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舌战
“第二点就是我们已经成立了研究科室，专门选拔人才，由我们姚副厂长带队，剩下的专门留做负责研发的经费。”
意思就是你们不会想要一锤子买卖吧？
这里面没有傻子，他们一开始也觉得不合理，但是有人上蹿下跳的想要占便宜，所以也就跟着。
现在人家摆在明面上了，威胁利诱都上来了，也没有必要闹得太难看了。
朱培山坐在上面脸上笑眯眯的，“既然这样，咱们就举手表决吧，同意的举手吧。”
魏开云第一个举手，这是在打田明艳的脸。
最后全票通过。这下他们可是满载而归了。
“好了，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么关于今年的劳模备选人那就是T市纺织厂的六个工人了。”
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姜心语非常满意。
“我提议，今年的劳模全国劳模的评选加上钱厂长，姜主任。”魏开云淡淡的开口。
他的话音一落，吸引了很多人的侧目。朱培山愣了一下“大家的意见呢？”
“钱厂长是去了俄国两次进原料，可是姜主任呢？”田明艳大声的问。
姜心语低着头撇了撇嘴。稀罕呀？
姚世民站起来，“两次原料能够成功的进国境，都是姜主任和那边的守卫周旋的，我听钱厂长说过，当时百上条的枪对着他们，钱厂长还被揍了，是姜主任出面周旋，最后一点损失都没有。
田副厂长，这下你知道原因了吗？请问她有没有资格当选劳模呢？”
大家恍然大悟，这姜主任这么能说，都说到外国了。
“那么，咱们进去表决通过吧，还是同意的举手。”
魏开云还是第一个举手的。姚世民也紧随其后。上面坐着的六位领导也都举手了，最后只有田明艳迟疑了一会才举手，这才算全员通过。
现在已经是十一点了，朱培山笑着宣布“好了，你们私下联系人家什么时间去学习吧。今天的会议圆满结束，咱们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一起去食堂吃饭。”
等到领导出去后，大家才陆陆续续的跟在后面出去。
潘秀兰满脸笑意的帮着姜心语收拾材料。
“姜主任，太激动了。”
“呵呵，这个有什么激动的？走了，你一会儿还得跟着姚副厂长去学习呢。”
“呵呵，我真的不想去，可是领导要我去，我也不能反对。”
“是啊，你就老实的去学习吧，没准你以后不用当秘书，能当研究员了。”
“真的？可是那样也太辛苦了吧？”
姜心语笑着离开了，潘秀兰跟在她生后，给人的感觉她是姜心语的秘书，而不是姚世民的。
食堂早就准备好了，有肉就是好饭了。
陆卫其凑到姜心语的身边“姜主任，太厉害了。”
“陆秘书，你这样要是被田副厂长听到了不太好吧。”
“呵呵，我这是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再说了，刚才那是工作，现在是个人私下的时间。”
“对，是应该公私分开。”
姚世民和几位厂长坐在一起吃饭，他是不喝酒的。
“小姚，你们的姜主任真是厉害。”
“嗯，是非常的厉害，我刚才没说，上次回来的时候，钱厂长被摁倒在地上，姜主任就用她蹩脚的俄语说好话，都快给人家下跪了，那可是一个小姑娘，你们年纪大的家里的孩子也就是这个年纪吧？
第一次回来时，钱厂长说姜主任在火车上发烧，第二天才发现的，都已经人事不知了，为什么？那是被吓得，咱们想象着百条枪指着的感觉。”
“是挺厉害的，尤其是那张嘴吧，我猜着如果田副厂长没有说那样的话，姜主任会怎么说？”
姚世民笑了“这个我也不知道，反正私下里我是说不过姜主任的。”
田明艳坐在魏开云的一边“魏厂长，为什么？”
“你今天的表现非常的不好，你回去自己反省。”
“我有什么不好的。我是实话实说。”
魏开云低头吃饭，无论田明艳说什么，他连头都没有抬。
姚世民吃完饭立马凑过来，“魏厂长，我跟你一起回纺织厂，我要给我们钱厂长打电话，我要在这里学习一个月，魏厂长这里没问题吧？”
“没问题。我回去会交代好的。”
姚世民又过来找潘秀兰“潘秘书，你快点，咱们一会儿跟着魏厂长一起回去。
姜主任，后续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要在这里待一个月。”
“嗯，可以，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先回去了。”
“姜主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潘秀兰问
“回去工作，我可是好同志。”
姚世民等到两人吃完，三人和领导说了一声离开了，他们两个去退房，陆卫其已经在车上等了。
“魏厂长呢？”
“他骑车回去，咱们先出发。”
姜心语躺在床上，觉得应该给钱军打电话，又出去找电话了。
“钱厂长，我是姜心语。今天会议通过了咱们的要求。嗯，是的。你和我被提成全国劳模的候选人。魏厂长提议的。是的，我明白了。一会儿姚副厂长给你打电话，他想要学习一个月，我这的事结束后就回去了。好，我会注意的。”
