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八章:最后一次机会
第六百七十九章:为民除害
第六百八十章:大局落定
第六百八十一章:君臣奏对
第六百八十二章:落井下石
第六百八十三章:闹哄哄
第六百八十四章:大事化小
第六百八十五章:运筹帷幄
第八百零二章:落井下石
第六百八十二章:落井下石
“陛下……”见赵佶动容,李邦彦哪里还敢错失这个机会?更加卖力地道:“平西王位极人臣,可是臣就是臣,身为人臣却擅自诛杀大臣,与王莽、曹又有什么区别?这般的年纪就敢做出这等事,实在是忤逆到了极点,陛下若是再姑息养jiān,今日他敢杀国丈,杀知府、都督,明日……”李邦彦想到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不禁浑身颤抖:“陛下,不能再优柔寡断了。”
赵佶眼眸中闪过一丝狐疑,盯着李邦彦,一动不动。
李邦彦被赵佶看得有些生寒,还是忍不住继续道:“陛下待沈傲恩重如山,高不可攀。又若碧bō汪洋,深不可测。沈傲不思图报,反而忤逆到这个地步,他的心中可还有皇上?臣窃以为,大jiān之人不知恩德相报往往无形无迹,貌似忠厚,实则心中常戚戚,口舌如簧,宛若君子,陛下可曾想过,王莽也曾以忠厚贤良得名,曹也曾是不畏强暴的尉,只是时机未到而已。这沈傲看似有些才学,自诩天下第一才子受陛下垂幸,掌握军机,勾结党羽,如今更是恶迹已陛下,眼下还来得及,再迟,微臣只怕酿出萧墙之祸。”
赵佶坐着,沉不定,他这时候反而冷静了许多,只是淡淡地看着奏疏出神。
李邦彦只当他在迟疑,终于闭上了口,等候赵佶裁处。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良久之后,赵佶突然淡淡地道:“沈傲不会反,他也不是曹更不是王莽!”
这一句话直接了当地给沈傲定了李邦彦听了,心里不由叫苦。
其实方才他若是不急于一时这般数落沈傲的罪恶,将沈傲比作是曹和王莽,或许赵佶在这个风口尖上还不会回护沈傲,问题的关键还是他这一番不合时宜的话上。他若是将沈傲比作了曹王莽,那赵佶岂不是成了汉成帝和汉献帝?这两个皇帝都是亡国之君,李邦彦这般比较,在赵佶耳中,颇有指桑骂槐之嫌。
再者赵佶和沈傲关系莫逆,又是翁婿,在赵佶心里,早已将沈傲当做了自己的子侄,对赵佶来说,李邦彦只是外人,而沈傲是自己人,沈傲犯了大错,他这自家人关起来责骂甚至是鞭挞、处死都可以,这是家。可是李邦彦一个外臣,居然如此数落,甚至是险恶到将沈傲比作王莽、曹的地步,就已经突破了赵佶的底线一样。就如平日父母对待自己的儿子,关起来们来如何打都可以,可是一个外人便是指指点点一下,都会让父母生出恶感,甚至有不雅的,便是拳脚相加也不一定。
李邦彦错就错在将沈傲当做了赵佶的臣子,若在赵佶心中沈傲只是臣,那么他的这番话可谓是慷慨jī昂,颇能蛊人心,偏偏他还是想岔了。
更何况赵佶之所以能下这个定论,还有一个外人不知的原因,若沈傲真有不臣之心,他身为西夏摄政王,又何必站在这屋檐之下,放着好端端的刘邦不去做却去做曹与赵佶订立密约?这无论如何也解释不通。
赵佶最不相信的事,偏偏这李邦彦自以为击中了赵佶的软肋,大肆地渲染出来,当真以为赵佶会相信。可想而知,这样的结果只是等于替沈傲说了好话。
李邦彦听了赵佶的定论,心都凉了一片,自家说了这么多,况且方才赵佶还是勃然大怒,眼看就要大告成,谁知这个时候,赵佶居然是话锋一转,瞧赵佶这口气,居然还对沈傲颇有回护。到现在,李邦彦还不知错误出在哪里,一头雾水地磕头在地,一句话都不敢说。
赵佶继续道:“朕知道他,你不必再说了。”
李邦彦只好叩头道:“微臣万死,确实是说得严重了一些。”
赵佶撇撇嘴,脸è才缓和下来,在这阁中踱了几步,道:“可是你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沈傲虽然不至于有什么不臣之心,可是今日这事实在是耸人听闻,堂堂国公,他竟然说杀就杀?郑国公乃是郑妃的生父,是国丈,不请旨而杀之,他这是要做什么?”
李邦彦这时候再不敢说什么了,只是道:“陛下说的是。”
赵佶冷冷地道:“朕是太纵容他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如此,朕如何向郑妃jiā代?又如何向朝廷jiā代?今日不给他苦头,早晚有一日,他还要做出更骇人听闻的事。”
听到教训两个字,李邦彦略带几分失望,道:“殿下……杀戮国公,应当重惩才能服人。”
赵佶颌,徐徐道:“立即带一份敕命去太原府,锁拿沈傲回京审问,不得有误,这件事,朕要亲自署理。”
李邦彦不禁问:“殿下,谁可做这钦差?”
