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大手怪
声音压得低,这是怕那赤眼猪妖听见吗?一旦猪听见,那么这件事就会发生变化,演变成了猪和小鸟之间的战争……这也没什么意思吧,想那人类间的两位泼妇骂街都给这小鸟和猪打架来的有意思,毕竟那泼妇打架,可都完全是有套路的。
什么掌掴,什么飞脚,什么说出秽语,什么谩骂撕扯,那可家常便饭嘛!而这一个在天上,另一个也可以飞到天上,互相追逐有什么看头,到要比两个泼妇打架欠缺点味道。
“诶~”刘菱出言制止住玉雕黄鹂鸟,“小鸟,不可如此说,那猪兄可是会法术,想他臭屁一响虽不能说是黄金万两,但是却也是了不得的。”——虽然他思绪回想到以前,在街道上看到的两位妇女撕扯打架时的情景,但是在他大脑稍做清醒后,他还半调侃地数落出猪妖的本事。
当然猪妖的本事不光会放屁那么简单,它的本事中,还有放电和变化。
本来这万年公主狮不想参与猪妖的事情,但是到了后来,她却实在忍不住乐,她边拿着筷子往自己嘴中夹碗中的鱼虾,边噗嗤噗嗤乐了起来。
猪妖搭了一眼万年公主,然后又将自己蹄子托举着的那个破碗往前伸了伸。
“再给俺盛点,再盛点汤锅中的吃食,”就像是刚才预料的那样这猪妖就是见好吃的,忘记了自己祖宗的主儿,他完全就顾不得刘菱冷嘲热讽的话,把一门心思用在了吃上,“俺还没吃饱,腹中有了食物,俺才能放出屁不是,熏死敌人呐。”
刘菱目光凝视在猪妖面孔上一秒,然后转而对在自己手掌上的玉雕黄鹂鸟说:“劳烦小鸟,为猪兄盛点吧!”
玉雕黄鹂鸟懵了,它没想到这刘菱叫它出来,原来是要它为猪妖盛吃的,一时间到也难以接受的了。
只见它眼睛一闭,伸出自己的一双翅膀,在连续地摆了几下后说道:
“俺可不干这事儿,要知道俺可是鸟类中的大将军,怎么干为人盛饭的事儿?这可有失了俺的颜面呢。”话后它鼓气囊腮站立在刘菱手掌心中一动不动,胸脯却剧烈起伏着。
刘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强迫这玉雕黄鹂鸟,为这妖怪盛饭是有些不地道,但是自己事情都做出来了……这玉雕黄鹂鸟半分颜面都不给自己,实在又让人自己感觉到难堪。
他心里面很复杂,但是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还是觉得应该算了……于是他目视着玉雕黄鹂鸟说道:
“既然你,小鸟不愿意,到也无妨,不如,你就先回到锦盒当中去吧!”
什么,俺刚出来,就让俺回锦盒当中沉睡,这岂不是得把俺憋屈死吗?
玉雕黄鹂鸟突然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刘菱面孔上,在沉默了数秒钟后,急忙将自己的一双翅膀摆动得仿佛拨浪鼓一般,同时口中说:
“不,不,主人,您看盛饭就盛饭,俺这人,早就在锦盒中呆得烦了,大家伙也是累了,俺早就想要出来,为大家伙盛盛饭,至于俺嘛,在伺候好了大家伙后,到外面找点什么虫子,吃吃,那就不错的了。”
刘菱眼前一亮,到也为这玉雕黄鹂鸟感觉到高兴——这小家伙小脑袋瓜子,转得真快,才一打眼儿的功夫,它这小脑袋瓜子,就来了三百六十度的急转弯,完全就变了主意。
刘菱点了点头。
玉雕黄鹂鸟也不说话,张开翅膀就从刘菱手中飞向了热腾腾的汤锅了。
玉雕黄鹂鸟在汤锅上方飞来飞去的,却无从下手,它没有手又怎么能用筷子,或者勺子从汤锅中弄出鱼虾,它只是在汤锅上方飞来飞去。
看到这里,刘菱觉得自己有些难为玉雕黄鹂鸟,然而他却没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的眼睛闭上,然后在口中默默念叨咒语。一道道仿佛音符一样的咒语,从他口中飞射而出,然后就缭绕在刘菱面前不散去了。
刘菱睁开眼睛,目视着面前的咒语,伸出自己的手到了咒语的下方。
那些缭绕着的咒语,像是被诅咒了一般,纷纷往他手掌上快速落去了,片刻就落在了刘菱的手掌之上了。
他将拳头攥紧,手心中的咒语顿时就化成了粉末,然后他将拳头伸到玉雕黄鹂鸟的下方,目视它说道:“小鸟快点儿飞到寡人的手掌中来吧!”他将自己紧握住的拳头缓慢摊开。
这时玉雕黄鹂鸟翅膀一收,落在刘菱手掌上,而那被拳头捏碎的咒语,就像是一团小小的黑云贴附在刘菱的手掌心上,在玉雕黄鹂鸟一双爪子的踩踏中才袅袅升腾起来了,直将它的身体掩盖后才停了下来。
猪妖,万年公主目光同时注意在刘菱手掌上,眼中都显露出惊奇的神色,而刘菱则显得淡定,他面色如常,低头看着自己手掌上那团‘黑云’。
眨眼后黑云,从玉雕黄鹂鸟身体四面八方汇聚到它的一双翅膀上去了,然后黑影一闪后就进入到它翅膀中。
此后玉雕黄鹂鸟整个儿的身体就像是棉花一样,软绵绵地倒在了刘菱手掌中一动不动,而它一双翅膀中却在此时长出两条白嫩嫩的手臂出来。
看到魔法起到了效果,刘菱很是淡然的脸面上,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同时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在玉雕黄鹂鸟小不点儿的小脑袋上点了一下。
玉雕黄鹂鸟很是懵逼地从刘菱手掌站立起来,然后在摇晃着小脑袋四处张望时,在口中连连地说道:“俺刚才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着它不由自主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这才发觉到不对了——自己的翅膀上竟然长出了手臂和手,这岂不是一件天大的怪事吗?
马上反应过来的玉雕黄鹂鸟将自己的双手,拿到眼前,边细细地观看,边咕哝着:“俺翅膀上怎么长出手臂和手来了,俺以后都有手臂和手了吗?”
这玉雕黄鹂鸟翅膀上新长出来的手臂和手,实在有些滑稽,他那手臂和手要比玉雕黄鹂鸟身材小不了多少……从此小鸟变身大手怪的吗?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总踩脚丫子?
“不,魔法效力一消失,你的手臂和手就会消失。”刘菱对玉雕黄鹂鸟说。
玉雕黄鹂鸟愣愣地看着刘菱一眼后,又将自己的目光看向翅膀上的手臂和手。
“魔法效力一消失,”它咕哝着说,“俺的手臂和手就会消失的吗?”
“对,”刘菱说,“魔法效力一消失,”紧接着他边用筷子夹碗中的海鲜,边重复肯定,“是这样的,魔法效力消失,你的手臂和手会消失。”说完便将筷子中的鱼儿放到口中咀嚼。
玉雕黄鹂鸟就仿佛没睡醒,有强迫症想要自己快速清醒那样,在猛地摇了摇头,又盯着自己的一双看。
他新长出的手臂和手,可和鸟类不搭边,它的手臂和手完全是人类模样,白白的肌肤,偶尔可以见到的血管,像是出生婴儿手臂和手那般。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来,从窗户外照射到灯塔中的光束,也变得昏暗不少,有些朦朦胧胧的。
即将熄灭的篝火,只剩下残余的灰烬,在随着门口中吹拂来的微风,从篝火余烬上缥缈地飞散开来了。
分做在灯塔内,两个角落的师中和狮人,此时捧着破饭碗正吃得香甜……他们头不抬眼不睁地享受着美味。
而那蚩影却在篝火右侧的窗台上躺着,在他身边就有一片只剩下少许汤汁的破瓷片,在吹拂来的风中晃悠着……很明显,他肚皮隆了起来,就是包裹在他肚皮上的那一大块儿的耳屎,都不能遮挡住他肚皮。
在他肚皮上的那一大块儿的耳屎被鼓胀的肚皮,撕裂开几个大口子,直露出蚩影肚皮白嫩嫩的肌肤出来。
一个声音传来,“现在俺威风了。”
刘菱抬头看了一眼,正把翅膀上长出的两个手臂和手抡动得极快的,并在口中嚷嚷着的玉雕黄鹂鸟。
玉雕黄鹂鸟很快就在刘菱手掌心笨拙地转了一周,然后就像是绅士,先是将自己的手臂高高的抬起挥了一圈,然后对着刘菱鞠躬时说道:
“现在,俺可不能算是一个纯粹的小鸟了,小鸟那可是懦弱的代名词,您——主人——以后尽管称呼俺大手怪好了。这是很荣耀的名字。”他将手臂抬起来,“看俺自从翅膀上长出了手臂,浑身都有了力量。”
什么……刘菱眉头一皱……魔法促使你长出了手臂,你就有力量了吗?……这怎么可能,这就是你的心里作用嘛!根本就和力量不搭边。
心里不认同,但是刘菱没有说话,只是瞅着自己手掌心,胡乱歪歪的玉雕黄鹂鸟,将眉头皱得更紧了。
玉雕黄鹂鸟似意犹未尽,胡乱歪歪后,竟将自己手臂又抡了一圈了,然后这才将一双手掌支撑在刘菱掌纹上,边向刘菱面孔笨拙地移动,边仿佛武功大成的邪魔外道人物那样,露出狡黠的笑容,说:“主人——,嘿嘿……”
俺按照一般的情况,这有人阴阳怪气的与自己说话,那么这人一定会火冒三丈,可——这对面的是一只鸟,而且是一只长出双臂和手的鸟,这怎么——
刘菱无语加摇头,仿佛吃了哑药,竟只是怔怔地看着玉雕黄鹂鸟不说话。
“主人,你是不是想要俺为猪盛饭,”玉雕黄鹂鸟伸出一手,回手指着那抻长脖子看着汤锅香气扑鼻汤水的赤眼猪妖,最后它说话像是在大喘气,“……好吧,俺这就干。”
话后它也不等刘菱回话,扑楞着翅膀,就从刘菱手掌心笨拙地飞起,然后在冒着腾腾热气的汤锅上方绕飞时说:“筷子,勺子,俺没看到,这让用什么盛饭,快玩笑快玩笑吗?”
刘菱和万年公主同时低头扫视了一下,篝火余烬边上的破碗和破陶罐,也未见到玉雕黄鹂鸟要的勺子和筷子。
万年公主突然看了一眼刘菱手中的筷子,然后伸出手,就将刘菱的筷子夺了过来,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她白嫩嫩的小手握着筷子递到玉雕黄鹂鸟身前。
“拿着,”万年公主话是跟玉雕黄鹂鸟说的,但是眼睛却斜睨着刘菱,“小鸟,”她眉头挑动了一下,眼中含着狡黠的笑,“筷子在这儿。”
玉雕黄鹂鸟将眼前发生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顿时倍感到惊讶的……什么抢夺主人筷子吗?为猪盛海鲜吗?
