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五十章 飞身纵跃
见此后牛二棒子的眼瞳在瞬间里缩成两个小黑点,瞅着这像是一蓬白色芒影的刀片笼罩而来,他立刻就狂笑起来。
“啊~哈哈!”
同时他将手中的镔铁长棍在自己前胸舞成像是黑黝黝光盘的影像了。
与此同时,那一蓬像是寒芒一样的刀片快速飞射在棍影之上,在叮叮当当声当中,悉数被棍影磕飞出去,像是点点闪耀夜色中的寒芒隐没到夜色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了。
然而这魔虫张开的大嘴一刻也没闲着,在刀片光影飞散后,却向着牛二棒子的身子吞噬而去。
透过棍影,牛二棒子模糊地看到,魔虫的大口,即将将他吞噬掉了,但一切已来不及,就算是牛二棒子此刻催马奔走,恐怕也难以逃脱。
就在这生死存亡之际,牛二棒子也顾及不了那么多,唯有放手一搏而已,只见他将手中的镔铁长棍舞动的越加的快,甚至听到光影中传出呼呼风声。
当地一声,这魔虫大口两片嘴唇正好卡住镔铁长棍两头,使得这舞动的镔铁长棍,一点也不能弹动了。
但是从远远看去,这黑黝黝的镔铁长棍两头上,那魔虫两片花瓣似的嘴在强力地挤压着,使得镔铁长棍棍身慢慢弯曲,此时牛二棒子握在镔铁长棍上的手却也承受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道,在随着弯曲的镔铁长棍,在轻微地颤抖着,额头上也在冒出斗大的汗珠。
与此同时,魔虫的另两片花瓣似的嘴唇,却像是章鱼的两只触手一般,在卷曲伸展时,快速地向着牛二棒子的脑袋卷了过去。
情势非常的危急,魔虫两片嘴唇眼瞅着就要卷曲到牛二棒子的脑袋上,让他当场丧命。
但是这牛二棒子却毫无办法。
刚从地面上站起的朱狗子见此后吼:
“疯牛,还不快下马,在地上打滚?”
这朱狗子话里也没好气,很明显他还在气恼牛二棒子冷嘲热讽的话,但是他这话里分明透露着对他的担忧。
在魔虫肚皮右侧,那劳孤本要抽出腰间长刀,劈砍魔虫肚皮,可就在听到朱狗子吼叫后,他突然一愣,然后快速反应,扭头就看到牛二棒子。
刹那间,劳孤的眼角就湿润了起来:
此时魔虫张开的大嘴,已经笼罩在牛二棒子头顶,两片嘴唇卡住镔铁长棍将头,而从魔虫口中掉落的粘稠唾液,却像是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地掉落在牛二棒子的头颅上和身体。
“二牛……”
劳孤嘶吼了一声,眼中的泪水就夺眶而出,他实在看不下去:
这魔虫另两片嘴唇已经盘卷在牛二棒子的头颅上。
这一幕是惊悚的,至少在常人眼中,这一幕是难以想象到的,这长满了无数尖细而弯曲牙齿的两片嘴唇,只在牛二棒子脑袋上摩擦一下,在魔虫两片嘴唇的下方,红艳艳的,像是血色残阳一样的鲜血就将他的面颊染红了。
纵然牛二棒子是铁打的汉子,在这魔虫仿佛细细鱼钩一样的牙齿搅动面前也是枉然。
牛二棒子凄厉地吼叫了起来。
看到此处,这劳孤心里就像是有一把锤子打了他,让他的心很难受,这牛二棒子虽然不是一块练武的材料,但是一直以来却勤勤恳恳的,假以时日,他必然会成这疯魔棍法的继承人,继承他武功的传承的。
这是劳孤一生的梦想,甚至在自己的耄耋之年,他这样的想法越加的浓烈,每当看到这李二黑和牛二棒子练习疯魔棍时,他都仿佛看到年轻的自己。
年轻时,他又何尝不是在师父的悉心教导下修习疯魔棍,甚至到了现在,他都记得他师父面孔上,在冒着滚滚的汗珠时,展现出慈爱的笑容。
可现如今,他真的没办法,眼瞅着自己的徒儿,就要成了魔虫的食物,自己却站立在五六米远的地方,这又怎么能救得了自己的徒儿呐?
诶~
劳孤在心里面长叹一声,但是很快就又吼叫起来:
“二牛,俺的好徒儿,俺对不起你呀。”
劳孤的情绪,显然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随着他吼叫声越来越大后,他的声音也变得越加的沙哑起来了。
但是劳孤心里知道,光是盘卷在牛二棒子头颅上的那两片嘴唇就可以将牛二棒子脑袋盘碎成血浆,然后魔虫会像是吞漱口水般吸到自己腹中。
与此同时,这朱狗子见到牛二棒子危在旦夕,却没再出言挑衅这牛二棒子,反而是露出了焦急的模样。
“诶呀!”朱狗子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后眉头一挑,竟然瞪着眼睛吼叫:“你这疯牛,却不知进退,竟和这魔虫死磕到底了,岂不是找死?”说完他便挥舞着长刀向着牛二棒子奔跑过去。
天空中蒙蒙细雨还未停下,黑暗又灰蒙蒙的天际中,那月亮和星星的光芒早就不见,唯有倾泻而下的小雨,将这梦之城北城有限的区间里,尽数浸染在了灰蒙蒙的夜色里。
不过借着摇曳在雨水中地狱草火把的光,还是能看到北城模糊的影像的,尤其是这在近处朱狗子奔跑的身影,就更加地能够看得明白了。
只见这数不尽的蒙蒙细雨拍打在朱狗子身体上,立刻就飞溅起无数的水花出来,直接朱狗子身体四周笼罩在重重的水影当中,而在他身下,他那一双飞也似迈开的双脚竟在水汪汪的中央街道上,淌出一道滚滚翻涌的水花痕迹出来了。
很快朱狗子身后数米的中央街道就出现了一道水痕,然后他整个儿人就从地面上跃起,在空中挥舞着手中长刀,转眼间就跃到魔虫的近前。
然后空中的朱狗子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用了最大的力气,向着魔虫头顶上那正盯着他看的眼睛劈砍了过去。
但是只在这刀锋将挡在刀前的雨水震飞后,还未劈砍到魔虫眼睛之时,这魔虫的眼睛就咻地一下缩回眼洞中。
砰地一声,略带弧度的刀锋劈砍到魔虫头颅顶上,刀锋凸起正好劈砍到眼洞两侧,虽然没有伤害到魔虫头颅顶上其它地方,但是凸起的刀锋却将这魔虫头颅顶上眼洞劈出一条缝儿。
第一千八百五十一章 破汤碗
咔嚓嚓嚓……
这魔虫被彻底地激怒了,盘卷在牛二棒子脑袋上的两片嘴唇松开后,昂起头颅,快速地连续甩动了起来,直接就将朱狗子撞飞了出去了。
朱狗子舍不得丢下刀,更舍不得丢掉自己的性命,因为他里面想着报仇,只是借助刀身反弹的力道保持平衡,尽量不使得自己受到伤害。
凡是人都有梦,朱狗子也不例外,他的梦想几乎偏执,他想要向曾经伤害过他们一家的主母示威,但是人生并不由着他的性子来,就像是在漫长的人生道路中,希望和现实就是两码事:希望就像是彩虹弥漫的天堂,是迷幻的,又是令人向往的;但现实就不同了,往往在现实里,朱狗子脑海里时常会出现这样的画面:
就在他父亲临终前,他们一家躲在距离城市很远的破败小村落里面。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村落?
至今在朱狗子脑海里,那都是不堪回首的场景,村子里到处是残垣断壁,烧焦的土墙,和化为灰烬的屋顶,就像是争抢着比谁更破败那样,一样更比一样,不忍让人直视。
朱狗子的人生是不可选择的,但是从来都没埋怨过自己父母的无能,尽管他那痨病鬼的父亲,从来都没给他们娘俩带过来什么太大好的好处,甚至在更多的时候,就连养家糊口都是做不到的,但是朱狗子却从他的行为上,可以看得出来,他是爱他们的,他从来不会因为家里多了两张他养活不起的嘴而抱怨什么,甚至他还懂得什么叫牺牲。
也是在这个已经被火烧光了的屋里,那墙壁上的焦黑,就仿佛灶台前墙壁熏黑的样子,而那仅剩下的早就烧成了焦炭的几根房梁上,稀稀落落地铺散着一些青色的,还未干枯的草。
这个家什么都没有,屋里家徒四壁,地面上有三张不能御寒的草席子,草席边上各放着几个残破的瓷碗。
这是多么可悲的生活,这是无限轮回中的罪过,但就在这样的一个家里,他那已经病得不行的父亲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朱狗子的父亲,坐在东墙头的草席上,背脊依靠在黑糊糊的墙上,唉声叹气后,头颅慢慢靠在墙上说:
“俺身子板不行,现在俺又不饿,吃多了反而胀肚,儿子,你和你娘明天还得出去找吃食。你身子还在发育,不如你吃了吧。”
那是什么的食物,竟然让朱狗子父亲,在弥留之际,依然舍不得吃?
就在朱狗子父亲坐着的草席边上,一个破碗里,盛着一碗稀汤寡水的,连一点油腥也见不到的野菜汤。
而就是这野菜汤,这朱狗子的父亲,竟然说自己吃不下,可无论从朱狗子父亲那张发白得已经不行的面孔上怎么看,也看不到这野菜叶子汤是他不需要的食物。
这是什么话?
难道是冬天里听到蝉鸣的声音吗?是在奇幻与现实边界中出现的幻觉?更是感知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才导致这痨病鬼老父亲说出这样的话?