赵佶沉了片刻,道:“李爱卿以为呢?”他看着李邦彦,眼眸中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
李邦彦哪里不知道赵佶的心思?原本是想推荐一个心腹过去,可是随即一想,又打消主意,方才赵佶的话令他记忆犹新,若是应对得一个不好,说不准沈傲没有栽下去,自己倒是要yīn沟翻船了。
李邦彦道:“陛下,臣以为大理寺寺卿姜敏可以担当此任。姜大人熟知律,一向主掌刑名,由他去,自然再好不过。”
赵佶听了李邦彦的话,倒是一时诧异,那眼中奇怪的光芒转而变得温和起来,淡淡笑道:“据说姜敏和沈傲之间有些干系,姜敏不会徇ī吧?”
李邦彦正è道:“姜大人刚正不阿,不会让陛下失望。”
赵佶来回踱步了一下,冷冷地道:“好吧,就叫他去,告诉他,朕是叫他将沈傲锁拿回京,不是让他伺候一个大老爷回来。若是有一分的枉,朕第一个就要追究到他的头上。”
李邦彦的心沉了下去,可是这时候实在mō不透赵佶的心思,不知赵佶想的是什么,眼见赵佶已经肯,这钦差只能让姜敏去了。勉强lù出一分欢欣鼓舞的神情道下省这就拟旨意。”
赵佶似乎余怒未消,怒气冲冲地又拿起奏疏,冷笑道:“这个沈傲,不知给朕添过多少麻烦,他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太原知府、太原大都督,如今又是郑国公……”说着,他狠狠地将手压在桌案上,大喝道:“朕要彻查到底,知会三省六部,朕要亲自御审,三省六部四十二司协同审问,副审的名单也要拟出来,这是开国以来最耸人听闻的大案,不可懈怠疏忽,明白了吗?”
李邦彦这时候更加不明白赵佶的心思了,若是赵佶当真维护沈傲,自然是将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把事情暂且搁下才是。可是现在却又为什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把三省六部四十而司的官员都叫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莫非……陛下是要问过沈傲的罪,再明正典刑?
李邦彦一头雾水,这个猜想也有点儿说不通,若是赵佶当真要处置沈傲,要明正典刑,又何必要劳师动众?直接一个欺君、弑杀国丈的罪就可定夺。
其实他并不知道,赵佶现在也是有苦自知,一方面深恨沈傲在这个风口尖上添另一方面,又不能不念及一些旧情。可是郑妃那边却如何也要给一个jiā代,朝臣的非议也要平息,天下的舆情更不能忽视。要平息这场轩然**ō,除了将事情闹大,赵佶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办。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至于到时候沈傲是否罪证确凿就不是赵佶现在所考虑的事了,若真有其罪,当着天下人的面,赵佶也必须给予沈傲严重的惩罚,否则此例一开,这天下非要套不可。
李邦彦想了想,见赵佶一时失神,只好道:“微臣明白,这件事应及早通知到各省、各部、各司去,好让朝廷上下有个准备。”
赵佶微微点头,道:“你去办,记着,沈傲押到了汴京,就立即送到大理寺去,御审之期,再定夺吧。”
听了赵佶的吩咐,李邦彦又燃起了希望,只要是御审,当着朝廷百贯、整个天下的面上,只要能咬定了沈傲的罪行,赵佶便是要包庇,只怕也不可能了,杀戮大臣本就是大罪,更何况王子犯尚且与庶民同罪,莫说是沈傲这个平西王了。到时候秉公处置,沈傲也绝没有翻身的可能。
“那么,微臣暂且告退,预先去做好准备。”
赵佶吁了口气,沉声道:“下去吧,随时等候传召,朕或许还有事要吩咐。”
李邦彦刚要走,便听到这阁外头传出婴儿的啼声,不禁朝房那边看过去,只见一个宫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莲步进来,急促地道:“陛下,王子殿下醒了!醒来便哭,怎么也止不住。”
赵佶的脸上这才展出一点笑容,快步过去抢过这襁褓中的小人儿,呵呵笑道:“他爹不听话,连朕的小骏儿都生气了。来,来,来,朕带你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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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四章 大事化小
太皇太后就不再说什么重话,只是道:“他也有明白的时候。”说罢又去问内郑妃醒了没有,内进去看了看,出来道:“郑妃已经醒了,要穿了衣出来给太皇太后问安。”
太皇太后笑起来,道:“哀家是来探病,哪里要她问安?叫她好生地躺着不要动。”
正是此时,里屋的珠帘被拉开,脸è苍白的郑妃已经出来了,她一脸的楚楚可怜,道:“臣妾小恙,居然劳动太皇太后和诸位姐姐大驾,实在该死。”说罢盈盈一福。
众人都站起来,太皇太后虚抬手道:“不必多礼,坐下说说话吧。”
郑妃便开始哭了,云鬓惺忪,面带梨uā,嘤嘤道:“太皇太后要为臣妾做主,臣妾的父亲一向与人无争,安守本分,如入……如人……”
太皇太后便道:“这是外朝的事,郑贵人何必如此?一切都有陛下处置就是。”
这话的意思,太皇太后的立场就再明白不过,太皇太后是在冷眼旁观,根本不愿理这档子事。众人见太皇太后这般说,也都道:“正是,内外有别,郑贵人不必牵挂,是非总有公论。”
