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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烟火酒颂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txt下载     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820章 初夏的梦

    由于池非迟之前站在毛利小五郎和服部平次身后,权藤系子看的时候,其他人也分辨不清权藤系子是在看谁。

    服部平次无语,“我们有那么吓人吗?”

    池非迟想了想,总觉得权藤系子可能是被他吓到的,“我认识她,她叫权藤系子,在杯户大厦外做占卜师。”

    “果然是占卜师啊,”服部平次走向池非迟的车子,“看起来精神不太正常……”

    柯南倒是听出了池非迟的意思,仰头看着池非迟,“池哥哥是想说她也认识你吧?她刚才那种反应,是因为见到你吗?”

    他怀疑池非迟是不是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又逼疯了一个……

    “咦?”服部平次回头看池非迟。

    池非迟上前,打开车门坐上去,“不清楚,那天我在公寓前遇到她,她给了我一个水晶球,说可以挡灾什么的,之后就没再见过了。”

    柯南跟上车,摸着下巴想了想。

    只是这样的话,应该跟池非迟没关系吧?不过他们这里只有池非迟跟那个占卜师见过,总不可能是因为他们。

    还是说……

    服部平次也想到了同一点,转头看车后,没发现什么异常,才坐进了车里,“奇怪,也没什么啊。”

    “我看,她八成是在故弄玄虚吧,”毛利小五郎点火抽烟,漫不经心道,“先跟非迟搭话,送他水晶球,说他有大灾难,今天见到非迟再表现出一脸惶恐的样子,就是为了引起非迟的好奇心,让非迟忍不住去杯户大厦找她,然后呢,就告诉非迟,他被恶鬼缠上了之类的,让非迟花大笔的钱来驱除恶鬼。”

    池非迟:“……”

    他老师说得好有道理。

    如果不是想到这几天家里还有个经常掉头的小美,他都快信了。

    权藤系子该不会是从水晶球里那个窃听器里听到了什么,才吓成这样的吧?

    大概率是。

    “这样吗……”服部平次没下定论,他觉得毛利大叔说得有道理,但刚才权藤系子的惊恐很真实,如果是演戏的话,那演技也太好了一点。

    “你们还年轻,还有得学呢,”毛利小五郎道,“那些占卜师啊、风水师啊,都喜欢故弄玄虚,说一些似是而非或者吓唬人的话,让人信任他们。”

    “嗯……”服部平次摸着下巴,非迟哥虽然平时冷着脸不像好相处的人,但也不至于把人吓得大惊失色吧,肯定有问题,“那改天我跟非迟哥一起过去看看吧,要是她打算骗人的话,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我也去!”柯南积极道。

    对,其中肯定有问题,不是池非迟做了什么,就是那个女人做了什么,见到池非迟才吓成什么。

    “随便你们啦,反正我明天有事,不陪你们到处跑,”毛利小五郎抽着烟,“那么,现在怎么说?”

    “再等等吧,”服部平次透过车窗看旁边的住宅,“那个女人突然取消委托很奇怪,这里正好是四丁目,我们等一会儿,说不定会看到鬼鬼祟祟的人,就这么得到纵火犯的线索了呢……”

    毛利小五郎没坚持,问池非迟要来了玄田给的那本古董名册,一边抽烟一边看,“都是些小物件,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池非迟坐在驾驶座,看着车窗外的街道。

    像玄田这种挨家挨户推销的人不少,他不会说‘人家很辛苦、人家也不容易、态度怎么就不好一点’这种圣母话,因为有的时候、有的人确实很烦,进了门就非得要跟你絮叨,也不管你感不感兴趣,有些人还很没有眼力劲。

    他主动要玄田的东西,一个是想给非赤的玩具库充充货存,再则是……

    刚才他想起了他家便宜老妈。

    池家原本的老宅也会有推销人员过去,一般都是被管家和佣人拦下,原意识体记忆里只有一次,是在五岁左右、池加奈离开前两个月。

    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初夏季节,那天池加奈打算带原意识体出去逛逛,没有叫上司机,换了身很清新的浅蓝色长裙、戴着宽沿帽子,那段记忆里的池加奈穿衣风格还没有现在这么有沉稳、端庄的感觉,一手牵着儿子,轻声细语说笑着出大门。

    大门口有一个被拦下的推销人员,跟女佣努力说着什么,看到池加奈出门,很没眼力劲地凑过去,准备推销,连女佣都没来得及拦下。

    ‘抱歉,我现在要带孩子出门,如果您有什么好的产品推荐,请告诉女佣,好吗?要是有好东西的话,她们会跟我分享的。’

    池加奈是这么回应的,态度坚决,语气却跟平时一样温柔和缓。

    那天有风,池加奈右手牵着原意识体,用空出左手压着帽子,帽沿和发丝被风吹得有些挡住脸,原意识体仰头看着自己母亲脸上的柔和微笑,觉得自家老妈世界第一美。

    那个推销人员也没有再拦着他们喋喋不休,说了声‘是我该说抱歉,打扰您了’,就到另一旁跟女佣说话了。

    刚才他脑海里突然闪现那一天的画面,鬼使神差地就出声主动向玄田要了东西……

    坐在副驾驶座的柯南转过身,跟毛利小五郎一起看了一会儿古董目录,收回视线时,看到池非迟看着车窗外走神、神色目光依旧如初,看不出池非迟在想什么,好奇问道,“池哥哥,你在想什么吗?”

    池非迟依旧盯着车窗外,语气平静道,“别管我,我发会儿呆。”

    柯南一噎,行、行吧,既然池非迟这么理直气壮地表示要发呆,那他就不打扰了。

    池非迟看着洒在街上的明媚阳光。

    想什么?

    想起他那个温柔又残忍的便宜老妈了。

    原意识体最想不通的,大概就是能对很多人温柔以待的母亲,为什么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冷淡又残忍,说走就走。

    然后开始怀疑人生、怀疑自己。

    想着想着,池非迟又开始复盘那一位针对他的套路,寻找着每一步攻心的细节。

    说出遗传病的事、扰乱心神,狙杀曾经欺负过原意识体的人,表达认可和接纳……

    就算不加上之后的科技洗脑,这套路也够用心的了,也能判断出来,组织或者那一位盯着原意识体不是一天两天了。

    街对面的路上,无名蹲在路边,抬头看着车里的池非迟。

    一开始,它还在好奇这个人类在想什么,那双平静无波的眼里又在隐藏着什么思绪,很快,它又懒得去好奇了。

    今天的阳光不错,适合打盹。

    迷迷糊糊间,它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午后。

    那个时候,它比现在还要小一圈。

    它还有个家,那个家里有个一开心就会抱起它用脸蹭来蹭去、晚上睡觉会有手臂圈着、它蹦蹦跳跳或是搬倒桌上杯子也不生气的雌性自动喂食机。

    一个跟车里那家伙一样年轻、一样住在高楼的自动喂食机。

    她不喜欢它弄脏,它也会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不过有时候她关注别的东西超过它的时候,它也会故意把自己弄脏,把家里弄脏。

    那个午后,它就故意去扒拉花盆里的泥土,把自己弄脏,然后被她抱去洗澡。

    它不喜欢洗澡,在水里飘着不够安心,水把毛弄得黏糊糊的也很难受,但它喜欢在洗完澡后,她抱着它用毛巾慢慢给它擦干毛,再像那个午后一样,坐在椅子上,抱着它晒太阳,手慢慢地、一下一下地在它半干的毛上摸过。

    哪怕每次这么摸完,还要让它再把毛完完全全舔一遍、理顺,但它还是觉得那天的阳光真好。

    她是它的,就该最喜欢它。

    最开始它是这么认为的,就算它的世界一片安静。

    那个时候,它是听不到的,它还以为世界就是这样,那也不影响什么,它躲在桌后看她的口型在唤它,它就乐意过去让她摸摸。

    一直到有一天,她把它带出门,去了一个有很多动物气味的地方,还有着难闻的气味、行色匆匆的人,回来的时候,她却没有把它带进一楼那道玻璃门后,它在外面用爪子挠门,心里不高兴。

    她居然把它忘了。

    它决定让她担心一下,用来表达自己的不爽,就离开那里,到附近公园玩了一会儿,还被一个空瓶子砸到了头,看着笑得开心的两个小孩子,它就更不爽了。

    它要让她再多担心一会儿。

    不过到了天黑的时候,它还是回到大楼外了。

    外面的世界真危险,会有很多钢铁怪物突然跑过去,会有奇怪的东西从天上掉下来,也会有讨厌的小孩子丢东西逗它,外面入秋之后的天气也很冷,一点都不暖和。

    它决定以后对她好一点,再温柔一点,在它每天在家睡觉的时候,它还生气她总是往外跑,那天它觉得她每天在外面,一定很辛苦。

    它蹲在大门对面,盯着那道门,也有想等她出来的时候,是先表示生气,还是先表示安慰和体谅。

    时间变得很漫长,在街上的灯都熄灭、天也亮起来的时候,她才出来,没有看它,一直走向水泥台。

    它有些生气,本来不想理她的,但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放下面子先去看看她,不过它过去的时候,她却露出凶狠的表情。

    它很生气,掉头走了,远远看着她进了一个钢铁怪物的口中,吓了一跳,连忙追着那个钢铁怪物跑。

    她还是那么笨,居然被吃掉了,不过看得到她没有痛苦,那就还能救。

    外面的世界还是那么危险,它被其他跑过去的钢铁怪物吓了一跳,跟丢了。

    那是它最沮丧的时刻,以至于晚上看到她从钢铁怪物肚子里出来时,它高兴地蹦了过去,想给她一个抱抱。

    但是她没有伸手,还躲开了,加快脚步进了大楼,又一次让玻璃门把它挡在外面。

    它怀疑是自己的毛脏了,一遍遍舔,一天天等着她再次出现,但是她没有再抱过它,每次见到它,她的神情也越来越不耐烦。

    她在假装不认识它,但是她挎着的包上面还有它的爪印呢!

    再之后,她换了包,身上也渐渐没了它的气味。

    它开始能听到声音,一开始那声音吓了它一跳,害它拉了两天肚子。

    最后一晚,它默默在公园花坛里埋便便,心里突然难受起来。

    她好像不要它了,不愿意让它回家,甚至假装不认识它。

    白天的时候,它听到她的声音了,带着恼火的情绪,还有不耐烦的挥手动作。

    当它是黏着她不肯离开的讨厌鬼吗?它才不是!

    那天埋好了便便,它就随便选了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

    它见到了很多同伴,在被她带回家之前,它也会看到那些同伴。

    它知道了那个钢铁怪物不是吃人的东西,只是载着人类到各个地方的工具,被人类控制着,没有一点思想,当然也不介意偶尔让它跳上去蹲着看看风景。

    它开始听着动静躲开突然飞来的东西,也能在人过来时避开,把人类的嘴巴动作和她以前表达的意思联系起来。

    可惜很多同伴不会像它一样想那么多,也不懂那么多,实在太笨了。

    还好有它,它能带着它们避开危险、讨要食物。

    一开始也会有搞不定的时候,但它可是老大啊,它必须学,要做最厉害的那个,要把所有小弟照顾好,要让它们都服气。

    还有,一定要教训那些会揪它们漂亮毛毛的讨厌傻鸟,尤其是黑色的那群傻鸟,就那群黑色的喜欢揪毛毛,还一群群来!

    然后某一天,它带着小弟跟那群黑乌鸦打群架的时候,它遇到了一只更嚣张的黑乌鸦,对方居然带了一只更大、更危险的生物来做帮手。

    那是人类叫‘老鹰’的生物,目光凶恶,爪子锋利,太欺负喵了。

    更欺负喵的是,那只乌鸦居然还会它们的语言,飞在天上喵喵喵地让它这个领头的出去。

    以为这样它就会怕了吗?它才不会!

    好吧,它承认,它是对那只乌鸦好奇,它不会其他生物的语言,人类也听不懂它的话,但那只乌鸦可以跟它沟通,真是神奇。

    它不讨厌非墨,虽然非墨一身黑漆漆的,它第一眼感觉很难看,但走近了仔细看的话,非墨身上的羽毛会反着一层幽幽的光芒,很神奇,比街边的灯光、月光、太阳光都神奇,让它忍不住想伸爪子勾一下……咳,反正在它跟非墨互殴一顿之后,它同意了停战,就算要打架,也只是练兵。

    ‘练兵’这个词是它从非墨那里听来的。

    非墨说它要让手下把爪子磨锋利,要让手下懂得配合战术。

    它问过非墨是不是要跟谁打架?

    非墨说,它要做好跟其他任何生物打架的准备,不过目前只是跟猫打架。

    非墨知道很多事,见过很多很多东西,它不想帮傻乌鸦们,不过要是非墨跟其他生物打起来了,它愿意带着小弟过去帮忙。

    只不过,还没等它们并肩作战,它突然发现非墨那只傻鸟居然有个人类主人……

第821章 这是几个意思?

    街上,无名抱着前爪蹲在围墙下,眯着眼,半梦半醒地畅想,想到非墨居然有人类主人这件事,瞬间就被气醒了,瞪大眼睛,盯着池非迟。

    那天晚上它在自己的地盘巡逻,看看有没有被丢弃的小可怜需要捡回去,突然看到一群黑乌鸦在高台阶飞来飞去,顺着台阶上去,就看到了这个人类静静坐在台阶吃东西。

    虽然不想承认,但它一开始不讨厌这个人类。

    它见过很多人在深夜、在台阶上一个人吃东西,那些人身上带着浓郁的孤独或者沮丧,这个人类不一样,给它的感觉很宁静,让它忍不住多盯了一会儿,也没有打算上前要食物,以免破坏那份宁静。

    虽然当时傻鸟和一条蛇在一旁打架,算不上宁静……对,它注意到那边的战况,又把注意力转移过去了。

    那条蛇应该是这个人类养的宠物,傻鸟们突然没再打下去,让它怀疑这不是非墨的手下。

    有外面的乌鸦跑到非墨地盘上嚣张了?

    它疑惑着,又继续看这个人类,猜测这个人类和那群乌鸦的关系。

    ‘聋猫?’

    这个人类突然出声说了一句,虽然盯着它的目光过于平静,让它感觉到有无形的压力,但它还是嗤了一声。

    它知道‘聋’是什么意思,就是它曾经那样,整个世界都安安静静的。

    很不爽。

    被她丢出来的原因,它大概猜到了,不过它在那个家里,明明不比其他生物差,它懂她的意思、懂她的小情绪,再给它一点时间,它能做得更好。

    她凭什么不要它?

    而且它这不是好了吗?

    然后,那群傻鸟居然为了一个人类瞪它。

    是的,它认出来了,那种整齐一致的动作,只有非墨的手下能做出来。

    正因为认出来了,它才想抽那些傻鸟一顿,让非墨过来看看,它的手下居然被一个人类收买了。

    再然后,非墨来了,更难受的事情也随之而来。

    不是那群傻鸟被收买了,是非墨被一个人类灌了迷魂汤了……

    前两天这个人类又失去了踪迹,它还忍不住把非墨引来问过,为什么那么想不开。

    非墨居然说,有了这个人类,它才没有浑浑噩噩,才能每天那么充实,这是它活着的意义。

    那叫什么话嘛。

    没有这个人类,非墨就不活了?每天忙忙碌碌有什么好,一起晒晒太阳打个盹它不香吗?

    简直气喵!

    ……

    车里,柯南、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三人看完了古董目录,发现池非迟还在看着车窗外发呆,又谈了谈最近的纵火事件。

    他们谈完了,发现池非迟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发呆,如同石化的雕像,无语之余,又谈逛街的毛利兰、远山和叶,谈这户人家的女主人,谈刚才被吓跑的权藤系子,谈杯户侦探事务所……

    聊聊歇歇两个小时,一看,池非迟居然还维持着原样。

    柯南转头看了池非迟一会儿,确定池非迟是睁着眼的、没睡着,再看一会儿,发现池非迟还是没动静,探过身,朝池非迟的脸伸手,本来是想在池非迟眼前晃晃的,结果脑子抽了一下,手到了面前就变成了探鼻息。

    服部平次:“……”

    工藤为何如此想不开?难道忘了他是怎么从五条大桥上飞下去的了?

    毛利小五郎:“……”

    这小子怎么这么调皮?

    不过……他徒弟没事吧?

    两个小时不动、不说话,连头都没偏一下了,该不会真的……

    池非迟正理着进组织之后的事,察觉柯南的动作,垂眸看了看柯南伸来的手,转头看柯南。

    请名侦探解释一下,这是几个意思。

    “那个……”柯南连忙收回手,卖萌的童音都冒出来了,“我是看你走神快两个小时了,想跟你开个玩笑,让你开心一点~”

    池非迟收回视线,行吧,他就假装自己信了,“两个小时了?”

    “是啊,”毛利小五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都已经下午六点三十六分了,我看再这么监视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可是,刚才那个风水老师进去之后就没有出来了耶!”柯南提醒道。

    “那我们就去看一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服部平次打开车门下车。

    “喂喂……”毛利小五郎阻止不及,无语跟下车。

    一群人进了大门,绕到屋后。

    房间里的窗帘半拉着,那个风水师背对窗户坐在沙发上,这家女主人诸角亮子坐在风水师腿上,两人相拥而吻。

    窗外,池非迟、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柯南躲在窗帘后偷看。

    跟了过来的无名也蹲在围墙上看着。

    服部平次看得愣了愣,“原来是在做这种事啊。”

    “这、这根本就是偷情嘛……”毛利小五郎一汗,伸手将服部平次和柯南的头转向一边。

    小鬼不能看!