这像是迷一样的话语,曾经无数次在朱狗子脑海中盘旋过,他无数次地想过,自己的痨病鬼父亲说的是实话,可当他肚子咕咕地直叫时,他马上就否定了自己先前的判断。
不,当时父亲说的是谎话,他根本就能吃得下,而是舍不得喝那野菜汤,他是想将那连一点油腥都没有的野菜汤留给自己喝,就像是天下所有善良的父母那样,总是要张开自己的翅膀,像老母鸡护住鸡雏一样,将所有的小鸡仔搂在臂弯里。
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是他对他的溺爱吗?还是灶台温暖铁锅那一刻留下的炙热,余温会在他心尖荡漾。
朱狗子没有当过父亲,也没有那一刻的感受,但是他可以清楚地知道,那是自己痨病鬼老父亲对自己的爱。
在无数次四目相对时,他都可以看到,自己父亲眼中那暖暖的余温,更可以看到,自己父亲眼眸中闪过的欣慰,仿佛自恋的人照镜子那样,总是要在他脸上多留恋几分呐。
朱狗子当然记得那是什么,那是暖暖的爱,是自己痨病鬼父亲放不下的情怀,更是自己忘不了的记忆。
他记得那一天傍晚的天空,是他透过空空荡荡半边屋顶看到的天空,在那天空里,绚丽的晚霞,就像是一幅画,在他心里留下永久难以磨灭得掉的画面。
但是很快,一阵阵剧烈的咳嗽声,就将他仰望天空中的眼睛又拉回到屋中,从而他又将自己的目光注视在自己痨病鬼父亲苍白的面容上。
自己的父亲,像是一堆腐朽的树干,每一处的身体细节中,都透露着难以言说的破败,甚至让朱狗子都不敢看他,因为他会觉得伤心。
朱狗子的父亲颤颤巍巍挺直了身子,然后端起草席子边上连一点油腥也见不到的野菜汤碗,颤抖着手,递到朱狗子面前,然后说了让朱狗子今生今世也忘记不了的话出来:
“孩子,爹对不起你,爹这一副身子板,没养活好你,爹心里觉得难受,但爹心疼你,你也一天没吃饭了,就将这野菜汤喝到腹中暖和暖和身子吧。”
就算是现在,朱狗子脑海中一想起当时的情景,他脑海中都会浮现出自己痨病鬼父亲眼中闪闪的泪花,仿佛那一刻的景象已经印刻在了自己的心头,使得自己再也忘不了了。
在人的一生中,不是每一段的感情都让人刻骨铭心的,至少总会有那么一两段,是让人无法忘记得了的。
就像是遗憾,终归是一句假话那样,当时年幼无知的朱狗子接过自己父亲的汤碗,看着自己痨病鬼父亲眼中闪烁的泪花,在嘿嘿傻乐时,竟将那破碗端到了自己的嘴边上。
他忘不了,真的忘不了,那是怎么的一个场景,自己的母亲怨毒地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将眼睛闭上了。
当时他犹豫过,甚至想要把破汤碗还给自己的父亲,但是他不争气的肚皮,像是藏了一只青蛙,咕咕地叫唤个没完没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二章 省得遭罪
嘭地一声响,朱狗子背脊上的疼痛感随之席卷而来,一下就让摔落在湿漉漉地面上的朱狗子恢复了神智,脑海中的回忆,也像是风吹散的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
但是在朱狗子的余光中,却看到了牛二棒子,此刻他的脸几乎毁了容,整张面孔都被血淋淋的鲜血覆盖,又能见到他面孔上翻卷的皮肉。
朱狗子的心,咯噔一下,就是因为自己的几句话,这脑袋不太好使的牛二棒子,竟像是傻瓜一样被自己诓去和魔虫拼命,变成现在这个样。
朱狗子心中泛起一股凉意:
脑袋像是血葫芦一样的牛二棒子,在马上,晃晃悠悠往地面上栽去。
但就目前,朱狗子与牛二棒子的距离,即便他现在从地面上纵跃而起,也难以纵跃到牛二棒子身边帮他一把。
朱狗子目光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所有人,发觉到,除了他,就属劳孤距离他最近,但是即便这样劳孤距离牛二棒子的距离,也和自己差不多,都是相差五六米远的样子呢。
朱狗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而此时牛二棒子的身体却已经载落到地面上,然后他那匹五花马却受了惊吓,此后,唏唏律律地嘶鸣着跑开了。
而这魔虫却张着大嘴,向着躺在湿漉漉地面上一动不动的牛二棒子吞噬去。
见此后,众人都为牛二棒子捏了一把汗,心中又多有不甘,而劳孤表现最为抢眼。
只见骑在马上的劳孤竟然一动不动了,苍老的面容上,仿佛徒然生出许多细碎的褶皱,在片刻间就显得憔悴,不忍让人直视,而他眼眶中的泪水,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之中,就像是两行晶莹剔透的珍珠般滚落。
很明显,此时劳孤的心境已经崩溃了,他实在不忍心,就这样看着自己的徒儿去死,但是他又无能为力,毕竟身处在五六米远的距离,救援牛二棒子实在是鞭长莫及的。
只看了牛二棒子,劳孤就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但是他抽动的嘴角却说明,这劳孤下一刻恐怕会嚎啕大哭。
整个儿的战场上,厮杀声,魔虫喉结中咔嚓咔嚓声,以及火把的噼里啵啵声,一刻也没停下,而在劳孤,朱狗子,是果,第一天,以及已经昏死在地面上不动弹的牛二棒子所在的范围里,时间就仿佛静止了一般,听不到一点的动静出来了。
朱狗子不忍心,再去看牛二棒子被魔虫吃掉时惨象,紧紧地闭上自己的眼睛,但是脑海中悲伤的情绪很快蔓延开,甚至让他感觉要窒息了。
要不是自己,这牛二棒子精神也不会受到刺激,就这样虎不楞腾地冲上去不是,白白地送掉了自己的性命;要不是自己,与这嘴巴不干净的牛二棒子计较,这牛二棒子脑袋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血葫芦不是。
朱狗子恨自己,就算刺激这牛二棒子,自己也应该挑挑时候,不应该害了牛二棒子的性命,这牛二棒子,又怎么可能斗得过这彪悍的魔虫?
直到了后来,这朱狗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头颅使劲地往地面上磕去。
由此,这数米范围的沉默,终于是被打破了,砰砰的声音,跃然回荡在蒙蒙细雨倾泻而下的空气中了。
而那魔虫的嘴唇,却像是花瓣一样在此时张开,凑到直挺挺躺在地面上牛二棒子的身子前面了。
见此后,在较远处的李二黑控制不住情绪,泪水滚落时,冲着牛二棒子嘶吼起来:
“二牛~!”
声嘶力竭地吼叫声传播开,可直挺挺躺在地面上的牛二棒子,就像是死了那样,任由着魔虫张开的大口中不断滴落的粘稠唾液,掉落在他身体上,身体始终一动不动的了。
见此后,众人皆都露出悲伤的神情。而这魔虫已经到了牛二棒子身体前的大口,却突然停了下来不动了。
这一幕是令人众人想不到的事情,不由得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这魔虫吃人成性,眼瞅着到口的肥肉却不吃了,这岂不是令人感觉到奇怪。这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事呐?
正当众人疑惑之际,距离魔虫肚皮比较近的劳孤,眼中余光却看到,在自己身右侧魔虫腹部插着的一枝火箭上,魔虫的服气竟涨鼓了起来。
转眼间这枝被火箭晕得焦黑的魔虫肚皮肌肤之上,那以箭簇为中心鼓冒出来的大包,越鼓越大,很快就鼓成脸盆大小。
并且在这魔虫肚皮大包上,以箭簇为中心,快速向大包四处放射性裂开。
随之大包上的肌肤涨裂,红肿了起来,嘭地一声响,魔虫大包竟爆裂开来,随之黑白之物中夹杂着一道风影暴射出来。
在强大的暴裂冲击波中,劳孤竟然被这喷射出来的黑白之物产生的强大气浪掀翻于马下,掉落在湿漉漉的地面上。
看到这一幕后,众人全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在转眼间竟发生了这样的变化:魔虫腹部爆裂出脸盆大小的破洞,在魔虫胃部,还未来得及消化的血肉和黑色的胃酸也爆射出来,掉落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令人感觉到十分恶心的黑糊糊东西。
而此时跌落到地面上的劳孤鼻孔中冲进一股腥臭,待眩晕的双眼清晰后,这劳孤才看到自己身边那一滩黑糊糊的胃融物中竟然有人类残肢。
霎那间,感官上的刺激,让劳孤难以忍受,什么臭脚丫子味,臭屁的味道,还有腥臭的血腥味,残肢断臂血淋淋的样子,像是在他脑海中作的兽,让他厌恶到了极点。
他纵身站起,看到魔虫身体晃晃悠悠向他压来。
“啪”…
劳孤挥手拍在马屁股上,马儿飞也似地跑开,然后他纵跃出数米站立。
魔虫瘫软在湿漉漉地面上。
看到魔虫口中和头颅孔洞中喷射出鲜血出来时,劳孤心想这魔虫怎么会突然就死了呢?这岂不是违反常理?
一时得不到答案,他心思越加深沉,一声稚嫩的声音,却将他思绪打断。
“诶呀,魔虫腹中真臭,你们也不早点将这魔虫杀死,也省得俺遭罪。”
第一千八百五十三章 昏死?
众人寻着声音看去,这才看到在那魔虫肚皮上喷射出的血雨当中模模糊糊地飞来一团风影,到了劳孤面前。
恍惚间,这风影中便浮现出朱孩儿的面孔来,然后朱孩儿便冲着劳孤眨了眨眼睛后,脆生生地再次说:
“俺终于是出来,在这魔虫肚皮里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让人难以忍受。”
朱孩儿说的是大实话,就拿人类比较,一般情况下,人类的胃融物也是极其难闻的,况且这生吃人肉的魔虫呐?就更加让人难以承受了。
但是这朱孩儿说话归说话,有一点终是让人不解,其他的人在魔虫肚皮中皆都融化,而唯独这朱孩儿不但毫发无损,还从魔虫肚皮中出来,这岂不是令人感觉匪夷所思吗?
想一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在魔虫胃部,那强烈而又刺鼻的胃酸是能够融化掉一切的,更何况像是朱孩儿这样,白嫩嫩的孩子,更应该不再话下。
众人诧异的目光都聚焦在朱孩儿身上,仿佛此刻的朱孩儿并非是人类,而是不折不扣的鬼魂之类的什么。
但是这朱孩儿却没容得别人插嘴的,只在叨叨完一句后,又紧接着说:“多亏了俺机灵,在魔虫口中就幻化成了风影,这才没被魔虫口腔挤压,没有死翘翘,不然俺真的就成了魔虫口中之物,恐怕早就没了命。”
一听这朱孩儿这话,众人这才释然,就连刚从地面上做起的朱狗子脸面上都露出了笑容。
“儿子,俺是你爹,你和那瘦老头子说些什么,既然没死翘翘,就到你爹这儿来,也好让你爹好好看看不是?你爹俺,因为你,差不点儿就丢了老命,与魔虫不死不休了哩。”
寻着声音看去,朱孩儿就看到浑身满布稀泥的朱狗子,做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正瞅着自己嘿嘿的傻乐呐。
见此后,朱孩儿他竟不好意思了,从风影中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挠了挠头,然后在嘿嘿傻了中,向朱狗子飞去。
很快风影中就传出朱孩儿的声音。
“爹,俺这就过来,你着什么急,俺这不是好好的吗?”
只在话音落下,风影就到了朱狗子身前。
与此同时,这直挺挺躺在地面上的牛二棒子情景却并不乐观,只见他像是血葫芦一样的脑袋上,在雨水的冲刷中,依然血肉模糊难以辩识。
目光从朱孩儿快速飞舞的风影拖出长长光影中,看向躺在魔虫尖尖头颅边上牛二棒子面容上时,劳孤的心仿佛被电流击中了一般,遽然间,突突了起来,然后他面部苍老的肉皮,就像是痉挛一样抽搐了起来。
“驾驾…”
劳孤内心的关切溢于言表,双腿连续夹击马腹,口中吆喝马,纵马在湿漉漉地面上带出一道飘飞的水花就向着牛二棒子奔去。
此后分散在魔虫四周的李二黑,是果,第一天也纷纷纵马紧随其后向牛二棒子而去。
一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则分散开来,担当警戒。
而卷曲在地面的魔虫尸体,此时则甚为恐怖,任由着雨水怎么冲刷,它尸体火焰熏黑的痕迹也不能清除,而它张开成四瓣的大嘴则像是章鱼触角一样散落在地面上,从而露出它口腔中,咕咕流淌出来的鲜血。
魔虫的眼睛像是卸了劲道的弹簧,在眼部神经的连接中,垂落在魔虫尖尖头颅的侧面,但是无论怎么瞅,都会发觉到,这魔虫已经灰白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雨水拍打的地面尽显呆死。
拍打在魔虫尸体上的那些雨水像是溪流一样,从魔虫尸体上流淌而下,又在魔虫尸体弯曲处,汇聚成了一汪水泡,在涤荡着魔虫尸体肚皮中流淌出来的黑色粘稠胃融物时,缓缓地从魔虫尸体弯曲的豁口处,向着街道的右侧流淌去了。
“吁吁,”骑马到了牛二棒子身前,这劳孤勒住马缰绳,然后从马上下来,走到牛二棒子身边,蹲下来,任由着雨水拍打在他苍老的手背上飞溅出水花飞溅道蒙蒙细雨中去了,颤抖着双手抚摸在牛二棒子脸上。
劳孤的双手始终能感受到牛二棒子脸面上的冰冷,也能感受到牛二棒子脸上,那正在殷出的鲜血的温度。
但是他却看不到这直挺挺躺在湿漉漉地面上的牛二棒子有什么反应。牛二棒子就像是一具已经死了多时的死尸,不管劳孤怎么抚摸他的面颊,他的双眼睛始终紧紧地闭着。
劳孤内心崩溃了,曾经对未来的展望,此刻完全化成了泡影,曾经寄托无限遐想的远景,此刻也变得灰暗。
蒙蒙的细雨拍打在劳孤苍老面容上,在他脸上褶皱中,汇聚成细流,又顺着他褶皱边缘,流到他肌肤莹润的面颊上,混合雨水一起流走。
到了现在,已经看不出劳孤是在无声的哭着,还是早就哭干了泪水,流不出泪水,只看到劳孤满脸的水痕,在摇曳火把火光照耀闪闪发亮。
哒哒……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稀稀落落地停下,李二黑,是果,第一天纷纷从马上下来,而在几匹马儿后,牛二棒子那匹五花马也随着几匹马儿跑回来。
还未等到,李二黑,是果,第一天走到牛二棒子身边,那匹五花马就在唏唏律律嘶鸣声中,奔跑到牛二棒子的身边停下,然后凄厉地哀鸣几声后,这五花马就低垂下头颅,用自己的鼻头,轻轻地拱在牛二棒子鬓角上。
牛二棒子头颅轻轻地晃动,但是整个人却没有意识,只有他那脸面上满布的伤痕,在雨水的冲刷中流淌着鲜血。
李二黑,是果,第一天到牛二棒子身边后,虽没有像是劳孤一样蹲下来,但他们瞅着惨不忍睹的牛二棒子呜咽地抽泣。
而距离劳孤等人右侧五六米远处,朱狗子将朱孩儿搂抱在自己怀中,全然不顾及劳孤等人,爱怜地看着朱孩儿的面孔。
朱孩儿没受一点伤,白嫩嫩的小脸上,就像是当初,就算有这雨水的拍打,依然可以看到他面孔上,那健康的红色底色,不过就是多了几分的苍白罢了。
第一千八百五十四章 难看的鬼脸
“儿子,你真没事?”
