只是没找到让我喜欢的那个人,倒是二哥您要多盯着点,他这样来来回回换女朋友,比我这种没有女朋友的,影响还恶劣。虽然我三十五,但是二哥都三十七了,妈你不觉得他才是最需要相亲的吗?”
“好你个何老三,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这样编排我,我换女朋友还不是想早点找个合适的,妈说你的时候,你别拉着我说事。”何思耀本想翻脸,可是看到三弟那冰冰凉凉的眼神,他心中刚涌起的胆气立刻烟消云散。
“得罪我?五年前的车钥匙,你还记得吗?”在母亲唠叨完之后,坐在沙发上的何思朗,轻声对何思耀说出这句话。
何思耀先是有些迷惑,什么五年前的车钥匙,突然想到五年前,何老三被抓回家相亲,为了摘出自己,他给母亲出过一个主意,把老三的车钥匙要过来,这样他就跑不掉了,还让母亲装心脏病吓唬老三,不会……不会老三怎么知道的。
何思耀有些心虚地望了眼弟弟,却发现弟弟的眼神中仿佛飘忽在前方,像是透过这个家里不知道望去哪里,眼神中似有悲伤。
怎么了,难道自己那次做的事情,真的让弟弟很伤心,不过想想也是,一天早上相亲下午相亲,十天见了十几位姑娘,和不喜欢的女人聊天,确实很痛苦,何思耀心里升起一股同情外加愧疚。
何思朗的思绪却渐渐飘向远方,五年前的那个早上,车站的惊鸿一瞥,这些年他竟然再也没有做过那个梦,那个眸子中有着璀璨星辰的姑娘,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梦里。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想结婚,甚至有许多次因为烦躁,他只想找一个差不多的人结婚算了,但每次相亲后,那个姑娘就会出现在他的回忆中,他发现自己真的没法将就。
“哎,现在电视里什么广告都有啊,命理测算公司,这不就是算命的,叫的倒是挺好听。”何思耀笑嘻嘻地指着电视。
“这个命理师居然是个女的,长得真漂亮,这么漂亮做什么算命的,可惜了真是可惜了。”
电视里播放着田小暖公司的广告,经过五年的创业,现在她的公司小有规模,名气也有一些,可是还不够出名,所以她给自己公司打广告做宣传。
“三弟,你快看,这个女的好漂亮,气质也不错,你喜不喜欢?不过就是这眸子,怎么和你一样,冷冷的仿佛要穿透别人的心。”
被二哥突然打算思绪,何思朗有些不快,可是当他看到电视上那个女孩,不现在应该说是女人,他那颗从来平静的心,突然剧烈的跳动起来。
是她,虽然隔了五年,虽然只是地铁上的惊鸿一瞥,但不知为何,这个姑娘的模样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他这五年来,有许多次后悔,为何当初就知道站在对面傻傻望着。
这个姑娘是他活了这几十年,给他感觉最奇怪的,让他最想接近的一个,仿佛十分熟悉地吸引他,可眼神又如此陌生。
何思朗盯着电视机广告里的那个姑娘,她比以前看着更美了,以前的青涩在这五年里蜕变成优雅成熟,但是那股清冷的气质,仍然没有变。
“我们的门店就在光谷西班牙步行街三路……欢迎有需要帮助的朋友,我们一起探讨命理的玄妙。”
她的声音?何思朗有些震惊,她的声音,为何……为何与梦中的那个姑娘一摸一样,虽然五年没有再做过这个梦,可这个声音已经深深印在他的骨髓里。
这个声音仿佛如雷击,让他一瞬间呆若木鸡,是她吗?真的是她吗?为何声音一模一样,可她的双眸之中,并没有璀璨并没有星辰。
“妈,我看老三喜欢的是姑娘,您别太担心,您看他盯着广发里的姑娘,看了半天了,眼珠子都不转一下。”何思耀发现何思朗的不对,以为他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偷偷对母亲打趣三弟。
这是南市地方台,所以田小暖的广告一连播放了三次,林岚见儿子眼睛直了,心中的担心渐渐消失,看儿子这样子,喜欢这种姑娘?她心里琢磨,以后相亲自己比对这个姑娘的类型去找,原来儿子喜欢高挑美艳又清冷的,别说,这个姑娘她看了都很喜欢。
何思朗心底有个声音,去找她,去找她,自己错过了这么多年,这次再见到她,那就是缘分。
这一晚,许久不出现的梦里姑娘又出现了。
番外三 放弃
“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是不是叫田小暖?”何思朗格外着急,五年没有梦到的姑娘,又出现在他的梦里,眉目间带着嗔怪的神情,似乎在埋怨他。
何思朗很想看清她的长相,可只有那一双闪耀着星辰般璀璨光芒的双眸,远走越远。
