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六十九章 遇见亡魂那客时
亡魂那客掐着眼珠,并擎着的手指一动不动,此时在他手指间的那个硕大的眼珠,仿佛会说话了一般在转动着。直到最后透过眼角膜看去,亡魂那客的这个眼珠竟变得迷离。
仿佛那一日的情景,就浮现在那客的脑海中,午夜十分,一个浑身浴血惨不忍睹的巨人亡魂,夹杂在许多亡魂当中,一眼就引起了李二黑的注意。
刚开始,李二黑只觉得这个亡魂有些可怜,但是走近一看,才发觉到其中的端倪,这个浑身浴血的亡魂是那客,而且此时的那客肩膀上正站立着一只光影一般的小狐狸魂魄。
李二黑将自己的双手扩展在嘴角边上,然后冲着高达二十多米高的那客喊叫道:“那客是你吗?”
当时的那客蹲下自己光雾一般的身体,然后低垂下头颅看着李二黑。
注视一秒钟后那客说:“咦,原来是你。”然后他伸出一双巨大的形同光雾般的手掌,递到李二黑的面前。
“刚才是你叫俺吗?李二黑将军。”
“是俺。”李二黑说着,就走到了那客仿佛两个大蒲扇的手掌之上,双手掐腰间站立,而这亡魂那客在瞅着李二黑嘿嘿笑着时,将自己的双掌拿到自己的面前细细观瞧李二黑。
四目对视,这一看可真就不得了,当时差点没把李二黑给当场吓死,这那客可没了当初英姿勃发的样子,整个人面孔上简直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光雾状的面皮上,裸露的皮肤到处都是,皑皑的白骨像是漏了一般,从其中渗出许多的血浆出来。
“你们变成了这样了,那客?”
在远处时李二黑只隐隐约约地看到是那客,但是由于是在午夜的缘故,他并没有真的看清楚那客的面容,只觉得好像是那客,他这才询问。
可到了近前后,他才发觉到今日的那客早就不是当初的那客,而是遭受过什么,所以他才关切地说着。
就像是今日审视这几个飞兽那样,当时的那客伸出一只手,伸到眼眶当中,将自己硕大的眼珠抠了出来,然后两手指间掐着眼球递到李二黑跟前。
说起来有些恐怖,但是又不得不提一下,那客的这个眼球足足有李二黑脸盘子那么大。当他将自己的眼球放到李二黑面前时,就将他整个面孔遮挡住了,使得人看不清楚李二黑面容,但是那客手指间的眼球由于是光雾状的缘故,在此却看得清楚。
只见那客手指间的眼球,黑白分明,黑的是眼珠,白的毫无疑问是眼白,黑黑的眼珠滴溜溜直转动后,那客这才点了点,然后口中说道:
“你是李二黑,李将军。”然后李二黑的眼瞳中神色一黯,紧接着说:
“俺沦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拜咕噜所赐。”
那客情绪有些激动,掐着自己眼球的两根手指在剧烈地颤抖,嘴角在抽搐着。
“咕噜,他反了。他想要俺投靠他,为他卖命,但是被俺拒绝了,他就对俺起了杀心,不但害了俺的性命,还将俺的尸体给凌迟了。”
鬼会不会哭,很少有人见过,但是李二黑很清楚的记得,在那客说到这里时,那个就在他面前,那客手指掐住的眼球,在转动了一下眼珠后,竟从白眼仁当中渗出鲜血出来。
直到了现在,李二黑都以为白眼仁渗出鲜血,这就应该算是冤死鬼在哭泣,而那鲜血中可能还包含着在他临死前心中极其重的怨气在里头。
“哎呀”——那客在回忆过往事之后长叹了一声,然后将自己手指间的眼球又安放回到自己的眼眶中,这才坐在洞地上,对李二黑说道:
“当时俺该说的,都说了,今天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李将军,俺再肯定地说一遍,当时杀害俺的有他们。”说着亡魂巨人那客伸出仿佛蒲扇一般的手指向了地面上的几个飞兽。
“你也算是大仇得报了,你死也该瞑目了。”
就在这时,这洞穴中又响起了小狐狸魂魄空灵而缥缈的声音,然而在话音落下后,这洞穴中光影却突然大作了起来。
李二黑和亡魂那客向着四周看去,才看到在洞穴两侧的洞壁之上悬挂着的灯笼上,那本来不算是太耀眼的火光,在这时突然异样的闪亮。
一秒钟后灯笼中耀眼的光芒中飞出许多光缕,聚合在铁栅栏的外头,很快便幻化出一只被雾状光影的风包裹的小狐狸来了,然后他目光扫视了一下,泛着寒闪闪光芒的铁栅栏时说:“看来俺还差了一步呀!竟飞到铁栅栏外了,这简直是荒谬呀!”话音没落,这魂魄小狐狸便像是风一样,从铁栅栏钻了进来,让你飞到了亡魂那客的肩膀头上了。
“一切艰难险阻都是难不倒俺的。”
这魂魄小狐狸在亡魂那客肩头上站稳后,就像是在经历艰难困苦后好人战胜了大坏蛋一般,在伸出自己一双前爪后,疯狂挥舞着快速说道。
“嘿嘿……”
亡魂那客被魂魄小狐狸做出的怪样逗乐,竟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开怀乐了起来,然而也就在这时亡魂那客那一张因为笑而抽搐起来的脸蛋,却在这时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了。
只见到亡魂那客本来就不忍让人直视的脸上,因为肌肉在笑时抽搐的缘故,竟像是一堆腐烂的烂肉堆积在一起,又从笑出的褶皱当中挤出一条条的鲜血出来,在他面颊上流淌。
“笑什么笑,笑什么笑,你也不瞅瞅自己的样子,一笑,要吓死多少人呐?”
看来这魂魄小狐狸是极其反感亡魂那客笑的,在听到那客嘿嘿笑时,魂魄四周像是风影一般的光影就旋转起来,带动着他的身体从那客肩头上飞起来,飞到亡魂那客面前。
“还笑还笑,难道俺说的话你没听见吗?”魂魄小狐狸伸出自己的一双前爪抓住自己的腰间。然后鼓气囊腮地说。
那客是不笑了,但是他有些生气了,他瞪大了眼睛,盯着魂魄小狐狸,然后声若洪钟般说:“俺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难道你忘记了吗?”
第一千六百七十章 思夫堡周边环境
魂魄小狐狸的表现有些令哭笑不得,他将自己的前爪捂在自己嘴前,一双眼珠,仿佛被电流击中了一样,在左右转动着,口中还连续地说:
“俺说什么俺说什么了,刚才俺也没说什么呀?是不是?俺没说什么?”
一般人在听到这魂魄小狐狸近乎絮叨的话后非得被他逼疯了不成的,但是这亡魂那客可是经历过火与血考验的人,他死的惨,变成亡魂后样子也没好到那里去,更是惨烈。
都到了这种田地了,他还有顾忌吗?显然他早就放开了生死之事情了,更何况在自己面前卖萌的魂魄小狐狸呐?他当然不会放在眼里的。
只见这亡魂那客很是牛逼地摆出了一个造型,他缓缓地低垂下头颅,然后像是武功高手一般沉默数秒种后,像是蒲扇一般的大手突然挥了出去。
这巨人亡魂那客的大手可不像是想象的那么简单,他本人已成了亡魂,手又能好到那里去?在他的手上,早就没有他生前时的那般模样了。
他整个手就仿佛光影,在空中一挥,就看到有无数的光缕飘飘洒洒地散开,到拍击在魂魄小狐狸的身体上时,竟直接将魂魄小狐狸打成了光团向着洞壁的右侧飞了过去了。
“嘿,俺说,巨人那客,你好狠的心呐!说打就打,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呢!”魂魄小狐狸的光影撞击在洞壁上,然后像是闪亮的棉絮一般,向着洞地上飘落了下去了。
而亡魂那客此时依然摆出很是深沉的造型,只见低垂着的头颅一点抬起的意思都没有,伸出的仿佛蒲扇一般大小的手掌停滞在空中不动。
至于魂魄小狐狸与亡魂那客之间的事情,李二黑是知道的,据亡魂那客说:这魂魄小狐狸本是他在无意间捡到的,当时魂魄小狐狸的情况很糟糕,他在山脚下的一处灌木丛中奄奄一息,恰巧被亡魂那客看到。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这亡魂那客将自己的魂魄中一些魂丝缕喂食给了魂魄小狐狸,从而救了他一命。
而这魂魄小狐狸也从此认了亡魂那客为主,当然在亡魂那客眼中看来,这魂魄小狐狸没甚的什么本事,就算是认主之事已定,他也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小宠物罢了。
洞穴中灯笼的光芒将洞中映照得清晰,这相对而站立或者坐着的李二黑,亡魂那客,此时分外的惹眼睛。
亡魂那客虽然是鬼魂,但是他依然保持着高大的身材,几十米的身高,就仿佛一座闪耀着微弱光芒的小山;站立在亡魂那客面前的李二黑就显得有些渺小,身体高度才高过亡魂那客盘卷在地面上大腿膝盖。
不过在亡魂那客魂魄上发散出来的淡淡光芒晃耀下,这李二黑身体上的盔甲,却显得异常的光亮鲜明。
“诶呀呀呀!”一落到洞地上这魂魄小狐狸像是棉絮团一样的魂魄就像是无数光缕一般散开,飞向洞壁两侧的灯笼中,同时洞穴中传来他空灵而缥缈的声音,“那客,你的心也真够狠的了,你好狠的心呐!俺可不与你啰嗦了,俺回灯芯里去了。”随着话音在洞穴中扩散开来,这仿佛无数的光缕飞入到灯芯里去。而那洞穴两侧悬挂的灯笼火焰随即摇曳了数下,使得洞穴中的光线忽明忽暗了起来,变得光影不定。
“那客,俺也走了,军中还有好多的事儿,需要俺去处理。”看着魂魄小狐狸消失在灯芯里后李二黑双拳一抱,仰着头颅,目视着像是山一样的亡魂那客说。
“既如此,俺也回洞壁中休息了。”
当亡魂那客话音一落,李二黑转身向着洞壁壁画空洞中走去,而亡魂那客则从地面上站立起来,纵身一跃就幻化成了光影进入到洞壁当中了,随即在洞穴中传来亡魂那客如同洪钟一般的声音:“李将军让你的士兵来一趟,将洞穴中飞兽的尸体收拾一下,这洞穴实在是不堪入目。”
正如亡魂那客说的那样,在这洞穴中几个飞兽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面上,并且在这些尸体四周汇聚了不少的鲜血在顺着他们尸体边缘流淌。
“本将军回去就安排。”李二黑头也没回,只是说着就出了壁画空留的洞口,然后咔嚓一声,壁画洞口又恢复到以前的模样,洞壁上一位栩栩如生的将军画像将洞口遮挡。
临近傍晚的海边到底有多么的美?可能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一个未知数,但在生活在海边的人们来说,这是再常见不过的景色。美与不美,或许对于这样的人来说,并不新鲜,习惯了美,时间一常,一切也就淡然了。
茫茫无际的大海上在西边即将落入海平面的太阳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是那么美轮美奂,置身在这海边上,仿佛给人一种洗经伐髓,脱胎换骨的错觉。当然这一切是源于自身的喜爱。
就在一处海岸边上的一处悬崖峭壁之上,一座巍峨雄伟的城堡赫然醒目,高大的城墙,方方正正城墙四角上的碉楼,女墙后一个个守卫的士兵,仿佛是一副美艳动人的画卷。
这座城堡就是夸父泪岛几座大城堡之一,在夸父泪岛人类居民中有着不可磨灭的记忆,它是一座港口城市,建立这座城堡的初衷,就是方便于从东方大陆迁移流民。
也是因为在这夸父泪岛之上基本上没什么花销的缘故,像房子可以免费居住,地可以通过向衙属申请获得耕种(事实上也是不花钱购买的),医疗卫生由衙属统一安排免费治疗,这才造就了夸父泪岛今日的繁荣。
就像是夸父泪岛上的其它大城市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充斥着街道之上,经商的小贩像是蝼蚁一般在街道上拼命的叫卖,不少刚从东方大陆迁移而来的衣衫褴褛的流民三五成群,无所事事地游荡在这街道上。
至于这城堡的建筑风格,就有些值得去考究了,这座叫做思夫堡的港口城堡,既有东方大陆上城市的建筑痕迹,又有夸父泪岛的建筑样式。
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 不速之客
从远远看去,这思夫堡就是一座典型的东方大陆上的城堡的建筑样式,但是要是从天空俯瞰这思夫堡的话,又都与东方大陆城堡的建筑格局有着天壤之别,在思夫堡城堡内,凡是民居都是梦之城民居的样式,一般情况下,思夫堡内的民居都是二层楼房,其屋顶上又有着梦之城民居特有的建筑风格,木质的风车叶轮之上,用红色绳索系铃铛,在风中,风车在转动,铃铛发出清脆悦耳动听的声音,仿佛在歌唱。
不过就算是如此,依然没有改变能工巧匠别具匠心的设计,虽然从天空中俯瞰,这思夫堡是有些另类,但是那无数的在风中转动着的风车,就像是唐吉可德要进攻的磨房一般,组成鳞次栉比,井然有序的方阵,严阵以待着荒唐勇士的长毛。
这就是思夫堡,一座建设在海边陡峭悬崖上的城市,就算是今天没有什么风浪,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在波涛汹涌澎湃,狂风呼啸着海浪拍打在陡峭上时的情景,那海浪汹涌而来,在拍击出无数飞溅的浪花后又像是气急败坏的猛士怒气冲冲的退去了。
而在天空中,阴郁而连绵的乌云,仿佛末世降临了一般,夹杂着闪电倾斜下灰蒙蒙的雨水,使得整个天地骤然一变,从此仿佛换了人间。