万年公主又将手中的筷子往玉雕黄鹂鸟面前递了递,同时竟然从自己的碗中夹起一只肉皮被烧得红通通虾,递到了刘菱的面前,随即又说,“哝,本宫和你的主人用一双筷子。”
玉雕黄鹂鸟马上明白了万年公主的用意,然后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捂在了自己的嘴前,露出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没想到,俺真的是没想到……”它咕哝着说,话到了最后又不说,让人不明白它到底要说什么。
刘菱和万年公主互相对视了一眼,刘菱的嘴唇正好碰触到万年公主筷子上夹着的那一只熟透的虾上面。
万年公主瞅着刘菱,嫣然一笑后,又将筷子上的虾往前送了送,直递送到刘菱两片儿嘴唇的缝隙中了。
刘菱没有拒绝,张开口就将筷子的虾,吞入到口中,细细咀嚼起来了。
“好吃,”他边咀嚼,边在咕哝着说,“这别人送的虾,定然是臭的,而这公主送到寡人口中的虾定然就是香的,吃到口中那香甜软糯的滋味,就仿佛能滞留在口舌之间,让人久久不能忘却的人间美味似的。”
万年公主脸面上嫣然一红,随即又白了他一眼,然后将筷子抽回去了,低着头也不知道在口中咕哝着什么,到叫人听不清楚一分半分的了。
正在刘菱还要说什么,他脚丫子上突然就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觉了,他低头看去,只见万年公主那绣着金色鸳鸯的绣花鞋正踩踏在他脚丫子上。
一个声音,随即打断,“好吧,俺这就拿了筷子,”后来变得恨声恨气,“为猪盛汤锅中的海鲜。”
刘菱忍着疼,抬头看去,见玉雕黄鹂鸟伸手接过万年公主手中递出的筷子,然后笨拙地往汤锅中飞去了。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喂饱了猪
猪妖期盼的场景,终于达到了现实的彼岸,这让它越加的期待下一秒发生的事情,眼珠子就像是定在了汤锅中,那油花和混浊汤汁中浮沉的海鲜上,嘴角上流淌着哈喇子。
不管玉雕黄鹂鸟说什么,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汤锅中的海鲜都对猪妖有着难以抗拒的诱惑力,它仿佛就没听到,没看到玉雕黄鹂鸟似的。
玉雕黄鹂鸟双手笨拙地拿着筷子,总算是从汤锅中挑选了一个螃蟹夹住,然后震动翅膀晃晃悠悠地飞起。
“喂,那个什么什么猪,”它瞅着满脸痴呆相的猪妖说,“把你的碗递过来。”汤锅中的螃蟹被筷子夹出,随着它的身体越来越高的了。
猪妖从对食物中的痴迷当中回过神来,三角眼只上眼儿看了一眼筷子夹住的螃蟹,大口大口的口水就噼里啪啦地从他猪嘴角流淌了下来。
它迅速挥出猪蹄子,在自己猪嘴角上擦拭了一下,然后在哦哦着时,回蹄子,将身前地面上的碗捧了起来,递到了筷子下的螃蟹下方了。
玉雕黄鹂鸟瞪了猪妖一眼,不情愿地展开双手,将筷子中的螃蟹放下碗中,然后口中咕哝:“吃吧吃吧,俺在这锦盒中就觉得够难受的了,出来到好嘛,还得伺候你这头猪。”
猪妖捧着碗,将碗中的螃蟹端到面前,连瞅上玉雕黄鹂鸟一眼也不肯,马上就将那破碗放到自己的嘴边上,张开猪嘴,嗖喽嗖喽就将碗中的螃蟹吸食到口中,然后翻着白眼吧唧吧唧地快速地咀嚼了起来了。
玉雕黄鹂鸟瞅见猪妖这吃相实在不屑,在翻动了一下白眼后,又不情愿地拿着筷子,在汤锅中拨动起来。
这时,刘菱扫视了一下四周的人,发觉到都在各做各的事儿,谁也没注意到自己,他这才将自己的面孔凑到万年公主,本想着低声耳语几句,却未想到这将筷子中的小鱼儿放到嘴中咀嚼的万年公主却先说。
“干嘛,难道又想要亲本宫的脸了?”
她脸颊上又是一红,较之刚刚更红,就仿佛有两朵云霞爬上了她脸蛋。
“本宫不是说了吗?想要本宫总是三媒六聘的,”她紧接着补充着说,“才这么一会儿子,你就忘了吗?”
“寡人那里敢忘,公主冰清玉洁,又岂是寡人这样的登徒子可以玷污的,”刘菱说着说着,心里面就翻起苦涩,“寡人自然会三媒六聘的。”面对重新活过来一次的万年公主,他实在无奈,本来就已经是自己的老婆了,可现在一切重新来过。
“这还差不多,”万年公主说着,又白了刘菱一眼,“那你还不把脸离远点?”
“寡人是想说——想说,”什么…她当寡人是色狼?刘菱语结,“公主你……”万年公主立马瞪刘菱一眼,他口齿变得伶俐,“你踩寡人脚了,不不,是寡人的脚不小心放错了地方,公主碰着了。”
关于踩脚一事,万年公主心里有数,她是故意为之的,谁叫刘菱油嘴滑舌的……然后是想要再亲吻她的吗?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难为情嘛!
万年公主轻轻地将脚丫子挪开了,然后仿佛什么事情没发生过一样,很是自然地用筷子夹起碗中的吃食。
“知道就好,”她刁蛮地说着,“下次可千万要注意了,不要将自己的脚丫放错地方,这样可不好了。”
刘菱脸腾地一红,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踩了几次的脚,只见在黑皮靴鞋面上,纵横交错的娇小脚印,就仿佛蜘网一般的密集分布着。
他没说什么,端起自己的碗放到嘴边,就要将碗中的海鲜吸到嘴里,这时万年公主白皙而小巧的手拿着夹着海鲜的筷子,递到了他嘴边。
“哝,”她说,“本宫喂你吃吧!”
刘菱也没敢说谢谢,害怕万年公主再次埋怨自己脚丫子放错了地方,张开口就将筷子上的海鲜,吞到自己的腹中。
他细细咀嚼起食物,嘴中却没在油嘴滑舌,这到也和了万年公主的脾气,万年公主美滋滋地看着刘菱吞咽下海鲜,然后又夹起一块海鲜喂刘菱。
刘菱来者不拒,皆将万年公主送来的海鲜吃入腹中。
……
……
饭了吃了大约有一个时辰那个样子,师中,狮人,蚩影都吃得五足六饱,分别躺在墙角的角落里和窗台上打盹,而这猪妖在连接吃了好几碗的海鲜后,显然也十分满足了。
它飞到师中乱蓬蓬的头发顶上面,就像是老母猪拱圈般,扑楞了一阵子,师中那花白的,而又乱蓬蓬的头发后,终于趴在上面开始睡觉了。
此时由于玉雕黄鹂鸟身体中魔法效力渐渐消失的缘故,它翅膀上生出的手臂和手也变成了一团模糊的光影。
玉雕黄鹂鸟震动翅膀向着刘菱飞来,而它翅膀上那生出来的越加模糊的手臂和手却在翅膀扇出来的风中,快速地幻化成了空中的丝缕消散。
飞到刘菱面前,玉雕黄鹂鸟停了下来。
“主人,俺喂饱了猪,”它说着,“俺可以出去玩吗?”它紧接着问。
“当然,”刘菱从万年公主手中接过来筷子,边用筷子夹碗中的海鲜,边说,“你别飞得太远就好了。”
玉雕黄鹂鸟一流烟似地飞了出去。
万年公主看着还在吃饭的刘菱。
“等你吃完了饭,咱们一起散步去?”她说,“本宫可没看过这岛礁上的风景。”
“嗯,”刘菱咕哝一声后说:“寡人吃完饭后就带着公主去看看。”说着他手上的筷子就加快了动作。
万年公主站起,快步走到门口,依靠着破败的门框,看向了岛礁。
临近夜色深沉的岛礁,渐渐变得了一些模样,不像是傍晚时分那个样子,西边的霞光灿烂,又有岛礁上新生出的绿油油的植物做为衬托,使得这岛礁上平添了许多美丽色彩。
随着西边的太阳沉入海底,此时的岛礁上,基本就显得有些昏暗了,甚至看不清楚十多米远的景象了。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打断了万年公主的心境。
她回头看去。
哒哒……
刘菱正向她走来。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看海
刘菱的脚步就停留在万年公主的身边,看了一眼昏暗下来的天空之后,又向着远方的大海看了过去了。
虽然此时灯塔岛礁上,只能看到十多米远的地方,之外的远处就像是黑影的一团麻,让人看不太清楚,但是就是透过这模糊的昏暗空气,还是能看到波光粼粼海面上反射出来的光。
万年公主目光从刘菱面容上移开,看向远方,不知道什么,心里突然悸动了一下,然后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想要看看海,在她脑海里,对黄昏中海,有种似曾相中的感觉。
是的,那是一个唯美的画面,他和她就在一处岸边的悬崖上相拥着看海,而那西边海面的景象,是特殊的,是常人难以看得见的——怒海吞日。
那一个傍晚,可能是万年公主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刻,她和他的爱人相拥着看西边海平面上的奇幻景象,他们的心从来都没有像那时那么近过,好像融合在了一起一般了。
她爱他……会一辈子爱他……她在心里偷偷的对自己说……岁月虽然可以抹去她的记忆——但是改变不了她爱他,就算生死轮回中的渡劫一次又一次,她依然会说,本宫爱你。
可是现在,当初的誓言却变得苍白了,她脑海中记忆不过就是一张白纸,从前的爱恨情仇,就仿佛被风淡淡地吹拂走了,只留下她脑海中的一张白纸,需要重新填补空白。
从与刘菱再次相识,到对刘菱有了新的认识,这个过程,曾经让他恐惧过,甚至让她感觉到新鲜和陌生,但是随着感情的点点的沉淀之后,她虽然依然对刘菱感觉到有些陌生,但是莫名其妙的,是莫名其妙的,她对刘菱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她孤寂的人生中,何尝不是把刘菱看得很重很重,就像是残花有意流水无情那样,那残花总是抱有一份痴情……他是生命中第一个男人,虽然他们的相遇更像是上天的戏谑,但是她却像是在漫漫人海中寻找到遗珠一样,把他看得很重很重的。
从此为了他舍弃了自己,忘了自己。
她爱的是那样的执着,就仿佛一只在茫茫大海上的蝼蚁,虽不能被海水吞噬,但是终究难以寻找到幸福的彼岸。
到了后来,她很累很累,记得过去,不如忘了自己:过去在孤寂中有了她,那本就是一次人生中的一次戏谑——是她父亲个人的牺牲品;忘记了自己,又心心念念地想着他,虽依然很累,但在满满的回忆中,她有欢声和笑语,和他的点点滴滴。
想要看海,却已看不到海,那海面上波光,就仿佛穿透昏暗而来的点点星茫,在昏暗的空气中散射着。
万年公主神色一黯,仿佛一抹哀愁,随着她眼神暗淡也跃然于她脸上。
“本宫,想要看海,”她边说着,莫名的哀愁边侵袭着她的大脑,就像是那经久未衰的悲歌,使得她情绪为之沮丧,“龙,你会陪本宫去吗?”