郑妃听了,凄凄惨惨地道:“是。”
太皇太后便叫郑妃坐到她的一边,又安慰几句,道:“你是做人妻妾的,便要知道嫁jī随jī的道理,娘家归娘家,岂能事事为他们出头?陛下至今没有摆驾回来,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怕听到后宫里头有人哭哭啼啼?收起泪来,安安分分地做好自己的事。”
郑妃只好道:“太皇太后说的是。”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太皇太后又道:“沈傲是外戚,郑国公也是外戚,大水冲了龙王庙不是?不过话说回来,郑贵人你虽不是国母,但也是宫中的贵人,娴熟端正还是要有的,不必嫉恨沈傲,他是陛下的左右臂膀,大宋这时候少不得他,为了大宋……”
太皇太后的话越来越让人听不懂了,郑国公都给沈傲杀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时还要劝郑贵人息怒,这太皇太后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
郑贵人一直忍气吞声,原本她好歹也是宠妃,在这宫里多少还有几分分量,这时候听太皇太后这样说,忍不住打断道:“父母之仇没有冰释的道理,太皇太后,nv四书里也曾说过,莫说是男人便是nv子也该以孝为先,平西王杀了臣妾的父亲,怎的还能让臣妾与他言笑?”
太皇太后抿了抿嘴,也就失笑道:“这是你的事,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转过去对淑妃道:“陛下带骏儿去了万岁山,也未尝不是好事,这宫里头煞气有点儿重。”
淑妃笑着颌道:“太皇太后言笑了。”……
郑贵人被冷落到一旁,眼眸中掠过不悦之却只能这般干坐着。
外头又有人道:“景泰宫主事太监敬德来了。”
敬德一向是太后跟前的人,他来多半是代表太后慰问的,郑妃听到太后不肯亲来,眼眸中又显lù出失望之太后才是这后宫里真正的主人,郑妃和太后的关系原本好好的,却不知是原由,近来的关系却是越来越冷淡了,如今郑贵人抱病,太后居然连探视也不肯,可见二人的关系到了什么地步。
其他的嫔妃也察觉出异样,各怀着心思。
正在这时候,敬德已经上了楼来,他看了这里一眼,率先走到太皇太后脚下,磕头行礼道:“奴才敬德,见过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虚抬着手道:“不必多礼。”
敬德便站起来,又抱手给各宫的贵人问了安,目光最后落在郑贵人身上,对郑妃道:“郑贵人身子骨可好些了吗?”
这句话前面没有缀上太后两个字,所以只是敬德以自己的身份问候,郑贵人的脸è有点儿僵硬,道:“好多了,多谢敬德公公挂念。”
敬德笑道:“贵人身体有恙,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当然是心有如焚。”随即又道:“太后娘娘听说郑贵人病了,也命敬德给郑贵人问个安,顺道儿给郑贵人带个话。”
太后的话就是懿旨,郑妃那里敢怠慢,立即道:“敬德公公为何不早说。”
敬德板起脸来,正è道:“郑贵人,太后说,我大宋的祖制,一向后宫不干涉政务,外朝的事,若是有人敢牵涉,太后定不轻饶。”
若说太皇太后的话还算是婉言的劝慰,太后的话就十分不客气了,郑贵妃勉强lù出来的笑容不禁更加僵硬,却不得不道:“臣妾知道了。
敬德看了郑妃一眼,继续道:“郑妃好生记住了,好好伺候陛下,太原的事和郑妃没干系,不要去打听,不要和陛下说什么,更不能哭闹。”
郑妃一时呆住,却只好噙着泪水道:“臣妾知道。”
敬德也不客气,又朝太皇太后点头:“娘娘,老奴告退。”
太皇太后的脸上看不到别的表情,只是淡淡地站起来道:“天è不早,哀家也先回宫了,郑妃,注意自己的身体,太后的话要记在心上。”
太皇太后和敬德都要走,其余的嫔妃也就不好再留,纷纷站起来寻了个理由,又说了几句体己话,方才一道儿出去。
郑妃待所有人走远,整个人一下从楚楚可怜变成了冷若冰霜,眼眸中掠过几分怨毒,她旋身进了内室,欠身坐下,几个内立即跪到了她的脚跟。
郑妃淡淡地道:“方才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
“都听到了。”
郑妃哂然道:“她们这是联起手来作我。”
“贵人息怒。”这些都是郑妃的心腹内这时候也跟着着急了,这宫里各处当职的内其身份都与自家的贵人有莫大的干系,比如杨戬因为日夜陪着皇帝,当然是呼风唤雨,敬德跟着太后,在宫中也是二号的人物,郑妃这两年得宠,所以不少阁里的内犬升天,在宫里也算是能说得上话的人物,如今眼看郑妃一下子又跌落到了谷底哪个心里不焦急?若只是一个冷妃的内在这宫里头只有被人呼来喝去的命,一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再加上郑妃收买这些人很是下了一番夫,他们在外头的亲眷也都在郑家里头做事,没有郑家就没有他们的今日,郑家和郑妃完了,他们也别想有好果子吃了。
郑妃冷笑道:“息怒?息个什么怒?她们这是要bī着我不声张,乖乖地听她们摆布。”她阖着眼,冰冷地道:“可是这口气我一定要吞下,这个仇,我却一定要报。”
内们什么都不敢说,只是跪在郑妃的莲足下一动不动。
郑妃怨恨地道:“从今日起,谁都不要声张郑家的事和本妃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去问,不要去听,也不要说话!”
