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棋子！
人，往往都是那么奇怪。
很多时候面对进退两难的挣扎问题时，一旦有人当了出头鸟，进退两难的挣扎通常都会化作坚定。
哪怕是在地球上几乎可以吊打一切的元三清跟曹天野都不例外。
若是没有昆仑老儿的直言相述。
或许他们还会支吾地难以启齿。
可有了前者的牵头。
他们似乎少却了一层压倒性的心理包袱。
在秦凡这一颇为玩味的笑问中。
声音虽然略显哆颤，但不至于支吾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秦爷，我们我们可以回去吗”
眼神的短暂交流过后。
元三清跟曹天野齐齐忐忑道。
对于两人的回答，秦凡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之前进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交流。
之所以出声发问，无非就像是走个流程罢了。
只是在曹天野跟元三清的回答下，他并没有马上出声做应。
而是对此稍作沉默。
之前把三人从地球中带过来，他承认自己的确是欠缺考虑了。
他只考虑到对方的请求，并没考虑到对方来到苍穹大陆后会怎样。
如果说，如果自己当初不是在地球惨遭了一系列的绝望心殇，在苍穹大陆里他能坚持得了吗不，绝对不可能
是那一切的人生轨迹让他走上了绝望，再而才在绝望中走上了极端，对于整个世界都被黑暗笼罩完全没了牵挂的人来说，苍穹大陆这条修仙路绝对是最适合的，可昆仑太上，蓬莱元三清，摸金曹天野呢他们不一样，兴许三两百年他们能熬住能撑得下去，但漫长的千八百年岁月，这还是最少的，在这种毫无曙光可确切的漫长岁月中，想要撑得住，除非自身经历跟自己一样，否则根本就无从熬得下去
这无关毅力与恒心，只是最基本的人性罢了
这点，秦凡当初没有考虑到。
但现在，想到了。
沉默的片刻让气氛变得无比沉重。
惴惴不安忐忑不已的昆仑老儿三人一直都没敢出声。
唯有紧张等候着从秦爷口中说出的答案。
“可以”
在三人的紧张不安中。
稍作沉默的秦凡给出了答案。
“老大，真真的我们真的可以回去”
一听到这答案，喜形于色的昆仑老儿不敢置信地哆嗦起来。
“合着我还人贩子当传销的不成回去与否这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尊重你们的选择”秦凡无奈摇头笑道。
“那秦爷，您您是不是对我们很失望”元三清慌张地搭了一嘴。
只是秦凡却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旋即道，“不存在着什么失不失望的，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也不一定要枯守在苍穹大陆，千八百年的煎熬对你们来说着实是太难熬太难撑了这是我之前疏忽掉的考虑，没考虑到这一点”
“秦爷，您别这么说，千万别这么说，是我们死皮赖脸求着让您给个机会的”元三清闻言赶紧摆手道。
“是，元三清说得对，秦爷，是我们辜负您给你的机遇了”曹天野也连忙搭上一嘴。
只有昆仑老儿，他脸上闪过一丝异样。
气息稍稍紊乱地出声道，“老大，您说的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离开苍穹大陆之后还有机会”
“往后你就会明白了”
没有把谜底揭开。
秦凡淡淡地敷衍过去。
接着继续道，“好了，收拾下该收拾的，既然你们想回去，那我遂了你们的愿，送你们回去”
道罢。
秦凡转过身背起双手缓缓地往外走出。
时间过去不少了，相信天机老头跟六道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了。
“谢谢秦爷”
在这突然到来的幸福中。
三人先是恍惚稍顿，再而涌起无尽的狂喜高喊起来。
至于收拾不收拾的，他们有啥能收拾可收拾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不，不会的不会的”
“师傅，您您这是在跟我开玩笑，是逗我玩呢吗”
秘境外。
当天机老头把六道那积压了五百年的内心疑问通通给解出困惑后，六道顿时彷如陷入了魔怔般。
语无伦次地对着天机老头不停呼声道。
天机老头对他的解释无比直白。
棋子，棋局，利用工具，这些词眼悉数都被天机老头用在了解释中。
包括秦凡与他自己的身份，他也逐一道出。
只是隐去了那些内幕罢了。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到底有这个解释的必要吗
六道又有知道那些的必要吗
难道说自己是被魔帝的话所影响从而才会这般
天机老头也陷入了对自己的困惑中，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他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
然而对于六道那声声不愿去相信的呼问，天机老头选择了无动于衷。
避开那些话口，转而道，“六道，我清楚魔帝的想法，他想把你拉拢到他麾下的魔殿里但是师徒一场，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清楚毕竟仙魔大战的结果永远都是用数不尽的灰飞烟灭堆起来的老实说，我不希望你成为其中灰飞烟灭的一员以你如今的修为，大可笑傲人界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彷如没把天机老头的话听在耳中。
六道仍还语无伦次地呆滞问着。
从自己进入修仙一途，就成了师傅计划中的棋子，这千数年来都一直是被他牵着鼻子走，最后流落到地球经受了那五百年的孤寂也是他在背后的控制安排，包括当初飞升失败也是他在暗地里出手才导致的失败。
这一切切，让六道如何去接受
他能接受飞升失败，能接受五百年的流浪孤寂。
但是却无法接受这些都是师傅在暗中搞鬼，无法接受他是一枚千数年来都被操纵控制着，而自己还浑然不知的棋子
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走出了一条属于自己的修仙之路，殊不知由始至终却是一个可笑的傀儡
这种落差，他又谈何能让自己平复下来
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自己不知道这一切，他宁愿自己继续在浑然不觉中继续当着那可悲可怜的傀儡
但是没有如果。
天机老头的话，直接让他陷入到了崩溃之中
本章完
第1083章：感谢与蝼蚁！
“到底为什么这已经不再重要六道，如果没有天机老头，你也不会有现在的散仙成就，他其实大可选择别人，但他选择了你，赋予了你现在的一切你就把这当成是代价吧现在从现在开始，你的人生没人再去掌控操纵，相信天机老头把该说的都说了，你现在可以选择，要么留在人界笑傲众生，要么跟在本帝麾下杀出一条主宰路”
在六道那不断的自喃声中。
从秘境中走出来的秦凡正声凝肃言道。
之所以会让六道选择是否追随自己的脚步。
并不是说秦凡在意彼此间这段哎呀同门情，更不是说觉得六道的实力被自己认可。
相反，散仙实力这在最弱的魔徒面前都是蝼蚁般
让六道选择，给六道机遇，无非就是秦凡出于本心的亏欠与感恩。
且不说在天机老头计划中因为自己，从而让六道扮演了长达千数年的傀儡角色。
就是地球中所经历的那段过往都让秦凡止不住地对他心生感谢，纵然那一切都在天机老头的操纵掌控下，可若是当时没有六道在地球上护着自己那一众亲友的周全，自己如今会是怎样的状态
这种问题虽然探讨不出确切的答案，但秦凡还是选择了感恩于六道。
故才给出了选择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不是的不是的为什么，为什么”
非但对于天机老头的话有如耳边风。
在秦凡的话下，六道也似是完全没听进去般。
口中还是魔怔不已地语无伦次着。
对六道的这种反应，秦凡不意外，天机老头更不意外。
一仙一魔就这么候守着六道的回答，任由着他依旧不停地念叨着为什么。
这时，昆仑太上三人也跟了出去。
可是看到六道大神那诡异的模样，再看着秦爷跟一老头的默不作声。
三人霎时顿住脚步不敢再前行。
远远地顿在原地就这么一脸懵逼地盯视着。
秦凡不急于让六道缓神。
天机老头亦如是。
刹那间似乎连空气都为之凝滞起来。
只有六道那不停的苍白自语在足以让普通人窒息的气氛中渗人地响起。
良久。
六道的喃声停止。
愈发苍白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他猛地甩头看向秦凡。
声音沙哑道，“修罗天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对吗”
“不，你误会了第一次在御膳房中见到你时，我是惊讶于会有修士流落到地球间的，直到你报出你的名讳后，当我知道你是我那不曾谋面的师兄后，我就知道这一切极有可能是个局，我你，都是那个局中的棋子从那开始，我就坚定了要回苍穹大陆找答案的决心剩下的估计天机老头都给你说了，嗯就是你的师傅所以，站在我的立场我不去评判他所做的一切，但我感谢你”秦凡摇摇头，波澜不惊地平缓解释道。
“感谢我什么感谢我为魔帝大人做嫁衣吗哈哈，哈哈哈我一直以为我有个举世无双的慈师，殊不知我却像个傻子般周旋在恩怨旋涡中当着被操控的傀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秦凡的解释下。
六道显然是不怎么领情的。
当下如似癫狂般厉人地狂笑起来。
只是癫狂笑声没维持多久。
六道歇斯底里地哭着咆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为什么”
“没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现在给你选择，要么留在人界，要么跟我走不勉强你”秦凡淡淡唏嘘出言。
“你这是可怜我吗想要补偿我吗觉得亏欠了我是吗”六道疯了似的甩头对着秦凡猛喝出声来。
“你要这么理解，倒也不是不可以，讲真你现在这点实力明显是不够看的并不是我说打击你，人界永远都是混沌之中最为卑微的底层，就如人界看待在地上爬行的虫蚁般，于仙魔妖冥眼中，人界便是在地上爬行的蝼蚁，怎么想去看看那些位面吗”
不怕打击六道，秦凡轻佻直白地摇头说道。
话罢。
不等情绪波动愈发激烈的六道出声。
秦凡继续道，“你好好考虑清楚，但是你的考虑时间不多，想好了就去云烟宗，期限截止到太阳下山”
不远处。
昆仑太上三人完全懵了。
连散仙六道，连跟飞升成仙只差一步之遥的存在都是蝼蚁
还有那什么仙魔妖冥位面
这些都是些什么
如果连散仙都是蝼蚁，那他们地球上的人该如何形容
秦爷口中的那些位面又得是哪般位面
恍惚间，三人绞尽脑汁都理不出丝毫半点头绪来。
待到怔愣回神后，那道身影已经走远。
看到秦爷远去，顿时三人赶紧抛掉脑海中的各种杂绪。
无比匆忙地急促蹿去。
甚至是连跟六道打声告别招呼都忘了打。
秦凡离去。
三位地球人走远。
秘境之外，就剩这曾经形如父子的师徒两人。
六道没说话，天机老人更是不会率先开言。