“俺都说了,俺一点事儿也没有。”
“是这样,俺看你的小脸,就觉得你没事儿,”朱狗子话到此处,就有些不正经了,他翻动了一下自己的眼白,故意仰望像是点缀钻石一样的黑色天空,“儿子,没事就好,但你身上,怎么就这么的臭呐,这是怎么了?”
朱孩儿沉默了,自己刚才不是说了吗?那魔虫胃部的臭味很是霸道的,自己在魔虫胃里能不受到影响吗?
朱孩儿看着朱狗子,就像是看一个怪物。
但是这朱狗子心里面可乐开了花,刚才他是故意那么说的,他是在逗自己的儿子,但是随着朱孩儿的沉默,这朱狗子就有些装不下去了。
朱狗子刚一低头,想要跟朱孩儿说些打圆场的话,就看到人群拥挤在牛二棒子身边,心中就咯噔一下……他心里面觉得愧疚,要不是他与牛二棒子杠上了,牛二棒子也不会和那魔虫死战到底,而自己却跑了。
想到此处,朱狗子粗糙的老脸上像是发了情的猴屁股红了起来,然后话也没说,抱起怀中的朱孩儿就向着牛二棒子那边走去,然而就当他才迈了几步,他这怀中的朱孩儿却说:
“爹,俺能走。”
朱狗子低头一看,发觉到朱孩儿身体竟开始幻化成了风影,停留在他怀中片刻后,这风影就飞在了他身边,跟随着他向牛二棒子那边走去。
那蒙蒙的细雨依然在淅淅沥沥的下着,一点也没有停歇,但这雨下得终究有些长了,天空中的乌云也散去不少,又露出璀璨夺目的星星和月亮。
不管怎么说,今天的夜晚都是令人陶醉的,蒙蒙的细雨,仿佛春雨贵如油那样,讨人喜爱,而星星和月亮同时出现在雨中的情景也很少见。
可能是心境变化了的缘故,自从这天空中星星和月亮从淡淡乌云中探出头来,仿佛这黑色幕布似的天空,也就在此时闪闪亮亮了起来了。
朱狗子的身影就印显在淅淅沥沥小雨拍打的中央街道上,那泛着涟漪的水面上,随着飞溅而起的水花,像是被魔法击碎了一样,渐渐地破碎了。
而在朱狗子身边风影的阴影就有些奇怪了,放眼看去,在涟漪泛起的地面上,竟没有一点风影的阴影,只能在朱狗子印在水泡中阴影的边缘处,偶尔能看到闪现一下就没了的黑影。
直到朱狗子和风影到了牛二棒子的身边,他们才看到此时的牛二棒子有多惨,此时无论这淅淅沥沥的小雨怎么冲刷,牛二棒子满布伤痕的脸上,都在咕咕冒着红艳艳的鲜血。
就是看了一眼,朱狗子心里面就觉得不好受,虽然没有像刚才一样,自己那心脏咯噔一下,但是有一种他说不清楚的悲伤情绪,在他脑海中蔓延。
朱狗子心里面明白:
自从自己与牛二棒子在破庙中开始,他们就没好过,嘴上总会有磕磕绊绊的,可他知道这牛二棒子人不坏,他跟他在一起,心里面总觉得踏实,但是到了今天,他方才觉得,没了这个与自己叽叽歪歪的人后,自己仿佛陷入到无底黑洞中看不到一点光亮。
人就是一种复杂的动物,在多数时间,人一般都不会看到身边人的好,一旦失去了身边人,往往这人就想起身边人诸多的好,甚至要哭的。
不过追忆确实就是一种很痛苦的事儿,尤其是在追忆死人时,那种痛苦,是一种根本就说不明白的事情。
伤心的人会哭,会痛哭,然后脑海中久久忘不了身边人的音容笑貌,就算时间久了,每当想到身边人的好,还是会悄然无息地流泪的了。
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就仿佛是每一个人人生中都要经过的一道坎儿一样不能避免。
此时朱狗子脑海中,仿佛一张白纸,完全就想不起牛二棒子那点对他好,但是那种悲伤的情绪却是他不能控制的毒药,在他心尖,在他脑海中,点点滴滴地侵蚀着他的肉体,让他有些茫然,眼睛黯然无色。
朱狗子记不得这倾泻而下的蒙蒙细雨有多少拍打在他的面颊,又有多少顺着浓黑的眉毛流淌到他的眼中,他知道自己呆呆站立了好久了。
劳孤在无声的哭泣着,这一点从他面颊上,比别人多出许多的水来看,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他颤抖着双手始终试图将牛二棒子血葫芦似的面颊擦干净,但是无论他的手在牛二棒子脸颊上抹了多少遍,依然无法抹掉牛二棒子脸上的血渍,从牛二棒子面颊伤口上还是会流出新的鲜血来的。
“老头儿,这人到底死了没有?”
朱狗子身边,风影中渐渐浮现出朱孩儿的面孔,大生生的眼睛在忽闪了几下,目光定在劳孤面容之上。
劳孤本已木讷的脑袋,就在这一声稚嫩的童音中有了些反应,他先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
劳孤的表现,让所有人感觉到诧异,甚至让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
众人在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将目光落定在劳孤的面容上,只见此时从劳孤湿漉漉花白头发上滚落的水珠,就像是斗大的雨点滴落在他额头上,然后又在火把恍惚的光影中,闪耀着亮闪闪的红光划过劳孤脸颊。
“俺也不知道,”劳孤的声音很低,很深沉,仿佛大病初愈人说的话,“俺徒儿受了这么重的伤八成是活不成了。”但是话后他还是摇了摇头。
“摸他鼻息看看,死人是没有鼻息的。”从风影中浮现出面孔的朱孩儿,死劲搜索了一下自己脑海中有限的生存记忆,然后才从风影中伸出他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出来死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劳孤没有立刻按照朱孩儿的话去做,只扭头看了一眼,在是果和第一天身后的朱孩儿,然后眼睛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瞅着朱孩儿的面容点了点头,这才又将目光注视在牛二棒子面容上,久久没有说话。
劳孤的表现,让众人开始怀疑他是否会迁怒朱孩儿,毕竟牛二棒子之所以有今天,这还要拜朱狗子那破锣似的嘴所赐。
众人的目光在朱孩儿和劳孤憔悴面容上来回的游移,时刻关注着下一刻会发生的事情,尤其这朱狗子更显得担心,伸出手拉了风影中的朱孩儿一把。
觉得手臂吃痛,朱孩儿扭头一看,正好见到朱狗子冲他挤眉弄眼,然而他却没明白朱狗子的良苦用心,只是孩子气地张开嘴伸出自己鲜红的舌头,做了一个难看的鬼脸。
第一千八百五十五章 飞来的芒影
朱狗子想笑又笑哭,但是他却没说什么,只是冲着朱孩儿用力的摇了摇头。
就算朱孩儿脑袋是死木头疙瘩做的,看到朱狗子这表现后,也应该明白,其用意了,更何况这朱孩儿冰雪聪明的脑袋,超乎了常人想象。
看着朱狗子严肃的表情,朱孩儿马上明白过来,话也没说,只是将自己面孔隐没到风影中,没了踪迹了。
在场的众人更关心,此时牛二棒子的安危,谁也没将注意力关注在朱孩儿和朱狗子身上,更不知道这两人在此时默默地交流过,仅仅是看着牛二棒子。
想是劳孤被朱孩儿提醒后脑袋开了窍,颤抖着的手还是探到牛二棒子鼻息下。
在蒙蒙的细雨中,是看不到牛二棒子鼻息中,有什么热气喘出来的,稀稀落落的雨点打在他的面孔上,混合着血水模糊了他面孔一切影像。
但是劳孤探出手指,还是能感受到从牛二棒子鼻孔中,呼出的热气。
牛二棒子没有死,这对于劳孤来说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暗淡无光的眼睛,突然就像是闪出一抹的残阳,泛着红通通的光亮了起来了。
劳孤随手就将牛二棒子搂抱在自己的怀中,然后将他的身体抱到五花马上。
“师父,二牛没死?”看到劳孤的表现后,李二黑面露出喜悦之色。
劳孤没有回头,只是搬动牛二棒子马背上的身体,使得他身体不从马上掉落。
“没死。”劳孤情绪有些激动了,说话间声音有些沙哑,仿佛要哭。
李二黑热泪盈眶,但是终究没滴落下眼泪,只是与是果,第一天对视而笑。
将牛二棒子身体摆正后,劳孤手牵着马缰绳转身,伫立在众人中间,举目向着北城望去。
夜色已经深沉,仿佛已到了后半夜的光景,天空中蒙蒙的细雨没有停歇,依然绵长地浇注在大地之上。
北城重重的火把光影,在雨中摇曳,直把这北城战场,看得个真亮。
在民居中,多数的房屋已经倒塌了,灰烬在雨水的拍打中缭绕起来一缕缕,像是淡淡哀愁的尘埃出来;少数没有倒塌的房屋,更是孤零零的影像,在四周房屋灰烬和残骸中,在风雨中,屋顶上那转动的风车,和晃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但是北城民居中的战场,也因此宽敞了起来,大约有百余具魔虫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民居屋当中了,七七八八的巨人围拢在五六头魔虫四周,持续地展开对它们的攻击。
中央街道上,不少的士兵却用火箭激射魔虫,也取得了不少的战果,期间有许多魔虫遁入地下逃之夭夭,而留在中央街道上的魔虫则在众多士兵围拢下,显得左右难支了。
天空上,由于蒙蒙细雨,和漆黑夜色的缘故,让人看不太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从稀稀落落传来的兵器交鸣之声,大致上也可以判断出,天空上的战斗,也已临近尾声了。
看到北城这一幕,劳孤心里觉得振奋,他双拳紧紧攥住,眼中流放异彩。
“照这样下去,今晚,咱们就可以攻下梦之城。”劳孤喃喃自语地说着,目光却没从北城战场上移开。
众人的目光都落定在劳孤消瘦的面容上,看着他沾满雨水的老脸上,竟泛着透着亮的,红色光芒出来。
是果,第一天互相对视了一眼后又将目光落定在劳孤面容上没说话。
风影中朱孩儿面孔再次浮现了出来,他在眨动眼睛,带动长长的眼睫毛忽闪几下,扭头看向了朱狗子。
朱狗子正在看着他,看到朱孩儿目光投来,话也没多说,只是伸出中指,在自己的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看着满脸都是滚滚流淌雨水的朱狗子,朱孩儿腼腆地一笑,然后在微笑中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他的话了。
见此这朱狗子无声地笑了起来。
众人当中唯有李二黑,目光始终注视在劳孤面容上,见劳孤喃喃自语说完了话,他却显得极其的忧虑。
“师父,二牛怎么办?带着他不方便。”李二黑问。
劳孤缓慢地回过头,目光先是在李二黑面孔上看了一眼,然后又落定马背上昏迷的牛二棒子的面容上。
即便雨水一遍又一遍冲刷过牛二棒子满是伤口的脸,但是从他脸上伤口中,流淌出来的鲜血一刻也未停止。
目光凝视在牛二棒子血葫芦一样的脸上,劳孤的眉头一皱,然后挑动着眉头,继续凝视牛二棒子面孔说:
“咱们还要战斗,带着他是不方便。”
喃喃自语地说完话,劳孤转而将目光注视在是果面孔上。
此时的是果浑身的铠甲已尽数被鲜血染红,汇聚拍打在他身体上的雨水,像是涓涓细流一样往地面滴落。
见到劳孤瞅自己,是果到显得彬彬有礼,他双手抱拳,然后深深地对着劳孤做揖。
劳孤看着是果点了点头,然后说:“是果。”
“属下在。”是果答道。
劳孤接着将话说下去:“你率领千余士兵将二牛带回亡魂城堡。你就留守亡魂城堡,不用再回到梦之城了。”
“喏”答应劳孤后,是果挺直了身子,然后随手从劳孤手里接五花马缰绳,牵着五花马就向城外走去了。
看着雨水中是果和马背上牛二棒子的背影,劳孤心里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头目视着第一天和李二黑,以及朱狗子说:“你们各自寻找部队,率领兵马将剩下的魔虫击溃。”
“喏”
李二黑,第一天,朱狗子纷纷抱拳行礼齐声答道。
然后劳孤没再说什么,翻身就上了马,就当他纵马飞奔而去的时候,突然就看到遥远北方的漆黑天空中有一闪亮的光影正快速地移动而来。
一时间,劳孤被北方遥远天空中奇怪的景象吸引,竟驻马而立不动。
众人见此也纷纷向北方漆黑天空看去,只见那闪亮的光影越来越近,仿佛在转眼间便飞了数万米的路程。
到了这时,众人才看到那所谓从北方漆黑天空飞来的光影,其实是一个长方形,闪亮着金色光芒的芒影。
第一千八百五十六章 没憋住的屁
芒影飞到北城上空后,就从蒙蒙细雨倾泻而又漆黑的空中,飘飘忽忽地往北城中央街道上飘落,眨眼间,便落到魔虫尸体和士兵尸体杂乱的街道上。
看到这样的情景,劳孤眉头一皱,但是由于芒影距离自己几十米远的缘故,又让他看不真切这芒影,于是他目视着金色灿灿的芒影说:
“那落到街道上,到底是什么东西?”