她扭过头,暗淡下来的眼神中仿佛一潭死去的水,竟泛不起一点波兰,就这样期待地看着刘菱的侧面。
公主,你纵然让寡人为你赴汤蹈火,寡人也不会推辞,何况就是看看海,寡人怎么会不同意……刘菱慢慢地扭过头,当他眼睛与万年公主四目相对时,他眼中那一抹狠厉,就仿佛万里晴空中,那淡淡的白云,随着清风,快速地消散殆尽了。
他爱怜的瞅着万年公主的面容眼中立刻就含着泪水,仿佛泫然欲滴,又仿佛在惨淡的光线闪闪发亮了。
沉默似是这时最好的药,能治愈心灵的创伤,更能把两个相爱人的心拉得更近,心与心之间的交融后,就仿佛那熔化的铁水,虽然再也不复当初的形状,但是铁水飞溅的那一刻,却是这人间最美的烟火了。
刘菱就是含情脉脉地看着万年公主,仿佛眼中流放出流光溢彩的光芒,既没答应,也没说一句拒绝的话来。
如果他有这个能力,他宁愿将时间凝滞在这一刻,那怕这代价将是缩减他的生命,那么他想他会愿意的。
但是万年公主却并不知道,刘菱此刻的心里变化,更不知道他要为了他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怕把星星和月亮给了她,他也会毫不犹豫的。
她的眉头渐渐皱起,一抹淡淡的哀愁,仿佛从北方吹拂而来的冷空气中,从她心尖尖上蔓延开来,游走在她身体血脉四周,又进入她血管中,使得她的血液仿佛要凝滞了一般。
刘菱舍不得万年公主受一点点的伤,更舍不得让她心里有极其的失落感,他瞅着她绝美的面容,淡淡的一笑,就像是微风拂过杨柳枝枝头那样依然而又令人神驰神往不已。
“寡人愿意,”他说,“能陪公主看海,”紧接着他语气有些重了,“这是寡人一生的荣耀和幸福呐。”
万年公主嫣然一笑,然后边拉起刘菱的手向海边跑,边觉察到了失态,她脸面上顿时嫣然一红,就仿佛生出了红霞,既让人看了觉得喜爱,又觉得万年公主像是少女初恋时才有的那种羞涩和矜持,“你跟上来。”
万年公主松开刘菱的手,然后说一句话,又怕这刘菱不依从她,边往前奔跑,边不住地回头看刘菱跟上没。
刘菱当然明白了万年公主的意思……她是觉得自己一个姑娘家家的,牵男人的手,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了,甚至有些失了体统,这才松开手。
他紧跟着万年公主的步伐,三两步就跑到万年公主的身边,却也不管公主答应不答应,随手就牵起万年公主的手,然后像是刚偷了东西的贼,眼睛在四处张望时,往前奔跑。
万年公主脸面上更红,像是秋风枝头上那红通通的苹果,在风中摇曳,又在万树丛中惹得人非常的喜爱。
但她并没有将刘菱的手甩得远远的,而是任由着刘菱抓着自己的手,肩并着肩,向海岸边上奔跑过去。
近处的影像,就像是一团黑糊糊的乱麻,从刘菱和万年公主身边超掠;远处的海却越来越近,很快就呈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骑龙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这不过是诗人意境的延展,面朝大海没有春暖花开,只有绝美的景色,在西边的海平面上,那一轮即将沉入海水中太阳,就像是大大的发光的圆盘一样,在挥洒着余热,将西边的海面照亮。
就像岛礁上的情景,近处的海面是波光粼粼的,而稍微远一些的海面,就像是一团黑糊糊的乱麻,让人能尽数收在眼底的,唯独那西边海面上即将沉入海中的闪耀着光芒的太阳。
但是在昏暗不定的海上,每一段景象,在交融边界里,却没有那么生硬,一切都显得自然,就仿佛一块儿从河水中捞出来的石头,各种颜色交融,一切都是浑然天成的一样。
即便是到了海边,站立在礁石之上,刘菱的手依然没有松开,紧紧抓住万年公主的手,从万年公主晶莹剔透的白皙手上,分明就可以看到在刘菱握痕四周,她手上的肌肤变得苍白,就仿佛不过了血液一般。
面前的海是那么的生动,像是数帧动漫——海水不断冲涌到礁石上,浪花像是在礁石上徒然生出的珍珠,在礁石,在海风中,在潮湿的空气里,飘飘洒洒地飞起,又轻柔地落下。
“这就是海,是傍晚中的大海吗?”
万年公主就像是从来没看到傍晚的海一样,任由着刘菱牵着她的手,目光痴迷地看着近处和西边的大海。
刘菱看了一眼因海风吹拂秀发而遮掩面颊的万年公主,从此他的目光就再也不愿意从万年公主脸上移开。
“本宫还从来没有见过傍晚的大海呢!”
万年公主呢喃着,刘菱的神色黯然:
公主,公主,你还是记不得你的前世了,现今的公主,只剩下一具活着的躯壳,其余的,什么也没有了。
刘菱脑海中轰地一声,像是响起一声炸雷,然后沸腾的热血阵阵冲涌他的大脑。
公主,你难道就忘了,你曾经说过的话,就算本宫化为了灰烬,本公主也会守在叔叔的身边,便与你去天涯海角,不能够再分开一会儿的。
复杂的思绪,黯然神伤的情绪,再也让刘菱把持不住自己,想着想着,他眼中的泪水竟流淌了下来。
“你说呢龙,”万年公主突然扭过头,目光盯在刘菱面孔上,话说了一半,“这傍晚的海面是不是很……”就再也说不下去。她看见刘菱哭了。
“你这是怎么?”她问着,伸出像是柔荑一般的手,为刘菱擦拭眼泪,“怎么突然就哭了?”她目光专注在刘菱的面孔上,眼中含着怜爱。
刘菱赶忙拿开万年公主的手,然后勉强地笑着说:“寡人没哭,是海风吹花了寡人的眼睛,才流下泪水。”
“真的?”万年公主看着刘菱的笑脸,眉头一皱,面色显得有些凝重。
“寡人又怎么会骗公主?”刘菱说着,看到万年公主的面色越加的凝重,仿佛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似的。
寡人知道你怕什么,公主,恐怕下一刻,你脸面上的红晕就会比现在还红……刘菱心里想着……在话后,竟将自己嘴闭上,然后把嘴唇撅得老高老高,仿佛变成了猪嘴一般后,将自己的嘴往万年公主嘴前凑。
什么,就是因为你说谎了,就要施展亲嘴大法的,那么这天下的女子岂不是都要在你刘菱这张臭嘴下遭殃?
刘菱样子痴迷,仿佛闭着眼睛撅着嘴唇做出怪样来,就能得到万年公主的垂青,甚至被万年公主回亲一嘴似的,直往万年公主面颊凑了去。
要是脾气火爆,甚至有些自恋的女孩,看见刘菱做出这一副轻薄的举动,肯定是不肯依从他的,况且人家与刘菱也不认识是不是,那就更加的不好说了,但这万年公主是认识刘菱,就算重生,也与刘菱有交集,他知道刘菱并非就是登徒子。
万年公主伸出柔荑般的小手挡在刘菱嘴前,然后还未等到她开口说什么,刘菱就突然将自己的眼睛睁开。
万年公主笑了,想要把憋在腹中的话一股脑儿地都说与他听。
但是她却发觉到了异常,刘菱刚一睁开眼睛,眼睛就圆鼓鼓地瞪了起来。
万年公主当时就愣了……他是怎么了?
“啊~”刘菱仰天大叫一声,然后身子像是痉挛了一般不断地抖动起来,随即从他身体中就生出蓝幽幽的光芒,快速将他身体包裹在光影中。
眼前发生的一切,来的实在太快了,让万年公主连抓住刘菱的机会都没有……她瞠目结舌地看着蓝色光芒。
而这蓝色光芒快速向天空升了过去。
“公主,寡人要变身了,”蓝色光芒中,传来刘菱的声音,“你不要怕,”话语很轻柔,仿佛怕惊扰公主,“寡人不会有事儿,只是变了个样子。”
蓝色光芒就升腾到高空,万年公主仰面瞅着蓝色光芒,见那蓝色光芒快速扩散开来,在高空中扩散到一朵云彩大小后才停下,紧接着蓝光就翻腾数秒,耀眼的蓝光才快速散去了,显露出一条龙的影像出来。
龙从天空中快速向万年公主飞来,眨眼便飞到了万年公主的近前了。
“公主,在岸边看海,”他说着,龙头上的棕毛却被海风吹拂而起,“这又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就骑到寡人背脊上来,寡人带你去看海。”
海中翻滚的浪花,拍打在礁石上,像是散落在龙身体四周的闪亮珍珠,挥挥洒洒地飘荡在了海风凛冽的空气中,最后洒落在龙鳞的上面。
万年公主瞅着龙嫣然一笑,然后点了点头,“恭敬不如从命,本宫就依从了你,”说着她走到龙头侧,翻身就上了龙身。
“做稳了?”龙问,“寡人要飞了。”
“本宫做稳了。”公主回答刘菱,“飞吧。”
“嗷~”龙仰天长啸一声,身子随之腾空而起,就向着昏暗下来的海面飞去。
海风吹拂万年公主的头发胡乱飞舞,但是还是难以掩住她兴奋的表情,她闪亮的眸子,就像是涂抹了一层蜡,每当她目光游移之际她眼中都会闪亮出神采奕奕的光芒出来。
第一千九百章 他温柔得像水
灯塔岛礁的岸边,渐渐地远去了,在视线当中变得越来的越模糊了,直到成了一个模糊的线条,才隐没在昏暗的天空里,看不见踪影了。
龙的身体就贴附在海面上,每当龙飞过海面上,那平静的海面上总是会被龙身体上带出的劲气带出一道道的水痕出来,然后随着龙的远去,海面上的水痕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
但是从水痕中翻涌而起的水花却始终在水痕上方飞溅,这也吸引了不少海底的鱼儿,游到水痕水面上。
纵然借着这昏暗下来的光,依稀还是能看到鱼群聚集在水痕水面上,像是争抢水面水泡似的,围拢在水痕水泡附近,轻柔地啜食着水泡,直到一个个水泡被它们的嘴啄破后,这些群才以最轻柔的游姿游开。
由于已近黄昏的缘故,这海上的海鸟早就归巢,海面上就显得平静。
龙头颅上的棕毛,就像是狂风中飘舞的长发,在风中一面倒地飞洒向后,而骑在龙身上的万年公主完全也是醉了:
在她的生命中,她还是头一次骑在龙的身体上,以这样独特的方式看海,虽然此时天色已近了昏黄了,但是这眼前的海,依然有着它的美丽。
西边的海平线上,那一轮仿佛大大圆盘的太阳,此时多数已沉入到海里,只露出太阳的上边缘在海天相连接的地方,仿佛一弧弯弯的月牙,在海平面上闪闪发亮,而黑幕似的天空里,那只有往常月亮一半的月亮,仿佛穿梭在淡淡乌云中一样,时而从乌云边缘处显现,时而又隐没在乌云中,见不到一点的影像,而这天海间,也就因为那像是在穿梭中月亮的缘故,这才忽而明亮,忽而又像是末世一样暗淡了下来。
不管怎样,今天都能算是太阳与月亮同时出现的昏黄,就算模糊和黑暗下来的天海,并不能让人看个清楚,但是依然可以看到挥挥洒洒的月光,就在海面上显现出光影出来。
一望无际的海洋,是波澜壮阔的,黄昏中的海洋,更加地让人痴迷向往,它就像是一个沉睡着了的孩子,在告别了白天的喧闹和玩耍后,沉沉的夜色里,就安静了下来了。
一切仿佛归于平静,一切仿佛又孕育着新的开始,在孤寂的人生旅途中,看海似是寻找心灵慰藉的归途。
万年公主语结了,默默地在龙的背脊上,看着那西边海平线上即将沉入到大海中太阳弧,眼睛闪闪发亮。
而她的双手却死死地抓在龙犄角上。
龙默默地载着万年公主腾飞,直向着远方的西边海平线快速地飞去。
西边海平线,距离龙和万年公主越来越近,那一弧即将沉入海中的太阳,在他们的视线中越来越清晰,就仿佛一轮闪闪亮亮的月亮呈现在他们面前。
“龙停下,”万年公主附身龙的耳边,“这里看落日刚好,”然后她声音就变得轻柔,“本宫,想看落日。”
不是要看海吗?怎么突然改变了主意要看落日,这落日再好又怎么能比得过怒火吞日……龙心里疑惑,但是却顺从了万年公主的意思了,龙身停下,缓缓沉到海面上漂浮。
海面荡漾了起来,那仿佛轻柔得绢帛一样的海水,涤荡在龙身体四周,让龙身体感觉前所未有的舒服。
飞舞的秀发披散下来,但是凌乱的头发,却将万年公主的面颊遮挡住,抚着她的面颊,让她感觉难受。
她的目光还注视在西边海平线上那即将沉入海中的,像是一弧弯钩一样的落日上,晶莹剔透的双手却轻柔的,仿佛水一样,抚弄自己的头发,将自己的秀发挽了一发髻出来。
然后她双手很是自然地放在了龙的棕毛上,眼中还是看着即将沉入海中的落日。
像是一弧弯钩一样的落日,此时变得越加的小,却再也见不到刚才类似大雪满弓刀似的场面,唯有海平线,那小小的,仿佛月牙一样的弧度,展露在海平线上,使得西边海平线上那本就昏暗的天空不黑了,仿佛浸染了雪色,白茫茫的一片,从海平线四周慢慢向西边天际扩散,直到模糊了黑暗和光明的界限。
在万年公主的脑海里,她本意是要看海的,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到这西边即将沉入海平面的残阳之时,她的心,就像是被少女拨动的琴弦突然就动了起来,然后自己的心,就仿佛早就不再属于自己似了的,由不得自己有半点犹豫,就想看落日。
万年公主记不得过去,但是刘菱没有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就像是在他脑海印刻下深深的印痕,一旦看到类似的场景,和大致相同的事物,那满满的,充满着幸福的回忆,就像是打开闸门的水,随之喷涌而出,让他百感交集,一时间竟然语噎。
他知道这轮落日,对于他们意味着什么,那是在草仙居住的一岛礁上,也是昏黄,他和他的公主就在礁石上,等待着怒火吞日的景象出现。
那是多么痛的领悟,回忆似比杀了他还要难,她依偎在他的怀抱里,就像是一只温柔体贴的小鸟,而他心心念念想着,她别被海风吹着了。
那一夜,他们就在礁石上缠绵了一夜,然后在夜未央之时,他和她彼此间心与心间的交融,仿佛融合一体。
龙的眼睛模糊了,但是借着天空中半轮月亮看他的双眼,是能看到有泪花,在他眼中飘忽着光影闪烁的。
龙和万年公主默默无语,良久谁也没开口说一句话,还是万年公主先开口说了一句。
“本宫有些冷,”她说着双手就环抱在胸前,“这夜晚的海风有些凉。”她的话像是轻柔的风飘进刘菱耳朵里,“龙,你漂浮在海水中冷不冷?”
