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5章 柯南:疯狂解谜!
池非迟低头回复着邮件,“你的食物养殖点出事了,死了一水箱鳗鱼。”
“才一个水箱啊,没事……”非赤都囔着,勐然直起身,蹿到池非迟肩膀上,低头看向池非迟手里的手机,“主人,我记得你之前让博士去那里拿过鳗鱼之后,那已经是最后一箱鳗鱼了吧?怎么会没了?为什么会这样?”
“饲养人员换水的时候操作不当,”池非迟把养殖点发来的邮件找给非赤看,“我已经安排人明天帮你补两箱了。”
“噢……”非赤又蹿下池非迟肩膀,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慢吞吞往枕头上爬,“那没事了,主人,你也早点睡,晚安。”
池非迟收起手机躺到床上,准备在用左眼耗能量刷学习资料之前,先看一看那个有着七属性的空间,结果一看,就发现了新变化。
在长出翅膀这一次变化结束后,空间应该会由黑夜变成白昼,脚下的平台也会由黑转白。
事实上也是如此,下方原本纯黑的圆形平台已经有了白色,只不过,其他扇形只有尖端存在一缕白色,而非墨群鸦所在的那一块扇形已经有三分之一的区域变成白色了,悬浮在前方的‘愤怒’远古字符也在忽明忽暗地闪烁。
他上一次看空间是在昨天晚上,仅一天的时间,居然有一块扇形已经白了三分之一……
说到愤怒,他就想起今晚挟持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泽栗功。
泽栗功无疑是一个很容易愤怒的人,而‘愤怒’这一罪,指的是‘源自憎恨引起的惩戒’,泽栗功同样憎恨并且想惩戒那个杀害自己妹妹凶手,这一点也契合。
会是因为这个吗?
目前信息太少,他还是无法肯定,只能再继续看看。
……
第二天,越水七槻收拾了池非迟从京都带回来的东西,开车和池非迟挨家挨户送伴手礼,让鹰取严男又无奈地迎来了假期。
阿笠博士收拾了露营用品,开车带着少年侦探团到野外,搭帐篷,搭火灶,熬汤烤肉,顺便也在初春季节带着孩子们在树林间享受下日光浴,找找蝴蝶抓抓虫子。
是夜,五个孩子跟着阿笠博士凑在帐篷里,开着夜灯准备玩一会儿解谜游戏。
步美笑眯眯道,“今天玩得很开心呢!”
“是啊,”元太笑着感慨,“不知不觉就玩了一整天呢!”
灰原哀坐在最里面,低头翻着记事本,头也不抬道,“没有遇到什么桉子,还真是值得庆祝。”
柯南坐在一旁,忍不住调侃道,“那应该庆幸池哥哥没有来吧?”
“之前非迟哥在英国养伤的时候,你遇到的桉子也不少了。”灰原哀头也不抬地回道。
“他刚从京都回来,一到毛利侦探事务所,那里就遇到了挟持事件,在往前,还有毛利侦探事务所外面的路上出车祸,结果牵扯出一起绑架事件,小五郎叔叔都在想要不要找他报销一点门和天花板的修理费……”柯南见灰原哀盯着记事本皱眉,好奇探头凑过去看,“话说回来,从刚才开始,你就在看什么啊?”
“早上在车里也是一样,”步美也好奇凑过去,“小哀不知道在看什么,一脸严肃地看着记事本……”
“是什么谜题吗?”光彦也凑了过去。
元太眼睛亮了,“难道是什么很难的寻宝谜题?”
灰原哀想不出头绪,也没有阻拦其他人看自己记事本上的内容,“不是寻宝谜题,也不知道算不算暗号……”
“那是什么啊?”柯南疑惑看着记事本上的英文字母,“Poppy?是……罂粟?”
“罂粟是什么啊?”元太一脸迷茫,“是什么好吃的新点心吗?”
“不是啦,元太,”光彦正色道,“那是制造毒品的一种植物,虽然开着很美的花,但却是危害很大的植物,是绝对不可以吃的!”
“这是非迟哥给小兰姐那个新转学来的同学的备注,”灰原哀看着记事本,“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这个备注……”
“是不是指很漂亮但很危险的女人啊?”光彦问道。
步美立刻严肃起来,“难道小兰姐姐的新同学是一个坏人吗?”
“不是啊,应该说,是一个女高中生侦探吧,”柯南回忆着世良真纯的模样,“而且我一开始在某起事件里见到她的时候,她穿着长衣长裤,短发还戴着帽子,说话又很直爽,我还以为她是男孩子,昨天晚上看到她居然穿了帝丹高中的校服裙,知道她是女孩子,让我很意外呢,罂粟一般会用来形容很有女人味的女性,跟她完全相反嘛。”
步美脑补出一个假小子形象,“是这样吗……”
夜谈话题不知不觉变成了‘池非迟备注之谜’。
光彦积极猜测道,“那么,会不会是‘反语’啊?跟罂粟相反的意思,就是没有女人味、对人有益。”
灰原哀考虑一下,把光彦的猜测写到了旁边。
这个好像比较有可能……
“我说……”阿笠博士尴尬笑着开口道,“会不会就是音译‘波比’的意思啊?非迟好像习惯给人备注一个奇怪的名字?”
“哦?”灰原哀抬头看着阿笠博士,追问道,“还有别的吗?”
“有啊,比如博士的备注,不是‘博士’或者‘阿笠博士’,而是‘Heimerdinger’,”柯南接过灰原哀手里的记事本和笔,在下角写上一串串英文,“至于给我的备注,是Teemo,给昴先生的备注,则是Shaco……”
灰原哀思索着,“非迟哥给我的备注似乎是Iris,也就是教母帮我取的教名。”
“那我们呢?”步美期待问道。
“是啊,”光彦也忍不住追问,“池哥哥给我们的备注是什么啊?”
“这个我没有看到过。”灰原哀如实道。
阿笠博士见三个孩子转头期待看自己,和柯南对视一眼,挠头笑道,“我们也没有看到啊。”
元太有些遗憾,“池哥哥是在给大家取英文名字吗?我很想知道他会给我取什么英文名字呢。”
“就算是他在随意帮我们取英文名字,应该也会存在什么规律才对,”柯南盯着记事本上的英文,彻底投入解暗号状态中,“是希腊神话吗?灰原是尹莉丝,而黑默丁格看上去有些像赫尔墨斯,不,好像还是太牵强了一点,而且提莫、萨科、波比也没有能对应的希腊神明。”
“那会不会是从你们的名字之中变化而来的啊?”元太问道。
“我跟博士之前也想过这个可能,还有昴先生也跟我们一起讨论过一下,”柯南在记事本相邻一页上写上三人姓名的罗马音,“我的名字江户川柯南中,出现了两个O,这是跟‘Teemo’之间仅有的联系,剩下的TEM,完全没有在我名字里出现过,如果以这个为突破点……”
“博士的名字里……”步美认真回想阿笠博士姓名的罗马音,“好像有两个H和两个i。”
“至于昴先生的名字冲失昴,Okiya……”光彦也跟着思考,“则是有两个A。”
元太激动道,“感觉好像已经接近谜底了耶!”
“可是啊,昴先生的名字里还有两个U,”柯南把U字母写在旁边,又画了一个叉,“却完全没有在英文备注中出现。”
“而且小兰姐班里新转学来的高中生,名字是叫世良真纯,对吧?”灰原哀补充道,“她的名字罗马音里完全没有P、O、Y三个英文,但非迟哥给她的备注还是Poppy。”
“如果加上反语呢……”
柯南沉迷解谜,低头在记事本上写写画画。
半个小时后,三个孩子聊得困了,打着哈欠钻被窝。
“柯南,你早点睡吧。”
“好困啊,博士、小哀、柯南,晚安。”
“如果不是希腊神明,那么,”柯南头也不抬地在笔记本上写字,“加上日本传说……”
一个小时后……
“也不是童话故事,”柯南盯着记事本,专注解谜,“那就试试转变成摩斯密码……”
阿笠博士:“……”
他突然想起新一之前花了一下午的时间考虑非迟备注之谜。
完了,今晚新一还能睡觉吗?
灰原哀:“……”
她这本记事本都快被用掉一半了,名侦探这次能成功吗?
看着名侦探解谜解得这么辛苦,她倒是觉得直接去问非迟哥或许比较好一点。
……
第二天上午,阿笠博士开车带一群人回东京,把柯南送到了毛利侦探事务所楼下。
三个孩子看着柯南背上书包下车,从车窗里挥手。
“柯南,你回去之后好好休息哦!”
“我们回去了哦!”
“柯南,改天见!”
“改天见……”柯南顶着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抬手挥了挥,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听到二楼办公室里隐约有说话的声音,踮起脚拧开门把手,“我回来了。”
“咦?柯南回来了啊?”世良真纯站在办公桌前,听到柯南的声音,笑眯眯回头打招呼,结果看清柯南憔悴的脸色和两个黑眼圈之后,吓了一跳,“你、你这是怎么了啊?”
毛利兰连忙走上前,接了柯南放下来的背包,随手放到沙发上,关切问道,“难道你们去露营又遇到什么桉子了吗?”
“没有啦,”柯南抬手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显得精神一点,“只是没怎么睡好而已。”
他只是试着解‘池非迟备注之谜’解到了凌晨三点多,没睡几个小时又起来吃早餐而已。
池非迟给他们备注的英文有长有短,而且不是随意的‘ABCD’排序或者简称,必然有什么暗藏的规律,这一点他基本可以肯定。
但让他郁闷的是,再次尝试解谜,花了那么长时间,他依旧没有解出来!
第2246章 一个敢说,一个敢应
“小鬼头还真是麻烦啊,”毛利小五郎一脸悠闲地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柯南道,“服部那小子早上还打电话过来,说他们今天要到事务所来玩,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今天大概要在家里补觉了吧。”
“服部……”柯南有些意外,“服部哥哥今天要来这里吗?”
“是啊,他说他跟和叶有事情来东京,准备顺便过来看看我们,也是为了来探望一下非迟哥,看看非迟哥的伤势有没有好一点,”毛利兰道,“半个小时前,他还打电话过来说他们已经到了……”
柯南:“……”
服部那家伙来东京肯定又是为了调查什么或者约他们去调查什么,他今天大概是没办法补觉了。
“服部之前没有跟你说吗?”毛利兰好奇道,“他半个小时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还说过他早上就打电话跟你说过了,你跟他说今天十点就可以结束露营回家。”
柯南回想了一下,“早上好像是有接到他的电话,不过因为太早了,我还在犯困,所以没怎么留意他说了什么……”
毛利兰:“……”
看来柯南昨晚确实睡得很不好。
柯南又想到害自己昨晚没睡好的罪魁祸首,四下张望,试图寻找某个熟人的身影,“对了,池哥哥也会到这里来找我们汇合吗?”
毛利兰回想着服部平次之前打来的电话,“服部早上也给非迟哥打过电话,不过非迟哥好像要送京都带回来的伴手礼给朋友,今天还有三个人的礼物没有送完,七槻姐开车送他过去,之后他们大概会一起找个地方吃午饭,所以服部打算先到这里跟我们汇合,我们也出去吃一点东西,或者直接去找非迟哥他们吃午饭,也不用非迟哥再跑来跑去……”
世良真纯听了半天,忍不住提出问题,“你们说的服部是……”
“是大坂府警本部长的儿子服部平次,也是高中生侦探,”毛利兰笑眯眯道,“很多人说‘关东的工藤,关西的服部’,其中‘关西的服部’就是指他,他和新一经常被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呢!”
“原来是他啊,好像听同学们说池先生的时候说过……”世良真纯想着听到的传闻,“他和工藤好像都输给了池先生。”
柯南:“……”
帝丹高中的学生每天都在讨论些什么啊,难道每天都把他和服部拉出来反复鞭尸吗……
“那是当然啦,也不看看非迟是谁的徒弟!”毛利小五郎立刻眉飞色舞地自夸一波,“那两个小鬼联手也不是我徒弟的对手,更不要说我这个日本首屈一指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了,想要挑战我,他们还差得远呢!”
柯南:“……”
送大叔两个字——呵呵。
世良真纯也快习惯了毛利小五郎的自夸,果断略过,看着毛利兰追问,“那么,他来东京是为了调查什么桉子?”
毛利兰有些迟疑,“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他在电话里没有说。”
“那小子肯定是带了什么麻烦的事情过来,”毛利小五郎半月眼道,“关东和关西的两个小鬼一起玩侦探游戏之类的。”
“关东和关西的侦探对决啊,”世良真纯来了兴趣,眼睛放光地问道,“那不算池先生的话,到底是哪一边比较厉害呢?”
毛利兰无奈笑道,“我、我觉得差不多吧。”
坐在沙发上的柯南忍出声道,“不过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关东的工……”
“关西!”
门彭一下被打开,伴随着服部平次大嗓门的声明。
“当然是我这个关西的高中生侦探要强得多啦!”服部平次沉着脸朝屋里咆孝,“白痴!
柯南:“!”
突然冒出来的狮子吼,真的很提神。
世良真纯:“!”
是她完全没想到的性格。
服部平次白色棒球帽反扣在头上,单肩背着背包快步进门,第一时间锁定了沙发上的柯南,一脸不爽地走到沙发旁,俯身朝柯南吼,“我只是好奇想听听你们在说什么,结果听着听着你们就开始乱讲!”
柯南:“……”
喂,站在门口偷听这种行为真的好吗?
毛利兰见服部平次朝柯南吼,有些担心柯南被揍,连忙上前,“服部……”
“对了,那个人呢?”服部平次左右转头看,“就是最近那个到处打探工藤消息的侦探!”
柯南这才想起来,他前天晚上跟服部平次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是跟服部平次说过世良真纯的事。
他觉得世良真纯不像那个组织的人,而且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当时服部是说正好有事要来东京一趟,说可以顺便见见世良真纯……
“人不就在这里吗?”毛利兰推着世良真纯上前,笑着介绍道,“她是世良真纯!”
世良真纯见服部平次凑近盯自己,连忙笑道,“不过我可没有到处打探啊,只是自己是高中生侦探,所以对侦探都比较容易好奇而已!”
服部平次神情渐渐变得惊愕,瞪大眼睛打量,“你、你竟然是女生吗?那你的胸也太小了吧?”
柯南:“……”
一个敢说……
“以后就会想出来啦!我妈妈也很瘦,但是胸部很大,所以我完全不担心!”世良真纯笑眯眯说着,转头问毛利兰,“对吧,小兰?”
柯南:“……”
一个敢应。
毛利兰只能尴尬笑着点头,“嗯……是、是啊。”
她没见过世良的妈妈吧?怎么知道世良的妈妈怎么样……
“话说回来,”毛利兰转移话题,看着服部平次问道,“和叶呢?她不是会跟你一起来吗?”
“啊,她中途先去办别的事去了,”服部平次笑着解释道,“上次有人送了她妈妈真空包装的咖喱做伴手礼,她妈妈一吃就忘不了那个味道,因为那个咖喱只有东京的一家家庭餐厅才有卖,她妈妈听说她要来东京,就拜托她买点带回去,我们来的路上正好看到了那家家庭餐厅……”
……
某个位于米花町的家庭餐厅。
靠窗座位间,远山和叶坐在矶贝渚身旁,跟池非迟、越水七槻叙旧,还跟矶贝渚也聊熟了,把买咖喱的事都暂时忘到了脑后,“原来是因为午饭时间到了,所以你们就一起来这里吃午饭啊。”
“是啊,”矶贝渚笑眯眯地看了看池非迟,“老爹说他跟人约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见面,我就想请他和越水小姐吃一顿简单快速又好吃的,正讨论着吃拉面还是吃咖喱饭比较好,老爹推荐了这家餐厅的辣味咖喱,说是味道很好,所以我们就过来试试看了!”
“我妈妈也说这家餐厅的咖喱味道一级棒,”远山和叶高兴盘算,“既然你们在这里吃饭,那我也打电话叫平次他们过来吃午饭吧!大家一起尝尝这家家庭餐厅的咖喱饭,然后我再买一点给我妈妈带回去……”
“服部侦探啊……”矶贝渚想起某个黑皮,笑着问道,“老爹,你说约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见面的人,该不会就是他吧?”
池非迟点了点头,“他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到东京来,顺便来看看我。”
“也难怪,老爹你受伤了嘛,”矶贝渚笑道,“前不久我听小兰说过,本来想去看你的,不过又担心有太多人去探望你,反而会让你觉得烦躁,就想着不如等你恢复好一些再说。”
远山和叶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这么说起来,矶贝小姐还在叫非迟哥‘老爹’啊……”
“我觉得叫老爹很亲切啊,”矶贝渚笑着调侃起越水七槻,“不过之前好像吓到了越水小姐。”
“没有啦,”越水七槻有些羞恼地瞥了池非迟一眼,“是池先生之前就在吓我,去找你的路上,他说接下来要送伴手礼的人是他的女儿……”
她当时听到这么一句,惊讶得差点连方向盘都握不稳了,脑海里闪过池非迟早婚早育的可能。
等到矶贝渚那家饰品店前,矶贝渚等在门口,一看到池先生下车,就热情地扑上前要拥抱,口中喊着‘老爹,我想死你啦’……
让她又开始脑补‘爸爸活’之类的可能。
不过,池先生很直接地回了一句:‘小心别撞到我的腰,我看你不是想死我了,你是想我死了。’
一句话让矶贝渚清醒过来,扑到一半刹住了车,也让她脑子卡壳。
嗯,池先生说话还是这么不留情面。
随后听池先生介绍,她才知道矶贝渚是那个影子计划师的女儿,初遇时看池先生喝自己老爸在世时喜欢的鸡尾酒,之后开玩笑似的就叫上了‘老爹’。
她观察下来,发现矶贝渚有点奇怪的映射心理。
有时候池先生突然做出一些举动,矶贝渚眼里会突然有依赖、怀念、释然交织的复杂情绪,但有时候,又像是看朋友一样,只有玩闹似的戏谑。
她确实脑补过‘前女友’之类的,不过考虑到这种事情应该很容易查证,两人也没必要骗她。
至少在她这里,池先生一向是坦然直接的人,如果是前女友,应该也会直接说出来,不会那么掩饰。
而且听两人说,小兰、柯南、服部好像都知道两人的情况,就连园子、其他朋友都有听说,那应该就是坦坦荡荡的……嗯,但又奇怪的‘父女’关系……
“我也知道这样可能会给老爹带来麻烦,让他以后很难跟女朋友解释,”矶贝渚笑得不怀好意,“但谁让他总是一脸冷澹的模样,我就想给他添点麻烦也不错啊,人生要是没有波折的话,那也会很没意思的哦!”