    至于他徒弟……

    毛利小五郎转头看了看池非迟的冷漠脸,又看了看池非迟注视着屋里没啥情绪变化的眼睛,收回视线。

    他徒弟成年了,可以看,不过他家徒弟还真是一点尴尬情绪都没有啊。

    池非迟默默观察,从窗外只能看到两个人头,别说气血沸腾,他连尴尬都难有。

    这年头,当街亲吻的年轻男女不少。

    要是觉得尴尬,还可以把那两个人看成刚宰杀处理完、送到市场的鸡肉,内心毫无波动,且感觉肚子有点饿,想吃饭……都已经下午六点多了,他确实有点饿了。

    屋里,诸角亮子起身,理了理衣领,扣着扣子往浴室方向走,笑道,“那我去冲个凉。”

    “好……”

    那个风水师目送诸角亮子出门,从沙发上起身,在屋里东翻西找。

    房间门被悄悄打开,诸角亮子站在门后脸色沉郁。

    池非迟:“……”

    有点恐怖片的氛围了。

    “真遗憾……”

    诸角亮子慢慢推开门,看着翻箱倒柜的风水师,脸上露出灿烂的笑,“不管你再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得到的……那份我们在宾馆里亲热的录像带,我把它藏在屋里最隐秘的地方了,那可是老师跟太太离婚、和我一起生活的保障啊。”

    风水师僵在原地,由于背对着窗户,窗外的人也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了,我丈夫快回来了,”诸角亮子上前拉起蹲在柜子前的风水师,笑道,“你和他是大学同学,也好久没见了,今晚你们就一起出去喝一杯好了,在我冲凉回来之前把你的衣服穿好,等他回来吧。”

    躲在窗外偷看的一群人又悄悄离开,回到了车上。

    傍晚七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服部平次坐在后座,双手垫在脑后,感慨道,“大人的世界还真是复杂啊……”

    池非迟放下车窗准备点烟,想到组织抓把柄的手段,有的人就是为了隐瞒偷情的事,结果被组织套住,一步步引导去做更见不得光的事,彻底沦陷,“嗯,偷情要小心别被录像。”

    服部平次噎住,呆呆看着前座池非迟的背影。

    不是,非迟哥这个未婚单身人士考虑偷情的问题干嘛?

    还有,这个时候不应该感慨一下这些人关系复杂吗?为什么关注偷情录不录像这个点?

    “是啊,”毛利小五郎也点燃一支烟,一脸感慨地认同道,“那种东西被录下来,被人用来威胁,那就麻烦了……”

    柯南用怀疑的目光打量池非迟和毛利小五郎,然后又忽略了池非迟这只单身狗,重点打量某个大叔。

    为了小兰的家庭和谐圆满,他以后是不是该盯紧某个色老头?

    “咳,”毛利小五郎正了正神色,“当然啦,偷情这种事,本来就不该去做。”

    柯南重重点头,大叔观念正确。

    下一秒,毛利小五郎严肃神色荡然无存,笑哈哈道,“实在过不下去,那还可以分居嘛,而且作为男人,偶尔去风俗店逛逛也没什么关系啊!”

    柯南:“……”

    (ー_ー)!!

    喂喂,三观拐到弯道上了啊大叔。

    “叔叔,”柯南忍不住卖萌提醒,“要是小兰姐姐知道你这么想的话,下个月又要缩减你的零花钱了哦!”

    毛利小五郎汗了汗,连忙笑道,“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嘛!”

    “近些年的婚姻危机还真严重……”服部平次再次感慨,看看他身边,毛利大叔跟老婆分居,非迟哥的爸妈似乎也在分居,搞不懂这些大人怎么想的。

    “咦?”柯南的视线不经意瞟过后视镜,停住,“那个人好像是刚才的……”

    池非迟看向后视镜,车子后方的街口,玄田隆德左顾右盼地走过。

    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也转头从后车窗看出去。

    “奇怪,他在做什么啊?”

    玄田隆德似乎只是路过,很快消失在街口,之后,诸角家的男主人也回来了。

    男人个子不高,戴着圆框眼镜,穿着齐整的西服,夹着一个公文包,路过停在自己家门口的红色雷斯萨斯时,疑惑转头看了一眼,发现车上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默默回家。

    一缕烟雾飘出车窗,往上升腾。

    池非迟也没有多看那个头上长草的男人,把燃到尽头的烟头按熄在车内烟灰缸里。

    日本这种巷道里,经常会有不属于住户的车暂时停着。

    只要不影响别人通过,就不会有人指责。

    哪怕他直接把车停在人家大门旁边,屋主也只会看看自己认不认识,认识就打个招呼,不认识就默默回家。

    这些人的想法大概是:要是遇到无赖,说不定会起争执,跟人起争执就是麻烦,还会打扰到邻居,破坏自己和大家的心情,那干脆就当作没看到,反正只是停一下车而已,又不会影响我的生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一家、两家人不说,大家都不说,那就更没人说了。

    交通警察也不管这些巷子,他们只需要保证公务车会通行的街道畅通就行了。

    其实在夜里,这种车不少,大多是在车里打发时间的上班族,有的是不想回家去面对令人头疼的事情,有的是心情不好、坐在车里独自伤神,有的是找个地方停车等着约会时间到,也有的只是单纯在车里睡一会儿。

    当然,这些车子里坐着的,也有可能是跟踪狂、绑架犯、杀人魔这类人,在黑暗的车子里悄悄盯着某个路过的目标,或是某个坐在宅急便配送车里、等着把罪犯封箱的小萝莉,再或者是某个不便露面、悄悄在暗处工作的日本公安。

    同一个城市,夜晚和白天所能看到的是完全不同的一面。

第822章 立Flag突然被打脸这种事

    旁边,诸角家的院子里传出开门声和谈话声。

    “哦?曾我,你已经来了啊!”

    “是啊。”

    “那么我先进去上个厕所再出来,你先去发动车子的引擎等我一下吧。”

    “不可以,你们要去喝酒的话,就得走路过去。”

    “我知道了啦,机会难得,你要不要也跟我们一起去?”

    “不用了,我平常又不喝酒,而且我还想看足球的深夜实况转播呢,所以现在得先去睡觉才行。”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啊……”

    片刻后,这家男主人和那个风水师勾肩搭背笑谈着出门,往街口走去。

    服部平次看着两人的背影,心里又在感慨了:大人的世界还真是讽刺。

    毛利小五郎听到手机铃声,拿出手机一接听,那边就传来毛利兰有点暴躁的声音:

    “爸爸,你们到底要在外面晃到什么时候?我们已经做好晚饭了,你们快点回来好不好?”

    毛利小五郎把远离耳朵旁边,等毛利兰咆哮完,才对电话那边道,“好啦,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挂断电话,毛利小五郎漫不经心道,“真是的……好了,我们还是回去吧,我看啊,纵火犯是不会选择这里犯案的,肯定是那个女人周旋在丈夫和情人之间,精神太紧张看错了,哪有什么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这附近转悠啊。”

    池非迟发动车子,调头往街口开去。

    他家老师用亲身经历告诉他:立Flag被打脸这种事,只有0次和无数次。

    车子转过街口,沿路开往主车道,刚转弯上主车道,一辆鸣着笛的消防车就对头而来,转弯往他们来的方向去。

    “这、这是……”服部平次转头从后车窗玻璃看出去,脸色大变。

    他们过来的方向,大火将夜空照亮,浓烟滚滚往天空中升腾。

    “池哥哥,停车!”柯南喊了一声,等池非迟停了车,立刻打开车门跳了下去。

    服部平次也紧跟着下车,和柯南一起往失火的方向跑去。

    “喂……”毛利小五郎根本来不及阻止。

    池非迟出声道,“老师,帮忙关一下车门……”

    毛利小五郎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下车。

    池非迟:“……我想回去吃饭。”

    打算关车门的毛利小五郎,盯:“……”

    这小子忍心丢下他们、一个人开车跑回去吃饭?

    “我知道了,”池非迟道,“我去前面路口掉车头。”

    “好,我先去看看那两个冒冒失失的小鬼!”毛利小五郎正色点头,关上车门。

    池非迟开车去前面街口掉了头,重新转进巷子,开到半路,就看到往着火地点奔跑的柯南、服部平次和毛利小五郎,按了按喇叭。

    车子没有减速,在三人身旁开过,只飘出一句语调平静的话:

    “加油。”

    奔跑中的柯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玩了一个平地摔。

    毛利小五郎噎住,早知道他就等着坐车了。

    服部平次目瞪口呆地停步,愣在原地。

    非迟哥居然都不带他们……还加油?这是在开嘲讽吧?

    ……

    池非迟从后视镜看了看目瞪口呆的三个人,开车转过街口,三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后视镜中。

    计算一下,开车到失火地点大约八分钟,他开车去前一个路口掉头大概要三分钟,就算遇到红绿灯或者车流多、要等上一会儿,十五分钟内怎么都赶能到失火地点了。

    而要是跑过去,这一带没有直达的小巷近道,还是要顺着路跑,需要二十五分钟左右。

    这三个人怎么就不能冷静一下、先陪他去路口掉个车头?

    既然提前先下了车,那就跑过去吧。

    等柯南三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的时候,诸角家依旧被大火笼罩,消防人员还在灭火。

    池非迟的车停在街口没有开过去,本人倒是已经到了围观人群后方。

    “呼……”服部平次跑到池非迟身旁,弯着腰,一手撑着膝盖,喘着粗气问道,“非、非迟哥,情况怎么样?”

    柯南和毛利小五郎紧跟着跑到,幽怨看池非迟。

    某人居然看着他们跑过来,无情!

    “火势很大,”池非迟转身走离围观人群,“目前还在控制火势,以免大火蔓延到附近人家去,彻底灭火大概还要一段时间,也不确定里面有没有人。”

    “我记得……”服部平次脸色难看地看着吞噬房屋的大火,“我们走之前,那家的女主人没有离开,对吧?”

    “嗯……”毛利小五郎脸色沉重地点头。

    看了一会儿,服部平次回神,打电话给远山和叶,说了他们没法回去的事。

    听着远山和叶在电话那边的质问,池非迟倒是想说他是想回去的,但现在不行了。

    他们之前进诸角家院子围观人家偷情现场,脚印肯定留在了院子里。

    要是之前就转道回去,他们还可以先吃饭,等警方调查到脚印后联系他们,到时候再跟警方解释。

    但现在他们都到这里了,最好还是等警方到来、解释一下脚印的事。

    算了,他还可以去买便当……

    “亮子!亮子!”

    人群中,诸角家的男主人冲向前方,被一个消防人员拦住。

    诸角亮子被消防人员带了出来,不过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诸角家的男主人扑到担架前,满脸是泪,声音悲痛,“亮子——!”

    那个叫‘曾我’的风水师陪在一旁,伸手扶住男主人的肩膀,看着尸体,一脸沉痛地宽慰着。

    围观的人也被那份哀戚打动,除了……

    池非迟观察了两人的神情,心里有些感慨。

    这个世界好多人的演技都不赖,眼泪说流就流,连表情都那么到位。

    “看来那位太太没有逃出来。”毛利小五郎沉声道。

    服部平次已经挂了远山和叶的电话,懊恼道,“可恶,如果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但是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柯南看着哭泣的诸角家男主人,“那两个人不是出去喝酒了吗?距离他们出去的时间,明明还不到一个小时,怎么又回来了?”

    “是啊。”服部平次也觉得反常。

    “大概是作为丈夫的第六感吧,”毛利小五郎猜测道,“也或许是有人发现失火,跑去通知了他们。”

    “妈妈,你看,我说得没错吧?”后方人群中,一个小男孩仰头看自己的母亲,“放火的赤马又来了。”

    服部平次一愣,连忙走上前,蹲下身问道,“小朋友,你怎么知道赤马有来过这里?”

    柯南也跟了上去。

    搞不好这就是一个目击证人啊!

    “因为我亲眼看到了啊!”小男孩道。

    “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柯南连忙追问。

    小男孩的母亲连忙将小男孩护到身后,“喂,我说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服部平次用激将法,“小鬼,你真的看到了吗?不会是瞎说的吧?”

    “我才没有骗人!”小男孩从自己母亲身后探头,一脸认真道,“虽然只是影子,但我当时在客厅里看《假面超人》动画片,主题曲刚开始响起来的时候,外面突然变亮了,我往窗外一看,结果吓了一跳,我家窗帘上有一匹这么大的马的影子!”

    说着,小男孩还打开双手,比划了一个大大的圈,“可是我妈妈很快进来了,说不可以在黑房间里看电视,打开了灯,那个影子也就马上消失了。”

    “你家在哪边?”柯南转头看起火点附近的房屋,“左边还是右边?”

    “正着火的房子右边那家!”小男孩指了自己家,服部平次和柯南立刻跑过去。

    “等、等一下!”小男孩的母亲来不及阻止,就看着两人翻过围墙、跑到自家院子里去了。

    池非迟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跟上去。

    火灾现场肯定有一只红马玩具,由于大火的火光,将马影投照到了那个小男孩家的窗帘上,而《假面超人》开播时间是傍晚七点三十分,如果在小男孩发现外面亮起的时间,刚好是《假面超人》片头曲开始的时候,那么,起火时间应该也是七点半左右。

    不过他记得这个案件的手法,是利用灯泡、卫生纸和火柴……

    后方人群中,一只手缓缓伸向池非迟的肩膀。

    在那只手碰到池非迟肩膀的前一秒,池非迟侧身的同时往左移动了一步,避开那只手的同时,也转过身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玄田隆德的手拍了个空,愣愣停在空中,抬眼见池非迟盯着他,原本就满头大汗的额头间又渗出了更多冷汗,“池、池先生,我……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池非迟点头,“你带路。”

    玄田隆德松了口气,左右看了看,走向街口,在街边远离人群的围墙下停下后,转身看着跟来的池非迟,擦了擦头上的汗,欲言又止,“我……”

    池非迟等着玄田隆德继续说。

    “我……”玄田隆德悄悄看了一眼池非迟冷淡的神色,刚放下的手又抬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池非迟:“……”

    玄田隆德深呼一口气,抬头看着个子比他高出一大截的黑衣年轻人,对上那道过度平静的视线,汗了汗,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脸。

    池非迟一头黑线,擦头擦脸,再擦下去,玄田隆德要不要再擦擦手、擦擦胳膊、擦擦腿?

    “身为一个大男人,说话做事能不能别磨叽?”

    “啊,是!”玄田隆德连忙站正,放下了手帕,“抱、抱歉,我是想问您,能不能把我今天给您的钥匙圈还给我?那个……那个本来应该是招财猫的钥匙圈,但是……”

    池非迟从裤子口袋里拿出小盒子,打开后,打量着里面的钥匙圈。

    钥匙圈有一个关羽骑赤兔马的玩具坠饰,人、青龙偃月刀和马都是赤红色,小巧精致,连铠甲和马缰绳上的细线都勾勒得一清二楚。

    非赤从领口探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钥匙圈,完全移不开视线,“主人,主人,这个玩具做得真好看,而且还有钥匙环,挂在墙上完全不用绑啊!”

    “啊!”玄田隆德被突然探头出来的非赤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了一步,“蛇……蛇……”

第823章 这突然的混乱是怎么回事?

    池非迟把非赤的头按回衣领,把装钥匙圈的盒子合上。

    非赤喜欢就留下,不过在此之前,这钥匙圈还要再进警视厅转一圈。

    玄田隆德见池非迟面不改色地把蛇头按回衣领,有点怀疑那会不会是玩具蛇,很快,视线又停留在池非迟手里的小盒子上,“池先生……”

    “赤马。”

    池非迟说了两个字,是‘赤马’,而不是‘赤兔马’。

    玄田隆德又用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像是丧失了浑身的力气,低下头,肩膀也跨了下去,“是,它应该就是火灾现场的赤马,您不用留着它……”

    “主……”非赤‘嗖’一下把头伸出衣领,然后又被池非迟手疾眼快地按了回去。

    “它会给您带来灾难的,不,不,”玄田隆德伸出双手抱住头,盯着脚前的地面,闭紧眼睛道,“那个连续纵火犯,或许是我……我本来是打算把招财猫钥匙圈送给别人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盒子里的钥匙圈都会变成以前用的赤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梦游症,那大概就是我做的……”

    非赤再次探头,快速道,“主人,你别按我!我只是想看看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池非迟缩回手。

    玄田隆德这状态确实不好,看起来就像神经错乱。

    “我会去向警方自首的,不过在那之前,我想……”玄田隆德放下抱头的手,抬头看池非迟的时候,又看到从池非迟衣领下探头的蛇,僵住,“想……想……”

    这条蛇会吐蛇信子、眼睛也很灵动,居然是真的?!

    池非迟转头,看向火灾现场前的空地,“警察已经来了。”

    大火已经被扑灭,消防人员还在检查、扑灭暗火,消防车后不远处,已经停了一辆刚到不久的警车。

    “啊,是……”玄田隆德抬头看着,见池非迟往那边走,也顾不上害怕蛇,连忙追上去,“我想回收这个钥匙圈,您不能再留着它了,不然的话……”

    “这个要让警方带回去调查,”池非迟打断,拿出手机,发了封邮件,发完没看回复,清空了发件箱,把手机装进口袋,“跟以前火灾现场的赤马对比。”

    这人说话真是太磨叽了,这样的人开古董店……

    那家店肯定不诓人,有空可以去看看。

    “也、也对,”玄田隆德松了口气,“让警方带走也好。”

    “这个钥匙圈我不打算让你收回,”池非迟道,“送我就是我的,警方调查结束之后也归我。”

    “为什么?”玄田隆德没法理解。

    “我喜欢。”池非迟一脸平静道。

    “好、好吧,”玄田隆德一汗,“不过,钥匙圈我还是不能留给你……”

    非赤幽幽道,“主人,让我跟他谈谈吧,我跟快斗谈判从来没失口过。”

    池非迟伸手,把非赤按回衣领下,“如果你是纵火犯,你都被抓回了警视厅,我留下赤马也不会有事吧?”

    玄田隆德懵懵的点头,好像是这个道理,“那好吧,您留着……”

    “喂,我说,”一个叼着烟、留了平头的壮硕男人站在警车前,跟毛利小五郎说话,“毛利,遇到以前的上司,不该用‘火灾老爹’这种称呼吧!”

    “以前的上司?”服部平次好奇转头打量男人。

    “他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火灾犯罪搜查一组的弓长警部。”毛利小五郎介绍道。

    池非迟走近,见一群人聊得起劲,带玄田隆德等在一旁,没有上前打断,也没有刻意去观察弓长。

    这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作为毛利小五郎曾经的上司,目暮十三的往事、老婆、恋爱故事都爆出来了,而弓长同样作为毛利小五郎曾经的上司,在原剧情里连名字都没完整出现。

    要说弓长只出现那么一次也就算了,路人甲大概是不配拥有全名的,但弓长不止一次出场。

    也就是说,这个‘火灾老爹’的故事恐怕还在后面……

    “大叔,你不是杀人犯重案组的吗?”服部平次问道。

    “我以前也在纵火搜查组待过。”毛利小五郎解释道。

    “当年你可害我吃了不少苦头啊,毛利,一发生火灾,你就断定是人为纵火,冲进现场,把现场的遗留物品踩得乱七八糟,”弓长警部伸手搭上毛利小五郎的肩膀,盯毛利小五郎,突然失笑,“我因此被消防署告诫了好几次,对吧!”