“你别走,你到底是谁?”何思朗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静谧的夜晚,他跳得飞快又有力的心跳声格外清晰,“扑通扑通”仿佛一个永不停歇的小火车。
不行,他要去看看,那个女孩的出现,彻底搅乱了他的心,田小暖,他心中默念这个名字,有一股暖流渐渐充满胸膛。
第二天,想着电视里播放的地址,一大早他就开车来到光谷步行街,这是个集购物娱乐餐饮为一体的商圈,长长的一条街,两边儿有许多写字楼,他坐上电梯来到电视里所说的命理公司,却发现自己来早了,还没有开门。
何思朗沉默片刻,转身坐电梯下楼,这个写字楼下有个咖啡馆,他来的时候看到里面已经开门了,既然人还没来,他打算进去喝杯咖啡,也平静一下自己的心情。
“您好,欢饮光临。”迎接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有些微胖的服务员,她脸上的笑容十分亲切,仿佛何思朗是一个许久不来的老朋友一般。
“一杯拿铁,谢谢。”何思朗四处打量着,里面有不少书架,上面摆着许多书,空气中弥漫着咖啡混合牛奶的丝滑香气,还有一丝淡淡的黄油香气,让何思朗紧张的心情缓缓放松。
当特种兵这么多年,他居然紧张了,他想要看到她,又怕她不是自己梦中的女子,冥冥之中似乎他的潜意识里告诉他,梦中那个女子才是他的真命天女。
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结婚的原因,找不到那个女子,他的心总归是不能欺骗自己。
“这是我们店里刚烤出来马芬蛋糕,您第一次来请尝尝,还请多提宝贵意见。”
“谢谢,太客气了。”何思朗看着面前乳白的瓷盘里,下面是萌宠猫咪的图案,上面躺着一块马芬蛋糕,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他拿起蛋糕咬了一口,浓郁的奶香弥漫在口腔中,这个马芬蛋糕并不是很甜,绵密湿润的口感,其中夹杂着蔓越莓果干,给浓郁的奶香中添上了一抹水果的酸甜,仿佛画龙点睛一般,瞬间把单纯的奶香,提升出层次丰富的口味。
“老板,老规矩。”门把手上的铃铛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想起的声音,却让举起咖啡杯正准备喝咖啡的何思朗顿住。
田小暖,他脑海里迅速蹦出这三个字。
“好的,一杯焦糖玛奇朵,一块咸奶油蛋糕,还有一小碟巧克力曲奇,田女士今天你来得早些。”
“是的,今天特别想吃你做的咸奶油蛋糕,想得不行,所以早早出门了。”田小暖笑着坐在自己总做的位置,顺便从书架上拿下一本书。
何思朗的心突然又剧烈地跳起来,他身体有些僵硬,现在过去吗?自己该怎么说,总不能说你出现在我梦里,已经十二年了,搞不好会被当流氓。
那该怎么办?一会儿去她的公司,装作批八字的顾客?何思朗有些犹豫。
一阵行云流水的马克西姆钢琴曲响起,打断了他的思路。
“喂。”
是田小暖的声音,她的电话,何思朗坐直身体,耳朵却在听着她说话的内容,店里安静极了,田小暖的声音十分清晰。
“老公,我到公司了……嗯我在楼下的咖啡馆吃蛋糕……你呢?抱歉啊,今天没有给你做早餐,嗯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我身体素质好,嗯好的,再见!”
“真羡慕你,你先生对你真好。”端蛋糕上来的女服务员笑着道,似乎和田小暖很熟悉。
“是啊,他一直对我都很好。”田小暖露出一个微笑,不过眼中却有些沉重,如果婆婆能对她再好点就好了,她已经三十了,可是仍然没有怀孕,她已经做了无数次检查,她先天性不孕,就因为这个,现在她成了刘家的大罪人,刘家可是三代单传。
而捏着杯子的何思朗,眉头越皱越紧,喝在口里的咖啡,仿佛失去了往日的香气,只有苦涩。
她结婚了?也对,她应该也二十多了,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结婚很正常,何思朗木着一张脸,眼中又带出一缕苦涩。
“麻烦你再给我打包五块咸奶油蛋糕。”
“好的,有您这样的老板可真好。”
田小暖拿着五份蛋糕匆匆离开,她最喜欢这个咸奶油蛋糕,口感绵密,香气浓郁回荡,像极了她小时候过生日,母亲买给她的蛋糕,每当吃到这个蛋糕,她就想起了小时候。
可是她的童年,并不快乐,田小暖眼中一暗,不再想以前的事情,匆匆离开。
“老板,刚才那位女士……”
“那位女士是很有名气的命理师,她算得很准的,您要是在生活中有疑问或者茫然,可以试一试,虽然价格不便宜,不过真的很灵验,我认识她五年了,她最先的公司在以前的小巷子里,现在越做越大。”
“她已经……结婚了?”