就在思夫堡所处的陡峭悬崖的右侧,众多停泊在港口上的帆船像是在狂风中摇曳的孤舟,随着风裹卷而来的海浪沉浮,而港口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是难以忍受寒冷冬季第一场雪到来,而迁移的北方的候鸟,一个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或拿着渔网,或拿着鱼叉,或拿着一些衣物,或双手紧紧裹住自己身体上的胸襟,快速从船舱中奔跑到港口岸边上,然后四散向各处躲避而去了。
风浪是无情的,可风浪又是多情的,这才有了风浪之后的晴空万里,惠风和畅,到了那时这思夫堡的景色又有多美,各式各样的海鸟在海岸边上,在大海水面上,嬉戏追逐;平静的如同古井水一般的海面上竟然泛不起一点的波澜,兴许就是这样,这才让海水中的鱼群畅快,无数的鱼儿,身披着五颜六色鱼鳞的鱼儿,像是一个个从海水跃出的精灵,在海面上空,迎着微微吹拂而来的微风,在展示着自己的身段。
不过这一切有些可惜,毕竟它是脑海中幻想的景象,在今天的傍晚里,这海面是出奇的平静,没的一点的波澜,更没有成群结队的海鸟,也没有汹涌澎湃的海浪拍打悬崖峭壁。
劳累了一天的人们,终于迎来了傍晚,可能他们心中奢望的就是一顿简简单单的,再普通不过的晚饭,或许是一碗再普通不过的小米粥,或许是一小碟不起眼的家常小菜,再或许是美美睡上一觉,然后再言其他。
即将沉落去西方海平面中的太阳,似乎更眷恋傍晚十分的美,迟迟不肯沉落,而渐渐变得有些昏暗的天海,一艘艘帆船,像是零散在海面上大小不一的小点,远的影像模糊一些,近处的白色帆影很明显的。
有些已经靠岸的帆船上陆陆续续下来一五大三粗的汉子,他们肩膀上或扛着麻绳,或手里拎着几条海鱼,或赤裸着上身,坦露出胸口浓重的黑毛,或满脸倦容行色匆匆忙忙。
说起这港口其实它也算不得什么高大尚的建筑,在港口岸边上搭建了许多木板,直延伸到很深的海里面。
而在距离港口正前方,也就是数百米远的一处平坦海岸线上,错落有致,炊烟袅袅的茅草房聚集成群。
那些从帆船上下来的汉子有的向茅草房村落走去,有的则向着思夫堡走去,很快就分成了两个不同方向的队伍,而往思夫堡走去的船夫汉子,在步行了数百米之后就来到一处宽达几十米,异常陡峭的石阶前,然后他们蹬上石阶向思夫堡走去。
建设者可能是出于思夫堡防御的考量,在偌大的思夫堡四周的城墙上,竟然只有一处城门,而这一处城门,就在这长达到数百米的石阶之上,在其余思夫堡城墙的地段上则完全没有城门的影像,城墙要么濒临悬崖,要么是非常陡峭的峭壁。
远远地天空中飞来几个黑色的小点,这让蹬在石阶上的渔夫汉子异常的诧异,他们纷纷站立在石阶上,观看天空中那几个飞来的黑色小点。
大约过了几分钟后那天空中的飞来的小黑点才渐渐地清晰,原来是几个飞兽,所有渔夫汉子这才放心,又在石阶上攀登了起来,然而那几个飞兽却在天空中收拢翅膀向着思夫堡的城门前降落而去。他们在空中的影像一闪,便降落在城门前。
思夫堡的城门,与其他城堡的城门没太大区别,在城门门楣之上赫然写着几个描金大字:思夫堡三字,门楣下,朱漆的大门,铜丁在落日余晖中熠熠生辉,金光闪闪的样子。
几个飞兽站稳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位身材比较魁梧的飞兽,扑扇着翅膀,像是一只贴附在地面上飞行的大鸟一般飞到守门士兵跟前停下,然后他双手抱拳表现得彬彬有礼:“俺是咕噜大人派遣来的使者,请这位军爷禀告你家将军。”
“这位魔族朋友,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事?俺到了城里见到将军也好与你说。”
城门右侧的这个士兵,先将自己手中的长枪立靠在城墙上,然后回之以礼,双手抱拳,躬身地说。
这个身材魁梧的飞兽,依然抱拳躬身,彬彬有礼:“这位兄弟告诉你也无妨,俺本是咕噜族人,姓大名骨,这次前来到也不是为了什么事情,只是俺们族长偶然间得了陛下遗诏,这才命令俺向思夫堡首领宣读。”
“大骨是吧?”
“是在下。”
“你在这里稍等片刻,俺去去就来。”
“有劳这位兄弟。”
“不用客气。”这个士兵话说到最后,竟回手,将依靠在城墙上的长枪拿起,然后抬头向着城头之上高喊:
“兄弟,城门前来飞兽啦!你们打开城门,让俺进城。”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思夫堡衙属
守门士兵的呼喊声传到城墙之上,几个身材壮硕的士兵,从女墙中探出头来,纷纷将目光落定在城门前几个飞兽身上。
这几个飞兽衣着打扮基本上一致,每一个飞兽都是一头长发披在肩头,身上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衣服,披着黑斗篷,但是那个身材魁梧的飞兽披的斗篷就与众不同,是红色斗篷。
飞兽与从女墙中探出头颅来的几个士兵对视了一眼,然后很是友好的冲着高大城墙上的几个士兵鞠了一躬,然后手像是在空中画了一个圈一般,在他们的头顶上挥舞一周后又落下。
“开门,给这几个飞兽开门。”
在城头上,一个身形壮硕的满脸虬髯的中年士兵,冲着几个从女墙中探出头来的士兵叫嚷着时转身消失在女墙上,向着城门楼子上走去。
思夫堡的城门楼子,与夸父泪岛其他城堡都不一样——思夫堡城门楼子,与东方大陆上的城门楼子差不多,类似庑殿顶样式的楼顶之上,金色的琉璃瓦熠熠生辉,沿着仿佛凹线似的屋脊铺散开来,形成完美的坡度后,到了飞檐上后才收敛。
城门楼子共分三层,虽然城门楼子不是太高大,但是在这三层之中,每一层的建筑风格都是极其的精美的,镂空的又雕刻有精美花纹的窗户一排连着一排,直到边线上后才由一个粗壮的紫檀木坐在承重柱。
在城门的位置,仰头往城墙上看,视线受到了女墙和城门楼子的阻挡,又在几个士兵纷纷从女墙缩回脑袋后,几个站立在女墙后高大士兵的缘故,这视线就更加的不顺畅了。
不过在几个飞兽仰头看了数秒钟城墙上后,这城门就有了动静了。
“吱呀呀”的声音,仿佛老牛在拉磨,然后这满是熠熠生辉的铜丁大门,从里面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了。
一个大约十五六岁年纪,满脸上尽是稚嫩的娃娃兵,摇晃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几个飞兽,然后目视着守门士兵说:“守门将军说了,让几个飞兽进来吧!俺带他们去见朱将军。”话后这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就费力地将城门拉开,然后站立在城门一侧,瞩目着几个飞兽。
这几个飞兽话也没多说,只是抱拳向这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抱拳拱了拱手,然后纷纷向城里走了过去。
在见到几个飞兽进了城里之后这个娃娃士兵紧跟在飞兽的后面走出了城门洞子,然后他回身站住仰头冲着城墙呼喊:“守门首领,俺这就去带他们见将军了,俺的力气有些小,拿不动门栓,还请守门首领安排。”一根粗大的,仿佛树桩一般的门栓就立在这个稚嫩士兵的身后右侧——也就是城门洞光滑的洞壁上。
“行了,你去吧!”在城墙上没有看到守门首领的影子,但是这粗犷豪放的声音,却像是惊雷一般传播开来,“俺这就安排其他人上门栓。”
这个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瞅着城墙上笑了笑,然后撒开一双脚丫子,飞也似地绕过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个飞兽,跑到他们的身前这才停了下来。
“走,俺给你们带路,你们跟俺走就是。”在转过身,面对着几个飞兽,将自己的话说完后这个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转身就向着城里走去。
披着红色斗篷的飞兽本想着抱拳拱手答谢,那里想到这个孩子一样的士兵竟如此不开面,只顾着自己说话,说完话,就像是没事儿一样自己先走了,这披着红色斗篷的飞兽看着着半大的孩子士兵背影无奈地笑了。
这个满脸稚嫩的士兵其实就是一个孩子,他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矮小,一个年级仿若在十五六岁的孩子又能有怎样的身高,他身高也就是一米三四的样子,而且在他身上的穿的衣服和盔甲,却也不太的合身——在他脑袋上的头盔就像是大瓢扣在了他脑袋上,在随着他走路时在他脑袋顶上晃动,而他身上的盔甲大体上也和他脑袋上的头盔情况差不多,都是要照他身材大出几号,并且随着他快步向城里走时像是照在他身上的铁片晃晃荡荡的,再瞅他的裤腿,那简直就太可笑了,显然他这青色的长裤并不是他的,而是那一个好心人送予他的,裤子不但肥大,而且还长出了不少,在他脚脖上那肥大而长的青色裤腿竟像是挽麻花一般挽成了好几个结。
“你们都跟上,俺可走地快着呢!别剌下。”这个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边走着边在嘴里嘟囔着,仿佛他真就是千里腿,飞毛腿之类的能人似的。
几个飞兽相视一笑,然后默默地跟在满脸稚嫩娃娃士兵的身后走着。
事实上站立在城里,再看这思夫堡是另有一番滋味的,在城门口对面就是一条笔直的铺满青砖的大路,而在这条宽敞路的两旁就是梦之城典型的民居样式了,二层的楼房上那嘎吱嘎吱直响的风车在风中转动,悦耳动听的铃铛声仿佛美妙至极的音乐一般清晰地回响在耳畔上。
显然在设计这条大路时,设计者并没有放弃思夫堡获得财税的机会,在大路两旁一排排的二层楼房上经过精心的设计,这里已经都变成了店铺。透过一层楼房的窗户完全可以看到琳琅满目的商品摆放在货架上。
可能因为是傍晚的缘故,在这大路上竟然没有喧闹大城市应该有的景象……熙熙攘攘,或接踵而至的人群,在这个傍晚都是一点看不到的,只有零零散散的行人行色匆匆。
这个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在带着几个飞兽沿着这条笔直的大路有了一个时辰,这才走到了一处衙属之前。
这衙属有些奇特——它并不像是思夫堡其它的建筑那样,是风车和楼房,而完全是木质的结构,整个建筑光从外观看去,就是榫卯结构的。
整个建筑浑然一体,从外观上一看就能知道,虽然没有经过精雕细琢过,但是光是五十年头以上的老槐树自然的纹理,就足够这衙属炫耀的了。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奇怪的孩子
衙属共分为三层,整体建筑像是阁楼,屋顶上庑殿顶屋脊上熠熠生辉的琉璃瓦,异常的富丽堂皇和炫目,而在一层处了镂空的窗户之外,整个槐树仿佛浑然一体,看不到隼卯结合之处,仿佛取自整块儿的槐树。
在门口的两边之上,分立两个腰间挎着长刀,顶盔掼甲的人类士兵。
而在门楣之上,一块牌匾醒目而光滑,在其上书写着描金的几个大字:思夫堡衙属。就是这几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金光闪闪耀眼。
一到了衙属后,这满脸稚气未脱的娃娃士兵,在仰头看了看衙属的匾额后,上前两步,走到门右侧守门士兵的面前,然后很有礼貌地抱拳:“这位哥哥,劳烦通报一声将军,就说俺带着几个魔族的兄弟来了。”
这个守门士兵表现得有些木讷,就仿佛久经雨雪风霜的雕像一般,在这个满脸稚嫩娃娃士兵话后竟不说话,动作有些笨拙地转身向着槐树大门走去,到了门前,双手拍了拍门上的一对铜手环,然后当当的敲门之声,骤然间就响了起来了。
很快这扇大门,就被人打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从门缝中探出一个头颅,仿若五六岁年纪的孩童头颅出来。
这个孩童在上下打量了一下门情景后,目光最终落定在满脸稚嫩娃娃士兵的脸蛋上:“哥哥,人都带来了。”
“人都带来了。”这个满脸稚嫩娃娃士兵肯定地回答,话语间没丝毫忧郁。
“哥哥,剩下的事情,就都由俺吧!你一个人回去,告诉守门首领就是了。”这个五六岁年纪,头上梳着朝天辫的孩子,坏笑了一下,然后鬼头鬼脑地在门外四处巡视了一周了。
“劳烦老弟了,俺这就回去复命去了。”
“走吧!”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五六的孩童还是坏笑,仿佛此时衙属之中正有什么阴谋正在等待着几个飞兽似的。
而这个满脸稚嫩的娃娃士兵也不再搭话,转身就又向着城门方向跑去。
“你们就是咕噜派来的使者?”