    毛利小五郎干笑了一声,低声嘀咕,“你不也一样……”

    “不过,这次的火灾一定是人为纵火,”弓长警部叼着烟,说回正事,“这次火灾现场也发现了曾出现几次的赤马,经鉴定,跟前三次火灾现场发现的赤马玩具完全一样……”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到几人眼前,微弯的食指间勾着一个钥匙圈,连接圈环的链子挂了一个还在微微晃动的红色人骑马雕像。

    某语调平静的声音:“是不是这个?”

    毛利小五郎转头看到了他身旁的池非迟,汗了汗。

    他这徒弟突然冒出来幽幽来一句,真吓人。

    “这是……”服部平次下意识地看向弓长警部。

    弓长警部张着嘴,叼着的烟掉落,好在及时后退了一步,才没让烟烙到衣服上,又抬头看了看池非迟手里的钥匙圈,转而盯池非迟,“虽然火灾现场的赤马上面没有人雕像,但确实很像,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池非迟转头看弱弱跟在自己身旁、不怎么有存在感的玄田隆德,“他给我的。”

    弓长警部惊讶打量玄田隆德,“玄田?”

    “抱歉,弓长警官,”玄田隆德低头,看到地上之前弓长掉落的、还在燃烧的烟头,没忍住伸脚,帮弓长把烟头踩熄,“我……我可能是那个纵火犯……”

    “可能?”弓长警部无语。

    “弓长警官,你和玄田大叔认识吗?”服部平次问道。

    “你们也认识他?”弓长警部说着,用怀疑目光打量池非迟,“那么,你又是什么人?”

    池非迟:“……”

    现在才想起问他啊。

    柯南:“……”

    这突然的混乱感是怎么回事?

    服部平次:“……”

    乱了乱了。

    毛利小五郎:“……”

    捋一捋,这个需要沟通完、好好捋一捋。

    弓长警部:“……”

    他先确认这个带着玄田过来的年轻人是谁,这总没错吧?毛利他们怎么突然沉默了?

    玄田隆德:“……”

    嗯?这是怎么了?警官和其他人都不说话,他是不是应该跟着沉默?

    “咳,那个……我来介绍一下,”毛利小五郎回神,决定先一个个问题说清,“他是我的弟子池非迟,这是大阪的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这个呢,是暂时寄住在我家的小鬼柯南,非迟,这位是我以前在火灾搜查组的上司弓长警部。”

    “原来是你的弟子啊,我差点忘了,你现在也是个名侦探了,”弓长感慨,不容易啊,毛利居然能这么快地把重点找清楚,是有点当老师的样子,“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来说吧,”服部平次正色道,“我接手了一起委托,委托人就是在这次火灾中身亡的诸角太太,她说最近的晚上在附近看到了鬼鬼祟祟的人影,我就叫上毛利大叔、非迟哥和柯南过来调查,我们在下午四点半抵达这里,遇到玄田先生在诸角家送古董店的名册和钥匙圈,诸角太太拒绝接受,非迟哥就问玄田先生要了过来,玄田先生也离开了诸角家。”

    “紧接着,那边陪着诸角先生的戴眼镜的男人到诸角家,诸角太太称呼他为老师,他似乎是个风水师,”毛利小五郎接过话,“而在诸角太太请那位风水师进门没多久,她的姐姐权藤系子小姐登门拜访,不过她们说了两句话,那个占卜师被诸角太太关门挡在了门外。”

    “那位权藤系子小姐是个占卜师,”柯南童音卖萌,“她看到非迟哥,好像吓得不轻,立刻转身就跑了。”

    “哦?”弓长看向池非迟,“你认识那位权藤系子小姐吗?”

    “大概六天前,我在公寓门口遇到她,”池非迟解释道,“她送了我一个水晶球,并且跟我介绍过名字和职业。”

    “在占卜师走后,我们就一直留在门口,坐在非迟哥开来的车上监视附近,”服部平次道,“因为诸角太太说那大概是她疑神疑鬼看错了,突然拒绝我们了解情况。”

    “我们等了两个小时,发现那个风水师进去之后就没再出来,所以进了院子查看情况,”毛利小五郎看了看那边还在担架前的诸角家男主人,脸色古怪了一瞬,压低声音道,“结果我们就在起居室的窗户后,看到了令人难以启齿的……”

    弓长见毛利小五郎欲言又止,有些疑惑,“难以启齿的?”

    毛利小五郎凑近弓长,“看到诸角太太在和那个风水师偷情!”

    弓长无语,一头黑线道,“毛利,你一天到晚带着小孩子在做什么啊?”

    相比起来,溜进人家院子里偷看人家偷情这种行为好像更令人不耻……

    等等!

    弓长瞪大眼睛盯毛利小五郎,“起居室窗户前那些脚印是你们的?!”

    “嘘……嘘……”毛利小五郎示意弓长小声点,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才干笑道,“我刚想跟你说这件事……”

    弓长无语瞥毛利小五郎,“过一会儿,会有人来取你们的鞋样!”

    “什么?”毛利小五郎一副‘有被侮辱到的样子’,盯着弓长,“你不会是怀疑我们吧?”

    “是为了区分出纵火犯留下的脚印!”弓长吼完,觉得有点头疼,“之后呢?”

第824章 非赤:谈判还是得让我来

    “七点钟前后,柯南从后视镜看到玄田先生在街口走过,”服部平次看了看柯南,“之后诸角先生回家,没多久又跟那个风水师一起出门,之前我们在车里听到了他们在家门口的聊天,他们是大学同学,打算一起出门喝酒。”

    “诸角太太说她要留在家里睡觉,没有跟他们一起去。”柯南继续童音卖萌。

    “之后我女儿打电话让我们回去吃饭,我们见没什么可疑的人,就打算先回去,”毛利小五郎道,“不过在路上遇到了消防车,看到这里有火光,有了不祥的预感,赶了回来,就发现这里已经起火了。”

    弓长已经拿出记事本,把几个关键时间点和人物记下,确认道,“也就是说,今天下午曾经到过这里的,除了你们四个人之外,依次是玄田、那个风水师、占卜师,两个小时之后,看到应该离开的玄田出现在街口,诸角先生也回来了,很快跟风水师一起离开,死者留在家,是这样没错吧?”

    “没错!”毛利小五郎点头。

    弓长看向玄田隆德,“你七点左右在附近做什么?”

    “这里四丁目,我不太放心,所以跟池先生他们离开后,就没有直接回去,神不守舍地在附近转了一圈……”玄田隆德伸出双手,眼泪汪汪地看着弓长,“弓长警官,你逮捕我吧,我……我可能就是那个纵火犯!”

    “可能?”弓长头更疼了,尽量维持沉肃,追问事情经过。

    玄田隆德在跟池非迟告别后,想到这里是四丁目,符合纵火犯‘一丁目、二丁目、三丁目’的纵火顺序,觉得不放心,就在这一带转了一圈,大概七点左右,想回去吃饭,也就是柯南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路过的时候。

    在等公交车的时候,玄田隆德见人多,想推销一下自己店里的产品,拿出赠品钥匙圈后,打开一看,发现里面又变成了关羽赤兔马钥匙圈。

    早在第一次纵火案现场发现的那匹赤马,其实就是他的钥匙圈,那家主人是他店里的常客。

    他看到报道后,发现警方把赤马误认为是纵火犯留下的,本来是想去找警方解释的,但他惊恐地发现……他在梦游。

    他小时候有梦游症,从那天开始,他的梦游症好像又发作了。

    每次一觉醒来,屋里出现他的脚印,他的衣服、鞋子也像在外面转悠过的样子。

    他去求助了心理医生。

    然后,二丁目纵火案现场,又出现那个关羽像被烧掉、只剩赤马的玩具,他就觉得那是梦游的自己去纵火。

    他把店里的关羽赤兔马钥匙圈换成了招财猫钥匙圈,想着这样他应该就不会用钥匙圈来选定纵火目标了,结果他有一天打开盒子,才发现放在盒子的钥匙圈又变成了关羽赤兔马钥匙圈,而这一段时间他店里、家里也会有自己记不得什么时候留下的脚印,送出去钥匙圈也总是莫名其妙就变成了关羽赤兔马,然后就发生了第三起纵火案。

    今天是第四起,他没想到居然死人了。

    “我今天到公交车站台的时候,发现盒子里的钥匙圈又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换成了关羽赤兔马,就急着回到这里,想从池先生那里把钥匙圈回收,”玄田隆德沮丧神色突然变得惶恐,目光紧张地盯着弓长,“他住的是五丁目的高档公寓,虽然那种地方很难纵火,但要是梦游的我混进去、成功纵火,那种公寓大楼火势一旦烧起来,恐怕会有高层的住户逃不出去!”

    “你想多了,”池非迟道,“我们一栋楼57层只住了21户人家,高层的房屋大多是空着的。”

    不是杠,他是为了告诉玄田隆德:你想的事根本不存在。

    “你们公寓出售率这么低啊?”服部平次有些意外,“东京市区里的公寓不是很畅销吗?”

    “有人买了不住,或者不怎么过去。”池非迟道。

    服部平次:“……”

    讨厌的有钱人们。

    “那还真是浪费啊……”毛利小五郎感慨着,感觉到弓长的凝视,汗了汗。

    弓长沉着脸,盯毛利小五郎。

    要不要再谈一会儿东京住房空置情况,或者房产折射出的经济和民生?

    别忘了,这还在办案呢!

    呃,不过毛利已经不是他纵火搜查组的部下了……

    弓长无语收回视线,看向玄田隆德,“那就请你跟我们回署里再细说吧。”

    “好、好的……”玄田隆德又缩了头,低头看地面,像个鹌鹑。

    弓长看向池非迟,“池先生,那个钥匙圈我要带回署里,跟之前火灾现场留下的赤马做对比,应该可以吧?”

    “可以,”池非迟点头,“不过鉴定完了要还给我。”

    玄田隆德点头,“啊,对,我已经答应池先生了,那就是他的。”

    这小子凑什么热闹嘛!

    弓长瞥了玄田隆德一眼,正色对池非迟道,“池先生,目前玄田作案的证据并不明确,如果我们后期在他家里找到纵火使用的工具或者别的物证,在调查结束后,我们是可以把这个钥匙圈还给你,不过如果没有找到明确证据能证明玄田犯案,那么这个钥匙圈有可能作为玄田犯案的间接证据,跟其他物证一起保存,所以我也不能答应你一定把钥匙圈归还。”

    “一个钥匙圈而已,你……”毛利小五郎刚想劝说,看到非赤已经钻出袖子、缠在池非迟手腕上、用头护住池非迟手里的钥匙圈,顿时明白了,“原来是非赤想要啊。”

    非赤直勾勾盯着弓长,吐了下蛇信子,“主人,我觉得应该让我去谈谈。”

    弓长感觉这条蛇是在威胁他,黑着脸道,“钥匙圈的事,确实……”

    非赤‘嗖’一下蹿了出去,“我……”

    池非迟快速伸手抓住非赤的尾巴,不过……

    已经晚了。

    “咬!”非赤一口咬在弓长的胳膊上,牙齿刺破衣服、扎进皮肤。

    弓长感觉到疼痛,低头,看着咬住自己胳膊的非赤:“……”

    毛利小五郎:“……”

    他刚想帮忙沟通协调一下的……

    玄田隆德后退了两步,躲在服部平次身后。

    害怕。

    服部平次:“……”

    非赤咬了一下就松口,身子缠住池非迟抓住它尾巴的手,慢慢缩回去。

    弓长抬眼,木然脸看着拿出一个针筒的池非迟。

    “您别动。”池非迟面不改色地上前,拉起弓长的手,给弓长手臂上来了一针,“不是致命毒素,不过会浑身麻痹,打过血清就没事了。”

    嗯,这个大叔挺稳的,比被咬之后蹦来蹦去的柯南和毛利小五郎不一样,有点快斗后期‘它咬任它咬,我自巍然不动’的风范。

    不用按着扎针,挺省心的。

    弓长的镇定在针打完之后消失一空,低下头,对着缠在池非迟手腕上的非赤吼道,“你这是袭警!当然,不管你怎么咬,我还是那句话,不……”

    非赤再一次蹿出,咬住了弓长的胳膊,“我咬!”

    池非迟低着头,把注射针筒用布袋包好,抬头平静脸问弓长,“非赤的毒液不多,一般来说,刚才注射的抗蛇毒血清足够了,不过您要是不放心,可以要求再打一针。”

    “真是谢谢啊,”弓长眉心突突直跳,看着缩回去的非赤,“我还是那句……”

    “我咬!”非赤蹿出,咬上弓长的大腿,咬了一口就蹿到地上,绕到弓长身后,远离彻底黑了脸的某个火警大叔。

    弓长暴躁转身找非赤,“钥匙圈可能是物证!”

    非赤绕后,“我咬!”

    “好啊,这条蛇还真是……”

    “我咬!”

    “池先生,麻烦你约束好自己养的蛇,我……”

    “我咬!”

    弓长:“……”

    %#&@=#……!

    非赤在地上嗖嗖爬行,避开弓长的目光,只听着弓长的话不对就一口上去。

    弓长在原地暴躁转圈找非赤,手在口袋里找有没有工具可以协助自己。

    “过份!太过份……”

    “我咬!”

    “毛利!让你徒弟……”

    “我咬!”

    毛利小五郎原本已经远离了混战现场,听到弓长气急败坏地呼唤自己,转头看池非迟,“非迟……”

    池非迟看了毛利小五郎一眼,看向跟非赤斗气的弓长,平静脸道,“我也喜欢那个钥匙圈,人红,马也红。”

    毛利小五郎:“……”

    这就是不打算管了?这小子是咬定弓长警官不会弄死非赤?

    玄田隆德缩在服部平次身后,从服部平次胳膊后探头,看着被挨了好几口的弓长警官,目光复杂,既佩服又恐惧。

    还好,他之前没有拒绝,不然他可没有弓长警官那么不怕疼……

    “我咬!”非赤再度咬了一口,松口,闪蛇。

    “我还!”弓长喊完,缓了口气,本来吧,钥匙圈不一定作为物证,还一下也没什么,他就是不想被一条蛇威胁而已,不过扛不住了,他疼,而且跟一条蛇玩你追我咬,他也够累的,“我还,等对比结束就还你,可以了吧?”

    非赤转身爬向池非迟,“主人,搞定,看吧,谈判还得让我来!”

    池非迟蹲下身拎起非赤。

    嗯,不错,很奇特的谈判方式。

    非赤这都没被打死,还真是靠实力和灵活度来张嘴的。

    弓长站起身,刚想拉起袖子看看被咬的胳膊,发现自己的部下呆呆站在警车前看着他,僵了0.25秒,站直身,严肃道,“好了,我先带玄田回署里去,剩下的人继续勘察现场!”

第825章 毛利,扶我起来

    一个小时后,警视厅。

    火灾搜查组组长办公室。

    弓长坐着椅子趴在桌上,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您说您跟非赤较什么劲嘛,”毛利小五郎无语道,“它只是一条蛇,你跟它说袭警,它也听不懂啊。”

    弓长也发现自己脑抽了,黑着脸道,“哼,我看它聪明得很,我一松口它也松口了,听我说‘还’就没再打算攻击!”

    他觉得这蛇就是故意的,故意用咬他来强迫他妥协!

    服部平次半月眼,他怎么觉得警界里奇葩很多。

    比如难以沟通的养松鼠警官绫小路,比如眼前这个跟蛇都能较劲半天的火警大叔……

    柯南转头看池非迟,“池哥哥,弓长警官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啊?”

    “不清楚,看体质。”池非迟道。

    弓长不打针,他也没办法了,瘫着吧。

    “咚咚!”

    办公室门被敲响。

    “弓长警官!”

    侧头脸贴桌面的弓长沉默了一下,“毛利,扶我起来。”

    “啊,好的!”毛利小五郎把弓长扶起来,让弓长的整体重心落在椅子上,又把弓长的右手曲起,让胳膊肘落在桌面、手撑住头,“这样可以了吧?”

    “再帮我把桌上的文件挪一下。”弓长提醒。

    毛利小五郎明白了,把文件挪到弓长手肘附近。

    “请进!”

    年轻警察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家上司坐在办公桌后、一手撑头、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虽然看不清自家上司的神情,可是有种莫名的严肃感,让他都忍不住站直了身,“弓长警官!玄田还是说不清楚纵火的过程,只说他在梦游。”

    “我知道了,让他休息一会儿吧,”弓长没有抬头,也没法抬头,“今天晚了,明天再带他去医院精神科做个鉴定。”

    年轻警察见弓长沉稳不动,顿时肃然起敬,“是!那我就不打扰您了!”

    等年轻警察走后,站在一旁的毛利小五郎打量弓长,若有所思道,“我沉睡进行推理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吧。”

    柯南干笑,‘沉睡的小五郎’有时候是会用这个姿势出现,不过人家弓长警官好歹是自己说话……

    “话说回来,那位玄田大叔真的会是凶手吗?”服部平次摸着下巴,疑惑道,“他那种性格,实在很难让人相信他会是纵火犯。”

    弓长维持一手撑头看桌面资料的姿势,出声道,“其实早在之前,我们就怀疑过玄田,因为在第一起纵火案的利善町,他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一边看着大火流泪,一边喃喃自语着‘爸爸,爸爸’……”

    “爸爸?”服部平次皱眉。

    “他的父亲是名消防员,”弓长解释道,“在他上小学的时候,他父亲为了救援困在火海里的人而丧生。”

    服部平次一愣,“那难道说,他放火是为了……”

    “嗯,我们警方也这么想过,他或许是为了怀念自己父亲才纵火的吧,”弓长道,“看着大火,他大概会有种错觉,觉得每当大火燃起的时候,他父亲就会迅速赶到!”

    “怀念这个词不对,”池非迟忍不住纠正,“没人会用夺走自己父亲生命的东西来怀念父亲。”

    服部平次、柯南、毛利小五郎噎住,感觉有话被堵在了咽喉,但他们又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

    弓长盯着桌面上文字放倒了的文件,叹了口气,“我也不认为他会用这种方式去怀念他的父亲,我之前约他在公园见过一次面,他半个小时一句话也不说,当我跟他说有什么话下次再说、起身离开之后,在远处看到他在长椅旁的草丛里拼命找着什么,不一会儿天上下起小雨来,他才起身,看着他一脸放心的样子,我也就明白了,他是在找我之前抽剩的烟头,也就是害死他父亲那场火灾的原因。”

    服部平次回想着道,“这么说起来,之前玄田大叔也下意识地帮弓长警官踩灭了掉在地上的烟头。”

    “我实在不能想象他会去别人家放火,”弓长顿了顿,“不过,既然他说那是自己梦游放的火,那就等明天对他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服部平次觉得心里不得劲,看向池非迟,“非迟哥,你也不觉得那位玄田大叔是纵火犯吧?”

