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0章 又来事了
由于王邵购置大量的物品,这可是笔大生意,段木筹显然不是相当的满意,而是非常的满意。
任何商人都喜欢以灵草购物方式,而不是灵石买卖,因为灵草的价值不能用灵石衡量,对于急于提升修为的修士来说,用灵草炼制的丹药,足以让他们拿出全部身家交换,那可是用来救命的,只要能够提升境界获取寿元和力量,他们就有实力和机会获取更多的资源,有希望到达更高的层次。
对于段木筹来说,此时已经有了足够的利润,灵草炼制成丹药的利润更大,来回倒腾几次,搞不好就是十倍数十倍之利,怎能不满意呢?
就像是用灵石交易,一次性只能赚几万,可要有了灵草的话,就能获取几十万。
自然是送上了贵宾卡,还是总阁的那种贵宾资格,可惜王邵只是金丹境界,只能给银色的贵宾卡。段木筹也没办法,这也是规矩,他作为区区底层的分阁掌柜,不能破了规矩。
王邵在天元就有虚宝阁的贵宾卡,可惜一直没有用,都是在修炼和被追杀中度过,现在竟然又得到了,真不知该说什么好,看看今后自己还能不能使用。
“道友再来虚宝阁任何的分店,都可以得到九折的优惠,这可是总阁的贵宾卡。”
“九折?”王邵疑惑地看向段木筹,那眼光相当古怪。
段木筹何许人,立即明白对方的味道,老脸有点微微发烫,如此的大客户才给了九折优惠,实在是有点那个啥,可他真是尽力了,只好灿灿地笑道:“这是规矩。”顿了顿,似乎觉得有些不尽意,又说道:“道友若今后还有好玩意,去任何的虚宝阁分号买卖,凭着这张贵宾卡,就能换取金色的,届时将会享受到八折优惠。”
王邵抬了抬眉头不置可否,淡淡地道:“知道了,多谢端木道友,可惜,在下的好东西也不多了!”
“呵呵。”段木筹自然不好再说,任谁都不可能暴露底牌,还是这种连化神修士都能眼红的好玩意。不过,他还是倾向王邵的话,十万年份的奇花异草,若还是有大量的话,连他也会忍不住出手拿下对方,恐怕就算有也不多了。
“今个很不错,道友也很公正,若是有缘,我们可以再交易。”王邵慢慢地站起身,自然是交易结束走人。
段木筹亲自送到了门口,引起了外面众位修士的惊讶,这位可是虚宝阁分店的掌柜,虽说相对总阁、星域、大星来说,还算是相当的低,却在商国,甚至几大宗门地域,算是个大人物了,尤其在黄天坊市内,绝对是没人敢轻易得罪的主,竟然亲自把这位年轻人送到门口,不能不让人诧异。
这个年轻修士是谁?大家非常的好奇,只是那无法探测的境界,让绝大多数人压下了心思,这种人还是不要去招惹,能让段木筹亲自送的人,岂能是任人欺负的?
说实在的,王邵并无任何感觉,有了神雷灵符就有了底气,至少让他在这方天地能够自保。
只可惜,想法是不错的,现实却给他开了个玩笑。
刚刚到了街市口,就传来了真正骚动,大批的黑衣执法修士涌了过来,个个目光冰冷,坊市也有强者,却无人敢惹这群家伙,毕竟他们代表了坊市和虚宝阁。
很快,二十余名修士围住王邵,个个凶神恶煞。
“原来是他?”王邵看到两名筑基修士,其中又被他打晕的那个,立即明白怎么回事,感情来找茬的了,难怪在坊市内还那么横,原来和坊市执法队有勾结,这事变的有趣了。为首的是个黑衣筑基修士,显然是执法队的队长,他冷冷地瞪了眼王邵,沉声道:“就是他?”
“对,就是他。。。。”那个被揍的筑基修士,开始还很嚣张,被王邵目光扫来,顿时打了个冷战,立即向后退了几步。
“你们想做什么?”王邵脸色变的清冷,气息不动如山,负手而立。
“哼,就算是前辈,却也不能在坊市为非作歹,真把我虚宝阁当成了什么?”执法队长看不清对方境界,立即明白这位恐怕是金丹修士,暗骂两个家伙给他没事找事,事前若是知道对方修为,也要好好考量再三。
就算是他们在这一亩三分地横,也并不畏惧金丹修士,却不代表随意得罪人,自己总归有外出的时候,谁知道别人会不会下黑手,能不得罪还是尽量不得罪。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众目睽睽下绝不能示弱,他背后可是虚宝阁撑腰,再加上自己家族长者在场,也就没了怕头,反正你违反了坊市的规矩。
虚宝阁的执法修士,王邵心下明了,这就是个修二代,看来坊市内有人撑腰,按照段木筹的修为来看,坊市内必然还有金丹修士坐镇,按照天元虚宝阁的职掌来看,这家坊市内至少两到三位金丹修士。
就这几个,他并不放在眼里。
“就是他抢夺了我的财物,还。。。。还在坊市内偷鸡摸狗。。。。”被打的筑基修士满脸恐慌,连话也说不完整。
“哼,竟然敢在我黄天坊市作祟,就算金丹前辈又能怎样?如不抓拿你,坊市还如何在商国立足?”执法队长义正言辞呵斥,却有些心虚在里面。
“一派胡言,你胆子不小,竟然敢信口雌黄,颠倒黑白,徇私枉法,败坏虚宝阁声誉,百死都不足以谢罪。”王邵自然不会怕对方,区区筑基修士而已,就算坊市内的金丹修士来了又能怎样?只要他站到了离,一样照打不误。
里面的这点破事,前来围观的人哪个不明白,这两个筑基修士就是混迹坊市的泼皮,他们和这位执法队长相互勾鸠,干这欺压良善的事情。
只是平素他们欺压引气修士们,也偶尔欺负那些筑基散修,却从来看不曾敢针对金丹修士。要说这些金丹修士,放眼修炼界并非大人物,可放在这里也是坐镇一方的霸主,并非任人随意欺凌的。
第711章 煽飞
“又是赵六出来诬陷别人。。。。。”
“看来赵六吃了大亏,让端木先出面找茬,这个败类。”
“这位可是金丹前辈,他们也敢凭空诬陷?胆子也太肥了点。”
“什么金丹前辈,虚宝阁,人家依靠的是虚宝阁,不要说金丹前辈了,就算是元婴前辈又能怎样?该低头的不是照样低头,这年头找谁说理去。”
“嗯,还真有散修元婴前辈,对这群家无可奈何的。”
“虚宝阁信誉良好,怎能让坊市修士肆意妄为?”
“你是新来的吧?也不看看端木先是谁,他可是执法长老的幼子,再向上可是有老祖撑腰的,那可是虚宝阁的元婴老祖,听说相当的有权柄。”
“嗯,我倒是听说过,好像是七杀星分阁大总管。”
“那可是仅次于大掌柜和大长老的存在,怪不得那么横。”
“得罪了他们,岂不是说没有好结果?”
“这还用问,看来这位前辈要倒霉了!”
“这位前辈看着年岁不大,恐怕也是有出身的。”
“管他们呢!有好戏看就成。”
围观者低声议论,语气中颇有不满,看来这些人做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当然,更多的就是看热闹,反正不怒关大家的事情,坊市内相比外面太无聊,有个乐子看也不错,反正看二行不嫌局大,就怕打不起来。
“看你是前辈,修炼不易,才对你客客气气,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人物?”执法队长也就是端木先,眼看不少人议论纷纷,不免有些急了,这事要是闹腾起来,对他也不是好事,最好的方式就是用虚宝阁的名头,压服对方做出赔偿,哪想到对方竟然不在意虚宝阁。
这可就触犯了他的底线,不轻易惹你是看在境界,你还以为真惹不起你吗?
当然,他的实力绝不能和对方抗衡,现在只能引出自家老爹,出动金丹修士拿下这家伙,再罗织罪名坐实了,才能把事情压下去。就算自己被自家老子训斥,能够得到金丹修士部分财物,那也算值得了!这家伙可是从分店里出来的,相比是头肥羊。
“竟然敢怀疑执法队,我看你是公然羞辱虚宝阁。”既然贪婪之心升起,再也就没有顾忌,立即给王邵扣帽子。
王邵微眯双眼,看着这个有种与生俱来优越感的家伙,不免有几分好笑,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自己不知杀了多少,竟然还有碰到眼前的,公然对高阶修士威胁,真是不知死活。
这不,给他扣下的毛子不小,把虚宝阁给抬了出来,多的事情啊!当即笑道:“拿出证据来,我跟你走,没有证据,你需要给我个说法。”
端木先怔了怔神,既然当着大庭广众的面,他自然要把手段做齐了,以免被人口舌议论,还当自己毫无证据?立即喝道:“赵六,你给我出来,说。”
那个叫赵六的筑基修士,立即站出来颤巍巍,指正王邵强行夺取他的灵草和丹药等等,反正是把罪责都推到了王邵身上,他纯洁的像个婴孩,连欺负散修的事情都退了出去,被颠倒黑白成王邵强买强卖,他站出来主持正义。
这话,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鄙夷,哪怕是看热闹说风凉话的人,都不外乎撇嘴,这他娘地也太扯淡了,你能不能少胡说八道,至少靠点谱啊!
不过,在黄天坊市内,执法修士就是天,黑的白的他们说了算。
“你还有什么话说,现在你只要把你储物袋交出来,那么就认证人证俱在,由不得你抵赖。”端木先冷喝道。
“真是可笑,让修士交出储物袋,你真能想的出来啊!是谁给你那么大的胆量?敢对前辈如此说话。”王邵真是想笑,储物袋是修士的全部身家,岂能随便拿去任人觊觎,对方分明吃定了他不敢,他岂能是人人摆布之人。
“难道是这个?”
突然,他手上多出了三千年凤尾草,又出现了张低阶上品防御盾符,顿时亮瞎了众人眼睛,先不说盾符了,那颗凤尾草已经有三千年年份,就算是元婴修士也会眼红,筑基修士和引气修士,哪里见识过如此宝物,个个生出贪婪的神色。
但是,明白人个个收敛心神,知道对方是金丹前辈,宝物再好也不是自己能够觊觎的,除非有元婴修士在场,否则还真没人敢造次。
当然,他们并不明白王邵的意图,这颗凤尾草算是最低劣的,绝不会引来化神修士的窥视,也算是打了个马虎眼。
反倒是端木先贪婪之色大增,立即露出了狰狞的爪牙,想也不去想后果,大喝道:“正是这些,把他拿下。”
身边的那些筑基修士,个个都是犹豫不决,他们是虚宝阁的执法修士不假,面对的却是金丹修士,人家真要发威的话,先死的是自己啊!
“混账,虚宝阁养你们做甚?”端木先是骄横惯了,认定对方不敢对虚宝阁修士动手,何况还在坊市之内,抛出锁链飞向王邵,就要把对方给拿下,连等待长老也来不及了。
王邵对对方白痴行为相当无语,竟然公然对金丹修士动手,单凭放出锁链的行经,就算打杀了对方,虚宝阁也说不出话来。修炼界有着自己的规矩,低阶修士要保持对高阶修士的尊敬,哪怕对方是对手,在没有不死不休之前,都要有相当的敬意,就像他对战那些高手,下手狠嘴上却称前辈,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决不能给对方击杀他的理由。
他伸手拉过锁链,将端木先带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抬手把他给扇飞,重重地落在地上,生死不知,轻松写意。
“咝。。。。”
众人不由的吸冷气,下手可真狠啊!