这五六岁年纪,长长眼睫毛像是两把黑黝黝的长毛刷子似的孩童又用目光扫视了一下几个飞兽之后才说。
但是在他话后,他的表现却异常的惊人,他竟仿佛一个历经沧桑的阴贽老者一般,眼睛竟变得阴郁了起来,头颅也随着话音落下后深深低垂下来,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事情似的。
身材魁梧的那个飞兽,上前一步,做出了与他身材极不相符合的事情来,只见他彬彬有礼,仿佛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双手抱拳深深鞠躬,然后口中文雅地说:“小哥,俺们正是受咕噜大人差遣才来此处的。”
“进来吧!”这五六岁,头顶上梳着朝天辫子的孩童,干脆地说了一声,然后双手费力的抓住两扇大门,将门从里往外拉开,再之后他站立门边上,注视几个陆陆续续进门的飞兽。
到了这时这几个飞兽才惊讶地发现这个孩童,就像是他稚嫩的声音一样,整个人身材异常的矮小不过有半米之高,而其身上的服饰却异常的华丽,锦缎做的小卦子不大不小,与其身材相当合适,黑色绸缎的裤子,仿佛为他量身定做的一般合体,而在袖口和裤腿处裸露出的小手小脚,却仿佛羊脂玉一般滑嫩白皙。
待几个飞兽陆陆续续走进了大门后,这个五六岁年纪相仿的孩童又费力地将自己的一双小手搭在门边上,推门,将门吱呀呀地关闭上了。
“你们先别走,等俺一会儿!”
这个五六岁年纪相仿的孩童稚嫩的童音,像是飘荡在屋中的妙缦音乐。
但是这几个飞兽仿佛对这孩童的声音并不感兴趣,他们更惊讶于进了衙属之后的情景——在这门后衙属当中,虽然没有院落,但是这衙属工匠却别具一格地将这室内打造成了屋中中中院落,只见在这屋中不大空间中,有假山,有潺潺流水,有盆景,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正是由感于这衙属屋中的人工小院落,是几个飞兽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景象,这才引得几人驻足观看不动。
“你们跟俺来,别在门口傻站着不动。”在关上门后这五六岁年纪相仿的孩童,边回身扭捏着身子往衙属内走,边在口中对几个飞兽说道。
几个飞兽没有搭话,而是纷纷将目光投向那个身材魁梧,身披着红色斗篷的飞兽身上,而这个身材魁梧的飞兽,却双手抱拳深深地对这个五六岁孩童鞠了一躬,口中说道:
“还请这位小哥儿前头带路。”
而这个孩童在听完了这个身材魁梧飞兽的话后,竟然连头也不回一下,只是边往前走着,边像是一个小大人一般,在口中稚嫩地说道:
“还算你识相,俺对这里很是熟稔。”话毕后这个五六岁孩童就走到了飞兽前头,随即这几个飞兽跟在了他身后。
这个五六岁孩童在带领着几个飞兽走了百米开外后,这才算是穿过人工院落,来到了另一扇的大门之前。
这一扇大门与衙属门口的大门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都是在门板上镶嵌有熠熠生辉的铜丁;唯一不同的是,在门口两边上站立着与这个孩童年纪相仿,两个五六岁的孩童,他们身上的衣着也是与这头梳朝天辫子的孩童一样,锦缎的华丽上衣,黑色绸缎的裤子很是合体适当,但是这两个孩童腰间上却分别挎着两把明晃晃的短刀,俨然小武士的打扮。
三个孩童相视而笑,然后这个头梳朝天辫子的孩童,竟嬉皮笑脸地说:“两位仁兄,你们站立在门口像是两座门神,可你们毕竟不是什么神,时间一长了,可真就累出了病了吧!”这个头梳朝天辫子的孩童话语间尽是调侃之意,说着手上也不老实,伸出手去就摸自己面前孩童的头发。
这个头梳麻花辫子的孩童那里肯依从这个满脸稚嫩孩童胡闹,伸出手去,便抓在了他的手上,然后嗔目说:“你这有人生养,没人教的猴子,玩耍得欢快了,却在这里胡闹。”
第一千六百七十四章 有何用意
这头梳麻花辫子的孩童,一将自己口中的话说完,便将满脸稚嫩孩童的手甩到了一边去,然后又没好气地说:“猴儿,说~,你来衙属为的是那般?”
想是这几个年纪相仿的孩童平日里,嬉戏打闹得惯了,这本在一般人耳朵里听来,极其具有侮辱性的言语,在这满脸稚气未脱的耳朵里,竟仿佛变成了开胃的小点心一般。
只见他婴儿肥还未退去的脸之上,像是盛开的花朵一般,堆着笑容,而那白皙的面孔上,在平添了几道皱褶后,竟然越加地叫人喜爱了。
“哥哥…”
这个满脸稚嫩孩童刚一开口就被这头梳麻花辫子孩童,鼻孔中不冷不热的哼出来一声的嗤声给打断了。
这让满脸稚嫩孩童,脸上的笑容收敛,他先是木讷地看着麻花辫子孩童肥嘟嘟的脸数秒,然后又恢复了常态。
“哥哥难道说你我一日不见您竟如此想念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吗?”
这个满脸稚嫩孩童,就像是一个在哄孩子的小大人一样,躬着腰身,将自己的脸蛋凑到麻花辫子孩童的脸前晃动,一会儿目光注视在麻花辫子孩童眼睛上,一会儿又瞅瞅他的鬓角,再一会儿挑动着自己眉头,摇晃着脑袋,在口中发出咦咦的怪声。
并且在他说话时,他的语速极其地快,就仿佛他的话再次被麻花辫子孩童打断一样,容不得他再插嘴了。
“噗嗤,”这个麻花辫子孩童终究是被满脸稚嫩孩童出的怪模样逗乐了,他先是掩住口鼻失笑,然后快速伸出白嫩嫩的手指点在满脸稚嫩孩童的额头上说:“你这挨千刀的猴子,有事儿只管说,却怎地在这儿耍起了泼皮,看俺见到将军后不在他面前告你一状?”
这个满脸稚嫩孩童的额头被重重点了一下,不但不生气,反而瞅着麻花辫子孩童笑得越加灿烂,同时他后退了一步,然后双手一抱拳渐渐鞠躬时说:“哥哥,俺刚才出了这门儿,就是奉了将军的命令,接这几个人进来,还请哥哥行个方便不是。”
“嗤,”这个麻花辫子孩童,从嘴中压出一声轻蔑之声,然后翻动了一下白眼,然后目视着这满脸稚嫩的孩童说:“你早说不就得了,省得俺在这里跟你啰嗦些没用的费话出来。”
“那是那是,有劳哥哥了。”这个满脸稚嫩孩童连连拱手做揖,仿佛真就服了这个走着蛮横的麻花辫子孩童似的。
“嗤,”这次这个麻花辫子孩童没有多说话,只在鼻孔中轻蔑地冷哼了一声,然后转身就走到门口将门打开。
见状后满脸稚嫩孩童回头瞅了一眼几个飞兽,然后目光扫视在他们脸上:“行了几位,跟俺进衙属去吧!”话后他扭头就往衙属走了进去了。
几个飞兽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跟在满脸稚嫩孩童身后向衙属走了进去。
这个所谓的衙属,和衙门东方大陆上的大堂差不多,在大堂的最前方,有一个漆黑案几,案几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惊堂木,而案几后就是绘画着麒麟踏海的背景墙,大堂两边上显然也是经过巧妙设计过的,大堂中间地带,被两栏栅格挡开来。
按照一般的衙门大堂,那两边被栏栅格挡开来的地方,就是百姓旁听官员审理案件的站位,而大堂中间空留地带则就是审理和羁押犯人地带。
但是在背景墙壁右侧却与一般大堂有些不同,在一般大堂之中右侧多数是中堂,或者官员休息的厅堂,但是在这里那里竟然是一处直达二层的楼梯。除此外就属栏栅后墙壁最为神秘,在两侧墙壁有两个小铁门。
满脸稚嫩孩童在带领几个飞兽到达案几前,他就停下来,然后很有礼貌地双手抱拳,对着案几后坐着的朱狗子(朱菱),深深施了一礼。
“将军,这几个飞兽,俺给你带来了。”
“免礼。”朱狗子(朱菱)沉稳的声音,像是饱经岁月洗礼的老人一般沧桑。
“诺”话后,这满脸稚嫩的孩童快步走到朱狗子(朱菱)的身边站立去。
而堂上的朱狗子的目光则来回在几个飞兽面孔上扫视数秒,然后才开口说:“你们说,要给本将军念什么遗诏,是这么一回事儿吗?本将军对遗诏一事儿,到是很感兴趣的。”
在几个飞兽当中,那个身材魁梧,身披着红色披风的飞兽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几个飞兽,走到案几下,然后双手抱拳,对着朱狗子深深施了一礼时在口中说:“将军,俺们是奉咕噜大人派遣,前来宣布陛下遗诏的。”
“念念吧!”刚才朱狗子口中之言说得肯定,对于这陛下遗诏一事儿很是感兴趣,但是这一会子他语调中却表现得有些不冷不热,让人摸不到头脑。
“是”——这个身材魁梧,背后披散着红色披风的飞兽,很是恭敬地答应了一声后,随即伸手从自己怀中掏出一卷黄色的卷轴出来,摊开后拿在手里。
“奉天承运
皇帝诏曰:
寡人常闻
天道有常
人终不免一死
而国则为国
恒古未变
然则国不可一日无君
社稷不可一日无主
寡人幼子中
唯独咕丽所生两子天资聪慧
令人心甚慰
故而寡人薨毙择两子其一承王位大统
夸父泪岛之皇刘菱
公元183年”
念叨完伪遗诏之后,这身材魁梧,背上披着红色披风的飞兽将黄色卷轴卷了起来,然后将卷轴收入到怀中。
到了这时,这个身材魁梧的飞兽才抬头看着案几后坐着的朱狗子说:“将军,俺将陛下的诏书念叨完了。”
“陛下在那里?”朱狗子的话有些语出惊人,他这一句陛下在哪里有些反常:在朝会上,那个被烧焦的尸体被抬出来后,咕噜手下的人就指认尸体说是刘菱和万年公主的尸体。而在亡魂城堡时劳孤又说过咕噜密谋造反,想要在朝会上杀死众人,陛下之死存有许多难以解释的疑点。
刘菱极有可能没死,这朱狗子是应该知道的,但是这朱狗子偏偏说,陛下在那里,这,其中又有何用意?