能来这里见六道一面，并且道出那一系列不为人知的内幕，并不是他内心情感泛滥了，而是被秦凡给激将到了，更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不希望六道被秦凡拉拢过去。
至于为什么，连他都在冥冥中说不出个缘由所在来。
“师傅”
待到秦凡跟那三位地球人的身影消失。
六道突然直视起天机老头的双眼，哆嗦喊了一声。
“别叫我师傅，我不配当你的师傅我利用你成了我布局中的一环，让你流落到地球经受五百年孤寂来填补局中的意外纰漏，但是我也赋予了你一身散仙修为的今时今日咱们也算是不拖不欠了，今日起这段师徒情就让它风烟俱净吧最后，我再次奉劝你一句，以你的实力在当下的人界中，不管以后会怎么洗牌，你都有成为人界至尊的资本，千万不要去掺和魔殿的事，更不要去追随魔帝，他说的没错，离开人界你就是蝼蚁一旦行差踏错，只要一步，足以让你万劫不复灰飞烟灭话说到此，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
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话语就如似在读者旁白。
对于一个内心完全被仇恨与复仇填满的家伙来说，指望他在乎情感根本就不切实际
那些与六道的过往，说到底只不过是他在不得已而为之的虚伪之意罢了。
由始至终，从头到尾，六道在他心目中都只是棋子的身份仅此而已
说完这一套决绝之语。
天机老头不再去顾及六道的反应。
旋身一绕。
立即化作一道白芒冲天而去
“蝼蚁，蝼蚁，我是蝼蚁哈哈，哈哈哈”
伴着天机老头的离去。
六道双手握拳暴起了道道渗人无比的青筋。
狰狞的仰头中，他歇斯底里地狂啸起来
本章完
第1084章：大时代！
金元国。
天山上。
夕阳的余晖让整座天山都有如被金霞披上了一层美轮美奂的轻纱。
曾经引得无数大乘巅峰或是折腰或是得予造化的圣地此时凄凉地有人渗人。
错若不是有金霞夕阳的铺罩，这儿-更像是一座荒山！
再度回到这里。
秦凡生起了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心殇来。
望着那曾经无比熟悉的一切。
虽然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但还是难免透出了一股子的破败与荒凉。
苍穹大陆经历了妖冥二界的肆虐，无疑已经倒退了千百年，怕是此时的苍穹大陆别说找大乘巅峰，连元婴期都不容易找了。
在倒退回了元婴为尊的修炼时代中，躲过一劫苟活下去的元婴期以上修士无疑成了凤毛麟角，那引傲天山的修士又得何时才会出现？
无心去感叹这些，但秦凡还是止不住地生起了一丝唏嘘之意来。
毕竟自己也曾经是这里的一员，甚至还可笑地追寻天道想着有朝一日打破天道桎梏从而飞升成仙。
摇摇头褪去了脑海中的无谓杂绪，不管大乘修士还有多少，不管天山还得多久才能再次迎来修士，依目前形势来看，这座天山-对于苍穹大陆的修仙界来说-已经不会再具备太大的影响力，因为不久之后-应劫飞升这一词儿将彻底消逝成为亘古历史中注定会被人渐渐淡忘的一语。
对于未来将爆发的仙魔大战，秦凡有着无与伦比的信心。
九万年前的沟，他决不允许再栽一次！
魔殿这艘战舰，也绝对不会再有翻车可能！
站在苍穹大陆最高的天山悬崖边。
秦凡负手眺望环扫着远方的一切。
尽收眼底的景色成了残烟袅袅。
久久未能从空中散却的阴魂气势似乎在咆哮着生灵涂炭的不甘。
往日里的皇城繁华就此一去不还。
仅仅是一天的时间，整个苍穹大陆惨遭的创伤显然是前所未有的，错若不是魔帝大人因为水元国的原因从而现身，那么那些妖冥之士的肆意妄为将继续进行下去，而到了这个阶段，苍穹大陆又会成为哪般面貌？
兴许，能苟活下来的修士都掰指可数了。
在修炼秘境中不知外面风暴旋涡的太上三人一路跟着秦凡而行，当他们目睹到一路而来的破败与烽烟后，心中惊震久久难以平静。
而今站到一览众山小的天山之巅把底下皇城与俗世尽收眼底后。
心头更是惊涛骇浪席卷滚来。
“老大，苍穹大陆这到底是怎么了？那些王国为何陷入到这等生灵涂炭境地中，而且我们一路过来为何都不见修士踪影，这是出什么变故了？”
看到秦凡面露唏嘘之色地环扫着那城烟袅升的破败山河。
昆仑太上耐不住内心好奇地惊呼问道。
对于太上的疑问，秦凡似乎没有解答的心情。
无声一笑地摆了摆头，道，“你们将要跟这片大陆进行彻底的告别，又何必在乎到底发生了什么？回到地球后，做好准备迎接一个新时代的到来！另外-以你们目前的修为，回到地球之后足以吊打一切了！守护好你们该守护的人和事，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爷放心，还没来这苍穹大陆时，我们三家宗门便已立过誓，此生将以守护秦家守护秦爷诸多亲友为己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秦凡的话声才落。
元三清跟曹天野急忙地呼声表忠。
开玩笑。
仅是秦爷当初在地球上的姿态就早已把他们的忠诚给俘获了。
更何况是现在见识过听闻过秦爷那种种的无敌事迹？
秦家，秦爷的诸多亲友，在他们的守护下，一根汗毛都不能少，也绝对不会少！
“如此甚好！”
秦凡飘忽地笑应一声。
“老大，您-您说的新时代是什么？您-您-您要回地球制霸众生吗？”
问这句话的时候，昆仑老儿是激动的，无以伦比的激动。
“你觉得我有这个必要吗？”
似乎是知道彼此间就要分离。
所以秦凡也不急着马上给他们开启通道。
而是耐着性子笑着反问出声。
必要？
秦爷有那个必要吗？
如果他要制霸地球苍生的话。
又至于跑回苍穹大陆吗？
想及在秘境之外他跟六道的对话。
一声魔帝，一声人界蝼蚁，一声仙妖冥魔，还有一声看看其他位面。
一下子顿如惊雷从昆仑老儿的内心深处炸起！
是的，有必要吗？
没有，秦爷的眼界根本就不放在这无可匹敌的地球苍生上！
“老大，那，那新时代是？”
秃噜一问，昆仑老儿变得紧张起来。
他自然清楚以秦凡这种阶段的人物断然不会空口无凭地空穴来风。
能从他口中说出的新时代，那得是一个怎样的时代？
“不久之后，地球将会开启一个灵气复苏的时代！只不过现在距离灵气复苏还会有一定的时间，你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做好迎接时代的准备！不可否认，你们现在的起点，包括你们宗门的起点都是笑傲众生的，但未雨绸缪，没人会排斥让自身变得更强的，对吗？”
到了这一步，秦凡也不再打哑谜。
似是有些唐突地给这三人画出了饼来。
灵气复苏，这是他在刚刚才想出来的计划。
同时也是符合神界对五界的规划。
天庭可以灭，但仙界不可绝。
最起码在现有阶段上，秦凡不会让自己去冒那种跟神界对着干的险。
都说知己知彼，自己对神界暂时都还是一无所知，所以这绝不是一个可以供使他去与神界对着干的时机。
魔帝，是很狂，但历经了九万年的沉淀，他再狂也不至于会无知地去冒这种随时都有找死可能的险。
而灭去天庭，让灵气复苏于地球，把仙的存在一直延续下去方才是目前最好的做举。
既然地球上的凡人中幻想着成仙，那秦凡也不介意于给他们提供一个平台与机会了。
只是灵气复苏到底是普罗大众还是祸害苍生，这点倒也不得而知无从所知。
当然了，站在魔帝的立场中，秦凡断然也不会去考虑那些。
仙妖冥魔四界都清楚，仙魔自古势不两立。
但是-受魔帝掌管的仙界呢？身为魔帝的秦凡绝对不会排斥，如此一来自然也不会存在什么势不两立了。
第1085章：来者何人！
灵气复苏的计划。
这绝对是疯狂的做举。
因为地球不同于苍穹大陆。
当初仙魔大战之后，天庭强势镇压人界，并且以抹黑魔界来达到自己的震慑。
一来二去之下，待到整个人界都对他们生起奉若神明的虔诚后，再传授修炼成仙的道法下来，让那愚昧的人界在虔诚的同时疯狂地趋之若鹜。
不得不说，天庭达到了他们的效果。
整个人界都成了他们操纵控制下的存在。
而且这种现状已经维持了数万年！
也让所谓的修仙成为了一套成熟的体系，从而呈现出细腻的等阶分明。
在这种情况下，想打破苍穹大陆那些根深蒂固的修仙心理，一时半刻显然并不现实，所以-对于苍穹大陆，秦凡想的是授以魔修之道。
魔修一途，无需应劫，无须飞升。
修为一到，直接踏破虚空晋升成为走出人界的魔徒！成为傲笑其他四界的魔殿一员！
在堵死修士飞升路的同时，再让魔修的强大与踏破虚空风靡苍穹大陆，届时，魔修将会无比快速地取缔所谓的修仙！
这就是秦凡对于苍穹大陆的计划。
但是为了让仙界能持续性地平稳下去。
最起码到反抗神界之前，秦凡都不能让仙界出现倪端。
而把地球作为试点，作为填充仙界增员的试点，灵气复苏-显然就是大势所趋的了！
只是灵气复苏计划的这些背后，他断然不会与昆仑太上三人说。
然而即便秦凡没有道出那些，可仅凭那一句的灵气复苏时代就已经让三人陷入到了无以复加的惊震中！
灵气复苏，这-
这-
这是要把地球打造成为另一个苍穹大陆？
让修仙的光芒照洒地球大地？
咕嘟-
咕嘟-
心头震惊已经没有言辞以作形容。
三人的身体在这刻都激烈地抖颤起来。
“秦-秦爷！”
“老，老，老大！”
不敢置信的哆颤声齐齐发出。
激动使然下，脑海一片空白的太上继续道，“老大，您的意思是以后在地球也可以-也可以修-修仙了？”
“对，没错！灵气复苏的大时代将在不久后降至地球！所以-你们也没必要待在这里了！”秦凡微微颔首一笑。
“我草，我草，我草！”
“老大，你说的都是真的？”
太上激动地想朝秦凡抓去。
只是后者却一脚把他踹回原地。
“行了，都别一惊一乍的！你们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不想在三人的激动中纠缠太多解释太多。
一声道罢。
只见秦凡斥手望着上空一划。
霎时间夕阳依旧的天空卷起了有如斗转星移的狂暴画面。
有如火烧的云霞四面八方地迅速汇拢。
眨眼像是汇组成了一条夕阳通道。
“自己走还是需要我送你们一程？”
秦凡淡淡地笑语一声。
把那挥斥着的手一收。
天空中用火云汇成的夕阳通道霎时变成了一个火云滚涌的旋涡。
好似那些夕阳全都被打碎分化成粒子踊跃起来。
在回家的问题下。
三人立即暂抛了灵气复苏的激动。
那抑制不住的狂喜在抖颤的身形中呼之欲出。
望着半空中的夕阳旋涡，全然都是那迫不及待的神色。
“老大，咱们要多久才能再见到你？”
转头一甩，昆仑太上没作应那一声自己走还是被送一程，神态复杂地咬牙问道。
“也许会很快的！好了，别啰嗦了，走吧！”
话落。
不给对方再啰嗦的机会。
斥手朝着三人一甩。
嗖-
完全不受控制，在秦凡这一甩下，三人径直地往夕阳旋涡卷飞上去。
“老大，保重！”
“秦爷，您保重！”
半空中。
三人声嘶力竭地大声嘶吼起来。
对此。
秦凡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
就这么看着三人在眨眼中穿入到了夕阳旋涡。
不消片刻。
滚涌着无比徇烂夺目的夕阳旋涡迅速化去。
夕阳铺红的天际又回到了原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是那三人的身影却不留任何痕迹地蒸发消却。
对于苍穹大陆而言，他们只不过是匆匆过客。
对于他们来说，苍穹大陆仅仅是一个停歇的落脚点。
彼此之间都不属于彼此。
天山之巅。
待到一切都回归原先的平静后。