要知道黄天坊市内的虚宝阁执法修士,那就是强横无比的存在,那是代表虚宝阁这个庞然大物,没有人愿意惹这群人,哪怕是外来的金丹修士,也是相当的客气。
没想到,真没想到对方竟然把执法队长打的生死不知,而且就是一巴掌,下面的剧本该怎么走?
第712章 杀人
黄天坊市内禁止打斗,执法队有权力扣押任何修士,胆敢对抗执法队的闹事者,都会受到严重的惩罚,这等于是在挑战虚宝阁的威严。
事情还不止于此,黄天坊市位于商国国都,那是玄天宗的势力范围,这就等同挑战虚宝阁的同时,不给玄天宗脸面,进而对羽化仙宗的尊严形成蔑视,这种连贯性的反应,就算元婴修士也不敢冒犯。
区区金丹修士,就算是个人物,可要在虚宝阁、羽化仙宗面前,那就是个可以忽略的蝼蚁。
除非、除非你是返虚修士。
曾几何时,有位化神修士公然蔑视离天宗和玄天宗,并劫掠了虚宝阁的分阁,那是相当的胆大妄为。
不过,这等境界的修士,可以说能够纵横大星,在星域也是绝对的高层,寻常宗门根本不敢得罪,修炼界眼睁睁看着,虚宝阁怎样去应对了!
虚宝阁也不是良善之辈,可以说是持剑经商,来做生意的和和气气,你要敢挑战虚宝阁的利益,那就等着不死不休。于是乎高手尽出追杀,甚至连羽化仙宗也宣布,此人乃是邪魔,派出高手配合虚宝阁绞杀。
可以说那是相当惨烈的大战,化神修士面对十余位同阶,根本就无力抵抗,不得不冒险遁入星空。原本,众人以为那人必死无疑,却哪里想到此人竟然得了大机缘,在星空秘境突破到返虚境界,来了个王者回归。
修炼界本以为虚宝阁会化解恩怨,毕竟返虚修士已经是星域顶级的存在,没有任何宗门愿意招惹。
让人大摔眼镜的是,虚宝阁和羽化仙宗毫无妥协,甚至连天道仙宗、碧落仙宗也加入进来,出动六大返虚高手出战。那是场惊天动地的的大战,战场就在七杀星上,也就是大星的承受力强大,不然真被打散了。
最终,那位王者归来成了笑话,被硬生生地炼化陨落,震动了整个星域的修炼界。
此时,奠定了虚宝阁的强势,好好做生意不等于任人欺负,人家可是有底蕴的大商会,而且在尊严面前,无论上宗怎样存在矛盾,还是能联手应对危机的。
这个,也是虚宝阁底层修士的底气,他们不怕。
“大胆,区区小辈,竟敢在黄天坊市闹事,还敢公然向执法修士出手。”某个声音传来,就在众人骇然之际,某个灰衣老者御剑而来,这是坊市执法者的特权,除了执法修士之外,任何人不得在坊市上空御剑飞行,那只能被大阵绞杀。
老者尚未落下,飞剑破空斩来,速度极快,显然毫不留手,要将王邵斩于剑下,强势,强势到了无边。
“尔敢。”王邵眉头微蹙,好霸道的家伙,上来二话不说就要杀人,他自然也不会留手,青邪出。
这把直刀并未曾祭炼,根本无法发挥十足威力,却不妨碍他以神识牵动,直接击飞了飞剑,势头不减地扫过去。
刚刚买的,正好用上。
老者大惊失色,急忙以神识御使飞剑回防,自己御剑连忙闪避,就这样扎起半空交战十余会合,若不是王邵还不善于神识御剑,若是勾鸠并未破碎的话,恐怕这家伙早就被斩杀,还能活蹦乱跳地站在他的面前。
在场都是修士,那些未经修炼的杂役,也不敢围上来看热闹,他们自然看明白,这个年轻的金丹修士相当凶悍,老者是勉强支撑,撑不了几下了!
“好厉害!”
“不对啊!堂堂的金丹前辈,竟然御使飞剑那么生疏?”
“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把是直刀,肯定不是前辈的本命飞剑,使用起来自然生疏无比,似乎连祭炼也不曾。”
“这样也行啊!那得需要多强大的神识。”
“过瘾,看着就出气,公然和虚宝阁的人大战,似乎有几十年没发生过了!要说传言中那位。。。。。”
“小打小闹,岂能和那时相比?听老祖说过,那真是山崩地裂,多少人受到无妄之灾。”
“这位可是黄天坊市的长老,也是虚宝阁的客卿,平时也是骄横惯的人物,今天吃瘪真过瘾。”
“你说,此人会不会宰了他?”
“不太可能,最多就是罢战言和。”
“不对啊!看这把刀太邪门了。”
“难不成是青邪?”
“这是邪修封垕的本命法器,怎么可能在他手里?不可能,他是金丹修士,封垕可是元婴修士啊!”
“不错,虽说再不闻封垕消息,就算是真的陨落了,也不可能被小辈灭杀。”
“或许,此人是大宗门。。。。。长辈,懂吗?”
“也有可能,人家根本不怕虚宝阁,必有所持。”
“管他呢!这群执法修士简直无法无天,有人教训教训也好,我若有前辈的本事,也会灭了他们。”
“你就不怕虚宝阁灭了你。”
老者暗自叫苦,本以为有不知趣的家伙闹事,自己闲来已久活动下手脚,就算是金丹修士也是小辈,自己可是金丹大成,还能拿不下对方?
哪想到对方年纪轻轻,实力强大的没边,自己全力以赴都不能撼动分毫,眼看就被对方战落,心里拔凉拔凉的。
“还请稍住。。。。”
王邵心念微动,立即明白来者何人,青邪斜转,就要破空灭杀,杀还是不杀?
最终,青邪没有停止,惨叫和鲜血交织,老者从半空落下,硬邦邦地摔在地上。
众人皆是呆滞,怎么可能?灭杀了。
“道友,太过了。”来者正是段木筹,他送走了王邵正在和上峰联系,今个可是做了笔大买卖,还有总阁炼丹需要的十万年之上年份灵草,自然是要彰显自己的功劳。
突然感觉到气息波动,竟然有人在坊市动手,那气息还是刚刚做完交易的守真,急忙中断联络赶出去。
这不,坊市的客卿竟然和王邵交手,看那架势下刻就要被斩,想也没来得及想就开口阻拦,对方必然知道是他,应该会给这个面子,哪想到竟然还是斩杀。
王邵收回了青邪,侧首看了眼端木筹,淡淡地道:“此人对我有杀心,必死。”
第713章 心照不宣
端木筹哑然无语,修炼界就是这样,既然动了杀心就要有被杀的觉悟,没有人愿意留下对自己有杀心的人,他也不能免俗,怎么好意思当众指责王邵呢!
虚宝阁是仗剑行商不假,也会倾尽全力灭杀敌人,却并非不讲道理,自己人不明青红皂白,上来就要杀人,本身就违背了虚宝阁的宗旨,这也是强势惯了,认为别人不敢还手。
说来说去,若是蒋道理的话,恐怕还是守真占理。
“至于他。。。。。”王邵下巴微翘,看也没有看段木筹,瞥了眼依旧躺死狗的端木先,淡淡地道:“此人知法犯法,伙同恶霸欺压良善,那个赵六先是于我找茬被打,然后勾结执法修士,竟然反咬我强取豪夺,区区筑基修士张狂至极,竟然拿锁链抓捕前辈,丝毫没有规矩,让虚宝阁蒙羞。呵呵,端木家的后辈都是如此俊才?”
“在下出手,不过是维护尊严,还望道友见谅!”
端木筹相当的难堪,分明是在调侃他不是!自己又有苦难言,这位守真把话都说圆了,让他该如何去说呢?
端木先的事情他也明白,对方的父亲是黄天坊市的管事,说起来还要受他的节制。但是,对方的这脉也算是强横,上面有化神修士为支脉老祖,亲祖父是元婴修士,自己也不好管束太严了,只要不做出人神共愤的事情,睁只眼闭只眼。
毕竟,整个家族也不是铁板,还分为本宗、小宗和别的疏宗,相互间盘根错节,有时候真的不好处置。
现在的小辈,成才的很少,狂妄自大的太多,也让他颇为恼火,端木先就是个恶劣子弟,若非小宗嫡系弟子,他早就一巴掌拍死对方了。
而今,这个蠢货竟然直接锁拿金丹修士,犯了修炼界的大忌,哪怕就在黄天坊市内,若是前辈违反了规矩,作为晚辈在对等的高阶修士到来前,也应该礼敬有加,绝不可做出大不敬的举动,一切听从抵达前辈的命令行事。
规矩就是规矩,你违反了就别说规矩,别人按照规矩教训你,虚宝阁也不得不按照规矩来。
话又说回来了,先不用说哪门子规矩,端木先这个草包,平素里被娇惯坏了,忘记面对的是高阶修士,人家反手间就能捏死你,凭什么和别人叫板?人活着才有意义,就算家族为你出头,死了还有何用?
这个守真下手还算理智,斩杀客卿伤了端木先,可进可退。别看灭的是金丹修士,那不过是外人而已,并没有触动虚宝阁的核心利益,相反还会腾出位置,让某些高层安插自己人,说不得还有人巴不得看到。
再说人家还占着理,又留下了端木家的血脉修士,实在让他难以处置,毕竟虚宝阁是大商会,秉承和气生财的宗旨。
“道友手段实在果断。”他没有用狠辣,而是用了果断,态度的微妙变化,甚是耐人寻味,点名了王邵的用心。
王邵何尝听不出来,想想天元端木家的状况,也就不难理解段木筹的态度,看来家族太大也不是件好事情,却需要给对方个台阶,以免激起不可收拾的矛盾,当即说道:“在下下手的确有些重,至于贵家族这位俊秀,并无大碍,调息几个月也就无事。这样吧!在下就住在城中四方正店,还有几天时间游历,端木道友若有事,尽管来吩咐。”
相当于告诉他,等待端木家族的态度,却不会给对方太长时间,姿态做的相当充足,至少不会让他难堪,段木筹不免赞叹,这小子有胆气有担当,又是个人精,端木先与之相比,简直就是渣渣,对方似乎也有恃无恐。
突然间,他生出某些想法,就如同玄天宗雷阳那样,感觉这种修士,绝不可能是落魄散修,那么精纯的真气,强悍的实力,还有身怀巨宝,怎么看都不是寻常人。交易时候的想法,现在更加能够断定,这家伙绝对有出身,而且是那种秘密出身,就像虚宝阁内也有这等人物。
当下,他选择了暂时妥协,淡淡地说道:“也罢,既然是执法修士犯错在先,在下还需要调查,道友先回去,有事必然登门造访。”
作为黄天坊市虚宝阁的掌柜,段木筹实际上是虚宝阁在这里的最高决断人,虚宝阁的规矩相当明确,经营和外事由掌柜全权负责,别人也只是个牵制作用。
这点,天元的虚宝阁和此处,几乎完全相同。
王邵对段木筹相当的满意,这才是商人,真正的商人,凡事着眼点相对公允,至少挽回了坊市里的形象,对外无形公布,虚宝阁是有欺压良善的鼠辈,高层却是公正无比的。
往往高阶修士的举止言行,最受别人的关注,至少虚宝阁高层会秉承和气生财理念,让他们有个评理的希望不是!