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 孩童手中的飞刀
在听完朱狗子的问话后这身材魁梧的飞兽突然愣住了,眼睛直定定地盯在朱狗子的面容之上说不出话来。
此时的朱狗子就是威风凛凛将军的打扮——他头上包裹了一块儿黑色的方巾,满脸的虬髯,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身上黑色的绸缎长袍上绣着一条披风斩棘的麒麟兽的图案。
数秒钟后这个身材魁梧的飞兽终于反应过来,他眼睛木讷地看着朱狗子说:“将军,这是何意呀?早前,咕噜大人不是已经明示过了吗?陛下在大火中早已丧生,现在的……”
话说到最后,这身材魁梧的飞兽话再也说不下去了,在一双略显木讷的双眼中,渐渐露出了迷离之色,仿佛当时刘菱和万年公主下葬的情景,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了一般。
“哦~”朱狗子面容上有些不屑,故做惊讶地从案几后站立了起来,然后绕过案几快步走到了这7身材魁梧飞兽的面前,目视着这个飞兽说:
“既然诏书在此,不如让本将军看一看?”朱狗子手按在刀柄之上,眼睛却直定定地盯在他面容之上。
然而这个身材魁梧的飞兽木讷的脸上,在这时却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随即他从怀中掏出黄色卷轴递到朱狗子面前。
朱将军看到黄色卷轴后,一定会认可陛下的遗诏的……俺这次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回去和咕噜大人交差。
但是和这个身材魁梧飞兽心里活动不同的是,朱狗子手刚一伸出接触到黄色卷轴时,他另一只按在刀柄上的手,迅速抽出腰间挎着长刀。
刀影一闪
像是划过空气中的闪电
寒芒带着长长的光影
照着身材魁梧飞兽的头颅劈砍过去
刷……朱狗子松开刚一接触到黄色卷轴的手,挥手就抓在了身材魁梧飞兽的头发上,紧接着又是噗呲地一声……这个飞兽的头颅生生被劈砍下来。
然后朱狗子拎着鲜血淋淋的头颅,飞出一脚,就将自己身前的脖颈断面上还在喷射鲜血的飞兽尸体踹了出去。
嘭……无头尸体在空中挥洒着鲜血撞击到大堂右侧的栅栏之上面后,被反弹力道弹射出一米后直挺挺地掉落在地面上,而四处飞溅的鲜血直接将右侧大堂栅栏和墙壁染红。
“啊~哈哈!”朱狗子拎着面目狰狞的飞兽头颅,仰天狂笑了起来,而在场的几个飞兽都朱狗子突然发难感觉到震惊,他们眼中充满了惊骇,面部上的肌肉也在快速抽搐着。
“逆贼,为什么杀了咕噜大人的使者。难道你想要这思夫堡在数日后血流遍地吗?百姓尽数屠戮灰飞湮灭?”一个面相奇丑无比,面容狰狞的飞兽上前几步,然后手一指狂笑中的朱狗子,大声地吼叫着道。
朱狗子笑声顿时收敛,愣愣地看了这个相貌狰狞飞兽数秒,然后像是疯了一般狂吼:“俺的主公今生今世只有一个,这个人就是陛下刘菱,若是有人在俺跟前说一个不字,俺就让他血溅当场。”他挥舞鲜血淋漓的长刀,挥刀就向着相貌狰狞飞兽的脖颈上劈砍而去,但是有了前车之鉴,这个相貌狰狞的飞兽在看到朱狗子手中刀影一闪,竟扇动翅膀,使得身体向后跃出数步之远,将他身后几个飞兽撞到在地面上。
在看到这个相貌狰狞的飞兽如此的笨拙,朱狗子近乎疯狂的笑声再次在大堂中响了起来,并且在此时他将手中的头颅挥出,而那还在飞溅鲜血的头颅,竟像是一颗圆滚滚的球一般,在空中转动时影像一闪,便嘭地一声撞击在了左侧栅栏上。
“兄弟们杀了这个疯子。”
“杀了他。”
“他造反了。”
在七嘴八舌,吵吵嚷嚷的嘈杂声音中,这几个飞兽陆陆续续扇动翅膀,或从地面上跃起,或飞到了空中,或在冷静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环境后在口中叫叫嚷嚷地说:“要杀了这疯子,需尽快的动手,咱们再冲出衙属去,不然这疯子的手下赶到咱们都会将性命葬送在这里的呀!”
就当这几个飞兽话音落下之后这几个飞兽,纷纷腰间抽出长刀从空中,或地面上向朱狗子冲击而来了。
但是这朱狗子的表现却异常的冷静,他仿佛在看一出与自己毫无关联的精彩大戏一般,笑声立刻收敛,站立在原地不动,面目上饶兴趣。
数秒钟后这从空中和地面上撞击而来的飞兽,就已经将朱狗子围拢住,而在此时这朱狗子手中之刀突然暴起,其刀先是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刀影像两道寒芒映显在他一双黑黝黝的瞳孔之上,然后他这手中之刀,竟然仿佛在狂风中漂浮的柳絮一般,在快速旋转的同时将他身体罩住。只见了刀影,见不到身影。
在地面上的飞兽见此后急忙分散开来,围拢在朱狗子身体四周只在挥舞着钢刀时,身形不断在朱狗子四周移动;而这天空中的飞兽则像是扑食的麻雀,在空中快速地翻飞寻找一招毙命的机会。
刷刷……空气中骤然响起了破空之声,仿佛在此刻空气都已经凝结了一般,两道光影直向地面上快速移动的飞兽身影飞射了,而这站立在案几后相貌稚嫩的孩童在此后竟又甩动了一下袖口,从袖口中滑落出数把仿若水果刀一般的秀珍小刀出来。
这个年级只有五六岁,满脸稚嫩的孩童,这一举动简直就是惊人的,这是谁也不会想到的,在他稚嫩而白皙的小手上,竟蕴藏着这样的力道,挥手间就能击发出暗器伤人……
噗嗤噗嗤……血肉腥臭的味道飘散在空中,随之而来的便是两声惨烈地叫喊声,然后在朱狗子身后两个飞兽身体竟直挺挺地不动弹地方了。
只见这两个飞兽的身体就像是两根木头桩子似的,直矗矗在原地不动一秒钟,然后张开嘴就喷射出鲜血出来,而在他们背脊上赫然出现三把刀身没入到背脊上的小刀手柄。
噗通……两具飞兽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地面上,然后在地面上抽搐了数秒钟后都一动不动彻底地死透。
第一千六百七十六章 舍身放血
正在朱狗子身体四快速移动的几个飞兽突然停下来步伐,怔怔地看向倒在地面上两个同伴,具都露出诧异的目光,然后身形一晃动就挥舞着手中的刀向着朱狗子劈砍过去。
朱狗子这是用的什么刀法?刀影像是寒芒一般在快速地闪烁,却看不到他身影移动,而就在这数柄刀锋劈砍到他舞动的刀影上时只听得一阵阵清脆的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就在此时这朱狗子舞动的刀影就又快了几分,刀影一晃便仿若挽出万道莲花一般,光影连续地闪晃之后,竟将这数把刀锋震荡了出去了。
嗡嗡…像是金属震动的声音响了起来,数把刀锋抖动着寒光闪闪的刀身,向着偏移了出去,然而就在此时,一个在天空中翻飞的飞兽竟收拢翅膀,向着朱狗子俯冲了下去。
叮叮当当…这个飞兽手中刀像是搅肉机上的叶轮,与朱狗子舞动的刀影交织在一起,带出的劲气竟然使得这个飞兽身体停滞在了半空之中。数秒钟后,这个飞兽手中的力道渐渐不济,悬浮在空中的身体也开始摇晃起来。就在这时他眼睛突然瞪大,眼中竟露出无比凶狠的目光,然后收拢翅膀,挺直刀锋向着朱狗子舞动的刀影当中俯冲下去了……刷…噼里啵啵…朱狗子舞动的刀影在刀锋上划出光影,然而这飞兽却将双手紧握在刀柄之上任由着刀影舞动。
这个飞兽的行为实在有些令人费解,他到底在干什么?手中直矗矗地拿着刀锋,身子不断地往下沉降,只要再往下沉降数秒,这飞兽的身体就会被刀锋搅成了无数的碎片。
然而从这个飞兽面目上却一点也看不到答案——他面目上异常的镇定,就仿佛平常状态,而他紧紧捂住刀口的双手就是连因紧张而颤抖的痕迹都没有,双手常态寻常的有力。
不过在朱狗子四周移动的飞兽人影,在看到这个从空中俯冲下来的飞兽后,竟纷纷手持着刀驻足观看。天空中翻飞的飞兽也停滞在空中。
嗖…这个俯冲下来的飞兽将手中刀锋脱手而出,然后双拳抱掌合一,身体快速掉落到闪烁的刀影之上。
叮叮当当…刷…噼里啵啵的声响震耳欲聋,飞兽脱手而出的钢刀被磕飞,而他的身体竟然掉落到刀影之中。
刷……他的身体被刀影划出数道血口,鲜血从刀口中喷射而出,而他仿佛视死如归,竟将自己的眼睛闭上。
下一秒,
震撼的一面发生:
朱狗子舞动的刀影突然一滞后竟猛地向飞兽头颅劈砍了过去。只听的嗡地一声,这刀锋竟将飞兽头颅劈砍成两半儿,然后脑浆和鲜血顺着顺着刀锋和头颅空隙间喷射了出来,将朱狗子脸蛋和手中之刀浸泡鲜血。
“啊啊~”到了这时这朱狗子才明白这个飞兽的用意,原来他是想用自己鲜血,迷失朱狗子的一双双眼睛,然后再给自己同伴进攻他的机会。
朱狗子在惨叫的同时,手中之刀胡乱劈砍,在连续将这个飞兽头颅砍烂后,才一刀劈砍在这个飞兽肩膀上,将他的尸体击到了一边去了。
然而此时朱狗子的情形却并不乐观——只见他一只手在自己虎眼上快速揉搓,而那混合脑浆的鲜血顺着手指缝隙中,涔涔地流淌了出来了。
与此同时朱狗子却乱了方寸在单手挥舞着长刀时,口中却声嘶力竭地吼叫着:“俺死就是死,即便俺死了,俺也是陛下刘菱最忠实的鬼魂,陛下,狗子无用,没能保护好你。”话后他仰天长啸一声,手中挥舞的长刀突然在空中一滞,然后刀影一闪,他便将刀横在自己的脖颈之上。
很是明显,朱狗子知道今天在几个飞兽的围攻之下,他是难逃一死了,但是即便是死,他也要呼喊一声自己心胸中的对刘菱的忠臣不二。
一秒钟,朱狗子手腕上一用力刀,那快若闪电的刀刃就在他脖颈上划出一道小口,可也就在这时在大堂之中却突然传来一声稚嫩的童音:
“将军莫要寻死,俺这就来救你了。”
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先前在案几后投射飞刀的孩童,在这时他眼见着朱狗子即将自尽而亡命,心中是万分焦急,一旦这猪狗子自尽,那么思夫堡的下场不言而喻,必定率先受到咕噜大军的攻击的。
一旦到了那时,这思夫堡中的黎民百姓必定遭受到咕噜大军的蹂躏和荼碳,民众到了后来十不存一也是可能。
说话间这满脸稚嫩的孩童竟然纵身一跃,跃到案几上,然后像是一只小猴子一样,灵活地甩出手中飞刀。
刷刷……几抹寒芒飞闪而过,径直向着攻击朱狗子几个飞兽的身体上打去,此后这满脸稚嫩孩童双臂一抖,竟又从袖口中抖出数把飞刀握在手中。
眼瞅着这空中如同寒光一样的飞刀闪到,这几个飞兽皆都愣住了神,然后二个飞兽扇动翅膀从地面上飞起,躲避开来这几把飞刀凌厉的攻势。
但是这几把飞刀却径直向着朱狗子飞射而去,到了这时,这满脸稚嫩的孩童才感觉到不对:这飞刀一旦射到朱狗子身体上,那么自己岂不是帮了倒忙,害了将军性命了吗?