秦凡悠悠地舒了口气。
也不再有所停留。
立即化身为一串黑气迎空暴蹿出去。
云烟宗。
主殿里。
三千铁骑秩序列队扎满在简陋的主殿两侧。
七十六魔徒同样无比规矩地立身在铁骑前方。
整个主殿异常地死寂。
就连往日里跟话痨别无二样的陈浮屠都没有吱声。
只是不停地打量着那有如雕像般的铁骑与魔徒。
他无数次想开声说点什么的，甚至是想让副帅跟花玲珑给他解解惑，但他不敢啊！
见识过这些变态的实力后，浮屠大爷怂得连话都不敢说了。
怂到哪怕是跟柳云烟交流一下都有些发怯，似是害怕影响到这诡异的死寂氛围！
至于柳云烟，更是一言不发地不停翘首望着外面，对这个早已堕入爱河深渊的女人来说，一刻见不着秦凡她似乎都心里抓痒。
不过这也不难解释，毕竟她经受了一两百年的苦守相思才得来如今的修成正果。
嗒嗒嗒-！
嗒嗒嗒-！
嗒嗒嗒-！
持续了许久的无声氛围中。
突然一阵脚步声响起。
一众魔徒对此不以为然。
那道气息，早在踏入云烟宗方圆的刹那就被他们捕捉到了。
只是区区人界蝼蚁，他们又何须为之大张旗鼓一惊一乍？
但魔徒归魔徒。
快憋坏的陈浮屠立即按捺不住了。
借此机会，他大喊一声，“有情况！”
惊乍地喊出一声。
下一刻。
他猛地甩身蹿了出去。
“来者何人！”
迎着脚步声蹿去的陈浮屠大喝一声。
可不等他把这逼装圆满。
来人一脸阴沉地厉喝道，“滚！”
话了。
无形的散仙威势从他身上震出。
直迎陈浮屠弹去。
砰-！
前蹿的趋势止住。
在那股散仙之气的轰弹中。
陈浮屠连反应的机会都没。
便被震得径直朝主殿轰退回去。
“散仙！”
虽然六道出手了。
但却没过份地奔着伤害陈浮屠去。
所以陈浮屠饶是被那股散仙之气震得倒飞都像个没事人般。
只是那惊呼而起的喊声却是骇然无比。
散仙！
这是他这一生中第一次领略到散仙之威。
光是一道暴出的气势，就足以让他这位大乘初期连无从招架！
第1086章：越过门槛，死！
如果是以前的六道。
他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登场。
并且他也不是开口闭口就放声喝滚的狂人。
但是。
修炼秘境外的那一番对话。
他与天机老头的对话。
与秦凡的对话。
当交织而成的心理暴击渐渐化为难以忍受的阴影后。
无形之中，一种极端的情绪在他心间蔓延开来，并且不停地发起了繁衍之势。
一个下午的时间。
六道无疑已经判若两人。
都说改变一个人往往只需要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或者一件打击颇深的事儿。
而六道，他经受的却是黄粱一梦后的近千年骗局，当了快一千年的傀儡，还无辜遭受五百年的流浪孤寂！
是，没错，他在这傀儡的背后得到了一身笑傲苍穹大陆的散仙修为，可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不要所谓的散仙修为，宁愿成为一个没有修炼灵根的普通人，都不愿意经受这种傀儡人生。
人活着，从头到尾都是被人设计好的操控，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六道说不出来，但现在他感觉已经完全丧失了自我。
甚至是他连说的每一句话做出的每一个动作，他都会不受控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处在傀儡状态？
不得不说，六道魔怔了，入魔了，濒临要疯了！
他知道自己这种状态在苍穹大陆已经没法待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他会把自己给逼死。
所以，他想到了秦凡，想到了秦凡给出的允诺。
他要打破自己的人生桎梏。
虽然秦凡说了他的人生不会再被操纵，但现在的问题是他已经生起心魔了，即便不会有人操纵，可心魔也在操纵着他啊！
事已至此，他豁出去了，他不知道跟着秦凡会是怎样的结果，可除此之外，他想不到任何可以除去心魔的办法！
纵然天机老头说了，跟着秦凡极为可能会成为万劫不复灰飞烟灭的下场，可是与其无休止地活在心魔摧残中，那万劫不复-又还有什么可怕的？
就是这般的极端心理使然，让六道在别无从容中坚毅地踏上了云烟宗的来途。
一道散仙之气震飞陈浮屠后。
六道仍旧是那面无表情的阴沉无神。
脚下步伐继续不疾不徐地均匀朝云烟宗主殿走去。
轰-！
被震飞的陈浮屠在完全压不住的冲击中轰然地撞在了主殿圆柱中。
一声暴作的轰声震起。
眨眼间临时重建起来的主殿在咯吱声中变得摇摇欲坠起来。
作为承重柱，就这么被陈浮屠撞得差点拦腰而断。
“哎呀，我草你大爷的！”
不等主殿中的魔徒们反应。
陈浮屠呸地吐掉了口中木屑，无比狼狈地爬了起来。
虽然六道的散仙之气并没对他造成什么创伤，但是肉身之躯就差没把承重柱拦腰撞断，这份疼痛也是实打实摆着的啊！
“妈-的，这哪冒出来的散仙？老子活了七八百年，这还他妈头一遭见到这类家伙！”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陈浮屠龇牙不已。
“陈浮屠，怎么回事？”
一众魔徒没有出声。
一袭青衣美如天仙的柳云烟中翘首盼守中回过神来蹙眉呼声道。
“不知道哪冒出了一个散仙来，他现在正往咱们这边走，冰山美人-咱们要不要？”
没把话说完，陈浮屠没个正形地朝着副帅跟花玲珑扬了扬头。
意思很明显，要不要让这些变态把对方给拿下。
“不必，看他想干什么！”
柳云烟想也不想，就摇头冷声淡道。
别说现在还没被一众魔徒真正认可。
即便真被认可了，柳云烟都不敢轻易地指使他们。
“这-！”
陈浮屠很想说一声那我岂不是白挨了这番狼狈。
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
有这些魔徒在，他都不敢活得太自我了。
陈浮屠语塞。
柳云烟也不再搭话。
那一众魔徒更是彷如什么都没发生过般，凝谨严肃的神态依旧。
主殿似是有恢复到了先前那足以让人窒息的诡寂中。
这时。
脚步声越来越近。
六道的身影也渐渐地映入眼帘。
“请问阁下登访我云烟宗有何贵干？”
当六道的身影映入眼帘。
身为云烟宗主人的柳云烟冷冷地高声一喝。
闻言。
六道那均匀的脚步陡然一变。
只见速度在转眼暴涨中立即闪到了主殿门口。
可不等他闪迈而入。
花玲珑那不屑冷笑当即斥起，“越过门槛，死！”
唰-
在这突如作起的声音下。
六道完全控制不住地急停止下身体。
这更像是条件反射间的下意识。
因为那道声音的主人，在出声的刹那让他嗅到了极致的死亡气息！
他相信，只要自己越过门槛，那对方是真的会让他死！
死，六道不怕。
但死得窝囊，死得不得其所，这不是他想要的。
“我，来找秦凡！”
眼神木讷地往里头看了一眼。
最后停留在花玲珑脸上，六道毫无情感波动地张了张唇道。
“站在门口等！”
花玲珑再声冷道。
只是对于这种状态的六道她心头却是稍稍为之愕然。
六道不认识她，但她认识六道。
毕竟苍穹大陆所有叫得上号所有摆得上台面的家伙都被五行拍卖所研究过，所以她对六道并不陌生，也清楚这是天机老头的徒弟，但六道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五百年而今再重新归来，不得不说-这也难免让花玲珑稍稍有所动容。
而且一来就放言要找魔帝大人？这什么意思？
花玲珑洞悉不了，也不想去洞悉。
“秦凡让我来找他！”
对上花玲珑的轻蔑之容。
六道顿了顿，转而沉声逐字逐字地咬牙说道。
“放肆，吾帝的名讳岂是你能一而再直呼的？你应该庆幸你是来找吾帝的，否则你现在就成了一具魂飞魄散的人界死尸！”
急于维护魔帝大人的威严，在六道那一而再的直呼名讳中，花玲珑满脸怒容地透出一股悍然魔息，径直地朝着花玲珑扑袭裹去。
唰唰-
出于本能的反应。
遭遇这扑来的魔息，六道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继而猛地稳住身形，再也不做避让地迎起那股针对性扑来的魔息。
“该死！”
见到六道坦荡地立身迎息。
花玲珑暗自恼怒地暗骂一声。
在魔息即将扑上六道的刹那，她猛地压下。
那肉眼难及的滚涌黑气就这么顿停在六道面前。
只有一指之遥。
“呵呵，你不敢杀我！”
第1087章：眼前路，自己选！
阴邪的神情中勾勒出一道渗人的笑容。
六道直视着花玲珑，眼神毫无退缩地森然厉鸠道。
脸上挂着的笑容在此时显得无比诡异狰狞。
出于对死亡的嗅知，他第一时间是条件反射的后退。
但他却察觉出那道诡异的死亡气息并没有抢占时机进攻他。
而是像吓唬般地仅仅朝他逼去以作恫吓而已。
六道不傻，就这一信息的流露足以让他摸透了对方心理。
她，不敢杀自己！
“玲珑！”
在六道的话下，副帅生怕花玲珑会恼羞成怒干出些过份的举止来，当即沉声一喝。
“是，副帅！”
知晓副帅意思的花玲珑咬牙应道。
旋即也甩手一挥，顿时那股悍然魔息立即无形褪去化作消无。
感知到那道诡异气息随声消逝后。
六道脸上挂着的狰狞笑容愈发诡异。
声带也沙哑地被他扯出了言辞来，“那么，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
虽然知道在里头那些人眼中，自己跟垃圾蝼蚁毫无区别，可六道还是用上那极为讥讽的口吻来。
他似是笃定了对方连动他一下都不敢。
“你，很好，很好！”
脸上的肌肉在颤跳着。
花玲珑感觉到无尽的羞辱正迎面而来。
想她堂堂魔殿中的花主，魔帝的侍女，除了这九万年来的逃亡之外，几时受过屈辱？
那些蝼蚁般的人界之士只要一触怒她便得在她的碾指间灰飞烟灭！
可如今，却被区区一个在自己翻覆手间便可抹去的狗屁散仙连番讥讽嘲弄？
若不是刚才副帅的那声喝语让花玲珑冷静了些许，怕是此时的她早就忍无可忍了。
“六道，本帝可以给你脱离人界的机会去看看仙魔妖冥的位面，但这并不代表可以容忍你的作威作福！在魔徒面前，你算个什么东西？别拿本帝对你的爱心泛滥当做是你有恃无恐的资本！难不成你还天真地想在本帝身上夺回那些所谓的亏欠补偿？哈哈！幼稚！！！”
森然的戏谑飘忽声在花玲珑那气急败坏的咬牙切齿下传入云烟宗主殿。
声落。
还不等主殿中的人与魔有所反应。
只见一团黑气从外面卷来。
秦凡的身形立即现在了主殿门槛内。
隔着一道门槛。
他一脸玩味地对视着六道。
“亏欠我，这不是你说的吗？”
顿了顿。
六道脸上的狰狞渐渐被复杂给取代。
他咬着牙关略显挣扎地道出声来。
不管是秦凡也好，天机老头也罢。
之前在秘境外得知一切的时候，他第一时间生起的恨与怒。
只是经过这一个下午的时间平缓后，他已经说不清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了。
恨吗？
可是自己得到了整个苍穹大陆无数修士都敬畏的散仙修为，距离飞升成仙只差临门一脚。
不恨？
但自己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对方操纵把控，一切的一切都是活在别人设定的规则与规律里，而自己还像是个无知的小丑般感恩戴德！
恨与不恨之间，交缠出的是那无尽挣扎！
只是他也明白，不管是恨也好，爱也罢，所有逝去的东西都已经尘埃落定，秦凡与师傅，他能找得出去恨的理由，可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恨不起，也没有那个去恨的资本。