“是的,她的先生对她特别好,有时候周末会陪她一起来公司,听说他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婚,听起来就好幸福。”
何思朗笑着点点头,服务员见他不想说了,就很识趣地离开。
可他却再也做不下去,结完帐,他又鬼使神差地来到那个命理公司,透过明亮的玻璃门,看到里面已经有一个前台,还有两个秘书在里面忙碌着。
“把资料先给我,你们吃蛋糕,一会儿再忙。”田小暖从办公室出来,拿走秘书桌上的资料。
何思朗又一次看到她的双眸,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仿佛透明的泉水一般,可就是没有他想要的星辰。
不是她,应该不是她,她只是很像很像,但她不是自己梦里的人,不是自己想要的人。
何思朗又站了一会儿,看着她对自己的职员浅浅地微笑,清冷气息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就如她的名字一般……暖,温暖。
可终究不是她!
番外四 当年的叶庭
拿起文件夹准备起身离开的田小暖,抬起头看到门外有个转身离去的男子,她只看到他转身后微低的下巴,俊朗的线条,如希腊雕塑中的大卫一般。
还有他的大高个以及掩藏在衣服下都能感觉出的肌肉线条完美的身材,这个人的背影仿佛电击一般,突然让她想起五年的一个人,一个在车站无理瞪着她许久的男人,虽然当时她只看了一眼,但是那个人却渐渐和眼前的人重合。
他是谁?田小暖有种想看看他正面的冲动,不过秘书的话打断了她的思路,对于这个背影她自嘲的一笑,最近自己的压力太大,所以想多了吧。
何思朗一步步走得又快又稳,健步如飞脚风带起脚边儿的落叶,天知道他的心里现在有多苦,不是,终究不是她,自己的那个她到底在哪里,为何自己等了这么久,她仍旧不肯出现。
他把梦里的女子深深埋藏在心里,以后每天的生活就是部队和家里,但是大部分时间,他基本不是出任务就是在部队训练,对于家反而鲜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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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你要去加拿大?那地方冬天零下四十度,师父您的腿哪里受得了。”在叶庭家里,田小暖听到师父决定去加拿大的决定,心狠狠地抽了起来。
叶庭当然不愿意离开,可是已经六十多的他,到现在都没找到小师妹,儿子也长大独立了,此刻他心中越发觉得难过愧疚,他这一生对不起太多的人。
首先对不起妻子,他无意中犯下了错误,虽然给了她婚姻,可叶庭知道自己并不爱这个女人,他能给的也只有婚姻,至于感情他没办法欺骗自己,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小师妹。
当年因为清理门派抓大师兄的事情,导致妻子生孩子自己都不在身边儿,最后妻子产后得病而死,大女儿对自己充满恨意,连带着小儿子对自己都十分冷淡。
因为自己害了三个人,这是叶庭万万没有想到的,而找不到小师妹,也没法找到大师兄清理门派,师父留给他的两件事他都没有完成,他不光为此难过,随着年纪的增大,他渐渐感到心灰意冷。
什么叶大师,什么命理协会的会长,什么江湖玄派,这些一切的一切,全都是虚幻的外表,他该做的一样没做到,此刻当大女儿需要他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他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化解女儿和自己之间的冰冻,少一些遗憾离开。
“那里有温雅,小暖你不用担心师父,你也知道,温雅这些年头一次对我提出要求,她需要我的帮助,不论是哪里,我都会去的,她是我的孩子。”叶庭看着小徒弟眼泪汪汪,这个小徒弟也算是他的一场缘分。
在小保姆市场领回来的小姑娘,没想到洗干净脸之后这么好看,做家务活也是一把好手,当然,除了做饭。
“你也让师父出去吃点好的吧,你和大壮做的饭,师父的老胃已经折腾不起了。”叶庭开了个玩笑,不想看到小徒弟哭出来,也不想让自己下定的决定动摇。
“师父!”田小暖果然收了眼泪,难为情地低下头,当初被大姑介绍的女人骗去南方工作,谁知道是做那种不正经的事情,得亏她在厕所听到了消息,吓得立刻逃了出来,为了怕被他们抓到,还用泥巴土把自己的脸上身上抹得全是灰,成功让所有人避之不及。
没想到最后在小保姆市场遇到了师父,他不嫌弃自己脏,把自己领回家,还看自己可怜给自己一份工作,最后还让自己上了大学,然后还收了自己做徒弟,直到那时候,她才知道这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居然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玄派掌门,也是华夏国命理协会会长。