站立在漆木案几上的满脸稚嫩孩童,一双眉头一挑,然后纵身从案几上跃出,同时在口中呼喊着说道:“将军,有两个飞兽躲避开飞刀的袭击,飞刀正向你飞射,使出旋风刀法,您可轻易将飞刀磕飞出去的。”
朱狗子本以为这次自己是有死无生,情急之下这才做出了轻生的举动,但是在这孩童提醒中,这朱狗子神志才恢复过来,然后他将手中长刀挥舞得密不透风,只见刀影不见刀身。
呼……刀身带出的烈烈风声在怒吼,而朱狗子借此空档之际,单手袍袖往脸面上一擦拭,在他脸面上的血迹竟此后被他擦拭了大半,剩下模糊痕迹。
朱狗子的视线依然不太清晰,但是足以看清楚眼前在晃动的影像。
“贼子,竟舍了性命,迷惑俺的双眼。”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寒光乍现
就在这朱狗子话音落下,那几把飞刀飞射而来,然后叮叮当当地磕在朱狗子挥舞的刀锋之上,将飞刀磕飞。而这满脸稚嫩的孩童则落在地面上,双目在几个飞兽身体瞬移。
下一秒钟,
这个满脸稚嫩的孩童竟像是风一样向着朱狗子冲击而去,人影在地面上一晃,就到了朱狗子的近前了。
“将军这又有什么,俺这身法足够应付这几个飞兽的了,你只管躲到一边上去,看俺怎么收拾掉他们吧!”从这满脸稚嫩身影带出的风声中,传出来阵阵的童音的声音出来了。
“啊~哈哈!”朱狗子爽朗的笑声响起,但是他并没有按照满脸稚嫩孩童的话去做,而是挥舞着长刀纵跃起身体向着空中几个飞兽劈砍过去。
“朱孩儿,你这么小就救了本将军一命,不愧俺当初看上你,收你做了义子。”几个空中的飞兽向着朱狗子飞来,很快就飞到了朱狗子的身边。
叮叮当当……金铁交鸣之声响了起来,然后一团寒光在空中交织在一起。
与此同时在地面上像是风一样旋转的满脸稚嫩孩童,随手投掷出飞刀。
刀影快
飞刀更快
数息间
刀影飞射到几个飞兽的脚脖之上
“啊~啊”地惨叫声响起,几个飞兽纷纷将手中的刀丢弃在地面之上,然后他们快速向着地面上倒了下去。
只见这几个飞兽双手都捧着脚脖,在地面上打滚,而这个满脸稚嫩孩童,竟蹲下随手从地面上捡起一柄飞兽丢弃的长刀拿在了自己的手里。
这时满脸稚嫩孩童的模样有些可笑,这长刀几乎和他的身体一般的高,而这满脸稚嫩孩童在拿着长刀时,怎么瞅都觉得让人别扭——他笨拙地拖着长刀,扭捏着身体向着就近的一个在地面上打滚的飞兽走去。
叮叮当当…空中传来悦耳的金铁交鸣声,掩盖住了长刀拖动在地面上的声音。
而这个满脸稚嫩孩童下一秒的举动却令人惊讶:只见他肥嘟嘟的身体,竟将长刀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然后捂住长刀的手随手一用力,就将自己肩膀的长刀挥了出去了。
刷刷……刀锋在空气中破空的声音响起,然后刀锋寒影在空气中一闪,就落到这个飞兽的脖颈之上面了,当场就将他的脖颈劈砍成了两半儿了。
就是在这时,这在地面上打滚的几个飞兽,有的双手抱在自己的脚脖子上打滚,有的则因为疼痛昏厥过去,而有的则显得有些冷静撕扯下裤腿上的布,正在包裹受伤的脚脖。
在砍了这个飞兽后这个满脸稚嫩的孩童,又拖动着长刀向着一个昏厥的飞兽走去,很快就到了这个飞兽身前。
只见他双手紧紧握住长刀,很是费力地将刀扛在自己肩膀上,然后随手一甩,就又将长刀甩向飞兽脖颈上。
“噗嗤”一声,这个满脸稚嫩的孩童又做出了一件与自己年纪不相符的事情,刀落之时这飞兽应声断裂,而从脖颈上喷射出的鲜血却像是泉涌。
与此同时在空中的朱狗子力道渐渐下沉,身体从空中坠落到地面之上,然后就看到地面上倒下了一地的飞兽。
他拎着刀,笑着向着飞兽走过去,然后手起刀落,将距离自己就近处的几个飞兽劈砍而死,然而在看到这血腥的一面,在地面上其余的飞兽则都踉跄着站起身,向着门外跑去。
而这满脸稚嫩的孩童在看到这一幕后,竟将自己手中的刀丢弃在地面,然后他双手一抖,从袖口中滑落出几柄飞刀掉落在他的手掌之上。
刷刷……这个满脸稚嫩的孩童随手就将手中的飞刀甩了出去。然后这几把飞刀在空中光影一闪,便射击入这几个飞兽背脊之上。而这几飞兽立刻就倒在了地面上抽搐了起来。
咚……空中的几个飞兽陆陆续续落到地面上,其中一个满脸阴郁的飞兽说:“你们杀了俺们那么多的兄弟,现在俺们就算不活,也要杀了你们。”说着他挥舞着手中长刀向着朱狗子的脑袋上劈砍过来,而这朱狗子眼瞅着刀锋就要劈砍到他额头之上,脚下步伐变幻,身子偏移开来。
飞兽手中的刀锋顺着朱狗子的肩膀上划过。朱狗子伸出手快速抓住刀背,然后飞起一脚向着飞兽腹部踹去,当地一脚就将这个飞兽踹了出去。
紧接着朱狗子挥舞手中长刀向着自己身体右侧的飞兽劈砍了过去了。
这个飞兽挥刀就格挡住朱狗子横劈来的长刀,然后他挥拳就向朱狗子的太阳穴打来,而这朱狗子伸出手掌,牢牢抓住飞兽挥舞出来的拳头,手上一用力,就将这飞兽的手掌骨捏碎了。
“啊~”地一声惨叫,然后这个飞兽面部上就狰狞扭曲起来,然而就在这时,这飞兽手中的长刀却突然从朱狗子长刀撤出,挥刀向着朱狗子脖颈劈砍而来。
要是被这个飞兽手中的长刀劈砍到脖颈上,那么后果简直不堪想象,这朱狗子当场就会陨命,然而这朱狗子眼见着这刀锋向自己脖颈劈砍而来,却只是在轻蔑地笑了笑之后,挥出手掌,顺着刀身贴附了过去,然后他在手掌一拨后,挥刀就向着这个飞兽的腹部直直刺了过去。
噗嗤一声,朱狗子手中的刀锋插入到这个飞兽的腹部,而这个飞兽双眼一翻后,嘴角竟渗出鲜血出来。
“将军小心身后。”满脸稚嫩孩童在朱狗子挥刀杀飞兽时,眼珠四处地打量,然后看到在朱狗子身后的一个飞兽挥刀向朱狗子的头颅上劈砍而来。
朱狗子手中之刀一甩,然后将胸前的刀甩到背后,格挡住了飞兽之刀当地一声,飞兽手中之刀劈砍在刀身上,飞溅出许多的火花出来了。
与此同时满脸稚嫩孩童手腕一甩就将手中的一把飞刀飞射了出去。
刀影在闪
空中寒光乍现
射入飞兽胸膛
这个飞兽双眼一瞪,然后口鼻流出鲜血,紧接着就向地面倒了下去了。
刷……另一把寒刀劈砍到朱狗子面前,随即这个飞兽挥舞出拳头直向着朱狗子的面门击打而来。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异能风行者
在迎面而来的刀拳相加之下这朱狗子竟笑了,而他轻蔑地笑脸却映显在即将劈砍到他面孔上的刀身之上。
只见这刀身上,朱狗子的面貌有些扭曲,一张笑得灿烂的脸上堆满了褶皱,随即他面容就变得严正了起来。
刷……一声破空响声,紧接着寒光一闪,啪地一声就将这个飞兽劈砍过来的刀身格挡开来,然后朱狗子老拳一挥,径直打向这个飞兽臂弯处。
夹杂咔嚓的嘭地一声响后这个飞兽面部扭曲地叫唤起来。只见在这飞兽的臂弯处,紧身衣竟像是棉絮一般缩回,然后他的上半断手臂竟无力地耷拉下来,垂落在朱狗子的面前。
嗖……朱狗子手中的刀并没有因此停下,而是寒芒一闪,就又劈砍到这个飞兽的肩膀之上。刷地一声响后,这个飞兽的手臂被锋利刀锋劈断,而他的手臂在空中一晃便坠落在地面上,带出一蓬的尘埃出来了。
就此时,朱狗子手臂一抖,那本来在飞兽身侧的手臂,突然就晃到这个飞兽脖颈上,在眨眼间变拳为掌,一手抓在这个飞兽的脖颈之上。
“俺早就说了,今生今世只有陛下是俺的皇帝,其余的人想要俺称臣,那简直就是白日做梦,绝不可能。”话后朱狗子手指齐齐用力,生生将这个飞兽脖颈掐断,此时这个飞兽却早就没有了抵抗能力,整个人就仿佛一滩烂泥一般,软绵绵的了。
只见这个飞兽一双眼珠快速翻动着,口中不断涌出白沫,舌头缓慢从口中伸出,身体轻微地在抽搐着。
朱狗子一松手,这飞兽脖颈上赫然就出现五道鲜红的手掌印记出来,身体只在原地挺立一秒就向着地面上倒去。
随着噗通一声响,这个死去飞兽的身体在地面上带出滚滚的尘埃出来,而在此时这大堂中仅剩下的两个飞兽,早就被吓得畏畏缩缩的了。
在见到朱狗子和这个叫做朱孩儿的,在瞬间就将几个飞兽击杀干净,他们心生畏惧,两个人变得犹豫,手中拿着刀,虽然在朱狗子面前移动,但是就是肯往朱狗子跟前靠近。
“将军…”这朱孩儿一开口,就被朱狗子打断:“什么?你应该叫俺爹才行。”
说着朱狗子一笑,同时仿佛条件反射一般,伸出满是鲜血的手去捋了一下自己颌下虬髯,目视着两个飞兽。
这两个飞兽显然是怕了,他们在移动身体时,突然向手持着刀向大门跑去,仅仅数步后他们就扇动翅膀飞到空中。
“那是当然,将军就是俺的爹爹,这是错不了的,俺一定按照吩咐喊爹。”话间这朱孩儿身影一个晃动,整个人就从地面上飘忽了起来了,待飘忽到空中二米高时,整个人就幻化成了一缕风影,向着两个飞兽追去。
呼呼……像是飓风一样的风声从风影传出,直震荡入朱狗子的耳朵里面,而这朱狗子看着朱孩儿幻化出的风影,在咧着嘴笑时干脆就坐在地面上,满脸笑容地瞅着风影说道:
“孩儿,俺就做在着看着你如何将这两个飞兽杀死的。”说着这朱狗子将手中满是流淌鲜血的长刀横在自己双腿上。鲜血淋淋的刀身映显出他一双浓密而又黝黑的眉毛在血痕上。
这朱孩儿也没搭话,一转眼的功夫,他幻化出来的风影就已经到了两个飞兽身后,然后从风影当中激射出两道寒芒出来。嗖嗖地两声后空气中光影一闪,两把飞刀就射到两个飞兽背脊之上,紧接着两声惨叫后,这两个飞兽身体就像是从空中坠落的铅块儿掉落在地面上带出尘埃来。
“好儿子,”朱狗子鼓掌大笑了起来,“你老子俺,就是看上了你的异能,这才收你做俺的儿子的,你真给你爹长脸。”
但是这空中飞舞的风影却并没有搭话,而是渐渐的停滞在了空中了,很快就幻化成了一朵显露出面容的白云出来。
“亲爹,”说着这朱孩儿的脸竟从白云当中浮出,一张秀气而可爱的脸上满是笑容,让人一见下恨不得亲上一口,“放心,俺这次不会给你丢脸,下次也不会,俺永远都会给你长脸。”
话后这朱孩儿就驾驭着白云飞到了朱狗子的面前,然后像是顽童一般呲牙咧嘴地伸出手指,抠自己的鼻孔。