内纷纷道:“奴才知道了。”
郑妃道:“都下去吧。”
众人散去,这后宫,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安静,连一向喜欢串的几个嫔妃居然也都安份了,大不出二不迈。……
大理寺这边,姜敏接了敕命,顿时也是mō不着头脑,陛下不会不知道自己和沈傲的关系怎么突然让自己做这钦差,去锁拿沈傲?
姜敏心里,其实也有点儿着急沈傲突然杀了郑国公,这件事是任何人都万万想不到的这消息传出来,举朝哗然,可谓是议论纷纷,姜敏接了这敕命,犹如接了烫手的山芋,沉思了片刻,决定第二日清早就出,只是在出之前的当天夜里,他并没有直接回家打点、行装,而是叫人抬了轿子,直接往卫郡公府去。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卫郡公如今已是天底下除了沈傲之外最炙手可热的王侯,身为郡公,又掌握中书省,与李邦彦分庭抗礼,很是风光得意。不过石英一向谨慎,所以行事一向低调,以至于大多数人都淡忘了这中书令,只记得有下令李邦彦。
姜敏通报一声,便径直进去,他隔三差五总要来这里一趟,所以房认得他,轻车熟路地带他到了一处小厅,姜敏跨槛而入,便看到石英端坐在那儿喝茶,另外一个居然是晋王赵宗。
晋王居然也来了,姜敏心里迟疑,想,这晋王一向疯疯癫癫的,和卫郡公并没有多少jiā情,怎么今日突然来拜访?满腹狐疑之下,却也不急于揭晓答案,先向晋王和卫郡公行了礼。
晋王哈哈一笑道:“你便是那姜敏,本王记得你,你明日要去太原,是不是?”
姜敏道:“是。”
赵宗喝了口茶,才又道:“实话和你说了,沈傲斩了郑国公这狗贼,实在大快人心,我那皇兄也是个糊涂人,明明做了一桩好事,居然还要下旨意锁拿,真是是非不分。
这句话悖逆至极,也只有晋王敢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来。赵宗经了上次的事,对郑家深痛恶绝,听了沈傲杀了郑国公,更是拍手叫好,又听到赵佶已下旨意锁拿沈傲回京,立时又觉得他这皇兄实在不太公道,只恨不得斩郑国公的是他这晋王。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石英怕赵宗再说出什么悖逆的话,连忙移开话题,对姜敏道:“姜兄来这里,可是为了沈傲的事?”
姜敏道:“正是,有些疑问要请郡公解
赵宗哈哈笑道:“本王也是为了沈傲的事,是太后让本王来的,太后让本王来找卫郡公,给你带个消息。”
姜敏一时糊涂了,这事儿怎么又扯到了太后的身上?
石英解释道:“姜兄现在是不是在想,陛下特意派你去锁拿平西王,到底是故意为之,还是要试探什么?”
姜敏的心事一语被说中,苦笑道:“就是为了这个事,陛下知道老夫和沈傲的关系,怎么会特意点了老夫去?”
石英与赵宗不由相视一笑,石英道:“陛下就是因为知道你和沈傲的关系,所以才叫你去的。”
姜敏反而更加糊涂了,他掌握了半辈子刑名,对其他的事倒是想得不深,于是求教道:“只是不知陛下到底是什么心意?”
赵宗撇撇嘴道:“我那皇兄是让你放手去好生照料着姓沈的家伙,让他在路上不要出了差池,母后也是这个意思,让本王来,就是要告诉卫郡公和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天还没塌下来。”
赵宗的话却是没人肯信的,姜敏又不是傻子,晋王一向没谱的很,哪里敢听他的话,眼睛看向石英,道:“卫郡公怎么看?”