    池非迟‘嗯’了一声,“我见过梦游症的患者,梦游时,对方注意力不集中、反应迟钝、运动水平很差,要是走出房间到不太熟悉的环境,还会有一定危险性,比如摔倒、被绊倒,如果不是在医院里,还可能在梦游期间坠楼、落水、出车祸,玄田能从杯户町一路梦游、安然无恙地走到利善等纵火地,还能使用纵火工具放火,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对于一个当时注意力不集中、反应和运动能力差的人来说,确实很难跑那么远去纵火,”服部平次皱了皱眉,“就算他白天在附近转的时候,下意识地记住了地形,等他梦游去纵火,路上说不定会出现白天没有阻碍……”

    “说不定他每天晚上都在梦游呢,”毛利小五郎猜测道,“只不过只有之前三次……不,现在是四次了,只有这四次成功纵火。”

    “要验证很简单,”池非迟抬眼,看向毛利小五郎,语气平静,“看他身上有没有不自然的磕伤、擦伤。”

    毛利小五郎、服部平次、柯南顿时变了脸色。

    “毛利,帮我去一趟审讯室,”弓长也立刻肃声道,“让他们检查玄田身上有没有这种伤!”

    “我这就去!”毛利小五郎正色点头,匆匆转身出门。

    半个小时后,毛利小五郎带了结果回来——

    没有!

    玄田隆德身上没有一点淤青或者伤痕。

    服部平次嘴角露出笑意,“那就奇怪了,梦游那么远的距离,衣服都沾了泥土,说明他有跌倒过,但身上却没有一点磕伤,连淤青都没有。”

    “有人弄脏了玄田先生的衣服、在他屋里留下脚印,让他误以为自己的梦游症又发作了?”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可是为什么这么做呢?”

    “你还不明白吗?大叔?”服部平次笑着,笃定道,“那个让玄田先生误以为自己梦游的人,很可能就是这次连续纵火案件真正的凶手,为的就是让玄田先生主动替他担下纵火的罪名!”

    柯南点头,每次火灾现场都有玄田送出的赤马。

    巧合太过,那就不是巧合了。

    不过这种情况,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或者听说过……

    服部平次也皱眉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跟柯南对视一眼,齐齐出声。

    “ABC杀人事件!”

    “ABC杀人事件?”毛利小五郎懵。

    “阿加莎-克里斯蒂所著名侦探波洛系列中的一个案件,”池非迟跟自家茫然脸老师解释,“将那些名字与居住地名拥有同样开头字母的人,按ABC的顺序杀掉,并在尸体旁边放在ABC时刻表,让人认为这是连续杀人事件,而犯人的真正目标只是拥有C字母开头的人,做这些,是为了用无计划杀人的无秩序性,掩盖有计划杀人的秩序性。”

    毛利小五郎继续茫然脸。

    无计划……无秩序性……掩盖有秩序性……

    “没错,”服部平次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目光坚定道,“这次纵火案按照一丁目、二丁目、三丁目的顺序纵火,很可能是为了掩盖杀害住在四丁目的诸角太太这个真正目的,而且,懦弱的玄田大叔也跟小说中那个被真正的罪犯控制、错认为自己是杀人魔并被警方带走的人完全相同。”

    “如果纵火是为了掩盖杀人目的的话,其他跟诸角太太有关系的人就很可疑了,”柯南道,“比如诸角先生,如果他发现了自己太太偷情,是有可能杀害对自己不忠的太太。”

    “还有那位权藤系子小姐,”服部平次看向池非迟,“她看到非迟哥的反应太奇怪了,如果说她之前在非迟哥公寓楼下,是为了观察纵火地点,之后在自己妹妹家门口看到非迟哥,担心是被非迟哥发现了她的意图、还找到了她妹妹家,因此被吓得逃走,那也是说得通的。”

    “嗯……”柯南总觉得不太像,权藤系子当时似乎只有恐惧、没有心虚,不过权藤系子也确实可疑,“再就是那个风水师,死者拍下了他们偷情的录像,用来威胁他和太太离婚,他也有可能借着纵火达到杀人的目的……”

    池非迟默默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分析。

    名侦探一遇到案件,还真是够浪的,弓长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还在场,就这么毫不遮掩自己的能力。

    柯南说着,也觉得自己好像浪了,连忙笑眯眯对毛利小五郎道,“叔叔,我刚才模仿你推理模仿得怎么样?”

    “你这小子还差得远呢!”毛利小五郎傲娇脸,又拿出手机看时间,“现在都已经凌晨四点了,再睡觉也晚了,我们还是等到明天早上,去那三个人那里问问情况吧!”

    服部平次左右看了看,“那就做点什么打发一下时间吧。”

    “我……”

    池非迟刚出声,就被柯南打断。

    “不要讲恐怖故事,”柯南挥了挥双臂,“我一点都不困!”

    “非迟哥会讲恐怖故事啊?”服部平次倒是来了兴趣。

    “不许说,不许说!”柯南捂住耳朵。

    服部平次突然乐了,“我说,工……”

    柯南:“!”

    池非迟:“……”

    名侦探还有个更浪的队友。

    “柯……南……”服部平次把音强行扭转一波,缓了缓,笑着搓柯南的头,“原来你还怕那些啊?”

    柯南半月眼,他怎么觉得跟服部待在一起很危险呢?

第826章 他怎么就不是人了?

    既然柯南仗着自己现在小孩子的身份,反对池非迟讲恐怖故事,弓长和毛利小五郎自然也就站在小孩子那一边,觉得深夜给小孩子讲恐怖故事确实不厚道。

    “那就随便聊聊吧,”服部平次有点惋惜,不过琢磨着自己以后可以给柯南讲恐怖故事、吓唬柯南,就觉得没那么失望了,“要是那位玄田大叔知道自己不是纵火犯,心里大概会好受得多,等明天检查结果出来,再告诉他其实他没有梦游症吧,我看他一直沮丧到不行呢!”

    池非迟想了想,决定提前对服部平次的美好期望泼泼冷水,“结果不会如你所愿。”

    “啊?”服部平次不明白,“为什么?”

    “其实小时候有梦游症不奇怪,一部分孩子睡眠环境受到干扰、睡眠不足、发热感染,都有可能出现梦游症状,一般不需要特殊治疗,随着年龄增长,大概会在15岁前后自行消失,”池非迟也想打发一下时间,解释道,“所以,玄田先生小时候有梦游症,并不代表现在一定有,我之所以说结果不会如你所愿,是因为他现在精神状态并不稳定,他认为纵火是他的罪行,自责、焦虑,也在为自己认定的梦游症感到不安,以玄田先生现在精神的状况,明天的检查结果绝对不会是断定他没有梦游症或者别的疾病,毕竟牵扯到刑事案件,又关系他到底是不是犯人,就算脑部检查、身体检查、血检、精神检查之类的检查也都没有问题,医生也不敢还会进行下一步检查、确认,短期未必能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

    “就算时间久了一点,能帮他做个检查也不错啊,”毛利小五郎点了支烟,叼着烟道,“上次大阪3K饭店那个事件,我跟精神科的医生聊过,都是很不错的人,聊完之后,感觉心情都好了不少。”

    “毛利,你去看过精神科医生?”弓长依旧保持着撑脖子低头看桌面文件的姿势,问完,又自顾自道,“也对,你那个沉睡小五郎的名号固然响亮,但说不定是自身存在什么问题。”

    “不是,”毛利小五郎一头黑线地否认,“是非迟这小子突然给我联系了医生。”

    “老师,玄田先生跟您不一样,”池非迟出声,语调依旧镇静,“他的性格、现在的精神状况,很容易接受心理暗示,如果警方、医生也在寻找他患有某种疾病的证据,长期下来,恐怕还没正式确诊,他就会因为这个过程患上了某种心理疾病,简单来说,就是玄田先生容易接收别人的暗示‘你有病’,自己也在拼命自我暗示‘我有病’,没病都被暗示出疾病来了,他甚至还会根据医生的分析,觉得自己应该具有某种症状,并且将这个症状反映到自己身上。”

    他在青山第四医院见过一个例子,那个人原本没病,结果被人暗示、自己自我暗示,慢慢就不正常了,之后还因为滥用精神药物,在到青山第四医院正式检查的时候,各种副作用已经让那个人的情况更加严重。

    他不是反对治疗派,有很多人真的需要医生,有医生引路会好很多,福山志明就拯救过很多人,将很多人拉出绝望的黑暗,那是从生命到生活的拯救。

    哪怕到现在,福山志明想的也不过是‘拯救’他,所以他就算有时候觉得头疼,但对福山志明并没有痛恨或者埋怨。

    不过,玄田现在的情况不同,不是作为患者去求助医生,而是作为嫌疑人去找医生做精神鉴定。

    要是继续给玄田自我暗示的机会,那他只能提前在心里跟玄田说一句:你完了,大兄弟。

    “呃,有这么严重吗?”毛利小五郎有些意外。

    “出现这种情况的几率很大,”池非迟看向弓长,很快又收回视线,点烟,反正弓长又动不了,不看了,“所以我觉得对他的精神鉴定可以缓一缓,我们先排除其他人的嫌疑再说。”

    弓长静静听完,总觉得池非迟的立场有点像是站在医生角度,先考虑玄田的心理健康,而不是像侦探或者他们警方一样,先考虑案件真相和抓住罪犯,“池先生,你是精神科的医生吗?”

    如果这里有个精神科医生,那他可以问问玄田的情况,至少在心里有个底。

    “我是患者。”池非迟没有隐瞒。

    “患……”

    弓长不仅身体维持着‘手撑头思考’姿势僵住,连脸色和目光也被冻结,黑人问号脸。

    患者???

    “非迟曾经接受过心理治疗,在住院治疗的时候,看过一些这类的书籍。”毛利小五郎解释道。

    弓长不知道该跟池非迟说什么好,“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是侦探……”

    柯南眼皮一跳,果然,下一秒,池非迟解释。

    “我是兽医……”

    弓长:“……”

    现在池非迟思维是不是有点混乱?

    来人,请池先生出去休息一下。

    “……专业毕业的,不过现在不在宠物医院工作了。”池非迟把话说完。

    弓长整理头绪,那就是担任过兽医的精神科患者拜了一个侦探为师……很好,他理清了。

    想了想,弓长还是觉得池非迟说得有道理,“那针对玄田的精神鉴定就暂时先缓一缓。”

    接下来的时间,弓长和毛利小五郎不时叙叙旧,聊聊曾经在火灾搜查组的老熟人,服部平次和柯南不时插两句。

    池非迟靠在窗户边抽烟,用手机玩贪吃蛇。

    顺便掩护自己在偷偷发邮件的事。

    非赤探头看着池非迟玩游戏,若有所思。

    蛇果然是越吃越大的吧?

    天亮之后,弓长从僵化状态中脱离出来,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酸的手脚,让人联系了权藤系子、风水师曾我,还有诸角亮子的丈夫诸角明到署里配合调查。

    服部平次决定一个个去听听问话情况,弓长也没反对,给调查四人组带路。

    “权藤有作案动机,她和亮子太太的父亲刚过世,老爷子的妻子去世得很早,只有这两个女儿,遗嘱中把遗产都给了招人入赘、继承了诸角这个姓氏的亮子太太,不过却没有说妹妹死后也不可以把遗产留给姐姐,”弓长伸手敲了敲自己的后颈,僵了一晚,他感觉脖子都快断了,“总之,只要亮子太太死了,她就可以继承大笔遗产。”

    权藤系子坐在休息室,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抬头看到站在弓长身后面无表情的黑衣年轻人,脸色又在一瞬间变得苍白,“你……你……”

    弓长转头看了看池非迟,问权藤系子,“他怎么了?”

    “鬼……”权藤系子浑身颤抖地往后缩,直勾勾盯着池非迟的眼里满是惊恐,“有鬼……”

    毛利小五郎进门,“你不会是想说他被恶鬼缠身,需要花钱让你帮忙解决吧?”

    服部平次摸着下巴,如果只是想骗钱,这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没、没错!”权藤系子忙不迭地点头,又连连摇头,“不,不,别找我,我解决不了,别找我,他也不是人……”

    池非迟:“……”

    柯南:“……”

    总感觉这个人的精神也不太正常的样子。

    弓长上前扶起权藤系子,安抚了一会儿,才让权藤系子冷静了一些。

    “我是骗子……”权藤系子看到池非迟跟过来,连忙往靠窗户、有阳光的地方挪了一下,直到毛利小五郎和弓长默默把池非迟挡在身后,缓了缓,才继续道,“我会在水晶球里安置窃听器,再把水晶球送给有钱的客户,偷听他们的动静和对话,等他们来找我的时候,我就说中他们的一些情况,让他们相信我的占卜。”

    毛利小五郎无语,“你这根本就是犯罪嘛。”

    “是,是!”权藤系子连忙点头。

    “那么……”服部平次看向池非迟,发现池非迟还是平静脸,心里不免感慨,非迟哥真淡定,换了他早就气炸了,“你一周前把水晶球送给了非迟哥,也从窃听器里监听了他的动静?”

    “是,他不说话……”权藤系子微微低着头,神色木然,瞳孔却紧缩着,“我能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白天有,深夜有,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话……”

    服部平次一头黑线道,“非迟哥一个人住,不说话是很正常的啊,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才奇怪吧?”

    “而且,他没有脚步声!”权藤系子猛然抬头,把服部平次吓了一跳,但她依旧直勾勾盯着服部平次,“我也从来没有听到脚步声……”

    柯南无语,池非迟的脚步声确实很轻,他被池非迟在身后突然出声吓过好几次,也没察觉池非迟什么时候摸过去的,“池哥哥的脚步声是很轻,可是这也没什么吧?”

    “还有……”权藤系子依旧盯着服部平次,似乎怕惊动了什么,说话声轻得诡异,“说话声。”

    服部平次感觉这屋子里的温度都下降了不少,汗了汗,“是、是吗?可是你不是说从来没有听到他说话吗?”

    权藤系子看了被毛利小五郎挡在身后的池非迟一眼,快速收回视线,双手紧攥放在膝盖上,声音依旧很轻,“是……一个很奇怪的声音,幽冷的、有些虚幻的、女人的声音……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那声音会突然响起,说着‘我的头呢’、‘没人帮忙找头真麻烦啊’、‘找到了,我的头’这种话,她一直在找头,一直在找……”

    柯南突然有种很不真实的感觉。

    凌晨躲过了池非迟的恐怖故事,怎么来调查还是得听?

    虽然这个女人的声音不像池非迟那么沉静,一讲恐怖故事就让人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但这表情和放轻的声音,效果也有池非迟六七分水准了吧。

第827章 比例略高

    毛利小五郎和弓长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他们怀疑权藤系子的精神出了问题。

    “我听了三天,”权藤系子低头盯着自己攥得发白的手指关节,低声喃喃,“每一天都只有开门声、关门声,偶尔在深夜或者白天会有那个恐怖的女声出现,我不敢听了,但我忍不住……”

    “非迟,你是不是在家里看恐怖片啊?”毛利小五郎问道。

    “没有。”

    池非迟否认,也没说这几天他不在家的事。

    “也没有哪部恐怖片能看好几天吧?”柯南童音卖萌,“池哥哥每天在家里活动,不说话、没有脚步声、没有人过去做客、没有跟人沟通,只能听到开关门的声音,确实很压抑,权藤小姐会不会是因为太紧张或者压力太大,所以产生了幻听?”

    “不,那不是幻听,我确定有……”权藤系子突然拿出手机,“你们等一下,那个恐怖的声音我已经录下来了!”

    等权藤系子把录音播放出来,却没有她口中的恐怖女声,只是似乎是信号不好,偶尔有唰唰的杂音。

    整个录音播放下来很安静,偶尔有开关门的咔擦声、门缓缓打开的吱呀声、水声,但确实没有一点脚步声或者说话声。

    毛利小五郎听得浑身不自在。

    想想吧,他家徒弟天亮一个人起来洗漱,换上件黑衣服出门溜达或者干脆就在家,冷着脸静静坐着,要不就是一声不吭地在屋里走动,悄无声息地吃饭、活动,回房间睡觉,一整天一句话没说,第二天还是这样……他脑补一下,都觉得画面很诡异,也确实像独自在屋里游荡的鬼魂。

    弓长沉默,他信了,毛利的徒弟真的不太正常,一般人怎么受得了那种沉寂压抑的气氛?更别说一个人这么生活了好几天。

    服部平次无语,“非迟哥,你一个人在家也不看电视吗?”

    “我一般是回房间用电脑玩游戏。”池非迟道。

    服部平次松了口气,那还好,有娱乐就不是那么怪异了,对呆住的权藤系子道,“有可能是非迟哥做其他事都回自己房间,所以你才没有听到他活动造成的其他动静,家里就他一个人,他经常待在房间里也很正常啊。”

    “不,这不可能,”权藤系子难以置信地看着手机,“怎么会没有了?我明明听到了那个恐怖的女声,还听到了好几次,怎么会……”

    池非迟平静道,“或许是你对神鬼事物了解得太多,出现幻听了。”

    小美确实经常掉‘头’、然后低声念叨着在家里到处找自己的头。

    他昨晚带玄田隆德去找警察时,发了一封邮件给非墨,让非墨把电磁干扰器放到权藤系子家里。

    那个东西在监听设备附近放三四个小时,就能破坏录音,把超过某分贝的声音全部消除,虽然无法把声音彻底消除,但能变成像是信号不好的唰唰声。

    只要昨晚玄田隆德找上警方认罪,警方就会着重调查玄田隆德,等警方或者服部平次找到权藤系子时,非墨已经让监听设备里的录音变成杂音,不仅不会让其他人听到什小美的声音,也能替他打个掩护——

    证明他这两天在家。

    这几天‘拉克’都待在实验室里,虽然知道的人除了那一位之外,就只有朗姆、琴酒这些不太可能背叛的人,但也要防止风声走漏。

    在‘拉克’活跃在其他地方时,多让‘池非迟’这个身份在另一个活动,就不容易让人怀疑他就是拉克。

    类似‘不在场证明’的这种证据,怎么都不嫌多。

    权藤系子眼里多了些许迷茫,“幻、幻听?”