在看到朱孩儿近乎令人恶心的行为后,朱狗子在心里嗤地冷哼了一声,然后他从地面上站起,伸出手指点了点朱孩儿的脑门说:“俺就知道你行,可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一旦胜利了,就毫不顾及地抠鼻屎,这是一个正常人应该干的事情吗——这可能就是朱狗子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他没直接说出,说的有些委婉。
朱孩儿羞赧地一笑,仿佛在此时他浮现在白云外的面容,也大了一软似的,他面容上的轮廓异常的清晰——只见他满脸堆着笑,有些皮笑肉不笑,但是由于他面容较好的缘故,看上去,他依然让人觉得喜爱。
笑着笑着,这朱孩儿到底是不好意思了,他急忙将自己的手指从鼻孔中拿出,然后像是做错事的孩子,缓缓地将自己浮现出的面容隐没在白云中。
此时在朱狗子面前就是一团白云,但是朱狗子还是瞅着自己面前的白云嘿嘿傻笑,并在数秒后伸出双手去,轻轻地托举起眼前的白云了。
“孩儿,你可是俺的宝贝,俺可舍不得说你,可是你着毛病得改一改。”
啰里啰嗦地,就是说抠鼻屎的事情,能不能别这样?俺可是立了大功的——从这朱孩儿接下来的表现可以看出,这朱孩儿心里差不多就是这样想的——只见他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从白云中伸出,将飘忽的白云拉了拉,然后就又将手缩回到白云中了。
“下次,俺打了胜仗,不抠鼻屎了就是。”白云当中传出朱孩儿空灵而又稚嫩的声音,“你就别在这里啰嗦了,你看现在俺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话到了最后,这朱孩儿竟从白云顶上,将自己的头颅伸了出去,然后他双手一扒自己的眼皮伸出舌头,就给朱狗子做出了一个鬼脸。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朱孩儿的身世
这朱孩儿也是好笑,将自己抠鼻屎的毛病,说的头头是道,仿佛他这抠鼻屎的毛病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充其量也不过是放屁点儿事儿。
但是在朱狗子耳朵里听来,自己这干儿子却十分稚嫩,光是将抠鼻屎讲得有理有据,不卑不亢这一点上,就够他在夜晚躺在床上捂着被窝嘿嘿傻笑个没完没了的,欲罢不能。
“你这小家伙,这还差不多,以后注意点就行,待你长大了,也好继承俺将军之位,将军可是有将军的威仪的,”话在说到此处,后半段话,这朱狗子就满脸地严肃了起来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将军嘛统领千军万马,那绝对是得有形象和威仪。”
朱孩儿只有五六岁年纪大,虽然身负异能,但是毕竟也只是个孩子,要他说些正经的话,恐怕有些难度,你让他说些不太着调的话出来,恐怕他一张开口,他就会一套一套的,跟满嘴跑火车似的,胡咧咧个没完。
就像是预料到的一样,朱孩儿在听完朱狗子的话后,先是将自己的舌头伸出老长,就像是长舌怪物一般,在自己嘴前不断地晃动和伸展着。
数秒钟后在他收回舌头,这才又开口说:“俺说老爹,俺会改掉坏毛病的,您就别啰嗦了好不好,要不然俺的耳朵里,可就生出厚厚的茧子来啦!”
朱狗子撇嘴笑了一下,然后少有地翻了一下白眼,此后他伸出手指头在朱孩儿额头之上点了一下后说:“这还差不多,乖儿子,以后多听爹的,爹是不会给你亏吃,你就放心好了。”
至于这朱狗子这话中的意思就值得商榷了,朱狗子本人没什么文化,基本上大字不识一个,全家又处在社会的最底层。在汉末饥荒遍地的大时代,他全家都没有什么好下场,饿死的饿死了,走散的走散了。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文盲,一个人就可以代表全家,完全就是属于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一种情况。
可能对于一个社会卑微的小老百姓来说,像是朱狗子这样,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虽然这样有万般不好,但是有一点终归是好的,自己一个人了无牵挂,不会因为生活琐事羁绊而烦恼。
不过要像是朱狗子信誓旦旦地说的那样,什么老子教育儿子的事情,这就真的有点悬悬乎乎——毕竟事实就摆在那儿块儿,朱狗子人虽不错,但是终究是连自己都活不明白。
您说说,您信任他吗?那是可能的事情吗?就是朱狗子这样的一个老光棍,腹中空空,又没喝过什么墨水,他还能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出来,到了最后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变成了莽夫?
但是就像是王八瞅绿豆顺眼儿那样,这朱孩儿是谁呀?他也是一个孤儿,就像是朱狗子刚才说过的那样,俺就是相中你有异能,这才收你做儿子的,除此外那门口门童话也说的清白,有人生养,没有要的猴子。这说什么了?这说朱孩儿是孤儿。
一个孤儿能怎么样?难道让他和自己身份差距非常大的富有阶层去交朋友、认爹吗?这简直就是痴人在说梦,完全都是不太靠谱的事情,就像是萌萌哒哒的小妖怪在遇到黑山老妖时被黑山老妖吓得裤裆一样滑稽。
对于朱孩儿来说,这猪狗子是他的恩人,但是他绝对是一个不称职的父——这朱狗子满脑子都是打打杀杀的,他那一双虎眼一瞪简直要将胆小的人屎尿都从裤裆中挤出来呢!
不过有一点却是好的,这朱狗子和朱孩儿都是一模一样的穷苦出身,这就让朱狗子和朱孩儿有了共同语言,也让他从此有了人生的依靠……至少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用挨饿不是。
朱孩儿还是很认真地听完朱狗子的话,一点也没感觉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位,那可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大忽悠,忽悠起人来,那可死人能说活了,坏人说成好人,枯萎小草那可能说成是人间最好最好的仙草的。
朱孩儿在白云中伸出自己的一双白嫩嫩的小手,托举着自己的腮帮子,然后冲着朱狗子点点头之交然后说:“那到是了,俺一切依照爹的意思去做就是了。”
朱狗子开心地笑了,笑容有些灿烂。
傍晚十分的海风有些凉,在这夸父泪岛上肆虐的风,将岛上的一切植物吹拂得摇曳,像是在东倒西歪的舞者。
那两个在亡魂城堡门口的飞兽等了一下午,但是连牛二棒子的人影都没见着,这让他们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虽然在间断地催促守门士兵告知情况,但是这两个守门士兵就像是木雕泥塑一般不肯多说一句话来。
他们就是两根木头棍子吗……在心里面这两个飞兽不止一次地嘟囔着这样的话,但是他们却改变不了冰冰冷冷的现实,两个守门士兵就是不搭话。
这可让两个飞兽心中犹如生出一团火焰来那样,火烧火燎的万分难受。
可就在这时,那西边海平面上早就没了太阳的影像,在西边的海平面上,只有太阳的余晖从西边大海边际上晃耀而出,将西边天海边际烘托得仿佛一副极其美丽的画卷一般。
正是因为如此,在这亡魂城堡的门口,光线才暗淡下来,能令人昏昏欲睡的昏暗光线,仿佛将两个黑色紧衣飞兽完全融合在门口的画中,使得他们变成昏暗空气中一部分似的。
“兄弟,你家亡魂城堡的将军什么时候见俺们呐?”站在门口右手边上脸型狭长的飞兽终于忍不住,抱拳鞠了一躬后才说。
这两个城门的守卫,竟谁也没说话,就和刚才一样像是两座木雕泥塑,但是他们黑黝黝的眼瞳中却闪过两抹的影像——在昏暗的天空中,一个鸟人驼着一位瘦小枯干的老人从昏暗天空中徐徐向亡魂城堡飞来。
在看到这两位守门士兵眼瞳中的异样之后,这两个飞兽仰头向天空中看去。
在天空确实有一位满头花白头发的老者,他一身青色长袍在风中飞舞,背上背着一个套着华丽绸囊的棍套,胯下的鸟人在扇动翅膀翱翔。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劳孤到来
远远地看去,这天空中驾驭鸟人的老人影像有些模糊,但是在数秒钟后,一切又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了。
这驾驭着鸟人的老人自己飞到了亡魂城堡大门上空,鸟人俯冲而下,降落到大门口,从鸟人背脊上翻身下来。
此人不是别人,此人正是公主守备劳孤,他一从鸟人背脊上下来后,那鸟人就直立起身子跟随在他身后。
劳孤快步走到大门口,然后手一指正在城门口两边上的两个飞兽说道:“这两位就是咕噜派遣来的飞兽?”
两个城门守卫没有说话跪附在地面上,连头也不敢抬,然后这才说:“劳孤大人,是的,他们就是咕噜派遣来。”
“宣布陛下遗诏?”劳孤补充着说。
“是。”两位守门士兵同时回答道。
此后劳孤将自己的目光从两位守门士兵面目上移开,落定在两个飞兽脸上,然后将自己手指指向他们:
“遗诏在哪里,拿来给俺观瞧一下。”
这两个飞兽面对劳孤的诘问面有难色,这咕噜安排的事情,可不是任由着其他人摆布的,而是由他们完成。
脸型狭长的飞兽终于是忍不住开口:“这恐怕不好吧!违反了规矩了吧!”说着这脸型狭长的飞兽深深施了一礼,然后抬头偷看了一眼劳孤。
在微风中,劳孤花白的头发飘飘洒洒,像是盛夏中空中漂浮的柳絮,而他那布满褶皱而又苍老的面孔上,仿佛滞留了岁月沉淀过的痕迹。
“这也不行?”