突然两声细微得难以察觉到脆响,在龙漂浮的海面上响起。
龙的眼中掉落出两滴泪水,击落在海面上,打出两个小小的水坑出来。
啪嗒、啪嗒
泪水模糊了龙的视线,他又怕自己的声音哽咽,坏了万年公主的好心情。
只在万年公主话后,他不肯说话。
第一千九百零一章 龙王吗?
万年公主有些困惑,这龙竟不与自己说话了吗?这到是为的那般呐?
她眉头一皱,那西边海平线上一弧残阳,就像是她眼中的一抹弯刀,在她眼眸中闪亮。
“龙……”她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但是她还是强忍心中的疑惑,附下身来,她一头飘逸的长发垂落龙的头顶上,像是铺散开来的黑毛线。
她看了一眼龙的侧面,见龙的脸颊上有泪痕,眉宇间顿时像是染了寒霜那样凝重。
“你怎么不说话了,龙?”她又一次重复着刚才的话,仿佛她想要看的那西边海平线上的残阳,在这时已不重要,龙的感受才是重要的。
龙现在是怎么想的,别人难以猜测得到,但是这龙在万年公主话后,竟然憨傻得可爱——他轻微摇晃了一下龙头,然后从硕大的鼻孔中,打出一个清脆的鼻鼾声。嗒嗒嗒地声音,在从龙鼻孔之中响起之时,鼻涕像是从他鼻孔中喷射出的水雾,在龙首前的海面上飘洒了出去。
朦胧的月光,即将西沉的残阳里,这鼻涕,就像是从喷水壶中喷射出来一样,在白色光影中飘洒着落下。
这龙打喷嚏、流鼻涕,万年公主有生以来还是头一次看到的,到也觉得新鲜,但随着她视线的变幻后,她就看到龙硕大的鼻孔中那粘稠的液体,正从他鼻孔中缓慢流淌而出。
不光是万年公主,恐怕凡是正常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会觉得惊讶:
这令人万人敬仰,甚至是敬畏的龙,竟然是一个鼻涕虫,这岂不是就是一个笑话,此时的龙那里还有什么万人畏惧和敬仰的一点点的模样。
恐怕这龙的祖宗看到此时龙的模样,都要觉得汗颜了吧,自己子孙竟然如此脆弱,那么远古传说中龙的威望,岂不是在这时消失殆尽了。
“噗嗤~”万年公主柔荑一般的小手,掩住自己的口鼻,笑得花枝乱颤,而这龙却趁此机会开口说了话。
“寡人有些冷。”他的声音沙哑而又沉稳,又带着一点点的呜咽声,但是不细细地听来,是听不出来的,“这夜晚的海水冰凉冰凉的了。”
龙不想让自己悲伤的情绪,影响到万年公主,但是他心里面又很想对万年公主说一些他们过往的事情,毕竟那是他们的点点滴滴的故事,那故事里面有她和他的欢声笑语,也有他们之间浓浓爱意,更有他们说不清楚的感情纠葛,和互相牵挂。
最后他还是忍住了,他觉得现在一切都已经够好的了,万年公主就在他身边,还像是以往一样,他是她毕生的依靠,她对他很是依赖的。
就是因为他想着让万年公主好过一些,所以他开始把自己的情绪埋得很深很深,甚至隐藏到自己的心尖尖里,对谁,他也不肯轻易地说出。
“所以,你就变成了鼻涕虫了吗?”万年公主在戏谑,“海水很冷,”后来她忍不住,掩住自己的口鼻轻笑着,“呵……那你……呵干嘛不飞到空中,非要……呵在海水中?”
话音落下,万年公主娇笑声却并没有停止,她的笑声就仿佛悦耳动听的铃铛,在空旷的海面上不断地回响,直到传播到远方,变成空灵缥缈的回音,这才渐渐消失在耳畔。
“龙当然得在海中,”龙说,“那有龙,不会游水的?”
“噗嗤,”万年公主笑得更灿烂,身体仿佛花枝一样乱颤,同时她笑着说:“呵呵…你这条…呵…龙可脆弱呐!沾着了水,可要发烧感冒了呐?呵……你这龙又算是什么海龙?”
话后,万年公主的讥笑之声却在回荡,让龙的耳畔嗡嗡地直做响了。
然而那蔓延在龙脑海中的那一点点忧伤,也随着龙耳畔响起万年公主的笑声,快速地幻化成了无形了。
“公主不信寡人?”龙问。
“本宫就是不信你会水。”万年公主嬉笑着回答。她的理由很充分——龙是沾着水就流鼻涕的鼻涕虫。
“寡人证明给你看。”龙又说。
“试试看。”
“试试看看,就试试看。”
龙沉默了数秒。
“公主屏住呼吸,可不要让海水呛着你。”
“好。”万年公主很干脆地回答后,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屏住呼吸。
“试试吧!”她说。
“抓住寡人的犄角。”龙再次说。
万年公主撇了撇嘴,像是那家子的顽童,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抓在龙犄角上。
“好了,”她说,“本宫抓住犄角了。”
龙的眼睛斜视了一下,倒映在水面上万年公主的身影,见她双手分别抓在龙犄角上,然后仰起头颅长啸了一声后,头颅猛地扎入到海中。
“哗哗……”
龙头撞击开水面,无数的水花随之飞溅,然后荡漾的波纹扩散开来。
一下子,龙头就扎入到水中去了,龙身随之也没入到了水中,冰冰冷冷的海水,顿时侵入万年公主的身体中,使得她浑身不自主地激灵了起来。
翻涌的水流,冲击到她眼睛上使得她这一双张开的双眼生疼疼的了,她马上闭上眼睛,然后想说什么,可一开口,从她口中涌出的水泡就咕咕往海面上升腾而去,在转瞬间就像是一连窜的珍珠一般连成了片儿。
闭着眼睛的万年公主不知道龙往海水深处游了多久,只觉得四周海水的压力越来越大,好像有人挤着她了一样。
“公主睁开眼睛吧!”龙下潜到十多米深后抬头看了看水面,见海面上映显出万年公主的模样,此时万年公主正闭着眼睛,于是他开口说,“现在水流不会冲击你的眼睛了。”
龙说话间,从他口中咕咕的水泡升腾而起,直到了万年公主的身前,那些水泡才一个个破裂,而此时那水泡中的声音也传递到万年公主耳畔。
她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竟是,龙在十多米深的海中,平行地游动着,而四周像是受了龙召唤而来的鱼群,虾群,以及其它的海洋生物,纷纷从不同的方位向龙游来。
不少接近龙的鱼群,竟然像是要保护龙一样,在龙的身体四周随着龙前游的速度,快速向前游动了起来。
第一千九百零二章 城外来客
除了鱼群外,陆陆续续游来的其它海洋生物,也快速地聚集在了龙四周,随着龙向着远方漆黑的海里游去。
一时间骑在龙身体上的万年公主身体四周,完全都被各式各样的海洋生物包围,有五颜六色鱼鳞的鱼儿,有鲨鱼,海豚,螃蟹,有虾群。
它们围绕在龙的四周,竟一反常态地不互相攻击,随着龙快速地游动着。
龙目视着前方漆黑的海水,并没有在意自己身体四周的动静,就仿佛那些海洋中的生物,完全不存在一样。在游动了十分钟后,它游出了水面,然后腾飞到海面上空去了。
万年公主张开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全然不顾及此时天空的景色:西边海平线上,那刚刚还在的一弧残阳,此刻已经沉入到海里去了,西边海平线由此也变得一团的漆黑,而天空中那半轮月亮则像是游走在乌云间灯笼,在乌云间游走之时,既点亮了乌云,也点亮了黑暗天空。
天海间沉寂得要死,仿佛连一朵浪花飞溅时发出的啪啪声音,都能听得到。
“寡人会游水吗?”龙突然开口说,身体龙鳞上的水珠像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在残月的光芒中,熠熠生辉地往海面上快速地坠落而去了。
“嗯~”万年公主答应后,要开口说些什么,嗓子眼儿里却传来一阵痒,她立刻咳嗽了起来。
“海水凉,公主着凉了?”龙说着,眼睛就看向了波光粼粼的海面,见海面上倒映着万年公主的影像。
万年公主仿佛莲藕似的手抱拳在嘴前,然后她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着时,不断地咳嗽,而她白色长裙上却湿漉漉的,直往海水中滴落水珠。
她咳嗽后,紧接着就说:“海水是挺凉的,有些着凉。”
“这就为公主生火取暖,”龙边说着,边张开了嘴,从嘴中吐出一个蓝色火球,“这是寡人体内的龙珠。”
话后,那冒着蓝色火焰的龙珠就飞到万年公主的面前,先是在她面前停滞了一会儿,然后就围绕着她身体四周缓慢转动起来,很快就快了。
从远远看去,万年公主身体四周就像是有一团蓝色的火影,而她那湿漉漉的白色长裙上则不断地冒出白烟,在空气中缭绕数秒,就升腾到空中。
重重的火影,将龙所飞过的海面上照亮,而龙和万年公主的身影就像是一团模糊的影像,快速掠过海面。
龙感觉肌肤上传来炙热,于是问:“公主暖和一些了吗?”