    “我建议您有空去精神科看看,”弓长正色道,“不过这次找你来,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昨天晚上,你妹妹诸角亮子太太家里失火,她也死于火灾之中,昨天下午池先生他们看到你到了她那里,我想问问你从那里离开之后,到了什么地方、做了些什么事、有没有人能帮你作证。”

    权藤系子沉默了一下,神色有些疲惫,“我跟亮子关系并不好,我有赌博的习惯,偏偏运气又不好,欠了一大笔钱,最近……最近我觉得我遇到鬼了,很不安,昨天去找亮子,是想跟她说说话,虽然是姐妹,但我们已经好几年没有坐在一起好好说过话了,不过她以为我是去借钱的,不想跟我多说,我离开之后就回到了家里,最近我都会天黑之前回家,没有人能给我证明。”

    “那你觉得亮子太太跟她丈夫感情怎么样?”柯南追问。

    “诸角明先生?”权藤系子回想着,“他们感情很好,只不过他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听说是诸角先生作为精神科医生的工作太忙,精神压力太大,前几年亮子跟我埋怨过两次,近两年倒是没怎么提了。”

    “你说他是精神科医生?”服部平次站起身急切问道。

    “是、是啊……”权藤系子被服部平次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这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弓长拿出一张照片,让权藤系子看清那张照片上被烧焦的紫色小垫子,盯着权藤系子问道,“亮子太太在死后,手里一直抓着这个小垫子,这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

    权藤系子脸色难看了一瞬,“是,是我连同水晶球一起送出去的垫子,我也送给亮子过,不过给她的水晶球和垫子里没有窃听器,只是之前为了感谢她借钱给我才送她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握着这个东西,而且,那个纵火犯不是已经被抓住了吗?”

    “只是想跟了解一下情况,”弓长不置可否,收起照片,又问道,“那你认识玄田这个人吗?”

    “玄田……不认识。”

    “是吗……”

    之后是头上长草的诸角明。

    根据警方的调查,玄田隆德在怀疑自己梦游症发作之后,去看了精神科医生,而那个医生就是诸角明。

    “纵火的人是玄田?”诸角明一脸惊讶,“怎、怎么可能?”

    “现在还无法确定,不过他坚持是他犯案,听说他之前还找你看过病?”弓长问道。

    “是啊,他说他体内好像有另外一个自己,在他没有意识的时候,另一个自己会出现做一些可怕的事,”诸角明回想着道,“我给他开了一些镇定情绪的药物。”

    弓长看向池非迟,他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居然想让一个精神科的患者去评价一个精神科医生的治疗有没有问题,不过他们这里大概就是池非迟比较了解一些。

    唉,近年精力过大而去看精神科的人好像不少,就算玄田有可能是被人误导,但池非迟算一个确诊的,权藤系子一看就绝对有问题、大问题,再加上毛利……

    对,他怀疑毛利那个‘沉睡的小五郎’的存在,也是某种疾病,需要看心理医生那种。

    这么一圈下来,比例还真不小。

    池非迟收到弓长的视线,出声问诸角明,“诸角先生,你觉得玄田先生是梦游症吗?”

    “不一定,也有可能是分离性身份障碍,”诸角明道,“当然,我也怀疑是他太紧张了,他来看病的时候显得很焦虑,所以我就给他开了硝基安定。”

    “用量是多少?”池非迟问道。

    诸角明面露疑惑之色,不过也没有迟疑“10毫克。”

    池非迟点了点头,没再问下去。

    弓长懂了,又转而问了几个有关昨晚火灾发生时期的事。

    诸角明有不在场证明,在火灾发生的时间,他还和那个风水师曾我操夫一起喝酒。

    出了休息室,柯南看向池非迟,“我记得池哥哥的诊断报告里有分离性身份障碍,而且还是福山医生确诊,之后复查确认康复的一项。”

    “分离性身份障碍?”毛利小五郎懵。

    “就是多重人格,”池非迟解释道,“一般以心理治疗为主,但确实可以用硝基安定这类苯二氮卓类药物配合治疗,有抗焦虑、镇静、显著催眠的作用,偶尔会头疼,但没有明显的后遗症,梦游症也能用这类药物,而且诸角先生就算有什么想法,也不会在这种容易被查出来的地方做手脚,要是作为精神科医生还开错药的话,他就会惹人怀疑。”

    “也对,”服部平次摸着下巴道,“不过,如果药物作用让玄田先生睡得很沉,他也就有机会在晚上潜入玄田先生家里,在玄田先生家里留下活动的痕迹,让玄田先生相信自己有某种疾病。”

    “池哥哥吃过那种药吗?”柯南问道,“10毫克能不能让玄田先生睡到不省人事?”

    “没吃过,我没有焦虑、失眠,”池非迟回答得很果断,那时候因为原意识体的原因,他吃的是抗抑郁类,“不过10毫克虚构玄田先生睡得很沉了。”

    接下来是曾我操夫。

    曾我操夫原本在医科大学上学,不过中途退学,转向风水学。

    玄田在古董市场跟曾我操夫认识,去找诸角明看病也是曾我操夫推荐的,而昨天出现在诸角家附近,也是因为曾我操夫对玄田说那一带的房子是吉方位、过去之后可以增强运势。

    嗯,直接增强到遇瘟神、进局子的那种程度。

    看起来,曾我操夫操纵玄田的嫌疑很大,不过他同样有不在场证明,在案发时,他跟诸角明在一起喝酒。

    “你们能确定起火时间是下午七点半吗?”弓长问道。

    “隔壁邻居家的小弟弟看到了,应该不会错,”服部平次摸着下巴想了想,“不过也有可能是自动点火装置,那就再去确认一次吧!顺便去火灾现场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第828章 来自池医生的凝视

    弓长没有反对,顺便搭了池非迟的车,赶往诸角家。

    五人抵达的时候,睡醒的远山和叶、毛利兰也跑了过来。

    池非迟没有跟去隔壁邻居家问那个小男孩,只是去火灾现场的废墟里看了看,确认案件没有发生变化以后,去附近买早餐。

    这个自动点火的手法他记得:在家里仓库高瓦数的灯泡外裹上卫生纸,把火柴夹在灯泡和卫生纸中间,再在地板上淋上汽油,然后把灯泡打开,出门,灯泡表面在发烫到一定程度后,引燃火柴、卫生纸,掉在地上引燃汽油,让火势快速燃起来。

    前世他还特地实验过,那种高瓦数的灯泡不好买,很多都已经停止生产了,而低瓦数的又烧不起来。

    现场废墟里,灯泡碎片上有火柴烧过的焦褐色痕迹,还残留着卫生纸烧剩的灰烬。

    既然确认了事情没有发生改变,那就没必要再看了。

    在池非迟离开后没多久,服部平次和柯南跑出隔壁小男孩家,再一次翻过围墙,到了诸角家,在废墟中来回寻找,一直找到灯泡碎片和残留在现场的卫生纸灰烬,才对视一眼,脸上露出笑意。

    “找到了!”

    “嗯!”

    静。

    两人沉默了片刻,柯南瞄着他脚边那个明显大了不少的脚印,“不过好像有人又快了一步。”

    一个‘又’字,道尽他无穷的心酸。

    “噗……”服部平次突然失笑出声,笑眯眯用手指戳柯南脑袋,“哎,工藤,非迟哥和你都在东京,总是有人比你快一步是什么感觉?”

    什么体验?

    这个案子的节奏还算正常,以往何止是快一步,就像两个人一起打扑克,自己才刚整理着牌,对面就直接一把丢牌、赢了。

    柯南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往外面走,“很有收获啊,我早晚也能跟你拉开距离。”

    服部平次顿时升起危机感,思索着跟了上去。

    他是不是该叫上非迟哥多跑几个案子?

    两人离开废墟的时候,正好赶上池非迟买早餐回来,一人一个三明治,外带一杯牛奶或者咖啡。

    “谢谢你,非迟哥!”

    “谢谢池哥哥~”

    “谢谢啊,小子。”

    池非迟把东西分发下去,其他人道谢接过东西后,某只白猫又闻着味跑来了。

    无名这次选择的是毛利兰、远山和叶两个女孩子,小跑着上前,还表演了一个‘紧急刹车’的娇憨模样,睁大水蓝色的眼睛,仰头盯着毛利兰手里的三明治,“喵……喵~”

    意思:快给本殿投食。

    池非迟见毛利兰、远山和叶蹲下撸猫投喂,收回视线,默默吃东西。

    愚蠢的无名,真正愿意把食物给流浪猫的人,本来就不图那只猫能回报什么,就算无名吃完不认人,很多人都是不在意的,就无名自己玩渣女套路玩得起劲。

    “咦?这只猫……”服部平次疑惑走上前。

    无名停了吃东西,躲到远山和叶身侧。

    “平次,你吓到它了,”远山和叶忙道,“你别过来啦!”

    服部平次没有再上前,退了回去,“明明昨天还好好的啊。”

    柯南啃三明治,“昨天我就说过,应该是你抱它的时候弄疼它了。”

    “不可能啊,我动作很轻,”服部平次吃了三明治,琢磨了一下,看向池非迟,“非迟哥,会不会这只猫身体不舒服?”

    池非迟看向蹲在两个女孩子面前吃东西的无名。

    这猫比刚见的时候瘦了一点,但还在正常范围,而且无名不愿意他靠近,只是远远看看,他也没法诊断。

    他倒是想知道无名有没有做过绝育手术,要不要了解一下……

    虽然以无名的本事,生几个娃也能带得活,但娃生多了也不好,优生优育很重要。

    想要娃的话,无名可以生个一两窝再找他安排一下,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他连术后护理费用都可以给无名免了。

    无名吃得差不多,刚想回头给池非迟一个挑衅的眼神,突然接收到来自池医生的凝视,那深沉得诡谲的目光让它下意识地炸毛,‘嗖’一下蹿到了远处,头也不回地开跑。

    它怀疑这个人类刁民想害它,溜了溜了!

    “哎——”毛利兰见无名跑开,有些遗憾地收回伸出的手。

    一群人吃完早餐,又去了玄田家调查。

    玄田家里,玄关门口的花瓶是从风水师曾我操夫那里买的,里面有窃听器;客厅里摆了权藤系子送的水晶球,里面也有窃听器;另外,座机电话每个月的电话费很高,也检查出了窃听器。

    这是一个活在别人窃听中的人。

    服部平次检查完,都不免感慨,“现在这些风水师、占卜师都已经开始用窃听手段骗人了吗?”

    “不过这么一来,权藤和曾我就都有可能是操纵玄田的真凶了啊。”毛利小五郎摸着下巴道。

    “不,正好相反,”服部平次解释道,“如果是他们两个,在潜入玄田先生留下脚印、沾了泥土的衣服的时候,就应该把自己放在花瓶或水晶球里的窃听器回收,只留下电话里那个,因为放在花瓶和水晶球里的窃听器很容易被发现,要是被玄田或者警方发现,不就会怀疑他们是凶手了吗?这也说明他们两个没有潜入过玄田的屋内。”

    “而且,只有诸角先生能让玄田先生乖乖呼呼大睡哦!”柯南转出小孩子的模样。

    真凶是诸角明。

    不过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

    就算权藤系子胃部有安眠药的成份、玄田家里有诸角明留下的头发或者是别的痕迹,也无法构成证据链。

    因为权藤系子可以是最近睡眠不好、自己服用了安眠药,而玄田家里有诸角明的头发,也可以是沾到玄田衣服上带回来的。

    大搜查太麻烦了,服部平次决定引蛇出洞。

    池非迟决定……回家。

    既然事情已经一清二楚,他又对表演侦探秀没兴趣,那还不如回家补觉。

    到了傍晚,睡醒的池非迟做了一堆便当,带给还在玄田家蹲守的一群人,还有毛利兰要的高中笔记。

    “谢谢,非迟哥,”毛利兰接过书,就把便当盒放到一边,翻看着书里的笔记,解释道,“我向一个上大学的学姐借过笔记,不过她那里没有数学课的笔记……”

    远山和叶凑近了看,“小兰,你好认真哦!”

    “咦?”柯南也凑上前,指着第一页上的签名,“池哥哥的字跟现在好像有点不一样。”

    “不同人格的字迹和脑电波都不一样,”池非迟在一旁平静道,“人格之间的墙消除之后又可能融合双方的习惯。”

    这也是福山志明实锤他多重人格的证据。

    他和原意识体分别主导身体时,字迹和脑电波都不一样,一直到原意识体主动消散、将记忆给他之后,他的字迹也有了一点点变化,总体来看跟他前世的字迹差不多,但偶尔会有一些细节跟原意识体保持着一致。

    “是吗?”服部平次好奇凑上前,“一个人的身体里存在不止一个意识和不止一种脑电波,还真是神奇。”

    站在墙边吃饭的弓长忍不住转头看身旁的毛利小五郎,“毛利,你去医院看过吗?你正常状态和沉睡状态是不是有着不同的脑电波?”

    毛利小五郎一头黑线道,“我不需要看医生,您就别瞎操心了。”

    柯南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就怕大叔真的怀疑自己有毛病,跑去医院检查又查出什么来,比如沉睡状态其实是被麻醉了……

    远山和叶、毛利兰、服部平次还蹲在一起看笔记。

    服部平次看完其中一页的内容,无语抬头看站在一旁抽烟的池非迟,“是大学数学才会学的解法吧?”

    “能用吗?”池非迟问毛利兰。

    这是原意识体高中时期记的笔记,那孩子学习成疯魔了,笔记也有点超边。

    就比如一年级小学生在计算‘3+4+4’,老师教着一个个加的时候,原意识体直接来了一个‘4×2+3’,换成高中笔记也一样,会出现一些高中生无法理解的解题步骤。

    “这个……”毛利兰汗了汗,“有一部分是能看懂的,我用来参考一下吧。”

    池非迟刚想提醒毛利兰循序渐进,察觉手机振动,拿出,走向车子另一边接听。

    “母亲?”

    “非迟,日本现在是傍晚了吧?吃过饭了吗?”

    “吃过了,您有事吗?”

    “是有点事想跟你说,”电话那边,池加奈忍下心里的无奈,声音依旧柔和轻缓,跟儿子没有日常话题聊也没办法,自己作出来的,“女王陛下会到日本访问,大概后天上午十点抵达,在东京停留两天,然后乘豪华列车皇家特快号去大阪,在大阪停留两天,她打算让你作为她的向导之一,我想问问你的意思。”

    池非迟思索了一下,答应下来,“没问题。”

    同为君主立宪制国家,日本的天皇和英国女王现在更多是一种象征性作用,但跟几乎没有实权的日本皇室相比,英国女王还保留着部分权利,比如对某个国家的宣战停战权、贵族任免权、政治知情权等,只不过女王一般不会行使,不干涉政治,安心做个象征。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除了他母亲对菲尔德爵位的执念,他们也求不到女王头上,不过英国女王在民众心里的地位也比天皇在日本民众心里的地位高,堪称精神信仰。

    要是他们拒绝女王指名陪同的事传出去,很可能会引起英国民众对菲尔德集团、安布雷拉等企业的仇视。

    反正他最近有空,拒绝掉会有降低自家收入和影响自家企业发展的可能,同意下来,虽然没什么明显的好处,他也不打算借此炒作自家企业、提升知名度,但跟女王混个脸熟至少不会有坏处。

    而且女王名下也是不少产业的,搞不好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嗯,不过这些就不用跟他老妈说了,他老妈跟大多数英国人一样崇拜敬重女王,虽然作为资本家更现实一点,但他要是说出自己的考虑来,他老妈大概又会说‘现实主义者一点都不浪漫’之类的话。

第829章 万恶的奢靡主义

    “那我把行程发给你,你先看一下,有什么问题再问我,”池加奈温声细语道,“我跟女王说过,医生要你多休息,如果你觉得累就大大方方地提出告辞,她也会表示理解的,我还打电话跟小哀说一声,问问她要不要跟你一起去。”

    “好。”

    挂断电话,池非迟以去阿笠博士家为由,先一步离开,开车去阿笠博士家的路上,给那一位发了封邮件。

    日常报备,顺便看看组织有没有什么行动。

    如果组织有人趁这个时机搞事的话,他得让灰原哀避一避。

    那一位的回复很简单:

    【最近不需要你做什么,自由活动,注意搜集情报,到时候迎接宴会上的人都是高官显贵,了解那些人的基本情况,以后会用上的。】

    【Ok。——Raki】

    池非迟到阿笠博士家的时候,灰原哀刚跟池加奈通完电话,决定要跟池非迟一起去见女王,给阿笠博士留了便当,跑到池非迟公寓里留宿,顺便……接收衣服。

    一个小时后,池加奈安排的两个年轻女佣把灰原哀出席各种场合要穿的衣服送到,跟灰原哀一起挑选到时候要换的衣服。

    池非迟给自己倒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到阳台上坐着喝酒,顺便把平板给非赤玩扫雷游戏。

    英国人很讲究着装礼仪,不同场合穿不同的衣服,穿错了会被笑话,而且不能太招摇,一定要合乎那套规矩。

    简单一点来说,正式场合中,男性不穿牛仔裤、短裤、T恤、运动服,反正记得穿正装就对了。

    复杂一点的话,晚宴和白天活动的礼服就不一样,还得看规格、环境来,如果是逛街或者看展会,要穿得休闲一点,以便能够融入气氛,但运动服就别想了,同样要西服款式的正装,还要根据展会的内容来考虑衣服的材质和颜色。

    再加上根据季节选择合适的材质,根据衣服和场合选择鞋子,根据场合选择合适领结、领带、礼帽等配饰……

    他只想手动再见。

    女性就更不用说了。

    简单一点来说,见女王就别穿裤子了,准备一身过膝的裙装,得体、优雅、不招摇、不暴露,让人看得舒心就行了,池加奈的衣服一般都是刚过膝的裙子。

    复杂一点的话,未婚女子和已婚女子就有不佩戴冠饰和不佩戴冠饰的讲究,此外,正餐、晚宴、下午茶、出行、运动的衣着讲究不同,还得加上帽子、手套之类的配饰搭配。

    反正他不想听屋里的女性挑衣服,脑阔疼。

    非赤玩了一个多小时的扫雷游戏,转头看到玻璃门后的灰原哀还在跟两个女佣准备衣服,再转头,发现自家主人看着远处的城市灯火走神,朝酒杯悄悄探头。

    下一秒,非赤被一根手指按在桌面上。

    池非迟把非赤拎到一旁,“改天给你买度数低的果酒。”

    非赤顿时高兴了,“主人,你累不累?要不要我给你锤锤背?或者给你唱首歌?”