劳孤苍老的声音,像是经过岁月洗涤过的样子,在空中扩散开来时,总是带着沧桑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
劳孤一双眼眸,像是深邃的古潭水一般,空灵而虚幻,仿佛有道不尽的故事。他眼神直定定注视在脸型狭长飞兽的面孔上,一双小眼分外精神。
“恐怕……不行。”
这个脸型狭长飞兽话间显得有些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否决了劳孤的提议,话后眼睛怔怔地盯在劳孤面孔上。
劳孤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过身去,面对城门,然后从背脊上的棍囊中抽出一根镔铁长棍出来之后,一甩手中的长棍指着城门上的几个描金大字,在口中喃喃自语说着,什么这高大城门巍峨雄伟,就是可惜……后,他身形突然像是风一般旋转,而手中镔铁长棍随之甩了出去。
“嘭”地一声砸落在了这脸型狭长飞兽头顶上,当场就将这飞兽打死。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这个脸型狭长的飞兽根本就来不及反应过来的,脑袋上头骨就被镔铁长棍砸出一个大窟窿,鲜血和脑浆从脑袋破洞中喷射而出,像是一蓬血雨染红的彩霞。
“你…你你,”另外一只飞兽伸出干枯的手,指向劳孤语音顿挫地说了几个你后,脸上徒然一变,从腰间抽出长刀,挥刀就向着劳孤劈砍而来。
“敢杀咕噜大人派遣来使者,今天俺也得死。”
看着这个飞兽手中的刀,像是泛射在空气中的寒芒闪烁,这劳孤眼中寒芒一闪,嘴角轻撇,然后手中长棍抡出,棍影一闪就砸在刀锋之上。
“叮叮当当”之声伴随着火花四溅而出,随即就看到长刀断成了两截,断刀掉落在地面上带出尘埃出来。
这个飞兽满眼中都充斥着因恐惧而产生的惊骇,眼神怔怔地瞅着劳孤一秒钟后,随手将手中的断刀扔在地面上,扇动翅膀从地面上飞起。
这个飞兽身后披着的斗篷,像是一朵在空中飘忽的黑云一般的飘逸,而细长的身形像是黑影一般的快,转眼间便以飞离了距离地面一米高。
嗖……劳孤腿部弯曲,人像是离开弓弦的箭,从地面上飞射到空中去,同时他手中的长棍挥舞而出直击在飞兽的背脊上。
“嘭”地一声响后这个飞兽的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从空中摇摇晃晃地坠落,掉到了地面上尘埃之中,带出一蓬的尘埃腾腾地升了起来。
到了这时,这劳孤的身形才从空中缓缓落到地面上,刚一站稳在地面上,那两个守门的士兵便从地面上站起,眼神冷漠地看了一眼沉尸在地面上的飞兽,转身仰头就要呼喊着城墙上的士兵为劳孤打开城门。
“免了,俺骑着鸟人进亡魂城堡即可。”
在两个守门士兵身后传来劳孤苍老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到了这时这两个士兵这才又转身跪附在地面之上。
劳孤向着鸟人走去,数步便到了鸟人的跟前,而这个浑身白色羽毛的鸟人则趴附在地面上,直等到劳孤翻身上了鸟人的背脊后,这才将身子直挺。
只见这鸟人展开一双洁白的翅膀,像是一只巨鸟一般,在扇动着一双翅膀数次后,竟带出地面上的尘埃,身体从尘埃当中飞到了天空中。
“俺骑着鸟人到亡魂城堡水晶房子就行,你们还是在这里好好守住城门吧!”
在昏暗的天空中再次传来劳孤苍老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而天空中那一身洁白羽毛的鸟人却分外的显眼,在空中白影一晃便飞入到城中了。
亡魂城堡的城墙之上甚为的宽大,足足能够容纳得下数匹骏马奔腾驰骋,而一个个衣甲鲜明,肃穆威严的士兵就站立在城墙的女墙后面,期间又有排列得整整齐齐的盔甲锃亮的骑兵,手持着明晃晃的长枪逡巡而过。
只在数息后,这城墙上景象便变得模糊起来,劳孤骑着鸟人飞到城里。
由于大批流民涌入,这亡魂城堡与夸父泪泪岛其它人类聚居的城堡几乎都是一样——在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皆为利来,人流川流不息接踵而至,街道中显得异常的繁华。
劳孤无心看亡魂城堡繁华的景象,他更想见到牛二棒子,一探此行他叫他来的目的,这也是劳孤心情焦虑的一个原因,无心欣赏风景的缘故。
十多分钟后劳孤骑着鸟人飞到了水晶房子前,说起这水晶房子其实有些言过其实,说它是亡魂城堡的水晶房子,还不如说这是亡魂城堡的城内城,而整个建筑确实也就是这样。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清白
在亡魂城堡内城留下的痕迹没有了当初蛇人留下的痕迹,那光秃秃的山谷早就不见,而像是牵牛花一般的花草,从山顶上像是暴布一般倾泄而下,装扮在山谷的峭壁之上。
在劳孤的面前并没有门的痕迹表现,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水晶房子的大门,在门前没有侍卫,也没有人影,只有遮挡在峭壁前的花草。
“俺来了啦!给俺开门。”劳孤骑在鸟人背脊上,冲着山谷叫喊着。
就在劳孤话音落下,阻挡在他面前的山谷,咔嚓一声后,吱呀呀地缩回到山谷当中,然后露出水晶房子的影像。
这所谓的水晶房子,其实就是建设在山谷中的一整块儿的水晶雕刻和构建而成,而从外观上看去整个建筑非常的震撼人心,像是圆滚滚的水晶在从山谷穹顶上照射下来的阳光中,熠熠生辉。而在四周的山谷峭壁上,那蛇人留存下来的痕迹依然可以看到,在光秃秃的峭壁上,一个洞口挨着一洞口,在每一处洞口前,都有人影在晃动着走着路。
劳孤漠视了山谷中的景象,催促着鸟人降落在水晶房子门口,然后他从鸟人背脊上翻身下来,走到门前两个侍卫跟前说:“你们将大门打开,俺要见俺那不争气的徒儿。”
“诺”两个侍卫同时跪下,然后同时答应完后,这才起身向着水晶大门走去。
这水晶大门,与水晶房子都是水晶建成,而这水晶大门从外面上看去,与这水晶房子浑然一体,丝毫看不出有人工刻意雕琢的痕迹在上头。
吱呀一声,这水晶房子被两个侍卫拉开,然后劳孤迈开大步,和鸟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水晶房子当中。
牛二棒子抬头,看到从大门进来的是劳孤,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出来:“师父,你可来了。”他笑着说。
劳孤没搭话,依然快步向着水晶大厅走,当他的身形超过是果和第一天时,这两人纷纷给劳孤跪了下来。
“起来吧!非常时期,到也不必多礼,”劳孤说着挥了挥手,同时走到牛二棒子案几前站立,“徒儿找俺来就是为了遗诏之事儿?”
“是,师父。”牛二棒子抱拳以表示尊重,在话后他起身又说:“师父,您老人家做,俺给你让开座就是。”
劳孤挥了挥手,目光却被牛二棒子身后背景墙上麒麟踏海的图案吸引,在注目了一秒钟后,这才说道:“不用,徒儿,你做着,为师站着,这样也方便唠嗑。”
“嗯,”牛二棒子答应了一声,脸蛋上有些羞赧,但还是在此后坐下。然后他目视着劳孤说:“师父,俺此次请你来,就是要和你商量,那咕噜野心昭然若揭,必定对王位有所图谋,他派遣两个使者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俺顺从他的意愿。”
劳孤翻动眼珠,频频点头示意这牛二棒子说的有道理,但是他还是打断了牛二棒子的话:“孩子前半段你说的没错,后半断你判断也对……”
劳孤沉默一秒,然后仰天长叹一声,同时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口中说:“这咕噜狼子野心,必定是为了皇位而来,你我师徒,应当召集忠于陛下势力与咕噜一决雌雄。”
踏平梦之城吗?让那里从此变成一片的焦土,然后这夸父泪岛由人类统治,是这样的一个结果……牛二棒子翻动的眼珠,闪烁着的眼光恰恰能说明,他此刻内心的活动很复杂。
劳孤说完话后见这牛二棒子并没有搭话,睁开眼睛至两条缝隙看着牛二棒子,只见这牛二棒子双眉紧紧皱着,面色显得也越加的凝重起来。
“怎么徒儿,有什么不妥吗?”
劳孤补充着问。
但是这牛二棒子却将自己的眉头皱得更紧,然后他说:“师父,咱们胜算有多少,万一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还能计较胜算吗?”劳孤反问了牛二棒子一句,这让牛二棒子有些莫名其妙的,什么叫做能计较胜算吗?既然要打仗,胜利,当然是最终目的了,不计较胜算,难道打仗是为了让敌人将自己一伙人屠戮干净?
牛二棒子的眼睛比刚才瞪得更大,简直就像是镶嵌在眼眶中的两个圆玻璃球。
“诶呀~罢了。”劳孤双手背负又将自己微微睁开一条缝隙的眼睛闭上,在长叹一声话后紧接着补充着说:“是咱们要开战的吗?这不是咱们的本意吧!一旦战争打响,那么这夸父泪岛上的生灵就要涂炭了。可咱们不开战,这咕噜就会不开战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咱们忠于陛下,而咕噜的野心却难以满足,咱们早就成了咕噜前进道路上绊脚石了,咱们不开战,这咕噜一定会开战。到了那时,咱们岂不是太被动…”
“就凭着咕噜手头上的那一丁点儿的人马,这…,咕噜也太过的猖狂了。”
牛二棒子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但是他这话可是大实话:这咕噜兵马并不多,到目前为止,他能掌握的也就是蛇人,部分鸟人和矮人,还有咕噜自己的族人,这些人一共加起来,也不会有数千人之众的,与人类大军对抗,无异于螳臂当车。
在牛二棒子话毕后他猛然啪地一拍面前案几,站立起来,然后目视着梦之城的方向,恨恨地说:“咕噜要是自不量力,徒儿仅凭亡魂城堡一城之力,就可以将梦之城夷为平地。”
牛二棒子本以为自己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定能激发出劳孤的斗志,却那里想到这劳孤在听完自己话后,竟连连地摇头,然后语速缓慢地说:“徒儿,你忘记了一件事情了,这咕噜是什么人?这咕噜有什么本事,岂能是动用一点点武力就能解决?”
在听完劳孤这话后牛二棒子非常的诧异:咕噜再厉害,毕竟也是一人之力,又怎么能和成千上万的大军对抗,这不是螳臂当车,又是什么?
牛二棒子紧紧皱着眉头,想说话,又不敢说,怕这劳孤脑袋中真有原因;不说话,心里又觉得十分憋屈。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召集人马攻打梦之城
牛二棒子渐渐将自己的头颅低垂下去,漆黑桌面上,映显出他模糊的影像,分明就可以看到他面容上的肌肉,在仿佛痉挛一般地抽搐着。
但是劳孤漠视了牛二棒子的感受,连看也不看牛二棒子一眼,仰着头颅闭上眼在长叹一声后,又紧着补充着说:“徒儿,你只知二却不知其三,这咕噜可不是人类,他前身是蝴蝶精灵,而其人又兼顾魔法师,他之所以敢这么做,其中一定是有原因的。”
牛二棒子缓缓地抬起头,在漆黑桌面上映显出的他的面容顿时就不见了,只剩下有些模糊的,几乎和漆黑桌面融合为一体的黑黢黢的虬髯,在漆黑桌面上若隐若现在晃动。
在牛二棒子眼瞳之中,劳孤的影像就像是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模样——他的头发既蓬松,又花白,他的面孔上的皱褶,比岁月留下的抚过森林,大地上的痕迹还要多,纵横交错的皱纹上,就仿佛刀刻过的痕迹,他花白的胡须,像是飘逸在空中的白帆随着风影在空气中微微摆动。
“难道这咕噜会将咱们都杀死吗?”