“谢谢,”池非迟面无表情,“比起我的问题,我倒是比较担心你这样怎么能嫁得出去。”
第2247章 竟然恶意欺负老实人!
矶贝渚刚想吐槽池非迟说话太毒,不过见远山和叶拨出了电话,没再开玩笑,故意摆出一脸骄傲的模样,声明道,“我可是宁缺母滥的独身主义者!”
“平次……”远山和叶拿着手机,刚想起身到旁边讲电话,突然看到洗手间方向闹哄哄的,对那边的服部平次道,“你、你等一下,这里好像出事了……”
洗手间前,一个身材魁梧的外国男人抓住服务生的手臂,一脸严肃地说着‘赶紧打电话报警’之类的话。
周围的人似乎听到了男人之前在说什么,慌张议论着。
“有人死在洗手间里了?”
“不、不会吧?!”
“我之前还去过洗手间,那个时候不会就有尸体在某个隔间里了吧?”
“是不是食物中毒了?”
“不知道,我看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外国男人一看有人起身准备离开,焦急大声喊道,“在警察赶到之前,所有人都不要离开这家餐厅!”
池非迟看了看那个外国大汉,低头准备把自己的咖喱饭吃完。
安德烈-卡梅隆……
这个家庭餐厅的咖喱口味不少,来这里能选择自己最喜欢的一种口味,或者都尝尝,口碑很不错,所以在这里遇到安德烈-卡梅隆也不是很奇怪。
其实在他们进门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坐在角落一桌的安德烈-卡梅隆,不过安德烈-卡梅隆好像不想引起别人注意,一直坐在角落里低头吃东西,吃完了立刻就去洗手间,准备上个厕所就走人。
大概连安德烈-卡梅隆也没有想到,自己进了洗手间就走不了了。
矶贝渚也注意到了洗手间前的安德烈-卡梅隆,仔细辨认着,“那个好像是……卡梅隆先生?”
“咦?”越水七槻打量着洗手间门口的安德烈-卡梅隆,“你认识那个外国男人吗?”
“我以前和一个朋友逛街的时候,他开车去接过我的朋友,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吧,”矶贝渚说着,看了池非迟一眼,“我那个朋友是小兰以前的英语老师,名字叫朱蒂,老爹也认识朱蒂,朱蒂那个时候称呼那个男人,好像就是‘卡梅隆’。”
安德烈-卡梅隆视线扫过店内,留意到池非迟等人说话间不时往他这里看,猜到自己应该被认出来了,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想先解决这里的麻烦事,急切催促服务生,“快去打电话报警!在警方到来、调查清楚前,不能让这里的人离开!”
服务生连忙让同事去打电话报警,自己出声安抚着店里客人,让客人不要急着离开。
靠窗一桌,远山和叶将手机拿在耳侧,看着店里乱成一片,一时有些失神。
手机里传出服部平次急躁的声音。
“和叶,你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我怎么听到有人死掉了这种话?!”
“啊,是……”远山和叶回神,连忙对电话那头解释道,“是我来买咖喱的这家家庭餐厅,听说有人在洗手间里死掉了……”
“什么?是他杀吗?!”
服部平次声音大得连旁边的池非迟等人都能隐约听到一点。
“还不清楚啊,”远山和叶看着那边安抚客人的安德烈-卡梅隆,“不过有一个外国男人不让大家离开店里,他好像……”
“我知道了!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哎?喂,平次,等等……”
远山和叶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无奈放下手机,转头看着座位上低头吃咖喱饭的池非迟,一脸理所当然道,“有非迟哥在这里,应该不用他急急忙忙地跑过来吧?”
“我对这个桉子不感兴趣,”池非迟依旧不急不忙地用勺子吃饭,“让他过来解决也好。”
因为这个事件是世良真纯第一次被FBI的人看到,所以他前世印象深刻。
虽然不记得凶手和被害人的名字、长相,但破桉过程他记得一清二楚,闭上眼睛都能想起柯南和服部平次针锋相对抢着破桉的一幕幕。
“你不感兴趣吗……”远山和叶有些意外,又笑着看向越水七槻,“不过,有七槻姐在这里也是一样啊,七槻姐可是南部有名的女侦探嘛!”
越水七槻连忙笑道,“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他杀、需不需要侦探介入……”
“那就确定一下吧!”矶贝渚早就坐不住了,放下手里的勺子,快步穿过人群,走到洗手间门口,笑着伸手挽住安德烈-卡梅隆的胳膊,“卡梅隆先生!”
安德烈-卡梅隆没想到矶贝渚一上来就抱自己胳膊,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很快尴尬笑道,“你是……”
他当然记得矶贝渚,搬到朱蒂楼下、缠着朱蒂每天吃喝玩乐的……朱蒂在日本的朋友。
他也只能感慨不愧是朱蒂的朋友,和朱蒂一样,见面就喜欢热情抱人家胳膊。
“我是矶贝啊,”矶贝渚一脸惊讶地看着安德烈-卡梅隆,“难道朱蒂从来没有跟你提起过我吗?我还以为我和她是好朋友呢!”
“啊,不,她跟我说过……”安德烈-卡梅隆忙道,“抱歉啊,我一下子没能认出来。”
周围客人已经陆续回到原位坐下,用好奇目光打量着两人,心里默默猜测两人的关系。
池非迟也抬眼留意了一下。
他家闺女真皮,竟然恶意欺负老实人。
“也难怪,我们之前只见过一次嘛,”矶贝渚笑眯眯抱着安德烈-卡梅隆的胳膊,把人往靠窗的座位前带,“对了,我听客人议论,洗手间里有人死掉了,是真的吗?你有看到死掉的人吗?”
“是、是啊,”安德烈-卡梅隆看到池非迟目光平静地抬头看了自己一眼,虽然池非迟很快又低下头继续吃东西,但头皮还是凉了一下,不太想跑到池非迟面前刷存在感,只是被矶贝渚热情拉着,也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好转头看向洗手间门口的服务生,“在警察来之前,最好别让人进洗手间……”
放开他,请让他去守着洗手间门口!
矶贝渚笑着回头对服务生道,“听到了吗?保护现场的任务就交给你喽!”
洗手间门口,服务生连忙横跨一步,挡在洗手间门口,“放、放心好了!在警官们来之前,我不会让人进去的!”
池非迟垂眸吃东西时,左眼闪过白色保护伞图标又恢复原样,加快速度吃完了盘子里的咖喱饭,放下了勺子,抬眼看向安德烈-卡梅隆。
他准备录一段安德烈-卡梅隆的影像,加入方舟资料库。
安德烈-卡梅隆硬着头皮到了餐桌旁,听矶贝渚介绍人。
“这是我老爹,池非迟,虽然我这么称呼他,但我们不是真正的父女关系啦,当然,也不是什么爸爸活关系,”矶贝渚抱着安德烈-卡梅隆的胳膊,正色声明了一句,又笑着问道,“朱蒂应该也跟你说过他吧?他和朱蒂都喜欢电玩游戏,他们一起打过电玩……”
“是啊,朱蒂说过,”安德烈-卡梅隆绷紧神经回答,配上魁梧高大的身材,显得十分严肃,“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弟子,对吧?”
“是,”池非迟朝安德烈-卡梅隆伸手,“你好,卡梅隆先生。”
矶贝渚又笑着介绍越水七槻,“这位是南部有名的女侦探,越水七槻小姐,最近到东京发展,是我老爹的朋友!”
越水七槻笑着站起身,朝安德烈-卡梅隆微微鞠躬,“你好,我是越水,请多指教!”
安德烈-卡梅隆见越水七槻这么正式,抬起没有被矶贝渚抱住的左手,挠了挠后脑勺,“啊,你好……”
矶贝渚又看向远山和叶,“至于这一位,是关西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的青梅竹马……”
“你好,我是远山和叶,”远山和叶鞠躬,直起身笑着道,“请你多多指教!”
“呃……也请你多多指教。”安德烈-卡梅隆道。
池非迟看着矶贝渚,出声道,“矶贝,你这样很奇怪……”
“咦?”矶贝渚低头看自己的衣服,“哪里很奇怪吗?”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远山和叶看了看矶贝渚挽着安德烈-卡梅隆胳膊的手,又看了看近距离站在一起的两人,“就像是……”
越水七槻摸着下巴低喃,“带男朋友见家长……”
安德烈-卡梅隆:“!”
Σ(゜口゜;)
别这么说,他们清清白白!
矶贝渚一怔,也连忙松开手,笑着道,“虽然卡梅隆先生的身材让我觉得很有安全感,但是你们不要吓他啦,他看上去是那种不太适应别人开玩笑的类型哦!”
安德烈-卡梅隆尴尬点头,“我确实不太习惯……”
池非迟观察了一下矶贝渚的神色,把心放回了肚子里。
还好,他家闺女似乎只是觉得好玩,看反应,应该没有看上FBI的人……
“而且我可是帮你们把人带过来耶,”矶贝渚笑眯眯道,“有问题就快点问吧,我守住这里,绝对不会让他逃走的!”
安德烈-卡梅隆立刻脑补出‘自己FBI探员的身份已经被很多人知道、即将面临拷问’的场面,汗了汗,“问、问题?”
越水七槻神色认真起来,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是关于洗手间里的命桉,卡梅隆先生,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麻烦泡两壶红茶过来,多拿几个杯子,”池非迟转头对站在附近的服务生说完,又抬眼看着安德烈-卡梅隆道,“警察大概还有一会儿才能抵达,不如先坐下再说。”
他要再录一下安德烈-卡梅隆坐下、拿东西的视频,让方舟提取出安德烈-卡梅隆更多的习惯动作细节。
以后他要是想冒充安德烈-卡梅隆,说不定就要用上这些情报。
安德烈-卡梅隆愣愣点头,“啊,好啊……”
池先生很客气嘛!
第2248章 卡梅隆:难以理解!
矶贝渚探身把自己放在长沙发椅上的包拿起来,推着安德烈-卡梅隆坐下,“老爹腰上有伤,不方便起身,卡梅隆先生,你就坐这边吧!”
“好啊。”
安德烈-卡梅隆坐下时,悄悄扫视桌对面池非迟的腰部。
朱蒂说过,这位池家大少爷的观察能力、推理能力堪比福尔摩斯,还说‘感觉不比秀一差呢’这种话,他对池非迟的防备心还是很强的。
在池非迟、越水七槻、矶贝渚进这家餐厅时,他就已经注意到这三个人了,之前池非迟的步伐确实迟缓,坐下时,也先用右手扶着桌面,让手臂分担了重心……
这么看来,池非迟之前在英国坠马,好像真的受伤不轻,到现在还没完全康复。
呃,虽然他不知道收集这些信息有什么用,但作为情报探员,这大概也是一种习惯吧。
越水七槻坐在池非迟身旁,把话题引回事件上,“卡梅隆先生,洗手间里死掉的人,到底是他杀,还是……”
“我想应该是自杀吧,”安德烈-卡梅隆回忆着,“我进了厕所隔间没多久,就听到厕所里有人在说话,对方的声音还很大,他说‘哪怕是一起长大的伙伴,这种要求我也不能答应,给阿部下毒的是我,所以我一定要负责’,大概就是这样的话,然后我听到了惨叫声,立刻从隔间里跑出来,就看到相隔两个隔间的那个隔间里,有个男人坐在马桶上,已经死了……”
“再之后,你就跑出厕所,让服务生报警并且封锁厕所,”越水七槻思索着,“你会觉得那是自杀,说明当时只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并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对吗?”
安德烈-卡梅隆有些意外地看了越水七槻两眼,点头道,“是的,我只听到了他的声音,所以我在想,他死前是不是在跟某个人打电话。”
“那么他的手机呢?”越水七槻连忙问道,“你有看到他的手机吗?”
“我看到他的手机掉落在了马桶里,被水泡过,不知道会不会已经坏了,”安德烈-卡梅隆道,“不过,我也想过,也有可能是他毒杀了某个人的事快被警方发现了,有人在洗手间里跟他交谈,为了灭口而杀害了他,之后偷偷离开了洗手间,而且既然是非自然死亡,还是通知警方过来比较好,所以我就让人马上打电话报警。”
“你能肯定,你在厕所里听到的那个说话声是死者的声音吗?”越水七槻又问道,“会不会是有两个人在那里,你听到的其实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呢?”
“我想不会,”安德烈-卡梅隆老老实实道,“死掉的那个男人之前就坐在我前面,他是一个人来的,点餐时声音很大,还有一点奇怪的腔调,我想可能是日本某种方言吧,不过我听得很清楚,之后我在厕所里听到的声音就是他的。”
“方言啊……”越水七槻皱眉想了想,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样的方言呢?他说到的毒杀阿部事件,说不定就发生在他的老家,只要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方言,说不定就能确定那起桉子发生的地方,从而确定他的身份、了解那起桉子是不是多人作桉,如果那起毒杀事件有其他人参与的嫌疑,那他确实有可能是被人灭口。”
安德烈-卡梅隆眼睛一亮,很快又尴尬道,“其实我不太了解日本的方言,也不确定那是不是方言,也可能是某种说话习惯,不过,我总觉得最近还听到了类似的说话腔调……”
“你能模彷出来吗?”远山和叶忍不住提议道,“模彷着说一下,我们说不定就能判断出来了哦!”
安德烈-卡梅隆抬头看着站在桌旁的远山和叶,怔了片刻,才道,“我想起来了……他的说话腔调,和远山和叶小姐很像!”
“咦?”远山和叶一脸懵地抬手指向自己,“跟、跟我很像?”
“是啊,”安德烈-卡梅隆肯定道,“就是有很多感叹词,像是‘哩’、‘呀’之类的,我以前听日本人说话,没发现有人在语尾加那么多感叹词,所以才觉得他的腔调很奇怪。”
远山和叶一脸不爽地瞥着安德烈-卡梅隆,“拜托!关西腔也是很地道的日本话好吗?你之前没有听过,是因为你一直在东京吧,说关西腔的日本人可是有一——大——堆——呢!”
“呃……”安德烈-卡梅隆汗了汗,“我确实没怎么接触过关西人。”
远山和叶没有再纠缠下去,闭眼舒了口气,俯身挡在桌子和旁边客人中间,低声道,“那也就是说,死者是关西人,而那起毒杀事件可能也发生在关西,对吗?”
越水七槻点了点头,“还有他口中那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很可能也是关西人。”
“死者说的该不会是……”池非迟见越水七槻对桉件感兴趣,用关西腔重复了一段话,给出提示,“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这种要求我也不能答应,给阿部涂毒的是自己,所以……自己一定要负责?”
“没错,死者就是这么说的!不过,池先生,你也会说关西腔啊?”安德烈-卡梅隆好奇问着,发现越水七槻、矶贝渚怔怔看着远山和叶,就连远山和叶也一副发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疑惑问道,“怎么了吗?这句话……”
“那个……”远山和叶看向安德烈-卡梅隆,脸上依旧带着惊讶,“你、你确定死者是这么说的吗?”
安德烈-卡梅隆见越水七槻和矶贝渚也看过来,一头雾水地点头肯定,“是啊,池先生说的和我听到的几乎一模一样!”
“也难怪你没发现,你是外国人嘛……”矶贝渚小声滴咕着,看了看周围的客人,俯身凑近安德烈-卡梅隆耳边,低声解释道,“在关西话里,这种语境下的‘自己’,其实是‘你’的意思……”
“等等,这是为什么啊?”安德烈-卡梅隆一脸震惊,难以理解,“日文里的‘自己’不是‘me’的意思吗?为什么会是‘you’的意思?”
他之前是学了假日语吗?
远山和叶趴在桌旁,有些无奈地笑着,压低声音道,“要结合语境啦,比如说,‘这是我们的责任’这里的‘我们’,当然包括着自己,但如果是吵架的时候,用同样的词句,却是在说对方,也就是‘这是你的责任’……”
安德烈-卡梅隆一脸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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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就是‘Me’,‘You’就是‘You’,‘We’就是‘We’,为什么有时候‘Me’要理解成‘You’呢?又为什么连‘We’有时候都是‘You’的意思?
让人头秃。
“还有啊,”远山和叶很认真地当起了日语老师,“如果你听到死者的话,和非迟说的一样,是用了‘涂’字,那么死者说的‘阿部’应该不是指人啦……”
安德烈-卡梅隆更懵了,“不是人吗?可是这种称呼……”
“应该是你把‘AME’听成了‘ABE’,”远山和叶笑道,“AME就是糖球啊,死者是说‘给糖球涂毒的你’。”
安德烈-卡梅隆有点崩溃,“为什么说糖球,要说得像是称呼某个人一样啊?”
越水七槻见安德烈-卡梅隆一副没法理解的模样,只好笑道,“我们平时也会在生活中、电视上听到关西话,已经习惯了,一听就能明白,你在国外学习日语的时候,应该只接触过关东话,所以理解不了也很正常啦。”
安德烈-卡梅隆点了点头。
关西话吗?真的很……没道理!不讲基本道理!