“暖和了,本宫长裙上的白色烟雾升腾,”万年公主说着,就挥手抓住一缕升腾的白烟,攥在了自己手里,握紧了的拳头,放到自己眼前,摊开手掌,那白烟升腾到空中,“连裙子上生出的水气都是有热度,”她看着白烟,宛若黄鹂一般说。
龙显得兴奋,在万年公主话后仰天长啸了一声,然后身子腾地就飞出。
夜色朦胧,天地陷入到死了一般的沉寂,尤其在这亡魂城堡的水晶房子里,就是连一声鸟叫虫鸣都没有的。
脑袋上缠满纱布的牛二棒子躺在水晶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大棉被,床头上那一盏油灯在摇曳着闪亮。
床边上椅子上坐着商柳,她整个人显得疲乏,双臂互相抱住,全当做垫子,压在床上,脑门压在自己手臂上,应和着牛二棒子沉重的呼吸声,在轻微地喘息着粗气,沉睡着。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一个侍卫从门外走进来。
哒哒……
到了床边上,他单膝跪在地面上。
“将军城外有人叫骂。”他头不抬,目光瞅着在摇曳油灯照射中显得华美的地砖,“话说的很难听的。”
商柳看了一眼这个侍卫,然后又回头看床上的牛二棒子,柳叶弯眉一蹙,眉宇间顿时生出一团的愁云。
将养了十日,这牛二棒子虽无生命之忧,但是毕竟伤势比较的严重,此时若是出战,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不叫醒他,耽误了军情又如何是好?
正当商柳在犹豫之际,这个跪在地面上的侍卫却又开口呼唤牛二棒子。
“将军,将军,”他的嗓门声调显得提高了几个分贝,“城外之事,还请将军尽快的定多,以免耽误了军情。”
牛二棒子沉重的呼吸声,戛然而止,然后纱布缠绕的脑袋上,那露出眼睛位置上,就像是闪出两个黑洞洞的洞口,只在他眼珠转了一下后,才看到他白生生的眼白出来了。
他掀开大被,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动作凌厉,显得一点也不费力气。
“城外有人叫骂?”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深更半夜跑到城外叫骂,这又是何人所为,难道是疯子,“你们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
“是果,第一天,两位将军都在城头上,由于夜色漆黑,却也未看清楚。”侍卫说着,抬眼偷瞄了一眼牛二棒子,见他满脑袋上缠绕的纱布,看不出此刻一点表情的变化。
“走,去看看。”牛二棒子边穿上鞋子从床上走下,边说,“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深更半夜到亡魂城堡作死。”
……
……
和商柳来到城头,牛二棒子就见到,是果和第一天早就在城头之上。
“什么情况?”他问在场的两位将军,“俺听说有人在城外叫骂?”
一身戎装,是果挥手一指城外漆黑的地面,“那里有人在城外叫骂。”
是果眉头一皱,消瘦的脸庞显得踌躇。
“天色太黑,却看不到这人具体模样。”
“射出几枝个火箭,点亮那里,俺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牛二棒子说。
几位在是果,第一天,牛二棒子,商柳身边附近的士兵,听此言后,纷纷拉弓搭箭射出火箭,一时间,火箭嗖嗖破空之声,不绝于耳了。
漆黑的夜空中,仿佛被几颗流星点亮,直飞射在城外二三百米远的地面上。
城外二三百米远的地面此时豁然就亮了,借着这数枝射入地面上火箭光芒,众人可以清楚地看到这人相貌。
此人身材魁梧、壮硕,仿佛一头牛,手臂很长,几乎和身体一般的长短,双手掌像是重锤锤落在地面上。
第一千九百零三章 派一个魔兽来?
“那是个什么东西?”看着火箭火光映照出怪物,牛二棒子开口说。
是果和第一天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又将目光集中在牛二棒子侧面上。
“将军,”是果双手一抱拳对着牛二棒子深深地鞠躬,“本将并不知道,城外数百米开外,是什么东西。”
“俺也不知。”第一天紧接着补充着说道。
牛二棒子扭头看了一眼是果和第一天,然后又看向城外的怪物数秒,“不管他是什么,先派过去几十个兄弟,在城外诱骗这怪物到城下来。”
他目光显得凝重,他看见城外数百米外的那个怪物突然将自己的手臂举起,一双像是锤子一样的手臂抡动起来,手掌拍击在自己胸脯上。
“有城头上的兄弟弓箭照应着他们,俺想这几十个兄弟也不会出事儿。”说着他扭过头,又看了是果和第一天一眼,然后再次肯定地说:“就这么办吧,是果,你下去安排一下。”
“喏”是果答应了一声,然后对着牛二棒子拱了拱手,转身就向着城下走去。
牛二棒子的视线,从是果的背影回转,又望向城外数百米外的怪物,只见那怪物在拍击着自己胸脯的同时,在他胸脯上竟扬起泥土碎末出来,将他的身影很快隐没在泥土碎末中。
他是什么?
怎么会这样?
牛二棒子感觉自己的头都要大了……巴掌拍打在自己身上,就带出尘埃吗?他实在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也难怪牛二棒子不明白,十天前,在梦之城时,他还没等到见着女娲心经变化出来的魔兽,就受伤昏迷了。
实际上,城外所谓的怪物,就是大力兽,但是为什么这大力兽孤身来到亡魂城堡城下,还叫骂个没完,这就不知道了。
“诶呀呀~”大力兽那像是洪钟一样的声音,从泥土尘埃中传了出来,“该死的,城头上的人都死绝了吗?怎么俺叫骂了半天,竟没一人出来,谁敢出来,和俺决一死战?”
“出来,城头上的人类,都是懦夫,到是出来一个能喘气的,和俺一战?”
“吱呀”一声,亡魂城堡大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从城里鱼贯而出几十个身披盔甲,手持弓弩长枪的士兵,在飞快走了百米后,纷纷停下来。
那大力兽突然就不叫了,双臂在身前抡了一圈,那泥土尘埃尽数散去,从此他视野也就开阔了起来了。
他眼神一愣,在他瞳孔中分明就可以看到,这在城下百米的几十个士兵,正手举着弓弩,击打羽箭出去。
“嗖……”
羽箭破空飞射,就像是天空中的飞蝗,直向大力兽笼罩而去,而这大力兽就像是闻着臭味的狗,鼻孔在耸动几下后,一挥双臂,就向着城下几十个士兵奔跑过去了。
转瞬间,那天空中的羽箭就抛射下来,而那大力兽在奔跑时,突然就将手臂抡起,他那一双粗壮的手臂,很快就被他舞动成了一团光影。
噗嗤噗嗤之声,顿时就响了起来。
在大力兽快速奔跑的身体四周竟然无一枝羽箭被弹飞,尽数随着大力兽舞动的臂膀,模糊在了光影中了。
城头上,牛二棒子眼眸子变得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洞口,而是第一天,和刚回来的是果眉头紧皱着。
城下百米外的几十个士兵,纷纷将弓弩背在背上,然后迅速地散开,组成了半弧形的阵法,等待着大力兽。
羽箭尽数射完后,这大力兽手臂突然停止抡动,然后在奔跑之时一双拳头支撑在地面上,借助着拳头上的力道,分数次纵跃至几十个士兵半弧阵型之前,停了下来,看着面前。
几十个士兵手持长枪,缓慢地向大力兽靠拢,而这大力兽突然将手臂抬起,像是大猩猩一样,摇晃着身体,向着这几十个士兵组成的弧形阵缓缓地走去。
到了这时,这才看到在大力兽的手臂上,那先前射出的羽箭尽数射在他手臂上,但是令人感觉到奇怪的是,这些羽箭就像是射在龟裂的泥土上一样,竟没伤害到他半分的。
几十个士兵和大力兽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大约距离了数米远后这大力兽突然就停了下来,然后他的行为就有些怪异:
只见这大力兽突然就匍匐下身子,就像是硕大的癞蛤蟆趴附在地面上。
而这几十个士兵却在转眼间包拢在大力兽四周,然后纷纷拿着兵器,观察了这大力兽数秒,见这大力兽像是一尊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了。
“上,”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士兵,一挥手中的长枪,然后怒吼着,“杀了他,”然后这围拢在大力兽四周的几十个士兵纷纷向着大力兽攻击。
大力兽身体依然没动,硕大的脑袋却像是转动的球,转动了一周后,将这快速而来的士兵看了个真切。
眼瞅着,这几十个手持着长枪的士兵,就要举枪将大力兽浑身刺出窟窿,这被困在中间的大力兽突然像是一只蛤蟆一样弹跳起来,转眼间便跃至空中数米高,然后他身体就像是一团肉球一样垂直砸落下来。
就是眨眼,仿佛电光石火闪耀的火花一样快,让人眼睛都有些花的速度,这大力兽就砸落在地面之上了。
咕咚一声,大地随之震颤了起来,大力兽身体和四肢砸落的地面上,瞬间里就显露出一个大坑出来了。
然后顺着大坑边缘,那像是蜘网一样的裂痕,快速向四周裂开而去,直裂成了足足有一个人那么巨大缝隙。
几十个士兵有的掉落到裂开的土缝中,有的直接被震颤的大地弹起,有的虽然没受到太大的影像,但是却也被震颤的地面震倒在地面上。
透过从地面上升腾的尘埃,大力兽眼珠就像是闪亮在尘埃中的灯影,注视在自己面前那个跌倒的士兵身体上。
噌地一声,他从身体从地面纵跃而起,就像是一抹光影,从尘埃中跃出,直到了这个跌倒士兵的面前落下,然后不给这个士兵任何反应的时间,挥出自己强有力的手臂就抡过去。
第一千九百零四章 大力兽
这个士兵瞳孔一缩小,这大力兽的双手就抓在了他的肩头,他手臂上,那像是龟裂开土地的肌肤突然暴起,然后他手掌力道徒然暴涨起来。
嘶啦地一声,这个士兵的身体就被撕成了两半,一蓬鲜血随之喷射而出,直将大力兽和士兵两半尸体笼罩在了蒙蒙的血雾中,见不到影像。
嗖……
只是转眼间,这大力兽巨大的身体,就从雪雾中窜了出去,但是借着月光看去,却看不到那个被撕裂开的尸体,只能看到大力兽血淋淋的双手。
“射死他。”城头上,牛二棒子看到这样的场景,瞳孔立刻就缩小了,独臂在身侧轻微地颤抖了起来。
嗖……
无数羽箭,从城头上飞射而出了,像是满天的飞蝗,在空中抛射出弧度,然后就射向了大力兽的身体。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还未等到大力兽反应,他眼眸中就闪过羽箭的影像,那些羽箭在大力兽的眼眸中,就仿佛重重的白色光影,一闪过后,就快速在他眼眸中放大了起来。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这大力兽定然是要躲避开羽箭的,那怕是轻轻的一跃,跳出羽箭射击的范围,也可以保证这大力兽性命暂时无忧的。
但是这大力兽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像是满天花雨一样射来的羽箭不动弹地方,这让所有人都感觉到诧异:
要知道这满天的羽箭,一旦射击到大力兽的身体上,那必定只有一个结果,这大力兽像是龟裂开土地的身体,必将被这些羽箭射得像是刺猬,暂且不说这大力兽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就是被这些羽箭射击后,这大力兽的泥身恐怕也是吃不消的。
砰砰砰……
那像是满天飞蝗一样的羽箭还是射击在了大力兽的身体上,顿时就让他身体,成了一只大大的刺猬了。
紧接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滞了一般,那大力兽只是站立着一动不动,就连他面部的表情都是那样的,他面部上,乍一瞅去,就仿佛泥塑。
从远远看去,就在亡国城堡数百米外,此时那几十个士兵基本上都倒在地面上,有的则陷入到泥土中了。
由于大力兽大力震荡土地的缘故,那从地面上滚滚升腾而起的尘埃,就像是在方圆百米之内生出了腾腾的薄雾,将百米范围笼罩在其中了。
透过这样的‘薄雾’还是能看到一些景象的,一些没受到太大伤害的士兵,正快速从地面上站立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躲避过土地上裂开的巨大缝隙,向着大力兽后背偷袭。
城头上,牛二棒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心中倍感疑惑:
那咕噜是什么人,他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咕噜外在表现,虽然给人一种懦弱,实则这咕噜在骨子里精细算计,更为恐怖的是,咕噜每逢算计,往往都能过得成功,甚至先发制人。
可现在……
这真就让他感觉无语了,这大力兽分明就是来送死的吗?他一个魔兽再强,又怎么能战胜整支军队呐?