难怪每天会有那么多面色恭敬的人,排着队上门想求见一面,她这才知道自己遇上好人了,不过师父说过这是缘分,她与他有缘,感谢老天爷,她居然能与师父有缘,她没想到自己能有今天的生活。
“你在这好好地,你二师兄还没找媳妇,你遇到合适的帮他看看,以后门派的掌门之位我会给你大师兄,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就去找他,掌门之位给他我也放心,亦凡除了性子懒散些,没有其他坏毛病。
他很聪明,师父相信那些师父没做到的事情,他一定会帮师父完成,师父也知道他最护短,手段也最厉害,有他做你们的掌门,也好护着你们,当年的师父就是因为太无能,到现在连你们师姑都没找到,也不知道她在外面,会不会有什么不测。”叶庭哄住了小徒弟,自己的眼泪却没忍住,红了眼眶。
师姑是师父的伤心事,她也是前两年才知道自己有个师姑,可到底为什么师姑会离开师门,就连她父亲离世都没有再回来,她很怀疑师姑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看到师父伤心难过,她手足无措。
“师……师父,您别难受,大师兄那么聪明,我们一定不会放弃找师姑,您去加拿大了,好好和温雅姐相处,温雅姐虽然性子刚烈,可她其实心地很好,您去了那边儿,她如果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您就当没听到,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相信温雅姐现在肯定不会再怪您了。”
对于温雅姐,田小暖也是很无奈,她把师母去世的责任全都怪在师父头上,甚至连叶宇辰也被她带偏了,对师父并不亲近,好在不会像温雅那样说些伤人心的话。
“我怎么会和自己的孩子计较,你放心吧,师父这次去可能就要常住了,我等你大师兄明天来了,有些事情我还要交代一下。”
望着师父仿佛交代后事一般的样子,田小暖心中渐渐酸涩,“师父,以后每年我都去加拿大看您,您不回来我就去看您。”
“好,师父知道你是好孩子,不过你也如温雅一般,性格太过刚毅,有时候这样的性格,会做出让你后悔的事情。”
“我记下了。”田小暖垂下双眸,她知道师父在说什么。
番外五 真的幸福吗
叶庭本想再说两句,可看到小徒弟眼中的难受劲,他轻轻叹了口气,还是不说了,孩子心里全都清楚。
叶庭想说的一个是小徒弟的父母和妹妹,还有一个是她现在的家庭,最重要的是,小徒弟结婚七年了,到现在都没有孩子,这几年他也找了不少好药材,还把以前自己的存货几乎全都拿出来,可这些东西吃下去,却如石沉大海。
“师父,我舍不得您,还有一件事,我想求您再帮我看看。”田小暖心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终究还是被师父说中。
“你说吧,有什么困难,师父尽力帮你。”
“我想让您再给我看看八字,到底我这辈子有没有子女缘。”田小暖嘴巴里全都是苦涩,她已经吃了五年的中药了,却仍然毫无结果,今年已经三十岁了,实在拖不起,也拖不下去。
“好,师父再给你仔细看看,别谈难受顺其自然,一切都讲究个缘分。”
叶庭开导了小徒弟几句,看着她仍旧有些闷闷不乐地离去,心中想,今天要早点焚香静心,找个好日子再给小徒弟看一看,而且,他皱了皱眉,有件事情他一直都没有说过,那就是小徒弟的八字,和别人有些不同,按八字排盘算出来的,和她现在完全不符。
所以他只能用精神力去进行探索,但最让他惊奇的是,最多只能看到近一年的命理起伏,根本开不到以后,不论他如何集中精神力,看到的只是一片白茫茫。
今日叶庭的话,让田小暖心情低落,她连公司都不想去,干脆早早回了家,不过路过门口处的菜市场,她还是进去买了些现成的食材,她做饭不好吃,所以每次都是刘凯做饭,有时候刘凯下班回来的晚,再给她做饭,总让她挺心疼的。
所以她干脆买了三根肉香肠,带一丝微甜的味道,还有一块卤牛肉,老板切好后直接凉拌,然后又买了一个凉拌豆腐皮,回去香肠用辣椒回个锅,在炒个绿叶菜就好,路过烤鸡店,闻到那股香气,她又买了一只烤鸡,这个回去用微波炉一加热就好。
拎着菜走回家,还没进门田小暖听到屋里传出最近流行的电视剧主题曲的声音,刘凯回来了?她脸上挂着大大地微笑,立刻掏出钥匙打开门。
“刘凯,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字还没说出口,她就看到自己的婆婆,吊着一张脸,眼中凝聚着挑剔神情,皱着眉头站在门口望着自己。
田小暖一下怔住了,婆婆在家?她怎么进来的?“妈,刘凯出去了?”