石英想了想,道:“晋王说的没错,陛下的心意多半就是如此,你不必有什么猜疑,好好做自己的事就是。”
姜敏顿时轻松起来,喝了口茶,笑道:“这么说,陛下的心意是大事化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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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零五章:运筹帷幄
第六百八十五章:运筹帷幄
太原城也渐渐暖和了一些,如今有钱有粮,赈灾事宜变得轻松起来,每日都能够有三顿饱饭。..由于陈米太多,于是干脆把米直接出去,衙里也开始组织起来,给灾民放斧头,到附近砍木,再托运到城郊,建筑新屋。
将一些有技艺的工匠招募过来,再带着一队队流民开始做事,究竟?结果是为了自家的事,这屋子建好了,也是灾民们自己住的,这种以工代赈的体例,倒也让灾民们干劲十足,只要比及真正的开ūn,屋子建好了,ūn暖uā开之时,运河里解了冻,到时候年夜量的商人集结,就可以年夜量购买牲畜,再几户下耕牛、农具,种子,丈量土地,开始ūn耕。
一些太原的本地户籍,则也拨下了一些钱令他们修葺衡宇,这原本看上去难如登天的事,现如今居然进展得极快,年夜量空置的劳力,足够的粮食,一切都变得生机勃勃了。
年夜都督府里也很是忙碌,平西王生怕ūn暖之后衡宇不克不及建好,影响到ūn耕,所以年夜都督府也出了命令,太原边军组织起来到城外去砍木。这种事固然惹来很多边将的牢ā,年夜家从戎吃粮,凭什么去做这种事?弟兄们原本练就很辛苦,这天寒地冻的出去,手都开裂了。更何况历朝历代没有这个规矩?再这般下去,说禁绝是要哗变的云云由贴吧提供。
不过这牢ā很快被压了下去,谁都知道平西王不太好说话,惹火了他,是要倒年夜霉的,于是牢ā归牢ā,边将如今成了包工头,每日一年夜清早,一队队边军拉出去,到城外的树林砍木。
好在太原城附近林木众多,灾民的房子固然不需要什么上好的木料,只要能遮风避雨就行,木头伐下来,直接送到城郊的几处木场继续加工去就是。
所以每到清晨的时候,炊烟渐渐熄了,太原便万人空巷,近二十万人倾巢而出,井然有序地出城做事,这么多人要组织起来,比策动二十万人去行军兵戈更加艰难,究竟?结果军队几多总还有军令在,约束也要强上许多,这样的事例若放眼全天下,怕也只有年夜宋能做到。
历朝历代,每年为了治理河道,都有钦差官员策动十数万人厘清河中淤泥,建筑堤坝,所以现成的经验也有,即即是如此,年夜都督府也足够焦头烂额的。
最令梁建痛苦的是,平西王居然撒手不管了,虽然偶尔会出几道命令,年夜大都时候,他居然都在躲闲偷懒,叫人去问安一下,回报不是说平西王正在沐浴,即是在看书,或者在喝酒。结果永远都只会是一个结果,平西王他老人家没空,你自己看着办。~~ ~~
梁建傻了眼,他畴前一向只是受人派遣的,现在叫他主掌一方,这老命搭进去也不敷啊,可是平西王虽然不管事,现在总归还在看着,无奈何只能咬着牙去做了。
好在虽然开始的时候手忙脚的,慢慢地也上了轨道,梁建松了一口气,这一日年夜清早,钦差行辕那边终于有了回音,平西王居然特意叫了人来请梁建过去。梁建只半个多月就已经苍老了许多,听了行辕那边有了音信,反而打起了几分jīng神,不容易啊,平西王终于出山了,没有什么事比这更令梁建高兴了。
梁建实在是年夜老粗,应付这么多事认真是两眼一抹黑,他现在最盼望的反却是平西王喧宾夺主,号出令,他这代职都督乖乖地听话就是。
梁建虽然事无巨细都要措置,可是年夜大都时间都呆在年夜都督府里,年夜都不敢出,生怕迟误了事,今日破天荒地打马出来,看到一队队被组织起来的人已经由人领着往城郊赶了,这些人虽然来去仓促,显得都有几分疲倦,可是在梁建看来,却觉得很是奇妙,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里竟有了几分成绩感。
到了钦差行辕,梁建叫人通报一声,在外头等着口站着几个校尉,梁建便呵呵地与他们闲谈,随口问道:“殿下近来可好?”
校尉回道:“好得很。”
梁建又问:“殿下这时候在做什么?”
校尉知无不答:“这时候年夜致应该是沐浴的时候了。”
梁建不由一呆,三天两头来问,都是沐浴,沐浴做什么?
校尉恍如看出他的心事,肃然无比地道:“殿下说了,敕命马上就来,到时候少不得要去年夜理寺坐一坐,莫非梁都督没有听说过洗干净屁股蹲年夜狱这句话吗?”
梁建瞠目结舌,良久才吐出一句话:“老夫只听说过洗干净屁股吃断头饭。”
这回轮到校尉们瞠目结舌了。
里头终于有了回音,一个校尉带刀过来,躬身道:“梁都督请,殿下正在厅中等待。”
沈傲果然是沐浴更衣过,头上还有些湿漉,一身干爽的衣衫,脸上神采奕奕,正捏着茶壶自斟自饮,一双眸子最是光辉无比,温和又深邃,让人看得很舒服。
梁建进来,朝沈傲行了个礼,叫了一声殿下。沈傲笑呵呵地道:“梁都督没必要多礼,哈哈……今日天è不错,请梁都督来,固然是有事要jiā代,来,来,坐下说话。”
说罢,沈傲站起来给梁建斟茶,梁建受宠若惊,连忙道:“殿下,下官自己来。”
沈傲笑嘻嘻地道:“今日不以官职论jiā,只以年齿叙话,你是尊长,本王官是年夜了那么一点点,可是论年齿,本王还是个晚生后辈。”
梁建连说不敢。
二人喝了茶,沈傲便叹了口气,道:“太原城如何了?”