越想,牛二棒子越觉得其中有什么蹊跷,但是他又参不透其中的玄妙,这让心绪不由得越加的紧张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就在他身边的第一天,见第一天目光注视在城外。
“第一天,”他说,“这城外的怪物是来送死的吗?”
第一天是牛二棒子的军师,其智谋当然不容得小觑,但是他听到牛二棒子说的话,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他眉头一皱,仿佛眉宇间在此刻也生出了凝霜,先是凝视了满身都被羽箭射满的大力兽,然后扭头看牛二棒子。
“将军,”他说,“这其中有些蹊跷。”
第一天嘴角撇了,面色在此刻变得凝重。
“俺还没看透,这咕噜到底耍的什么把戏。”他紧接着补充着说道。
牛二棒子情绪有些低落,要知道第一天的智谋,在亡魂城堡那可是一流的,就在青州军队中,他也是皇帝陛下刘菱极其器重的人物的呐!
他都没看明白,那么其余人就不用说。
牛二棒子点了点头,由于此时他满脑袋之上,都缠绕着白色的纱布,也让人看不见,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但是就他握紧了的拳头,还是能看出,此时他心中情绪还是很紧张的。
在第一天话后,牛二棒子口头上没说什么话,只是扭头向城外看去,城外的景象顿时就让他惊骇了起来。
城外的大力兽,竟快速挥舞着双手将自己身体上插满的羽箭,一枝枝地拔下来。
在他身后,那些正准备偷袭他的士兵,也已经接近他的后背,要刺出长枪。
不过有一点,还是让牛二棒子感觉到异样,虽然这大力兽是在拔出羽箭,但是他却并不把羽箭随手扔出,而是每拔出一枝羽箭,就攥在自己手中。
牛二棒子把目光死死定在大力兽的身体上,见大力兽的双手虽然快若闪电拔出羽箭,但随着他舞动的双手,却能清楚地看到一大把羽箭皆都在他手掌心握着,只有在手掌挥舞时,只有他粗糙的手指头在动。
他心思越来越重,越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于是他急忙伸出他的独臂,高高抬起,又在快速落下时吼叫:“快,再射出羽箭出去。”
城头上,那些排列得像是标杆一样的士兵,纷纷击发出羽箭,向着大力兽射去。
而那大力兽此时却已经将身体上的羽箭尽数拔出,而借着月光看去,在他龟裂土地一样的肌肤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纵横交错的箭簇坑洼。
不过,这大力兽尖尖的耳朵在耸动,就仿佛已经察觉到身后的动静那样。
在大力兽身后的几十个士兵此时就在他身后,纷纷举起手中的长枪,向着大力兽的背脊上猛地刺过去。
大力兽像是疯了一样,仰天狂吼了一声,然后双腿快速迈开,向前飞奔出去,而在他腿上,那从龟裂土地缝隙一样裂痕中,散落出的尘埃,就像是从沙堆飞舞起来的黄沙,在他腿间快速地缭绕和飞舞起来。
只是转眼间,他就飞奔出了数米之远。
第一千九百零五章 力大无比
然后他突然一转身,紧接着就从地面上纵跃起,同时他双手中攥着的羽箭,在他双掌张开一挥之下就飞出。
在他手中的羽箭,就像是两蓬在空气中闪耀而出的光影,只是一闪后,便要射到了几十个士兵的面前了。
有些士兵反应慢了一些,直接被羽箭射中,当时就栽倒在了地面上,有的士兵反应快了一些,在挥舞着长枪时,将射来的羽箭击飞了出去。
而这空中纵跃的大力兽身影一闪后,便落到这几十个士兵的中间了,只见他像是树干一样的双臂挥舞,顿时就将几个在他身边的士兵击飞出去。
随着砰地一声巨响,这几个被击飞出去的士兵,撞击在身后几个士兵身体上,连带着他们一起飞出去。
见此后,这大力兽竟像是看见了鲜血的野兽,他一双仿佛树干一样的手臂挥舞着时,他手掌拍击在自己胸膛前,顿时将自己胸膛前那仿佛龟裂开的肌肤拍出缕缕的尘埃出来。
手掌只是拍击了自己胸膛数次之后,这大力兽就纵跃至空中,挥舞着手掌,将天空飞射而来的羽箭一一击落,然后又落回到地面在士兵中间回来的纵跃时,挥舞手掌,将就近的士兵,直接就打飞了出去了。
从远远的看去,此时这城外场景甚为的惨烈,滚滚的尘埃从地面上升腾而起,不少的士兵或者横飞出去,或者干脆被大力兽的手掌拍死,直接倒在了地面上,而一些机灵的士兵则趁着大力兽腾展挪移之际,纷纷闪开大约数米的远的距离了。
但是在乱糟糟一团的战场中却有一人特别的引人注意,此时趴附在地面上一动不动,就仿佛一具尸体那样,但是从他偶尔抬起的头颅来看,此人并非受伤,也并非是被拍倒的。
他的目光顺着大力兽腾挪纵跃的身体来回移动,而在这个身材矮小,身形仿佛枯槁士兵四周,那横七竖八的尸体,就在他身体四周直挺的躺着。
在这些尸体中,有的尸体脑袋被大力兽拍成了两半,面部表情狰狞,有的身体被大力兽的拳头直接洞穿。
鲜血、脑浆、残肢、仿佛汇聚在一起的血河,在尸体空隙中殷殷流淌,将这个身材矮小士兵的盔甲都染成血色。
噗——
突然的一声响,大力兽拳头声声贯穿进一个满脸虬髯士兵的胸膛之中,顿时就有一蓬的鲜血,从这个虬髯士兵背脊伤口和大力兽拳头缝隙处喷射而出,喷射出数米开外了。
大力兽看着这个满脸惊骇,眼珠开始变得灰白的士兵,嘴角轻蔑地撇了起来,然后清描淡写地将拳头从这个虬髯士兵胸口中抽了出来了,全然不顾及几个要攻击他的士兵,将那鲜血淋淋的拳头放到自己眼前。
这大力兽看来是生命残忍,仿佛在看到自己拳头上的淋淋流淌的鲜血后,他整个人都兴奋了,只见他张开嘴,伸出鲜红的舌头,在自己拳头上舔舐了一下,立马在他舌头舔舐过的地方,就露出肌肤本来的样子。
缩回舌头,他用力地咂莫咂莫了自己的嘴,就仿佛在品尝着美味一般。
噗——
一杆长枪从大力兽的背脊穿到他胸膛前,立刻就让他心神为之一震。
大力兽立刻将那鲜血淋淋的拳头抓在从自己胸膛前穿出的长枪杆上,手上一用力气,就将长枪杆掰断了。
然后他前行几步,整个身体就从长枪杆脱离。刹那间,从他胸口和背脊上,那长枪洞穿的伤口之中就前后喷射出两蓬泥浆出来,他胸前喷射出的泥浆还好一些,直接喷射到前方去了,而他背脊伤口上伤口喷射出来的泥浆,却直接喷射在这个士兵的身体上。
在强大的泥浆的冲击力下,这个士兵的身体直接就被击飞了出去了。
其余的士兵见此后都不敢轻易的上前,纷纷向后退去,而这大力兽一双大手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洞穿的伤口按住,然后他转过身来,缓缓地向着后退的几个士兵走了过去。
朦胧的血色挥挥洒洒照射在大力兽面孔上,使得他那丑陋的面容分外清晰,只见他仿佛龟裂土地一般的面容上,一双眼睛瞪的溜圆的了,嘴角始终在撇着,仿佛撇出一弧弯钩。
而那几个后退的士兵无不露出畏惧之色,就从他们此时脸面上惨白的面色,就可以判断出来,此时几人心里都明白,一旦与这大力兽正面对战,那么不出数秒,他们皆都会死于大力兽这一双力大无比的拳头下。
他们手中着举着兵器,颤抖着的长枪尖刺,始终指着缓步走来的大力兽。
大力兽在走了数步后,竟然将自己捂在伤口上的双手拿下来,此刻借着月亮看到,大力兽前胸和背脊洞穿的伤口竟被那泥浆糊住,而他垂落到地面上的双掌中,竟顺着掌心,在快速往地面上滴落泥浆污水。
“呀哈哈——”一个士兵终于是忍不住了,他颤抖着身子,手中挺举着长枪,在大叫和奔跑时,向大力兽刺去。
见此后这大力兽干脆就站立原地不动了,轻蔑地瞅着这个士兵扭曲的面容。
而那个身材矮小,身形形如枯槁一般,趴在血浆中的士兵,此刻却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大力兽那巨大的脚丫子,慢慢地伸出手,握住旁边尸体腰间系着的刀柄,缓缓地抽出刀。
转眼间,那一个因为疯了而出击的士兵,挺枪就刺到了大力兽的身前,而这大力兽清描淡写地挥出手掌,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想是这个士兵由于紧张过度的缘故,虽然眼瞅着大力兽将自己手掌挡在胸前,却一点也不知道有所变通,直挺挺地挺着长枪就刺在了他手掌心。
噗嗤——
长枪刺入大力兽手掌心,而这大力兽却立刻将自己巨大的手掌握住了。
只见他手臂肌肉暴起,五指同时用力,立刻就将那长枪前端捏成了齑粉。
长枪前端碎末,仿佛在空气中飘舞的粉尘,随着风快速向远方飘散而去。
此后大力兽纵身一跃,就向着面前士兵扑击,人还没到,手掌随之就打出。
第一千九百零六章 狂躁?