随着劳孤的话音,众人目光从劳孤脸上移开,看向距离自己几十米远的金光灿灿的芒影,在同时摇了摇头后,脸上都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未听到有人回答,劳孤眉宇间紧皱,然后目光中徒然就变得狠厉了起来,目视着几十米远的,金光灿灿的芒影说:“走,咱们过去看看。”
看劳孤改变了刚才的命令,李二黑,第一天,朱狗子都皱紧了眉头,但也都没说什么,只是瞅着几十米远处的芒影,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了。
劳孤双腿一夹马腹,他这胯下的骏马,就窜了出去,直向着芒影奔驰,随后李二黑,第一天也纵马跟了过去,而朱狗子和朱孩儿则紧随其后。
中央街道上,立刻就出现了一道波纹荡漾的涟漪,而劳孤当先纵马飞奔出十多米远后,他视线中的芒影才清晰了,那所谓的芒影不过就是一张极其大的,闪着金色光芒的羊皮卷。
但是那羊皮卷上模糊的影像却不能不让他小心,在金光灿灿的羊皮卷上,仿佛有几个高矮不一的人形怪物直矗矗地站立着,令人震惊。
纵马在最前的劳孤急忙挥了一下手掌,示意所有人都停下来,然后他双手抓住马缰绳,使得这马儿速度放缓下来。
啪嗒啪嗒……
劳孤胯下之马,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四蹄轻轻地蹋在中央街道湿漉漉的地面上,向着金光灿灿的羊皮卷走去。
随后马上的李二黑,第一天也放缓了马的速度,缓缓跟在劳孤身后。
而朱狗子由于被几匹马甩出了五六米远距离,就没有放缓脚步依然带着朱孩儿快速追赶。
距离羊皮卷越近,劳孤看到的景物越真实,在宽,长各有几十米长的羊皮卷上却有几个怪物站立着的。
距离羊皮卷五六米后,劳孤再次挥手示意大家伙都停下来,然后他将马缰绳勒住,驻马扫视金光灿灿羊皮卷上的几个怪物。
在那金光灿灿的羊皮卷上,最左边的,是一个骑着八臂猿的多头巨人,多头巨人身边,就是一个奇怪的女人,此人有四双眼睛,身体上覆盖有鳞片,第三个怪物,身体壮硕,一双像是树干一样粗壮的手臂,和他身体差不多长,手掌垂落羊皮卷上,模样狰狞恐怖,最后一个怪物,相貌似兽,耳朵尖尖,身体壮硕。
就扫视了金光灿灿这羊皮卷上的怪物一眼,劳孤身体上的鸡皮疙瘩就冒出来,浑身不住地在打着寒颤。
而当他目光最终落定在金光灿灿羊皮卷上的八臂猿面孔时,这羊皮卷上的八臂猿竟仰起头颅吼叫一声后,缓缓从金光灿灿的羊皮卷上走下来,走到了湿漉漉的中央街道上。
八臂猿仿佛很害怕人类,在羊皮卷边上就停了下来,低垂着头颅,抬着眼皮,怯生生地看着劳孤。
而八臂猿背脊上的多头巨人表现有些兴奋,在他中间的面孔上他那双眼睛,饶有兴致地在打量着劳孤,而他中间面孔两侧的小面孔之上,又有些不同,左面的他这一张面孔上,一只眼睛闭着,另一只眼睛睁得很大,眉头又高高地挑了起来,右面的他这一张面孔上,表情就有些夸张,张着嘴,舌头从嘴中伸出,像是在舔舐着鲜血一样,在嘴唇上来回地扫,而又在晃动头颅时,挤眉弄眼地,像是玩味地看着劳孤。
虽然劳孤的经历也很丰富,但是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怪物,他一瞅着多头巨人三张面孔,心下里就哆嗦。
说真的,他想跑,但是这话可不能从他口中说出,这样军心会乱的。
劳孤咬了咬牙槽,然后刚想要暴喝一声,说什么,呔,何方的怪物竟跑到这里作妖,不怕俺将你们杀光的话来,就看到在多头巨人脑袋后面,突然弹射出一道黑色影像出来。
就是这样,劳孤生生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然后耸动着喉结吞咽了几口唾沫,盯在那闪出的黑影上面。
那一道黑影,就像是一根黑糊糊的弹簧,在多头巨人脑袋上来回弹动几次后,就定在了多头巨人大脑袋上。
打眼儿一看,这劳孤心下里就一惊,他没想到,这怪物大脸侧面上长了两个头颅,这就已经够吓人的了,在其大脑袋后竟又长出一头颅来。
而这从多头巨人脑袋后伸出的小头颅,只是在稳定后,就将下巴搭在多头巨人大脑袋顶上乱蓬蓬的头发上,嬉皮笑脸地瞅着劳孤乐了起来。
“诶呦,”多头巨人脑袋顶上的小头颅嬉笑着说,“俺当什么人呐?原来是没憋住的一个屁儿,冒出来了呢。”
本想着先声夺人的劳孤,却未想到,这从多头巨人脑袋后面冒出来的小头颅竟然出言不逊,开口就骂人。
淅淅沥沥的小雨滴拍打在劳孤面孔上,使得劳孤这多了愠怒之色的脸越加难看,他涨红的脸上仿佛让人拍了数个巴掌,顿时成酱紫色了。
“你……”一时间,劳孤竟然语结,被这多头巨人脑后伸出来的小头颅气得不行。只见他话间镔铁长棍一挥,便指向了这多头巨人大脑袋顶上的小头颅,说了一个你字之后,竟然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师父休要与这怪物啰嗦。”
“哒哒……”
话间这劳孤身侧的李二黑便催马到了劳孤身边,然后也像是劳孤一样,挥手便举起镔铁长棍指向多头巨人大脑袋顶上那口无遮拦的小头颅。
劳孤扭头一看,见李二黑怒目而视这多头巨人大脑袋顶上的小头颅,到也觉得欣慰,连连冲着李二黑点了点头,然后就对他说:“徒儿施展疯魔棍法杀了怪物,让他看看咱们的厉害。”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挺棍所指
在蒙蒙细雨中,随着噼里啪啦的雨声,劳孤的话就像是霹雳一样传入到李二黑的耳鼓中,顿时就让他懵了。
李二黑本想说,师父施展疯魔棍法,定能将这胡言乱语的小头颅打死,但令他意料之外的,劳孤却让去打,而且还抢在他之前将话说完了。
李二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就凭借着自己这两把刷子,去打多头巨人,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
只在劳孤话后,李二黑就扭头看向劳孤,在四目相对之时,这劳孤笑盈盈的面孔上,仿佛春雷炸响时那般惊艳,既让李二黑感觉到无话可说,又让李二黑心情沮丧到极点。
要知道这李二黑,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虽然得到过劳孤的赏识的,但是在骨子里,他可就没什么志气,虽然不是什么女儿情长的主儿,但是绝对就是一位居家过日子的小男人。
光瞅着这李二黑,像是黑铁塔似的壮硕身体,可看不穿他骨子里的实质,但是和李二黑相处的久了,只要智商没有什么毛病,都会发觉到他就是一个表里不一的小人物。
在李二黑的脑海之中,从来就没想过什么封侯拜相的事儿,老婆孩子热炕头,这才是他人生中的座右铭,甚至可以说,是他人生信奉的信条。
不过在外人眼中,这是一件非常令人费解的事情,且不说别的,就说一说,李二黑那像是老母猪一样的媳妇,恐怕谁掐上一把,他那老母猪似的媳妇肉皮上,都会冒出油脂来呢。
就是这样一个肥胖的女人,却让李二黑,爱得不行呢,这就像是民间谚语中,那么一句,萝卜白菜各有所爱,也许对于李二黑这样有偏执爱好的人来说,他那胖得像是老母猪一样的媳妇,就是他人生中的全部,什么王权富贵,什么娇妻美妾,都滚一边去吧,和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在一般人眼中,这李二黑的行为是不能让人理解的……一个不爱婀娜多姿美女的汉子,偏偏就要爱一个老母猪似的女人,任谁也是想不通的。
但是谁也不知道,这李二黑心中可是有小秘密的,在他脑海中的记忆里,他那像是老母猪一样的媳妇可好着嘞……冬天里,他与他那老母猪似的媳妇,相拥而眠,就像是搂着一盆红通通的碳火,浑身热乎乎的,就算他那老母猪似的媳妇有些小毛病,睡觉时鼾声就像是打雷一样响,这李二黑也从来都不觉他那老母猪似的媳妇有什么不好,还逢人就说,他呀就爱听自己胖乎乎的媳妇睡觉打鼾声呢,一旦听不着了,自己这觉都没法睡了。
当然李二黑也有像是小孩子一面的性格,每当有人听说他爱听自己老母猪似的媳妇睡觉鼾声震天地响,总是要先嘲笑这李二黑几句的呢,但是李二黑从来都不计较,只像是傻瓜一样,陪着这人嘿嘿地傻笑呢。
再说清白一些,这李二黑没什么政治抱负,更没有成就一番伟业的想法,在他看似容量很大的脑袋里面,有的仅仅是老婆孩子热炕头那么一点点可悲的想法。也可以这么说吧,他可不愿意无缘无故地送死,将自己老母猪似的媳妇,白白地就让给别人在冬天里当了热水瓶哩?