梁建不敢怠慢,连忙将近来年夜都督府措置的事都详尽地说出来,最后道:“城郊那边已经有年夜量的民房建起来,眼下就等ūn分,天气一暖和,就要开始组织农耕了。”
想到农耕,梁建不由皱眉,如今虽然已经开始丈量土地,可是真正到了那个时候只怕又要忙得脚不沾地了。
沈傲含笑道:“辛苦梁都督了,这ūn耕的事,还要梁都督来做。”、
梁建苦笑道:“殿下……我……”
沈傲摆了摆断他道:“本王作壁上观,就是希望梁都督好好地做事,磨砺磨砺,你看,本王龟缩在这行辕,梁都督不是一样把事情做得妥妥帖帖的吗?”他吁了口气,继续道:“本王估mō着敕使也就这几日要到了,到了那个时候,本王也该被锁拿入京,年夜理寺很久没去过,如今想起来还真有几分怀念。不管怎么说,事情还要做下去,本王不克不及做,梁都督只能咬咬牙把这干系担起来。”
梁建不由道:“殿下,莫非京城里已经有了消息?陛下的态度如何?”
沈傲笑道:“消息已经快马传来,陛下已经敕命年夜理寺卿姜敏为钦差,即刻启程,锁拿我这犯官回去。”
梁建脸è一变,道:“这可如何是好?”
沈傲撇撇嘴,道:“本王不怕这个,陛下的心意我明白得很,这一次既是派姜年夜人来,说明事情还不算太坏。”他呵呵一笑,又道:“在汴京,有人想叫本王死,本王偏偏要生龙活虎的活给他们看。你没必要担忧,本王早有计较,不过有几件事,还要都督帮个忙,等本王押回了京师,就要御审了,过了御审才能恢复自由身。”
梁建正è道:“殿下不怕,梁某也没什么可担忧的,殿下若有什么jiā代,下官一定尽心尽力地去办。”
沈傲笑道:“没必要这么认真,这件事到时候再叮咛你吧。”
梁建心里不由苦笑,到了这个时候,这位平西王老爷居然还在卖关子,唏嘘了一阵,和沈傲说了一会儿话,沈傲千叮万嘱,都是一些临行时的jiā代,梁建也认真地听,不竭颔由贴吧提供。
日上三竿,沈傲突然伸了个懒腰,霍然而起,哈哈笑道:“说了这么多,不知迟误了梁都督几多政务,却是本王的不是了。”
梁建站起来道:“不敢。”
将梁建送出去,沈傲的眼眸中这时候闪lù出智慧的光泽,恍如是运筹帷幄的将军,心中早有定计,一切的后事已经放置妥帖,就等年夜获全胜的时刻。他信步叫来一个校尉,道:“去把童虎叫来。”
童虎来得很快,急仓促过来,抱拳行礼:“殿下。”
沈傲朝他努努嘴道:“坐下说话,本王有事要叮咛你。”
童虎更是庄重地道:“卑贱不坐,站习惯了,殿下有叮咛,且说就是。”
沈狂妄吞吞地道:“本王如今已是犯官,哎……回了汴京,只怕是生死未卜了。”
童虎名义上虽是教头,可是一直都陪在沈傲的左右,说是沈傲的卫队长还差不多,二人朝夕相处,感情深厚,他这人倒也实在,嗔目道:“殿下说这种丧气话做什么,殿下在太原做的一桩桩好事,几多人要感念殿下的活命之恩,朝廷一定能明辨是非。”
沈傲淡淡笑道:“世上的事哪里有这么容易说清楚?是非历来不是明辨出来的。”
童虎愣了一下,也不知该如何劝,一时无言。
沈傲奋起jīng神道:“本王jiā代你办一件事吧,若是这件事办成了,本王却是又多了几分掌控。”
童虎听了,面lù喜道:“殿下要叮咛什么事,尽管说就是,只要对殿下有好处,我童虎即是失落了脑袋也绝不皱眉。”
沈傲呵呵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莫要后悔。”
童虎正è道:“我童虎说过的话,断无更改。”
沈傲身体微微前倾,朝童虎勾勾手道:“你过来一点说。”
童虎走过去,沈傲低声授意,童虎不竭颔,等沈傲说完了,童虎拍着iōng膛道:“这件事即是殿下不叮咛,卑贱也是要去做的,殿下尽管安心就是。”F
第六百八十六章:圣旨到
第六百八十七章:傻眼了吧你
“ 娇妻如云”
第八百零七章:傻眼了吧你
第六百八十七章:傻眼了吧你
涌进来的校尉越来越多,童虎打头,中队官、队官在前头,后头的校尉按着刀,表情肃穆。
童虎ōu出腰间的刀,扫视了厅堂中的一干官员一眼,才声若洪钟地道:“哪个是钦差?”