牛二棒子终于是忍不住问了这劳孤,而劳孤在听牛二棒子如同吼叫一般的声音,却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他先是摇了摇头,沉思了数秒钟后,徒然将自己的眼睛睁开瞅着牛二棒子,一字一顿地说:“徒儿怕死吗?”
在劳孤的心里,说出这样的话来,简直就是用刀子在剜他的心头肉:牛二棒子是疯魔棍的传人,也是自己百年之后,疯魔棍后继有人见证,可一旦这牛二棒子战死,或者被暗杀,那么疯魔棍从此也就少了一个继承者,那么他将死不瞑目的。
牛二棒子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师父像是今天这样——满脸的暴戾之气,仿佛火山要爆发前时的恐怖模样,他心里面有些发憷,但是嘴上还很硬:
“死就死,俺怕的是什么?就死了,脑袋掉了,也不过是碗大的疤棱。俺啥都不怕,就算死,有兄弟们做陪伴,俺死得其所,实在是痛快。”
这话越讲,牛二棒子情绪越加的激动,讲到后来他满脸上虬髯都颤抖起来。
但是牛二棒子的心里,在这时却异常的痛苦:一旦他死了,那么自己孤苦无依的老娘,又该怎么办呐?
牛二棒子知道自己的老娘不是太容易——一件衣服,她缝缝补补的能穿上好几十年,直到衣服被洗的发白了,快要烂了,她还是舍不得扔;一顿普通的饭菜,总是会让她精心烹饪,然后自己又舍不得多吃上一口,她总是在口中念叨着些让牛二棒子至今也难以忘怀的话:孩儿啊,娘在家嘞,吃得多了,也无甚么用处,你年纪小,又在外面跑营生,多吃点,身体长得壮壮,也好多挣几个钱,说上一个贤惠的媳妇。
自己的老娘,是牛二棒子永远过不去的沟坎,死,对于他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自己的老娘来说,那可是比天还要大的事情啊!
就是在牛二棒子的脑海,他依然记得在清风寨时,每一次在他回家之时,自己的老娘总是会将最好的饭菜,端上来;每一次在他离开家之时,自己的老娘总是会依靠在自己家门口那破败的门框上,流着泪目送着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背影时,自己的老娘还是会依靠在门框张望。
牛二棒子渴望读书,是因为他想要改变命运,但是他的家庭却绝对不容许他这么做,他的家有什么啊?破破烂烂的床,破破烂烂家具,还有几乎熏得发黑的,甚至阴冷潮湿的墙壁,和破烂的发黑棉絮露出的破棉被。
就是这样,他——牛二棒子把想要读书这一丁点的愿望,深深地埋藏在心里,铭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了,连一个字也不敢和自己的老娘提及的。
也许在他老娘心里,读书不读书的,这并不是件十分太重要的事情,最为重要的事情——他们一家能够团团圆圆的,平平安安的过日子,这才是她人生中最最美好的事情。
即便牛二棒子知道自己和母亲之间的想法有些差异,但是他从来都没有埋怨过自己母亲什么,因为他知道依照自己母亲这一副柔弱的小肩膀,根本就不可能担负起自己读书的负担的,甚至会将她压垮压死。
不过也就是因为深埋在他心中这一点奢望在做怪,在他的人生履历当中,几乎每一遇到读书识字的文人,他总是会笑嘻嘻地上前仔细观看一下,就仿佛在看花朵一般地细看。
“不,徒儿,你那不叫死得其所。”
劳孤苍老的声音打断了牛二棒子的思绪,但是也让牛二棒子紧绷着的神经,松弛了不少,至少他不用太过担心,自己一旦战败,自己老娘该怎么办的问题了,可以将自己的全部精力,完全都用到接下来的事情。
牛二棒子像是痉挛一般的面皮好了,至少看不到乱蹦的肌肉在跳了。
“依靠亡魂城堡的力量,不一定有胜算,但是依靠思夫堡,水源城堡,沼泽城堡的力量,兴许是有胜算的。”
话说到最后劳孤略沉思数秒钟之后,然后在摇了摇头后,补充着说:“就算咱们不胜,咱们的损失也不会太大,基本上是可以全身而退的。”
话此处这劳孤就不再与牛二棒子说什么了,而是转过身,面对是果和第一天说:“你们这就派遣一切人手,到夸父泪岛各处城堡中通知各个城主。”
他的眼神始终都注视在万年公主的面容上,不管怎么说,他都希望时间凝结在这一刻,他希望是永远永远。
万年公主面容有些憔悴,人也并没有从昏迷醒过来,整个人都在刘菱的怀中,她一头飘逸的长发垂落在空中,在风中像是暴布一般的飘洒着。
看着看着,刘菱的泪眼朦胧了,他低垂下头颅,将自己的嘴缓缓凑到万年公主的额头前,深情地亲吻了一下万年公主额头,而这天空中的风却将刘菱眼中滴落的泪珠吹散在空中。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又被当做妖怪
这昏暗的天空就像是被淡淡墨汁浸泡了一样,在这天空上几朵淡淡的乌云,轻轻地在飘逸着,而三只飞蜥蜴张开的翅膀,就像是在天空扑扇着的羽毛扑扇在快速地扇动着。
刘菱的目光像是凝结住的果冻一般,注视在万年公主苍白的面容之上,眼中闪闪的泪花,晶莹剔透的。
他的心里有多苦,他的经历就有多坎坷。他心里有千言万语想要和万年公主说。说一说他的思念之情,说一说他心中的郁结,再说一说,他到底有多爱她,他的人生不能没有了她。
在刘菱的心里,他始终有这样的想法:这万年公主就是上天赐予他的礼物,她的面容,她妙缦的身材,都是让他那么中意,在他眼里她就仿佛是在夏季里盛开的最娇艳的花朵。
茫茫无际的天空,直到视线所能及的最远处,天空中昏暗的色调像是黑压压乌云,让人觉得十分压抑和郁闷。
而在天空的下方,那一望无际的大海,在这时早就渐去渐远,那远处的海,竟像是淡淡的墨汁一样的颜色,并且越来越模糊,直到没了海的样子,更像是一团模糊的影像。
在几朵淡淡乌云缭绕的天空却可以看到,白雪皑皑的山峰在乌云中若隐若现,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模糊影像。
顺着山峰往下看,一个不大的岛屿呈现在眼前。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岛?黑黝黝的草,白皑皑的雪山和像是白柳树一样的森林,然后在岛屿岸边上零零散散地聚集着一些帐篷。
“降落到公主岛上。”刘菱心念一动,三只飞蜥蜴在仰天嗷呜一声后收拢翅膀向着公主岛上降落而去了。
瞬时间,这暗淡的天空中和模糊的大海,还有公主岛上一切自然的,非自然的景观,都像是风影一般变得模糊,变得有些扭曲,而又有些像是在晃。
尽管这一刻,风很强劲;尽管这一刻,他的长袍在风中烈烈的作响;尽管这一刻,强劲的风刮过飞蜥蜴脖颈上充满像是纵横交错小沟壑一般的皮肤缝隙里,嗖~嗖~嗖地打出哨响;但是刘菱的目光始终不愿意离开万年公主憔悴的面容一点儿。
“噗通”几声,三只飞蜥蜴降落在距离帐篷边上的不远处的礁石之上。
而那零零散散帐篷中穿梭的人群则在此时驻足向着三只飞蜥蜴看去。在驻足的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当先叫喊了一声:“那是飞蜥蜴,是陛下的坐骑,一定是陛下来公主岛上了。”
呼……嘈杂的脚步声,像是铁锅中的沸水,连续响起,而白色帐篷中驻足的人群则像是热锅上的蚂蚁那样乱纷纷地在帐篷四处快速奔跑起来。
不一会儿,从帐篷中奔涌出更多的士兵,向着三只飞蜥蜴奔跑了过来,然后在距离帐篷数百米的森林中的白柳树树冠中,那像是老人花白胡须一样的枝条中呼呼啦啦地飞出许多鸟人来,也向着三只飞蜥蜴飞去。
做在飞蜥蜴背脊上,听到响声之后刘菱的视线终于从万年公主面容上移开,抬头看到这样的景象之后,他嘴角轻微的一撇露出会心的笑容。
可就当他笑容还未落下,自己身体里就传来一阵,仿佛要爆裂开的疼痛,这让他的面色立刻就凝重了起来。
寡人这是怎么了?
一定是时间太久了,寡人要化身成龙了。
可是……
这公主岛上的士兵会怎么的想?
他们会像是万年公主一样将自己当做妖怪吗?
如果是这样……
就当刘菱脑海中的思绪还在流转之时,他那身体里的疼痛,仿佛传染到他脑海中一样,使得他脑袋仿佛要炸开一样,痛得他实在受不了。
刘菱的思绪被阻断,他双手抱住自己的头颅,什么也想不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轻轻飘飘地从飞蜥蜴背脊上漂浮起来,在漂浮到飞蜥蜴背脊上数米高空后,他身体裂开无数道的缝隙,然后从裂痕中冒出红通通的光出来,暴射在了空气中。
从远远观瞧此时的刘菱身体都被红色光芒笼罩,一点儿也看不到他本来的身体面貌,而横沉在飞蜥蜴背脊上方的红色光影,就像是软绵绵的棉絮一样在空中忽闪和漂浮着。
不过是眨眼间,刘菱身体暴射出来的红光,就将刘菱身体都笼罩住了。
陆陆续续从白色帐篷和白柳树赶来的鸟人和守岛士兵都在距离岸边二三百米的空中,和地面上停留下来,观看此时刘菱身体上的变化。
从远远的看去,在距离这岸边二三百米的地方,鸟人像是白压压的白云停滞在空中,而地面上的士兵一个个面孔上都露出惊骇的表情出来。
而在岸边上刘菱的身体外围红通通的光渐渐地扩散开来,三只飞蜥蜴仰头看着刘菱身体散发出来的光露出诧异的表情。
眨眼间刘菱身体外周红通通的光就消散开来,然后露出龙的真身出来。
龙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通红通红的眼珠打量了一下二三百米开外的士兵和空中鸟人后嗷地一声仰天长啸了一声。
但就是这一声龙啸,却将二三百米开外的士兵和鸟人惊着了,只见在士兵当中,一个头戴缨盔的高个子士兵,伸出手指着岸边的盘旋的龙吼叫:
“是妖龙,咱们可别上了这妖怪的当。”
然后在士兵中又响起了叫叫嚷嚷的声音:
“是妖怪。”
“陛下是人,不可能幻化成龙的。”
“杀了他。”
刷刷……大约一千余人的士兵纷纷从腰间拔出长刀,挥舞着刀向岸边奔跑过来,而天空中的几百鸟人也纷纷从背脊上取下弓箭,跟在士兵后面,向着岸边上的龙飞了过去了。
看到这一切,龙知道想要在这里找回万年公主的记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在公主岛上的士兵和鸟人是不可能让自己在公主岛上呆下去的。
就当龙下定决心,要飞离这公主岛时,他却发现自己怀中的万年公主不见了,他这才焦急地打量着四周,看到万年公主的身体正平躺在飞蜥蜴的背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