李二黑可喜欢哩,他自己还要享受一下哩,一想到他那老母猪似的媳妇,白花花的身子,像是肉弹一样弹动,他李二黑半夜睡觉都会嘿嘿地乐醒了呢,一个劲地高兴没完哩。
劳孤看到李二黑眼中露出了忧郁,还以为他这是在为牛二棒子伤悲,就觉得自己心里面也惦记起了二牛,于是他狠狠心,恨声恨气地说道:
“二黑徒儿,你尽管去就是,为师的,在这里看着,有什么事儿照应你,管饱叫你吃不了什么亏就是了。”
李二黑只瞅着劳孤嘴上没说什么话,心里面可犯了嘀咕:你要打败多头巨人,你怎么不去?你才是武学宗师,怎么就让俺这一个小辈去了。
看到李二黑在自己说完话后竟不说话,这劳孤本想着还开导李二黑几句,可就当劳孤要再次开口说话之际,在噼里啪啦的雨声中却传来了声音。
“喂,那什么?什么什么……”
说来也奇怪了,这多头巨人大头颅顶上的小头颅竟然将自己要说的话忘记了。
只见他说着,竟快速地翻动着眼白,想要回忆起来刚才自己说过的话了。
“对了,”
多头巨人脑袋上的小头颅还是想起了什么,在什么什么几句后还是说了。
“那什么,没憋住的屁,把你放出来的老东西,你唧唧歪歪了半天到底是打还不打,有种你就过来打呀?”
一听这多头巨人大头颅一再出言不逊,竟然还说自己是憋出来的一个屁儿,而且这话说来,他还上瘾了不是,竟接二连三地说个没完了。
这劳孤酱紫色的老脸上,就像是麻风病人最后时刻,显露出的脸色,是越加的难看了,而且他在看着这多头巨人大脑袋上的小头颅之时,整个人就要是疯了一样,嘴角撅起老高的弧度,眼中绽放出噬人的光芒。
“现在就杀了你这劳什子的怪物。”
劳孤暴喝一声,本以为他会催马与这多头巨人搏命,那里想到这劳孤却像是狐狸一样狡猾,自己只是暴喝一声,然后挥手就拍在了李二黑胯下骏马的马屁股上,但听得啪的一声响,李二黑胯下骏马,在唏唏律律的嘶鸣声中,扬开四蹄就飞奔了出去,直向着多头巨人飞驰而去了。
李二黑做梦也没想到,这劳孤在多头巨人挑衅下,竟然挥手打了自己的马屁股,使得自己胯下之马疯了一样跑起来,无奈下,李二黑就只好将错就错,挥舞着手中镔铁长棍,在胯下马儿奔驰之际,直指多头巨人。
将一切看在眼里,这多头巨人却并不惊慌,反而将一双粗壮的手臂环抱在自己胸前,就像是看着小丑一样,看着纵马飞驰而来的李二黑。
第一千八百五十八章 取暖瓶吗?
而在李二黑身后却传来劳孤沙哑而沉稳的声音:“徒儿,尽管与巨人一战,一切都有为师的,为你照看。”
就当话音落下,劳孤随手将手中的镔铁长棍横在自己双腿间,然后从自己背脊上取下弓箭,拿在了手里。
很显然,这劳孤是想要在李二黑危急之时,击发羽箭,驰援于他的。
但是这李二黑心里面可倒不完的苦水,这本就不想与多头巨人搏斗的他,冷不丁被这劳孤算计的滋味,到也十分别扭,但到了这个时候,却不是他能够选择的,覆水难收,这已成超出了他掌控的范畴之外的事情。
“呀哈哈,”疾驰骏马上的李二黑,单手挺举着镔铁长棍,直指多头巨人正面大面孔,还真有与多头巨人殊死一搏的架势,“拿命来吧。”
但是这一双粗臂环抱在自己胸前的多头巨人,见李二黑如此之后却哂笑了一声,然后他胯下的白毛八臂猿,就突然抖动起自己的身体来了。
这一幕是何其的令人惊讶,就算是不瞅,这八臂猿在摇晃着脑袋时呲牙咧嘴的样子,光瞅着它身体上那白华华的长毛,在抖动时纷纷往湿漉漉地面上落下的虫,就让人心惊的。
那些象椿虱虫密密麻麻地从八臂猿白华华的长毛中掉落到空中去了,而又像是空中自由落体一样掉落在湿漉漉地面上,然后就不动弹了。
借着四周士兵手中摇曳的火把光亮,看这八臂猿四周湿漉漉地面上这些象椿虱虫,有的就像是雨水水面上漂浮的脏污之物被雨水冲刷走了,有的则任由着噼里啪啦落下的雨滴拍打在背壳上,掩盖了它们背壳上,那像是男人在哭泣的肖像画。
与此同时,这八臂猿的身体却暴涨了起来,直涨到小山一样大才停了下来。
看到这里,这李二黑的心可就巴巴的凉了,要知道他这搂着自己白花花胖媳妇的梦想,可能就在这时要坏了彩,成为一生中难以企及的奢望了……他能打得过暴涨的八臂猿吗?更打不过那看似只当他做一盘小菜的多头巨人了,这不是没事儿找死,到老虎口里玩耍一番去了吗?
当想到此处,这李二黑也算是机灵,竟将手中直挺挺指着多头巨人的长棍一收,然后双手都抓在马缰绳上,口中在吁吁声中,将马勒住。
李二黑胯下之马,可不知道此时李二黑心里面复杂的变化,只感觉自己快速奔驰的身子,像是刹不住的车,即便在四蹄停下来,依然在惯性的作用下,快速地向前冲去了。
马儿四蹄硬生生将地面水泡淌出四道水花,同时又甩动着头颅唏唏律律的嘶鸣着,冲到八臂猿数米前停了下来。
“呔,今天俺看你这怪物呆萌可爱,不想伤害你,暂且饶过你的性命,你这八臂怪物,却也要知道好歹,这就速速离去,也免爷爷伤了你。”
众人先是看到,这李二黑勒马不前,然后又听到他与这八臂猿啰嗦上了……这岂不是人类与老牛唠会嗑的事,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的吗?
除了劳孤之外,其余人等皆面面相觑,尤其这朱狗子更是对李二黑不屑,要知道自从在破庙起,这朱狗子与李二黑,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的。
只见这朱狗子先是撇嘴看了一眼李二黑,然后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风影浮现出朱孩儿的面孔,压低声音说:“这黑黢黢的,可真就会说话。”
听到这朱狗子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后,这朱孩儿先是伸长脖颈,侧头看了一眼李二黑,然后又缓慢地扭头看向朱狗子,这才低声问:“爹此话怎讲?”
“明明就是自己怯战打不过这八臂怪物,和那四头巨人,他却好说了,把自己生生说成是怪物见了就怕的大英雄,俺看他就是臭嘚瑟的。”
虽然这朱狗子话中点中了李二黑的痛处,但是他却并没详细地说明,这李二黑之所以这样,还其他的原因呢……他李二黑可想着搂抱着他那肥胖得白花花的媳妇睡觉的呐!可不想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孩子对于男女之事,总是不太懂的,况且这只有六七岁模样的孩子,对于男女之事,就更加的不明白了,朱孩儿不例外,因为他只是个孩子,就朱狗子说的,冒充大英雄,打肿脸充胖子,他多多少少能明白……这不就是装逼大脸的事情吗?
但是至于说,李二黑脑海中想着搂着他那胖得不像话的媳妇睡觉的事儿,他可一点也想不明白的呢。
朱孩儿沉默了,但心里的活动却没有停止:这李二黑为什么装逼的呢?
仿佛这样的疑问,就像是困在朱孩儿脑海之中的一道解不开的枷锁,无论他怎么想,也想象不出李二黑脑海那些儿童无法理解的‘污秽’之事——听老母猪似的媳妇打鼾声,又搂抱着自己肥胖的媳妇取暖。
啧啧……
想一想这样的事情,对于一个孩子来说,都像是山一样大的事情呐。怎么可能让他明白其中的妙处呐?
至于朱狗子更别提,他之所以出言揭穿李二黑,从感情上讲,他根本就是厌恶李二黑和牛二棒子这两人经常性的一个鼻孔出气,这才导致他时常被欺负,遭受言语上的攻击。
但是看着这朱孩儿一脸全是懵逼,这朱狗子也无法进一步地解释了……他朱狗子是什么人,也就是一个吃不饱,痨病鬼父亲传授了一些庄稼把式,穿不暖的粗犷汉子,别说碰一碰如花似玉的黄花大闺女了,就是老母猪似的娘们,他也没碰过的,当然就不能知道李二黑此时的想法。
见朱孩儿没再说什么,这朱狗子到也知趣,回头又看向李二黑那一边,然后在口中嘟囔着:“八成这黑黢黢的,要被八臂怪物和多头巨人吃掉呐!”
但是事实却不像是朱狗子预料的那样精彩,这李二黑胡言乱语之后,那八臂猿背脊上的多头巨人却未说话,只有八臂龇牙咧嘴地吼叫起来。
第一千八百五十九章 冒充老夫子
这八臂猿是不会说话的,而这态度傲慢的多头巨人,是懒得搭理李二黑歪歪的,就像是大葱遇到白菜,总是不搭边际的,撞击不出来火花的。
李二黑的话,就像是一颗极其小的石子投掷到汪洋大海当中,没翻起一点的波浪,很快就被海面上汹涌的波浪吞噬,然后就见不到踪影了。
怎么?将俺说的话,当做了放屁了吗?
在心里面歪歪时,李二黑就有些发凉,觉得这自己这一条小命十有八九要叫交代在这里,然后在弥留之际,就会听到劳孤凄惨地一声徒儿……这不是屁话吗?俺那时不是快要死了吗?你叫俺徒儿,这又有用?
李二黑神色一黯然,那传入到耳朵里的八臂猿嗷嗷地吼叫声,更加地凄惨,仿佛渗入到脑海神经中的病毒,让他浑身不自觉地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就目前的情况,凡是能用言语解决的问题,总比使用刀枪来解决要好了许多,毕竟这言语上解决的问题,是用不着半点人命来填的。
“呔,”李二黑鼓足了最后的勇气,看他那样子,仿佛比妇女生孩子都难,脸涨得通红,身子在微微颤抖中,举起了那根镔铁长棍指向多头巨人,“俺好言相劝,你们这怪物却不听,恐怕俺盛怒之下定当会让你们血溅五步,死得惨兮兮的了。”
在这世面之上,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一个怀念自己老母猪似媳妇肚皮的男子,有让怪物死翘翘的本事,不知道是我孤陋寡闻,还是这世界变化的太快,让我跟上思路了。
光是从这李二黑涨得如同猴屁股一样的脸上,可一点也看不到他此刻说的是什么假话,仿佛他说的每一句都是客观存在的,他就像是那位霸气到极点的天子,只要盛怒之下,樯橹灰飞烟灭,尸山血海也不是问题呐!