沈傲拍案而起,道:“童虎,放肆!你吃了豹子胆吗?敢冲撞钦差?”
童虎恶狠狠地道:“殿下,今日我们只是来讨个公道!”
“对,讨个公道!”
“殿下冤枉,为什么要锁拿进京?”校尉们霎时鼓噪起来。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姜敏这时候捋着胡须,不禁道:“是非自有公论,不回京,如何辩罪?”
可惜他的话很快就被声压了下去。姜敏一脸死灰,心说不好,原以为来了太原,将沈傲带回去便算德圆满,至于回京之后御审的事,大家还可以周旋,更何况陛下在圣旨中只是直指平西王骄横不而已。可是今日若是闹出事来,不知又会横生出多少风bō。
沈傲厉声道:“荒唐,天家的事和你们何干?”
童虎与沈傲对视,气呼呼地道:“我们是天子生,师者出了错,做生的岂能不闻不问?”
这句话回得实在jīng彩,连沈傲都瞠目结舌了,战斗力顿减,便语气温和地道:“那你来说说看,尊师何错之有?”
这是一句犯忌讳的话,可是也不算忌讳,沈傲只说尊师,不提宫中,谁也不能揪出错来。
校尉们一时肃然,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童虎榻前一步,走到姜敏跟前,抱拳行了个礼,道:“钦差大人,童某要问,平西王何罪之有?”
姜敏看了沈傲一眼,回过神来,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道:“擅杀文仙芝、郑克。”
童虎深深点头,道:“殿下确实擅杀了文仙芝和郑克,这句话倒是没有错。”接着话锋一转,道:“可是童某人却以为朝廷不公!”
姜敏好歹也是读书人出身,若论辩才,真真比童虎高了不少档次,这时又好气又好笑,道:“有什么不公之处,你说无妨。”
童虎正è道:“平西王杀了文仙芝、郑克二贼便是罪,我童虎手刃了都虞侯文尚,也是第一个率先冲入大都督府的人,却为何朝廷只论平西王之罪,偏偏不问童虎之罪?这不是不公,是什么?今日朝廷若是不给一个公道,我童虎第一个不服!”
姜敏这一下傻了眼,他的口才再好,撞到这么一个飞蛾扑火的,一时也是无言,只听说过人拼命洗脱自己的干系,还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非要把祸事往自家身上揽的,那童贯童公公是多么玲珑的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侄子?
姜敏呆着不动,一时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将童虎赶出去?谁赶谁出去还是两说,这么多人杀气腾腾,当然是安抚为主。可是讲道理,人家的道理好像更实在,摆明了是的,平西王杀了都督、国公,他也杀了个都虞侯,办了平西王不办他,确实不太公道。而且人家大嚷着一定要办他,你气极了,让左右把他拿下,反而遂了他的心愿。
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是如此了。
姜敏只好道:“这事老夫定会上呈圣听,朝廷早晚会有处置,请童将军少待。”
好话算是说尽了,也很够意思了。谁知童虎却是大喝道:“不成!”他iǎn了iǎn嘴道:“要嘛把我童虎一起锁拿回京去,要嘛钦差大人就别想走,钦差大人是大理寺卿,这事恰好是钦差大人管,今日一定要还我童虎一个公道!”
姜敏被bī得无可奈何,这时候也有了几分火气,大凡是掌握刑名的,脾气都不太好,这时勃然大怒地道:“大胆,你敢阻挠钦差办事?”
童虎回答得很是光棍:“请钦差大人降罪!”
姜敏一时无语,原想吓吓他,谁知人家巴不得你动手,于是看了沈傲一眼,沈傲立即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把目光瞥到一边去。姜敏只好道:“好,那就让人将你一道锁拿回去治罪!”
童虎脸上闪lù出愉悦之抱拳行礼道:“都说大理寺卿姜大人铁面无ī,眼底之下容不得沙子,今日见了,果然是如此,童虎佩服之至。”
“……”姜敏脸è一白,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了,遇到这种愣子,他就是有天大的脾气也不出来,掌握了刑名一辈子,只看到一个个犯官痛哭流涕,使劲地洗脱干系的,还真没见过这等人。
姜敏只好道:“既然锁拿回京,那还不快退下待罪?明日就命人押你回去。”
童虎喜滋滋地道:“姜大人公侯万代。”说罢,便大步流星地走了,留下一大群面面相觑的官员。
可是校尉们却还没有散去,姜敏只好道:“既然你们童将军已经如愿以偿,还围在这里做什么?快快退出去。”
一个中队官踏前一步,抱拳道:“姜大人秉公无ī,令我周海佩服,可是卑下不能走!”
姜敏已经吃不消了,只好问:“为什么不能走?”