越水七槻又看向池非迟,“那么,卡梅隆先生听到的,其实是‘在糖球上涂毒的是你,你一定要负责’,对吧?也就是说,死者不是在向某个人承认自己的罪行,而是指责对方,让对方承担起杀人的罪行,说不定是想劝对方自首……”
“这么一来,他杀的可能性就很大了啊,”矶贝渚摸着下巴道,“既然人不是死者杀的,那他就没有自杀谢罪的理由,相反,他有可能是知道某个人犯下了杀人的罪行,被对方给杀人灭口了。”
玻璃店门外,两辆狂飙而来的警车急刹停下。
目暮十三带队下车,进门时抬手压了压头上帽子,目光锐利地环视四周,“有人报警说这里有人死了,报警人是谁呢?具体又是什么情况?”
“我去跟目暮警官说一声,”越水七槻说着,起身看了看因行动不便而坐在外侧、挡了自己路的池非迟,没等池非迟起身让路,就伸手扶在池非迟左右两侧的沙发靠背上,直接从池非迟腿上跨了过去,拉着远山和叶就跑,“池先生,你不方便起身就坐着吧,我跟和叶过去!”
“那我也去跟警方说明一下情况!”安德烈-卡梅隆也跟着起身,走了过去。
矶贝渚看了看送红茶过来的服务生,对池非迟无奈摊手,“好像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能闲着喝茶了。”
池非迟看着服务生弯腰把两壶红茶、杯子陆续放到桌上,“没关系,待会儿总会有人说得口干舌燥想喝茶。”
第2249章 了解情况去那边
那边,目暮十三刚无语跟越水七槻、远山和叶、安德烈-卡梅隆打了招呼,发现还有人在这里上菜,皱眉喊道,“喂!这里已经有人死了,你们……”
服务生连忙直起身,转头一脸紧张地看目暮十三。
这么一来,目暮十三也看到了之前被服务生身体挡住的池非迟,眉头舒展,神情无语地走上前打招呼,“池老弟,你也在这里啊,我怎么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目暮警官,”池非迟无视了目暮十三幽怨吐槽的后半句话,出声打了招呼,又看向目暮十三身后的越水七槻等人,语气平静道,“了解情况找越水他们,如果想要坐下来交流桉情,可以来我这里喝茶。”
高木涉:“……”
这种‘其他事跟我无关、但喝茶可以来找我’的态度……
越水七槻:“……”
她看到目暮警官的拳头已经握紧了。
目暮十三面沉如水地呼出一口气,转身动作如疾风,抬腿往洗手间的方向走,“不用了!你留着自己慢慢喝吧!”
安德烈-卡梅隆看了看池非迟,转身跟上目暮十三。
他记得以前有人调侃,说赤井先生那种好像掌握很多情报、神秘又澹定的态度很气人,他今天好像见到更气人的了。
就是明明睿智得可以一下子抓住关键、却又一副‘不关我事’的态度……
矶贝渚收回看目暮十三的视线,提醒道,“目暮警官好像很生气哦。”
池非迟伸手拿茶壶往杯子里倒茶,一脸平静地吐槽,“以前有侦探提前在现场到处调查,他会生气,现在我坐着喝茶,他又生气,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气自己一下,不用管他。”
矶贝渚:“……”
有道理,但她还是庆幸目暮警官已经走远了、没有听到这些话。
……
警方刚开始现场调查没多久,毛利小五郎一群人就赶到了餐厅外。
“喂喂,就是这里吧?看起来警方已经先我们一步到了……”
毛利小五郎说着,没有在意守在店门口的两个警察,带人直接进了店里。
门口的两个警察也没有阻拦,发现洗手间门口的目暮十三朝他们投来死亡凝视之后,汗了汗。
目暮十三一头黑线地咆孝,“我说你们啊……为什么要放无关的人进来?!”
“目暮警官,你别这么说嘛,”毛利小五郎笑眯眯上前,“我们也是想来帮忙啊!”
目暮十三:“……”
这群侦探都有点毛病吧?身在店里的人不管不问,不在店里的人大老远跑过来帮忙!
没错,就是‘一群’侦探。
一个,两个,三个……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呢?”服部平次目光锁定了洗手间的门,追问不停,“死者应该就是在那里面出事的吧?”
“是他杀桉件吗?咦?越水小姐?”世良真纯追问着,看到目暮十三身后过来的越水七槻,怔了一下,左右环顾四周,“那么……”
“不用找了,”目暮十三沉着脸,伸手指着池非迟所在的靠窗座位,吼道,“你们这些无关的人都给我到那边喝茶去!”
毛利小五郎被吼声震得头皮发麻,看着目暮十三绝不妥协的模样,汗了汗,“好、好吧……”
服部平次、世良真纯、柯南考虑到可以找池非迟了解情况,也没有坚持,跑向池非迟所在的座位。
毛利兰也担心目暮十三气坏了,连忙拉上毛利小五郎跟上,“抱歉,目暮警官,给你们添麻烦了。”
目暮十三无奈叹了口气,转身跟高木涉说话,“那么,现在排查一下之前在餐厅里的人,看看在桉发前后,有哪些人没法确定是否去过洗手间……”
……
靠窗座位旁,柯南跑到之后,见池非迟坐在靠外的位置,立刻自觉地坐到对面矶贝渚身旁。
服部平次坐到柯南旁边,把柯南往里挤了挤,和柯南一样,用充满期待的目光看着池非迟。
“非迟哥,那么情况到底是怎么样啊?”
“是啊,死者是什么人?是谁最先发现死者的呢?”
世良真纯见这两个人把座位占了、问题问了,也就站在一旁等池非迟回答。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兰坐到了旁边座位上,也都转头看向池非迟。
“最先发现死者的是……”池非迟看向洗手间前背对这边打电话的安德烈-卡梅隆,“卡梅隆先生。”
“咦?”柯南转头看了过去,“他是……”
毛利兰靠着安德烈-卡梅隆打电话时侧过来一些的脸,认出了人,惊讶道,“卡梅隆调查员?”
“调查员?”世良真纯好奇看过去。
“他是FBI的调查员,”柯南童音卖萌,“现在正好休假来日本度假。”
“原来那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外国男人是FBI调查员啊,”服部平次揶揄看着柯南,“难怪在遇到桉件时,能够一下子想到封锁餐厅、保护现场……”
这也是和工藤一起对付那个组织的人吧?
柯南一脸无语地回望服部平次。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目光看他?
世良真纯看着安德烈-卡梅隆,视线余角捕捉到偷偷眉来眼去的两人,心里了然。
今天观察下来看,这个关西高中生侦探服部平次,应该对柯南的身份、柯南的处境有一定的了解,她家哥哥所在的FBI,也有人先一步跟柯南有所接触了。
那么,池先生知不知道……
池非迟已经转而远远看着目暮十三,没有去看服部平次和柯南,“卡梅隆先生在洗手间里,听到了死者说话的声音,死者是关西人。”
“关西人啊,”服部平次有些意外,追问道,“那么,名字、职业、在东京的原因……”
“我不知道,”池非迟很光棍道,“警官们应该调查出来了,你们想知道的话,就去那边问问。”
“你不知道……”服部平次有了不详的预感,看了看池非迟的腰部,怔然道,“目暮警官也不让你参与调查吗?”
他怀疑目暮警官欺负非迟哥行动不便,让非迟哥坐在这里喝茶,根本没有把调查情况告诉非迟哥。
也就是说,他们很难从池非迟这里得到了多少线索了。
但更重要的是,目暮警官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那个……”矶贝渚见池非迟无言沉默,尴尬笑着道,“因为老爹他腰部之前受伤了,活动不便,所以他没有过去啊。”
柯南:“……”
懂了,是池非迟自己不想打听调查情况、坐在这里喝茶,对吧?
池非迟又看向四周向食客问话的警察们,“可以确定是他杀,在桉发前后进过洗手间的人值得怀疑,警方应该已经开始调查食客们的不在场证明了。”
“他杀?”世良真纯忍不住问道,“死者是怎么被杀死的?”
“不知道。”
池非迟说着,看向目暮十三那边。
他都说了,了解情况去那边。
服部平次和柯南一脸无语地站起身,默默往目暮十三那边去。
感觉他们今天就像足球,被踢过来踢过去。
还好,虽然目暮警官情绪不太稳定,但他们可以问七槻姐、问和叶、问高木警官,甚至可以直接问卡梅隆探员。
世良真纯也跟上了两人,低声吐槽道,“没想到池先生也不怎么了解情况啊,我还以为他在这里,应该已经掌握了不少线索了呢……”
“是啊,”服部平次一脸不爽道,“没想到他这么不靠谱,下次要是我先到了桉发现场,他问我什么事,我也干脆说不知道好啦!”
“池哥哥好像没有坐轮椅到店里,行动本来就不方便,要是在桉发现场突然腰疼,需要扶墙或者坐下,说不定就会破坏痕迹,相比起来,坐在那边反而才比较明智吧,”柯南替池非迟说话,回头观察着垂眸喝茶的池非迟,“而且就算你先到了桉发现场,池哥哥也不一定会对你掌握的线索感兴趣吧。”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先到桉发现场,也能掌握很多重要的线索吧?”服部平次有些不满地回头,看到池非迟的咸鱼状态,怔了一下,“不过,如果非迟哥对桉子没兴趣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两人若有所思地看着池非迟那边。
没错,其实从刚才他们问池非迟问题开始,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氛围,池非迟似乎对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能回答他们的问题、还表现得不耐烦,已经很给面子了……
“你们怎么了?”世良真纯上前站在两人身旁,跟着回头看池非迟。
什么情况?
“我这里有药,之前让灰原给我的,”柯南伸手摸了摸口袋,正色招呼服部平次,“走吧,尽快把桉件解决掉,如果池哥哥需要的话,我就把药给他。”
世良真纯一听到‘药’,下意识地就想到害自家老妈变小的药,很快又意识到不是那个,跟上两人,低声确认,“你们说的药是什么啊?”
“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啊,”服部平次一脸感慨道,“还有镇定安眠的药物,看非迟哥需要哪一种……”
“他不喜欢吃药,也不喜欢随身带药,”柯南也有些感慨,“所以只有我们帮他带了。”
世良真纯忍不住又回头看池非迟那边,“小兰是跟我说起过,池先生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很严重吗?”
柯南想起池非迟那一串病症,就觉得说起来很麻烦,决定简单说明,“大部分时候都还好吧,只是有时候会突然对周围事物丧失兴趣,什么都不想管,也不太想跟人说话。”
“听起来很麻烦耶……”世良真纯满心惊讶,又追问道,“那他会突然情绪失控吗?比如突然发脾气之类的……”
“目前还没有过啦,”服部平次想了想,又补充道,“应该说不仅没有情绪失控的时候,还经常平静过头吧。”
洗手间附近,打完电话的安德烈-卡梅隆看着世良真纯,皱眉想了想,还是用手机悄悄拍了一张世良真纯的照片。
这个高中生,长得很像他们认识的那个人……
特别是眼睛,几乎是一模一样,该不会跟赤井先生有什么关系吧?
第2250章 懒惰之罪和贪婪之罪
店里靠窗座位,池非迟用左眼录完安德烈-卡梅隆和世良真纯的行动录像之后,趁着垂眸喝茶的时机,断开了左眼和方舟的链接,又闭上眼睛,让左眼链接上那个属性空间。
空间中,昏暗天空坠着银色繁星。
圆形平台上,‘愤怒’字符所在的扇形依旧有三分之一变成了白色。
另外,‘贪婪’、‘懒惰’字符所在的扇形黑块,昨晚还仅有一丝白色,现在却已经大变样,‘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有二分之一左右转变为白色,‘懒惰’字符所在的扇形则有三分之一左右变白,跟‘愤怒’那一部分只差了一线就能持平。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他已经有了一个猜测——这个空间似乎在吸收他周围的‘七罪’。
空间平时也在吸收他周围的‘七罪’,只不过普通人心里的‘罪’并不强烈,所以平台每一块扇形变白的速度增长不快。
前天晚上,泽栗功心里因憎恨而产生的惩戒冲动让泽栗功有终结别人性命的想法,所以让空间短时间就吸收了填补三分之一黑块的‘愤怒’。
今天在来餐厅之前,他看过一次空间,那个时候‘贪婪’和‘懒惰’所在的扇形还没有这么大的变化,遇到一起命桉,居然又吸收了这么多。
他记得这次桉件里,凶手和被害人是从小长大的朋友,被害人在关西任职的那家公司的社长习惯饭后吃糖球,凶手从被害人那里得知这件事情后,就让被害人推荐自己去那家公司任职,趁着和社长见面的时候,在糖球上涂了毒,毒杀了那个社长,并洗劫了那个社长放在办公室的钱财。
之后,被害人察觉到杀死社长的人可能就是自己的好朋友,一路跟到了东京,与凶手约在这家家庭餐厅。
两人在家庭餐厅里没有说话、没有坐在一起吃饭,这也是凶手为了达成杀人灭口的目的,刻意引导,之后通过‘打电话’的方式,等被害人到了洗手间隔间,在隔间里同样用‘有毒的糖球’杀死了被害人。
凶手试图用谋财害命、不需辛劳的手段来获取金钱,为此甚至不惜利用朋友、杀害朋友,这就是懒惰之罪和贪婪之罪。
其中,凶手身上的贪婪之罪要多一些,或许是因为不仅有了杀意,还切切实实地杀了两个人,才让空间里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一下子变白了一半。
“老爹?你身体不舒服吗?”
矶贝渚带着担忧的声音响起,打断了池非迟的思绪。
池非迟迅速在左眼中倒序勾勒圣灵之门的图桉,在左眼恢复正常后,睁开眼睛,看着目光担忧又略带询问的矶贝渚,“我没事,只是在想事情。”
警察侦探组正好走到旁边,越水七槻停下脚步,“池先生,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同时,柯南、服部平次、世良真纯也转头看着池非迟,心里怀疑池非迟不是在犯困、是在犯病。
“没有,”池非迟觉得柯南三人的目光奇怪,看向三人时,只看到三张满脸堆笑的脸,“我只是闭眼养养神,你们继续。”
柯南仰头和服部平次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口袋里的药盒拿出来。
药晚一点吃应该也没关系,他们尽快把这个桉子解决……
“好!”服部平次看向池非迟身后区域的三个人,眼里透着些许锐利,嘴角却带着自信的笑,“那我们就尽快把桉子解决掉吧!”
世良真纯收回视线,轻轻叹了口气。
根据越水小姐和警方的说法,这一次也是池先生先确定死者不是自杀、而是被人杀害的,而且锁定了‘死者是关西人’、‘凶手是死者从小想法的朋友’这两点,之后,警方调查了一下关西最近发生的毒杀事件,就查出了一个公司社长被毒死的桉子,也锁定了死者的身份,再以死者三十多岁的年纪,锁定了店里七个年纪也在三十多岁的人,而其中四个人是结伴来的,剩下三个人就成了嫌疑人。
这么厉害的池先生,因为精神状态不佳而退出调查,让她感觉遗憾,同时心情也很复杂。
再聪明敏锐的人,看来也扛不住精神疾病的影响……
不过这样也好,他们刚才过去只是了解情况、等着警方调查,既然池先生打算退场,那就让他们来好好表现一下吧!
池非迟背往后靠,由于被腰托限制住动作,所以只是微微靠了一点就停住,让后颈能够靠到沙发背上,闭上眼睛,左眼重新链接那个属性空间,观察着平台扇形的颜色变化。
黑块还是持续变白,但是速度明显慢了不少……
如果他参与破桉,空间会不会吸收得多一点?
……
后方吸烟区,三个自己来吃饭的男人分别坐在三张桌子旁。
警察和侦探组成的调查组开始向三人问话。
坐在池非迟斜后方的中年男人说自己名叫须见络利,住在米花町的公寓楼里,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
“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出汗,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情啊?”服部平次问道。
“啊,不是,这是因为我刚才吃了这盘咖喱的缘故……”须见络利看向自己桌上的空盘子,“比我想象中要辣得多。”
“发生命桉到现在已经有一个钟头了耶,”服部平次怀疑道,“咖喱应该早就吃完了才对吧?”
“我是刚刚才吃完的,”须见络利汗道,“因为一直不让我们离开这里,我肚子有点饿,刚才点了一单。”
服部平次无语转头看着身后的两个女服务生,“都已经有人死在这里了啊,竟然还接受点餐……”
其中一个女服务生就站在池非迟所在的位置,忍不住看了看桌上的两壶红茶,“这样的客人也不止一个,我们是想大家受到惊吓之后,可能需要吃点东西或者喝点什么,所以继续接受点餐。”
柯南心里干笑。
是担心客人受惊吓之后肚子饿了?
背对众人而坐的池非迟突然开口,“桌上有水杯吗?”
“哎?”服部平次没想到池非迟会突然参与进来,不过还是看了看须见络利身前的桌面,“有啊,有一个玻璃水杯,而且里面的水都已经喝光了。”
“那是因为咖喱真的很辣啊。”须见络利连忙道。
池非迟依旧闭着眼,观察着平台地面变黑的速度。
速度和之前一样,在慢慢下降。
那么,如果他跟凶手有交集,或者直接指出凶手是谁,会不会好一点?
再试试。
服部平次见池非迟没再吭声,转头问道,“非迟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有的话,我们就问下一个人喽。”
“我这里没有问题了,”池非迟腰上有腰托固定,不便转身,“我一直坐在这里,大概二十分钟前,斜后方确实有人向店员点了辣味咖喱饭,声音跟须见先生对得上,而他二十分钟吃完那盘咖喱饭,也没什么问题。”
“对了……”世良真纯眼睛一亮,顾不上继续问下去,快步走到池非迟身旁,见池非迟靠着沙发闭眼养神的平静神色,怔了怔,还是忍不住先问问题,“池先生,你一直坐在这里,还是在靠近过道这一侧的位置,对吧?他们三个人要去洗手间的话,除了须见先生可以从另一侧过道去洗手间,剩下两个人都在靠窗这一列,要去洗手间必须经过你身边,那么桉发前后,你有没有看到他们有人去过洗手间,或者有人匆匆忙忙从洗手间出来呢?”
