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对上林可柔错愕的双眸，刚想要说些什么，手边的电话却是响了起来。
林可柔只能强忍着没有发作。
原本想着的是等江煜回来之后再和他商量这件事，大不了就是多哭几次，却没想到男人这一走，根本就没回来。
*
半山庭院在南边，新都别墅区在北边，路上花了含笑许多时间，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本来她是懒得回来的，但是金莲一直碎碎念，她只能走这一趟。
江煜来的时候火已经被扑灭，火势不大，只有一楼外的草地被烧得最多，之前围观的人也都已经散了，地面满是积水，清晰可见凌乱的脚步。
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烧焦草地上的人，脚边还放这个纸箱，离得远，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江煜目光暗淡，只是眼底染着一抹幽暗的红，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含笑没什么反应，只是弯腰抱起了脚边的纸箱。
夜幕深沉，路边的灯光却依旧明亮，夜幕之上的星月更是耀眼，朦胧地落在面前人那张瓷白的小脸上，睫毛轻颤，像是一场易碎的梦境般。
江煜收回目光，“火是你放的？”
含笑看着面前的男人，“冒着牢狱之灾去放一把火，我图什么？”
有病？
病得还不轻。
江煜的视线落在那双熟悉的别墅上，门口的粉色地毯已经被烧了大半，他眉心紧拧，似无声轻叹，“你就这么恨我？恨到连唯一的回忆也不愿留下？”
正好吹来一阵风，风里还带着点烧焦的气味，但更多的是一种雨后的水汽。
微微有些发冷。
她轻眨眉眼，黑亮的眸子里便潋滟出笑意来，声音微软，吐出来的话却是没什么感情，“江先生，你介意去医院给自己挂个号么？”
江煜听出她这是在嘲讽自己，没生气，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视线落在含笑怀里抱着的纸箱上。
里面零零散散地装着一些小礼盒，大多都还是未开封的状态，礼盒上标着的都是几个奢侈品的名字，只是仔细去看就能看到都是一两年前的老款式了。
这些东西现在即使是在网上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江煜认出了其中一样。
那是他两年前出国的时候合作方送的，那时他身边就只有季含笑一个女人，随手就扔给了她。
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却正巧那天是季含笑的生日，少女心思单纯，自那以后便也觉得男人或许是对她有意思的，所求的也就变得更多。
想来，其他的东西大概也是他随手扔给季含笑的。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还会留着。
江煜想到什么，眼中神色有些动容又有些苦涩，“是打算拿去扔了？”
“不至于。”含笑勾唇，声音淡淡，“留着提醒自己以后别眼瞎。”
江煜垂眸去看她，眸光之中平添了一抹冷厉，语调了冷了些许，“那你还看上司斐？”
她笑了起来，眼眸清亮纯澈，嫣红唇瓣带着花一般美好的弧度，只看一眼就令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