此正所谓,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但是这八臂猿和多头巨人可不管什么天子不天子的,他们那里又知道这世间是有天子,他们的出处和来历,本就是女娲心经中记载的魔兽。
只在这李二黑自以为是地歪歪完后,这多头巨人四张面孔却都在同时,哈哈地大笑起来,而多头巨人胯下,那八臂猿竟然面部狰狞地嘶吼着。
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李二黑是痛心疾首的,自从当上了将军什么时候被怪物嘲笑过,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但是今天的事情却令他感觉到例外,他不但被怪物嘲笑了,还被两个不同的怪物嘲笑了一番。
其中的滋味,只有李二黑自己知道,那窝火的劲头,就仿佛喝下四五瓶二锅头那样,直让血脉喷张冲涌他只知道搂着肥胖娘们睡觉小心思布满的神经当中,彻底是昏了头了。
要说这世间什么样的男人最为可憎,其中李二黑这样的男人,就是让人憎恨的一种,就光凭借着八臂猿和多头巨人嘲笑的劲头,凡是有血性的男人,这都是不能容忍的了,热血冲冠,早就挥舞兵器杀个你死我活了,但是这李二黑可是个例外。
“你们这两个怪物,休要不知道好歹,俺好心劝你们,是让你们迷途知返,也好保住性命,回家抱娃娃去。”
李二黑接二连三的话中,表面上都是为了八臂猿和多头巨人在着想呢,但是透过现象看本质,其实完全就不是那么一回事情,老生常谈,话又说回来了,这李二黑脑海里,其实就是在想着和他那老母猪似的老婆,怎么恩恩爱爱地过日子呐,他又那里有半点为八臂猿和多头巨人好的一点点,那怕是悲催的一点点心思。
李二黑三番五次地说着,这金光灿灿羊皮卷上的颙人,朱厌,大力兽到是像不食人间烟火那样表现得木讷,但是这劳孤一方却着急得不得了。
只见是果,第一天,不断地交换着眼神,而这劳孤则眉头紧紧皱着,面容更显得有些着急,显然是着急了,尤为这朱狗子就是一个出彩的存在,他见此李二黑就顾着歪歪了,仿佛虱子爬上了他脑袋,撒泼打玩耍了起来,直让心里面痒痒哩。
但是这朱孩儿却真的有些烦感了,他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纵马到怪兽前,不打不杀,竟言传身教,这岂不是令人大跌眼镜的吗?
是的,朱孩儿心里面就是这样想的,到了现在他脑海里都别不过这个劲头来……与魔兽说教,如同以材侍薪,薪不尽则火不灭。岂有此理?
见此后朱孩儿又不敢冲李二黑身边,劝说于他,更不敢放斥地当场吼叫,只能病恹恹地缩回头颅到风影中。
行,你磨叽,俺不看你了行了吧!
看着八臂猿和多头巨人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一番话语,而停止嘲笑于自己,这李二黑也不示弱,干脆就看着八臂猿和多头巨人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到也让这围拢在李二黑,八臂猿和多头巨人四周的众人迷糊……你们到这里来是打嘴炮的吗?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其中却有一人,面色上变得越加的难看了,此人正是劳孤,其实劳孤让李二黑打怪,最为主要的原因,就是想看看,这李二黑疯魔棍法练习的怎么样了,但是这李二黑却让他十分失望,跑到怪物面前冒充老夫子去了。
正所谓是可忍孰不可忍,这劳孤情绪早就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再也见不得,这大字不知一个的李二黑在自己面前冒充着什么老夫子去了。
劳孤握紧弓箭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眼中仿佛要喷射出火花出来了,随手就将手中的弓箭举起,然后很利索地从背脊箭囊中抽出一枝羽箭,再之后拉弓搭箭就将羽箭击发出去。
嗖地一声,这枝从劳孤手中弓箭射出的羽箭,像是一抹白影,穿透雾蒙蒙的天空,直向着多头巨人大脑袋上,那颗小头颅面孔上射去了,转眼间便要射到了小头颅面孔上。
“诶呀妈呀,”至于这小头颅到底有没有妈,这就是很难说的一件事情了,但是它看到羽箭飞射而来,它确实在喊了一妈后就缩回了头颅。
第一千八百六十章 大头颅和小头颅
羽箭划破像是布帘似的蒙蒙雨水中后,紧贴着多头巨人头颅上赤红的头发飞射出去,嗖地一声回响这。
而多头巨人脑袋后那颗像是嘴欠的大小头颅声音却也在这时传出来。
“俺都说了,那花白头发瘦老头,你就是憋出来的屁儿,专门暗箭伤人的,俺不服,就是服,俺不服你。”
这小头颅说出来话,是语无伦次的,至于它说的前半段,还是有根据的,但是到后半段话,可就是它胡编乱造的了……它那里说过劳孤是暗箭伤人的主儿,它只是很没有礼貌地说过劳孤就是憋出来的一个屁儿。
呸呸呸,就算是判断这小头颅说的话,也是让人觉得恶心的,什么屁呀的,简直就让人不忍得提及的,毕竟放屁,可不是天大的好事儿,这可没有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来的痛快,一旦提及臭屁,一股仿佛飘荡在蒙蒙细雨中的,臭烘烘的味道,仿佛直冲人鼻孔,让人觉得恶心的。
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这多头巨人那颗不太老实的小头颅话就是这么说的,仿佛它脑袋会放屁一样,总是会对屁有深切的体会。
话又说回来了,咱们暂且不提小头颅,关于怎么得知臭屁的事儿的,就说这劳孤,这劳孤一而再而三的听说这小头颅说他就是一个臭屁,心里那滋味,就别提有多难受了。
要知道这劳孤虽然是一个要饭花子出身,但是他可不像是这小头颅说的那样,是一个什么憋出来屁的主人儿,他是一个不折不扣,杀伐果断的主人,并且由于长期习武的缘故,这劳孤的意志力可坚定着呢。
借着周围士兵手中那摇曳的火把光亮,看劳孤这张已经黑糊糊的面容,就知道此时他内心中定是翻江倒海一样折腾,但是这终究是没说什么,而是再次从自己背脊中抽出一枝羽箭来,动作利索地弯弓搭箭,只在眨眼间就又射出一枝羽箭出来。
嗖……
羽箭箭簇直将这挡在它前方的蒙蒙细雨穿透,就仿佛穿透一张灰蒙蒙的幕帘子似的,往多头巨人正面,那一张嘴大的脸盘子射了过去了。
看到这雨箭破雨帘而来,这多头巨人三张面孔上,竟然发生了不同变化,在大脸两侧那两张小脸盘子上皆都露出了惊讶无比的神情出来……仿佛是在说,说你这花白胡子老头的,可是大脑袋后那颗小头颅,你这老头怎么就不知道好孬的呐?反而想要了这大脑袋的性命的吗?
但是这两颗小头颅中间的大头颅面部表情上,就显得有些紧张的了。
只见这大头颅面孔上,他那一双眼睛,此时瞳孔已经缩成了两个黑黝黝的小点,直勾勾地盯着冲破雨帘的羽箭,而他一边的嘴角却高高翘起。
转瞬间,这破雨帘飞射来的羽箭,就要激射到大头颅面孔上,而这大头颅突然暴喝一声,挥舞着一双手臂,就像是变戏法一样在自己面前舞动,然后那枝羽箭就像被卷入到漩涡中一样,很快就没了踪影了。
一秒钟后多头巨人将自己双臂停下,然后伸直,再摊开自己的手掌。
到了这时,劳孤一方才看到多头巨人巨大手掌上的情景,在他双掌上,赫然就出现了断成两截的羽箭残枝,一头在多头巨人右手掌心上,另一头在多头巨人左手掌心上面。
一看到如此情景,众人眼中的瞳孔不约而同地缩小了,心里面更加地诧异,这多头巨人看似五大三粗的,但是这手掌和手臂的柔韧性那可不是盖的。
“你这瘦老头,俺后脑勺的小头颅招惹了你,你怎么就射起俺来了,这真是岂有此理,你岂不知好孬?”
这多头巨人中间的大脸盘子一说完话,就眨动着眼睛,带动长长的眼睫毛忽闪起来,眼珠却盯在劳孤消瘦的面容上,等待着劳孤答复自己。
但是还未等到劳孤说什么,这多头巨人脑袋后那颗小头颅却弹射出来,就像是一桌面上的不倒翁一样,在大头颅顶上晃动了几下后才稳定住,然后它目视着劳孤,声音尖锐地说:
“是呀,俺的大脑袋,又没打说你是憋出来的屁,你这花白头发老头怎么就要射俺的大头颅来,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
一听大头颅这话,这劳孤肺差点没被气炸了,什么叫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了,这分明就说自己也是一个多头妖怪了吗?
劳孤挥手,就将横旦在自己双腿间的镔铁长棍拿在手里,然后就要举棍,指向那小头颅理论一番之际,多头巨人那巨大而又粗糙的大手却突然动了,就像是变魔法一样的伸到自己脑袋顶上,将那头顶上的小头颅抓住,然后硬生生地抓着那小头颅,把它带到了自己的面前去了。
眼前发生的这一幕,着实让众人吓了一跳,他们没有想到,本来剑拔弩张的一刻,眼瞅着劳孤就要和这多头巨人打了起来,但是这多头巨人这大头颅和自己的小头颅却先闹了起来。
只见这小头颅脖颈,就像是橡皮筋一样,从大头颅脑袋后,压着大头颅头顶上赤红色的头发绕到大脑袋面孔前,而这大脸盘上,那一双眼睛在死死盯住小头颅面孔上的五官看了一会儿后,这才开口说了话:
“原来你就长这样,啧啧……”
这大头颅有些莫名其妙,至少在别人眼中,这大脸盘和小脸盘长相都是一样的,但是这大头颅仿佛却并不知道,只是像是在说怪物一样说小头颅。
这被巨大双手抓住的小头颅显然是很坏的,刚才还挑衅劳孤的一张臭嘴,此刻就像是抹了蜜糖一样的甜。
“诶呀,大脑袋,俺也是头一次见到你,你可比俺想象中漂亮了许多。”
这是什么话?这话里话外,分明就是在拍马屁的吗?但是这马屁拍的也太响了吧!要知道这两张面孔,除了大小不一样外,其余的可都一样,这小头颅却偏偏说大头颅英俊。
第一千八百六十一章 纵马跃至空中
这大头颅可没管,这小头颅拍的马屁,而是一只手抓住小头颅后脑勺子,另一只手挥舞着扇了几个小头颅嘴巴子,然后就想着要说些什么时,就觉得自己大头颅面孔上火辣辣地疼起来。
“诶呦,”大头颅一龇牙咧嘴后,两侧脸颊上的肌肉像是痉挛一般跳动起来,“巴掌打在你的脸颊上俺的脸也会痛?”
与这大头颅脸颊上的表情一个样儿,小头颅面颊两侧也在快速地痉挛着。
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小头颅显然并没有因为这大头颅的几个巴掌而恼怒,反而咧着嘴嘿嘿笑了起来。
“大脑袋,你既然知道巴掌打在俺脸上,你也会疼,那你就别打俺了嘛?”话毕后它竟挤眉弄眼了起来,仿佛就在向大头颅示威一个样儿。
本来听到这小头颅这话,这大小头颅就想着就此作罢,但是那里想到,这小头颅却有出言嘲笑自己的意思,当时这大头颅面孔就沉下来,然后它很是不高兴地说道:“俺打你是为你好,你这小头颅却是没礼貌的,俺这大脑袋没说话,你到好了,总是先抢了俺的风头,这如何使得?”
“嘻嘻,”小头颅咧嘴笑了起来,不知道接下来它要说什么话之时,一个苍老而沙哑声音却在蒙蒙细雨中传来。
“徒儿,你还等什么,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难道等着这怪物巨人啰嗦完了,再合力将你杀死的吗?”