    “不用。”

    池非迟拒绝并在平板上点了一下贪吃蛇的游戏。

    非赤又乐呵呵去玩贪吃蛇。

    池非迟端起杯子刚准备喝酒,就接到了服部平次的电话。

    “非迟哥,诸角先生已经当场认罪了,我们打算回侦探事务所休息,玄田先生今晚就能回家,不过我明天回大阪之前,想去他店里看看,你呢?要不要一起去?”

    “英格兰女王后天抵达,我要做准备。”

    “女王?”服部平次来了兴趣,“我也听说了,女王似乎要去大阪观光吧?真是可惜耶,听说皇家特快列车出行是在四天后,我跟和叶明天就要回去了,不然可以买同一趟列车的车票。”

    池非迟听服部平次兴奋絮叨完,才道,“我能拿到五张豪华包厢的票,给阿笠博士留了一张,女王会面人数有限,不一定能见到,不过能当成豪华列车旅行,车上饮食、住宿、酒水免费供应,你跟和叶不要的话,帮我问问小兰他们。”

    “啊,好,你等一会儿……”

    电话那边声音小了下去,过了一会儿,服部平次才道,“大叔要去,小兰和柯南小鬼头也打算一起去,我跟和叶明天就要回去,到时候我们去大阪车站等你们哦!”

    “好,那明天我再联系他们。”

    “是江户川他们吗?”灰原哀一脸心累地走到阳台上,随手拉了把空椅子坐下。

    “是服部,我让他问问小兰他们要不要票。”

    “他们答应了吧?”

    “嗯,你那边挑好了?”

    “挑好了,”灰原哀低头揉了揉眼睛,不知是困了还是眼睛看花了,有些提不起精神来,“我都试了一遍,很合适,不用再改了。”

    一个女佣走到阳台边,“小哀小姐,您要喝点什么吗?”

    灰原哀一秒平静脸,转头对女佣道,“去冰箱里看看有没有果汁,你们也休息一会儿、喝一杯吧,冰块在下面冰冻层,帮我加一点小冰块,你们想加冰块请随意。”

    “好的,请稍等。”女佣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灰原哀看池非迟,“怎么样?”

    不就是有人伺候的腐败生活吗?她才不会怯场。

    “很好。”池非迟顺着给出评价。

    灰原哀转头看两个女佣忙着收衣服、忙着倒果汁,“这么晚了,她们一会儿要怎么回去?”

    池非迟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在女王离开之前,她们都会跟着你,照顾你的生活起居。”

    回去?想多了。

    灰原哀嘴角微微一抽,稍微腐败一下就得了,真要找人整天盯着她,她会不自在的,“我能照顾好自己。”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需要有人拿衣服,我们两个没法随身带着。”

    灰原哀仔细一算,懂了。

    后天去接机要穿常服,晚上晚宴要换晚礼服,中途不一定有时间回来换衣服,还有准备一套备用的,以免出了意外状况没有更换的衣服,后天只算她的就至少要带三套,再加上池非迟那边也差不多。

    六套衣服,他们总不能随身装个箱子带着去接机。

    等搭列车去大阪的时候,她还要把整个行程需要换的衣服带上,数量只多不少。

    所以需要有人帮他们拿衣服,而且脱不开身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帮他们准备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她这几天要换多少衣服?

    ……

    当天晚上,灰原哀和女佣留宿在池加奈那边的房间。

    “小哀小姐,我已经帮你放好热水了,需要帮忙吗?”女佣笑眯眯问道。

    “不用,我自己来就行,”灰原哀转头看隔壁还亮着灯的客厅,“你们不去帮非迟哥收拾吗?”

    “不可以哦,”另一个女佣态度温和地解释,“我们不能进非迟少爷的房间、不能碰非迟少爷的私人用品,晚上居住的地方必须隔断,如果他需要人帮忙的话,可以安排男佣过来,不过他跟加奈夫人说过不用帮忙。”

    灰原哀点了点头,“那你们先休息吧。”

    两个女佣默默等灰原哀洗漱、洗澡,然后一个帮忙吹头发,一个帮忙铺床,临走前,还不忘问灰原哀需不需要听睡前小故事。

    “不用了,谢谢。”

    “那您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早餐?”

    “随便什么都可以。”

    “食物的甜度呢?”

    “不要太甜。”

    “牛奶需要加糖吗?”

    “不用。”

    “好的,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晚安。”

    灰原哀窝在被子里,等两个女佣关灯出门,才长长松了口气。

    她感觉万恶的奢靡主义在腐蚀她的生活能力。

    第二天,灰原哀睡醒起床洗漱,就被女佣堵住了。

    “您醒了可以叫我们一声……”

    “小哀小姐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提前为您准备着装?”

    灰原哀谢绝了一切帮忙,收拾好之后到餐厅,睡眼惺忪地跟池非迟打招呼,“非迟哥,早。”

    “早。”池非迟翻看着早报。

    桌上,非墨朝灰原哀‘嘎嘎’叫了两声,非赤也打了招呼,想到灰原哀听不到它的声音,又用尾巴尖敲了敲桌面。

    “非墨,非赤,你们也早,”灰原哀见非赤和非墨都在桌上、前面还摆了带有蛇纹、乌鸦纹的金盘子和金碗,“这是它们的专用餐具吗?”

    “母亲送它们的礼物,”池非迟等着女佣上早餐,“它们平时也不怎么使用,今天来凑热闹。”

    女佣给池非迟和灰原哀上完早餐之后,一人拿出装鱼肉块的盘子,往非赤的小碟子里加生鱼块,一人端出装苹果块的盘子,往非墨面前的碗里加苹果块,动作轻缓。

    灰原哀抬头对两个女佣道,“你们吃过早餐就回去休息吧,我跟非迟哥出门逛一会儿,不用你们陪同,明天早上七点再过来。”

    “好的。”

    两个女佣端了早餐到房间,吃完早餐,到餐厅收拾了餐具,才结伴离开。

    灰原哀松了口气。

    果然是这样,教母不在的话,女佣就归她安排,不用经过非迟哥,非迟哥也不会插手。

    池非迟走到玄关,见灰原哀疑惑看自己,解释道,“去拿票,送一张给阿笠博士,然后带你去游乐园,晚上再送剩下的去侦探事务所。”

    游乐园这种幼稚的娱乐,她……

    灰原哀一脸淡定地点头,上前换鞋子,“既然没什么事做,那就去打发一下时间吧。”

    (/ω\)

    她才不会说她很想去!

第830章 来砸场子的既视感又来了

    下午六点。

    高空乐园,过山车出站口。

    毛利兰怀里抱着两本书,看着一对年轻情侣打闹着路过,有些走神。

    就是在某一天,一起到游乐园坐了一趟过山车之后没多久,她的男朋友就三天两头玩消失了。

    柯南跟毛利小五郎在一个卖挂件的摊位前看商品,发现毛利兰半天不吭声,转头发现毛利兰在冲上轨道的过山车,愣了一下,“小兰……姐姐?”

    毛利兰回神,转头笑道,“我打电话问问非迟哥他们现在在哪里吧,柯南,你要不要也在这里玩一会儿?”

    “不用了,”柯南卖萌,“我们不是还预订了餐厅要去吃晚饭吗?”

    “也对,那就改天再带你来。”

    毛利兰对柯南笑了笑,拿出手机给池非迟打电话。

    拨号没两秒,通话接听,那边风声很大,男声依旧沉静。

    “……兰,……到了?”

    毛利兰隐约听清一点音,猜到池非迟的意思,汗了汗,“是啊,我们已经到了。”

    “……过山车……一会儿……”

    “啊,好,那就等你们下来再说。”

    毛利兰放下手机,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心情微妙。

    原来她还可以猜着意思跟人沟通,真神奇。

    冲上弯道的过山车上,灰原哀看着池非迟一脸平静地收起手机,心情更微妙。

    旁边,她家非迟哥穿着一身黑衣服,面无表情,好像坐在平稳的车上一样,没有刻意表现得高高在上,身上却带着平静过度造成的阴沉气势。

    还真是一点坐过山车的气氛都没有。

    灰原哀收回视线右手手肘搁在防护围栏上、撑着下巴,面无表情地看风景。

    不过高空风景不错。

    六座的过山车,前座两个女孩子哇哇尖叫,后座一对情侣也在尖叫笑闹,中间,池非迟和灰原哀全程淡定脸看着过山车冲高跑低,一直到下了过山车,两人还是淡定脸往毛利兰三人所在的地方走去。

    柯南看着两人走过来,心里呵呵。

    那种来砸场子的既视感又来了,他完全想象不出来这两人在过山车上是什么样子。

    “非迟哥,小哀,这边!”毛利兰笑着挥手。

    池非迟走到近前,跟毛利小五郎打招呼,“老师。”

    “呃,咳,来了啊,”毛利小五郎正了正神色,感觉这个初夏一点都不热,把装着关羽赤兔马钥匙圈的塑料袋递给池非迟,“这是弓长警官让我转交给你的,现在诸角先生已经认罪,而玄田先生也不是纵火案的犯人,这东西已经能归还给你了。”

    “谢谢,”池非迟接过塑料袋塞进口袋,顺手把三张皇家特快的车票递给毛利小五郎,“师母和园子决定好不去了吗?”

    目前还剩下一张票没送过去。

    步美出去旅游,元太和光彦好像也跟父母出去了,小泉红子打死不想见任何教廷信仰一脉的人,黑羽快斗不会丢下中森青子一个人跑去搭列车……

    不过这张票不愁送,距离列车出行还有两三天,晚一点他再问问有谁要去。

    “我妈妈说有案件要处理,实在脱不开身,”毛利兰一脸遗憾道,“园子今天刚从德国旅行回来,这几天铃木家刚好有家宴,是早就预订好的,她也走不开,不过她大概会参加女王到来的迎接晚宴。”

    “那个女人不去是最好不过了,”毛利小五郎把车票放进口袋里,“省得她见到女王的风采之后自渐形秽!”

    “爸爸,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嘛!”毛利兰不满嗔了一声,又转头对池非迟道,“非迟哥,大家一起去吃晚饭吧,爸爸已经订好了附近一家日料餐厅,就当是感谢你给我们皇家特快的车票。”

    池非迟看向灰原哀。

    灰原哀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你不是还要去还书吗?”毛利小五郎低头看了一下手表,“要是再磨蹭下去,就要错过跟餐厅预约的时间了。”

    “啊,对,那我们要快一点才行,”毛利兰急急往游乐园外走,顺便跟池非迟、灰原哀解释,“前段时间我跟一个上大学的学姐借了两本书,她的公寓就在附近,送还书之后,也刚好能赶上和餐厅预订的时间。”

    ……

    池非迟开车带一群人过去,到一处公寓楼下停车。

    毛利小五郎下车,弯腰对车里的池非迟道,“非迟,你和这小鬼就在这里等我们吧,我们上去一趟,很快就来!”

    “知道了。”池非迟没打算跟去。

    毛利小五郎作为毛利兰的老爸,自然要见一见一直照顾他女儿的人,对面表示感谢。

    柯南这个小尾巴肯定要跟去。

    他和灰原哀就别去了,不然带着四个人的大部队去还个书,这阵仗太大了点。

    灰原哀坐在车里,随手拎过探头出来的非赤,夏天到了,又到了适合盘非赤的季节,就是这几天天气还不是很热,过段时间会更适合,“非迟哥,明天见到女王,我是行鞠躬礼还是屈膝礼?”

    池非迟想也不想道,“屈膝礼。”

    如果不是英国人,女性面见女王行鞠躬礼和屈膝礼都可以,不过碍于他老妈的身份和他老爸内定的爵位,作为他老妈的教女,灰原哀还是行屈膝礼比较好一点。

    灰原哀点了点头,低头盘了一会儿非赤,又出声道,“我好像还没有跟你说过,我妈妈也是英国人,听我姐姐说,她是到日本留学之后才认识我父亲的。”

    池非迟也跟灰原哀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我家正好相反,是我父亲到英国留学,认识母亲的。”

    “他们在一起,是真之介叔叔主动的吗?”灰原哀又问道。

    “或许是,”池非迟见灰原哀一副想听故事的模样,补充道,“我不知道他们的故事。”

    灰原哀有点遗憾,她也不太清楚自己父母之间的故事,大概也没法听到了,那就找机会听听她教母的吧,“那我改天问问教母。”

    “嗯。”池非迟应声。

    等了十多分钟,毛利小五郎和柯南没有下来,倒是一个看起来二十岁上下的女孩跟着毛利兰下来了。

    最近天气不是很热,女孩穿了件白T恤,外面套了绿色的马甲,留着短发,五官可爱清秀,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毛利兰走到车前,有些纠结,“非迟哥……”

    “我来说吧,我是小岛由贵……咦?”女孩看清池非迟的模样后,脸上微笑转变成惊讶,很快又带上些许惊喜,“池学长?”

    灰原哀看向池非迟:认识的?

    池非迟微微摇头。

    不认识。

    “小岛学姐,你认识非迟哥吗?”毛利兰好奇问道。

    “我知道池学长,不过池学长应该不知道我,”小岛由贵摆了摆手,看向下车的池非迟,眼里闪着惊喜的光彩,“我是动物医学系的学生啊,虽然我不在东都大学上学,但是我们学校前段时间组织我们到东都大学听课,池学长是荣誉校友,我看到过他的照片,他的毕业论文还在课堂上被老师提到过!”

    “原来是这样啊。”毛利兰失笑。

    虽然不是学校联谊活动认识、而是在荣誉墙上看到照片这种情况,多少有点奇怪,但认识的话,非迟哥大概不介意一起去吃晚饭。

    “池学长,我今天刚好在家帮朋友举办生日派对,所以邀请小兰跟毛利先生留下来一起参加派对,”小岛由贵热情笑着邀请,“你们也一起来吧,能见到毛利先生和池学长真的很不容易,你们能留下来的话,就是今天最好的礼物!”

    妹子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池非迟没拒绝,不过在上楼的时候,问了情况,打电话给一家餐厅,订了一桌法式料理,让人送到公寓来。

    小岛由贵没来得及反应,等她回神,池非迟已经两句话说明要求和地址、挂了电话,忙道,“不用那么麻烦,我们也准备了不少料理……”

    “没关系啦,”毛利兰道,“我们这么多人来打扰,万一准备的食物不够怎么办?多准备一点也好啊。”

    “就当是我们送的生日礼物。”池非迟补充。

    平时跟着自家老师蹭饭就算了,那是委托人或者毛利小五郎的朋友请客,吃着不心虚,不过这次是毛利兰的朋友的朋友过生日,不准备点礼物实在说不过去。

    与其给过生日的人买礼物,不如帮忙订桌菜当礼物,不用担心礼物选得不合适,又能顾及小岛由贵这个照顾毛利兰、留他们参加派对的人,不至于让小岛由贵为难。

    “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小岛由贵走过三楼走廊,笑着伸手推开门,“来吧,请进!”

    毛利小五郎和柯南等在屋里,跟一个留着中长发、脸型方正、长相很硬汉的男人聊着天。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在大学社团认识的朋友富坚。”小岛由贵笑着介绍。

    “你好,我是富坚顺司。”男人打招呼。

    “这是池非迟学长,”小岛由美想跟池非迟来点肢体互动以示热情,结果被池非迟一身黑衣的压抑气场劝退,还是保持了距离,“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明明跟我是同龄,却已经从东都大学毕业的学长……”

    说着,小岛由贵又转头对池非迟解释道,“照片下面有你的名字和年龄,我们同班同学那个时候还在猜你是几岁上东都大学的呢!”

    “也未必是学长哦,”毛利兰笑着接过话题,“非迟哥应该跟小岛学姐是同一年入学,不过他提前毕业了。”

    小岛由贵毫不在意地笑道,“那也算是学长啊!”

第831章 这可是大神,活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毛利兰帮小岛由贵和富坚顺司收拾桌子、摆餐具。

    厨房里,小岛由贵笑眯眯地轻声哼着歌,把花一朵朵插进花瓶中。

    毛利兰帮忙端了一下餐盘,“学姐,这个要端出去吗?”

    “不用,整理好先放在厨房就可以了,”小岛由贵回头,笑道,“还要你帮忙,真是不好意思。”

    “没关系。”毛利兰放好餐盘。

    “由贵,”富坚顺司调侃道,“你的心情突然变得这么好啊?”

    “当然啦,”小岛由贵笑眯眯插花,压低声音道,“能遇到池学长真是太棒了!我跟你们说啊,池学长的论文我仔细看过,老师都说是可以列为教科书的……”

    这可是大神,活的!心情超级好!

    富坚顺司听小岛由贵吧啦吧啦了一大串论文、读后感、收获,脸上调侃的笑渐渐呆滞。

    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毛利兰干笑,学姐的画风崩了啊。

    一会儿学姐不会拉着非迟哥聊学业吧?

    “啊,跟你们聊这些好像有点太无聊了,”小岛由贵眼睛闪星星,已经开始脑补着把池非迟供起来拜一拜的场面了,“不过动物医学系的课程真的好多,比一般大学课程都要多哦,算是连研究生也一起读了,我至少还要两年才能毕业呢,池学长居然能提前毕业,真是太厉害了!”

    “非迟哥这么厉害啊……”

    毛利兰微笑着,有点不忍心告诉小岛由贵:她眼中的学业大佬可能是个不务正业的兽医。

    认识这么久,她就觉得池非迟推理很厉害、做菜也很厉害,压根不清楚池非迟在动物医学上是什么水平,因为池非迟本身好像也不是很在意。

    ……

    客厅里,池非迟、毛利小五郎、灰原哀、柯南蹭饭四人组排排坐。

    柯南和灰原哀一人拿了一本毛利兰来还的小说,百无聊赖地看着。

    毛利小五郎等得打哈欠,不时看看厨房的方向。

    池非迟坐在椅子上,抬眼看了看那块黄绿色桌布。

    这块桌布搭得真难看……

    柯南感觉时间难熬,合上没看完的书,叹了口气,往椅子背一靠,突然发现椅子歪歪扭扭往前倒。

    眼看柯南要摔到地上,旁边池非迟眼疾手快地伸手,拎住柯南的后衣领。

    “啪嗒!”