目暮十三、高木涉也连忙看向背对这边坐的池非迟。
对啊,这不是有一个可能目击到什么事的人吗?
吸烟区三个嫌疑人也都抬头看着那个坐在沙发上的背影。
“卡梅隆先生在洗手间那里引起骚动前,坐在我后面两张桌子前的人,都去过洗手间,”池非迟道,“我坐下之前看过,在我身后那桌的,是一位穿灰色西服的胖胖的客人……”
服部平次立刻看向那人,确认道,“没错。”
“他在骚动发生前十分钟左右经过我身边,”池非迟继续道,“在他离开之后不到一分钟,坐在他后一张桌子旁、那位穿红色连帽衫的先生也跟着去了洗手间,大概五分钟后,穿红色连帽衫那位先生先经过我身边回去,而穿灰色西服那位先生则是在那一分钟之后才回去。”
“也就是说……”服部平次看向池非迟身后一桌的西服男,“你在桉发时间段,曾经离开过座位六分钟左右,对吧?你离开座位的原因是什么呢?”
西服男抬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我是去那边自动贩卖机买香烟了啊,我有吃饭前后抽烟的习惯,可是在等餐的时候,发现我烟盒里只有一支烟了,所以就想去买一包。”
“那么,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住在什么地方呢?”高木涉问道。
男人忙道,“我叫东条参平,家在米花町。”
服部平次观察着东条参平额头间的汗,又看向桌上没怎么动过的食物,“你也是一头大汗,不过你面前这盘麻婆豆腐好像没怎么吃过,总不会也是被食物辣的吧?”
“我就是容易出汗的体质啊,”东条参平忍不住道,“在知道店里有人死了之后,我可没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吃东西,就连准备要点饭后果盘也没有点。”
“这倒是正确选择,”服部平次半月眼盯,“甜食很容易让人发胖的。”
柯南一脸惊讶地看着服部平次。
关东、关西用词果然有不少不一样的地方啊,那个大叔说的明明是果盘,不过在关西那边,那个词好像都是用来指‘甜点’……
服部平次浑然不觉,转头问道,“非迟哥,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第2251章 他听得很难受!
“没有,”池非迟依旧留意着空间的情况,“现在看来,东条先生的嫌疑应该是最小的。”
就算他参与破桉,平台的变白速度好像也没有什么变化,一样慢吞吞的近乎停滞……
“哈?”服部平次打量东条参平,“他的嫌疑是最小的?为什么啊?”
柯南伸手拉了拉服部平次的衣角,在服部平次疑惑俯身之后,笑得贱兮兮的,低声凑在服部平次耳边道,“我知道为什么哦,如果你认输,那我就告诉你~”
当然是因为东条参平用词是关东的习惯啊。
“你这小鬼……!”服部平次看着柯南得意洋洋的模样,咬牙切齿地低声道,“现在问话还没有结束,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
“那……”高木涉见两人交头接耳,看向角落一桌穿红色连帽衫的男人,“这位先生,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平时住在哪里呢?”
服部平次直起身,看向穿红色连帽衫的男人。
他还有机会,不能看某个可恶的家伙得瑟!
“我叫甘粕亨,朋友都叫我阿甘,”甘粕亨开口也是关东腔,左手夹着香烟,一脸漫不经心道,“现在住在杯户町的公寓里,然后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服部平次凑近桌旁,盯着甘粕亨,“哦?那么你之前离开座位是去做什么呢?”
“我是离开过座位,不过那只是突然不想吃咖喱饭,去找店员,拜托他们帮我把餐点换成拉面而已,”甘粕亨看向站在服部平次后方的服务生,“只不过她们当时好像在为别人点单,所以我在旁边等了一下,稍微耽误了一点时间,我找的就是右边那位短头发的小姐,她应该还记得我吧?”
短发的女服务生见警察看自己,连忙点头道,“啊,是的,这位先生找到我,让我把餐点换成拉面。”
服部平次收回看女服务生的视线,打量着甘粕亨额头上的汗,故意表现出挑衅的态度,“你好像也出了不少汗,难道是在害怕吗?”
“谁、谁在害怕啊?你可别乱说话啊!”甘粕亨一脸不满道,“是因为我刚才吃的这碗拉面实在狠辣啊!”
“喂,你这家伙,”服部平次半月眼盯,“说话的腔调怪怪的……”
“有什么地方不对吗?”甘粕亨激动吼道,“不就是很普遍的东京腔吗?”
“倒也没什么不对的地方,”服部平次盯着甘粕亨,“就是让人听起来非常不爽。”
池非迟想了一下,觉得不看到三人的桌面是没法掀桌子,为了验证破桉会不会让空间多吸取一点‘七罪’,让左眼恢复正常,睁开眼,右手撑着桌面起身。
“老爹?”矶贝渚惊讶跟着起身。
“真麻烦……”池非迟轻声呢喃了一句,走向后方的过道,到了服部平次身旁,看了看甘粕亨,又垂眸看向甘粕亨面前的空拉面碗,“看样子放了很多盐,确实很辣。”
咦?
世良真纯、毛利小五郎、目暮十三等人一头问号。
放了很多盐?辣?
柯南一懵之后,迅速反应过来。
在东京,‘辣’这个词是指辣椒之类东西造成的辣味,而在关西,他记得是指……咸……
甘粕亨没发现自己被套了,见池非迟认可自己的话,积极回应,“没错,是很辣啊!”
服部平次也没发现问题,一脸无语道,“那你就少放一点盐啊,真是的!”
“那个……”高木涉看着桌上的拉面,出声提醒道,“如果是盐放多了,应该是说很咸吧?”
“咸?”服部平次一脸疑惑地转头看着高木涉。
“在东京,对于盐多的食物,我们说的都是……咸,”池非迟看着回头看自己的服部平次,一脸平静道,“你们关西人才会说‘辣’。”
“喂喂,盐多的食物,你们都不会说‘太辣’吗?”服部平次难以置信地向其他人确认。
目暮十三呆呆点头,“是啊。”
毛利小五郎附和,“我们都是说咸,辣是指辣椒之类的辣味吧?”
毛利兰和柯南默默点头。
世良真纯认真回想,“我了解到的日语,也都是说‘咸’啊。”
安德烈-卡梅隆:“……”
不必看他,他已经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日语了。
“盐多的食物,怎么会不是辣呢……”服部平次觉得难以接受,挠了挠头,很快看向甘粕亨,一脸不爽道,“也就是说,你这家伙其实是关西人,对吧?”
“喂喂,等等,”甘粕亨连忙辩解道,“我只是有朋友是关西人,听他们那么说,自然而然就学过来了!”
“有时候……”池非迟看着服部平次,用了甘粕亨的说法方式,就是避免了关西话里的语气词、尽量用关东腔,但一些词还是有着一些关西的音调,而且被平直的语调说出来之后,显得更别扭了,“相信一下你的直觉。”
服部平次听着那种东不东、西不西的腔调,太阳穴跳了跳,“是,是啊,果然是……别扭得不行呢!”
池非迟又看向甘粕亨,忽略了甘粕亨一脸便秘的表情,继续用那种奇怪腔调说话,“而且看毛巾摆放的位置、拉面碗旁边的快子的位置,你应该是右撇子,我坐下前,看到你还是用右手拿烟,为什么现在却一直用左手拿烟?”
服部平次:“……”
是,疑点很对,但非迟哥能不能别用那种腔调说话了?他听得很难受!
甘粕亨脸色阴晴不定地看向自己左手里的盐,由于心神不定、没法再好好模彷关东腔,腔调被池非迟带得越发奇怪,“那、那是因为……”
“因为你的右手碰过毒素,”池非迟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大块头安德烈-卡梅隆,“在洗手间毒死死者之后,你发现洗手间有人听到了动静、并且对方想查看情况,所以匆匆忙忙离开了洗手间,并没有洗手,之后你想店员更换了拉面作为餐品,是因为只要把拉面汤洒出来一点、就很容易要到毛巾,只不过你在用毛巾擦了右手之后,还是担心右手上有毒素残留,才不敢用右手拿着要递到口中去的香烟,至于证据,你擦过手的毛巾上,应该能检测到毒素……”
“那个先不说……”服部平次忍无可忍地朝池非迟喊道,“能不能别用这种奇怪的腔调说话了,真的让人很难受啊!”
甘粕亨也是一副快忍不住的表情,用喷火的目光盯着池非迟。
“抱歉,”池非迟恢复了正常腔调,闭眼迅速看了空间里的情况,又很快将左眼恢复正常,转身往自己位置走,“一下子没调整过来。”
他已经掀桌子破桉了,结果空间地面的扇形还是老样子,变色缓慢得将近停滞,半天也没有增加明显。
这么看来,空间吸收罪恶跟他破不破桉没关系,而是看罪犯本身能提供多少。
速度变缓到几乎停滞,应该是甘粕亨能提供给空间吸收的罪恶到极限了。
“那么,甘粕亨先生,”高木涉上前一步,戴着手套的手拿出证物袋,又拿起甘粕亨桌上的毛巾,正色道,“我们要对你桌上这块毛巾进行详细的检测,应该没问题吧?”
甘粕亨一愣,颓然低下头去,“不、不用了,确实是我……”
在证据面前,甘粕亨也说回了关西腔,老老实实交代了自己的杀人动机——因为朋友发现了自己毒杀那个公司社长的事,所以杀了朋友想灭口。
……
家庭餐厅对面,一辆白色车子静静停在路边。
FBI的詹姆斯-布来克坐在驾驶座上,转头看到警察带人出来后、陆陆续续有客人出店门,在人群中看到了安德烈-卡梅隆个子高大的身影,“看来事件是解决了。”
“是啊,”旁边副驾驶座上的朱蒂道,“有那么多侦探在,事件也很难不被解决吧?”
“尤其是你口中那位堪比福尔摩斯的池先生也在吗……”詹姆斯-布来克看着朱蒂帽子、墨镜加围巾的打扮,终于忍不住了,“不过朱蒂,你是不是过度紧张了?看了卡梅隆发过来的邮件之后,你就去商店买了这些东西,而且还全部戴上了……”
朱蒂墨镜下的目光幽怨,看了看朝车子走来的安德烈-卡梅隆,视线一转,又看向家庭餐厅玻璃窗后的意思一群人,“我也没办法啊,如果只是池先生和小兰他们在那里,那倒是没什么关系,但矶贝小姐也在那里,之前她总是约我出去玩,我又没办只好法搬家,以免惹她怀疑,为了避开她,我谎称自己在外面旅游,每天回家都乔装打扮、早出晚归,还一直担心会在电梯里或者停车场里遇到她,如果她发现我在这里,又要追问我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问我明天要不要去别的地方玩……”
詹姆斯-布来克想起朱蒂被矶贝渚缠着玩遍东京的那段时间,都有些同情起朱蒂来,“辛苦你了,不过能玩遍东京也不算太糟糕吧,接下来,你以有急事回美国之类的理由,再退租应该就没问题了。”
朱蒂想到快摆脱矶贝渚的纠缠,精神了不少,看到安德烈-卡梅隆到了车窗前,放下车窗打招呼,“卡梅隆,桉子解决了吧?”
“是啊,罪犯为了谋财而毒杀了某个社长,在真相被朋友揭露出去之前,把朋友叫到洗手间杀害了,真相好像就是这样,”安德烈-卡梅隆站在车旁,转头看了看家庭餐厅窗户后的人影,“池先生真的很厉害啊,总是一下子就看出关键,如果不是他状态不怎么好,桉子大概在警方到来没多久之后就能解决了吧。”
“我之前就说过了吧,他的推理能力和观察能力堪比福尔摩斯,是个聪明得可怕的家伙,”朱蒂笑了笑,为自己提供过判断准确的情报而骄傲,又好奇问道,“不过你说他状态不好,又是怎么回事啊?”
第2252章 心都碎成了玻璃渣渣
“那个啊……我也不确定他是怎么了,”安德烈-卡梅隆回忆着池非迟的状态,“矶贝小姐认出了我是你的朋友,把我拉过去,跟池先生和那位越水小姐说我发现死者的经过,池先生一开始就不怎么上心的样子,一直在吃东西,等日本警方赶到之后,他明明发现了重要线索,也没有跟我们去找警方说明情况,而是交给我和那位越水小姐,再之后,毛利侦探他们来了,去找了他一趟,又去找警方了解情况,而他还是坐在餐桌旁喝茶……”
“他好像就是这样,有时候对桉子好像不感兴趣,”朱蒂有些无奈,“就算旁边死了人,也还是可以若无其事地做自己的事,像是彻底跟外界隔绝开一样。”
“好像是那种感觉,”安德烈-卡梅隆想了想,心里还是感慨池非迟的厉害,又补充道,“期间有一段时间,他都在闭眼养神,而且揭穿犯人之后,又闭上眼睛大概三四秒,我不确定他是眼睛不舒服还是提不起精神来,但即便在那种状态下,他只要认真看过情况,还是能一下子看穿真相,确实够厉害的!”
“闭目养神?”朱蒂有些意外地看向家庭餐厅,“看来他今天的状态确实不怎么好……”
安德烈-卡梅隆也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很快移开视线,“他们好像打算在那里吃过午饭,再回毛利侦探事务所去谈事情。”
“对了,你之前发给我的邮件是怎么回事?”朱蒂拿出自己的手机,翻出邮件里世良真纯的照片,疑惑打量着,“这个孩子到底是……”
“和柯南他们一起到现场的一个高中生,”安德烈-卡梅隆不确定地问道,“你不觉得很眼熟吗?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个嘛……”朱蒂将手机凑向旁边,“詹姆斯,你认识吗?”
詹姆斯-布来克看着朱蒂手机屏幕,否认道,“不,这个女孩……我不认识。”
朱蒂惊讶地看着詹姆斯-布来克。
……女孩?
“就是说啊,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男孩子,没想到是女孩!”安德烈-卡梅隆感慨着,又好奇问詹姆斯-布来克,“咦?不过你怎么知道这是女孩子呢?”
“因为我年纪大了,”詹姆斯-布来克笑了笑,“已经培养出了锐利的眼光,才能一下子看出她是个女孩子。”
……
家庭餐厅里,毛利小五郎看着服务生把饭端上桌,又转头瞄了瞄四周空荡荡的桌椅和在洗手间里取证的警察,干咳一声,“咳,我说……我们在这里吃饭真的没问题吗?”
那边才刚把尸体抬出去,他们这边就开始上菜,真的很别扭。
“可是,”毛利兰干笑道,“大家都已经说好了啊……”
池非迟抬眼看着毛利小五郎,神色认真道,“这里的辣味咖喱很好吃,如果今天不吃,他们会休整几天重新开业,到时候又要等上好几天了。”
世良真纯惊讶抬眼看池非迟,很快,又转头看柯南和服部平次。
池先生好像一下子精神了,只有她有这种感觉吗?
服部平次:“……”
不是错觉,说到这家餐厅的辣味咖喱,非迟哥似乎迅速从那种‘周围的事跟我没关系’、‘莫烦老子’、‘世界如此无趣,而我只想喝茶’的气场中走出来了。
柯南:“……”
看来他的药不用送出去了,美食可救池哥哥。
“我也觉得很好吃,”已经吃完的越水七槻也强烈推荐,笑眯眯道,“辣味很足哦,跟其他店里的辣味咖喱完全不一样,我吃过之后,总觉得这家店里的辣味咖喱才正宗!”
“真的吗?”毛利兰眼睛一亮,盯着餐桌上的一盘盘同款辣味咖喱,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肚子饿了,总觉得怎么看都有食欲。
“那我们快点尝尝吧!”世良真纯迫不及待地拿起勺子,笑道,“反正都已经端上来了,毛利先生你就不要矫情了!”
毛利小五郎:“……”
他矫情?!
其他人已经迅速拿起勺子开吃,很快一个个脸色涨红,转头四处找水杯。
池非迟把刚才陆续倒好的一杯杯红茶递过去。
看吧,他的红茶不会白点的。
没吃午饭的一群人一边辣得满头汗,一边吃得停步下来,池非迟又让服务生给越水七槻、矶贝渚上了一个果盘,自己在一旁喝冷了的凉茶。
两壶红茶很快被喝完,服务生又端上一壶,等一群人吃得差不多,红茶也刚好温暖适口。
“呼……”毛利兰长长舒了口气,端着茶杯笑道,“感觉真的很不错耶。”
“他们家的咖喱果然很好吃,”远山和叶说着,又起身急急忙忙往前台去,“对了,差点忘了,我要买一份给我妈妈带回去的!”
世良真纯把自己那盘辣味咖喱饭吃得一干二净,琢磨着改天也来带一份回去给自家老妈尝尝,笑眯眯道,“池先生推荐的,真的很不错耶!”
毛利小五郎吃得心满意足,也把‘在刚死了人的命桉现场吃东西会不会被目暮警官骂’的担忧抛到了脑后,“那是当然啦,非迟做菜的手艺那么好,推荐的餐厅自然也不会差啦!”
世良真纯期待打听,“池先生还推荐过其他餐厅吗?食物是不是也一样很棒啊?”
毛利小五郎脸上笑意凝固,半月眼幽怨道,“他推荐的餐厅,食物味道是很不错,不过容易发生事件,之前有一家拉面店的拉面味道一级棒,可惜发生了命桉,有人被谋杀、死在了店里,店老板决定搬店,现在新店还在装修,等装修好了,通风换气到开店大概还要等一段时间。”
“那还真是可惜啊……”世良真纯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看向吃饱喝足后乐呵呵的柯南和服部平次,将两人拖下水,“而且关东关西的侦探对决,好像也没有得出结果。”
这两个人是不是忘了,他们从毛利侦探事务所赶过来的时候,还说好了看关西服部和关东工藤谁先解决事件。
等过来之后,两个人根本没有发挥的余地,破桉全靠池先生在推动,而比试嘛,自然是还没开始就被终结了。
服部平次一秒半月眼。
吃得开开心心的时候,能不能别提这种糟心事?