多头巨人四张面孔上,四对眼珠同时落定在劳孤面容上,只见这劳孤此时手中举着弓箭,正瞄准它们。
“啰嗦,”这个声音从金光灿灿的羊皮卷上传来,一听这女里女气的话音,多头巨人就知道,此说话之人,必定就是颙人无疑,“人还没打,自己脑袋上长出的两颗头颅就先打起来了,这岂不是个笑话吗?”
多头巨人回转身,看向金光灿灿的羊皮卷,只见此时金光灿灿羊皮卷上,颙人正紧皱着一双眉头看着自己,而大力兽,朱厌表情依然木讷。
“可这……”多头巨人伸出自己粗糙的大手指,指向自己抓住的大头颅,刚说出两个字,就被颙人打断了。
“这什么这,你这个笨东西。”
一听这颙人出言不逊,这多头巨人立刻就愠怒了,面孔上也成了酱紫色,就连那颗刚被打的小头颅面孔上,看起来都是气鼓囊囊的样子呢。
“你……”多头巨人将指向自己小头颅那根手指,指向了颙人面孔,但是话说了个你,就听得身后响起哒哒的马蹄声音,就当他疑惑之际,颙人眉头一挑后却说:“说你笨,你却是服气的,这到好了,要被人打碎了。”
多头巨人觉得这颙人话里头有些蹊跷,急忙转过身,正好看到李二黑驾驭着骏马,从地面上纵跃而起,而他手中镔铁长棍却挥舞得极快。
见此之后,多头巨人心下里一惊,然后马上就反应过来,原来这李二黑是偷袭,眼瞅着这骏马就要纵跃到眼前,多头巨人也不敢再做他想。
只见他立马将手中抓住的小头颅松开,然后张开臂膀,仿佛迎接死亡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纵跃在蒙蒙细雨中飞马而来的李二黑身体上。
此时的李二黑,目的非常的明确的,本想着一击铁棍,就将多头巨人的背脊击穿,但是他却没想到颙人此刻却提醒了多头巨人,让这多头巨人,有了充足的时间准备了。
但开弓那有回头箭,此时的情景已容不得李二黑再做其他的打算了,只能硬着头皮,挥舞手中镔铁长棍,直向着多头巨人的胸膛击打而来。
“好徒儿,杀了这多头巨人俺为你庆功。”
李二黑身后传来劳孤那沙哑的声音,但是李二黑脑海中却浮现出自己那白花花的,满身肥肉的胖媳妇来。
就在这李二黑精神有些恍惚之际,这多头巨人一双粗壮的手臂却突然暴涨了起来,只见他手臂一轮动,他那像是巨大蒲扇的双手一把就抓李二黑胯下那匹黑色的骏马身体。
唏唏律律……
这马儿身体两侧突然一吃力之后,竟然在多头巨人的手掌中嘶鸣起来。
而精神恍惚的李二黑,突然被这马儿嘶鸣声一震,他那混沌的思想,立刻就清明了起来,眼前的景象也越加真切。
在李二黑瞳孔之中,分明就倒映着多头巨人此时的影像,这多头巨人暴涨起来的手掌,就如同马儿的身体一样大小,而在多头巨人手掌中的马儿,就像是一个小孩的玩具。
接下来的一幕,令李二黑感觉到十分惊奇,本来在多头巨人巨大手掌压迫间,在瞬间里,他和身下的骏马,就会被多头巨人的双掌压成碎末,但是这多头巨人却并没有这么做。
只见这多头巨人双掌压着马儿缓缓收回,放到自己的眼前了,四张面孔上的眼睛,同时注视在李二黑面孔上。
此时的景象,简直就是用言语无法形容的,多头巨人暴涨起来的手掌,几乎和他正面的三张面孔差不多大小。
情势非常危急,李二黑知道此刻若是不反抗,那么自己必定成为这多头巨人几个头颅分而食之的猎物。
“呀嗨嗨,”李二黑暴喝一声后,手中轮动的镔铁长棍立刻就改变了方向,直直向着自己右侧的多头巨人手脖上打去。
多头巨人四张面孔,四对眼睛都注视在李二黑面孔上,却没想到这李二黑会突然发难,眼瞅着镔铁长棍,就打在自己手脖上。
“嘭”地一声响,多头巨人那仿佛龟裂土地一样的手脖上,在李二黑打击下,竟扬起了缕缕的尘埃出来,直将这镔铁长棍掩盖在尘埃当中。
见此后,这李二黑却也没再耽搁,手腕一抖,他手中的镔铁长棍便从尘埃中一闪,闪出尘埃,直向多头巨人右侧的那根大拇指头打上去了。
这一瞬间里发生的事情,让多头巨人有些措手不及,眼瞅着这镔铁长棍又打到自己的大拇指头上后他正面的最大的脸盘子,刚要说什么,大头颅顶上的小头颅却抢先说道:
第一千八百六十二章 泥人的伤口
“杀了他有些可惜。”多头巨人大头颅顶上那颗小头颅,像是蠕行在蒙蒙细雨当中的一条蛇,到了李二黑面前,然后再细细打量了一下李二黑的面容后,这才惋惜地说着。
多头巨人大头颅,可没反应过来这小头颅是什么意思,只是觉得这小头颅也太不尊重他了……刚才它不说了吗?要这小头颅尊重一下自己。
这大头颅显然生气了,就算它面皮上,那龟裂开的肌肤再难看一些,透过他的面皮也是能看到多头巨人这张大脸上,正嘟囔着脸颊的哩。
大头颅不高兴了,但是这小头颅像是掉进茅坑里闻不到臭味的苍蝇,既忘了大头颅刚刚说过的话,也没注意此时大头颅面部上嘟囔着脸蛋。
小头颅依然兴奋地说着:“可惜是可惜。”
小头颅面孔上,那一张面孔之上的眼睛有些贼溜溜的,直在李二黑面孔让打转儿,但是这李二黑却那里容得下,这小头颅如此安排自己的。
只在小头颅话落,李二黑挥舞起手中镔铁长棍,就向着小头颅打了过去,但是就在这镔铁长棍劈下时,这小头颅就像是皮筋一样缩了回去。
待镔铁长棍落空,这小头颅却噌地一下,又弹射到李二黑的面前了,然后就开口说:“怎么,你想杀了俺?”
一看这小头颅,嬉皮笑脸的样子,李二黑气就不打一处来,那里还管三七二十一的,挥拳就向着小头颅面孔上打去。
见此后这小头颅轻蔑地笑了一声,噌地一下,就缩回到了大头颅的耳朵边上,就像是一位长舌妇一样,在大头颅耳朵边上嚼起了耳根子来了。
这小头颅突然间的举动到将这李二黑造楞了,他没想到这欠欠的小头颅,竟然也有传老婆舌的本事呢,就是不知道这小头颅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过李二黑脑海中,就反应过来一件事情,此时自己还身处险境的,怎么就能管这小头颅变成了长舌妇?
李二黑心下里一横,手腕抖动之际,眼瞅着他这手中的镔铁长棍就要挥去,却听得他身后传来嗖地一声。
李二黑已经顾不得,那一声响是怎么一回事了,只将自己手中的镔铁长棍抡得更圆,挥棍向着多头巨人的手腕再次打去,可他那里想得到,这多头巨人抓住他胯下马儿的手,却在此时突然松开,而他的马儿,就像是飘零在雨中的落叶向着地面掉落。
呼……李二黑手中镔铁长棍在蒙蒙细雨中舞了个空,只在雨中打出一道水痕,然后就被李二黑收了回来了。
与此同时,李二黑仰头向多头巨人看去,只见此时的多头巨人将自己的手掌摊开,伸向了前方,而一枝破除了雨雾的羽箭,在箭簇击破无数的雨水之时,竟向着多头巨人右侧的手掌心处,直挺挺地射去了。
噗嗤一声响,箭簇没入到多头巨人手掌心处,竟没带出什么鲜血出来,只见一蓬的尘埃在雨水中扩散开来。
嘶……多头巨人四张嘴中同时发出了一声怪响,然后这多头巨人抖动了一下右手,将自己右手掌心处的尘埃散去,这才将右手掌拿到眼前。
多头巨人四张面孔,八只眼睛同时落定在右手手掌心上,这才看到,在它们右手手掌心中,那枝羽箭就像是一根不起眼儿的钢针扎入到手心。
钢针吗?钢针扎人也这么疼?
多头巨人四颗脑袋,同时摇了摇头,然后又都轻蔑地撇了撇嘴角了。
这之后多头巨人左手这才到了右手手掌心上方,拇指和食指快速地到了羽箭,白羽毛上,将羽箭拔出。
就是在刹那间,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情景,展现在了年前,多头巨人那右手手掌心处,竟然没有留下伤口,就在羽箭拔出时,一缕缕的尘埃,像是弥漫开来的雾飘散在雨中。
很快就被拍打在多头巨人右手掌上淅淅沥沥的细雨,冲刷得没了踪迹。然后他这右手手掌心就露了出来。
虽然在他手掌心箭簇伤口四周位置上,依然可以到像是龟裂土地一样的肌肤,但是就箭簇伤口本身来说,却有着极大的,与一般伤口不同之处,只见在多头巨人右手手掌心中,那箭簇留下的伤口,就像是崩裂开的土地,但又有不一样的地方,一般崩裂开的土地,只会留下裂痕和豁口,但是在这处伤口之中,却有黑糊糊的泥浆从里面翻涌出来。
不知道为了什么,这令人见着就觉得恶心的泥浆,在多头巨人的眼中,就像是宝贝一样,当他看到翻涌而出的泥浆时,竟开心的像是一个孩子,瞅着箭簇伤口留下的泥浆嘿嘿乐了。
然后这多头巨人四张面孔几乎同时低垂下头颅,伸出舌头向着自己的右手手掌心去,要舔舐泥浆的呢。
嘭地一声,李二黑连人带马落在地面上,而那多头巨人胯下的八臂猿,却在此时嗷嗷地连续地叫唤了几声。
但是李二黑胯下之马,四肢却跪附在地面上,显然是受到了重创了,尽管多次尝试着从地面上站立起来,但是到了后来,还是无奈的跪在地面,只在发出唏唏律律哀鸣之时艰难站起。
看着八臂猿血盆一样的大口,李二黑有些急了,他虽然没受什么伤,但是他的坐骑的四肢显然是摔断了。
李二黑挥舞自己手中的镔铁长棍,当地一声,就将镔铁长棍支撑在地面上,然后艰难直立马腿的马儿这才站起,但是从远远的看过去他这胯下的马儿四条粗壮的大腿却在不住颤抖。
此后,李二黑手腕一抖,他手中的镔铁长棍随之,就指向了八臂猿,就像是有些失去了理智一般吼叫道:
“怪物,你这是吼的什么,难道是嫌自己命太长了,想要找死的吗?”
“好,”李二黑话音一落,在他身后的劳孤就叫起了好,然后在他弓箭瞄准了八臂猿后,他又紧接着说,“徒儿,有为师的,照看着你,你就放心将这两个怪物打死算了。”
本来这李二黑是一时间气恼这才说的气话,可这劳孤却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就让这李二黑脑袋发懵了。
第一千八百六十三章 水流水面上的虫子
要知道李二黑可不想出来与这八臂猿背脊上的多头巨人决一死战的呢,这一切的罪过都要拜劳孤所赐,要不是劳孤那近乎神奇的一拍马屁股,此时的李二黑脑海中说不定,还是他那白花花满身肥肉的胖媳妇呐?
可事以至此,这李二黑又能怎么样?难道说,让李二黑破口大骂劳孤,说什么,你这老不死的害惨了俺,要不是你事多,俺怎么能到了这儿了,你还在这里歪歪,不是找抽吗?