老太太塌了塌嘴巴,毫不掩饰眼中的厌恶,结婚七年了,连个蛋都不生的母鸡,儿子还宝贝的跟什么一样,长得漂亮有什么用,再漂亮能当饭吃,女人能生儿子才是王道。
“给你说过多少次,不要直呼丈夫的名字,一点家教都没有,凯凯还没没回呢。”
“妈,那你们是怎么进……”
“哎呦,凯凯他媳妇,我婶子来自己的家,还得向儿子媳妇请示汇报啊?你这孩子也不小了,咋一点事都不懂,婆婆来了,你还不赶快去做饭。”
“站住,别跑这是我的。”
“我的,这是我先看到的。”
屋子里突然传出“咚咚咚”的脚步声,两个小男孩一前一后从卧室的方向冲出来,手上拿着田小暖床头的瓷器猫咪摆件,大的追上小的之后,死死抓着小猫咪,小的不肯给,两人正在互相拉扯。
“啪。”猫咪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小的立刻坐在地上大哭,两条小腿一踹一踹的,大的见东西碎了不能玩了,也不理会任何人,撅着嘴巴跑进其他卧室,又去寻找新的玩具去了。
田小暖心疼极了,那个猫咪是一个客户去日本带给她的,脖子里面有一个小弹簧,摆在床头轻轻一压,摇头晃脑的特别可爱,就这样碎了。
“哎呦,凯凯媳妇,对不住啊,你看你家没个孩子,也没个玩具啥的,小孩子就喜欢玩玩具。”
东西碎了,这个妇女毫不在意地说了个对不起,顺便踩了一脚田小暖没孩子的事情,去地上抱起自己的小儿子哄孩子去了。
“行了,你别愣着了,海兵媳妇人都给你赔礼道歉了,快去把碎渣子扫了,别扎着孩子。”老太太转身的时候,又是一个白眼飞过去,就这儿媳妇还读了大学,木木地站在那,跟个傻子似的。
田小暖眼中闪过心疼,她多想把这些人轰走,可是这些人毕竟是丈夫的父母亲戚,刘凯对她不错,她要给丈夫面子。
扫了地收拾了东西,她一看家里的水果零食已经被翻出来,茶几上吃的乱七八糟,婆婆在那看电视,公公就知道抽烟,还有海兵媳妇带着两个娃,在这折腾闹着,她着实头疼,跑到阳台给丈夫打了个电话。
刘凯已经得知爸妈来了,下班后立刻回家,一分钟都没耽误,饶是这般,田小暖已经被两个孩子吵昏了头,她就觉得纳闷了,自己明明很喜欢孩子,怎么这样个小男孩,却让她生不出一点喜欢之情。
“凯凯媳妇,你男人都回来了,你咋还不去做饭,一点都不会伺候人。”海兵媳妇好不放过每个踩田小暖一脚的机会,她心里嫉妒,这个女人今年也三十了,咋一点变化都没有,甚至比七年前去她们村子里显得更美了,反观她比她还小两岁,却看着比她大十岁似的。
还好她生不出孩子,在他们村子里,别说生不出孩子,就是生不出儿子那都是罪大恶极,农村只让生两个,许多家第一个是姑娘的,第二个孩子都偷偷照b超,是男的才留下,好些个媳妇,流产太多,怀都怀不上。
而她可不一样,她根本不用做那个东西,一口气生了两个,两个都是儿子,她这辈子就是生儿子的命,单凭这一点,她就比这个知识分子的女人强百倍。
“嫂子,我不会做饭,再说您跟爸妈来了,怎么能在家随便吃,我们楼下有个挺不错的酒楼,咱们出去吃吧。”
海兵媳妇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番外六 逼迫
田小暖没再说什么,她对这些人真的喜欢不起来,只能看在丈夫的面子上,对她们客气就好,但是这个女的太过分,一次次说些难听话,摆明就是说给公婆和她听得,她没必要请这种人在家吃饭,就在外面花钱好了,反正现在她赚的钱也渐渐多了起来。
倒是老太婆听到出去吃,心疼的不行,又把儿媳妇好好说了一通,直到刘凯开口,老太太才没有再做声。
吃晚饭的时候,田小暖问了丈夫才得知,家里的钥匙在去年过年的时候,丈夫就给了公婆一套,难怪他们就这样登堂入室,她心中有些不快,不过丈夫说了几句软话,她也就不想计较了。
“凯凯,儿媳妇,过来坐,今天我们来这是有事和你们说。”老太太拍拍家里的沙发,神色凝重,公公也面色严肃。
田小暖跟丈夫互望一眼,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坐在了公婆面前,沙发上还坐着海兵媳妇,两个孩子疯了一天,此刻已经躺在床上睡觉去了。
“爸、妈,咋的了?家里出啥事了吗?”刘凯小心翼翼地问着。
老太太看了眼老头,这事自家男人不好开口,还是自己说吧,她假意拍了拍衣角,仿佛在拍上面的灰尘,缓缓开口道:“你们俩已经结婚七年了,小暖都已经三十岁了,到现在还没个孩子,你们打算咋办?”
又是这个事,田小暖唯独在这件事上抬不起头,她朝丈夫露出哀求的眼神。
“妈,在嫂子面前,不说这些,你们来了多住两天,让小暖带你们好好转转。”刘凯打着哈哈,他也不明白,母亲为啥要在外人面前提起这件事情,这对他来说也是件丑事。
“我们来不是为了玩的,我来这就是要问问,你们这孩子的事情到底咋办?你都三十二了,你媳妇也三十了,你们两个人都不小了,在村里像你们这么大的人,孩子都两个,小的都会打酱油了,可是我的大孙子啥时候能生出来,难道等你们四十岁,还拿着种话对付我!”老太太怒目而视,瞪着儿媳妇。
田小暖见避不过了,想了想艰难地开口道:“妈,我以及吃了几年中药了,去年我的问题也找到了,宫腹腔镜也做了,我可以自然怀孕,我也看了最好的医生,金院长是我们这看妇科最好的大夫,我现在主要还是有些宫寒,气血有些亏,再调理个一两年,我……我可以自然怀孕的。”
“妈,你不要这样瞪着小暖好不好,没有孩子她比谁都难过,您干嘛老是戳我们心窝子,没孩子不是她的错,您别再说了。”
现在妻子赚的钱比自己多多了,就连这套一百平三室两厅的房子,都是媳妇出钱买的,而且最近他看到家里的存款与日俱增,有个这么能赚钱的媳妇,他还真舍不得丢掉,再说媳妇长得也不错,对他又很好,至于孩子,他心中有思量。
“你给我闭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逼她?你去村里打听打听,我已经是最开明的婆婆了,你们结婚七年没有孩子,我都没让你们离婚,还想咋地!不过也不用你们着急了,今天来我就是替你们解决这件事情的。”
刘凯一听这话,以为母亲又整了偏方折腾媳妇,不由埋怨道:“妈,这事情我们有数,您就别跟着掺和了,以前您整的那些个偏方,给小暖差点把身体吃坏,您安心在这玩,我们两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儿子越是这样护着媳妇,老太太就越是生气,听儿子说她瞎掺和,气得老太太一个巴掌拍到儿子头上,“这次不是偏方,是彻底解决没孩子的事情。”
田小暖瞪大眼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希望,难道婆婆能让自己怀上孩子?