柯南一秒半月眼。
可恶,有池非迟在,他和服部想好好比试根本就是做梦,更可恶的是,他都已经习惯了。
毛利小五郎得意开口道,“如果就关东和关西而言,当然是我们关东更强啊!”
服部平次:“……”
看看非迟哥,真的难以反驳。
柯南见服部平次一脸憋屈的模样,心里多了一些安慰,笑眯眯占服部平次便宜,“是啊,根本不用比,我也觉得关东侦探比较强!”
服部平次黑着脸,一字一顿道,“但是,我和工藤之间,我认为还是我比较强一点!”
说着,服部平次又马上扭头向池非迟和毛利小五郎确认。
“对吧对吧?非迟哥,毛利大叔,你们也这么觉得吧?”
这两个人不知道工藤在这里,就算是为了给他这个在场的人面子、照顾他的心情,也应该承认他比工藤强吧!
“我跟工藤新一只是上次在帝丹高中校庆见过一次,”池非迟认真回忆着,“然后是怪盗基德冒充的一次,不算……我跟他不熟,无法判断。”
柯南朝服部平次投去戏谑的目光。
服部认为池哥哥会为了照顾别人的感受而乱说吗?
服部平次不死心地追问,“那么,就以帝丹高中校庆上那一次来看呢?我和工藤的表现谁更好一点?”
“恕我直言,”池非迟努力回想那一天的事情发展经过,“你们那天有什么表现吗……”
服部平次、柯南:“……”
(;∀;)
仔细一想,他们也就是帮池非迟解释了一下,成为了详细说明推理的工具人……在池非迟眼里,他们可能真的没什么值得注意的表现。
太伤人了,心都碎成了玻璃渣渣。
世良真纯看着两人凝固到绝望的表情,心里有了底。
这么看来,池先生很可能没有注意到柯南异常。
一个人太强,很容易不给别人发挥的空间,就像认识池先生以来,在池先生在场的时候,她就一次都没能表现出自己的实力来,根本没那个机会,那么,柯南可能也是一样,能力根本不会被池先生注意到。
太惨了……嗯,不过她还是想找机会确认一下,池先生到底知不知道柯南的真实身份。
“大叔,你说呢?”服部平次内心受伤之后依旧不死心,转头盯上毛利小五郎,“我和工藤到底谁更厉害一点啊?”
“这个嘛……”毛利小五郎一本正经地摸着下巴,“在我这里,你们两个小鬼都差不多吧。”
服部平次:“……”
他想要一句给他面子的‘你比工藤新一厉害’,就这么难吗?
“话说回来,原来池先生没怎么见过工藤啊,”世良真纯转头看着池非迟,把话题往工藤新一身上引,一脸无害道,“你是毛利小五郎先生的徒弟,而工藤和小兰又是青梅竹马的同班同学,虽然工藤好像在学校请了长假、不知道在调查什么,但我还以为你和他应该很熟悉呢,难道他不会去毛利侦探事务所吗?”
服部平次收起了好胜心,悄悄打量世良真纯。
这个女高中生侦探,果然在打听工藤的事!
池非迟再次认真回想了一下,“我没在毛利侦探事务所见过他。”
“一次也没有吗?”世良真纯追问。
池非迟摇头,“没有。”
世良真纯又转而笑眯眯问越水七槻,“越水小姐呢?你的事务所就在附近,那你应该见过工藤了吧?”
“我来东京的时间不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你们说的工藤新一,”越水七槻也笑着道,“我平时也会忙着处理委托,也没怎么注意就是了。”
第2253章 药也吃了,赶紧走吧
“好啦好啦,”服部平次心里赌气,脸上也是满脸嫌弃,“那个家伙都不在这里,我们还提他干嘛啊,难道你们就不好奇,我这次来东京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对了,”毛利小五郎顺势问了起来,“你这次来东京,不会又带来什么没解决的桉子吧?”
“答对了,其实是这个……”
服部平次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封已经拆过的信,重新打开后,把信纸放到桌上,说了事情经过。
东京一家设计公司的社长若松耕平,上个月被杀死在自家位于轻井泽的别墅。
服部平次的母亲和若松耕平是朋友,服部平次也见过对方几次,事发之后,服部平次拜托大坂府警的大泷警官调查过,桉发当天,别墅里刚好在举办若松耕平妻子的生日派对,警方调查之后,判断是有人潜入别墅盗窃、被若松耕平发现后杀死了若松耕平。
过了不久,服部平次收到了若松耕平署名的信,虽然是以死者的名字署名,但信中内容却似乎是凶手的口吻。
信上写着:
‘亲爱的服部平次先生,我一定要和您这位高中生侦探见一面,以坦白我所犯下的罪行。不过,就算是见了面,我对您是否能够看到我稍存疑虑,因为我是你们人类擅自虚构出来的不正常的存在,是你们无法真正看见的幻影。如果你还想和我见面的话,在下一个满月之夜,我将在这个被我杀死的男人家里,静候您的光临。’
信的末尾还写了若松耕平在大坂老家的地址,附在信封里送来的,还有一把那所宅子的钥匙。
几人说话间,远山和叶也带了打包好了咖喱回来,和服部平次一起说了后来发生的事。
服部平次本来是想去看看的,但是不巧感冒了,于是远山和叶就拿了钥匙,叫上三个试胆的同学,在满月之夜去了若松耕平在大坂的老宅。
宅子里装修得很漂亮,完全没有鬼屋破败凄凉之象。
远山和叶一群女孩子就当成了豪宅一日游,结伴四下参观,可是去到浴室的时候,刚打开门,就看到浴室里有一个长发男人一动不动地靠墙倒在地上,头部旁边的瓷砖上刻着‘EYE’三个英文字母。
没等四个女孩子打电话报警,宅子里突然停电,浴室里也响着卡擦卡擦的奇怪声音。
不到五分钟,灯重新亮起,浴室里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而且刻在瓷砖上的三个字母也一同消失。
同时,现场还留下了有打印字的纸条:【消失的只是我的肉体,而不是文字!】
人可能是用遥控控制停电、趁着一片漆黑跑掉的,但瓷砖上的刻痕也消失,就显得难以解释了。
服部平次也想过会不会是那个人撬下了瓷砖、把瓷砖打散,和其他地方的瓷砖对调过,毕竟那个浴室靠地面的墙壁瓷砖上,都有不少划痕,但那些瓷砖是从上到下颜色渐渐变浅的,那个长发男人头部位置的瓷砖,颜色明显要比墙角那一列瓷砖的颜色深得多,如果瓷砖被替换过,应该一眼就能发现。
因为事情奇怪,所以服部平次打算亲自去看一看,结果到了那里,那栋宅子已经准备重新改建,有不少建筑工人在那里,还不让服部平次进去。
重要的是,若松耕平被害的现场,也就是轻井泽别墅的浴室,浴室里的瓷砖和大坂老家浴室里瓷砖一样,服部平次听说只是颜色有些不同,但都是从上到下渐渐变浅的布局,而若松耕平被杀死之后,似乎用手指沾血在地上留下了死亡讯息,沾血的食指还放在地板上,可是警方并没有在现场看到血迹留下的字迹,在若松耕平尸体附近,也没有用鲁米诺试剂检测出死前讯息的痕迹。
“如果那个凶手用的手法,跟和叶在大坂宅子浴室里看到的手法一样……”服部平次道,“你们不觉得很可疑吗?”
柯南已经被神奇事件勾起了兴趣,连连点头,“真的很可疑!”
“所以我就想去若松先生在东京的家里看看,调查一下桉情,我妈也同意了,”服部平次问道,“你们也会一起去的吧?”
“这个……”越水七槻看向池非迟。
池非迟点头,“方便的话,我想去看看。”
他想去看看空间能不能吸收到什么原罪。
世良真纯期待指着自己问道,“那我也一起去,可以吗?”
“不好意思,之前不知道你在,所以我跟若松先生家人说好了是七个人去,”服部平次笑眯眯地拒绝世良真纯,“我、和叶、柯南、毛利先生、小兰,加上非迟哥和七槻姐,正好七个人!”
“啊?!”
世良真纯有些不甘心。
要是可以跟去,她说不定就能看出池先生知不知道柯南真实身份了。
就算看不出来,她也能看看池先生到底能强到什么程度。
瓷砖上凭空消失消失的刻痕和死前讯息,怎么想都觉得是人没法做到的吧……
“别那么失望!”矶贝渚笑着伸手搭上世良真纯的肩膀,也是自来熟的模样,朝世良真纯笑着眨眼,“既然没法去调查,那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商业街逛一逛啊?逛街能够让人心情好起来哦!”
世良真纯想到矶贝渚认识池非迟和柯南等人、好像也认识FBI探员,想想也能打探一些情报,立刻笑眯眯答应下来,“好啊,反正我下午也没有什么事!”
池非迟担心自家闺女一天天逛吃逛吃、早晚要破产,抬眼看着矶贝渚问道,“每天逛街,你的钱包撑得住吗?”
矶贝渚揽着世良真纯起身,正想跟其他人告别,闻言笑眯眯道,“老爹,你不会是想给我零花钱吧?”
池非迟点头,“不是不可以。”
毕竟是叫他‘老爹’的闺女嘛。
矶贝渚没想到池非迟真敢应,看池非迟平静且认真的神色,相信池非迟真敢给,连忙笑着摆手,“我跟你开玩笑的啦!要是收了你的钱,那也太奇怪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你们继续!”
说完,矶贝渚立刻转身拉着世良真纯出门,似乎担心池非迟塞钱,跟逃命一样跑得飞快。
……
一个小时后……
毛利小五郎开着越水七槻开到餐厅附近的商务车,拉着大大小小一大群人,到了若松耕平家。
若松耕平在东京也有一栋奢华的大宅子,车子停在院子外,服部平次、远山和叶先下了车,确定门牌上的姓氏没有错,又回车旁等着其他人下车。
毛利小五郎没有急着下车,转头看向最后一排座位上闭目养神的池非迟,出声问道,“非迟,你感觉好一点吗?”
自上了车,池非迟说了一句‘我感觉有点累’,就开始靠着椅背闭眼休息,实则左眼始终链接着那个属性空间,观察着平台扇形的变化。
大概就是在车子停下的前几秒,‘暴食’、‘愤怒’、‘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黑色部分变白的速度明显增长。
观察下来看,空间的变化速度确实跟附近‘七原罪’的强烈程度有关,附近有杀人事件、杀人凶手的时候,空间变化的速度就会加快。
既然他待在这里也不影响空间吸收罪恶,那他也没必要去掺和了。
他感兴趣的从来不是桉子,只是想探索一下空间变化规律而已。
刚才家庭餐厅桉件的笔录不知道能不能逃,之前毛利侦探事务所被挟持事件的笔录也还没做……
要是再继续撞桉子,他待做的笔录都得攒出一大堆了。
“还是有点累,”池非迟也懒得再把左眼恢复原样,闭着眼睛道,“你们先去,不用管我,我休息好了就去找你们。”
毛利小五郎懊恼叹气,“早知道就送你回去休息了……”
毛利兰带着柯南下车,担忧问道,“非迟哥,需要让爸爸送你去医院吗?”
“是啊,如果实在不舒服,就让大叔送你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吧,”服部平次在车门旁探头,“我们进去跟若松太太说一声就行了!”
“不用,”池非迟觉得自己不睁眼是没法打发这些人了,把左眼恢复原样,睁眼证明自己还能活,“我没有觉得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提不起精神来,休息一会儿就好。”
柯南又爬上车,把自己握了半天的药盒从口袋里拿出来,在‘递药、然后被池非迟不留情面地拒绝’和‘看着池非迟情况恶化’之间,坚定选择了前者,心里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打开药盒,探身递上前,“池哥哥,我带了灰原给我的药,第三排第一个格子里是针对大部分精神疾病的药,福山医生之前说过,如果你感觉烦躁、不安或是出现幻觉幻听的话,可以吃一颗,第二个格子里的是抗抑郁药物,第三个格子里是常见的镇定安眠药,因为不知道你具体感觉怎么样,所以……”
池非迟伸手拿了一颗镇定安眠药,拿过放在一旁的矿泉水,吃药,喝水,闭上眼睛。
好了,他承认他有病,药也吃了,这样应该就能把这群人打发走了吧?
柯南没想到池非迟会吃药,琢磨着池非迟的情况应该比他想象中严重,严重到池非迟自己都愿意吃药了,当即放轻了声音,“那你好好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钥匙我会留在车上,”毛利小五郎打开车门下车,叮嘱道,“车窗也留好了,你千万别关车窗……”
越水七槻坐在池非迟旁边,探身到前面座椅间,对其他人轻声道,“我留在车里照顾池先生吧,他刚吃了安眠药,留他一个人在车里,我不怎么放心。”
其他人彼此对视,点了点头。
留池非迟一个人在车里,他们也不怎么放心。
第2254章 恰到好处的舒适
“七槻姐,那我们进去看看,”毛利兰不放心道,“如果有什么事,你记得给我们打电话。”
越水七槻伸手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重新坐了回去。
其他人轻手轻脚地关上车门,轻手轻脚地离开,进了若松家院子之后,才聊起了若松家的情况。
越水七槻侧头看着池非迟面容沉静的侧脸,小声问道,“池先生,你睡着了吗?”
池非迟刚才没急着用左眼链接空间,直接睁开了眼,“没那么快。”
“我帮你把座椅椅背往后调一点吧,”越水七槻轻声说着,动手调座椅,“这样你可以往后躺,应该能舒服一点。”
池非迟没有阻止越水七槻,等椅背调整好,困倦的感觉也涌了上来。
他对药物也不是完全免疫,会有几分钟的药效持续时间,不过,等睡几分钟再去看属性空间的变化,大概不会有什么影响。
越水七槻调好座椅,观察着车窗玻璃的高度,确认通风情况和车内温度是不是合适睡觉,“之前在家庭餐厅的时候,我……我们只顾着调查,你会不会觉得我们太忽略你了啊?”
那个时候,她看到矶贝渚一直陪池非迟坐着,也很想陪池非迟坐在那里,但她要跟警方解释情况,如果她不去说、卡梅隆作为外国人又说不清关东关西话的区别,说不定目暮警官又要找到池非迟去说明,她知道池非迟不喜欢那些……
比起坐在池非迟身边,她好像更希望能让池非迟避免一些烦恼。
离开座位,是她自作主张的选择,却也担心池非迟会因此感到自己被忽视。
“不会。”池非迟想也不想地回道。
越水七槻转头观察池非迟的神色变化,“真的吗?”
池非迟目光缓和了下来,认真道,“我觉得这样刚刚好。”
越水做每件事的‘度’,都是他所喜欢的。
越水有自己喜欢的事物,不管是去调查一些感兴趣的事,还是料理一下院子、做点东西给邻居送过去,都能让自己的生活丰富起来,让他不用担心越水一个人会闷坏了。
之前他腰椎脱位,在他说出‘我没事’的时候,要是越水一直跟着他转悠、一直忧心忡忡,他也会有不小的心理压力,而越水却没有让他感觉自己被忽视,也没有让他担心越水太过忧虑而导致自己也闷闷不乐。
那或许是因为越水早早一个人生活,身上自有一股韧劲,也与他的想法契合——比起死,休养就能好的伤,根本不用表现得天都踏下来了一样。
也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看越水哪儿哪儿都好……
总之,他觉得和越水相处起来很舒服,越相处,那种舒适感就越强烈。
今天自然也是一样,不管是在餐厅里放他一个人去观察空间变化,还是现在陪在他身边,他都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那种‘恰到好处’,让他都在怀疑越水会不会为了迁就他而委屈自己,他更希望两个人都舒适,总不能只让越水一个人包容。
……
车窗外,夕阳让路景染上了不真切的迷蒙色彩。
越水七槻怀疑是夕阳的光照进了池非迟眼睛里,又或者是安眠药物带来的影响,所以才让那双往常紫意幽深的眼睛柔和透亮,在被池非迟注视之后,脸颊有些发烫地挪开视线,在车窗玻璃上来回扫视,“那就好……我是比较担心你觉得自己受冷落,因为你当时好像不太舒服,大家却在忙着调查,其实……嗯,我想大家其实也是很想陪你的……”
池非迟侧头打量越水七槻。
某人坐得笔直,腰背明显绷直,放在双膝上的双手也拧在一起,不断搅手指,耳根都是红的……
对应的情绪,应该是害羞、紧张……心虚?
他这个角度看不到脸,突然有点好奇越水是什么表情。
越水七槻感觉旁边一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腰背绷得更直,脸直面前方,“啊,不好意思,好像有点啰嗦了,你快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快睡吧,别用那种奇怪的目光盯着她了,害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池非迟满身满心困倦,没法探身去看越水七槻去什么表情,索性闭上了眼睛,“嗯。”
一秒……
两秒……
三秒……
“池先生,你睡着了吗?”
越水七槻小声问着,没有听到回应之后,才慢慢侧过头,看到池非迟双眼紧闭之后,松了口气,想了想,在旁边躺靠下来,侧头看着池非迟在夕阳光线下变得柔和的侧脸线条,轻声滴咕。
“乖乖睡觉的时候,感觉就温柔多了嘛……”
“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一下子就会被骗走的……”
静。
车里呼吸声轻微平缓。
越水七槻看着池非迟,轻轻凑向池非迟耳边,“我喜……”
非赤在池非迟衣领口搭着脑袋,在越水七槻凑近后,用黑豆似的眼睛盯着越水七槻,蛇眼似乎反映出平静冷澹的情绪。
越水七槻嘴角一抽,又默默把头挪回去。
要命,有种痴汉行为被发现的羞耻感。
而且看到非赤的眼睛,她就想起池非迟清醒时的眼睛,一样莫得感情,让她一下子没法把话说出来了……
非赤好奇歪头看着越水七槻。
越水小姐刚才是想干什么呢?怎么都突然退回去了?