如此,才会让修士们放心交易,不会生出被欺凌的惶恐,交易则是商人生财主要手段。
“嗯,道友是生意人!”王邵感触良对,对段木筹的印象颇佳。
“呵呵,多谢道友夸赞。”段木筹人老为精,自然明白王邵的意思,这可是对他的肯定,也是对虚宝阁名声的维护。
此时,两人心照不宣,各取利益。
就这样,端木先被抬了下去,赵六等人被几名管事拿下,段木筹送走王邵转身就去审问,至于那位客卿,相当悲催地抬走了,储物袋也被人拿走,遗脱还不知被送到何方!反正会有人取代他。
这几天,王邵过的相当自在,面对元婴修士有了自保手段,自己又难得闲暇,历练于红尘,段木筹也没有来过,显然并不打算追究。
小雨依旧,他也非常喜欢,这对于他领略呼风唤雨有着些许好处,手执油步雨伞,慢慢行走在薄雨轻雾中,打量着这座宏伟的都城。
上次,他是急匆匆去黄天坊市,并未好好地体会市井,经过几天的轻风细雨洗礼,宽阔的街道干净无比,来往行人多是小心翼翼,要么顶着雨伞,要么穿着缞笠。
第714章 世俗事
沿着四通八达的宽敞街道,他就是信步闲逛,漫无目的走着、看着,或许是向城南方向,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豁然敞亮,是条穿城而过的大河,河面甚是宽光,岸旁垂柳成行,不时有画舫飘过,传来若有若无的丝竹声,随着烟雨清风入耳,让人心境恬淡,神游物外。
很显然,这里是城南的游乐场所,前面似乎是个小码头,外围靠着十余辆装饰精美的马车,那些车夫躲在旁边的草棚子里,嘻嘻哈哈说笑,等待着画舫靠岸生意上门。
这个,颇有烟火气息,为了生存苦挨!
就在他穿过这群车夫的时候,却听到了有趣的言论,不由地放慢了脚步。
“看那酸书生,没钱还来找姐,迟早要被赶走的货。”
“嘿嘿,这年头小白脸不当饭吃,跟了爷还有吃饱穿暖,他们也就是穷的掉渣。”
“你这家伙,还敢说这种话,就你那浑家带着几个孩子,还不把你给活剐了?”
“这不就是说说嘛!小四生的白净,又没有浑家,客官们都喜欢上他的车子,肯定能行。”
“切,人家要存钱娶良家女。”
“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良家女。”
“是啊!就算画舫上的那些小娘子,宁愿倒贴这些小白脸,也不愿意跟我们。。。。”
“这叫哪门子是啊!小白脸能当饭吃?”
“你可别说,搞不好就金榜题名,那刻就是诰命妇人。”
“来这里流连的小白脸,能有几个有出息的。”
“看,又来了个小白脸。。。。”
五十岁的大道紫丹修士,让王邵与十八无异,体内杂质极少,又让肌肤温白如玉,几乎与仙道高阶修士无异,在这帮粗鄙车夫的眼里,自然被列为了小白脸行列。
但是,没有理会这些粗人,对于他而言,这群人是他不愿随意屠戮的生灵,却也不是能看入眼的蝼蚁,没必要浪费时间,刚才听到他们的说话,完全就是闲的呱噪,当下绕过他们沿着河岸往前走去。
沿着小码头停摆着十几艘画舫,皆描兽绣禽,美轮美奂,可惜放在他的眼里,皆为凡俗之物,扫眼而过,不过半分停留。
就在此刻,河面上突然传来了吵闹声,王邵倒是抬眼看去,却见两个彪形大汉,正骂骂咧咧地推搡着个书生,将他赶下画舫来。
书生,也就是二十上下,容貌颇为清秀,身子孱弱不堪,符合车夫嘴里的小白脸模样,面对两个神情凶恶的汉子,的确是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差点从舢板落到河里。
也就是几个推让,书生就被摔倒了岸边码头,全身溅满了水渍,模样是相当的狼狈,他全然不顾细雨绵绵,爬起来又想要冲上去,却哪里十两个壮汉的对手,几次被推倒在地,只能无奈地跪在地上,面对画舫嚎啕大哭起来。
一个大男人,哪怕你是小白脸,就这样痛哭流泪,这个景象似乎也有点扎眼。
“小小,你就让我进去,就看你一眼,就是死去也甘心,小小,让我看看你,就看一眼。几位大哥,求求你们,让我看看小小,就看一眼,小生求求你们。”
“呵呵,没有钱,小小姑娘岂会见你这穷酸,你还是死了这份心。”
“不错,想上去也容易,拿出银子来,兄弟们高接远迎,没钱趁早给我滚蛋。”
“滚开,快上客人了,不要耽误我们买卖。”
“再不走,打断你的狗腿。”
“求求二位大哥,让小生去看小小一眼,就一眼,小生感激涕零。”
“滚蛋,你那感激值钱吗?”
“就是,给老子钱,立马让你进去,没钱就给老子滚蛋。”
“求求二位。。。。”
“别跟他磨磨唧唧的,再不走,就给我揍出去。”
那些车夫在看热闹,笑呵呵热地充满讽刺,都是见怪不怪的模样,任那书生哭喊。
此刻,王邵看着相当的无语,这就是人世间的情,廉价的情?非要这么执着嘛!
就看一眼,难道真的就一眼?看了后会不会得寸进尺,要求第二眼又该如何?
不对,他决定看看,体味七情六欲,还有人心的贪婪,毕竟心无止境。
修炼界充满了尔虞我诈,却被修士无限拔高,如同那机缘争夺,道侣能够反目,兄弟为之互杀,不足论!
世俗却是原汁原味,名利美色层次相对较低,也相对较为原始,体味起来更容易代入。
不过,有些事还要搞清楚,转身几乎来到草棚边,向着某个蹲着的年轻车夫开口道:“小哥,这又怎么回事?”
或许是看王邵穿着并不普通,也许是拉闲呱无聊,年轻车夫笑道:“这位官人兴许不是本地人,不知晓怎么回事。”“嗯,在下身居偏远小城,初次来亳都,这却是为何?倒是颇为新奇。”王邵做出有颇有兴趣模样,口吻却很清淡。年轻车夫却听不出来,嘿嘿地笑道:“看来官人真是外乡人,这里可是亳都有名的销金窝,有钱人喝酒耍乐子的地方。哎,都是亳都最有姿色的小娘子,个个美若天仙,可是和别处的勾栏不同,这里的小娘子个个人知书达理,让那些有钱人趋之若鹜,就算是王公贵族也不在少数,只是来这里花费十倍勾栏,穷书生。。。。。嘿嘿。”
王邵点了点头,明白了,向那书生再看了眼,旋即摇了摇头,此人执着若在仙道,或许还能有大成就,只可惜双膝跪下,彻底去了自身的傲骨,就算天纵奇才也成就有限。
不过,放在俗世里,这份执着就让他有些兴趣,欲破之先知之,去请,他点燃了天意之火,可谓大成,想要进入斩情,路途尚切遥远,既然能够淡化七情六欲,却依旧历历在目,那就必须要去体验探究,这个。。。。可以看看。
“此人不知是谁,倒是时常能看到,也是个进京赶考的,谁知金榜没提名,却来到此处点了花魁!”年轻车夫似乎被勾起了兴趣,唾沫四溅地道:“这位小小姑娘,也不是俗粉。”
第715章 他山之玉
“她可是胭脂河里的头牌,琴棋书画无所不通,那相貌生的就是仙女下凡,亳都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那些王子王孙一掷千金,只为博得美人一笑。。。。。”
“咦,似乎才来了没有半个月,这个名声就传出了,可想而知那副小模样,哎呀呀,想想都有点眼馋。”
说话间,年轻车夫擦了把口水,引来了周围众多贪婪地目光,让王邵看着好笑不已,红粉骷髅而已,当他结成大道紫丹,寿元三千载的那刻,看世间的目光就变了!
什么美人如玉,什么天香国色,百年不过是黄泥骷髅,皮肉被俾虫食用,真正的高远在于长生久视!美人或可说绝色,应该是南袖和夜魅子,她们才能配得上如此称呼。
百年匆匆,人生如梦,看不开!
此刻,旁边的某个车夫怪笑道:“我倒是知道这个书生,上京赶考的来的,小小姑娘来的当天,就被小小姑娘容貌惊倒,为其才情所折服,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什么的,就没人知晓了,反正天天过来,也没见过读书。”
“嘿嘿,谁知道里面有什么事情,反正这书生就迷上了。只是这里认的是银子,没人样子是不行,可没银子万万不行。这位可不是,才见了小小姑娘几面,便将随身的盘缠耗费精光,别说等待会试的钱了,就是每天啃馒头也没有。”
“这倒是稀奇,天下间还有这等傻子,把自己的钱用光了,连点后路也没有,还要痴心妄想。”
“可不是,傻啦吧唧的,大病差点归西,还好钟山寺的和尚看他可怜,让他寄宿在禅房,给了请了郎中看病。这不,病情稍愈,便又冒雨来了,死活要见小小姑娘。。。。。哎,谁让他没钱,这年有没钱你就别想什么。。。。。”
“看他柔弱无力的模样,肯定还没有利索,被雨水侵蚀,若是再得了大病,这条命可就完了。”
“这书生也够傻的,你就不能安心备考,等待金榜题名时,再来看望小小姑娘。”某个中年车夫不以为意地道。
这句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在场的车夫无人反驳,甚至连王邵也深以为然。
就像在修炼界的道理一样,你没有任何实力,如何去争取资源,如何又能得到美人的倾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唯有刻苦奋进,不断打压潜力,让自己不断强大起来,反过来夺取更多的机缘,让自己再不断地强大。
突然间,他有了某个念头。
书生追求小小,为了什么?人伦之欲?他追求道途,又是为了什么?道之极致?
若是到了终点,又会怎样?
这个问题,此刻萦绕心头,徘徊不去。
“哎呀喝,不好了,这书生真要寻死去。。。。。”
王邵循声望去,暂时压下了心思,却见书生摇晃着站起身来,如若是丢了魂魄,弱弱地道:“小小,此生不能长相守,小生愿化作孤魂伴你,永别了!”两步摇晃,走了七八丈的距离,一头扎进了河里。
“噗通”的落水声,惊动了那些车夫,大家面面相觑,却没有人去营救,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倒是有点幸灾乐祸的目光。
便是两个凶神恶煞地汉子,也是脸色大变,快速跑回了画舫,缩头再不出来。
笑话,这可是要死人的,虽说这里每年都死不少人,却没人愿意粘上人命官司,被官府传去问话,哪怕是没自己的事情,那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却见那书生,也就是在水里挣扎几下,连头发都团散开飘起,最终慢慢地沉了下去。
对于书生的寻死,王邵根本没放在心上,这种人让他说什么是好?不务正业还是自甘堕落,他是不愿多做评论。
天生万物,有舍有弃,既然你自己不珍惜,为何还要别人珍惜?