刷——
大力兽的手掌极其地快,一掌就击打在这个士兵的额头上,但听得嘭地一声巨响,这个士兵额头应声碎裂开来,此后从他额头上裂痕上喷射出一蓬鲜血出来,而他整个人顿时萎靡起来,面色一滞,随后整个栽倒在地面上,没了一点生气了。
见此情景后,那本就在退缩的几个士兵神色皆都大骇,其中的一个马脸汉子,突然大吼:“兄弟们左右也是一个死,不如与这怪物拼命了。”说着他就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向大力兽冲去,“就算被这怪物杀了,咱们也能落下个英雄的美名不是。”
“杀杀杀。”
“杀了他。”
“他娘的拼了。”
“……”
在这马脸汉子身后的几个士兵受到鼓动,皆随着这个马脸汉子冲向大力兽。
轻而易举地就杀了士兵后大力兽突然回转身形,就站立在原地看着向他奔跑过来的士兵,脸面上露出不屑,而他眼中却渐渐显露出凶光。
他像是树干一样粗糙的手臂在一抬一落中,他那一双拳头,就像是重锤一样击打在地面上,在敲击出咚咚的声响时,带出地面上的尘埃飞舞。
此时那刚抽出钢刀的身材矮小士兵,手里拿着刀,匍匐着向大力兽而去,在大力兽拳头敲击地面的咚咚声中,他匍匐身体,摩擦地面上发出的细微的声音,被掩盖得彻底。
那几个奔跑来的士兵,距离大力兽越来越近,大力兽的情绪也越来越癫狂:他一双敲击地面上的拳头挥舞得越来越快,在转眼间就把地面上的沙石砸起,在空中飞舞了起来。
“呀哈哈……”那个马脸汉子眼瞅着就要奔跑到这个大力兽的近前,却又像是疯了般,疯狂大叫了起来,“俺和你这怪物拼了。”叫着,他挺枪就向着大力兽前胸刺了去。
呼——
一声怪声响起,大力兽砸地的拳头突然扬起,顿时就见到,在地面上飞起的沙粒,像是沙尘暴一样地向这马脸的汉子,身体裹卷而去了。
只是转瞬间,让人连眼睛眨一下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团被大力兽拳头带起的‘沙尘暴’就冲击到马脸士兵的身体上。
嘭地一声巨响,仿佛凭空响起的炸雷,随着这一声巨响,那‘沙尘暴’竟然直接向马脸士兵撞飞了出去。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快速回荡在空中,而马脸士兵的身体,就像是在狂风中飘零的树叶,在惨叫声中,快速向着远方坠落。
但是借着这漆黑天空中皎洁的月光,却可以看到,此时被撞飞在天空中的马脸士兵,在张着嘴惨叫时,他嘴里却在不断地喷射出鲜血出来。
而他那一双瞪着的眼睛,也越来越没有光彩,渐渐变得,仿佛死了许久的鱼儿眼珠那样的灰白无光了。
砰地一声,马脸士兵身体坠落在距离大力兽数十米远的地方,然后就像是被狂风裹卷进红尘中的尘埃颗粒,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的影像了。
此时那像是飓风一样飞舞的沙尘暴,正快速从其余几个士兵身体穿过。
嘭嘭嘭……
又是接连的几声巨响,沙尘暴所过之处,那几个士兵身影立刻就模糊了起来,只见到在沙尘中,几个模糊的身影纷纷跪下,更有甚者当场就像是被沙尘中沙粒击穿了身体,直挺挺地在沙尘中往地面倒下去。
呼……
转眼间,那沙尘暴就快速飞走了,到了这时,那几个士兵的身影才显现出来,他们绝大多数手拄着长枪,单膝跪在地面上,只有少数士兵身体在被沙粒洞穿后成了尸体躺在地面上。
但是不论那一种姿态,他们身体上都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沙土,甚至让人看不清楚这几个士兵的具体相貌。
见此后这大力兽竟疯狂了起来了,只见他一双拳头,突然轮动了起来,向着自己的胸脯之上快速砸去了。
刹那间,在大力兽一双仿佛粗大树根一样的拳头砸击中,他胸脯上,那像是龟裂开的土地,在瞬间里就扬起无数的泥土碎末,飞溅在空中。
同时他疯狂地笑了,笑后竟吼叫:
“就凭着你们几个普通的士兵就想要杀俺,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吗?”
说着这大力兽一双粗壮的双腿就弯曲起来,显然要再次纵跃到这几个士兵之间,只在抡动拳头之时将这几个仿佛沙雕一样的士兵打碎了。
噗嗤一声,一阵从脚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就像是肌肤中钻进了无数蚂蚁,啃咬起大力兽的血肉起来。
“啊~”大力兽惨叫一声,然后马上低头看,却看到一个身材矮小的,身形仿若枯槁一样的士兵正抽出插入自己脚脖子上的钢刀,要要再次劈砍。
而在他脚脖子上,那刀口却已经深达十多厘米深,显然这个身材矮小的士兵在劈砍时,是用了力道的。
大力兽像是气急败坏那般,哇哇乱叫,同时抬起充满龟裂肌肤的脚,一脚就踩踏在这个身材矮小士兵的头颅,直接将他头上带着的钢盔踩烂,把他头颅踩踏成了肉饼形状。
可怜这个士兵,竟然连惨叫一声都没有发出,自己的脑袋就被踩了个稀巴烂,什么脑浆,什么鲜血就仿佛和面的水和面,将一切粘合在一起。
此时这个士兵握住钢刀的手缓缓落下,仿佛一片树叶在掉落在地面上时,又轻飘飘地弹射了起数次后才落在血水和脑浆横流的地面之上了。
就见此后,这暴怒中的大力兽似乎依然不解气,他又连续在这身材矮小士兵身体背脊和脖子上踩踏多次,直将他的身体踩踏得血肉模糊后,他才纵身一跃,到了几个仿佛沙雕一样士兵中间,挥掌就向着距离他最近的一个跪着的士兵脑袋拍去。
砰地一声,在大力兽巨大手掌的拍击下,这个跪着士兵的脑袋就像是一个足球,直接就横飞了出去了。而他的尸体脖子上,却暴射出一蓬的鲜血,像是血雾般喷射到空中了。
待这士兵脖子上的鲜血尽数的喷射完了,这个士兵跪着的尸体就直接倒下了。
第一千九百零七章 大力兽的主人?
紧接着大力兽又连续地挥出了几掌,就在砰砰之声落下,这几跪在地面上的士兵,头颅不是被打飞了出去,就是直接被大力兽手掌拍碎,而他们的尸体则在此后倒在地面上。
到了此时,这大力兽才停了下来,只见他脑袋就像是在自己脖子上转动的球,在转动了一周时眼珠滴溜溜地扫视这几十个士兵围攻他的场所。
几十个士兵从亡魂城堡出来到了现在,基本上没有一人存活,多数都被这大力兽打死,或者被他震死了。
在这百米范围里,尸体就横七竖八地躺在鲜血汇聚的地面上,不少的鲜血从地面缝隙中流淌到地下去了。
而这几十具尸体几乎无一例外死状都非常的恐怖,有的没了头颅只剩下尸身,有的被地面的裂缝掩埋,有的手拄着长枪,跪在地面没了头颅。
嘶……仿佛要撕裂开他心尖一样的疼,从他脚脖子上,蔓延到他心头,然后这大力兽低头看向自己的脚脖子,见那钢刀还插在脚脖子上。
他的眼神中闪出两抹的狠厉之色,然后直接就坐在了地面上,将自己脚脖子上插着的钢刀拔了出来了。
看到这里,这城头上女墙站立的牛二棒子心头一紧:他万万没想到这怪物竟然有如此的战力,只是热茶凉下的功夫,便将几十个壮汉击杀,这岂能是人力所能办到的事情呐!
凝视着就坐在城外二百米外地尸山血海地面上的大力兽,牛二棒子拳头重重地砸落在女墙墙头之上面。
砰地一声,女墙墙头上那砖头上的飞屑,在他重击下,飞溅出许多,仿佛在墙头上,飞溅起尘埃那样。
是果和第一天同时互相交换了一眼神,他们心里面明白,此时牛二棒子已经愤怒到极点……几十个跟随他们的老兄弟,就这样被怪物打死,这牛二棒子心里能好受得了吗?
“将军,”第一天眼珠翻动了一下,似乎想到什么主意,只见他双拳一抱,对着牛二棒子深深施了一礼后说,“再派人到城外击杀怪物,依俺看没必要。”
牛二棒子扭头,看了一眼第一天,只见这第一天头上缨盔红穗在随风飘舞,而他躬身,抱拳态度甚为谨慎。
“兵法有云:兵者,以奇胜以正和,不如此刻咱们就用奇胜了城下怪物。”
“是再派遣将士,与城下怪物车轮战?”是果接过第一天话茬,然后揣度着第一天话里话外的意思说,但是他却见到牛二棒子正在瞅他,于是他马上态度也变得恭谨了起来。
只见这是果没等第一天把话接下去说,就双手抱拳,对着牛二棒子深施了一礼,然后咕哝着:“一切凭将军决断。”
牛二棒子拳头,又重重敲击了一下女墙墙头,然后说:“车轮战虽好,但是咱们的老兄弟却也要死伤许多,如此还不如不打,只管着那怪物在城下叫骂,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一时间,这牛二棒子也拿不定什么主意,话里话外虽然驳斥了是果,但是又不敢肯定具体应当怎么做,只是在话后看向了抱拳躬身的第一天。
“将军,车轮战虽是疲敌之策,但是对那怪物不见得就可行。”第一天急忙接过话茬,“那怪物非可用一般的思维方式去揣度的。”
牛二棒子拳头,从女墙墙头移开,很是自然地垂落在自己的身侧面,但是拳头紧紧握着,显得愤懑的。
“那应当如何?”他说着,目光又看向城外,只见那大力兽手握住着钢刀,从地面上站立了起来,然后快步向着城下奔跑而来,“难道就如俺所说,放任这怪物在城下叫骂。”
“也不可。”第一天果断地拒绝了牛二棒子后,抬起头,目视着他的面容。
虽然此时牛二棒子满脸上都缠绕着白色的纱布,看不到他具体的表情,但是却看到他紧紧攥着的拳头在颤抖。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么依照你的说辞,”他有些不耐烦,说话的嗓门越来越大,甚至到了后来,他语调像是敲击的破锣,“如何才行?”
砰地一声,他话后又将拳头重重地砸落在女墙墙上。
见这牛二棒子急眼,这第一天反而笑了。
只见他瞅着牛二棒子在嘿嘿笑着时,竟伸出手,一捋自己下颌的胡须,然后不紧不慢地紧接着说道:
“将军莫急,”
“嘿嘿……”
笑后,
“那城下的怪物,可就是一个?”他问。
牛二棒子点了点头,然后很是果断,“城下的怪物就是一个。”
“那不就好办了。”第一天紧接着说,“待那怪物再距离城下近一些,咱们用床弩,精准地射杀他可好?”
牛二棒子和是果眼睛同时一亮。
“就这么办了,”牛二棒子说完这话,转而又对是果说:“是果你安排一下。”
是果抱拳对着牛二棒子深深施了一礼,然后答应一声,喏后,就下了城头。
“你们这些无耻鼠辈,都出来与俺一战。”
城下,那大力手破锣似的嗓门喊叫着,引得第一天,牛二棒子向城下看去,只见这大力兽就在城门几十米远,手里边挥舞着钢刀边嘶吼着。
……
……
大力兽谩骂了大约有半个时辰后,这城头上也没人应答,只见城头上缓缓推出一些床弩架在女墙垛口上。
可是他并没有感觉到其中有什么阴谋,毕竟他刚由女娲心经幻化而来,极少经历战阵,当然不明白了。
他依然在城下谩骂,可城头上那些床弩,在数个士兵的操作之下却纷纷射出弩箭出来,未来得及反应,他就被这些弩箭射成了筛子了。
只见此时的大力兽浑身上下都插满了长达一米有余的弩箭,整个人踉跄着步伐在城门外艰难地晃悠着。
“你们这帮小人,”他手抓住胸口上的一枝弩箭,将弩箭杆折断之后,瞅着城头用最后的力气嘶吼着,“竟然使出这样卑鄙的手段出来。”
当最后一段话吼出,他身子就倒在地面上,然后在身子抽搐着时再次吼叫:
“俺的主人龙,定然会为俺报仇的。”吼完了他便一动不动躺在地面上。
第一千九百零八章 俺不像救世主
看到城外这一幕,牛二棒子重复着大力兽的话,“俺的主人龙会报仇的,
“……”
他重复了几次,然后在摇了摇头后,看向第一天和是果,然后说道:
“这夸父泪岛有龙吗?”他的眼珠左右扫视着是果和第一天,见他们互相对视,却不与自己直接对话。
“诶呀——”他长叹了一声,然后说:“也难为你们了,俺都不知道这夸父泪岛上有龙,你们又怎么能知道?”