刘凯也急急问道:“妈,您有啥好办法?”
见两人这种态度,还知道着急,老太太心情好了不少,“你们也看到了,你们婶子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小子能吃能睡,活泛的不得了。”
田小暖望着海兵媳妇,不知道婆婆提她是想干什么。
“海兵媳妇不是外人,是你们大爷的媳妇,那海兵跟刘凯也是堂兄弟,都是老刘家的人。人家知道咱家这种情况,见你们都三十多了还没个孩子,我好说歹说,海兵愿意把小儿子过继给你们,这样你们也有孩子了,村里也没人说闲话,等你们老了,也有人给你们端茶倒水的伺候,死了呢还有人给上坟。
当然了,这儿子人家肯定不能白给,你们拿五万块钱,就当人家养了这多年孩子的费用,这可比在外面买个孩子便宜多了,而且知根知底的,都是咱们老刘家的人,对你们肯定不会差了。”
老太太刚说完,海兵媳妇立刻接着道:“凯凯,嫂子知道你和小暖这两年日子过得焦心,一个家庭没个孩子,那就是不牢靠,总不能靠感情过一辈子,再说感情那玩意,都是些虚东西,我们也不图啥,只要对小宝好就行,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儿子。”
老太太听到这番话满意极了,这可是大恩情,以后他们也是有孙子的人了。
田小暖目瞪口呆,婆婆让自己过继,她心里突然一百个不愿意,就是自己生不出来,她也不要去养别人的孩子,再说就是养,也该找个孤儿,还过继亲戚的孩子,等这孩子养大了,怎么可能和自己亲,只要他亲生爹妈一勾引,还不是立刻过去伺候亲爹妈,自己和刘凯就是给他人做嫁衣。
“不,我不同意。”她激烈反对道。
“砰!”一声重响,下了大家一跳,原来是刘凯爹重重地拍了茶几一下。
“你不同意,我一个老公爹,不好意思管儿媳妇的事,可这都七年了,我大孙子连个影子都没见到,这七年你怀过一次孩子没?你两还不死心,到底是想咋样,刘凯,今天你得给我和你妈一个准话,这孩子啥时候能见到。”
刘凯心中暗暗发苦说不出话来。
番外七 痛苦
田小暖心中委屈,不怀孕不是她的错,她先天发育问题造成输卵管堵塞,而且她已经做了宫腹腔镜手术,两侧输卵管全部疏通,医生说剩下的就是时间,一年半不怀孕,再去看医生,而且为了怀孕她还吃了金院长的中药调理。
“爸,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再给我一年让我们两再试试,我们有自己生小孩的机会,我的身体现在正常了。”
“你正常了,你这话啥意思?是我家儿子不行是不,给时间,你都多大了,还要时间,是不是等拖到我们俩老的死了,都见不上自家的大孙子。
再者说,你这种不怀孕的女人,就是怀上了,孩子身体也未必好,你也不能保证就是男孩,要是个姑娘你舍得打掉,打掉你还能再怀上吗?身体有问题,你就和别人不一样,我们老刘家要的是孙子,现在好不容易你嫂子同意,送上门的儿子,活泼健康,你们两个啥意思,还不肯要。”老太太吊丧着脸指着儿媳妇的鼻子说了一通。
坐在旁边儿的海兵媳妇脸色也不好看,看他们可怜,把自己的宝贝儿子过继给他们,让他们老了有个后。他们居然还不乐意了,要不是家里欠的债还不上,还有他们两口子条件好,她才不舍得把小儿子送给他们呢。
想到这海兵媳妇脸色更黑了,昂着下巴挺着脖子道:“婶子,我看凯凯和弟媳妇都不想要,我们家好心好意的,又不是卖孩子,他们要是不领情,那就……那就算了。”
海兵媳妇咬牙说出算了两个字,她算准自家这个婶子和叔想孙子想疯了,而且自家小儿子特别会来事,在村里他们就喜欢得不得了,她算准这孩子一定能送出去,她能白的五万块钱,小儿子还能在大城市过上好日子。
等以后这两口子老了,孩子长大了,自己还是他的亲妈,要是他们两个不幸先死了,这财产还不全是儿子的,尤其是这么大的房子,可真好啊!海兵媳妇眼中显出贪婪目光,这房子此刻看在她的眼睛珠子里,拔都拔不出来。
“儿子,你是当家做主的,这事情你说。”
“妈,小暖为了生孩子,吃了多少苦,你和爸都没有看到,那苦中药,一袋一袋的喝,一喝就是几年,去医院做手术,腹部打了三个洞,那都不是闹着玩的,你们总要让她养养身体,这次医生也说了,手术很成功,只要放松心情,孩子会有的。”
说到这刘凯停顿了一下,扭过脸眼中带着心疼地望着妻子,“爸、妈,小暖不怀孕,这事情不怪她啊,她这是先天的问题,谁也不想自己会这样,你们就别逼我们了,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刘凯面色坚决地拒绝父母的要求。