不过,他又相当的不悦,且不说这书生寻死的破事,两个大汉退下去,也是可以有说法的,这些车夫竟然视而不见,就不用说出手相救了。
这些人,完全有能力相救,竟然选择了漠视,人情凉薄,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突然,他放下了雨伞,脚下轻点,人已到河面上面,手中也不止出现了什么,插入了水中,然后直接将书生挑了出来,随意让其落在河边地上,并没有去扶。
他并非有了善心,更没有珍重对方的生命,而是想看看书生得救后会怎样?是继续还是放弃,能不能让他有所感悟,随手之举而已。
眼看这位的身手,众位车夫眼光立马变了,他们在亳都混口饭吃,接触的人多了,虽说并未见过仙人,自然也明白点江湖上的事情,这位定然是武林高手,纷纷高声喝好。
也算是献媚,当然也是看个利落的身手。
王邵连理会也不理会他们,落到书生面前,见其面色青白,双目紧闭,气息尚在,他摇了摇头,拂袖阵阵微风拂过。
这可是混元先天气,哪怕是后天气,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堪比救命的良药。
沉迷不醒的书生忽地坐起,猛地呕吐起来,几大口河水吐完,面色也好转许多,这才悠悠睁开眼睛,却自言自语道:“小小,我这是到了阴曹地府。。。。。我来陪你。。。。”
王邵听的相当无语,这种人真是没救了,你喜欢也就喜欢了,为了女人放弃的前途,哪怕是死也自甘堕落,你陪人家?恐怕别人还活的好好地,随意打出到真气。
“哎呦!”手臂疼痛之下,书生才惊醒过来,看到眼前是个年轻人,就在眸光交错之际,心神倜然清醒起来。
再看看四周情形,目光落在了画舫之上,不由地泪流满目,无趣地道:“这位兄台,你又何苦救我!没有了小小陪伴,在下生不如死。”
王邵心中闪过了几道身影,瞬间就恢复清明,冷冷地道:“你死不足惜,就怕辜负家中父老的期待!若是那位娘子与你两情相悦,你今日死了,她岂不伤心?若非如此,你死了,又干人家何事呢?”
第716章 箫声
“我与小小一见钟情,此情可昭日月,可比金坚,绝无虚假。无奈画舫老鸨薄凉寡恩,见我银钱耗尽,便再不许我们相见。我欲回转家中告知二老,再来迎娶如烟。可多日来未见其人,又是放心不下,老鸨不允我上船。心下难安之际,才如此冲撞孟浪。若是不见小小一面,我怎能安心离去呢!”
“兄台不知这里的无情,谁又会知道下刻,小小会被逼迫到何种地步?他们不让我与小小见面,必然是让小小接客,就算我能顺利回归,那时也是枉然。”
书生说的倒是利索,言谈间也是颇有礼节,还有些层次感,就是让人觉得有点癔症。
王邵见对方心志恢复,也就懒得再问这些破事,也不去理他,迈开脚步去拾起纸伞。
“兄台,兄台能从水里将在下救出,定然是武林高手,还望看在在下情苦,帮我!若此生不为小小赎身娶她过门,我枉为人子啊!”书生也不是傻瓜,能从河里轻松把人救出来,必然是非常强大的武士,若有他的相助,或有希望,立即扑地跪下,连连磕头。
为了心仪的女人,他也顾不了太多了。
王邵摇了摇头,心志到了这种地步,竟然甘心放弃尊严,让他说什么好呢?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相助?就算是修士争夺机缘,或者是拜师学艺,那也有自己的尊严,稍有点羞耻感的人,绝不会厚着脸皮无理要求。
书生和他并无任何交情,甚至自己对他有救命之恩,你不答谢也就罢了,对方还向他提出这等要求,实在让他感到可笑,若非要借他山之玉,他直接就会转身。
岂料,当他还没有走两步,却被书生上前抱住了左腿,痛心疾首地道:“还望兄台救我!”
“回去,孝敬父母,若有能力,金榜题名,也算对得起二老!”王邵想想自己的身世,再看看这个痛哭流涕的书生,他真是无可奈何,如此蝼蚁弹指可灭,杀人却需要理由。
天道之下弱肉强食不假,大千世界无穷事物,却总需要理由,连魔道修炼的残酷,也是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他可以选择视而不见,却不能毫无理由下手。
再说,他的确想看看后面的事情,两种结局下的书生会怎样。
突然,委婉的轻声从河面上传来,书生不免惊喜地放开,直接起身跑到了河边,欢喜雀跃地喊道:“这是小小的的琴声,是她,她在看着我。。。。。。哈哈,小小”
王邵看了眼书生,相当的无语,刚才还痛哭流涕,厚着脸皮毫无尊严求救,现在竟然忘乎所以,看那手舞足蹈的模样,仿佛和那位姑娘双宿双飞。
此人轻佻,认死理,这是他的判断。
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个傻书生,读书读傻了,说白了根本不懂事,以自己为中心看事情,遇到挫折就会寻死寻活,或者是不自量力的要求,丝毫没有考虑到,你到底有没有实力,修炼界靠的是强大的修为,世俗则是金钱和权力。
你什么都没有,凭什么认为别人在意你?
他相当的失望,已经没有必要再看下去了,他已经看明白后面的事情,就算书生与那小小姑娘成双成对,最终的结局也并不是太好!以自我为中心的人,顺境执着不顾后果,稍有顿挫就会怨天尤人,可想而知其人坚持的脆弱。
若是对方再纵身下水,他绝不会施加援手,愚顽不瞑,不值得!
委婉悠长,如泣如诉,淡淡袅袅。
这是萧声,似有无限哀怨在低语倾诉,又似凄风冷雨,在人心头吹落,让人听之,禁不住怅然所失!
此刻,王邵心绪恍惚,情不自禁地看向天空,自己冥冥中感应天元大陆的方向,不知家乡。。。。。。嗯,就算他受尽苦楚,依旧会想起上清云霄观,那里是他的家乡,想起陪在老观主身边,静默黄庭的悠闲时光!
不知太初重新立道怎样了?又不知老观主坟茔前的草又青了吗?
此来,恐怕难以回转,就算某天能够降临天元,恐怕也是物是人非了!有些事真不想回头,却时不时触景生情。
太上忘情真的不是忘情?天意之火也无法燃去,他心头那丝丝的怅然,随着箫声起起伏伏。
就在思绪万千的时刻,箫音戛然而止,顿时将他惊醒过来,不由地摇头叹息,自己这是怎么了?已经结成大道紫丹,去情大成的他,竟然还有万千的忧愁。
不应该,实在不应该啊!
不过,萧声竟然牵动心神,是自己依然有所羁绊,还是冥冥中有尚不可知的情愫?上清云霄观,南袖、夜魅子,不经意间,在完全陌生的星空,细雨霏霏的河畔,被这莫名而来箫音撩动了心弦。
索性,他彻底放开了心扉,慢慢放下手中的纸伞,目光变的深邃,再也不复清淡冷漠。
并非乱了,而是有所悟,本以为七情六欲淡了,自己去情大成,能够很好地把控,却没想到依旧被勾了起来。
看来,自己还是不要刻意去控制,太上忘情也并非断绝人情物欲,若是那样的话,还修炼个鸟啊!直接成为天道傀儡得了,追求永恒的道途,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欲望,追求长生不死的欲望。
太上忘情就是要控制,也并非可以的控制,也是在理解透彻的基础上,逐渐去看淡领悟,有却又没有,没有却又有,让时间情感在无法左右自己。
这刻间,他觉得自己有所得,修炼的目地更加清晰,就算这世间仍有许多未知,会轻易扰乱他的心神,令其感怀怅然!那又有什么?只要坚定自己的路,哪怕修炼之途难过登天,对,本身就是在登天,那也并非完全不能跨越。
相对于某些修士假丹药之力,称之为机缘巧合,纯粹就是自断道途,还有些人不屑红尘历练,一门心思闭关苦修,那才是真正走入了误区,不配称之为苦修士,更无法窥觑大道,永远不能登临绝顶!
他,绝对不是,他的目标深远!
第717章 仙人?
没想到,今天的无意之举,竟然让他有所得,悟到了太上忘情某种关窍。
就如同那天到,无情是有情,有请既无情,理解不同,关键看你自己怎样去想。
太上三忘,并非修炼成木头,更非天道循环,而是本我、自我、真我!
太远了,他的思绪拉了了回来,既然七情之苦,六欲之困淡了,那也只是自身修炼领悟淡了,相当于你上了大学具备理论,很多事情看清楚了,可是社会实践又是一回事,有时候你的理论再好,用到了实践上却效果很差。
话又说回来了,你的理论很扎实,对实践操作就会有家容易理解,有赖于他的顿悟,那是极高层次的领悟,相当于具备了理论只是,对太上忘情的修炼常人简单,只要触景生情,自然水到渠成。
好在,他有所悟,知道了该怎样去做,就像是你不经历这个春雨纷纷的季节,就无法步入下个烈日炎炎节气!
难怪去情看是淡漠了七情六欲,实则是去回避,下步才是真正要去面对。修炼之途全无捷径,更不可能有机巧,悟了、做了才能成了,然后步入下个境界。
斩情,才是真正的承上启下,要面对七情六欲,挥动慧剑战乱那些乱麻,让自己真正能免对世间万物,做到理智地对待,而不是被外物所影响,最终沉沦其中。
王邵放下了雨伞,收敛了全身的气息,就像个普通人那样,任雨水滑过面庞,浸湿衣裳,看了眼依旧跪在地上的书生,摇了摇头道:“阴雨天气,湿气太重,莫要落下病根。”
书生浑身湿透,纤弱的身子根本就受不了,闻言抬头看了眼王邵,感觉此人年纪轻轻,却是出尘不凡,总感觉绝对能帮助他,就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兄台助我,就看小小一面,来生做牛做马相报!”
“就为了一面,抛弃自己的来生,值得吗?”王邵并没有应诺,作为修士的他明白冥冥中的牵引,若自己答应并做了,书生恐怕来生真要做牛做马,他不知道有没有阴曹地府,却清楚有幽冥血海,也有五桥六道。
至于小小,他不知道也没见过,凭什么帮助他?
“值得。”书生回答的坚定,没有任何的考虑。
王邵看了眼对方的痴态,心中却不以为然,既然生在红尘,就应该遵守规则,且不说值不值,你对得起健在的二老?对得起他们的哺育培养之恩?说轻生就轻生,说追求就追求,那整个天下不就乱了?