这叫周海的中队官ǐng着iōng脯道:“童营官说他杀了都虞侯文尚,其实并不是真有其事,当时童营官确实是砍了文尚一刀,可是文尚那时还没有死透,后来还是卑下补了一刀,文尚才气绝的,这么算起来,我周海才是罪魁祸,大人既然要锁拿童营官,为何不处置我周海?”
姜敏嘴已经哆嗦得说不出话了,只好道:“那就一并锁拿!”
周海喜滋滋地抱拳道:“姜大人明断,卑下这就回去待罪思过,明日大人启程时,切莫忘了叫人来知会一声。”说罢,飞快地退了出去。
周海一走,又一个中队官过来。
姜敏心中叫苦,硬着头皮问:“你又犯了什么罪?”
中队官苦着脸道:“杀了三个边军算不算?”
沈傲杀文仙芝和郑克算犯了罪,童虎和周海杀文尚也算,他杀了边军,当然算!
姜敏若是说不算,那真要炸开锅了。姜敏便道:“锁拿!”
中队官见姜大人这般识趣,笑呵呵地道:“多谢。”接着飞快地走出去。
接着又是一个个上来领罪的,络绎不绝,先是童虎,再是中队官、队官,最后一干校尉也都争先恐后,姜敏吃不消了,撞到这么些人,也算他倒霉,只好道:“全部押回去!”
“万岁!”校尉一阵欢呼,一哄而散。
厅堂里真是目瞪口呆,大家尴尬地咳嗽,沈傲对姜敏道:“这些人太不晓事了,姜大人辛苦,不如暂时先去歇息,明日再启程如何?”
姜敏原本还有几分jīng神,这时候也是累了,便道:“好,殿下今夜打点行装,明日我们便走。”
太原城的官员纷纷相送,一直目送姜敏去了后宅,才又重新坐回厅里,沈傲又与他们道别,这些官员也都说了保重,大家才一起散去。
十一月初十这一天,一直到日上三竿,姜敏才迟迟动身。其实选择这个时候也是没办的事,如今平西王在太原城威望极高,若是让人知道要押解平西王回京,太原城的百姓定然又是人山人海,到时候能不能顺利出城还是两说。这个时间,正是太原百姓倾巢而出的时候,再加上此前严禁将消息传出去,所以一切都还算顺利。
一千五百个校尉来得最早,仿佛生怕钦差偷偷地带着平西王回去把他们撇下一样。大家都是实心眼的人,说有罪就是有罪,有罪就要认,认了就要挨罚,怎么能让钦差大人溜了?
这清晨的薄雾还没有散去,太原城不见热闹,街道空旷到了极点,可是这些人居然都自备了绳索,邀朋呼友,这个说:“哪个老兄来给我绑一绑。”另一个说:“你先替我绑了手腕,我再替你绑。”结果之前那人便不喜了,道:“你这家伙居然敢诳我?你绑住了手,如何绑我?”
姜敏从知府衙带着殿前卫出来的时候,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心情又然无存了,见到这么一伙人,实在叫他气不打一处来,投案就投案,居然怕殿前卫的枷锁不够,连绳索都自备了,这算是怎么回事?
姜敏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立即钻入了马车。
接着出来的是沈傲,一见沈傲过来,大家呼啦啦的涌了过去,这个道:“殿下为何不备绳索?”那个道:“既然是殿下,自然是戴枷锁的,哪里像我们这等苦哈哈的,还得自带绳索过来?”
那个道:“这也未必,你看,殿下不是什么都没绑吗?”
沈傲嘻嘻哈哈地看着他们,笑道:“本王是亲王,虽是锁拿,也未必一定要带枷锁,况且姜大人已经说了,这枷锁不必上的。”
校尉们听了,霎时脸è大变,纷纷将绳索抛落在地,都道:“早说,殿下不戴,我们自己绑自己做什么?”于是这前留了一地的草绳。本文字由贴吧提供。
倒是有不少先前已经被人绑住了校尉四处哀告:“谁能帮忙解一下绳索吗?喂,老兄,帮个忙,帮忙把这绳索解开,哇,绑起来时你倒是手脚麻利,如今叫你松绑,你就这副样子了?”
坐在马车里的姜敏见这样也不是一回事,再这般耽误,一天都不必启程了,于是又从马车里钻出来,走向沈傲,道:“平西王,可以出了,你坐后头的那辆马车。”
沈傲颌点头,道:“有劳姜大人。”
姜敏淡淡一笑道:“你我不必说这种客套话,只是不知沿途上,殿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沈傲想了想,道:“有是有,就怕姜大人不答应。”
姜敏呵呵一笑道:“殿下尽管说就是,老夫总不至亏待了殿下。”
沈傲很认真地道:“在这太原,整日与这群大老粗厮在一起,实在……哎……”他叹了口气。
姜敏看了看那些校尉,深有同感地点头。
沈傲继续道:“能不能在沿途上,让本王与他们隔离开,若……若是再能有个小美人在车中相伴就更好了,姜大人……你怎么了?啊?本王还指着你押解回京,你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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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八章:清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