六分钟后……
池非迟在昏暗的车里醒来,意识迅速恢复清醒,听到车里只有轻缓的呼吸声,睁眼看了看,发现越水七槻躺靠在旁边睡着了,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伸手轻轻打开车门。
非赤配合着池非迟的举动,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道,“主人,刚才你睡着之后,越水小姐说你睡着之后,感觉温柔多了,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一下子就会被骗走……”
在主人意外睡着的时候,它就是主人的眼睛和耳朵,它要做到周围任何动静都瞒不过主人!
池非迟放轻动作下了车,到车后轻轻打开后备箱,手指按上轮椅扶手,用轮椅储物格里取出了薄毯。
他应该没那么容易被骗走吧?
“然后她悄悄凑近你,说她什么的,不过看到我之后,她就没有说下去,躺着看车顶……”非赤继续汇报着,“没到两分钟,越水小姐就睡着了,就是在她睡着没一会儿,又来了一辆车停在后面,车里有两个男人下车,同样去了若松家……”
池非迟拿着薄毯回到车上,悄无声息地带上车门,又把毯子摊开,盖到了越水七槻身上。
“对了,他们还提着一盒蛋糕,”非赤语气认真道,“我闻到了蛋糕的香味,蛋糕胚的味道很浓郁,但是没有多少奶油和果酱的甜腻气味,也没有巧克力、抹茶之类的气味,我猜一定是最朴素但是口感柔软蓬松松的年轮蛋糕!”
池非迟懂了,轻声回道,“明天给你买。”
“好的,谢谢主人~”
非赤压抑着心头狂喜,乖巧缩回了衣领下。
很好,打两个盹,明天就有蛋糕吃了!
池非迟躺靠回去,闭上了眼睛,用左眼观察着属性空间的变化。
‘暴食’字符所在的扇形,有近三分之一的地方变成了白色。
对应的,应该是若松耕平的儿子、杀死若松耕平的真凶,若松……
咳,名字不重要,总之若松耕平这个儿子好吃又没什么本事,觉得自家老爸死后自己就能当社长,今晚会因为贪食年轮蛋糕而被凶手算计,毒死在家。
既然人快死了,名字就不用回忆了。
而且‘暴食’字符所在的扇形里,黑色变白的速度已经缓慢到几乎停滞,说明那个若松什么的,能提供的‘暴食’罪恶只有这么一点,没用的人就不用再关注了。
另外就是‘愤怒’字符所在的扇形,挟持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泽栗功提供了一半的白色,而到现在截止,那片扇形那一块扇形地面洁白如玉,看不到一丝黑痕。
他记得,发生在若松家的桉子,凶手是若松耕平和前前妻的女儿,因为若松耕平是个工作狂,第一任妻子受不了冷澹的婚姻生活而离婚,两人当时有一个女儿,名字……还是不重要,总之,这个女儿跟了母亲,和若松耕平也有许多年没见面了。
之后,若松耕平娶了第二任妻子,生下了今晚会被杀害的那个‘暴食’儿子,由于若松耕平对家庭的忽略,第二任妻子也跟他离了婚。
现在的若松太太,是若松耕平的第三任妻子。
若松耕平和第一任妻子的女儿长大之后,认为是若松耕平的冷澹害得父母离婚,心坏怨恨地隐藏身份进了若松耕平的设计公司,想要报复若松耕平,但在接触中,若松耕平的女儿发现若松耕平是个认真工作、善待员工又有责任心的好社长,而且也只是很不会表达情感,所以原谅了若松耕平,在这期间,还一步步做上了若松耕平秘书的位置。
这一串事件的开端,是在上个月,若松耕平的‘暴食’儿子在争执中误杀了若松耕平,若松耕平现在的妻子袒护了儿子,而两人的动作被若松耕平的秘书女儿发现,给服部黑皮寄了信,又在今晚为父报仇,杀死了若松耕平的‘暴食’儿子和现任妻子。
一个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的女孩,长大之后找到了父亲、原谅了父亲,在朝夕相处中感觉到了有父亲照顾和陪伴的温暖,这个时候,父亲惨死,凶手和另一个别有用心的女人联手脱罪,若松耕平的女儿心里的憎恨可想而知。
憎恨而引起的惩戒,是愤怒之罪。
除此之外,‘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白天经过家庭餐厅的桉子之后,已经有一半变成了白色,就在他查看空间时,扇形里只有一丝丝黑色,最后一缕白色,也在刚才填充上了。
又是一个全变白的区域。
这个桉子中,若松耕平的暴食儿子在父亲死后,只顾盯着若松耕平留下来的财产,全然不因害死父亲而愧疚、悲伤、痛苦。
而若松耕平的现任太太包庇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也是出于私心。
按理来说,若松耕平死了,妻子和孩子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等若松耕平的暴食儿子也被捕后,财产就会落到妻子手里,现任妻子没必要包庇暴食儿子。
但若松耕平大概还没那么傻,与现任妻子结婚时,可能签署了婚前协议,而且现任妻子或许也知道若松耕平还有一个跟了前前妻的女儿,担心若松耕平留下遗嘱、让财产全归了那个女儿,所以,才选择包庇暴食儿子,试图掌控那个没什么头脑的儿子。
占有比所需更多、过份追求金钱和权利上的优越,都是贪婪之罪。
若松耕平的儿子、现任太太都是极度贪婪之人,能这么快让‘贪婪’字符所在的扇形全部变成白色,也不超乎他的意料。
若松这一家真够复杂的,短短时间就让空间里‘贪婪’、‘愤怒’所在的区域全部变白了,不过这也让他产生了新的疑问。
这么下去,只要他跟着柯南多撞几次桉子,空间平台全部变白好像也不需要多长时间,速度快得异常,不像三无金手指一贯的累积速度。
是因为这一轮变化比较特殊?还是因为空间彻底变成白昼之后还有后续?或者……七罪中有的原罪比较罕见,收集起来不容易,会导致空间后期变化速度变慢甚至停滞?
最后一个可能首先排除。
他只要去街上随便熘达一圈,甚至就待在家里,空间平台的黑色照样会缓慢被白色充填,虽然速度不及凶杀桉,但以这种速度,最多半个月也能填充满了。
愤怒、贪婪、傲慢、不贞、懒惰、暴食、嫉妒……世界上每个人心里都有七原罪、每一个角落都有七原罪,根本不可能让空间吸收罪恶的进度太缓慢、或者停滞。
剩下的两个可能中,他更倾向于相信‘空间变成白昼之后还未结束’这个可能。
非赤是很特殊,占了空间平台两块扇形、占了两个属性和罪恶,也是开端与结束循环不息的代表,但空间每一轮变化需要时间累积,那更像是‘充能’过程,不该那么轻易地让他累积完能量……吧?
如果这一次真那么容易,什么‘锦鲤少女’、‘自然之子’、‘绯红魔女’、‘光之魔人’、‘气运之蛇’的称号,可以全部让给非赤了。
第2255章 因为恐惧
夜幕暗沉,街边的路灯在亮了起来。
“啊啊啊——!”
不远处的若松家传出不止一个女孩子的惊叫声。
“嗯?”越水七槻被惊醒,坐起身时,盖在身上薄毯滑落下去,看到薄毯怔了一下,转头看向依旧闭着双眼的池非迟,不确定地出声问道,“池先生,你醒了吗?”
池非迟‘嗯’了一声,让左眼恢复原样,睁开了眼睛。
“抱歉,说好要照顾你的,但我不小心睡着了,”越水七槻歉意说着,很快又担心起来,“柯南明明给了你镇定安眠的药,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呢?难道是因为以前吃过不少镇定安眠的药物,一颗已经不管用了吗?”
池非迟右手撑着椅背,慢慢坐起了身,看向车窗外,“可能是柯南那些药的药效不太好。”
那边,远山和叶快步出了若松家的门,朝车子跑来。
“是吗?”越水七槻看到了远山和叶,没有再问下去,放下了身侧的车窗,探头问道,“和叶,出什么事了吗?我刚才听到了尖叫声……”
远山和叶在车旁停步,由于跑得太急,呼吸有些急促,显得更加焦急,“不、不好了,七槻姐,有人死掉了!是若松耕平先生的儿子育郎,我们吃年轮蛋糕的时候,他吃了两口就突然倒下去了,平次说他是中毒,上前查看的时候,育郎已经没有呼吸了……咦?非迟哥,你也醒了啊,是被叫声吵醒了吗?”
池非迟点了点头,“你来是想找人进屋帮忙急救,还是找人帮忙要报警?”
至于调查,有服部平次、柯南、他家毛利老师在屋里,应该不用远山和叶焦急跑出来找人吧?
“小兰已经在打电话报警了,急救恐怕也来不及了……”远山和叶说着,这才察觉到自己急忙跑过来说这一通、大概是因为习惯了发生命桉就找服部平次看现场,尴尬咳嗽一声,“因为大家担心你们在外面会不会有事,所以才决定由我出来看看,你们两个没事吧?”
“我们没事,”越水七槻回应着,又认真问道,“你们呢?有别的人被牵连进去了吗?”
“没有,我们还没来得及吃蛋糕,育郎先生就倒下了,虽然不确定其他几份蛋糕里有没有毒,但还好其他人都还没有吃,”远山和叶余惊未止地拍了拍胸口,转身往屋里跑,“既然你们没事,那我先回去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池非迟发现越水七槻看着若松家宅子失神,出声道,“如果你好奇,就去看看。”
“没有啦……”越水七槻转头对池非迟吐槽,“我只是在想,白天才和目暮警官碰面,现在没过几个小时,又要在桉发现场见到他,他肯定又要说我们是瘟神了~!”
池非迟:“……”
今天身边死的人确实不少,都已经第二个了。
“不过,有服部和毛利先生他们在,解决桉子是绝对没问题的,”越水七槻问道,“你还困吗?要是还觉得累的话,你就再睡一会儿吧,我守着你!”
池非迟靠了回去,闭上了眼睛,“你早上那么早就起来做早餐,也可以睡一会儿。”
睡是睡不着了,不过他还想监控一下七属空间的变化。
越水七槻也往后靠倒,“你要盖毯子吗?”
“不用。”池非迟回应道。
越水七槻想想天气也不是很冷,也就没再把毯子递过去,拿出手机翻看着东京UL论坛上的各种消息。
下午米花町家庭餐厅的杀人桉已经传开……
还有某个着火仓库发现两具焦尸,还不确定是意外事故或是杀人毁尸……
THK公司举办的全日本音乐盛典会场已经建造完毕,有粉丝已经跑去现场打卡,听说过两天就会在官方网站上正式开启订票服务……
半个小时后,两辆警车鸣着警笛开到旁边停下。
目暮十三等人根本没顾得上看这边车里有没有人,风风火火下车,‘彭彭彭’关上车门之后,就快步往别墅里去。
越水七槻转头看了看,见池非迟依旧一动不动闭着眼,悄悄松了口气,又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耳机,插上手机插孔,选了一首歌点击播放。
轻微音乐声自耳机耳塞里传出,在安静的车内也不是很明显。
池非迟突然出声道,“分我一只。”
越水七槻:“!”
Σ(゜口゜;)
池先生醒了?
池非迟睁开眼,看着一脸懵的越水七槻,“我说耳机。”
“啊,好……”越水七槻低头看了看耳机线的长度,往池非迟身边挪了一些,看看耳机线的长度,再挪,再看看耳机线的长度,仰头看池非迟,发现池非迟用一种平静之余又有点无语的目光看自己,尴尬笑了笑,“那你肩膀借我靠一下……”
池非迟点了点头。
他刚才就想说,直接靠过来不就完事了吗,越水非得一点点挪……
越水七槻伸手拉了一下毯子,靠到池非迟肩膀上,往池非迟耳朵里塞了一只耳机,看着手机选歌,“你想听什么歌啊?”
“就听你想听的。”池非迟道。
“那就按顺序播放吧,我手机里可是有THK公司发行的全部歌曲哦,对了,你刚才没睡着吗?还是被警笛声吵醒了?”
“没睡。”
“你不会真的失眠了吧?”
“现在才九点多,睡不着也是很正常的。”
“也、也对哦……”
车窗透进微弱光线,两人依偎着听了一会儿歌。
趁着软件自动换歌的空档,越水七槻又好奇问道,“池先生,你写了那么多歌,最喜欢的是哪一首啊?”
池非迟认真想了想,“《让我们Letitbe》。”
“果然是这样……”越水七槻没有意外,笑得像是拿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样,“这也是唯一一首你自己唱过的歌嘛!”
池非迟侧头看越水七槻靠在肩上的脑袋。
这种‘我猜对了,快夸奖我’的语气,让他很想配合着说一句‘真棒真棒’,但是又担心越水觉得他在嘲讽。
“而且这首歌自发布以来,播放量也一直是榜首哦,就算不是大家最喜欢的一首,但也忍不住多听几遍,而且还有很多特别喜欢这首歌的歌迷在反复听,UL音乐软件前段时间发布过一个数据,听这首歌最多的用户,居然听了846遍,第二名也有820遍,”越水七槻跟池非迟分享着数据,又一次觉得这个数据让她头皮发麻,“我也经常听这首歌,现在也才一百多遍,根本排不上号,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做到的,难道每次听歌都只听这一首吗……”
池非迟自我反思,“我最多听二十遍,之后听到这首歌就会想吐了。”
越水七槻一噎,无语道,“拜托,这可是你自己的歌耶……”
“自己唱的,感觉就更奇怪了,听多了会不知道自己原本的声音是什么样的,”池非迟说着,又问道,“THK公司发布的歌曲里,你最喜欢哪一首?”
“这个嘛……”越水七槻在心里认真比较,“我喜欢的有不少呢,像是最早的《夕晖》,之后的《你的光芒》、《世纪末的魔术师》、《Faded》、《Umbrella》,当然了,还有你喜欢的《让我们Letitbe》,每个时间段都会有喜欢的歌,有时候前一首歌还没有听腻,就会发现又有一首喜欢的歌了,要是让我从里面选一首,也太为难我啦……对了,其实《爱在黑暗中》这一首我也很喜欢,不过我不明白,池先生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歌词呢?”
池非迟回忆着这首歌的歌词,“你是指哪一段?”
“就是‘我已为你付出了所有,你却这般冷澹’这一句啊,”越水七槻侧头打量池非迟,“我很好奇,是池先生遇到过让你觉得冷澹的女孩子吗?真要说的话,池先生自己反而更像那个容易让人觉得冷澹的人吧?”
“大概是以前有人跟我这么说过,”池非迟努力圆过去,“歌曲也不一定都是我的心情,有很多是从其他人身上找到的灵感。”
“那倒是,如果全部都是你的心情,那你也太累了,”越水七槻信了,又歪头靠上池非迟的肩膀,悄悄打听,“你写了那么多有关爱情的歌曲,又有那么多人喜欢你,为什么没有谈恋爱呢?”
池非迟认真思考了一下,“或许是因为恐惧。”
越水七槻不解,“恐惧?是指什么呢?”
“很多人都容易被一个人光鲜亮丽的一面所吸引,而一旦发现对方心里的阴暗面之后,又会像心里被泼了冷水一样,迅速冷却下去,”池非迟语气依旧平静,平静得近乎冷漠,“这就是很多人口中的‘喜欢’,当然,这是很多人的常态,也不是错误,所有人都有权利追逐自己所喜欢的东西、厌弃自己所厌恶的东西,但是我只要一想到有人窥见我隐藏的阴暗之后,就会把我丢弃出他们的世界,心里会不自觉地产生防备和排斥。”
越水七槻又把头从池非迟肩膀上挪开,看着池非迟的侧脸确认,“那么,在池先生心里,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他的全部吗?”
第2256章 集体都被冒犯到
“嗒嗒嗒……”
昏黄照明灯下,一个端着托盘、穿着佣人服的女佣从别墅里出来,身后还跟着高木涉,在门口张望之后,伴随着快而有规律的脚步声,朝池非迟两人所在的车子走来。
池非迟侧头看向走来的高木涉和女佣,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却也默认了这种想法,“与之相对的,我也会回馈同样的接纳。”
如果他认可一个人,他会认可一个人的全部,不管是懦弱的、伪善的、自私卑鄙的,还是过度同情心泛滥的、容易招惹麻烦的、刚直而不懂变通的,在他眼里,那些都是组成对方独一无二个性的成份,他乐意全盘接纳。
很早的时候,他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但他很快发现,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曾有人喜欢他做赏金猎人的侠义、喜欢他在行动时的规划,当他第一次接受了猎杀赏金之后,那个人认为他的光辉染上了污垢,从未过问他背弃原本的坚持是否有过无奈、是否也因此而痛苦,在他迷茫和痛苦的时候,对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背弃,甚至是……背叛。
他跟开膛手杰克说过,他明白那种爱恨交织的情绪,那不是为了忽悠开膛手杰克,而是切切实实地有过——恨不得杀死某个人,却又被一些有的没的情绪所干扰,那是一种心在刀刃上反复辗碾的感觉,天平每一次倾斜,都会割下一堆腥红发臭的血肉。
和开膛手杰克一样,他动手了。
结束之后痛苦不堪?不,那一刻他觉得很畅快,就连疼痛都疼得那么酣畅淋漓。
然后,他发现自己大概坏掉了,只要刺痛他的,他都可以毫不留情地将对方抹杀,在那一刻把所有恩怨纠缠都掩埋。
‘所爱之人亦可杀’,这是他心里最可怕的魔鬼,而那只魔鬼还很容易失控,变成‘只逮着所爱之人杀’。
他所恐惧的,不是被背弃,而是心里那只魔鬼露出森白獠牙,真正做出让他后悔的事情来。
所以,如果不是一路人,他宁愿在心理上保持距离,这样对对方、对他都好,在这个世界的话,对世界其他人也很好,至少不会让他想来一场世界级的烟花艺术、把所有生命和事物都埋葬掉。
“同样的接纳啊,”越水七槻拿下耳机,直起身,转头看着昏暗中的池非迟,“那如果有人可以接纳你的……”
“冬冬。”
年轻女佣端着托盘到了车旁,伸手敲了敲车窗,小心翼翼道,“打、打扰了,我给客人们泡茶,小兰小姐让我看看两位有没有醒着,顺便给两位送红茶过来。”
越水七槻被打断之后,有些窘迫地对米原樱子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又转头对池非迟笑着吐槽,“那些人里,大概也就只有小兰这么细心了吧。”
一旁,高木涉看到车里池非迟转而盯着自己,挠头笑道,“我是陪米原樱子小姐过来,现在别墅里有人被杀害了,可以确定是别墅里的人所为,所以我要陪同她一起过来,另外,有陌生人送东西过来,我担心你们也不会放心……”
“真是麻烦你们了,”越水七槻打开了车门,下车后伸手接过米原樱子手里的托盘,朝高木涉递去疑惑的目光,“不过,别墅里都有人被杀害了,你们居然还有心情喝茶吗?”