所以他现在只想摆脱自己的心魔，只想活出一个人生归于自己掌握的六道。
面对花玲珑说的那些，面对秦凡道出的这一问。
他更多都是把这当成了是一种宣泄。
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在这些杀他如屠狗的魔徒面前，他就是一蝼蚁，又何来的放肆资本啊！
“对，亏欠你，所以本帝给了你一个选择的机会，但希望你清楚一点，亏欠你不代表宠着你！在这里的诸位，除了云烟跟浮屠之外，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在弹指间让你烟消云散，你告诉我-即便本帝出于亏欠从而宠着你，可你又真的能傲娇地起来吗？六道-十几万年的漫长岁月，本帝见过的仙妖冥魔人数不胜数，女娲当初开辟出仙妖冥魔外的第五界-人界，本帝也成为了见证者，所以你那点心思瞒不过本帝双眼，本帝清楚你想宣泄一下，只是这种方式不适合你！因为你没有用这种方式来宣泄自己的资本！”
先是点点头地笑语着。
再而化作了语重心长的长述。
对于六道，秦凡还是有一定好感的。
毕竟地球中所发生的一切始终都未能从他心头磨灭。
六道之于他，确切来说是真的有恩。
随着秦凡的话落。
整个云烟宗主殿都遁入到了落针可闻的死寂境地中。
一众魔徒以及柳云烟跟陈浮屠都紧紧盯着六道。
他的回答，将决定他接下来的路！
良久。
在持续的压抑中。
脸色一变再变的神情定格成了苦涩。
六道自嘲一笑。
长长呼了口气道，“对不起！”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不置可否地发出一声轻笑。
秦凡稍显满意地淡淡再道，“也许你觉得对你来说这千百年是灵魂层面的折磨，但至少这千百年来你都还是活在痛快中的！包括地球生涯的五百年，或者对你而言是抓狂的孤寂，可最起码安置了你的肉身！”
话到最后，秦凡徒增了几抹的沧桑。
相比起自己，六道这千百年的算什么？
九万年的煎熬，九万年卧薪尝胆，九万年的无处安放啊！
只不过秦凡也清楚不能拿六道跟自己做比对，甚至是五界之中都没有任何存在有资格与自己做对比。
所以他只是选择了安慰六道，仅此而已。
见六道再次陷入沉思，秦凡没把话锋延伸下去。
“好了，不管是天机老头也好，本帝也罢，都不会去在乎你内心的真正想法，摆在你眼前的路，你自己选！”
道罢。
秦凡回转过身。
一众魔徒见状当即齐齐单膝跪落。
“参见吾帝！”
“平身！”
威严的声音发出。
秦凡飞身往前一闪。
在柳云烟的猝不及防下把她拦腰一抱骑到了混沌魔犬的背上。
只手紧搂着那盈盈柳腰，轻轻地吻了下那光滑柔嫩的额头后。
不等柳云烟出声，便掠起那轻狂的至尊笑态，出声一喊，“出征，妖界！旗将先行！”
“是，吾帝！”
数千道激动的声音齐齐轰作。
简陋的主殿殿顶当即被掀翻。
旗将一犬当先地舞出魔旗冲天而起！
第1088章：缺心眼！
魔殿大旗当空舞。
秦凡搂着柳云烟骑在混沌魔犬背上紧随冲上。
后方，那数千浩荡的魔殿大军一刻都不想停留。
三千铁骑的姿态扬起了专属魔殿的霸气。
副帅花玲珑以及那七十几号魔徒没再化作黑气，而是踏空殿后凝谨亢奋。
云烟宗主殿外。
还站在门槛之外的六道抬头看着空中那副震慑世人心魂的画面，神色在复杂中变得极其挣扎。
这一步，踏还是不踏？
一旦踏出去兴许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可若是不踏，活着又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六道矫情了。
但秦凡跟一众魔徒却不在乎他矫情与否。
于秦凡看来，自己该说的都说了，六道爱跟不跟。
说到底，他只是垂怜他从而给他个重新开始的机会而已，要是六道拒绝，那他绝不强求，甚至连挽留一句都觉得多余。
看着魔徒的离去身影越来越远。
六道眼中突然绽出了一抹坚决。
挣扎神情化作坚定后，再也不做多想，拔身腾空掠起最快的速度跟了过去。
“大哥，妖界-妖界在哪啊？”
被一名魔徒架手相携着的陈浮屠在半空中好奇心大起地按捺不住道。
“不该问的别问，该知道的等会你就知道了！”那名魔徒冷冷地应答道。
“嗳不是，我难道连知道的资格都没吗？你这么说话厚道吗？你这种做法对得起魔帝大人吗？再怎么说我都是魔帝大人麾下的一员大将，你尊重我就等于尊重魔帝，你怎么连这点觉悟都没？”
似乎是六道跟花玲珑的对话也让浮屠大爷生起了别的想法来。
无形中对这些魔徒的忌惮惬意大大减少，这也才敢甩出自己那张三寸不烂之舌来。
“魔帝大人麾下的一员大将？你-配吗？呵呵-！”
对于陈浮屠的话，那名魔徒不屑一顾地讥笑道。
“草，你怎么说话的，你信不信我到魔帝大人面前给你穿小鞋？难道五行拍卖所不知道我跟魔帝大人是出生入死同生共死的好兄弟吗？”陈浮屠急眼了，要不是怕自己的速度跟不上大部队，他真想挣出来。
“好兄弟？五界之中，有谁敢说这句话？又有谁有资格当魔帝大人的好兄弟？还有-你再哔哔个不停，你信不信我把你扔下去？”魔徒不耐烦地道。
“草，那散仙报出修罗的大名来都能把你们花主治得不要不要的，我跟修罗这还他妈是同生共死的关系呢，扔我？你敢吗？把我的胆子借给你你都不敢！得了，别在你浮屠大爷面前装大尾巴狼，草-见惯了！”
很缺心眼地摇头嘚瑟了一把，陈浮屠无比欠揍地蹬鼻子上脸道。
其实不是他无知，相反-他有知的很，他只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自己在这些魔徒眼中的地位而已，好借此机会明白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固然说他跟修罗的关系非凡，可修罗能照看他一辈子？
到头来不还是得跟这些魔徒厮混吗？
浮屠大爷想得很周全，但是那名魔徒下一刻的行为让他傻眼懵了。
只见那名魔徒忍着怒火咬了咬牙。
接而把陈浮屠甩向了另外一名魔徒，“这虎逼你带着吧，我怕我一个忍不住会杀了他！”
“草，你他妈至于吗？我有这么可恨吗？”
陈浮屠忿忿地囔了一声，可那名魔徒却是置若罔闻地飞到了前面队伍中去。
眼不见耳不闻为净，他认了。
“嗳-兄弟，来-你说说，这事办得...！我草，我是商品啊，你们来回扔啊！”
“哥们，咱们再怎么说现在都是同一个战壕的了吧，同一战壕是不是该...！妈-的，我有这么可怕吗？”
“我不跟他们俩一般见识，兄弟，咱俩先处好关系，凭我跟修罗的关系，以后...！我去你大爷的，你们这他妈是在欺负人吗？”
从最先携带着陈浮屠的魔徒把这话痨给甩向另一名魔徒后，顿时生起了一波波的连串传递来。
在那些魔徒眼中，陈浮屠无疑成了烫手山芋。
只要他一开口，就被甩开。
七十六号魔徒，就差没被传递个遍了。
感知到情况的副帅跟花玲珑下意识地飞到了队伍前头。
显然是不愿意这烫手山芋被传到自己手上。
这也导致了陈浮屠快速被传到了队伍最后一名魔徒的手上。
“兄弟-！”
陈浮屠这才刚憋屈地一开口。
对方立马打断他。
“兄弟，你先别说话！你应该跟人界那一散仙有共同话题，我成全你吧！对不起了-！”
说罢，那名魔徒直接把陈浮屠推向了六道。
迎上被推开的陈浮屠。
六道顿了顿。
最后还是搭手把他架住。
“妈-的，散仙大哥，他们太欺负人了！”
到了六道的手中，陈浮屠不敢再嘚瑟，他能拿捏准那些魔徒不敢把他怎么，但对上六道，真不好说。
“少点哔哔！再没完没了地哔哔下去，你心里应该也有逼数！”六道面无表情地冷声道。
唰-
闻言。
陈浮屠夸张地捂住了嘴。
很多时候，这厮的本性似乎就跟顽童没啥区别。
“我知道，他们看不起人界，看不起咱们这类在他们眼中有如蝼蚁的修士！但总有一天，我会凭自己的实力让他们心服口服！”
彷如不吐不快似的，陈浮屠闭嘴静音了，但六道在缓顿后还是出言说道。
啥玩意？
凭实力让那些死变态心服口服？
这得等到什么时候？
刹那间，陈浮屠看向六道的眼前完全变样。
稍顿片刻。
这才一本正经地凝声道，“兄弟，好样的，我相信你！”
“嗯-！谢谢，以后，咱俩就结伴为伍吧！”
殊不知在陈浮屠的话下，六道似乎没听出好歹来，毫无表情的脸色在松弛之余沉声点头道。
我草！
这心眼缺得-
妈-的，也难怪这厮渡不过飞升劫。
这要是也能顺利成仙的话，那仙界也太他妈不负责任了啊！
面对说出谢谢的六道，陈浮屠无语了，摊上这么个缺心眼的散仙，他觉得自己遭遇上对手了！
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招架的对手！
这时。
在六道不留余力的追赶相随中。
大部队已经离开了五大王国的陆地。
身临在了苍穹大陆之外的海域上空。
海中间。
一个巨大的旋涡卷起了重重骇然浪涛。
滚涌的旋涡彷如形成了一片死亡之域。
第1089章：入结界！
这是不应该存在人界之中的画面。
这是脱离了人界认知范畴的画面。
看着有史以来从未生起过浪涛的平静之海涌起这种匪夷所思的画面。
六道心头的惊骇无以复加。
他从那个旋涡之中嗅到了无尽的死亡来袭！
连他这等在苍穹大陆几乎最为巅峰的存在都觉得那是死亡之域，那这较于整个苍穹大陆来说又得意味着什么？
难道，这就是秦凡口中说的妖界？
“咕噜-！”
“咕噜-！”
“咕噜-！”
六道只是用心理在表达着对死亡之域的恐惧，可陈浮屠却用上了最实际的身体反应。
双眼在盯视着底下的旋涡，口中极具惊恐地不停咕噜起来。
能感受到这是死亡之域的不仅是六道，对修为比六道要差上好几个等级的陈浮屠感知地愈为明显！
“散-散仙-散仙大哥，咱们该不会是要从这里穿下去吧？这，我，这-就我们这种蝼蚁，穿下去还能活吗？”
视线仍还停留在旋涡中，陈浮屠慌颤抖声道。
“能不能活不知道，这应该就是直通妖界的结界了！”
凝重到生起几丝怯意的六道顿了顿声抖着眉头道。
面对这等无比直白的死亡气息来袭，要说还能镇定自若像个没事人，纯粹扯淡。
六道再看淡生死都不可能做到连自己的下意识都控制住。
然而他这才道落。
还不等陈浮屠继续表达自己的恐态。
秦凡的声音被乍作响起。
“副帅，玲珑，听令！”
“末将在！”
“属下在！”
副帅跟花玲珑的声音齐然而作。
“护陈浮屠跟六道通过结界！”秦凡压着声音威严道。
“是，吾帝！”
花玲珑跟副帅应声落下。
下一刻。
立即飞身闪到陈浮屠跟六道身边。
根本就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
直接拉起对方的手径直往旋涡中俯跃冲落。
“我草，放开我，会死的，会死的啊！”
对旋涡的恐惧导致思想都被统治控制住，陈浮屠歇斯底里极其惶恐地大叫起来。
只是不管他怎么叫，花玲珑都没有撒手的意思。
副帅拽着脸色苍白的六道，花玲珑拉着恐叫不停的陈浮屠。
四人就这么飞流直下。
咚-
落水的咚声响起。
四人身影立即随声消失。
陈浮屠那恐慌的歇斯底里更是戛然而止。
世界似乎又回归了平静。
只是海面上那滚涌的旋涡越发急剧。
“入结界！”
无声沉寂中，秦凡再声一喊。
“遵命！”
数千道声音乍起。
先是七十六魔徒相继冲跃入界。
再是那三千铁骑浩荡的俯冲画面。
眨眼间，所有声息伴着咚声的停歇而止落。
放眼天地之间，就剩秦凡柳云烟以及坐下的混沌魔犬。
“秦凡，咱们也进吗？”
虽说成了魔帝的女人。
但柳云烟说到底也还是人界一员。
底下旋涡的死亡气息有多恐怖她怎能感受不到？
心在下意识的排斥中也让柳云烟问出了明知故问的废话来。