此人,不值得,绝不值得。
“行了,起来说话。”他心下毫无波澜,就像个寻常相遇的陌生人。
“兄台答应了?”书生面露惊喜,急忙手脚忙乱地爬起来,羸弱的身子不断地打颤,认为王邵答应了他。
真是个奇葩,向陌生人,嗯,救命恩人一再提出要求,尚不自知,真是可怜可悲!王邵摇了摇头,没有这个金刚钻,真敢揽瓷器活,当下随手射出道柔和的至阳气,瞬间就蒸干了书生身上的水渍。
这手,对于金丹修士来说,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书生眼里可就是神仙人物了,不由地瞪大眼睛,惊讶地道:“仙。。。。仙人,你是仙人。。。。。。”
王邵并没有回答,能和书生说那么多,只是看在红尘炼心的份上!否则,你见过大象停下来和蚂蚁交谈嘛?修士和凡俗人之间,根本无话可谈,这并非是轻蔑众生,而是真正的找不到共同点,修士每刻时间都弥足珍贵,岂能浪费。
蚂蚁跟大象讲地上的大山沟壑,在大象眼里不过是小小裂痕,连脚趾也比不过的小石头。大象说的高山大海,在蚂蚁看来。。。。。没有看来,蚂蚁的视觉根本就看不到,也就是感触的方圆之地。
可见,两者可有共同话题?
书生可不管这些,他早就兴奋的浑身发颤了,看来自己的事情有门啊!这位可是传说中的仙人。
旁边几个车夫看的也算清楚,他们个个都是见多识广,立即明白年轻人并非俗人,连王公大臣都要礼敬的仙人,也不知怎么回事,竟然到了他们的身边,立马变的恭敬起来。
当然还有些窃窃自喜,能和仙人说上几句话,足够他们吹嘘一辈子了!
“走开,别当到我家老爷的道。。。。。。”
就在气氛诡异诡异时刻,突然嚣张的声音传来,却正在船上下来几个人,说话的正是个仆从,还是身材矮小,长的贼眉鼠眼的那种。
年轻车夫颇为机灵,立即小跑迎上去,头哈腰地笑道:“大人,小的侍候着呢!”
“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没看到大人吃醉了酒,还不前面带路,把车子赶过来。”仆从骂骂咧咧地道。
年轻车夫立即殷勤侍候,浑然不觉别人辱骂,就像是大象和蚂蚁的思维。在蚂蚁的思维中,永远都是眼前的利益,他需要挣钱养活自己,对面来的可是大客户。
王邵感到阵阵地气息波动,转首道画舫舢板看去,为首是个年约四旬的中年人,穿着相当的华贵,只是生长双死鱼眼,那是三角的那种单眼皮,整个人显得极为阴冷。
此人显得目中无人,懒散自得,甚至连理会人也不愿,当他看到王邵的那刻,明显的愣了愣神,脸色变了几变,似乎不敢相信,急忙揉了揉眼睛,猛地张大嘴巴,似乎说了句:“是。。。。。是你。。。。前、前辈。”
两个仆从毫无察觉,甚至连年轻车夫也不明就里,怎么这位大人神色惊讶,不,应该是乱了方寸。
王邵不想对方如此大的反应,自己又不是洪水猛兽,甚至连气息也控制得当。
此人下意识退了两步,一柄闪着寒光的飞剑亮出,就想要转身踏上而去,突然间又停了下来,自己这是要干什么啊!有什么可跑的,甚至连王邵也觉得差异,莫不是对方得了失心疯,又或许自己是洪水猛兽?
却见对方急忙收起了飞剑,神色尴尬地回转身来,挤出了笑脸深深作揖道:“前辈。”
第718章 可怜的宗门修士
这个动作就把众人惊呆了,那突然出现的东西,明显就是神兵利器,忽然间又没有了,这可是神仙手段啊!作为两个仆从并不是吃惊,他们本身就是跟班仆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早就过了惊讶期。
年轻车夫和书生瞪大了眼珠子,生平难得见识的奇观,今个都见识到了,当真不是凡人。
尤其是书生特别激动,眼前这个仙人竟然恭恭敬敬,可想而知和他说话的这位,那是何等的厉害,若是对方能够帮助他,岂不是花好圆月缘!
“你是。。。。。”王邵根本不认识对方,却明白对方是筑基修士,只是真气斑驳毫无前程可言,这等修士他都懒得理会,也算是恰逢其会。
“晚辈张青,现在国师府当差。。。。。”张青似乎怕说不清楚,毕竟对方是个凶人,又添了句道:“那天去了黄天坊市,目睹前辈风采!”
这就对了,作为修士的对方,目睹他灭杀金丹修士,又让虚宝阁段木筹以礼相送,足以形成畏惧心理,这就是强者的威势,弱者只能恭恭敬敬,好在这家伙不傻,王邵看了眼叫张青的修士,淡淡地道:“玄天宗的?”
“正是,晚辈是外门管事,现当差镇守。”张青态度恭敬到了极点,引的仆从也低下头,再也不敢嚣张,作为国师府外围的仆从,他们的见识可比普通人强多了,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仙人!
自家服侍的主人,就能够御剑飞行,取人首级于城外,真是神仙般地手段,哪想到遇到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人,竟然恭敬到了极点,嘴里称呼前辈,可以想象对方的身份。
就像是自家主人见到国师,嗯,甚至比对待国师还要尊敬,他们岂敢再有半点别的心思?
“嗯,好了,没你的事了。”王邵点了点头,他根本没兴趣和对方说话,来到这种地方寻欢作乐的修士,还能算是修士嘛!让他提不起半点的兴致。
遇到了这样的高手,若是能讨得对方欢心,赐下些许心得或丹药法器,就足够自己高兴地了。换做凡俗人看他们,那可是国师府的大人物,大商重臣都明白这群是仙道人物,无论他们作何想法,表面上真正是敬重有加。
但是,个中苦楚他们自己明白,整天待在俗世王朝,拿着宗门微薄的俸禄和贡献,根本不可能去寻找机缘,眼睁睁看着宗门精英外出历练,不断得到机缘,进而突破自己的境界,让宗门越发的重视,未来可期!
与之相比,他们可以说是苦哈哈的修士,低贱到了不能再低的程度,遇到那些精英连头都抬不起来。
哎,实在是可怜,连修炼资源都不能保证,就是外表光棍的穷光蛋,世俗的金银对他们而言又有何用?也就是看前途无望,他们才流连世俗繁华,区麻醉自己的神经。
若是有了机会,谁又眼睁睁的放过,毕竟能够突破境界,那是妥妥的寿元,就算再度沉迷消沉,那也有时光来挥霍。所以,张青瞬间想明白了,对待王邵相当的恭敬。
王邵并未在意对方怎样去想,也懒得去想对方的想法,随意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可以退下了,请告知雷道友,若有闲暇在下必会拜访。”
“遵命。”张青是没有得到垂青,却也不敢有任何的抱怨,这位可是不给段木筹面子的凶人,对自己不咸不淡就不错了,看来自己的期盼落空了,那些不过是奢望而已。
当然,他也不敢有半点不满,人家能跟你说这些话,也足够耐着性子了,就像是他面对那些商国贵族,同样的非常不耐烦,只能到此为止。
当他急忙要告退的时候,却听对方说道:“且慢。”急忙站定脚步,恭恭敬敬地道:“前辈,还有吩咐?”心里却跳动不已,寻常情况下前辈再次开口,必然会有意外发生,他非常期盼这种意外。
“一旁说话。”王邵看了眼脸色激动的书生,显然是有不现实的期盼,不由地摇了摇头,说道:“回去好生攻读,若小小姑娘有意,自然去会找你,前提是必须取得功名,得到二老的认可。”
“上仙。。。。。”
“让你回去就回去,没有功名,任何事都是妄谈。”
“小小。。。。”
“前辈让你回去,还不给我退下。”张青恼火了,这个没眼色的书呆子,惹恼了前辈,可能把他的机缘也耽误了,真想抛个火球灭杀这家伙。
“行了,有道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不在一时。”
眼前凶巴巴的家伙,王邵的态度并非排斥,书生自然是恭敬从命,临走的时候,三步一回头,五步一拱手,要多谨慎就多谨慎。
车夫们更不用说了,畏畏缩缩不敢上前,眼看王邵和张青向河边走去,年轻车夫才靠了上来,问那两个仆从说道:“二位,那谁啊!竟然让大人如此恭敬。”
“不该问就不要多问,不要吃饭家伙了?”仆从恶狠狠地说道。
年轻车夫缩了缩脑袋,再也不敢打探了。
张青不明王邵何意,跟在这位杀神身边,总觉得不是那么自在,目睹斩杀金丹修士的凶悍,杀他不就是捏死蚂蚁?不过,对于机缘的渴望,又让他非常的期盼。
仿佛过了百年的煎熬,好在王邵开口说道:“张道友,有件事情想要打听一二,还望能如实告知!”
“前辈尽管吩咐,只要晚辈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张青能不拍胸脯嘛!凶人面前遮遮掩掩,不要命了?回答好了,或许真的会好运当头。
“画舫上的小小姑娘,又是怎么回事?”王邵直截了当,拿出了朵小花,淡淡地道:“看你真气斑驳,这等修为荒废实在可惜,拿去洗炼真元,或许还能再走上些。”
“长者赐,不敢辞。”张青明白王邵的意思,他不可能拒绝也不能拒绝,先不说净化自己的真元,就是对方有所求,也不能让他拒绝,不识抬举迎接的只能是雷霆。
第719章 才子佳人
眼看对方颇为识趣,大大方方收了千年的月灵花,至少表面上非常恭敬。
王邵是相当的满意,他本身对玄天宗并无恶感,雷阳做事分寸得体,也让他对玄天宗弟子有些好感,既然问别人事情,给点好处也不是难事,何况自己也不在意千年小花。
拿到了手里才反味过来,这段貌不惊人的小花,竟然是千年年份的月灵花,对洗涤真元有着莫大的好处。
自己并非宗门精英,也就是普通的内弟子,修炼的相当艰苦,以至于真元斑驳不堪,很难看到有结丹的希望。他之所以去黄天坊市,就在于看看有没有净灵丹,最大限度洗涤自己的真元,可惜让他极为失望,有些好玩意根本买不起,次品还不如不用。
如今,能够最大限度洗涤真元的灵药,竟然摆在他的面前,自己刚才竟然还没在意,实在是太那个了!
张青颇为激动,别看他是筑基修士,千年的月灵花在修炼界也不常见,能有个三百年份就已经是宝物了,当他把真元杂质炼去,哪怕是部分杂质,对他而言都是天大的机缘,这是能够结成金丹的保证,足以让他为王邵肝脑涂地了。
只是牧歌船妓,这也有点太简单了,当下陪笑道:“前辈是说那个穷书生,倒也是个痴情种子,看上了画舫上某个清倌人,这些天寻死寻活的都。。。。。。”
眼看王邵脸色沉凝,似乎不太想听这些世俗的废话,他立即把笑话吞下,急忙说道:“小小姑娘年方十六,当真是个绝代风华人物,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只是性子太孤傲了,根本不是寻常人能接近的。晚辈却并不喜欢,这种地方还自命清高又自艾命苦,迟早还不是残花败柳!去这种地方不就是图个乐子,清高了可就。。。。。。。”
说着话,突然发觉自己孟浪,眼前这位可是前辈高人,自己作为修士,流连烟花柳巷就够不齿了,竟然还洋洋自得,还说出道理来了,这不是找没取嘛!