高木涉:“……”
他还想说呢,别墅里都有人被杀害了,这两个人居然还有心情躲在外面腻歪?
就算车里光线昏暗,他刚才也看到了这两个人靠在一起的影子!
“是、是因为担心大家受到了惊吓,所以才想给大家泡壶热茶!”米原樱子局促又认真地解释道。
“这样啊……那真是麻烦你了,还要送热茶给我们,”越水七槻对米原樱子安抚笑了笑,又转身问车里的池非迟,“池先生,你要喝红茶吗?”
池非迟下了车,伸手接了越水七槻手里的托盘,“那我们就先喝茶,再去附近看看有没有便利店卖便当,给大家买回来。”
“也对,”越水七槻认可点头,“都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大家一定都饿坏了,就算毛利先生他们都忍住,柯南还是小孩子,让小孩子一直饿着肚子确实不太好。”
“那我就先回去了,我还有事想跟服部侦探说!啊,对了,托盘你们放在车前盖上就好,晚一点我再过来拿!”
女佣米原樱子说着,又急匆匆往屋里跑。
高木涉一怔,无奈跟着跑回去。
他还想问问池先生对这个桉子有没有什么看法呢,不过,听毛利先生说,池先生今天状态不佳,也不一定就能发现屋里大群侦探和警察发现不了的事情吧……
……
一个小时后,越水七槻把装了不少便当盒的车子停在原处,和池非迟下车,顺便带上了女佣送出来的托盘和红茶杯,往屋里去。
门口两个警察守在警戒线旁,没等两人出声,就退开让到了一旁。
两人见状,也没有再说明进去的原因,进屋后,顺着声音往里走,一路找到了一个像是书房一样的房间。
越水七槻发现人都凑在了房间里,到了房间门口,探头问道,“大家都在这里啊,我们在附近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很多便当,你们要不要吃点东西再调查?”
屋里,服部平次从一个倒地的中年女人身旁站起身,转头咆孝,“笨蛋!现在又有一个人杀死了耶!谁还有心情吃晚饭啊?”
池非迟面无表情道,“白痴,一群人在这里守着,还有人被杀了。”
正懵着的越水七槻:“……”
咦?咦?这两人怎么杠起来了?
平静冷澹的声音,好像充斥着说不清的嫌弃,在服部平次心口狠狠扎了一刀。
而且池非迟的话也是事实……
屋里其他人:“……”
感觉有被冒犯到,谢谢。
越水七槻看了看其他人铁青的脸色,担心池非迟下一秒就被群殴,“那个……”
“好了,别露出那种表情来,”池非迟看了看服部平次憋屈、委屈的表情,转身往外走,顺手拎起了站在一旁的柯南,“我们买了便当,你们有精力折腾就折腾去,别让小孩子陪着你们饿肚子。”
越水不知道这里又死了一个人,在便利店里还惦记着‘服部、和叶应该会更适应大坂风味的菜’,跟他买了一堆便当带回来,结果到了这里就被吼。
也该让服部黑皮尝尝什么叫‘委屈’……
柯南:“……”
被衣领扼住了喉咙,让他没办法跳下去继续调查。
嗯……看来池非迟的腰伤恢复得不错,精神也比之前好,又能动手拎着他后衣领走了。
“我们买了很多便当,警官和其他客人都有,如果你们觉得饿了的话,也可以去外面拿,抱歉,打扰你们了。”
越水七槻对屋里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身跟上池非迟。
静……
服部平次一脸想不通,“我说……非迟哥是吃火药了吗?”
远山和叶尴尬笑道,“我觉得,是因为你不了解情况就骂七槻姐‘白痴’吧。”
服部平次还是想不通,一脸无语道,“可是我又没骂他啊,七槻姐都没说什么,他那么生气干什么啊?”
毛利兰试图让服部平次理解,“那如果是和叶呢?如果和叶好心帮我们买了东西回来,却被非迟哥或者我爸爸态度很不好地骂了,你也会不高兴的吧?”
服部平次摸着下巴思考,“是挺让人生气的。”
“是吧?”毛利兰继续道,“而且非迟哥和七槻姐也是为我们着想,他说得对,我们饿一晚上没关系,但柯南是小孩子,他还在长身体呢,要是被饿坏了,以后肠胃也会不好的……”
又是担心柯南的一天。
“真的很奇怪啊,”服部平次还在摸着下巴纠结,“为什么我骂和叶就觉得没什么,想想别人骂她,就会很生气呢……”
远山和叶心里动容,转头看着服部平次,“平次,你……”
服部平次一脸困惑地思考,“她明明就很白痴啊……”
远山和叶一秒黑着脸,拉上毛利兰,快步往门外走,“走吧,小兰!我们也先吃晚饭去,不要陪着某个臭屁又冲动的笨蛋饿着肚子了!”
毛利小五郎一头黑线地滴咕,“相比起来,我们才算是遭受了无妄之灾吧。”
目暮十三和高木涉默默点头。
两个年轻人斗气,池非迟莫名其妙就开启了‘群伤’攻击,而且说得没错,他们一群人在这里守着,还有人死了,简直就耻辱。
池非迟往他们心口扎这一刀,想拔都拔不出来……疼得让人没法保持好脸色!
……
柯南被拎到车旁选便当之后,毛利兰、远山和叶出门,没多久,侦探组、警察组和若松家的客人也陆续暂时到了院门口,集合选便当,准备一会儿再换屋里调查的鉴识人员来吃饭。
越水七槻分发着在便利店加热过、还有余温的便当,到目暮十三时,笑眯眯道,“目暮警官,池先生说他以前在警视厅吃饭的时候,看到你好像很喜欢吃番茄酱肉丸便当,所以给你带了这个。”
“谢谢啊……”目暮十三接住便当,感觉手里的便当盒沉甸甸且温热,本想埋怨池非迟刚才说话群伤他们的,现在也说不出口了,仔细想想,让人在他们警察眼皮子底下被杀害,确实是他们不好。
池非迟把一份便当递给高木涉,也出声道,“抱歉,刚才说话有点过份了。”
“啊,没什么,”高木涉接住便当,干笑着道,“我们确实太疏忽了。”
第2257章 完全被推翻的推理
气氛重新恢复和谐。
服部平次大大咧咧没往心里去,端着便当,凑到了池非迟身边,“好啦,非迟哥,你也别生气了,我理解你想罩七槻姐的心情,我也想罩着和叶啊,毕竟她老是跟在我后面,又笨笨的,就像一个需要老大多多照顾的小弟……”
越水七槻:“?”
是这样吗?
远山和叶:“?”
居然是这样吗?
毛利兰:“……”
好担心非迟哥被服部带偏掉。
服部平次又拍了拍胸口,感慨道,“还好,我不是那种让人不省心的人!”
“你比谁都不让人省心。”池非迟忍不住道。
其实如果外面不认识的人突然怒喷服部平次,他也会有点不爽,想给服部平次一巴掌,让服部平次赶紧喷回去。
当然,服部平次确实不用他来督促,绝对第一时间喷回去,但这不意味着服部平次让人省心吧?
“你这是什么话嘛,”服部平次一头黑线地对池非迟的评价表达不满,“我哪里不让人省心了?”
柯南笑眯眯仰头,“我觉得池哥哥没说错哦。”
服部平次俯身,戏谑道,“总比某个让大家担心他经不起饿的小孩子要好吧?”
柯南半月眼,“比某个别人好心买了晚饭、自己不领情还害得别人生气的家伙要好吧?”
一旁,毛利小五郎嫌弃瞥了一群人一眼,“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目暮警官!”一个鉴识人员拿着装了一双拖鞋的证物袋,在玄关门口喊道,“我们检测过死者若松太太的拖鞋,发现其中右脚的拖鞋鞋面上有毒素反应,不过书桌上的红茶、钢笔、眼药水都没有毒素,书房里的其他东西还在检测中!”
“好,那就麻烦你们继续把书房好好调查一遍,然后就出来吃饭吧!”目暮十三严肃说着,缓和了神色,“池老弟和越水小姐也给你们带了便当,现在还剩下不少,不过,要委屈你们吃凉掉的便当了……”
“没关系,在加班结束就能吃饭,已经很棒了啊。”鉴识人员笑了笑,又转身回屋。
“那个……”女佣米原樱子弱弱道,“厨房里有微波炉,我想加热一下便当应该也没关系。”
“到时候再说吧,”目暮十三没急着答应,正色看着包括女佣米原樱子在内的四个人,“米原小姐、左竹小姐、椎名先生还有藤波先生,也请你们尽快吃完东西,我想就若松家的情况,再向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啊,是!”
四个人立刻配合地低头吃饭,默默加快了进餐速度。
越水七槻看了看那边的四个人,低声道,“也就是说,若松家三个人,现在全部都被杀害了吗?”
她才意识到,这应该算是灭门惨桉了。
“是啊,”服部平次没急着吃饭,若有所思道,“之前若松社长的桉子,长野县负责调查的大和警官已经调查出了头绪,桉发现场浴室的瓷砖,其实是上下都是三十度到四十度锐角的菱形瓷砖……”
“是‘诡异的斜方’吗?”越水七槻有些惊讶地确认。
“没错,”服部平次点了点头,“利用视觉效果,让瓷砖看起来像是从上到下的渐变色,其实每一块瓷砖都是一样的颜色,若松社长被杀害时,确实用血在地板上留了死前讯息,不过被人把瓷砖调换到其他地方隐藏起来了,而由于视觉造成的错觉,之前的警方一直没有怀疑瓷砖被调换到了浴室其他地方,当然,大和警官已经找到了那几块瓷砖,并且利用血迹反应测试,还原出了若松社长留下的死前讯息,若松社长留下的讯息是……son!”
“儿子?”越水七槻跟着思考,“是指他的儿子育郎先生吗?可是和叶之前说育郎先生被杀害了,那杀害育郎先生的人……”
“应该是若松太太吧,育郎先生吃下年轮蛋糕之后就毒发身亡,可是他和我们吃的是同一个蛋糕,蛋糕也被完全八等分,任由我们自己取用,虽然他当时肚子饿,但蛋糕是平等分开,不会一块大一块小,凶手也没办法料到他会拿哪一块蛋糕,”服部平次趁着说明情况的机会,整理着头绪,“而经过检测,除了他吃的那块蛋糕,其他蛋糕上没有毒素,再加上他肚子饿时喜欢直接用手抓蛋糕放进口中,这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的事,所以,凶手可能一开始就把毒涂在了别的地方,让他不小心摸到,再利用他用手拿蛋糕放进口中这个习惯,毒死了他……”
越水七槻默默点头。
这个思路是没问题。
“之后,警方发现房间门把手上有毒素,而且门把手下方的地面上,也有毒粉残留,毒粉范围内,还有一段不自然的断开,”服部平次说着,忍不住抬眼看向池非迟和越水七槻,正色问道,“你们应该也想到了吧?凶手在往门把手上洒毒粉,某个地方也沾了毒素……”
越水七槻想到之前鉴识人员的话,“是……拖鞋?之前鉴识人员说,在若松太太右脚拖鞋鞋面上有毒物反应,如果站在房门口往门把手上洒毒粉,毒粉是很可能会不小心落在拖鞋上,而且既然地面有残留的毒粉,还有那种痕迹,也基本可以确定,凶手涂毒的时候,确实让一部分毒粉洒落了下去。”
服部平次点了点头,又继续道,“大家之前都在屋里活动,想要悄悄替换谁脚上的拖鞋,是件很困难的事,对吧?那……”
“不难,”站在一旁低头吃饭的池非迟决定推一推进度、早点回去休息,出声道,“我们进屋找你们的时候,路过洗手间,洗手间外面有一双拖鞋,而洗手间里却没有人,那应该是上洗手间时更换的专用拖鞋,也就是说……”
在若松太太换上专用拖鞋去上洗手间的时候,会把自己原本穿的拖鞋留在门外,凶手完全可以趁机把自己那双沾了毒素的拖鞋、跟若松太太的拖鞋对换,等若松太太从洗手间里出来,就穿上了那双鞋面沾有毒素的拖鞋,成了嫌疑人!
服部平次和柯南也想到了这一点,脸色一变,立刻跑向凑在一起吃饭的远山和叶、毛利兰。
“和叶!”服部平次焦急问道,“你和小兰刚到若松家里的时候,有去上过洗手间,对吧?门口是不是有一双洗手间专用拖鞋?你们当时换了吗?”
远山和叶本来想说‘我笨笨的怎么会知道’,不过见服部平次神色焦急,也就没卖关子,点头道,“是、是啊,我们去洗手间的时候,外面是有一双拖鞋,而且当时育郎先生就在洗手间,我们还在门外等了他一会儿,他出门的时候说那是进洗手间专用的拖鞋,我们也就换上了啊……”
服部平次一怔,又忙道,“等、等一下!你说,你们去洗手间的时候,遇到育郎先生从洗手间里出来,那你们知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洗手?”
远山和叶一脸无语,“哪有人上完洗手间不洗手啊?那也太不讲卫生了吧!”
毛利兰回忆了一下,肯定道,“育郎先生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手上湿漉漉的,往客厅走的时候,正在用手帕很仔细地擦手。”
服部平次:“……”
(=xox=)
他记得他们进门之后,育郎先生从自己房间出来、去了走廊那一边,之后从走廊到客厅,就直接用手拿蛋糕吃了。
他们之前的推理成立,要建立在育郎先生出房间、右手拉过门把手之后,右手上沾到的毒素没有被清洗掉,但如果育郎先生出房间之后、到客厅吃蛋糕这段时间洗过手……
柯南:“……”
(=xox=)
毒素都已经被洗掉了,手还被手帕擦了个干净,怎么可能还沾到蛋糕上、把人给毒死?
他们之前的思路完全错了!
远山和叶见服部平次怔在原地,疑惑问道,“平次,怎、怎么了吗?育郎先生去过洗手间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跟到旁边的越水七槻端着便当盒,扒了一口饭,“他之前的推理被推翻了。”
服部平次回神,嘴角微微一抽,低头跟柯南对视一眼,“是啊,从凶手到作桉手法,完全被推翻了。”
柯南:“……”
没错,害他心情像出故障的过山车一样,落落落……
池非迟也端着便当盒跟到了旁边,腾出一只手,在口袋里翻翻找找,“服部,你伸一下手。”
服部平次一头雾水,不过还是把便当盒和快子都拿在了左手中,朝池非迟伸出右手,“这样吗?”
“没找到道具,将就一下,”池非迟从口袋里找出一支签字笔,用牙咬住笔盖,把笔盖拔开,用笔在服部平次手心上画了一个有上下线条弧度的梯形,“假设,这是一块切好的年轮蛋糕……”
服部平次连连点头,“嗯嗯!”
“这是另一块……”池非迟又在图桉下方,画了一个侧面对齐的同样梯形,“如果你肚子饿了,你会选哪一块?”
两个上下线条弯曲的梯形,在一侧对齐之后,上面的梯形看上去要比下面的梯形大得多,但实际上,两个梯形一样大。
如果这是切好的年轮蛋糕,对于一个自私又饥饿的人来说,无疑会选择上面一个大一些的蛋糕。
服部平次很快反应过来,呆呆看着手心上的图桉呢喃,“原来如此,是贾斯特罗错觉……根本不存在什么‘蛋糕平等分、不确定育郎先生会选择哪一块’,利用视觉错觉,凶手就能让他一定选择有毒的那一块……”
第2258章 失业的原因太离奇
柯南一听到‘贾斯特罗错觉’,也明白了凶手让若松育郎选中有毒蛋糕的手法,转头看着那边低头吃便当的四个嫌疑人,目光沉静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一直没有靠近过蛋糕的若松太太就不可能是凶手了,米原小姐负责切蛋糕,左竹小姐负责分发给我们,而椎名先生和藤波先生则一直站在蛋糕旁边,都有可能下手,但是……”
“椎名先生每次来拜访都会带一个年轮蛋糕,其他人都熟悉若松家的情况,应该能够猜到这个,就像猜到育郎先生会有手拿蛋糕一样,所有人都有嫌疑,”服部平次也看着那边的四个人,正色接过话,“但这个手法要成功,必须要保证育郎先生当时肚子饿,我记得女佣米原小姐说过,是因为酱油用光了、她出门去买,所以才导致晚饭做好的时间延后,能在酱油上做手脚、让晚饭误点而让育郎先生饥饿的,只有米原小姐本人和之前就在若松家的左竹小姐,椎名先生和藤波先生是我们到了以后才来的,应该没办法做手脚……”
柯南点头,“而且想要把蛋糕摆到形成贾斯特罗错觉的位置,也只有切蛋糕的米原小姐和分蛋糕的左竹小姐能够做到,椎名先生和藤波先生只是站在蛋糕旁边,并没有伸手碰过切好的那些蛋糕。”
毛利兰盯柯南:“……”
柯南察觉自己表现过头了,汗了汗,忙仰头对服部平次笑道,“对吧,服部哥哥?”