“混沌主宰路，就从这个结界开始！云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有我在，你还需要去担心吗？这个结界对人界来说的确是恐怖的死亡意味，但是-忘了你男人是谁吗？好了，走-带你去领略你无法想象的妖界！”
轻语笑说着。
秦凡抬手拍了拍混沌魔犬。
后者立马无声地对着旋涡冲了下去。
柳云烟甚至都还未能从秦凡的话声中做出半声应词。
回神间娇躯已入海。
清凉的感觉传遍全身，诡异的是浑身上下所有衣物都毫无湿漉，干燥如初。
“秦凡，你用了避水珠？”
水中，柳云烟下意识地呼声道。
“结界之所以会成为结界，那就是意味着颠覆了一切！记住，结界中，所有都是虚幻的！”秦凡笑着解答一声。
“结界，虚幻，你意思是旋涡中的恐怖死亡息对我们而言只是一种心理幻术？”柳云烟瞪起凤眸来惊呼道。
“也不尽然！”
秦凡摇摇头，继续说着，“虽然你说的没错，的确是心理幻术，但是这种心理幻术足以让人界之士触之必死，不管是你还是浮屠跟六道，假若以人界之体独身进入，绝对扛不住！神界开辟出了五界，可仙妖冥魔四界从来都不对人界进行过任何的认可！更多时候，都把人界当作是女娲无聊之下衍生出来的产物罢了！所以任何出于四界的结界都是人界之士的葬身处，当然了，四界的结界几乎也没有连接人界的可能，这次只是特殊例外而已！”
于结界穿梭中，秦凡的话声不疾不徐地带着笑意不耐其烦地讲述着这些最为基本的低级规矩，毕竟柳云烟作为他的女人，这些是她该知道也必须得知道的。
如果被外界知道曾经距离五界之巅只有一步之遥的魔帝也会有如此一幕的话不知会做何感想。
那个诛仙弑佛让酆都城颤栗的存在体内会有柔情基因？
不-！
这简直就是四界万古以来最大的玩笑！
不得不说，魔帝大人的形象在四界眼中早已根深蒂固。
不得不说，这九万年来的沉睡与自我磨砺也让曾经傲视五界的冷血魔帝更加趋于至尊该有的秉性。
“为什么说是例外？”柳云烟像个好奇宝宝地说道。
“因为这是复仇的大势所趋！天机老头与我有共同的敌人，你清楚的，那便是天庭！掌管仙界，收服魔界，镇压禁锢妖界冥界的天庭！这些年来，天庭的做法早已让妖界冥界在怨声载道中敢怒不敢言，这种情势下，天机老头把他布了九万年的局摆上台面，虽然对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具什么作用，但三思之下，顺水推舟承下他这份心意倒也无妨，哈哈！”秦凡再次解释着。
嗖-！
秦凡刚把话说完。
一道突然嗖声作起。
混沌魔犬此时已是穿出了水中结界。
从水下到空中。
从人界到妖界。
就这般轻易地完成了结界转换。
当脱离开沉闷的水中结界，迎接柳云烟的成了那从未享受过的空气沐浴。
如果说苍穹大陆的灵气是能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的气体。
那置身在这破开结界新到访的半空中，柳云烟则是感觉到整个人都陶醉沉浸其中。
那些直摄入体的空气仿佛转眼间把全身上下冲刷了个遍。
也导致柳云烟忽略了秦凡最后对那一声例外做出的解释！
第1090章：一个骗局，一个笑话！
“这就是妖界吗？好美！真的好美！”
结界虽然同一个，但传送到的地方并不统一。
所以当混沌魔犬破开结界进入到妖界后。
这片区域显然找不到有其他魔徒的身影在。
骑在混沌魔犬的背上从上空俯视着底下那美轮美奂的风光，完全沉浸在这片妖界景象中的柳云烟很是小女人地呼声说道。
并不是说她对于身临异地的安全意识不够。
而是身边有着秦凡在，她又何须去紧张这些？
身为一名女人，那数百年的冰冷拒人千里已经让她受够了，她不想再刻意地去高冷，不想再把自己绷地那么紧。
她是个女人，是个渴望得到真爱的女人。
如今在历经百般坎坷折磨后修成正果，所以她想活得轻松点，活出女人该有的小姿态。
普天之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活得冰冷，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绷成一根弦，那些所谓的高冷孤傲只不过是自己的一种防范罢了，因为她们只能靠自己去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的柳云烟幸运地找到了自己的盖世英雄，所以她没必要再去让自己置身于各种多方考虑中，她知道，那些秦凡都会替她周全的，她只管享受自己那期盼许久的小女人姿态就好。
如此背景下，纵然这是一个危险重重的全新位面，但她都让自己的心停留在这片有如仙境的秀丽中。
“妖界就善于捣鼓这些，放眼五界，妖界的秀丽绝对是独一无二的，甚至是连仙界都无从媲美！”
在柳云烟的惊呼下，混沌魔犬不等秦凡接应便笑着解释起来。
这么多年来，它一直都想有个主母，不是说它缺爱，而是它觉得主人需要爱，柳云烟的出现，正好满足了混沌魔犬对主人的期望与希冀。
如果说九万年前，主人能温情一点，能有个可以让他静心聆听的枕边人，那场大战还会落败吗？也许不！
若是不急于一战定终果，若是能深入天庭了解到天机仪的存在，兴许一切又会是不一样的结果。
但没有那么多若是，逝去的东西混沌魔犬已经不想再去回忆了，它只希望主人魔帝的重新复苏可以迎来一个真正的不败时代，而柳云烟的出现，恰恰填补了它略有担忧的一环。
故此，它是整个魔殿在现阶段最为满意最为认可柳云烟的存在。
因为它跟她并不是才相识，它了解她，它认可她是成为主母的适合人选！
“妖界到底是种怎样的性质位面？”
惊叹这秀丽风光的同时，柳云烟也回归正题问出了自己自己心中疑惑。
自古以来，妖魔鬼怪这都是人界挂在嘴边的一个词儿，可见在人界眼中，妖魔鬼怪总是意味着邪恶与黑暗。
可眼前这般美轮美奂的风光却是出于妖魔鬼怪中的妖界，讲真-思维还微略停留在人界逻辑的柳云烟是真的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性质？没有什么性质，无论是主宰者混沌界也好，或是神界也罢，甚至是仙妖冥魔人五界，要论性质，其实都一样，光明与黑暗，正义与邪恶，哪哪都有！而且彼此间的比例基本上也大差不差，不同的是，天庭在把人界臣服洗脑后，把一切的负面极端全都推到了其他四界身上，不断地丑化，不停地欲加之罪在强加着，渐渐便让人界对于妖魔鬼怪这四个字产生一种根深蒂固的认知，这也是天庭想让人界成为掌控中最为纯粹的一界，因为不管是现在的魔界也好，妖冥二界也罢，天庭那些所谓的控制都是表面的，真正服他们的少之又少，所以天庭唯有把人界成为自己的极致控制领域，并且丝毫都不被其他三界染指，还对人界灌输入那种种对妖魔鬼怪的看法，就是怕有朝一日人界会与其他三界打上照面，其实说到底，五界之中，根本就没有性质上的区别，区别只在于人界被仙界洗脑了！”
摇着头，秦凡满脸嘲讽地长篇讥笑起来。
仙妖冥魔这四界之间的关系早已透明，四界之中彼此都心照不宣，以至于秦凡这些年来都懒得挑起这些话题作述，奈何这面对的是柳云烟，她作为魔殿的女主人，秦凡不得不耐着性子给她分析出当下的四界格局。
“仙界，真这么可恨吗？那那些从苍穹大陆飞升而去的呢？他们是否也在大环境中沆瀣一气？”
听着秦凡的讲述，柳云烟不由得蹙起眉头咬着粉唇道。
对于秦凡所言的那些，她没有任何哪怕是一丝的怀疑。
哪怕秦凡说的已经颠覆了她数百年来的认知观与世界观，可在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别说秦凡把道貌岸然的标签打在天庭身上，就算秦凡说天庭全是无恶不作的渣滓之流她都会相信。
这就是女人，这就是献身给爱情的女人。
“可恨的不是仙界，而是被天庭执掌牛耳的仙界，不过九万年过去了，相信那个大染缸已经把所有的仙士都给染化了，呵呵--都言人心如何如何，其实不管是仙魔也好，妖冥也罢，一样的德行罢了！”
抢在秦凡出声前，混沌魔犬讥讽地解释道。
话口未完，继续说，“至于那些从人界飞升上去的修士，他们倒是想沆瀣一气，可谁给他们机会？那些飞升的，有个称号，叫准仙！属于仙界的外围，连普通仙士都不待见他们，更何况是天庭！针对那些飞升的修士，我敢说如果可以重来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飞升，在那里--他们根本就没有尊严可言，活得就跟奴隶没什么太大区别！想成为真正的修士，得经过天庭的考核，唯有得到天庭的认可，才可以说是真正的仙人，只是苍茫历史中，能从准仙成为真仙的凤毛麟角，毕竟打心底里仙界就看不上人界！之于多疑的天庭来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又怎么愿意对人界出身的准仙给予信任与机会？别看飞升成仙的名头响亮，其实这就是一个骗局，一个笑话！”
第1091章：被贬的曾经天神！
听完这些，柳云烟彻底愣住。
骗局，笑话。
敢情千千万的修士在这亘古历史横流中奋不顾身的飞升路就是当奴隶？
如果这是个骗局，那这个骗局岂不是持续了数万年仍还在愈演愈烈？
他们人界修士所追求的不是万古永生，而是沦落到无从翻身的黑暗深渊？
要换在以前，柳云烟连想都不敢想这些。
但在现在，在秦凡与混沌魔犬的话下，她不由生起细思极恐的心理来！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结合以上那些讲述，柳云烟想到了那些成功飞升的传说人物，适才恍然回忆起他们虽然得道了，但他们的宗门及家族似乎也得不到什么别他助力，唯有留下几道被修士们称之为无敌的仙人意志，而那些意志，也着实强到秒杀散仙，可也仅仅是如此而已，除此之外，除了给他们的宗门及家族带来那无形的震慑力之外，其他改变并不是特别明显。
若不是秦凡跟混沌魔犬说及这些，怕是她的想象力再丰富也联系不到一块去，只是被这么一说，柳云烟止不住竖起了汗毛来。
如果这一切属实，那飞升成仙简直就是投身地狱！而且还是被禁锢的地狱！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授道的是他们，立天条设天规起天劫的也是他们，如果他们排斥修士成仙，为何还要给人界修士幻想憧憬追求着那条飘渺仙路？”柳云烟震撼不已地惊变着脸色道。
“这就是他们的高明之处了！如果不给人界画出这么一块大饼来，想要做到极致的掌控，有可能吗？而且又能换来那些虔诚的信仰吗？不，所以他们需要一环接一环地把人界套牢，说通俗点就是让人界无论如何都飞不出他们的手掌心，再说通俗点，就是要人界修士被卖了还得帮着他们数钱！”秦凡闻声笑着玩味道。
这些把戏，早在万古之前，早在神界开辟出仙妖冥魔四界时都被玩到腻了，只是秦凡没想到天庭又会把这套用在人界身上罢了。
但不得不说，这一套着实奏效，就是无耻了点而已。
“如此说来，那真正邪恶的是仙界，是天庭！他们以高高在上的仙人姿态把人界修士套入他们的圈套中再进行这类无耻的把玩戏弄，他们怎么可以怎样，为了一己私兴，就要把人界修士引向那无尽的深渊吗？”
柳云烟嗔怒地咬牙吐斥出声。
虽说她的觉悟远远没达到那种垂怜普罗众生的圣人境界，但说到底她都还是人界一员，当那数万年的骗局在此朝被一举戳破，她又怎能做到心如止水？
要知道她也在那条飘渺的求仙路上走了数百载，甚至是不留余力地前仆后继着。
若不是秦凡的出现，怕是此时的她都还在日复一日地枯燥修炼着，只为早日能踏上那传说中的飞升之旅。
殊不知那一切都是海市蜃楼，而且还是会让她陷入无尽深渊的海市蜃楼！