找打的节奏,赶紧刹车。
“这位小小姑娘,来历也不甚清楚,是来了没有太久的清倌人,前辈是可怜那书生,他们却实不可能的。”张青倒是好心提醒王邵,不要插手这些世俗狗血事。
“哦,这又如何说?”王邵颇为奇怪地问道。
“若是那些清倌人动了凡心,尤其是国色天香的妙人,老鸨会招揽达官贵人拍卖。。。。。。。”
王邵算是明白过来,这还是战略资源啊!留着她们的目地,就是待价而沽,吸引那些王公贵族频繁前来,若是动了凡心被坏了身子,可就不值钱了。
不过,竟然还能拍卖,价高者得之,简直可笑到了极点,当时修炼界的宝物啊!想了想说道:“看来,事不可为了!”
“前辈若是有意,这些老鸨子又算个什么,晚辈愿意效力。”这可是巴结前辈的好机会,张青就算是宗门修士出身,面对段木筹给面子,照面灭杀黄天坊市客卿的凶人,还是采取较低的姿态甚至主动办事,获取对方的好感。
要知道,这种并不在意虚宝阁的修士,那精纯到极致的真气,绝非是寻常散修,应该是大宗门的历练弟子。出手就是千年年份的月灵花,把这位爷时候好了,说不得还有大手笔,让他受用终身。
王邵不置可否,具体地问了问情况,才知道蓟水里的画舫都有官方背景,大半的小娘子都是犯官家眷,除非皇恩大赦,不然绝对无法赎身,人老珠黄则入道观佛庵,那也是少数的幸运儿,多数都中途悲惨死去!
也有些自愿卖身官府的女子,相比这些官奴多了些自由,至少能够自己存钱赎身,然后去偏远小城度日,运气好了还能嫁给好人家终老。
犯官的家眷,若是被真正有权势的人相中,也不是没有可能出人头地,大不了暗中花钱,瞒天过海报了病亡,换个身份就能重新生活,也算是某种出路。
但是,那些达官显贵只是图个乐子,谁又真正为她们着想!大把的钱财花出去,买的不过是脸面和阔气,逢场作戏而已,就算是那些富贵人家的读书人,也不过是附庸风雅。
当然,也不能一棍子把权贵都打死,还是有个别的贵族子弟,愿意冒险把人接出来,成为自己的秘密外室。
“前辈,不是晚辈多嘴,看那书生要死要活的,说不得新鲜头过了,也就那回事,这样的事情太多了。前些年就有外地书生,看中了这里的小娘子,看是两情相悦。。。。。”
所谓的才子佳人,不过是说书人讲的玩意,是草民百姓心中的臆想,筋骨劳苦后取的乐子,久经风雨的人压根不会相信。
那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听上去相当的感人,小娘子拿出积蓄赎身,跟随书生远道回乡,相互厮守终生,两人的恩爱被传为美谈。
可惜,美丽的爱情故事,永远都停留在书本上,人性是自私的,现实是残酷的,按照张青的说法,某个富商迷上了这位小娘子,设计让书生花天酒地,又赌博签下了巨额债务,最终出让了小娘子的卖身契约,虽说无奈却也真切。
故事的结尾非常凄美,就在这蓟水之上,小娘子看透了书生,更是厌倦了世间炎凉,将自己多年的万贯积蓄沉江,化为了蓟水河中的香魂!
时至今日,此处依旧流传典故,十娘沉江!
张青介绍完了,心里有点忐忑,不知前辈是何想法,修士也是人,必然有着人间烟火。
其实,王邵便有了另外的感触,别看现在寻生寻死,待到真正得到了可人儿,天长日久,还不知会有何种结局。
再想,书生为了女子,竟然不顾家中二老,放弃了自己大好前程,似乎有些痴情太甚,完全不考虑后果,往往这种执着的结局,是深深地倦怠!
才子佳人、百年好合,话说的好听,愿望也让人艳羡,可现实复杂,你能如意吗?
第720章 登船
别看张青几乎毫无道途,就算有了月灵花,撑死了也就是个金丹,他反掌可灭的蝼蚁,却是混迹江湖的老油条,对人情世事看的颇为透彻,让他不能不叹服!
寸有所短、寸有所长,但凡修士不可能是万能,万花丛中过的孬货,说不得也有真实灼见。
那位书生的不要命追求,不过是白日梦而已,就算两人情投意合,你拿什么为女子赎身?哪怕你给别人赎身,就看对待双亲和自身前程的莽撞态度,能不能百年好合,还是个未知数,相助对方,他似乎没有理由,当下说道:“书生意气而已,过两天自个就忘了。”
张青松了口气,也有些失望,这件事对他而言不算大,大不了也就是利用国师府要人,那些官府的人还敢阻挠不成?恐怕还会自己掩饰,将人送到他的手上。
如此的人情,算是和前辈结个善缘,也相当于让前辈为他保守秘密,只是他毕竟不是国师,要是被雷阳师叔知道了,宗门内恐怕会有风波,毕竟你出来玩是一回事,干涉人家营生又是一回事。
患得患失,竟然有些怅然!
“前辈,此事倒也不难。”他还是做了最后的努力,希望能够再得到好处。
“算了,世俗事少管。”
王邵再无谈下去的兴趣,也就拂袖而去。
张青只能恭敬相送,他可不敢强行挽留讨教,只能心底暗自可惜。好在今天也不算亏,有了千年的月灵花,可以利用浓缩的太**华洗涤真元,至少能让自己步入筑基大成,甚至有结丹的希望,让他心底稍稍得到了满足。
步入金丹大道,是玄天宗每位低阶修士的渴望,甚至是修炼界所有低阶修士的渴求。这就意味着他们,在宗门乃至修炼界有了一定地位,毕竟化神元婴修士不会经常出面,金丹修士则成为庶务的管理者。
而且,金丹境界的寿元很长,能够让他们流连人间数百年,若是侥幸步入金丹大成的巅峰,说不得就是近千年时光,没有人会拒绝长久的活着。
当王邵的背影消失,他依旧呆呆地站在那里,久久地不愿离去!
却说,王邵徘徊蓟水良久,已经是暮色四合时分,小雨渐渐停了,河水两侧的房舍已经是灯火点点,河面上的那些画舫更是灯火通明,映出月色明亮的倒影。
这是充满烟火的世俗风光,却又有些让人心志荡漾,绝少出现在修炼界的灯红酒绿,的确腐蚀修士的道心,就如同张青这般的修士,无不流连于世俗红尘。
不过,他考虑的并非这些,总是有股隐隐地预感,飘忽不定,理智不断告诫自己,画舫上必然有让他有兴趣的事务。
那是萧声让他产生的困惑,明明普普通通的优美旋律,停在他的心里,却隐隐有种熟悉的感觉,非常的缥缈,真的有种声音在呼喊他
并非其它的传呼,他非常清楚勾鸠依旧是碎片,风煖子还在沉睡,残碑这货就不用说了,依旧在消化着什么东西,影子和正在安静地修炼,通天藤就不可能有任何要求。
只能是别的,别样的呼唤,难道是自己的预感,还是天衍术引发的警示?
百思不得其解,他不知不觉来到了码头附近,这里已经是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夜晚才是这里的开始,张青也已经走人了。
感受着这些画舫,并没有任何的悸动,更没有让他感受任何兴趣,奇怪,难道真是自己错了?
突然,他的神识锁定某艘,应该是了,这就是白天书生对着哭嚎的那艘,而且又让他心有所动,这是天衍术让他有所触动,上面必然有呼唤他的原因,也可以说勾起他潜意识熟悉的东西。
当即施展驾雾道术,轻松地掠过河面,稳稳地落到了舢板的麻布上,船家还算是细心,用粗麻布包裹舢板,免得小雨湿滑,也算是对贵客的精心。
刚刚上了画舫船头,就有装扮艳丽、目含春色的老鸨迎上来,借助画舫船头灯笼的亮光,上下打量着他,眼看是位年轻人,立即就喜笑颜开地道:“哎呦,小官人长的可真俊秀,怎么就没见过,不只是哪家的哥,听曲儿还是喝杯水酒,要不要奴家给您找个小娘子?”
心里却在盘算着,看跃到船上的架势,必然是武林高手,至少也是将门之后,这可是有钱的主。
王邵轻轻吐了口气,吹散扑面而来的刺鼻脂粉味道,打量了眼画舫,实际上已经用神识过了遍。这首二十丈长的画舫,甲板下来往的伙计在忙碌不停,光是上层建筑就有三层,全部是客房大厅,一楼已经有些客人了,花红柳绿,莺莺燕燕,那些精壮的护卫如同门神。
“小官人。”老鸨见王邵有些发愣,再去细看对方衣着普通,不免有了几分轻慢,刚才还觉得身手不凡,现在看看衣着打扮,不像是个有钱的,脸色冷了下来道:“要知道进来要花钱的,不知道。。。。。。”
王邵也不是个雏鸟,天元大陆上也见识过的,扫了眼正中的牌匾“凝香阁”,也就撇撇嘴,当那妇人冷淡的话声传来,他已经掏出了个珠子,清淡地道:“见小小姑娘。”
夜明珠?老鸨的眼顿时直了,见过的达官显贵不少,可要说见面就是夜明珠的,那还真是没有,这位小官人可是头遭啊!有钱人,遇到败家子了。
态度立马就变了,时刻掉粉的脸上堆满笑容,急忙地抢过了珠子揣入怀中,生怕被人抢走了那般,笑嘻嘻地道:“哎呀,小官人真是好眼光,小小可是我们这的清倌人,再过些日子就要为她寻个入幕宾客。格格,小官人若是能得到小小的芳心,拔得头筹也未可知,只是这个价嘛。。。。。”
王邵听的牙痒痒,他可是修炼之人,岂能对世俗庸脂俗粉感兴趣?随着老鸨上了二楼,这里两侧走道全是雕花小门,看样子是小娘子们的住处,他们到了船尾某个房间门前。
第721章 小小
“小小,有位俊俏公子来看你了!”老鸨尖着嗓子,用腻的不能再腻的声音轻声道。
当然了,能用夜明珠当见面押金的主,那就不会介意再拿出几个,若是能够把对方侍候爽了,绝对能狠狠地放出几盆血,若是对方看上了小小,拿出不菲的钱财,那也未尝不可摆个花场,到了晚间就来个洞房花烛,反正就那么回事!
想想横竖都能赚得大便宜,态度上自然非常殷勤,若是对方能看上自己,那就更好了。
王邵完全不知道老鸨心思,反正有钱能使鬼推磨,既然在世俗凡尘,那就按照这里的规矩办事,储物袋里还有不少夜明珠,也就是用来照明所用,平时放着还占用空间,拿出来完全不心疼。
若是明白对方龌疵心思,保不准给这娘们大耳刮子。
不过,里面竟然寂静无声,毫无回应声音,这就让老鸨脸色有点尴尬,毕竟客人在门口晾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她阴郁神色瞬间掠过,转首对王邵个媚笑,表示自家的歉意,让客人不要介意,旋即太高了嗓门,喊道:“小小,快些开门,莫要怠慢客人。”
王邵也是相当的尴尬,怎么觉得自己没干好事,鬼使神差地就跑到了烟花柳巷,哦,画舫上来了。他的目光刻意转开了,看向河面上飘过的画舫,听着飘过的阵阵丝竹声,当然还有那软语呢喃,怎么就觉得这方浓郁的水灵气中,已经被污浊的红尘气玷污。
可惜了,若是引气修士在此修炼,必然能事半功倍,只可惜红尘气息太浓,不适合修士炼气。
“小小,你在做什么啊!快些开门,莫要慢待了客人。”
“紫鹃,你家姑娘不做声,你个小蹄子也哑巴了,赶紧开门,不然老娘生生修理你。”
果然,放出了狠话,房间内传出懒散地声音,说道:“还请稍待!”