听到丈夫这番话,田小暖忍不住捂着脸小声哭了起来,生活再艰难她都能咬牙挺过去,开公司遇到再多问题,她都能想办法解决,唯独这个孩子,她真的无能为力,她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随着年纪一天天增大,她心里的压力也是成倍增长,每年最怕过年回婆婆家,亦或者是怕见到婆婆家任何人,因为他们无一例外的都会谈到孩子,都会追问她这个问题,看着她们打量的目光,她身上的伤口仿佛再一次被撕开,鲜血淋漓地疼。
刘凯看到妻子眼中的感动,压住嘴角的笑,他是故意这样说的,现在家里田小暖赚钱,这房子都是她买的,放着这么一棵摇钱树老婆,他要让这棵摇钱树对他死心塌地,至于孩子,只要有了钱,他随便找个女人就能生,为什么非要养别人的。
刘凯对孩子的理解倒是同妻子一样,就是没孩子,也不替他人做嫁衣,尤其是等他老了,别人的孩子终究是别人的,不牢靠不说,万一再虐待他怎么办,所以孩子,还是亲生的好。
田小暖确实被丈夫的这一番话感动,她知道丈夫对父母有多孝顺,所以她才知道丈夫此刻能当着自己的面,公开反对公婆的意见,还替自己说话,不怀孕不是她的错,丈夫对自己的理解,让田小暖觉得,此生就算全世界都不要她,只要有丈夫她就足以。
“哼!我真是贱的,热脸贴你家冷屁股。”海兵媳妇被刘凯的话刺激的,抱着儿子就来到卧室,顺便传来重重的关门声,表达她心中的不满。
“你是不是要了我和你爸的命,你们就甘心了啊,呜呜呜!”老太太坐在沙发上,拍着沙发开始哭嚎起来,老头在一边儿瞪着眼,面上也是气得不行。
刘凯心疼又为难,他还没来得及和爸妈说自己的想法,而且小暖为了他的面子,还说这房子是他买的,所以爸妈根本不知道,小暖对刘家对他有多重要,这样闹来闹去,伤了小暖,自己再哄好就麻烦了,刘凯有些烦躁,可又不知道怎么劝阻母亲。
“妈,您别哭了,我……我明天就去医院,我不等了,我直接做试管。”田小暖哭着道,她真的受不了了,公婆这么着急,一直逼着丈夫,她不能太自私。
“试管?就是电视上演得那个做个孩子放进你肚子?那孩子质量能好了,哪有这种事?”
“好了妈,你别再逼小暖和我了,我明确告诉你,这辈子就是小暖生不出孩子,我也不会换妻子,但是我们肯定会尽最大的努力,您也别闹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今天提早回来,很多工作都没有做,明天有的累了。”
老太太张张嘴,本想再说些什么,可是听儿子说累了,心里有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突然收到儿子一记眼神,她知道儿子有话要说,终于闭上了嘴。
晚上关上门,刘凯把田小暖搂在怀里好生安慰了一番,“媳妇,哄过我爸妈,咱们继续试孕,实在不行了再做试管,我不想看你受罪。”
田小暖心中除了感动,就还是感动了,为此更加坚定了她立刻做试管的决心,她要让刘凯尽快当爸爸。
番外八 与林岚相见
刘凯看出田小暖并没死心,她还想试一试自然怀孕,这次是爸妈逼得紧,既然如此,他也不介意多等一阵,扮演起好老公角色,硬是又替田小暖挡了半年父母的唠叨。
这半年,刘家给田小暖的压力,全都被刘凯以坚决地态度回绝,他不折不扣地站在田小暖这一边儿,让田小暖宁负天下人,也不会对他不好。
在这半年中,田小暖的事业以坐火箭的速度往上飞窜,很快他们手上又有了一笔钱,而田小暖用这笔钱,给丈夫买了一辆宝马x5,有了豪车刘凯在公司里越发如鱼得水,在不少小姑娘眼中,他就是有钱土豪的代表。
田小暖一颗试孕的心却渐渐冷下来,她已经做手术一年多了,仍然没有怀孕,医生的话在她脑海中萦绕,一年半不怀孕,可以考虑试管,她想她不能再拖了。
深吸一口气,田小暖预约了一个金院长的专家号,就是试管她也要做到最好,让金院长看看自己的身体是不是处在最佳状态,还有自己在试管期间,还需不需要吃一些中药。
金院长坐在诊室,看着面前年轻漂亮的病人,也是他的老病人了,陆续在他这看了四年的病,他对她的身体情况十分了解,当然他也很替这位病人惋惜,明明什么问题都没有,可就是怀不上孩子。
“金院长,您觉得我是否还需要进行一些治疗?”田小暖着急地问道。
“你的身体其实已……”金院长的话被敲门声打断,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女大夫推门而进。
“金院长,有点事情想问一下你。”林岚笑着道,是关于一位老首长的身体问题。