她，怎能不忿，怎能不恨，又怎能不怒！
“怎么可以这样？呵呵，这只不过冰山一角的一面罢了，云烟，往后你会有机会目睹领略一番被世人虔诚膜拜的天庭到底是什么狗屁德行的！”秦凡不耻地摇头笑道。
话了。
不等柳云烟做出回应。
云淡风轻地再声笑说，“好了，暂时先不说这些了，带你去看看被贬落妖界的曾经天神！”
“被贬落妖界的曾经天神？”
被秦凡这么一带节奏，柳云烟抛下刚才的话题，瞪眼惊呼起来。
对于仙人，人界之士往往都是报以一种虔诚的膜拜心态。
饶是连柳云烟都不例外，只是秦凡跟混沌魔犬先前在她心里埋下的种子在这声惊呼中也让脸色复杂到了极致。
“能被天庭或贬或流放的都有绝对可取处，最起码他们不在沆瀣一气的行列中，不然不至于落得被贬被流放的下场！所以--它值得我去会一会！”
说落，也不再征求柳云烟的意思，秦凡拍着混沌魔犬的脑袋，“小黑，能找着猪妖吗？”
“主人，五界之中还有我找不到的吗？”混沌魔犬傲娇一声。
“那就会会猪妖去！”
秦凡紧了紧手中环搂着的柳腰，笑语道。
混沌魔犬立即在应声中疾驰闪掠起来。
如果柳云烟是地球人，那秦凡绝对会给她解释解释猪妖，但她不是，所以秦凡倒也省了一嘴的功夫。
只是虽然柳云烟不是地球人，可她仍还止不住地蹙眉好奇起来。
猪妖？
一个猪妖能让秦凡亲自作访会见？
纵然这是被天庭贬落的，可究其本质不还是猪吗？
但柳云烟知道秦凡不可能没来由，摸不清头绪之下也耐着好奇期待了起来。
…………
“哼哼～”
“哼哼～”
“哼哼～”
美轮美奂的妖界中。
位于一处河流的岸边。
极其响亮的鼾声富有节奏地不停作起。
河边一颗参天大树边，人身兽头的猪妖正倚着大树闭眼哼动着。
声音听上去是惬意的，可猪脸上的神色却是诡异至极。
它像是在做梦，只是梦境中延伸出来挂到脸上的是那无比的挣扎。
有痛恨，有不甘，更有无穷愤怒。
沉浸在梦境中的它至此都没有察觉到在自己私妖领地的半空中出现了不速之客。
然而与它的依旧酣睡泾渭分明的是，河流中那数之不尽潜行互搏的其他猪妖惊恐无比地蹿了起来。
看着半空中的混沌魔犬，所有猪妖都露出了忘却反应的无尽惊恐来。
魔息！
这是魔犬！
该死！
魔界的存在几时混入到了他们的领地中？
好在这些猪妖并不知道这是传说中的混沌魔犬，不然还不知道得被吓到什么程度。
“小黑，别把咱们的天蓬元帅给吓到了，你先回避一下，我跟云烟下去就行！”
看到那些猪妖的惊恐模样，秦凡玩味道。
“是，主人！”
一声应落。
混沌魔犬化作一团黑气朝远处暴蹿弹去。
从混沌魔犬背上脱离，秦凡拉着柳云烟在无数猪妖的失神呆滞间径直地降落到猪妖身边。
“哼哼～”
睡梦中的猪妖依旧没有察觉到不妥，只是却在翻身中摆了摆手，它以为这是麾下的小妖凑过来。
对此，秦凡耐人-不，耐妖寻味地戏谑一笑。
突然开口唱出了一段地球中的歌词来。
“我本是王母娘娘身边的一员天庭大将--”
“只因为犯下天条，被逐落妖间才化作猪妖--”
第1092章：吓到我的女人，该死！
唰-！
简短的两句歌词刚被秦凡唱出。
还不待他衔接着继续。
靠在大树上的猪妖猛地睁开眼来。
一股无止境的磅礴怒意猛地从他身上狂飙而起。
这道愤怒，足以让天地都为之动容！
就连被秦凡拉着柔荑的柳云烟都在这道暴涌而起的愤怒下控制不住地大变脸色瑟抖起来。
那些忘了反应远远观望着的猪妖更是被吓得嗷嗷叫着趴跪下去！
曾经掌管天河水师的天蓬元帅纵然被贬落妖界化为猪妖，但烂船终都还有三分钉！
那种为尊气势，仍旧在！
然而不等猪妖把这道怒意爆发出实质来。
秦凡的脸色猛地森然沉下。
因为他拉住的那只柔荑在慌乱地冒汗哆嗦着。
“该死，你吓到我的女人了！”
一声极其霸道的声音带着愠怒喝出。
不给猪妖反应的时间。
秦凡抬脚迎着猪妖的身体发力暴蹿出去！
轰砰！！！
别说猪妖是猝不及防。
即便它做好万全之策都也挡不住这一脚。
那倚靠在万年老树上的身体完全挡不住地砸了出去。
万年老树坚如磐石的主干在轰砰声下拦腰而断。
猪妖在无从止势下更是像离弦利箭般暴弹起来。
一声痛苦的哼声从嘴中发出，渗人的猪鼻剧烈地发起了不受控颤抖。
“哼哼-！”
“哼哼-！”
“哼哼-！”
看着首领被一脚踹飞，还砸断了那颗万年老树。
如此画面下，其他一众猪妖顿时被吓得在哼声中连连后退。
看向秦凡的眼神愈发惊恐。
原本以为那只魔犬离去能让它们稍稍安定下来的。
殊不知这个身上像是完全没有五界气息的家伙却爆发出了这般一脚踹飞首领的彪悍来，面对此情此景，那些猪妖又怎能做到不惶不乱？
“秦凡！”
没有理会猪妖被一脚踹飞。
手心被吓得冒汗的柳云烟无比感动地转头看着秦凡咬唇喊了一声。
“有我在，别怕！”
前一刻的阴狠森然褪去。
秦凡柔情万分地咧嘴一笑。
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转而伸出手指曲弯着蹭了蹭她的鼻子道。
“嗯-有你在，我不怕！”
千言万语在心间交缠着。
只是到最后都汇成了这简短的几个字。
没有任何的矫情可言，可柳云烟挂在脸上的安全感却洋溢了起来。
很显然就是在表达着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听着柳云烟的简短表露，秦凡无声一笑地紧扣着她那双趋于安定下来的柔荑，话锋转向解释，道，“那厮曾是天庭掌管天河水师的天蓬元帅，其地位并不比东南西北四大镇守庭门的天王差，后来更是在掌管天河水师的同时被调到了西王母的身边去，只是受奸臣在背后搞鬼强加欲加之罪，最后西王母一怒之下直接它贬落妖界！
堂堂掌管天河水师，连东南西北海四大海龙宫的龙王都得恭敬打招呼的天庭元帅就这么因为西王母的受怂恿以及各方的眼红打击，直接从神坛坠入无从翻身的妖界深渊。
说到底，这厮倒也是够可怜的！不仅自己落入这步田地，甚至还牵连到了玉兔嫦娥，导致被发落枯月苦守寒窑，而它自身亦是被贬落妖界化作猪妖！当然了，它身上所发生的这些并不是个例，而是天庭昏庸的一面写照！”
那娓娓道出的话声听在柳云烟耳中就彷如在听着神话。
因为受到奸逆之贼的污蔑强加之罪，便导致如此大将落得如此下场，如此说来，天庭这是昏庸到了什么程度？
奸佞当道？
为祸忠良？
天界，被修士向往的天界这到底是黑暗到了何种境地啊？
柳云烟还在怔愣中久久未能消化秦凡说的这些，另一头-猪妖已是手持九齿钉耙狼狈地飞身回来。
只是脸上的怒意已经完全消逝，彻底被震意给取代！
那看向秦凡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思议！
“你-你-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能清晰地辨别出柳云烟的人息。
但对于秦凡，猪妖却是毫无头绪！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是不停地游离在五界之中，又似是游离于五界之外。
在这般诡异下，猪妖心中的震撼平地起惊雷。
当然了，更让它惊震的是秦凡口中说出的那番讲述！
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什么神圣先放在一边不说，你是不是该把你手中那破玩意给收了？”
脸上的柔情陡然一变。
于那阴沉的威严中散出去傲然冷意。
秦凡狂声轻蔑道。
闻言。
猪妖浑身一抖。
转头看了一眼洋溢流转着寒芒的九齿钉耙。
旋即举耙的手一甩，九齿钉耙当即凭空消失。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了没？你为何会知道那些？你是天庭里的？”
说到最后那一声天庭里的，猪妖再次爆发出了怒意。
而且还是蕴藏着无尽仇恨的怒意。
即便它已经竭力地压着，可都完全控制不住。
可见它心中的恨怒执念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天庭？”
秦凡不屑地冷冷一笑，答非所问地再声道，“你恨天庭？”
“哈哈！恨？我何止是恨啊！”
秦凡这戏谑的一问似是刺激到了猪妖。
顿时它脸上神色疯狂地狰狞了起来。
原本的人身在这声极端的狂啸下猛地暴涨。
眨眼间便形如一座小山丘般地拔挺立起。
画面渗人至极。
纵然有着绝对的安全感在，但在这一幕下柳云烟还是紧张地用力扣住了秦凡的五指。
相比起之前在人界肆虐着的那些妖兽。
她觉得兴许这才是真正的妖！
“我堂堂天蓬元帅，落得今时今日这般境地，全是拜他们所赐！奸佞横行，君主无道！想我兢兢业业坐镇天河拦下了各路妖魔鬼怪的入侵震慑三界，到头来却不及奸佞之贼的耳边吹风，无妄之灾的降临把我打入妖界化为猪妖我认了！但他们连嫦娥都不放过，仅仅几番言语中伤，向来以仁厚自称的西王母竟是把嫦娥打入寒窑苦守枯月备受百般煎熬，哈哈-！恨？恨已经不及以来形容我内心的怒火！你是不是天庭之士？是的话就快快回去禀报你的主子，好让他们来对我实施灰飞烟灭的诛剿，否则我若有翻身之日，定让西王母悔不当初，悔不当初！！！”
第1093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声声歇斯底里。
句句撕心裂肺。
此时的猪妖就差没双眼飙泪了。
在秦凡这一而再的刺激下。
他的愤怒，他的仇恨，他的不甘，他的屈辱。
全都齐齐搅在一团爆发了出来！
天庭的虚伪嘴脸，他早就看在眼中了，只是他一直都没想过自己会成为虚伪下的受害者。
他高估了自己对于天庭而言的功劳，更是低估了天庭的昏庸！
虽然说他并没有经历过仙魔大战的那个时代，也不清楚当时的天庭是怎样的一种面貌背景，可当他入主天庭成为天蓬元帅后，他见识到了天庭那一面面的道貌岸然，见识到了仙界对于人界的极端控制与统治，更见识到了天庭对于妖冥魔三界那种类似于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的做派风格。
但是，他都睁只眼闭只眼。
他在深知那些不是自己该管的同时也兢兢业业地尽着自己本分。
可他忽略了一点，在泥潭的大染缸中，能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要么有傲视群雄的镇压资本，要么是不足为道毫无影响力可言的小卒，可他二者皆不是。
首先他没有那种傲视群雄的资本，其次他也不是那种没有影响力的无名小卒。
天蓬元帅，王母身边的大将！
这重身份在让其他修士眼红的同时，也开始排斥针对了起来。
毕竟不在一个战壕中的同僚，这能迎合大势被接纳吗？
不！！！
所以打自他被调到西王母身边的那刻起，针对他的阴谋便紧锣密鼓地被施布起来。
然而西王母身边的大将并不止他一个，在各种奸佞贼子的连番吹风下，西王母也对他生起了无数的不满质疑来，最后因为一件不足为道的小事直接导致了不满质疑的爆发，就此让他一举被贬下妖界成为一名猪妖！
与他共铸鸳鸯爱巢的嫦娥更是在他的牵连下也一举让西王母发配到枯月寒窑，终其万世都不得踏出一步！
这种经历下，试问猪妖如何能抑制住内心的恨与怒。
在妖界的这些年间，他无时无刻都以睡眠来麻木着自己。
因为他看不到有任何一丝翻身可能。
边上河流的那些猪妖，是他踏遍整个妖界整合而来的。
本来他还想打造出一批水师，以作自己的复仇班底。
但是现实给了他榔头一捶。
这些妖士，根本就成不了气候！
最后，他死心了，终日让自己陶醉于梦境中。
因为只有梦境才能让他与嫦娥相逢！
日子就这样延续了不知多少个百年千年。
他也从来不言及过半句与天庭之间的种种关系。