话后他仰望天空,背负双手仿佛在寻思着什么。
第一天目光注视在牛二棒子的面容上,双拳一拱,然后说:“将军不可大意,要是真如城下的怪物所说,他的主人会来为他报仇,那咱们岂不是被动,将军还是早做防备的好。”
一听第一天如此说,牛二棒子没有立刻表态,只是将目光投射在城外,只见那浑身被射满了羽箭的大力兽,仿佛一个土堆一样在城外地上。
他瞪了一眼,像是插满羽箭的大力兽身体,然后目光落定在第一天面容。
“第一天,你说的有理,此事就由你来做,安排人手组织防空的力量,防止龙来偷袭咱们的亡魂城堡。”
话后牛二棒子没再说什么,而是背负着双手,向亡魂城堡内走了去。
而第一天跟是果使了一个眼色后,就跟随在牛二棒子身后向亡魂城堡内走去。当然,是果也马上会意,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向城堡内走了。
……
……
后半夜,那天空中的半轮月亮显出了原型,仿佛一个大大的圆盘高挂在天空,而城头上,许多的士兵松懈了下来:他们中有的干脆抱着兵器坐在城墙上睡觉;有的拄着兵器打盹。
即便这夜,即将迎来黎明,但是在这后半夜里,天空中依然像是黑色幕布一样的黑,只有天空中的群星,和那移动中的月亮穿梭在乌云中。
后半夜,天空中的乌云虽然没有散去,但是这天空中也没有下起雨,可能就是这样的缘故,在这后半夜里,这天地间才较之上半夜更闷热。
但是凡是有点常识的人,都应该知道,这样的热,不能算是什么好热,这种闷热,往往预示着暴雨的降临。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天空中没有下雨。
就在城外百米外的地面上,那大力兽孤零零的尸体,就像是一座土山。
借着月光看去,虽然大力兽的身影是模糊的,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大致的样貌的。大力兽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死透了那样,可在眨眼后,一切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大力兽紧紧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脑袋稍微偏移了一下,眼中就仿佛冒出了黑黝黝的光,往城头看去。
原来城头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士兵,在这后半夜里,竟然异常的懒散,每一个士兵都仿佛被抽去了筋骨,软得像是一滩烂泥,或者依靠在城墙上,或者依靠在拄着的兵器上。
大力兽嘴角撇了一下,然后在狞笑时,伸出粗糙而又充满褶皱的大手,一一将自己身体上的弩箭拔出了。
接着他从地面上翻身而起,然后像是猿猴一样,向城外黑暗处奔跑过去。
咔嚓一声,一道闪电从乌云中闪出,像是要将天地撕裂一般,气势磅礴。
整个天地随着闪电,刹那间就一亮,然后天空中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水源城堡地理位置虽然独特,但在这瓢泼般的大雨中,依然朦胧起来,从天空倾泻而下的大雨就像是雨幕,将整座城市笼罩在大雨之中。
几日前,李二黑还在昏迷中;近几日,他身体渐渐好转,从昏迷中硬来。
不过刚将养了几日,今夜就有士兵告诉他,城外来了不速之客,于是他半夜起来,穿了盔甲和蓑衣,带着兵器和一盏琉璃灯笼,就到了城头上。
城外的大雨中,一个长相怪异的怪物,就在城外数百米……这怪物不是别人,正是那日与李二黑作战的多头巨人。
他心里面有些发怵,这多头巨人,他是打不过的,况且多头巨人胯下那八臂猿,也并非是什么好惹的主儿。
看了一眼多头巨人身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李二黑就知道,在他到城头之前,城头上的小将已派出人手与那多头巨人一战斗,可结果并不理想,全部都丧生在多头巨人和八臂猿手下。
李二黑提起自己右手上的琉璃灯笼,目视着灯笼中摇曳的油灯火光。
“那多头巨人,俺是打不过的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对着琉璃灯笼说,“况且俺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这一盏琉璃灯笼外表甚为的华美,整个灯笼的形状,就像是一个南瓜,共有八个瓣,每一瓣上都由透明的,外表雕刻惟妙惟肖花鸟图案的琉璃构成,并且在灯笼罩上有一片绿色,仿佛铺散开的绿色玉石莲花叶将灯笼罩上的上方盖住,而在灯笼罩下方则有一个紫檀木镂空的方形底座,在底座中间又垂落出红色缨穗。
灯笼中的火光摇曳了一下,然后从灯笼灯芯中,幻化出一个红通通的光影,忽闪了一下,这八瓣灯笼琉璃,就仿佛染上了红通通的颜色,在瞬间里那红色光芒就透过灯笼琉璃,向瓢泼的大雨中泛射了出去。
眨眼后,灯笼中红通通的光芒暗淡下来,灯笼里面的影像清晰了起来。
一只火狐狸的魂魄影像在灯笼中围绕着那摇曳的灯芯来回的飘飞着。
“大晚上的,也不让人家好好睡一觉,怎么猴急猴急的就招呼俺了?”火狐狸魂魄边飞,边扭头看着李二黑,边在口中极不情愿地说着。
李二黑朝着城外,多头巨人努了努嘴,说了一声:“哝”后,紧接着说:“要不是有事儿,俺怎么能召唤你?”
火狐狸魂魄并没有立刻回答李二黑,飘忽的魂魄抖了一下,然后向灯笼瓣飞去,就贴附在灯笼瓣上面,透过琉璃往城外看去,见到多头巨人,他马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舌头伸出老长,就仿佛吊死鬼那样,魂魄缓缓落到灯笼的底部去了。
“你看看俺,”他说,“那像是救世主,这多头怪物,俺可打不过。”
第一千九百零九章 琉璃灯笼
李二黑瞅着灯笼中火狐狸的魂魄噗嗤一声笑后,说:“放心吧火狐狸,俺是不会让你单枪匹马的去送死的。”
他眨眼了一下眼睛,仿佛在逗这火狐狸,但是这火狐狸却并不买账,只是将自己的一双前爪捂在眼睛上,而那伸出的舌头,却也在这时缩回去。
“城上的,下来几个人,让俺们打着玩玩。”
城外传来尖锐的嗓音,显然是多头巨人大脑袋后,那一颗小脑袋说的。
但是城头上,凡是站立在李二黑附近的士兵,皆望向了李二黑这边。
李二黑没有理睬他们,只是将目光注视在灯笼中,火狐狸的魂魄上。
火狐狸的魂魄,将自己光雾状的爪子张开一条缝隙,往城外看了去,见城外雨中的多头巨人就像是一座小山,然后像是打了个寒战那样,故意地哆嗦了一下。
“不行不行,俺可不听你胡说八道的,万一将俺骗到城下去,俺打不过那多头巨人,岂不是要死翘翘了?”
说着这火狐狸的魂魄,就又将自己捂在眼睛上的爪子合并得死死的。
李二黑不死心,笑容收敛之后表情很是严肃。
“火狐狸,俺可不是忽悠你,你现在那里还是狐狸,你现在就是魂魄,死翘翘了的话,可不适合你了。”
说完了这段话,他想看看火狐狸魂魄的反应,于是故意停下来不说了。
这火狐狸魂魄像是被多头巨人吓着了,听不懂人话了似的,就在李二黑话后,他依然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不行不行,俺可不听你胡咧咧的,要是俺的魂魄被那好几个脑袋的家伙打散了,俺岂不是要玩完了?”
突然这火狐狸魂魄将自己的一双爪子拿开,眼睛直勾勾地盯在李二黑面容上,表情上怯生生的,语气很重。
“俺可不想再死一次,魂飞魄散吗?”
话后这火狐狸到也是非常的呆萌可爱的,他一头就栽倒在灯笼底部,就仿佛真被打死了一样,直挺挺地躺着,同时又伸出自己的舌头出来。
李二黑有些哭笑不得……这都是什么事儿呀?这还没跟多头巨人接触,这火狐狸魂魄干脆就在灯笼中挺尸了……还是一具魂魄尸体的吗?
他想笑,但是怎么也让他笑不出来,这火狐狸魂魄就像是一个活宝,让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也没了办法。
“诶呀~”他像是受了刺激的深闺怨妇一样哀叹一声,然后眉宇间仿佛突然就生出了凝霜,紧紧皱起。
“俺说老弟呀!”他紧接着补充着说,“俺话还没说完,你这狐狸能不能别打断俺的话呀?”目视着火狐狸,语气略微加重,“俺都说了,是不可能让你这魂魄单枪匹马送死的。”
嗤……火狐狸咧嘴发出一声轻嗤后,像是飘忽的光雾,就从灯笼中做起。
他目视着李二黑,刚要再说什么,他的话头就被城外尖锐的声音打断。
“喂,”
“城墙上的,还有没有喘气的?”
“俺都招呼了半天了,怎么连一个搭话的人都没有,你们都死了吗?”
“在城头上站立的士兵都是木偶吗?”
“还是你们看见俺潇洒的,令人敬仰的多头大仙,都害怕了,不敢吱声?”
“嗤~”火狐狸魂魄也没瞅城外的多头巨人,只是轻蔑地嗤了一声,然后就将自己前爪摆动得像是拨浪鼓似的,同时他说:“你这话俺可爱听,俺单枪匹马的,那不就是送死吗?”
他目视着李二黑,说完了一段话后,忽闪着闪耀着幽幽光芒的眼睛露出狐疑。
“可是……,”他说着,那一双摆动得像是拨浪鼓似的爪子突然停下来,都在自己光雾状的脑袋上挠起,瞅他那样,就像是遇到难题解决不了的孩子,“不是俺一个人,”他摇晃着光雾状的脑袋,眼珠扫视四周,“这里又那里有人能和多头巨人作战?”
说来说去的,他言下之意,就是这么几个字:他对李二黑并不信任的,除了他,李二黑根本派不出其他人。
李二黑盯在火狐狸魂魄光雾状的面容上的目光有些狡黠,就仿佛在他腹中,本就已经酝酿了阴谋诡计似的……一切都不在话下,只要他开口说出,那么城下那多头怪物就会逃跑。
他瞅着火狐狸魂魄,像是大傻瓜那样,嘿嘿傻笑了数声,然后故意把自己的语调放得很慢,就像是在哄骗孩子吃药的大人那般轻声说道:
“火狐狸老弟,”
不管怎么说,李二黑这一句老弟,总是让人联想到狼外婆看到小绵羊那不太好的场景,但是这火狐狸魂魄似乎更吃这一套,就像是一般人都不愿意二两切糕多来豆,而就有些人却愿意吃那切糕中的豆豆儿,偏偏要多来的豆儿那样,显得另类。
火狐狸笑了,而且笑得实在不好形容:他一会儿瞪着眼睛笑的,一会儿又将自己眼睛眯起来笑的,但是无论那一种笑容,他这光雾状的眼睛都有些特别——总是在笑时眼中飘散出几缕,像是忽闪的光影飘荡在灯笼中。
是眼中要放出爱的光波吗?是这样的吗?也许他眼睛就在放电的吧!
对于火狐狸魂魄,不是太熟悉的人,或多,或少,可能都会这么想,但事实上,这只是他习惯性的动作。当然这动作出现的条件是他高兴了。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好朋友呀?”李二黑接下来问。
然后他生怕火狐狸魂魄想不起自己的朋友是谁,又特意地往天空看去。
“你的那位朋友,个头是不是很高?”他提醒火狐狸魂魄时,低垂下头颅,看着自己手里提着的那个琉璃灯笼中的火狐狸魂魄忽闪的面容。
“谁呀你说的是谁呀?”火狐狸魂魄一时间到也不知道这李二黑在说什么,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连续追问。
“俺不知道,你说的是那一个人。”他接着说,“你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他伸出爪子,拍打在自己的脑袋上,竟将自己光雾似的脑袋拍出数缕光影,飘荡在灯笼中,“俺也没功夫,听你在这里卖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