李二黑不是傻子,他当然不可能这么说,一旦说了,这劳孤可就不干了,别说那卑微得近乎可怜的弓箭持续,就算是一个不起眼儿的臭屁,这劳孤都是不肯轻易地放出来一个的。
李二黑气鼓鼓地看着这吼的八臂猿,但是这八臂猿就仿佛是听不懂话的怪物,无论这李二黑吼叫声音有多么的大,有多么的吓人,这八臂猿都是一个样儿,长着大嘴吼叫。
众人的目光都注视在八臂猿狰狞的面孔上,谁也没注意到八臂猿爪下。
事实上,那些从八臂猿白毛中掉落在湿漉漉地面上的象椿虱虫此时却动了起来。
不细细的瞅,还真就让人看不清楚这些象椿虱虫在动,但是细细的瞅来,这些象椿虱虫根本就是恐怖的存在。
在八臂猿爪下的地面上,那湿漉漉的地面上,早就形成了细细的溪流了,涓涓流淌的水,仿佛冲刷在地面上的小溪,将地面上的一切冲走。
就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那些分布在八臂猿爪下四周,密密麻麻的象椿虱虫,一个个竟然像是漂浮在流动水面上的一个个小黑点一样,随着溪流缓缓地向着前方或者后方流动。
借着周围士兵手中火把光芒的照耀,分明就可以看到,这一个个的象椿虱虫,只在随着水流流动一会儿后,就像是快步行走在水面上黑黝黝的亮点,在水面浮沉之中以某种,让人理解的方式,在排列组合着,它们背脊硬壳上那像是男人在哭泣着的肖像,从而很快就使得人的视觉恍惚和迷幻了起来,产生错觉。
“啊,”
一声凄厉的吼叫声响起,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类都毛骨悚然,但是大家寻着声音看去,却看到在风影中浮现出的朱孩儿面孔上竟变得扭曲了。
除了朱狗子外,其余人面孔上都露出惊骇的神色,而唯独朱狗子显得焦急: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
朱狗子紧皱的眉头,就像是秋天皱巴了的枯树叶,叫人一看不免心忧。
但是这朱孩儿像是没听到朱狗子的话似的,就在朱狗子话后,仅仅是从风影中,伸出他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出来,将自己的双眼马上捂了。
看到自己儿子如此,这朱狗子越加显得焦急,竟又追问:“儿子这是怎么了?”
这一次朱孩儿有所反应,只见他死死捂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双白嫩嫩的小手,缓慢地张开了两条缝隙出来。
透过朱孩儿手指间的缝隙,分明就可以看到朱孩儿眼角膜上映显的景象。
只见在朱孩儿眼角膜上,在泛着波光的水流水面上,像是迷幻一般的影像,在微微地晃耀着,只看了一眼,就让人立刻浮现出幻觉来了。
朱狗子眼中闪现出迷茫,眼前的景象也模糊了,在他看到的世界里,那朱孩儿的眼眸上忽然就出现了,一个光影旋转着的亮色漩涡出来。
朱狗子深深被这亮色的漩涡吸引,脑海中浮现出,令人痴迷的景象。
朱狗子那可怜的妈妈,身着破衣烂衫,颤抖着双手,从他记忆中那个破屋中地面上那个破半垫子上拿起碗,然后爬到朱狗子的身边去了。
此时的朱狗子一双嘴唇仿佛白纸一样的白,双眼也紧紧闭着,就仿佛濒临死亡的人,那一刻出现的模样。
朱狗子脑海中浮现的,正如朱孩儿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事情,但是朱孩儿脑海中浮现的就有些特殊了,他看到那个拎着他脖领子狠狠揍他的男人,而朱狗子看到的,则是他死去母亲的影像。
朱狗子的泪眼模糊了,一双眼睛中,那泫然欲滴的泪水,仿佛亮闪闪的光,只在他眼中打转转儿的了。
但是仅存在他脑海中,那没有被迷失的意志力,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实,最为真实的,他现在就在北城战场,其余的,不过是虚妄的幻象。
朱狗子就像是疯子,猛地摇了摇头,然后挥舞着自己一双生了许多老茧的手,尽情地往自己的脸面上打去。
“啪啪……”
这一顿大嘴巴子,直将这朱狗子面颊,在数秒钟后就拍出纵横交错的手掌红印出来。当场就把在场的众人看得呆了……不知道朱狗子这是怎么了。
“狗子,你这是怎么了?”劳孤忍不住问。
朱狗子紧紧闭着眼睛,连一点缝儿也不敢睁开,一只手还在扇着自己嘴巴子,另一只手伸出一根手指,猛地往前一伸,然后就说:“那猿猴爪四周的地面上的虫子动了起来。”
一听朱狗子这话,劳孤眉头一皱,然后就要回头看地面,但是他却听到朱狗子再次说:
“老头儿,你不要看它们,它们背壳上那男人哭泣着的脸有魔力呢。”
劳孤没听朱狗子的,还是回头看了地面上一眼,见到黑压压的虫子,正向着李二黑胯下那匹马爬行而来,马上就注视着李二黑背影吼叫了起来:
“徒儿,地面上的虫子有古怪的,你一定要小心,防止它们伤害了你。”
本来挺着镔铁棍指着八臂猿的李二黑,听到劳孤提醒,立刻低头往地面上看去,只见在自己马前地面上,真的就有许多黑压压的虫子在快速流动的水面上向他的马儿爬来。
不就是小虫子吗?让俺的大马四蹄一踏,恐怕这些小虫就会被吓跑的。
眼神定在这些象椿虱虫上,李二黑脑海中突然就冒出这样一个蔑视的想法:这些虫子根本就不堪一击的。
到了最后李二黑还是面露不屑之色,瞅着那黑压压在水流上爬的虫子轻嗤了一声。
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黑塔汉子
在金光灿灿的羊皮卷上,看到这一幕,颙人,大力兽,朱厌的表情是不同的:大力兽和朱厌到没什么的,唯独这颙人却显得不耐烦了起来。
共有四双眼睛的颙人,目光都注视在李二黑黑黝黝的面孔上,眼中渐渐地露出了淡淡的,幽幽的蓝光出来。
遽然间,颙人四只眼睛上,那幽幽的蓝色光芒,突然就大作了起来,淡淡的,幽幽的蓝色光芒徒地暴射,划破蒙蒙细雨中的夜空,向着李二黑射去。
真的,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多突然了,都来不及让李二黑做出丝毫的反应,那幽幽的,淡淡的蓝色光芒,只在蒙蒙细雨中的夜空一闪而后,就激射在了李二黑的胸膛之上了。
嘭地一声,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景象,就发生在众人的面前,让众人摸不到头脑,按照一般情况来说,这魔兽的能力,肯定是非比寻常的,更何况这颙人奇怪的造型,一看就让人知道,她能力不可能弱小。
但是颙人眼中激发出来的蓝色光芒,在打在李二黑胸膛上,仅仅像是普通人的拳头,打在了他胸口上,而没有将李二黑的胸膛彻底的洞穿,在巨响过后,那幽幽的,淡淡的蓝色光芒,就像是破碎的光缕散在蒙蒙细雨当中,变成了模糊的影像了。
就算如此,此时的李二黑也受到了重创,只见他眼睛翻动了几下的眼白,嘴角上就有两道,仿佛潺潺流水一般的血污,咕咕地流淌下来了。
李二黑显然是极其痛苦的,他本想着张开嘴,再说什么,可他上下张合的嘴唇间,还未等他说出来话来,一蓬鲜血就从他口中喷射了出去。
就看着李二黑嘴前,他喷射出的那一口血雾,立刻就将蒙蒙细雨染成了红色,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小雨中,快速地向着他身下的马儿落去。
真就可惜了,他身下这匹黑色的骏马,在这马儿背脊上,那仿佛少女黑发一般的棕毛,即便在雨中也仿佛错落有致的闪着亮黝黝光芒的黑色条块儿,一旦这李二黑口中喷射出这一口鲜血染红,那么一切将这另一种模样。
但是现在的李二黑却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只见他眼睛翻动了几次的眼白后,就闭上了,然后身体就往地面上栽去。
“徒儿~”
劳孤这一声喊叫,还未落下,李二黑的身体就噗通一声摔倒在地面上。
受此惊吓,那地面上的象椿虱虫,忽地就散开了,然后又迅速反应过来,向着李二黑的身体快速爬去了,在转眼间便爬满了他的身体了。
密密麻麻的虫子
密密麻麻的虫子
就像是蠕动在李二黑身体上的大蛆,在以令人作呕的方式,蠕动着。
然后……
令人惊悚的一幕,就像是噩梦中见到的,那些象椿虱虫忽而停了下来,将脖子伸长,露出蜘蛛一样的脑袋,对着天空中,用它们脑袋上满满的复眼,在看着黑幕似天空的月亮。
在这天空到底有什么,竟让这些象椿虱虫如此的痴迷,在这蒙蒙细雨倾泻而下的天空中,整个天地间都是黑蒙蒙的一片,分不清具体的景物,而透过这蒙蒙细雨往天空中看去,漆黑黑天空中那星星和月亮不过是模糊的影像,就像是黑色幕布后闪亮的灯泡,只能让人看到朦胧的光,而看不到灯泡具体的影像。
然而这恐怖的一幕,仅仅维持了一秒钟,这些象椿虱虫,就像是疯了一般舞动起来,只见它们六足一齐动弹,就像是在李二黑身体上整齐划一的跳舞,又像是在举行着某种诡异的仪式,总之让人见了,就觉阴森恐怖。
依照上次,象椿虱虫蚕食死婴儿的景象,在这短暂的‘舞蹈’之后,接下来这些象椿虱虫会张开它们的口,露出尖细的牙齿,撕咬李二黑的血肉。
毋庸置疑的一点,一旦这样的事情发生,那么等待着李二黑的只有死路一条,从而后别说,他再见到他那胖得已经不行的娘们,就是想一想,恐怕也只能到阴曹地府中某个阴暗的角落,偷偷地伤心落泪了。
是的,李二黑对他那个肥胖的媳妇,有着天生的眷恋,就像是老鼠始终爱大米一样,始终无法释怀大米那香喷喷的味道,更别提及看上一眼了,恐怕会顺着嘴角流下哈喇子的。
但是此时的李二黑,整个人都已经昏厥过去,他的身体直挺挺地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眼睛紧紧地闭着,嘴角在动,但绝对不能算是好动,他嘴角在抽搐着时,带出一股股乌黑的鲜血。
“就你这样,诶,就你这样,还说什么,饶过俺一命,让俺迷途知返?”
那多头巨人头颅顶上的小头颅,仿佛在跳舞,一会儿在大脑袋顶左侧,一会儿又在大脑袋的左侧来回地弹跳,然而它的眼睛却始终盯在昏死在地面上的李二黑面孔上。
李二黑却再也听不到什么话了,他现在只不过是一具昏死的躯体。
但是这小头颅却还在不依不饶的说着,仿佛李二黑信誓旦旦的话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忘不了了呢。
“你这人真是的,俺都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你真是自不量力的呢!”
大头颅听得也是厌烦了,虽然没有伸出手去,抓住这小头颅打它几个嘴巴子,但却抬着眉毛,瞪着眼珠子,直往自己的头顶上看呢,而大头颅两侧的两个小头颅,则显得失落,眼神都有些暗淡无光……那嘴欠儿的小头颅抢尽了它们的风头?
“你就会臭屁,其余便也没什么本事。”
多头巨人身后传来颙人柔美的声音,当多头巨人要回头时,却看到这颙人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了。
“俺就会臭屁,你知道俺立了多大的功劳?”
小头颅像是受了骨头刺激的疯狗,边像是漂浮在蒙蒙细雨中的头颅,围绕在颙人身前身后,边在口中说。
“你且说说,你都有什么样的功劳?”颙人不耐烦,眼珠随着小头颅绕来绕去的脑袋,在快速地转动着。
“要不是,俺吸引了这黑塔一样的汉子注意力,你能轻易得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