整个妖界，知道他曾经是天蓬元帅的更是寥寥无几。
殊不知今日此时，他的领地中却迎来了这么两位不速之客。
并且一举道出了那些折磨了他数万年的仇恨根源。
当心底里那层最为脆弱的窗户纸被血淋淋地一举捅破。
遭受了数万年的折磨煎熬重新被揭出，所爆发出的又怎能不歇斯底里？
那撕心裂肺的吼声暴落。
猪妖那双狰狞的眼睛凸了起来。
浑厚的妖气疯狂地激绽而出！
这一刻，他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哪怕深知自己绝对不是眼前对方的对手！
因为他知道，如若对方是天庭派下的，绝对是针对他而来。
如若不是，那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些？
说到底，此时的秦凡已经被他笃定了天庭之士的身份。
“听说过九万年前的仙魔大战吗？”
脸上戏谑渐渐平静下来。
针对猪妖的这番歇斯底里，秦凡颇为理解地出声淡问道。
“你什么意思？”
一听对方谈起九万年前的仙魔大战，猪妖稍作顿愣道。
纵然他不是那个时代的见证者，可九万年前的那场仙魔大战，到现在都仍还成为四界之中老生常谈的话题，他又怎会不知？
“跟着本帝，本帝带你复仇！”
没有在把哑谜延续下去。
秦凡声音铿锵地抹出那让猪妖都为之慌乱的威严之气道。
本帝二字，被他直接带了出来。
本帝？
复仇？
果不其然。
在秦凡这声话下。
猪妖直接陷入短暂的呆滞中。
放眼五界，除了人界那些蝼蚁九五之尊敢自称一声本帝外，就剩天庭之主了。
可这怎么有可能会是天庭之主？
震愕的慌失呆滞间。
猪妖的脑海里冒出了另外一尊存在来。
一尊自己未曾谋面但四界处处都是传说的存在！
“不，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是他！”
不敢置信的思绪来袭间，猪妖摆着那硕大渗人的脑袋像是梦呓般自语起来。
“怎么不可能？”
似是知道猪妖的意思般，秦凡淡笑一声道。
“那尊存在九万年前已经神魂俱灭，已经被天机仪彻底炼化了，不可能-不可能会是他！”猪妖迎声仍旧呆愣不已地摆头说着。
“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自己抉择，本帝看上的并不是你那点所谓的实力-而是志同道合！”
没有去对可能与否做解释，秦凡抬了抬眼轻声摇头道。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来自何方？”
暴涨的山丘身形恢复原状，震骇之色写满在脸。
虽然猪妖不敢去相信这个可能，可除此之外-他根本就联想不到还有别他存在！
“你不是已经想到了吗？四界之中，你觉得还有谁敢带天蓬元帅复仇天庭？”虽不做正面回答，可秦凡也还是挑笑地侧面应道。
四界之中，还有谁敢带天蓬元帅复仇天庭？
别说是复仇天庭，就问一声四界之中有谁敢与现在的天庭为敌？
思绪使然下。
猪妖渐渐地隐约颤瑟起来。
气息随之紊乱。
脸上神色更是演变出了疯狂的跃动。
彷如天方夜谭的无从置信中。
他试探性地微弱怯道，“魔-魔帝？”
“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
风云动。
这一笑。
山河晃。
这一笑。
诸多在外围的猪妖直接失控地跪了下来！
铺天盖地的魔息掠着无尽的至尊之意从这一笑中涌动四起！
浩瀚无穷中似乎把猪妖的整片领地全都给笼罩起来！
不仅是外围的那些猪妖。
这一刻就连曾经是为天庭大将的天蓬元帅也在这股浩瀚的至尊气势中轰然跪下！
魔息之纯，纯到他未曾感受过，纯到把现在新魔殿主人的李暮歌甩了几条银河。
魔息之强，强到在他的感应中，能把天庭之主都压下几个级别！
对方的话有可能是骗人的。
但自己的感应却骗不了自己！
眼前这尊存在给他带去的压力，远远要胜过天庭之主！
至此，还需去分析甚至质疑对方的身份吗？
不，不，不了！
纵然心中仍还觉得匪夷所思。
可猪妖还是在下跪中哆嗦地惊恐出声，“见-见-见过魔帝大人！”
第1094章：朱悟能！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在猪妖的下跪惊喊声中。
秦凡无比豪迈地大笑起来。
同时还挽着柳云烟的柳腰原地高高腾起。
俯视着下方惊恐不已的猪妖，道，“猪妖！”
“在，魔帝大人，猪妖在！”
忘了自己那重曾经的天蓬元帅身份。
也摒弃了自己虽然被贬落妖界仍还自负的高傲。
猪妖浑身都在哆颤中连忙应道。
“不知你可否愿意追随本帝一同踏上复仇之路！”
盛气凌妖的至尊威压轰然地把猪妖笼罩起来，秦凡沉声喝问道。
追随魔帝？
复仇之路？
猪妖在秦凡的话下顿时如遭雷击。
刹那间，他似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应！
要说对天庭有怨恨吗？
有！
他甚至是恨不得道貌岸然的天庭覆灭！
如果有对天庭出手进行复仇反戈的机会，他绝对不肯错过！
而且他也无数次幻想过复仇的画面。
可不管他如何幻想，始终都不曾幻想过追随那个让当下仙妖冥魔四界都忌讳莫深的存在去进行复仇。
暂且不说那个存在对于绝大多数的四界之士来说都是逝去的传说。
就算那个存在真的还存活着，以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实力都不敢去幻想接近啊！
曾让天庭都为之颤抖的存在，曾让妖冥魔三界都仰望的存在，怎会是他这等角色得以高攀的？
这么点的自知之明，猪妖一直都还是有的。
可如今。
那个存在却置身在了他面前，还放言要带他踏上复仇之路？
讲真，猪妖除了感觉虚幻还是虚幻。
毕竟-这显得太过于匪夷所思不现实了。
猪妖在惊愕骇然的不可思议中凌乱了。
而秦凡也没有急于让他给出答案。
一魔一妖。
一帝一臣。
就这么在跪趴与俯视中让空气为之凝滞。
风不动了。
叶不摆了。
那些外围的猪妖连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写在脸上的神色却成了无尽的激动亢奋。
如果。
如果说首领愿意追随魔帝，那他们岂不是也能成为魔帝大人麾下的一员了？
虽然他们对魔帝的了解仅限于传说中，虽然他们并不知晓魔帝的真实面貌又是哪般。
可在此时此刻，他们无条件地相信了所有的一切切。
就连对于首领曾经是为掌管天河水师的天蓬元帅，就连对于首领与天庭的那些恩怨纠葛爱恨情仇，在这刹那间都被他们撇开了惊震，从而彻底沉溺在这份突如其来的激动与亢奋中。
妖界，固然是团结，但在无战事的安逸年代中，他们更多则是各自为战，在各自为战之余，他们同时也向往着崇拜者九万年前的传说神话！
对于魔帝大人，连许多仙士兴许心底里都崇拜着敬仰着，所以更何况他们？
看着首领没有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允，一众猪妖无不都心急如焚！
若是可以选择的话，他们情愿轰轰烈烈地跟着魔帝杀向天庭，即便这会飞蛾扑火，都不愿意守在这片领地中重复着那完全没有意义的训练！
一众小妖在着急期待着。
可曾经是为天蓬元帅的猪妖却惶惶忐忑。
良久之后。
他抬起头，仰望着上方那道尊威十足的气势。
咕噜地吞咽了，道，“如果我拒绝，你是不是会让我立马烟消云散连妖都做不成？”
上空。
原本还是一脸威严的秦凡闻声朗笑起来。
摇头道，“哈哈，猪妖啊猪妖，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没有正面回答。
可这扎心的言语何尝不是给出了答案！
他区区猪妖，还不至于能让魔帝出手抹去！
他连死在魔帝手下的资格都没有！
若是当初的天蓬元帅，或许还差不多有资格。
但现在已经沦落为一介猪妖的他，还谈何能让魔帝动气？
“本帝没有那么多闲工夫陪着你，要么选择随同本帝伺机杀上去，要么继续守着你的领地混吃等死！本帝绝不会勉强你，更加不会对你出手！讲真-本帝只是想让接下来的大战变得更完美一些才会找你而已，否则-你觉得你那点实力能起到多大作用？”
笑落之余也不等猪妖作答，秦凡便哼笑着毫不留情地讥声道。
言语之中，完全就不去考虑猪妖的感觉。
不过恰恰是秦凡的直白淡漠，一下子像是烟火般燎燃了猪妖内心的仇恨草原！
五界中，很多时候不仅仅是人界才会犯贱，就连妖界也不例外。
如果秦凡好言相邀的话，兴许猪妖还在各种疑虑中踌躇徘徊。
但迎着秦凡这扎心的直白冷傲，他彻底相信了对方的身份，也做出了最为坚定的抉择来。
“魔帝大人，只要能让我雪耻复仇，我将万死不辞奉您万代为尊！”
双膝跪在地上。
猪妖双手撑地趴低下头。
在秦凡身下歇斯底里地发出了坚决的君臣誓约。
他，赌了！
他，拼了！
“猪妖！”
对于猪妖的抉择秦凡似乎一点都不意外。
脸上神色仍旧未改地沉声一喝。
“臣在！”
趴下的头一仰。
迎望着上空的秦凡，快速进入到角色中的猪妖恭声喊应道。
“既然你选择了奉本帝为尊，那今日本帝赐你名号！即日起，别再以猪妖作为自称，曾经的天蓬元帅已经一去不返，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朱悟能！朱悟能就是你！”
秦凡那威严的声音就此有如仙音一般久久地飘荡起来。
如有地球人在此，绝对得就这番话为之懵逼！
魔帝大人，调皮了这是。
“朱悟能？朱悟能？朱悟能？”
跪在地上的猪妖重复地呢喃了几声。
接而一扫身上的萎靡神态。
情绪激昂地仰望着秦凡大喊道，“朱悟能谢主隆恩！”
“平身！”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的脸上依旧如此，秦凡挥手一划道。
“谢魔帝！”
不再矫情的猪妖喊罢挺立起身。
从仙到妖，再从妖到魔。
从忠诚相待的东玉帝西王母，再到行跪拜之礼的魔帝大人。
猪妖这数万年的贯穿，俨然从这刻开始发起了彻底的极端化。
用地球上的话来说，猪妖-从刻起彻底黑化！
“魔帝，咱们何时出征？”
挺身而起后，猪妖仰头恭敬再声。
“这么久都熬过来了，还急于这一时半刻吗？时刻准备着听从本帝的召唤吧，以你现在这种状态，杀向天庭根本就不堪一击！”秦凡淡淡摇头道。
“是，魔帝大人！”
第1095章：站住，都别靠近我！
应罢。
猪妖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
从天蓬元帅沦落为一介猪妖。
他失去的不仅是身份，更有那一身强横实力！
毕竟西王母不可能会给他保留实力的机会。
所以魔帝大人此时的话在扎心同时也道出了最为现实的问题。
那就是现在的他一旦对上天庭，真是不堪一击！
甚至是用飞蛾扑火来形容都算是贬低飞蛾了。
似乎是听出了猪妖语气中的羞愧与失落。
深谙为帝之道的秦凡再次沉声言道，“朱悟能，本帝之所以能挑选你加入复仇阵营中，断然不可能让你作为炮灰无谓地去送死，放心吧-待到出征之时，你定有奋战之力！”
“魔帝大人，您言下之意是？”
那双渗人的猪眼从失落中为之一凛一瞪，猪妖惊呼问道。
实力衰退了几个档次，这一直都是他心中迈不去的坎儿。
当下在听到秦凡此言后，猪妖立即躁动起来。
“静候召唤吧！”
没有回答猪妖的问题。
秦凡云淡风轻地把话抹了过去。
话了。
他口中发出一道古怪的啸声。
还不等猪妖回过神来。
一团黑气从天际暴闪袭来。
无形的气势顿时把猪妖压得再次为之瑟抖。
以抑制完全呆滞在那团黑气中。