“快些,小官人可等不及啊!”老鸨得到偌大的夜明珠,自然是刻意的巴结,兴许对方看到真人,还会有大手笔打赏,这可不能稍有慢待。
“吱嘎。”门开了,王邵收回了目光,却看到了个小丫鬟出来,生的倒还算是水灵,小巧玲珑的,就是面带惧色。
“怎么这么久啊!让小官人久候。”老鸨没有好脸色,恶狠狠地看着小丫头,仿佛下刻就要抡巴掌子下来。
“小娘子刚起,正在梳妆打扮。。。。。。”小丫鬟怯生生地回答,眸子里尽是无限恐惧,下意识地向门框方向躲了躲,却哪里能躲出多远。
“好了,先退下。”开门就是挣钱,有的是时间修理不听话的丫头,老鸨换做了笑脸,将王邵拉了进去,笑嘻嘻地道:“小官人快去陪陪小小,有何吩咐说就是了,不过,这颗夜明珠可不能要了人。”
王邵却没有听的太明白,以为对方还要钱财,才能让他待上阵子,心里骂着老鸨贪得无厌,手上却出现两大块黄金,不悦地道:“这个,总会可以了吧!”
老鸨哪里想到对方又拿出金子,看模样也有十两左右,立即就喜笑颜开地接了过去,笑呵呵地道:“又让小官人破费了,可要多坐会才是啊!”说着话,转身出去将门掩上,才扭着腰肢笑嘻嘻地离去。
对于王邵而言,不过是黄白身外物,对于老鸨而言,今个可是发了笔横财,相当于几天的收入,怎能不让她满意。
王邵着实是尴尬,心中有些慌乱,却隐隐升起莫名的戒备,也不知道是何缘故!
却见船舱不大,装饰精美典雅,透出小女儿的精致,那股淡淡地芳香扑鼻而来,绝不同于老鸨的庸俗,可以想象美人如斯。
眼前纱灯的光影中,出现俏丽单薄的身影,独自坐在临水窗前,正依栏凭眺,清风袭来,散乱的秀发随风摆动。
这个身影,似乎真有些依稀熟悉,却让他又拿捏不准。
“客官请坐!桌上有茶水,请自便!”
那声音冷淡却又妩媚无比,让王邵突然微蹙眉头,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又看这似曾相识的身影。努力回忆却左右不得其解,索性直接到了桌前坐下,细细打量这道背影。
他没有任何的遐想,只是在琢磨何时见过故人。
一时间,船舱内陷入沉闷,寂静的落针可闻!
“客官,如此静坐不语,岂不是白花银子?奴家为客官吹奏,算是答谢!”良久,女子并未回身,也不理会王邵同意与否,拿出碧玉箫,轻轻吹起。
王邵正在捕捉心中疑惑,忽闻啸声迭起,时而如清风徐吹,时而如山泉奔涌,有着迷茫的凄离,又有着孤寂的感叹,正合他心中的迷离,对道途的艰辛苦闷。
曾几何时,他哪有闲情雅致,好好地坐下来听个曲,沏上一壶青茗,体味闲暇的生活,哪怕是有这个机会,无不是在心机算计中度过。
此刻,他听的有些痴迷,这刻,又有滚滚红尘扑面而来,心神与这箫声融为一体,化身于天地万物。他看不到自己了,他便是这清风,他便是这明月,他与这天地不分彼此。
此刻,真想放弃孤寂的道途,流连于红尘浊世。
似乎有点杂念,他并没有刻意的回避,而是细细去体味这道无名的滋味。
低沉的箫声逝去,余音袅袅,不绝于耳。
王邵轻轻叹息,望着窗前窈窕身影,犹自感慨不已,世俗间能有此天音,其境也幽,其境也怨,竟然能和南袖的玉笛媲美,让他流连忘返,甚至牵引心神。
“客官叹息,懂音律,可惜天下能听的,太少!多谢客官!”女子的身子动了动,似乎在向他致意,却也没有回首。
王邵自然明白,这句话是在送客,当即不由地主地站起身来,浑然不觉自己拿出了好多钱。
“客官走好!小小不送!”女子静坐不动,却有着若有若无的轻叹,悠长而又幽怨。
王邵不免心中微动,这个叹息仿佛无边孤寂,敲中他的心中疑惑,何况还有事情要办,自然不能一走了之。
第722章 如何勘破
“姑娘,外面书生,你可有意?”王邵左右想想实在无语,自己来此处又不是寻欢作乐来的,根本不知道哪门子开场白,只能把话题扯到书生身上,也算是打破沉默的尴尬。
岂料,女子动也未动,就像是泥塑般地身子,片刻才轻声道:“客官,看到这滔滔蓟水了吗?”
王邵又岂能不明白,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看来那书生终究是一厢情愿,别看张青相当不堪,看世情却相当的准。此刻,他的确有些感触,并非皮肉相,而是人情欲,一个是冲动执着,一个是本无意愿,竟然还会寻死寻活,相当可笑。
“若是客官有闲暇,可以代奴家转告,让他刻苦读书,早日考上功名,让家中二老放心!”女子似乎稍加犹豫,带着不沾烟火的口吻,徐徐说出自己的心生。
王邵看着女子背影,果然还是陌路之人,再想想那书生的浅薄,还是决定把事情做圆满了,有些话问出来也不错,当下又说道:“今日他为了你,险些送了性命,你可知晓?”
“他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他心中的执念!即便是送了性命,又要让奴家如何,难道要做个同命鸳鸯不成?”口吻有些波动,甚至有几分恼火,甚至带有几分无奈。
“客官只知道他的苦楚,怎么不去问奴家的命运,他们就要为奴家张灯,要毁了奴家的清白,那书生除了投河又能改变什么?他又能做些什么?还是收了心考取功名,将来娶个良人侍奉双亲以尽孝道,难道要奴家这个苦命人去迁就他?再被老鸨来羞辱不成!”
女子凄苦无奈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失落,重重击打在王邵的心头,自己的确欠了许多考虑!柔弱无力的女子,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且不说她对书生无意,就算是有情又能怎样?区区弱不禁风的书生,能够改变什么?
是钱还是权?除了那份不定的冲动外,其它都不曾有,甚至可以恶意地揣测,就算书生幸运得到了想要的,恐怕天长日久也会寡味,最终化作烟云。
对于这位女子而言,不过是火坑跳到了另外的火坑,说起来并无实质性的区别。
他深深叹了口气,这是参悟太上忘情时刻,并不曾留意的地方,自己看淡七情六欲,却不曾看到别人的悲欢离合,对于太上忘情来说,终究是有遗憾的!
三灾容易度过,只要自己的道心坚韧,有着无比扎实的根基,还有强大的助力,无论是风雷心魔,他都算是过去。
但是,七情六欲的确难以捉摸,他混迹修炼界过了舔血生活,历经生生死死,也有悲欢离合,却真的不曾去认真体悟他人,不知不觉间有了别样感触。
南袖还是夜魅子,他不成认为成为之念,就当是某种牵挂而已,现在看来自己并不曾悟透,甚至有些事情明明去做了,也不曾去想为何去做。
“真是太冒昧了,在下不能体谅周全,还请见谅,若是。。。。。若是你能与那书生携手相伴,白首偕老,可愿离开此地?”这也是他最后的试探了,若是女子愿意,他将施加援手,世俗王朝又怎么了?他可是大道紫丹修士,不受气运蛟龙压制。
当然,这也是为了他自己,若是能参悟透复杂的七情六欲,他的太上忘情将会更上层楼,或许可以立即破入斩情阶段,这并非是妄谈,而是去情为究、斩情为破,不同无究,不究何斩?
女子缓缓起身转了过来,秀发如瀑落下,摇摆的灯光下,那张绝代妖艳的脸蛋,绝对是祸国殃民。
王邵心中大震,就算三五分的般若,那也可以说实在是太像了!可细细去打量却又不是,他感觉不到熟悉的气息,甚至连被吸引前来的疑惑,也在这刻烟消云散,看来自己真是多心了!
就在此刻,天衍术依旧告诫他保持警备,让他刚刚消散的疑惑,再次有些萌动,到底是怎么回事?
女子也在静静地打量王邵,那眸子闪烁无名的光芒,似乎在怀疑对方,能否把她救出苦海,最终却轻轻笑道:“客官,奴家与。。。。。。那书生只见过几次,实在不愿多谈别的故事,还望客官体谅,说到客官能够带奴家出去,说的可真?要知道画舫就够难下船,就不要说凶奴四出了!”
似乎在质疑,却充满了出去的渴望,这是真切的。
在那双美眸幽幽地期待下,王邵如同身陷秋水波涛,那熟悉的感觉再次泛起,天衍术让他升起的萌动,在此化为新的怀疑,却再抬眼看去,丝毫找不到熟悉的气息。
就算是再掩饰气息,甚至有着强大的手段遮蔽,双眸的情感流露做不得假。
不对,也就是相貌相仿而已,在矿洞的粉衣蒙面女子,更是气息相同,或许是自己情劫到了!哪里想到今个为了个书生,更是心中那份悸动的疑惑,来到了画舫上这个房间,竟然牵动了自己的心思。
既然度过了三灾,七情六欲自然接踵而来,哪怕有太上忘情真章,也只是淡了七情六欲,却不等同给断绝了!既然要修炼下去,就要勘破这些业障。
天意之火点燃,将这些纷乱念头强行化灰,正色道:“在下出自道家,贵生、度人,虽说有些虚无缥缈,却还是能相助小娘子,哪怕是点到为止,也算助你逃脱生天。”
他依旧承认自己出自道门,已经和当初有所不同,道家与神宵道有所不同,两者绝对不能对等。
神宵道属于道教分支,广义可以称之为道门宗派,却不能的等同于道家,道家包罗万象,乃是诸子百家之首,道教只是属于道家中分支道统。可以这样说,道家是道门,道门是道教,道教是神宵道,就像是参天大树,道家是树根,道门是树干,神宵道是枝叶,应该只能算是叶。
女子凝视王邵经久,却不见对方回答,不由地绽放凄苦鄙夷地笑,轻声道:“客官,玩笑之言,还是早回妥当。”
第723章 你可愿意?
就在此刻,外面传来老鸨欣喜地声音,喊道:“小小,大喜事,正是大喜事,没想到尚书大人来了,指名点姓要你,小小,你可真好运到,快些梳洗见贵客。”
“小小,别再说了,快去迎接尚书大人。”
门被推开了,老鸨风风火火闯进来,却看到了尴尬的场景,却并不以为意,连看也不看王邵,急忙快步到女子身边,大呼小叫地道:“尚书大人可是看上你了,专门慕名而来,哎呀呀,有了尚书大人的垂青,你可要走运了!只可惜。。。。只可惜,呵呵,算了算了,那点银钱算得了什么!”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王邵眉头微蹙,老鸨是狗眼看人低,当下淡淡地道:“这位,在下尚未离开,做生意也得讲就先来后到,未免有点太霸道了!”
