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上李薇的视线，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些许的不甘，嘴角笑意加深。
李薇低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还是点点头。
含笑靠着身后冰冷的墙面，不施粉黛的面容给人一种乖巧无害的感觉，微微上调的眼尾却又带着与之相反的气质。
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收回落在李薇身上的视线，目光突然变得有些轻淡起来，声音却是透着似有若无的蛊惑，“我看得出来，您是真的想要教好我们这些练习生的，可这是一个流量至上的时代。实力的重要性远在流量之下，哪怕您的实力再好，没有镜头也没人愿意听您多说什么，不是么？”
“不是……”李薇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含笑说的很对。
含笑也不急着催促，反而是淡淡一笑，“李老师，您是一个好老师，我相信您可以做到的对么？”
做到什么？
含笑没明说，李薇心里却是明了。
她的目光突然有些飘忽。
耳边传来教室里孙雨对练习生们的训斥。
不论是孙雨说的话，还是指导的动作都是漏洞百出，对练习生们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上的帮助。
她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可就是这样，还是有很多的练习生愿意去上孙雨的课。
不像是她，节目组不给她安排镜头，来上她课的练习生们也都是一副散漫不在乎的模样，她说什么都没人会听。
想到这，李薇落在身侧的手稍稍收紧，扣住了自己的裤缝。
是啊，明明孙雨的水平比自己都不如，自己还曾经是她的老师，可是她却连一点师生情谊都不顾，在节目上打压自己。
甚至是自己说的话都会被她反驳。
可就是如此，网上的人也都在维护孙雨，甚至质疑她一个专业编舞老师的水平。
可她却都只能忍下来。
李薇扣着裤缝的手突然就松开了，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
看着含笑眸子里多了丝丝的笑意，声音还是那般的温柔，却又多了点原来没有的情绪，“你的舞蹈动作也该还很不熟练吧，我教你好么？”
含笑眼中的笑意弥漫开来，扬起嘴角，“那就谢谢李薇老师了。”
*
孙雨当天就通知了节目组自己选了林可柔做C位的事情，制作人没挑明，只说让孙雨再好好想想。
孙雨当然是想不明白的。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教室里有多了一个李薇。
含笑和林可柔并排站着，或许是觉得自己大的C位是稳的了，林可柔面上带着得意。
甚至还看了一眼身边的含笑，“季含笑，我说过的，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含笑勾唇，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还是那么自信，挺好。”
林可柔切身体会到了那种看不爽还不能动手是什么感觉。
甚至还要逼着自己笑出来。
就像是酝酿了一整天的怒火准备要爆发的时候被人一盆冷水给浇灭了。
又闷又难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把牙都给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