    椅子倒地,碰倒了放在地上的背包。

    被拎住的柯南汗了汗,“呃,谢谢池哥哥……”

    池非迟把柯南放下。

    从厨房端花瓶出来的小岛由贵一愣,关切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柯南朝小岛由贵露出一个小孩子无害的笑脸。

    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灰原哀打了个哈欠,继续看着那本无聊的故事书。

    柯南蹲在地上,把背包重新立起来,把掉出背包的玻璃瓶放进去。

    “不好意思啊,”小岛由贵放好花瓶后,扶起椅子道,“这张椅子有点故障。”

    池非迟侧头看了一下椅子,椅子腿接椅背的地方的钉子有点松动,“要帮忙吗?”

    “不用麻烦,坐的时候留意一点就行了,”富坚顺司搬着椅子路过,“小岛,今天生日主角的位置就摆在最里面了,对不对?”

    “嗯,”小岛由贵点头,看着之前被碰倒的背包,提醒道,“话说起来,富坚,你的背包要不要放在厨房啊?放在这里不太方便哦。”

    “好啊!”富坚顺司蹲下,把背包拎到椅子上,一并搬走。

    “小岛同学,能不能换块桌布?”池非迟看向桌上的桌布,一脸平静道,“很难看。”

    小岛由贵如遭雷击,僵住。

    被大神嫌弃了,真糟糕……

    灰原哀汗,直接说很难看什么的……呃,不过那块桌布有点偏黄色调,也难怪非迟哥看着不顺眼。

    池非迟还真不是因为撞上自己讨厌的颜色才看不顺眼的,对小岛由贵解释道,“客厅地板是藕色,墙壁是暖黄色,地毯是饱和度比较高的荧光橙,家具是棕色,厨房地板是紫色,厨房墙壁又是粉红色,虽然一个屋里颜色太多容易显得花哨狭窄,但好歹色调都是暖色,要是在地毯上的餐桌上盖上饱和度低的黄绿色,很突兀。”

    这个不得不杠,因为搭得确实丑。

    而且饱和度那么高的荧光橙色地毯铺在家具不少的客厅里,也很奇怪。

    其实地毯和桌布结合才显得丑,不过地毯他就不说了,以免显得太挑三拣四,但这块桌布绝对忍不了,很破坏美感。

    “啊?那……”小岛由贵回神,看向桌布,也觉得越看越不顺眼,“池学长觉得更换成什么样的比较好?我这里还有两块桌布。”

    “色调饱和度高、暖色调的桌布,”池非迟道,“如果没有,就把地毯收了。”

    “好的!”小岛由贵正色点头,转身去储物室翻了块红白条纹的桌布,“这样可以吗?”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可以。”

    果然还是致命荧光橙地毯的问题。

    但至少现在看起来不是那么不顺眼了。

    柯南:“……”

    上次在黄昏之馆吃晚餐,池非迟和白马探就吐槽过桌布、桌面,说人家品位极差,事后他还以为两人是在试探,现在看来池非迟是很认真地在嫌弃。

    仔细想想,池非迟家里的色调虽然简单,但看着很舒服、融洽,连小装饰品和那面惊悚玩偶墙都没有难以融入的突兀感,也没有显得花哨。

    再一看这屋子……

    算了,他假装自己看不到,不能被池非迟带得太挑剔。

    池非迟盯了餐桌片刻,起身道,“我出去一下。”

    “好……”小岛由贵提醒,“晚餐快要好了哦!”

    “十分钟。”池非迟出门。

    灰原哀考虑了一下,没有跟上去。

    今天玩得累,不想动,她才不想像江户川一样做小尾巴。

    十分钟后,池非迟拿着一大束暖色调、表面质地偏向磨砂的气球回来,把气球分堆绑好,手脚麻利地固定在餐桌附近的地板和墙壁上,做出有层次的装饰,充当屋里各种色调的缓冲。

    毛利兰、小岛由贵和富坚顺司开门接待送餐来的工作人员,忙活着把送来的料理摆上桌,忙完抬眼一看,发现屋子顺眼了很多,而且有气球装饰,也确实更有派对氛围。

    “好漂亮!”毛利兰笑着感慨。

    “池学长,辛苦了!”小岛由贵笑眯眯。

    灰原哀抬头看了看,继续翻那本无聊的书。

    这可能是遗传自她教母的超高审美标准,当然厉害了。

    “这么一看,就更有过生日的氛围了嘛,”富坚顺司也笑道,“圭子一定会很惊喜的!”

    话音刚落,门铃响起。

    “看来是圭子他们来了,他们来得真是时候耶!”小岛由贵快步走去开门。

    门打开,门外一个留着褐色波浪卷短发、穿着粉色露肩长袖衫、看起来很潮流的女人捧着一束红色的芍药花,笑着问候,“你好吗?”

    “就等你来了,圭子。”小岛由贵拉开门,让到一旁。

    门外还有一个戴着圆框眼镜、穿着深蓝外套和短裤的高瘦男人,笑着问候,“今晚打扰了!”

    “欢迎光临。”小岛由贵笑着回应。

    “野中,你迟到了哦!”富坚顺司道。

    “不好意思,”瘦高个笑眯眯道,“路上塞车嘛!”

    客厅里,毛利兰低声实名羡慕,“他们四个人的关系还真好耶。”

    池非迟‘嗯’了一声,就是今晚的人数不太吉利。

    毛利死神三人组到齐,再加上原本过生日的四个人,死了一个刚好三选一,怎么看今晚都不会太平。

    小岛由贵又介绍了在场的人,那个叫野中一树的瘦高个去停车,今晚生日派对的主角沢口圭子进屋后,就一直围着气球装饰看。

    “原来这些是池学长准备的啊,好漂亮,”沢口圭子双手背在身后,绕着气球装饰转了两圈,转头笑眯眯调侃朋友,“我就说嘛,由贵和顺司怎么可能有这种心思!”

    “拜托,圭子,请不要这么说,”小岛由贵假装生气,眼里却满满都是笑意,“我们也有很认真地在筹备派对耶!”

    “知道啦,”沢口圭子笑道,“辛苦你们了。”

    小岛由贵笑了笑,“对了,圭子,你出国留学的日期确定了吗?”

    “下个星期二就要出发了,”沢口圭子走到椅子旁,双手扶在椅子靠背上,一脸无奈道,“要准备很多东西,我都快忙死了。”

    “你那么着急出去啊?”小岛由贵去厨房里拿东西。

    “没办法啊,要先到美国去租房子、安顿下来,而且留学名额好像有波动,我想尽快敲定这件事,”沢口圭子说着,似乎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又转头对坐在旁边椅子上的池非迟笑着自嘲,“由贵前段时间还跟我念叨学长二十岁就以优秀成绩毕业了,明明是同龄人,我还要担心留学名额的事,想想还真是羡慕学长,那样成绩毕业,根本不用担心未来了嘛!”

    池非迟抬眼看沢口圭子,“我确实不怎么担心。”

    沢口圭子对上那双情绪平和的紫瞳,愣了一下,她看着那双眼睛,不知为什么,就像面对着池塘,平静无波,映着自己,也映着她全部的小心思,心里莫名地慌张,心跳也快了两拍。

    池非迟没有收回视线,继续问道,“怎么了?”

    灰原哀的视线从书本转移到池非迟身上,若有所思。

    奇怪,面对刚认识的人,要是没有什么原因,非迟哥可不会主动问人家‘怎么了’,难道说……

    非迟哥喜欢成熟风格的女性?

    “没什么,”沢口圭子低下头,嘴角含着微笑,似乎为刚才盯着池非迟眼睛愣神的举动感到不好意思,“池学长的眼睛很特别,我看着看着就走神了……真是的,我在说什么啊。”

    池非迟收回视线,没有接话。

    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让他怎么接话?

第832章 喜怒无常非迟哥

    好在,沢口圭子也没让气氛冷下去,在池非迟身旁的椅子上坐下,侧着身问道,“学长没打算出国发展吗?”

    “我在这里待得还不错。”池非迟道。

    “那也很好,不用来回折腾,”沢口圭子笑着,“其实我一开始也想学动物医学的,我很喜欢小动物,特别是小兔子,毛茸茸的很可爱,而且我觉得学动物医学的人一定很喜欢小动物、也很有爱心,就像由贵一样,学习起来气氛一定很好,不过可惜没能考上。”

    毛利小五郎:“……”

    说到兔子,他就想起麻辣兔头,干煸兔肉,焖烧野兔,兔肉萝卜煲……

    柯南:“……”

    冷吃兔,粉蒸兔肉,蜜汁香草烤兔,手撕酱兔腿……

    毛利兰:“……”

    她已经很久无法直视兔子这种曾经觉得很可爱的小动物了。

    灰原哀:“……”

    这个话题略致命。

    池非迟也沉默了,心里默默给了一个‘段位不高’的评价。

    沢口圭子一进门,在看气球装饰前,第一时间看的是他和毛利小五郎,衣服、袖口、纽扣、外套口袋、腰等地方,很自然、很迅速地扫视,几乎是眨眼间的事。

    他之所以能留意到,是沢口圭子在找东西,不止一次的在腰、口袋、他和毛利小五郎附近的桌面和手上扫视。

    那他就明白沢口圭子在找什么了——车钥匙。

    楼下那辆跟这栋普通公寓楼格格不入的上千万日元车的钥匙。

    沢口圭子肯定没看到想看的东西。

    不过那种大红色跑车型的车子,不太可能是毛利小五郎这种中年男人的选择,年纪应该更年轻一些,就算那是中年男人的车,也不会是毛利小五郎这种衣着风格,应该再张扬一些。

    而在沢口圭子放弃毛利小五郎、瞄着他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漏底了,至少漏了一部分底。

    他不想身上有过于明显且容易被人注意到的装饰品,所以不会戴手表,今天穿了休闲风格的衣服,不是奢侈品牌,价格也不高,不过面料肯定要好一些,让自己能穿得舒服一点,而这些明眼可见,再加上袖口、纽扣这些细节,没有见过的衣服基本也能判断出一定的价值。

    所以沢口圭子应该是猜到那辆车是他的了,就算没猜到,那也大致摸清楚他的经济条件不差。

    观察之后,沢口圭子才去看气球装饰,听小岛由贵说这是他布置的,转了两圈表达赞赏,之后在朋友说到留学话题后,又把话题往他身上带,很自然地搭话,一般二十多岁的男生大多需要‘表现价值’,这样很容易试探出话来。

    说到学业和未来工作这方面,刚毕业的年轻男性被一个相貌身材都不错的女性提起并表示羡慕,要么客气,要么吹嘘,吹嘘又分明吹和暗吹,这样性格基本也就暴露了不少,如果事业不顺,多少也会透一点口风,埋怨同事、表达苦恼,都会暴露自己的情况和性格,比一来就谈论经济话题的女性段位要高一点,让他下意识地想反过去摸一下沢口圭子的底。

    至于他那种一句‘我确实不怎么担心’就没下文的回答,大概有点难答复……原谅他,他不怎么想委屈自己、改变自身风格去迁就配合沢口圭子。

    他对生活有一定的物质要求的女性并不反感,对有物质要求且目的性强的女性也不反感,更不会嫉恶如仇地指责。

    只要别纠缠不清,只要他看得顺眼,有必要的时候也能各取所需,但如果是个野心不足的,那么走好不送。

    不过沢口圭子段位是真的不高,再加上明明年纪不大,打扮风格却过于成熟又撑不起成熟韵味来,他突然连摸底的心情都没有了。

    其实沢口圭子应该找贝尔摩德上上课。

    虽然贝尔摩德当初特地靠近他,是为了方便试探他的性格脾气,了解了这些,就能能够预测他在遇到某种情况下的反应,加以利用,跟外物没有一点关系,但和沢口圭子一样,那份接近同样让他感觉到很明显的目的性。

    贝尔摩德做的更不露痕迹,且手段更强,不知是有意计划、是天赋,还是看多了各种各样男人之后的经验,有一点正中要害——对心理纯真的男人,要用肢体语言表达抗拒,用语言迎合,而对心理成熟的男人,就用语言表达抗拒,用肢体语言去迎合。

    有着大男孩心的男性,对于女性还有着好奇、探索欲望,语言迎合能给男性鼓励、表达‘我不讨厌你’的态度,再加上肢体抗拒,可以诱使男性主动接近,产生慢慢攻克、一步步探索的欲望。

    这样一来,不仅不会吃大亏,把握好节奏还能一步步把人心给套牢。

    而心理成熟的男性对于女性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好奇心和探索欲望,简单来说,就是花样见多了,也不会像小男生一样因为异性一点奉承、夸奖的话就心花怒放,很难被言语上的迎合所打动,那么就要反过来,用肢体语言拉关系,再用明面上的语言去保持距离、制造攻克难度。

    他对贝尔摩德这个大坑一直保持着百分之两百的戒备心,但那天晚上在工藤宅外的巷子里,贝尔摩德自作主张从他烟盒里拿烟抽、注视他的眼睛里带着孩童般的纯真的时候,他真的被撩到了。

    所以他那天晚上才没有多停留,转身就走。

    所以在之后人鱼岛上遇到岛袋君惠,他还想起了贝尔摩德。

    人心很奇妙,总有一瞬间的感觉像极了爱情,但很可惜,他对感情有着更深的防备心,也更现实,不会自己让对谁产生不切实际、没有未来的情感。

    首先,贝尔摩德一开始的接近就是套路、用心不正,如果真要存在感情,他不能是被套那一个,他也没法明知是陷阱还掉进去,在掉进去之前理智就会把他拉回来;其次,他没从贝尔摩德那里感受到感情成份,贝尔摩德更多的是好奇、玩乐、试探、更深的利用,这倒是便于他清醒过来;最后,贝尔摩德一心护干儿子和干女儿是真的坑,他需要利用贝尔摩德来控制局势,但要是发展出感情来,也会因贝尔摩德的选择而带来变故、带来麻烦,他也无法忍受自己喜欢的人更在乎别人或者不要命都要护着另一个人,尤其是男性,发展下去,他会忍不住弄死柯南、团灭红方的,再发展下去,说不定他就要面对暴走的贝尔摩德,要么他死,要么贝尔摩德死,还死得悲悲戚戚、痛心断肠。

    综合种种原因,就算那真的是爱情,他也干脆利落地把那么一点点小苗头给掐死!

    掐完之后真是浑身舒爽,他对贝尔摩德还是讨厌不起来,除非哪一天触及他划定的底线,但贝尔摩德再用那一套他也能免疫了,如果有必要,他也不会舍不得牺牲贝尔摩德。

    相比起‘贝尔-套路深-大坑-摩德’,沢口圭子用语言迎合、拉近关系的手段,还真是让他……

    内心毫无波动且略尴尬。

    ……

    毛利小五郎和池非迟几人突然的沉默,让沢口圭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说错话了?为什么啊?哪里错了?

    “与其说学习氛围很好,不如说是很奇怪吧,”小岛由贵听到沢口圭子之前的话,端餐盘出厨房的时候,干笑着解释,“因为有解剖课啊,就算不动手解剖,有时候上课也会面对很多动物标本,我学习内科还好,但池学长比较擅长的是外科,解剖课应该接触得更多吧?”

    池非迟不想跟段位不够又不对他胃口的沢口圭子聊下去了,点了点头,“我很擅长解剖兔子。”

    沢口圭子:“……”

    她能不能撤回之前的话。

    毛利小五郎:“……”

    麻辣兔头、干煸兔……咳,拐回来,求他的思路赶紧拐回来!

    “好啦,好啦,”富坚顺司帮忙圆场,“准备一下开饭吧,野中应该也快回来了!”

    野中一树刚好去停车回来,进门后,随手关上客厅门,笑道,“我刚回来就听到你们在说我,不会就等我一个了吧?”

    “是啊,”小岛由贵笑眯眯道,“再不开饭大餐就快失去最佳口感了哟。”

    “不过在开始之前,我能不能跟毛利先生、池学长合张影?要是能跟两位留张照片,我能收藏一辈子的!”沢口圭子转头问小岛由贵,“由贵,我记得你这里有照相机吧?”

    “抱歉,我不喜欢拍照。”

    池非迟直接拒绝,毫不遮掩失去兴趣就‘翻脸不认人’的恶劣行径。

    沢口圭子噎了一下,还是不知该说什么。

    她哪里错了?怎么感觉池学长突然就对她冷漠了?

    灰原哀心里无语叹气,把手里的书放到一旁,走到餐桌前等着开饭。

    喜怒无常非迟哥。

    明明之前还帮忙布置派对现场、主动关心人家‘怎么了’,一转眼就不近人情了,完全摸不准心思……

    算了,她懒得想,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个小姐姐也不如她们去京都遇到的那两个小姐姐可爱。

    “哎呀,别管这小子,他确实不喜欢拍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倒是跟你这样的大美人合影呢!”

    毛利小五郎笑着打圆场,偷偷给池非迟使眼色:小子,人家过生日呢,别搞事。

    有这么个徒弟真是太辛苦了,在家里吃饭导致冷场就算了,这种热闹场合就给点面子嘛,非要他这个老师救场,这什么人间疾苦……

第833章 柯南:过份!

    “能跟毛利先生合影是我的荣幸!”沢口圭子也顺着台阶下。

    池非迟垂眸,看到沢口圭子的脚尖朝向已经隐隐转向另一边,收回视线。

    知难而退,这一点倒是很聪明。

    论渣,他们组织就没怕过谁好吗?

    沢口圭子和毛利小五郎合影之后,确实直接放弃了套池非迟,回到为生日主角准备的主座,跟小岛由贵一起招呼其他人落座。

    柯南看到富坚顺司用托盘端着玻璃杯出来,“玻璃杯已经拿出来了哦。”

    “是啊,”富坚顺司对拿着相机看照片的野中一树道,“野中,快点拿出来吧,就是那个啊。”

    野中一树把自己带来的包放到桌上,拉开拉链,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瓶白葡萄酒,特地展示了一下瓶身,“这个啊,是我送给圭子的礼物,我之前到德国旅行的时候买回来的,特地买的哦,就是为了今天,价格不便宜哦!”

    沢口圭子双手拢在下巴前,笑眯眯道,“好感动!”

    “喂喂,”分发杯子的富坚顺司忍不住道,“野中,有一半的钱是我出的吧?”

    “什么?”野中一树故作茫然,“是这样吗?”

    富坚顺司假装生气地扭头看另一边,引得其他人一阵笑。

    “不过一瓶酒够我们喝吗?”小岛由贵看向厨房,“虽然小兰和两个小朋友喝果汁,但我们还有六个人耶,之前送来的法式料理好像有酒搭配,我去拿出来吧。”

    “我去拿,”池非迟起身,“我对甜酒不感兴趣。”

    “咦?”小岛由贵疑惑看向富坚顺司,“这是甜酒吗?”