仅仅是一团黑气，可在刹那中却让猪妖感觉到黑云压境的轰然之势。
不等他走出这种惶惶心境，黑云猛地陡化出了实物。
只见混沌魔犬在滚涌的黑云中绽现而出。
“魔犬？混沌魔犬？这是混沌魔犬？混沌魔犬竟然也复苏了？”
人的名，树的影，魔犬的形！
虽然没有经历过仙魔大战时代的猪妖也没有见过混沌魔犬。
但多年来的耳熟能详早已让他把混沌魔犬的样子勾勒在了脑海中。
所以当混沌魔犬一现出真身，立马便在惊震呼声中让他确认了！
这就是混沌魔犬，这就是魔帝唯一的坐骑！
猪妖那无与伦比的震惊并没有迎来任何的搭理。
当混沌魔犬化出真身闪到秦凡边上之际。
后者搂着柳云烟立马飞到了魔犬背上。
再也没有多余的一声言语。
伴着混沌魔犬的扬蹄一啸。
一人一魔一犬立即消失在天际线中。
“首领！”
“首领！”
“首领！”
随着秦凡的离去。
那成百上千的猪妖霎时间涌向了朱悟能。
口中不停地激动喊叫着。
久久未能从混沌魔犬的出现中缓过神来的朱悟能在这一片涌动的喊声里顿时脱离开了自己的沉浸意境。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些喊声是多么地刺耳与烦躁！
没有做应。
他缓缓地环扫着这些奔来的猪妖。
很快。
无比讥讽的自嘲笑容在他脸上挂了出来。
就这些玩意，自己还打算复制天河水师？
就这些玩意，自己还想作为复仇班底？
我去尼玛的！
“站住，都别靠近我！”
烦躁之下。
不给那些猪妖靠近的机会。
他厉声大吼道。
唰-！
都说猪是笨的。
即便这些玩意成了妖也都一样。
迅猛地在首领的喝声中急停下来的一众猪妖似是没听出首领的情绪般。
为首的那些猪妖在停下奔袭后激动地喊着，“首领，我们是不是被魔帝大人招到了麾下？我们是不是可以成为魔殿的一员了？我们是不是有机会跟随魔帝大人的脚步杀向天庭？”
哆嗦的喊声中全然都是激动充斥在其中。
这听得被魔帝赐予了名号的朱悟能紧紧地拧起了眉头。
至此他才发现自己当初做的决定是有多么地天真愚昧！
讥讽的自嘲笑容非但没有褪去，反而越来越盛。
略微苦涩的自嘲中。
他顿了顿。
声音也从先前的厉喝归于平静。
道，“对，但是现在你们先去河中进行操练！争取早日能为魔帝大人的大计做出奉献！”
“是，属下遵命！”
为首的那些猪妖一应落。
顿时众多的猪妖纷纷在激动中齐声轰叫而起，“属下遵命！”
“去吧！”
有点疲累，有点心累。
朱悟能挥手说落。
成百上千的猪妖当即亢奋不已地折身往河流中扑回去。
这看得朱悟能在自嘲的笑容中愈发讥讽地哀叹摇头。
魔帝大人的麾下？
魔殿的一员？
跟随魔帝杀往天庭？
就这些连魔帝看都懒得看一眼的玩意，有可能吗？
别说是巅峰仙魔大战，即便是仙妖冥魔四界大乱斗，这些玩意都没有掺和进去的资格！
即便让他们掺和进去，可又跟当送死炮灰有何区别？
但是这些朱悟能没说，他也懒得说了。
只想在眼下的节骨眼中对他们做出一定的安抚，至于别的-他不想去操心，也操心不了了！
虽然这是个谎言，但也是个无伤大雅的善意谎言！
人贵有自知之明，可这些地位显然凌驾于人界之上的妖却连那么点的自知之明都没，难道说只因为他们是猪妖吗？
......
在混沌魔犬的遨游驰骋中。
犬背上。
柳云烟无心去陶醉欣赏妖界当中的那些美景。
柳眉稍簇问道，“秦凡，你打算把所有对天庭有怨念的存在全都整合在一块吗？”
“不至于，若论对天庭有怨念的存在，怕是除了人界之外，就连仙界都有不少存在对天庭有怨念，更何况是妖冥魔这三界？但是全都整合在一块并不现实，我需要的不是乌合之众！能加入复仇阵营的不仅仅需要志同道合，更需要实力！因为他们将成为不久后的四界上位者，从而成为受我统治的四界代言人！所以-不需要太多，够用就好！”
“上位者？仅仅是上位者吗？他们甘愿成为你独裁下的被统治吗？这样一来又跟天庭有什么区别？不管是人还是你口中的仙妖冥魔，我相信所有存在都会有一种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心理，如此一来，你就不怕他们会在往后关键时候反戈一击吗？”
柳云烟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同时这也是摆在眼前无比现实的问题。
兴许短期之内不会爆发，可却需要未雨绸缪。
“知道什么最累吗？”秦凡不置可否地摇头笑语一问。
“什么意思？”柳云烟愕然。
“最累莫不过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而且自身往往都会被此束缚住！我不会成为第二个天庭，我要的是一统，要的是成为至尊，要的是真正臣服，往后要走的路还很长，所以我没那么多时间去虚伪地共筑五界友好和谐，因为所有的和谐都建立在绝对的镇压与统一下！至于反戈一击？我不会留下这种隐形祸患的！”秦凡应声轻邪狂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第1096章：待我成帝时，你便是后！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这八字放在哪都是屡屡能所听闻的。
在苍穹大陆这个弱肉强势的原始世道里，柳云烟听过的次数已经不计其数了。
这是彰显一种孤傲的言语。
这是表达一种强势的方式。
只是说出这八字的人，到最后几乎全都葬身在了自己的自大自狂中。
故此，对于这八字，柳云烟素来都会报以不屑的心理。
但此时，经由秦凡口中说出，她却莫名地感到了一种热血的躁动。
相较于别他说出这声话的人，她从中感受到的是无尽霸气！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在之前的苍穹大陆中，秦凡不正是做到了？
如果说放眼在自己认知的世界中，谁有资格说这几个字，那绝对非秦凡莫属。
所以此时的柳云烟，在感受到那种袭来的狂傲时，整颗心就此为之沉沦！
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盖世英雄？
又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立于唯我独尊之巅？
刹那之间。
柳云烟对于秦凡的崇拜又为攀升到了一种更为极端的境界中。
只因为这几个字，只因为这短短的几个字！
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秦凡站在五界之巅号令群雄！
虽然仙妖冥魔这四界的概念她到现在都还是懵懵懂懂的。
“怎么？觉得我妄自菲薄？”
在柳云烟那异样的眼神相视中。
见她久久无语的秦凡挑笑言道。
“不，不，不-！”
乍这一听。
柳云烟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猛摆起来。
接着道，“我相信你！我相信我的男人会站到他所追求的巅峰之上！”
“哈哈，哈哈哈！”
秦凡闻言仰头朗声笑作，“待我成帝时，你便是后！”
帝。
秦凡要的帝不仅仅是魔界之帝。
他要的是五界之帝，神界之帝，混沌之帝，主宰之帝！
固然现在看起来不切实际，但他内心的疯狂种子早已萌芽，不会因为实际不实际而有所退缩。
不能成为主宰，那就只有被主宰的份，被主宰-这不是秦凡要的！
不管是五界也好，神界也罢，甚至是混沌主宰界，他都要打破这所有的桎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只要还有路可以走，他都绝不会安于现状！
后？
魔后？
神后？
混沌后？
主宰之后？
在秦凡话下，不止一次听过秦凡道出自己追求的柳云烟顿时冒起了这一个个的身份词眼来。
只是对这些她真的不敢兴趣，不管是什么后都罢，只要能留在秦凡身边，只要能跟在秦凡身边，轰烈也好平淡也罢，她都不在乎！
没有把这话题延伸下去，她咬了咬唇转过话锋道，“秦凡，咱们接下来去哪？”
“去找妖猴！”秦凡努了努嘴淡笑给出答案。
“妖猴？这又是什么？”柳云烟簇了簇眉。
“游离五界之外，不在五行中，在仙魔大战后受混沌之气孕育出的石猴！只不过石猴秉性向来顽劣，不受任何存在监管，原本隶属于妖界一员，可出于那顽劣的秉性，后来闯入天庭厮混，碍于石猴的实力所在，那会刚刚开始重建秩序的天庭不敢对其出手唯有接纳他。
可纵然被容纳了，那些仙士至始至终都不待见他，天庭方面更是欺他智商不高甩了个弼马温的官职给他去当马夫，而后在王母的寿宴下因为顽皮偷吃蟠桃，被当时的天兵天将擒下并且就他的弼马温身份进行耻笑，最后石猴顿悟出自己由头到尾都被天庭耍了，愤怒之下爆发出大闹天宫来。
那时-实力恢复过来的天庭下起了必诛之令，无数天神战仙都加入到围剿中，不过即便是你们人界虔诚信奉的太上老君把他收入八卦炉中都烧不死，并且还让他练出了火眼金睛来，情势越发不可控之下，天庭不得不重启天机仪，然而可笑的是的受混沌之气孕育出来的石猴却对天机仪免疫，最后还是西天如来出面才把这厮给镇压下去，并且把他封印在了五指山下！
几万年来，以风作伴，以雨作陪，这比账-估计妖猴绝对记下了！”
轻狂的神色在脸上掠起一抹纵横捭阖的睥睨之意来。
秦凡云淡风轻地笑着给柳云烟解释道。
对于让妖猴臣服，他似乎满满的都是信心。
对于往后会发生的一切，他似乎都尽在掌控中。
“秦凡你，你怎么知道那些？”
惊震于还有这种有如神话般的故事。
柳云烟震愣不已地愕然道。
这问题早在猪妖领地时她就想问了。
秦凡当时跟她表述过，那一巅峰仙魔之战后，他的元神就剩几缕残魂，并且在后来一度陷入沉睡当中，可这些在仙魔之战所发生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理解柳云烟的疑惑所在。
秦凡目光深邃地望向那有如走马观花般的天际。
摇头呼了口气。
旋即才道。
“仙魔一战后，我的元神被天机仪吸入进行炼化，后来天机老头在对天庭爆发仇恨后，把我的元神残迹抽离出去并且进行了归拢，这些你应该都清楚，我有跟你说过的！
随着天机老头把我的元神进行归拢，慢慢地-元神开始恢复意识，从那开始，我便踏上了流浪之路，我化风化雨化云化雾，五界之中-我无处不在！
那些年里，五界之中所发生的大事都被我看在眼中，不管是猪妖，还是石猴，或者说起其其他他的，都一件不落地发生在我的感知中！所以-我在今时今日归来并不是打没把握的仗！
说句稍显自大的，就现在-若想推翻天庭的统治，我一个足以！但我不想过多地把自己暴露在神界的窥观中，而且也暂时不敢一统五界拜我为尊，就是怕神界会容忍不了底线的被越，如此背景下，为了不成为神界的眼中钉，我只能归拢那些对天庭怀有血海深仇之士，再一举反攻夺回原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飘忽的声音透出了追忆，也露出了憧憬。
但更多的则是无奈。
毕竟他已经不是九万年前那个不可一世的魔帝了。
当时的魔帝志向仅是让魔殿成为秩序掌控者而已。
可现在的秦凡已经不甘于这些了。
所以他得步步为营，他得如履薄冰。
就只为自己给争取多一点的时间！
基于神界的威慑，他很清楚，一旦自己敢以一己之力横扫八方覆灭整个天庭，那神界绝对不可能再留着他。
故此他不得不归拢那些所谓的志同道合之士，就只为能迎合神界的规矩，也得以能借此转移开神界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