“林主任,那行,不耽误时间长话短说。”金院长冲田小暖抱歉地笑笑,田小暖报以微笑理解,金院长很忙她知道,就是看病金院长的手机恨不得都不停地响。
林岚看到坐在金院长桌子前的姑娘,突然面露惊讶,这个姑娘不就是大半年前,电视里的那个姑娘,让自家三儿子看直了眼睛的姑娘,这大半年她也没闲着,给儿子按照电视标准里介绍了几个姑娘,结果儿子都看不上。
林岚偷偷向金院长打听了下田小暖的情况,得知她是看不孕的病之后,十分惋惜,不过看她年纪也有二十七八,一般姑娘这么大肯定也都结婚了,只能说是儿子没福气。
田小暖看着眼前这位被金院长称呼林主任的医生有些奇怪,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时候,似乎有些惊讶,难道她见过自己?而且她几次朝自己看过来,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每次她都报以友善的微笑。
林岚也不知怎么地,被这个姑娘的微笑所感动,又听了金院长说介绍的她的问题,心中就突然十分同情,仿佛见不得这位姑娘受苦还强装笑颜的模样。
“就是做试管,第一次移植后怀孕的成功率也不到15%,而且试管对身体损伤大,还有痛苦,真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要受这份罪。”
“是啊,试管是最后一步,我看她对孩子很执着,一次不行肯定还要做第二次。”金院长感慨道,他是医生,很多时候看着病人痛苦,他也很同情。
林岚心中突然一紧,对这个姑娘的同情渐渐转化为难受,“金院长,我自己做的是百宝丹,这个姑娘吃了会不会增加成功率?”
“试管这个说不准,受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不过吃了这个,肯定对身体会有一定好处,也减少一些试管损伤,但是你那个百宝丹里面许多中药,咱们医院没有,所以也配不出来啊。”
林岚看着那个姑娘,看到她仍旧温柔礼貌的对自己微笑,不知为何她似乎能感受到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而且她似乎很舍不得这个姑娘伤心。
“我送给她一盒,您看够不够?”林岚鬼使神差般地说出这句话。
“什么,您要送给她一盒?林主任,那我替她谢谢你。”
见金院长什么都不说,林岚松了口气,她还真不好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小姑娘看中了眼,“那行,金院长你和她说一声,直接跟我去拿药吧。”
田小暖见金院长笑容满面地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身旁还跟着那位林主任,她望着自己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仿佛眼中划过一丝怜爱,目光软软的很温暖。
“田女士,你的身体很好,当然了你想要调理身体也可以,我给你开一盒百宝丹,你去跟着这位林主任拿药,一天一颗睡前温水服用,服药期间忌口同中药一样,这个药物对身体好,也能提高你做试管的成功率。”
听了金院长的话,田小暖大喜,有提高成功率的中药,不过她又有些奇怪,为什么是找这位林主任拿?
金院长看出她的疑问笑着道:“这个百宝丹其实是我们医院内部的药物,一般不对外,而且因为药材要求高,做出来的成品很少,你这一盒是林主任让给你的,所以啊你直接跟林主任去拿吧。”
一听是这样,田小暖心里越发感动,不停跟金院长和这位林主任道谢,林岚笑着叫田小暖跟她去办公室。
“谢谢您,这盒药多少钱?”田小暖接过一盒药丸,赶忙问价格,既然是这位林主任让自己的,钱自己肯定要给别人。
林岚一愣,她心中只是想帮一把这个姑娘,还真没想过这个药多少钱,“恩,你给188块吧。”
“这么便宜?”田小暖有些不敢相信,听金院长讲,这个药材都是很珍贵的。
林岚被这么一问才反应过来,自己不该说这个价格,按说这个东西花钱她都不卖的,这可怎么解释,她愣了几秒反应道:“哦,这是我们医院内部的价格,你别往外说。”
田小暖立刻道谢,也许医院对自己的职工有优惠,这位主任看着气质高雅,肯定也不屑于赚自己的钱,想到这,她忙不迭地再次道谢告辞。
捧着这盒药丸,就好似捧着希望一般,田小暖低着头看着盒子外面的介绍,打开门出去后,没走两步撞到一个人。
她说了声对不起头也没抬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