    “RieslingEiswein,是由自然冰冻的雷司令葡萄酿制成的雷司令白葡萄冰酒,有蜂蜜、焦糖的香气,甜蜜柔美的口感,”灰原哀道,“比较适合女性。”

    池非迟拿了厨房里的红葡萄酒出来。

    野中一树和富坚顺司确实下了本钱。

    德国雷司令白葡萄酒有一个特色,一般来说,干白价格最低,越甜的酒价格越高,这一瓶冰酒绝对是甜腻的,价格估计在五万日元左右。

    “没错,都说了是特地为圭子生日准备的,当然是适合女生的甜酒比较好啊,”野中一树笑道,“不过小妹妹你懂得还真多耶!”

    灰原哀面不改色地学柯南,甩锅给电视,“前段时间我看电视上的品酒节目,上面有提起过。”

    “原来是这样,不过小孩子不能喝酒哦,”野中一树上前给沢口圭子倒酒,“来,今天的主角优先!”

    “谢谢。”沢口圭子笑道。

    野中一树又给毛利小五郎倒酒,“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

    毛利小五郎盯着酒,忍住不露馋样,“谢谢你啊。”

    柯南在桌侧探过身,低声问灰原哀,“灰原,你说的雷司令……”

    灰原哀知道柯南想问什么,低声解释道,“组织的活动本来就神秘,我也不是所有人都认识,甚至大部分人我都没有见过,有的代号也没怎么听说过。”

    柯南点头,重新坐好。

    本来他想问问灰原哀认不认识拉克,不过听灰原哀这么说,他觉得还是别问了,省得灰原哀又提心吊胆的。

    池非迟给自己倒了半杯红葡萄酒,野中一树给小岛由贵倒了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野中,别忘了留下我那一份哦!”富坚顺司出声提醒。

    “还有剩下的,”野中一树把瓶子递给富坚顺司,“给!”

    富坚顺司接过酒瓶,小心翼翼地往杯子里倒酒,“俗话说得好,好的在后头。”

    柯南看着富坚顺司倒到最后几乎一滴滴地倒,有些无语。

    之后喝酒的人都起身,祝沢口圭子生日快乐,一起喝了一口。

    “各位,你们不要忘了哦,这酒钱有一半是我出……”富坚顺司坐下后,椅子一歪往后倒去,连忙伸手抓住桌布,但还是摔倒在地,还把沢口圭子面前的酒杯带倒了。

    野中一树一看酒洒了一桌,皱眉道,“你在干什么啊,富坚?”

    “对不起,对不起,”富坚顺司起身扶起椅子,连声道歉,“我突然忘记这张椅子是坏掉的。”

    由于沢口圭子的酒洒了,富坚顺司把自己那杯酒让出去,让小岛由贵、野中一树依次把酒传到长桌最前方的主座。

    还好沢口圭子的衣服没被洒上酒,派对继续。

    富坚顺司拿出蛋糕关了灯,又点上蜡烛。

    等沢口圭子吹了蜡烛,灯再次亮起,不过沢口圭子喝了口酒,起身切蛋糕的时候,突然僵了一下,开始全身发颤,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声音,双手抓向自己的咽喉。

    “圭子,你怎么了?”坐在沢口圭子身旁的野中一树连忙起身上前,扶了一下沢口圭子,“你要撑着点啊!”

    沢口圭子渐渐不再颤抖,扑倒在桌上。

    “小兰,快叫救护车,快!还有打电话报警!”毛利小五郎起身控制现场,“其他人远离桌子,不可以用手碰桌上的任何东西!”

    池非迟从桌旁退开,远远看着扑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沢口圭子。

    看沢口圭子刚才的反应,像是中了某种喉部有灼烧刺痛感、会引起四肢和呼吸肌麻痹从而窒息的毒素。

    虽然今晚阵容和人数不吉利,多半有命案,但沢口圭子至今表现得并不是那么惹人讨厌,他是没想到死的会是沢口圭子,或者说,今晚的气氛确实很不错,谁都不像会死的那个。

    他没印象的剧情,那手法应该不会很复杂。

    沢口圭子最后下肚的是酒,在这之后,唇或者鼻腔没有再接触任何东西。

    而那杯酒之前在富坚顺司手里,之后通过小岛由贵、野中一树传到沢口圭子手中,紧接着,在吹蜡烛后到重新开灯之前有大约十秒的时间,屋里一片漆黑,再亮灯之后,沢口圭子喝了口酒,动手切蛋糕的时候毒发。

    在一片漆黑的那十秒时间,不够其他人靠近沢口圭子、在酒杯里下毒,黑暗中也很难准确在杯子里投毒,而且要是有人趁那个时候搞小动作的话,瞒不过非赤,非赤早就跟他卖关子嘚瑟了,不会像条睡不醒的懒蛇一样一动不动地窝着打盹。

    也就是说,杯子里的毒是在一开始或者传酒途中被放进去的。

    凶手……

    池非迟看了看坐到沙发上的那三个人,戴上手套,走到餐桌旁,路过毛利小五郎的时候,顺手把备用手套递给毛利小五郎,盯着沢口圭子那个酒杯打量。

    如果论嫌疑的话,富坚顺司最大。

    但富坚顺司坐在他旁边,在这种长方形桌的入座中,他是离沢口圭子最远的人,之后就是他左右手边的富坚顺司和灰原哀,关灯之后的10秒时间里,富坚顺司走不到沢口圭子身边。

    富坚顺司想要下毒,只能在酒杯传出去之前,偏偏那杯酒在传给沢口圭子之前,富坚顺司喝过一口,他也没有在富坚顺司喝酒之后,发现富坚顺司有往杯子里投毒的举动。

    “不行,已经来不及了。”毛利小五郎戴上手套后弯腰检查了一下沢口圭子的情况,神色沉重地抬头,就看到池非迟专注地盯着那个杯脚是金属色的高脚杯,也跟着看了过去,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非迟,这个杯子怎么了吗?”

    “没什么,”池非迟依旧盯着杯子,“我是在想,这应该是中毒吧?”

    毛利小五郎正色点头,“嗯,看样子像是中毒。”

    池非迟收回视线,往厨房里去。

    酒杯是富坚顺司拿出来的,会不会是在厨房就在酒杯上做了什么手脚?

    富坚顺司先喝了一口酒却没有中毒并不能说明什么,临时隔断毒素的手段有很多。

    柯南有些意外地看了看池非迟,也跟进了厨房。

    很难得嘛,某些人这次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

    池非迟进到厨房里,目光扫视一圈,在放糖浆盒子的篮子里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

    篮子里放满了装糖浆的小盒子,其中有一个用过,但今晚的酒水并没有用到这种糖浆……

    柯南跟进厨房,见池非迟垂眸思索,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池哥哥,你有什么发现吗?”

    池非迟回神提醒柯南,“要独立破案。”

    作为银色子弹的名侦探是不可以依赖成瘾的!

    柯南半月眼,“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线索,相对的,我有线索也会告诉你啊。”

    池非迟沉默了一下,“我还没找到证据……”

    柯南原地一个踉跄,呆呆看着池非迟,“只、只剩证据了吗?”

    又来了,池非迟这家伙能不能把破案节奏稍微放缓一点?

    从沢口小姐倒下还不到五分钟呢,这就只等着找证据了?

    (╥ω╥`)

    过份!太过份了!

    池非迟蹲下身看柯南,“我给你一个提示。”

    “是~!”柯南认真点头,对,给个提示就够了,他很快就能想出来的。

    跟在厨房的灰原哀双手抱臂,靠着门框,看着池非迟,悠然提醒道,“看样子是不可能在这里吃饭了,现在是晚上八点四十分,等警方抵达,寒暄、调查、破案、推理,我们能离开的时候,估计是晚上十点多,再去吃饭,回到公寓大概是十二点多,洗漱完休息就是凌晨一点多了,这是你和毛利大叔不喝酒的情况下,如果你要陪毛利大叔喝酒,到家的时间会更晚,估计会到两点,但我们明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一个小时洗漱、换衣服、吃早餐,大概在八点抵达大使馆,之后就要出发前往机场,在九点半左右必须抵达,换言之……时间不够了,你再磨蹭的话,明天早上要么睡眠不足,要么迟到。”

    池非迟:“……”

    家里有个管事的,果然不一样的。

    柯南:“……”

    灰原还真是认真,不过面见女王、参加这种国访问级别的活动,是该认真一点。

    池非迟觉得灰原哀说得对,是不能磨蹭了,“柯南,你知不知道彩虹鸡尾酒?”

第834章 车轱辘从脸上碾过去了

    柯南点了点头,“是一种依靠各类酒的密度不同而调制的分层鸡尾酒,因为有多种颜色在玻璃杯中分层,就像彩虹一样,所以被称为彩虹鸡尾酒。”

    池非迟拎起柯南,看向料理台上的糖浆盒,“下毒手法,明白了吗?”

    “你就不能用抱的吗……”柯南被拎着,无语吐槽了一句,看向料理台,在看到那个空了的糖浆盒之后,愣了一下,顿时明白池非迟之前为什么提到‘彩虹鸡尾酒’了。

    彩虹鸡尾酒中,最下层的往往是多色糖浆,在把糖浆放进杯子中,再在上面轻轻倒上一层酒,在不摇晃搅动的情况下,酒会一直浮在糖浆上。

    “原来如此,”柯南盯着那个已经空了的糖浆盒,眼睛越来越亮,“凶手很可能是将毒放进酒杯,再在上面小心倒一层糖浆,之后再把杯子端出去,倒上雷司令葡萄酒,跟彩虹鸡尾酒的调制手法一样,之后,只要在沢口小姐拿到这杯酒之前,让酒杯晃动,糖浆造成的封层被破坏,酒和毒素以及部分糖浆融合,让酒变成了有毒的酒,凶手这是用毒素、糖浆、葡萄酒,调制出了一杯色彩并不艳丽却足够致命的鸡尾酒!”

    池非迟见柯南懂了,将柯南放下来。

    今晚用的高脚酒杯的杯脚是金属色,在杯底事先倒上一层透明糖浆并不显眼,完全有可能实现。

    拿酒杯出来的是富坚顺司!

    倒酒时放轻动作、以免糖浆被酒冲动的是富坚顺司!

    出意外弄倒了沢口圭子的酒杯、提出将自己的酒杯传过去给沢口圭子的也是富坚顺司!

    “那么,凶手就是富坚先生了?”灰原哀低声道,“他提出将酒杯传过去,就是为了让酒杯上沾上其他两个人的指纹、让其他两个人一起成为嫌疑人。”

    “不,凶手是富坚先生的前提是这个推理成立,不然有可能是在传酒杯过程中其他两人下毒,”柯南仰头看池非迟,坚持道,“除非等警方到来检测那三个人身上的毒物反应、以及那个酒杯有没有糖浆成份,或者,池哥哥还有什么足够提升富坚先生嫌疑的依据。”

    没有依据的推理只是空想,这也是池非迟一直说的,那么池非迟应该还有什么依据来怀疑富坚顺司才对。

    “依据……”池非迟顿了顿,“动机很可能是情杀。”

    “情杀?”柯南惊讶转头,看了看厨房外面,“你是说,富坚先生可能喜欢圭子小姐?还是说他们……”

    “正在交往或是交往过,只是出于某种原因分开了或者隐瞒交往的事实。”池非迟看向外面客厅沙发上的三个人,声音轻而平静,“在有可能成为情侣关系的男女中,共用某一方的衣服、喝水或者喝酒的杯子、同一个手机、同一把伞这四种东西,都对应着不同等级的亲密关系。”

    “首先是伞,伞下的空间不大,有可能成为情侣的男女会挨得很近,某一方提出同用一把伞,或许是出于帮助没带伞的另一方的心态,但至少能证明双方并不讨厌彼比,甚至有一些亲近感或者好感。”

    “之后是酒杯、水杯,用嘴直接碰过的杯子边缘会残留唾液,也相当于间接接吻,一般女性就算没有洁癖也不太可能接受一个异性喝过的酒杯,当然了,那是正常情况下,其中一方因口渴而不做考虑地喝水或者拿错杯子不在这个衡量范围,富坚提出将杯子给圭子小姐的时候很自然,圭子小姐也没有迟疑,那就说明两人的关系并不简单,极大可能是情侣或者曾经是情侣且还在藕断丝连。”

    他在追思会上,给贝尔摩德递自己喝过的杯子,潜台词就是:要不要试试更进一步的关系?

    略轻浮。

    贝尔摩德接了、喝了,是为了场面不尴尬,也是为了套路,肢体语言迎合,又用语言表示抗拒,告诉他‘我是很难追’的,拒绝得不明显,但确实有抗拒的意思。

    简单来说,贝尔摩德那个时候还是在套路他。

    池非迟心里吐槽贝尔摩德一句‘渣女’,继续道,“至于同用衣服,一般是女性穿男性的衣物,这个要分场合来判断亲密程度……”

    “场合?”柯南疑惑。

    “比如天气冷披的外套,跟同居洗完澡或者起床穿的T恤,是不一样的亲密程度。”池非迟面不改色道。

    柯南脑补了一下毛利兰穿他高中校服的衬衣,脸顿时变成了番茄色,就像被车轱辘从脸上轧过去了一样。

    (//?//)

    同居还有穿他衣服什么的……

    “至于同用一个手机,那说明两个人之间很信任,”池非迟没在意一不小心就被车轱辘轧了一脸的名侦探,“总之,同用一个酒杯,至少说明富坚先生和圭子小姐彼比有好感,不多做考虑就一个递、一个接,说明曾经就有共用私人物品的经历,很大可能存在情侣关系。”

    别跟他谈异性闺蜜,他不信那一套,除非一方丑得实在让人提不起一丝想法来,不然亲密着亲密着总会变味的。

    灰原哀也被池非迟‘同居共用衣物’的话说得一噎,不过也没想柯南一样恍惚走神,至少她想象不出自己会穿谁的衬衣,看着池非迟道,“如果他们两个人在交往,而圭子小姐之前似乎对你有些过度亲近,虽然不清楚是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还是出于别的原因,但富坚先生确实有可能因此心生不满,如果他们已经分开了,那么富坚先生也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杀人,比如对分手感到不甘心,或者在一起那段时期的矛盾。”

    “喂,我说你们三个……”外面传来毛利小五郎的呼喊,“目暮警官到了,你们可别乱碰厨房里的东西!”

    “那么,江户川就以大叔的名义,让警方去调查一下杯……”灰原哀转头看向柯南,顿住。

    柯南脸色通红地呆站着,头顶还有热气升腾,也不知把池非迟刚才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Duang~!”

    柯南头顶一疼,从各种同居生活的脑补中回神,委屈看池非迟。

    “目暮警官来了,”池非迟收回拳头,转身出厨房,催促道,“干活去。”

    果然,对于小男生来说,一点语言就足够通过幻想自我满足了。

    “知道啦……”柯南无语揉了揉头上的大包。

    池非迟就不能让他休息一次、自己去推理吗?非要锤醒他,无情!

    灰原哀跟上池非迟,仰头看池非迟,“江户川是不是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啊?”

    池非迟:“嗯。”

    灰原哀学柯南平时那样,装作天真无知的小孩子,“那我还是不要知道他在想什么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江户川就是个大色狼!”

    池非迟:“……”

    为了调侃柯南,萝莉哀也是蛮拼的,都开始卖萌了。

    柯南:“……”

    明明是池非迟先提到‘同居’这种话题的!

    ……

    十分钟后,警方调查从野中一树的背包里发现装有毒素的小玻璃瓶,野中一树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柯南看了看那个瓶子,连忙跑到鉴识人员面前嘀嘀咕咕,假借替毛利小五郎传话的名义,让鉴识人员去鉴定。

    他记得之前他坐椅子差点摔倒的时候,椅子倒下碰到了富坚顺司的背包,那个瓶子刚好从富坚顺司的背包里滚了出来,他还悄悄放回去了……

    凶手果然是富坚顺司。

    就算富坚顺司投毒的时候戴了手套,但只要警方在瓶子上发现他的指纹,他就能作为证人指控富坚顺司。

    再加上,要是警方能从玻璃杯中检验出糖浆成份,也能证明作案手法的推理。

    证据已经够了!

    有柯南提供了自己的指纹,再加上酒杯中的糖浆成份不难鉴定,还有一大篮同款糖浆做为对比,鉴定结果很快出来,柯南也用麻醉针放倒了毛利小五郎,用毛利小五郎的身份进行推理。

    二十分钟后,富坚顺司面对像是旁观他作案一样的手法推理,还有铁证,趴在桌上,无奈又痛苦道,“我在两年前曾经跟圭子交往过一阵子,在那段时间,圭子要求我送了她很多很昂贵的礼物,我甚至去贷款才能满足她,可是那个女人竟然甩了我,跟野中在一起!她居然把我当成是垃圾一样地抛弃了!”

    柯南从毛利小五郎身后走出来,下意识地看向池非迟。

    还真的被池非迟这家伙说对了,那两个人真的交往过。

    富坚顺司抬起头,神色怨愤,“其实我等今天这个机会已经等很久了,我拟定了周详的计划,等那个女人过二十岁生日的这一天把她毒杀,然后再把杀人的罪行嫁祸给野中!”

    “呃……”野中一树吓了一跳,本来以为是好朋友的人,却处心积虑想杀人嫁祸他想了两年,想想他后背就发凉。

    富坚顺司转头,盯着野中一树,“把罪行都推到你一个人身上!”

    说完,富坚顺司又痛苦地低下头,趴在桌上嚎啕大哭。

    目暮十三等富坚顺司发泄了一会儿,走上前,拍了拍富坚顺司的肩膀,“富坚先生,有什么话就请跟我们回警局再说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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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1703/ 第一时间欣赏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最新章节! 作者:烟火酒颂所写的《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为转载作品,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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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介绍:
穿越名侦探柯南的世界,池非迟被送进了医院。
周二。
医生:“明天周几?”
池非迟:“周三。”
医生:“咳,明天周五。”
池非迟:“……”
8月21日。
医生:“明天几月几日?”
池非迟:“8月22日。”
医生:“咳,明天1月1日。”
池非迟:“……”
当所有人都认为混乱的时间是正确的,而其中一人无法正确辩识并融入其中,那这个人就是异类,就是病人!
一入病院深似海,此生痊愈不可能。
池非迟深吸一口气:“老!子!不!干!了!”
读者群:756660924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柯南之我不是蛇精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