“哎呀,这位小官人还没走啊!格格,就算你拿了夜明珠,却也比不得工部尚书大人。若是看上我家小小,明个请早。。。。。哦,三天后再来就是,定然给你方便,先别在这耽误我家小小接待贵客了。”老鸨瞪了眼王邵,看在夜明珠的份上,这话说的还算是客气,至少没有蛮横赶人。
当然,她还想着这位的好处,能够拿出夜明珠大手笔的,那可是绝对的大客户,常来常往自然是好,谁又能把财神爷向外推不是,若是尚书大人不来,这小子再拿出即可夜明珠,说不得就让他得了甜头就是,也算不亏待小小。
毕竟,她还要指望小小成为摇钱树,能两全其美哄得小小认命,自然选择这样做。
不过,相对于钱财而言,权力更是她不能得罪的,这位可是大商朝廷的重臣,得罪了这位主的话,分分钟让她倒霉。
王邵岂能不明白其中利害,修炼界也是同样的道理,你就算是再惊艳绝绝,遇到了真正有实力的高手,还是得恭恭敬敬让步,这就是规矩。
他很不悦对方举动,却控制灵台的天意之火,不去刻意压制情绪,随手抛出夜明珠,冷冷地道:“这个,够吗?”老鸨惊讶地捧着闪闪发光的珠子,露出了极度的贪婪,真可惜拿出来的不是时候,最终还是恋恋不舍地推给王邵,咬着牙说道:“夜明珠是好,可要比起尚书大人,可不是钱财能摆平的事情。小官人还是赶紧去吧!反正有的是时间相处,只要小官人愿意,奴家把小小给你留着还不成?莫要撕破了脸皮,彼此不好看!”
这话还算是客气,王邵却体会到了羞辱,不就是个蝼蚁般地世俗官员,还能让他退缩屈就?大不了灭杀就是,他是大道紫丹修士,并不畏惧王朝的蛟龙气运,甚至在这个国度里,他根本无需忌惮。
当下,他也不理老鸨子,转身看向了女子,沉声道:“你可愿意?”
女子抬首,惊讶地看向王邵,那是要强行带她走的意思,似乎不知该如何表态。
惊讶,的确是惊讶,却是别样的惊讶,隐隐还有丝丝隐晦的玩味,仿佛在判断是不是真的。
“你这个小官人好不知趣,打情骂俏也要分场合不是,得罪了尚书大人,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老鸨见王邵将她的话当耳旁风,即刻不依不饶起来。
这个小家伙,简直得了失心疯,就算你再有钱,会几招江湖的把式,那又能怎样?人家可是堂堂的朝廷重臣,身边还有那么多强大的护卫,是你能得罪起的吗?
“闭嘴!若再聒噪,小心我拆了你的船。”王邵既然不去刻意屏去情感,作为大道紫丹修士的他,已经相当于元婴修士,那就是不能得罪的存在,岂能容蝼蚁在他身边呱噪。
若是换成像张青那种低阶修士,早就一巴掌上去,打的对方魂飞烟灭了。
“吆喝,给你好脸你还上天了!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嘚瑟,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凝香阁的名头,就算尚书侍郎来了,也得拿银子才能快活,敢拆老娘画舫的人还没生出来。”老鸨也恼怒了,就算你有钱又能怎样?老娘可是有半官方背景,岂能是任人欺负的。
她是怕有权势者不假,却并不曾全然担心,毕竟自己也是属于朝廷教坊司的,那些大臣来画舫吃酒玩乐,也是客客气气给钱的,哪里像这小子开口就是闭嘴。
岂料,正在嚣张的时刻,顿时定在那里动也不能动,张张嘴连话也说不出来,满脸顿生惊恐。
怎么回事?这小子用了何等的邪术,老娘怎么说不出话了?
“最后问你,可愿意?”王邵打出真气,封闭了老鸨经脉穴道,省得她再呱噪烦人,这种人要是现在杀了,他都觉得会脏了自己的手。
“这个。。。。。客官真能。。。。奴家。。。”女子似乎在犹豫,做不得任何的决断,双眸却如秋波流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女子犹豫的为难模样,王邵竟然有些莞尔,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委身于烟柳之地,被迫卖笑,自己难得动了凡尘的心思,想要做回见义勇为的绿林好汉,把她救出腌臜污秽之所,对方竟然犹豫不决。
当然,他并没有关注对方神态,只是认为既然有了机会,还犹犹豫豫,实在有些可笑。
“你不相信我?”他认为可能是对方不踏实,认为他并无实力。
“不,客官好意,小小心领了,只是蓟水上的画舫,都有官府的背景,就算逃出去又能怎样?”女子摇了摇头,脸色变的担忧,似乎非常害怕未来,冲着王邵微微欠身为礼,说道:“谢过客官好意,能遇到客官这等好人,小小已经心满意足,还请客官速速离去,莫要平生波澜!”嗓音越来越低,呈现出来的全是寂落和伤怀,让人见者犹怜。
王邵并不以为意,千里之行,唯难一步!既然说了救出对方,他还真没打算食言,这点阿猫阿狗算得了什么?当即沉声道:“既然我说过带你离开,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
第724章 惊动
女子再次看向王邵,眸光依旧徘徊不定,最终却苦涩笑道:“客官好意,小小受之有愧,就算客官凭着血气之勇,还能从官府手上逃脱?为了风尘女子,不值得、不值得!”说着话,缓缓转过身去,凄苦的笑意难掩其眉间的落寞。还是不信任他,甚至在说不想连累他,看来此女心地良善,并非寻常女子所能比拟。自己刚刚施展的手段,并没有让对方意识到他有把握,王邵的默然,连动也动不了的老鸨,也露出得意的神色。
得意就是得意,不关你怎样厉害,还能强得过官府不成?小小这丫头还算有自知之明,待会惩罚起来不要太厉害了,以免伤到了娇嫩的肌肤,不值钱可就不美了。
至于这个可恶的家伙,定然不能轻易放过,必须要把他彻底榨干,然后丢进刑部大牢,让他生不如死。
“你愿意,区区蝼蚁何足道!”王邵并没有沉默太长时间,而是直接的下了断语,意思非常的明白,只要你愿意,我有能力带你走。
也不知为了什么,他原本可以转头就走,任谁都无法阻拦,可他却依旧选择了等待,甚至连自己也有几分古怪。按照常理来说,修炼到他这个层次,对待世俗事情早就淡漠,尤其是领悟极高的天道,对天地看的较为清澈。
凡事有因有果,天生万物不闵,既然是别人的选择,那就应该顺其自然,自生自灭自有定数,强行改变反倒变了人生轨迹,出现不可知的变数。
就像是这位女子,带她出去做什么?交给书生会如何?两人能够百年好合,若是分分离离,岂不是他造成的?弱女子无依无靠,将如何生存?
他有所考虑,却总有股声音告诉他,插手,必须插手。
“客官,籍录身契不再,就算出了京城,难道还要小小流落江湖,再次卖笑?”
女子说出了个缘由,也是他所担忧所在,可见此女并不认可那书生,甚至没有去考虑。
“好办。”王邵转身走到老鸨面前,伸手揭开对方身上禁制,沉声道:“交出身契,饶你不死。”
被解开了束缚,老鸨萎顿倒在地上,艰难地支撑身子做起来,怨毒的目光盯着王邵不放,恨恨地道:“休想,老娘倒是想看看,你们这对狗男女,到底怎样逃出去。”笑话,让她交出卖身契,那是割她的肉。
“我不说第二遍,交出身契。”王邵面沉似水,冷冷地看向老鸨,就像毒蛇盯着猎物,若是他愿意的话,立即能让老鸨变成傻子。
老鸨顿时打了个冷战,她虽说是个世俗人,却也看出对方绝对敢杀人。不过,她还是不甘心,放不下这刻摇钱树,正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旋即就扭动身子挣扎,撒泼大喊道:“当老娘是吓大的,想用这种老套路,没门,这里就有京营的将军们在吃酒。小小,你这个死妮子,装什么冰清玉洁,哼,今个就请尚书大人破了你的身子。。。来人啊!”
妇人的嗓门很大,立即就传出了好远,惊的女子慌张不已,急忙轻声道:“客官快走,真来人就走不了了。”
王邵没有回答,更没有理会女子的好意,反倒是目光幽冷,毫不介意外面传来沉重杂乱的脚步声。
老鸨接触阴冷的目光,顿时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政要再次放声大叫,岂料身子凭空飞了起来,稳稳地落在对方身前,就是想瘫倒也瘫不下去,一张大手按在了头顶,顿时脸色苍白,嘴中呜呜的哀嚎着。
女子看到老鸨凭空升起,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只是有些惊惶地看向王邵,更像是某种不经意。
王邵不会再给对方机会,施展搜魂道术,任由老鸨眼珠子凸起,那张脸变的扭曲,半点怜悯之心也没有。寻常情况下,修士根本不会理会世俗人,对付这种逼良为娼的人,本来就是替天行道,完全没有任何的业力,何况他也做到了极限,只是老鸨完全没有眼力价。
以他的修为收魂普通人,简直轻而易举,几个呼吸就搞清楚记忆中身契所在,好在他并没有伤人之心,没有可以损坏老鸨的魂魄,更不曾毫无节制大肆搜魂,也就是翻了个白眼,整个人晕倒在地上。
只要安静地躺好了,几个时辰也就能转醒,后遗症并不算太大。
“好了,我们去取身契,然后带你离开。”王邵挥动袖子,直接把女子卷起来,化风而去。
就在老鸨的房间木柱暗匣内,他索性直接破开,取出许多契书,说道:“哪个是你?”
女子面沉如水,却直接挑了几下,拿出个文书说道:“这个就是。。。。。多谢客官”言罢,那柔弱的身子微躬,冲王邵郑重行礼。
王邵双目精光闪过,摆了摆手不在意地道:“不用虚礼,你可愿走?远走他乡,重新开始。”说话间,那些契书纷纷化灰飘散。
“跟随客官?”女子眨了眨秀美的大眼睛,秋水湛湛,似雨似雾,痴痴地看向王邵,似乎有所期盼。
“离开京城,天各一方!”王邵再看那曾经熟悉的面容,简直就是春色妖娆,明媚万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说不明白。
“原来如此,倒是小小多想了!走。”
“不收拾而已?”
“不用,身外之物,不能陷客官于险境。”
王邵深深看了眼女子,点了点头道:“好。”
既然做下了,那就干脆利索,绝不如同凡俗人,往往沉浸在追悔与踌躇之中,耗尽了生命尚在原地徘徊。修道之士,或许无法未雨绸缪,或许是来者仓促,却要当机立断,有道真修当断则断。
就在此刻,画舫上响起了鬼哭狼嚎的叫声:“花主被人打晕了,有强盗,快来抓强盗。。。。。”
“强盗,在哪里。”
“小的们,不要再喝了,跟老子上。”
脚步沉重杂乱,呼喊声不止,王邵开窗看去,外面舢板上,火把通明,上面人影晃动,刀剑明晃,有护卫也有兵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