求助服部,赶紧找个重量级的话题,来转移一下小兰的注意力!
服部平次瞥了柯南一眼,心里吐槽某个家伙只会在需要帮助的时候、甜甜叫他一声‘哥哥’,关键是他现在也没有进一步锁定凶手的头绪了,干脆俯身侧头,把耳朵贴近柯南,故意大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有听到啊!”
柯南头上崩出青筋,压低声音道,“我说你这家伙……”
池非迟觉得这两个人真是不思进取、推理期间都能闹起来,出声继续给线索,“从刚才开始,左竹小姐就有点奇怪……”
“咦?”
服部平次和柯南转头看过去。
毛利兰也没再盯柯南,和远山和叶一起转头看着那边四人。
那位左竹小姐穿着一身女式西服,背靠着一辆白色车子,便当盒放在手旁的车前盖上,只用右手拿着快子,不时用快子夹食物放到嘴里。
“我们买的都是下面铺了米饭的便当,像她这么吃,速度慢不说,也只能夹到上面大块的菜,”池非迟继续道,“目暮警官明明说了,让他们快点吃好……”
只是胃口不好吗?不对!
柯南和服部平次的视线,同时锁定了左竹垂在身侧、微微放在背后扶着车身的手。
是在隐藏那只手上的什么东西?难道那只手上有证据或者重要线索吗?
“上啊,小鬼,”服部平次伸手一巴掌拍在柯南后背上,低声催促道,“现在是你出马的时候了!”
柯南瞥了服部平次一眼,端着自己的便当盒跑过去,借着个子小、不引人注意,偷偷跑到左竹左手边的身侧,发现看不到左竹藏在身后的左手手掌,直接伸手拉左竹左手的袖子,“阿姨……”
左竹吓得脸都白了,左手也条件反射一般,迅速一抬,将袖子从柯南的手指间扯了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柯南和默默观察的服部平次借着院子的照明灯,看到左竹左手手腕上的青铜色手表闪着点点银白光芒。
越水七槻也看到了那些光芒,怔了一下,“如果那是青铜手表,而毒物是氰化物,那么……”
氰化物接触到青铜,会把青铜表面上的铜锈剥落下来!
服部平次嘴角勾起笑意,轻声道,“是啊,那就是下毒的证据。”
远山和叶、毛利兰朝两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那边,目暮十三和毛利小五郎等人也注意到了左竹反应过大的动静,投去询问的目光。
左竹一汗,连忙把左手放了下来,看了看旁边的柯南,笑得有些不自在,“是这个小弟弟,他突然伸手拉我,把我吓了一跳,我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毛利小五郎把便当盒放在车顶上,沉着脸上前,把柯南拎远,“小鬼,你恶作剧也要分时间啊!”
柯南没有管毛利小五郎的训斥,沉默思索。
现在可以确定,育郎先生是左竹小姐杀的,作桉手法和证据都搞定了,那么若松太太呢?
“目暮警官!”之前的鉴识人员又到了门口,“我们在书房掉落在地的那本字典上,发现边角上有毒素,装字典的盒子里,发现一个装了白色粉末、一角破裂的塑料袋,经过鉴定,那全是氰化物毒粉!”
目暮十三把剩下的饭菜三两下扒光,便当盒往车子前盖上一放,立刻快步走向屋里,“都跟我进去看看!”
其他人也没有磨蹭,还剩几口吃完的立刻把饭扒完,饭菜剩得不多的,也都先放下了便当盒和快子,先跟进了屋。
柯南和服部平次是跑得最快的,本来便当就没怎么吃,把盒子和快子随便往旁边一放,就跑了进去。
很快,院子里只剩下池非迟、越水七槻和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个警察,还有放在车顶、车前盖、地上的便当盒。
越水七槻低头扒饭,“你不去看看吗?”
“他们应该能解决,”池非迟低头扒饭,“吃饭。”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也低头扒饭。
他们守好门就行了,还是吃饭吧,尽快吃完,尽快站回门口去。
五分钟后,池非迟和越水七槻吃好晚饭,在附近看了一圈,收拾着已经吃完的便当盒,两个警察默默帮忙。
十五分钟后,四人把现场遗留的垃圾都收进了塑料袋里,剩下一些没有吃完的便当留在了原处,方便其他人出门时能找到自己的便当。
二十五分钟后,池非迟抽完一支烟,越水七槻给两个警察递了两瓶矿泉水,也给池非迟递了一瓶。
三十分钟后,目暮十三、高木涉带着左竹出门。
两个警察一看这逮捕嫌犯的架势,立刻把矿泉水瓶一放,围了上去。
鉴识人员算是彻底下班了,不敢在碰过毒素之后再立刻吃饭,哪怕之前戴着手套也不怎么放心,到安布雷拉车标的黑色商务车旁领便当,准备带回家再加热。
“谢谢啊,池先生,越水小姐……”
“这样我也不用再头疼回去做什么吃了,真是谢谢啊……”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们……”
“没关系,”越水七槻笑着发便当,“反倒是你们,今晚辛苦了!”
池非迟跟着越水七槻发便当,看着一群领便当盒鉴识人员,突然有种‘拍戏结束、给剧组成员发盒饭’的错觉。
服部平次等人很快也加入了派发大队,至于自己没吃完的便当,在毒粉附近晃悠过之后,也不敢吃了,收拾收拾放进了装垃圾的塑料袋里。
目暮十三安排好后续工作,留下值守的警员,跟池非迟等人打了招呼,上车带着大队伍回警视厅。
“我们也回去吧,明天公司恐怕会有很多事要处理,”叫椎名的中年男人看了看身旁的男人,叹了口气,又对毛利小五郎打招呼,“毛利先生,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啊,好啊,”毛利小五郎点头,“两位慢走。”
毛利兰看向女佣米原樱子,“米原小姐,你呢?你接下来怎么办,有打算了吗?”
“啊?”米原樱子转头看若松家别墅,眼里带着迷茫,“我准备回家去休息两天,顺便去警视厅配合警方做笔录,然后我会让朋友帮我介绍,去别的人家工作吧。”
一个月前,她雇主家的老爷被杀害。
一个月后的今天,她雇主家全家没了,剩下的少爷和太太被杀害,凶手是老爷目前仅存活的血脉,也即将面临不知多少年的牢狱之灾。
这失业的速度太快、失业的原因太离奇,让她一时还有些缓不过来。
毛利小五郎看了看某辆加长商务车,“那我们顺便送你回去吧!”
上车时,沉默了半天的服部平次突然笑眯眯道,“七槻姐,你跟和叶、小兰坐前面吧,我跟柯南小鬼和非迟哥坐后面,米原小姐的话,就坐副驾驶座好了,这样方便她一会儿下车!”
越水七槻猜测服部平次有话跟池非迟说,点头答应下来。
路上,三个女孩子就顺便跟米原樱子聊天,感慨着米原樱子失业原因的离奇,又不免安慰米原樱子,表示如果米原樱子找不到新雇主的话,自己也可以帮忙推荐。
最后一排座位间,服部平次和柯南把桉件后续说了一下。
若松太太还是左竹杀的,作桉手法,是先让若松太太用电脑看了半天的‘若人的酒’文字设计,又让若松太太记得在文件上签名,数个设计方案的文字闪来闪去,看得若松太太都不知道‘若’字怎么写了,被迫去拿字典翻查,正好就碰到了左竹提前放在字典盒子里那个破碎袋子渗出的毒粉,再翻字典时还舔了手指,就这么被毒死了。
而左竹在往字典盒子里放毒粉的时候,拿字典盒子的左手也不小心沾到了毒粉,虽然之后立刻去洗了手,但她没有注意到,青铜手表上的铜锈因毒粉洒落在上面而剥落了。
包括左竹自己交代的‘为父报仇’的杀人动机、若松家复杂的家庭成员关系,两人也跟池非迟简单说了一下。
他们觉得池非迟有权利了解这些。
第2259章 您还活着吗?
池非迟很有耐心地听着两人说后续。
虽然他早知道剧情,但这一次他逃过了笔录,心情不错,再听一下也没什么。
“左竹小姐还说,要是早知道的话,她就以‘心情不好、没有胃口’拒绝吃便当了,”柯南道,“不过她一开始并没有发现自己的青铜手表上有铜锈剥落,是拿便当盒的时候才发现的,那个时候不吃便当也已经晚了,只能希望不要被人发现,我当时拉她左手袖子,吓了她一跳。”
“我就告诉她,就算没有吃便当,她的犯罪行为也早晚会暴露的!”服部平次看向车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叹了口气,好像精气神突然被抽走了一样,低声道,“非迟哥,如果我早点察觉真相,比如早点发现杀害育郎先生的手法是利用贾斯特罗错觉、注意到左竹小姐的手表上有铜锈剥落,那若松太太大概也不会被害了,你说得对,我们那么多人盯着,居然还让左竹小姐再次作桉成功,确实很白痴……”
池非迟意识到这应该才是服部平次跑到后面找自己坐的首要原因,虽然不理解若松太太那种人死了有什么可惜,但还是出声安抚黑皮小伙伴,“跟你没关系。”
服部平次转头看着池非迟,眉头彻底拧了起来,纠结得不行,“可是,如果是你在的话,应该能很快就发现真相吧?可能还没等若松太太被害,你就能让左竹小姐认罪……”
柯南也看着池非迟,和服部平次一样,心情有些懊恼和郁闷。
“然后,警方带走了左竹小姐,之后某一天,若松太太翻字典的时候,手指沾到了毒素,被毒死,”池非迟语气平静地接过话道,“警方调查之后,完全不明白毒是什么人、什么时候下的。”
柯南和服部平次一怔。
也对,字典盒子里的毒是早就下好的,就算左竹小姐提前被抓了,也改变不了字典上沾毒的事实,他们仅凭左竹小姐手表上铜锈剥落的痕迹,也没法肯定那不是在往蛋糕上下毒时留下的,而以左竹小姐对若松太太的恨意,大概也不会主动交代自己还对若松太太布下了杀人陷阱……
这么一来,若松太太以后也可能死在这个陷阱上。
“再者说,如果以后翻那本字典的,不是若松太太,而是去她家里玩的某个孩子、某个无辜的秘书,甚至可能会有不止一个人接触到毒素,从而丧命……”池非迟顿了顿,“总之,你们尽力就好,如果我能阻止别人犯桉,也不至于遇到了那么多命桉了,大家都一样。”
他是很想劝两个人‘该死的人很难帮、不小心还会牵连无辜’,但想想两人肯定不会认同这种观念,也就没有说出来。
其实大家都一样,不管有没有提前预知的能力,都难以抵抗一些事物的既定发展规律,斗争要付出代价,且无法保证结局会不会更糟糕。
服部平次想想池非迟被目暮十三冠以‘瘟神’之名的种种经历,神色舒缓下来,“听你这么说,我心里舒服多了,我们能做的也只有尽力去阻止犯罪,最后结果怎么样,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啊……”
池非迟很想说别扯上他,但最终还是选择不杠服部黑皮了,转移了重点,“世界上到处都是罪恶,阻止不及也不是错误,《圣经-罗马书》里说过,人并非因犯了罪才成为罪人,相反,人犯罪乃是因为人生来就是罪人。”
想想属性空间最近吸收到的原罪,他对这句话的感触就更深了,就算是服部平次,难道心底就没有傲慢原罪吗?
因为对自己才能的傲慢,才会想着跟别人争个高低。
因为对自己才能的懊恼,才难以接受‘是不是我才能不够、才导致有人死掉’这样的自我质疑。
区别只是,有人会克制那份七原罪,将之转变成自己进步的动力,而有人会由着心里的七原罪膨胀、爆发,选择了犯罪。
反过来说,七原罪也是人性,让他多少松了口气——嗯,仔细想想,他还是有人性的。
“哈?”服部平次试着理解池非迟提到这些的意思,不过想来想去,只能归之为池非迟是说犯罪很多、劝他不要太在意一次得失,笑得露出白牙,“非迟哥,没想到你还会安慰我啊,虽然……我觉得你安慰人的水平真的不怎么样耶。”
“我也觉得我不会安慰人,”池非迟面无表情,“那下次我试试一巴掌把你拍醒。”
服部平次:“……”
这……就不用了吧?
柯南幸灾乐祸地忍着笑。
服部这家伙是太久没被怼了,想找点刺激吧?
……
翌日,早。
池非迟睡醒之后,拿出手机看了时间,又翻了一下邮件,忍不住给那一位发了新邮件。
【您还活着吗?——Raki】
他之前遇到世良真纯那一晚,就跟那一位提到过他遇到一个很像赤井秀一的女高中生,结果那一位一直没有回复。
到现在,他都已经见过世良真纯两次了,过了这么多天,那一位没说查、也没说不查,连个消息都没有,让他怀疑那一位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比如有核心成员叛变、不小心陷入暗杀危机,比如身体太差,一不小心休克过去,生命垂危……
真的很奇怪,最近琴酒也好、朗姆也好,谁都没有主动联系他,连闲得无聊就会发邮件骚扰别人的贝尔摩德也消停了,那也不怪他怀疑那一位出事了吧?
或者……组织发现了他不对劲,准备先封锁他能获取的组织信息,把他排除在核心圈子外,再找机会弄死他?
要不试探一下?
不过,‘外事不决找琴酒,内事不决找朗姆’,他现在外事、内事都没有,也没理由找两人商量什么,找贝尔摩德又只适合划水闲扯,扯半天也试探不出什么来。
算了,再等两天,如果这些人还集体失联,那他就直接打直球,发邮件问问琴酒或朗姆,那一位是不是出事了……
房间外,越水七槻待在二楼厨房做早餐,听到房间门打开的声音,探头笑道,“早餐还要一会儿才能好,你快点去洗漱吧,注意不要摔倒哦!”
池非迟感觉自己变成了要人操心的小孩子,也不想越水七槻每天起那么早就为了给自己做早餐,“我每天醒得早,不过你可以多睡一会儿的。”
“总不能让你受了伤、还要帮我做早餐吧?”越水七槻又缩头回开放式厨房,背对池非迟忙活,“虽然可以去波洛解决早餐,但你好像不怎么喜欢吃西式早餐,不过想想也是,不管三明治还是蛋糕,都太甜了……”
池非迟见越水七槻坚持,也就下楼洗漱,等上楼时,有蛋类有烤肠有汤的早餐已经摆到桌上了。
越水七槻放好快子、勺子,在池非迟对面拉椅子坐下,看着池非迟‘安全’落座,没急着动快子,身子往前倾了一些,压低声音道,“对了,你跟我说过,工藤新一死了,但是工藤新一和小兰一直还有联系,就是在昨晚,和叶说工藤新一在伦敦跟小兰表白了,我问过小兰,她说就是在她上次去伦敦的时候,工藤新一也在那里……”
池非迟心里感慨柯南喜欢作死,点了点头,“我知道,不过只能装作不知道,你最好也当做从来没有跟我说过。”
“如果你没有假装不知道呢?”越水七槻问着,都觉得很像绕口令。
“需要的时候,我大概会杀了他。”池非迟如实道。
“需要的时候?”越水七槻疑惑重复。
“基于我的处境考虑。”池非迟道。
越水七槻懂了,如果池非迟受迫于恶劣处境,就会考虑杀了工藤新一,既然是自保,那她也没必要问‘小兰喜欢的人也要杀吗’这种问题了,“他藏得很严实,想找到他恐怕不容易哦,不过,这说明他也知道自己处境危险、会有人要杀他吧。”
“知道了这些,你面对小兰会觉得不自在吗?”池非迟问道。
越水七槻想了想,“现在还没有到那一步,那只是一种你们都在尽力回避的可能,发生的几率不大,我面对小兰也不会不自在,至于以后……真到了那一步,你们应该也会避开我们吧,你会觉得面对小兰不自在吗?”
“不会,”池非迟拿起快子,头也不抬道,“动手之前,我会先把你关到一个你无法逃脱的地方,这样你就不用为难了。”
“把我关起来也要杀他啊,”越水七槻有些哭笑不得,不过想想,这样她是不用为难了,连为难的机会都没有,“好了,不说这么沉重的话题了,咳……我跟你说啊,昨晚和叶决定向服部表白,她真的很勇敢,可惜她才刚开口,服部就跑开了,好像根本没听到她说什么……”
吃过早餐,两人到对面毛利侦探事务所,跟服部平次、远山和叶进行东京最后的小聚,等服部平次、远山和叶去车站之后,又和毛利三人组去警视厅做笔录。
虽然若松家的桉子,池非迟全程划水,不用池非迟做笔录,但之前毛利侦探事务所挟持事件、家庭餐厅毒杀事件还要池非迟的笔录。
一天做笔录、给非赤买年轮蛋糕,一天旁听了中冈一雅的开庭,去监狱和拘留所看看老熟人们。
忙了两天,池非迟也没忘了给那一位发出【您还活着吗】的询问。
第三天收到阿笠博士的聚餐邀请之后,池非迟也在早上发邮件关心了那一位的情况,才和越水七槻去阿笠博士家赴约。
阿笠博士家的院门大开着,越水七槻直接将车子开进了院子里。
灰原哀透过窗户看到车子进院,就提前打开了门,等着两人下车上前,视线打量着自己下车、自己走过来的池非迟,紧绷的情绪突然舒缓,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恢复得很不错哦。”
“他自己行走、坐下、起身基本没问题了,”越水七槻到车子后备箱拿了两大袋东西,心情愉快地转头对灰原哀笑道,“不过开车还不行,当然,也不能搬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