姜心语打完电话心里才踏实。回到房间没一会儿魏开云找来了。
“你怎么没有回去。”
“有副厂长呢，我陪着我媳妇。”
“一会儿别有人来，那样就尴尬了，对了，你为什么提议我和钱军劳模人选？”
“这是你们应该得到的。”
“呵呵，就是没有选上我也满意了，谢谢。”
“就这样谢啊，媳妇咱们回家。”
姜心语想了想“也行，回去吧，你先回去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一起。”
“不要，那样不好。”
魏开云没有办法，也退房离开了。回家去做卫生，烧炕了。家里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烧火了。一定特别的冷。幸好姜心语可以晚两个小时回去。
姜心语收拾了一些吃的出来，放在皮包里。又洗了一个热水澡。等到头发干了，这才换上衣服出去，交代了一下前台她今天晚上不回来了。
182隐患
她也没有着急，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自己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就可以回去了，想想觉得也挺搞笑的，自己居然被提为劳模？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到了门口。大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
魏开云已经做好了卫生，家里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阴凉了。
“媳妇，家里收拾好了。”
“不错，值得表扬。”
魏开云接过姜心语的包，“这是什么？”
“吃的啊，家里也没有准备。”
两人温馨的做了晚饭，“还是家里吃饭的感觉好。”
“我也是这么觉得。”
“媳妇，姚世民要在这里待一个月，你呢？也留下吧？”
“不了，我这几天就离开了。”
魏开云搂着她不撒手。“不要，我舍不得，你好不容易有机会过来了。”
“呵呵，我今天出了这样的风头，还是回去避避吧。”
“这有什么？”
晚上姜心语配合他，让魏开云差点没有把持住。
第二天，魏开云骑车去上班，姜心语也回了招待所，今天事情结束后，自己要准备回去了。
能这样见一面也挺好的，不会长期在一起腻烦了。
进了朱局长的办公室。
“姜主任请坐。”
“朱局长，既然昨天大会已经通过了，那么也会给我各种手续吧？”
“都在这里，姜主任你看下。”
姜心语认真的翻看了一下。“谢谢朱局长了，没什么事，我要回去了。”
“姜主任，你有没有想要来管理局工作？”
姜心语愣了一下，马上笑道“谢谢朱局长的看重，但是我知道自己的水平，我只是初中毕业，所以我在家里报了高中，我想要更好的为人民服务。”
“哈哈，姜主任真是明白人。我还想着让你过来管理局当办事员。”
“真的谢谢朱局长了，希望以后我有这样的机会。”
又说几句客套话，姜心语告辞离开了。她直接出了管理局去了火车站，卧铺票还是一样的不好买，只好拿出张站长的信，找到了这里的站长。
“行，没有问题，我带你过去。”
“刘站长，我还有两个同事要一个月才能离开，能不能在他们离开时还来请您帮忙？”
“没问题。有张站长呢，我们关系只是要几张卧铺票，我还是能够办到的。”
买到票以后，时间是明天下午三点。
去纺织厂找姚世民，心里感叹他平时总是嘻嘻哈哈的，但是真的到了工作上，那是一本正经，严谨认真。
“姚副厂长，我明天回去了，这是张站长的信，你去买票时去找这里的刘站长，可以买到卧铺票。”
“姜主任，你明天就走？”
“是啊，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我回去了。”
“行。你自己注意。”
“放心，我又不是第一次自己坐火车了。”
两人告别，姜心语又去了工会。跟田大姐说了一声。
“心语啊，我听说你在昨天开会的时候怼田副厂长了？”
“不是针对她，就是就事论事。”
“我有个侄女在管理局上班，回来跟我说的，你现在可是小姑娘们心中崇拜的人了。”
“呵呵，我估计田副厂长对我的意见也大了。”
“呵呵，那是一定的。”
“田大姐，我回去了，下次过来再来看你。”
姜心语离开了纺织厂，去退房，下午一点的时候到家了。
烧火，拿出一大碗的红烧肉，酱牛肉。就等着魏开云晚上回来。
陆卫其得到消息姜心语过来。可是都扑了空。
“陆秘书，你看上姜主任了？真是好眼光。”田大姐拍了拍姜小伙子的肩膀。
陆卫其尴尬的笑了笑，心说我可不敢看上。“没有的事。”
“呵呵，心语离开有一会儿了。”
陆卫其赶忙离开了，实在是受不了这大姐的热情。
魏开云在知道姜心语已经离开的时候，猜想着她一定是回家了。所以在田明艳过来汇报工作都没有听她说完，下班时间到了。
“田副厂长，下班了，明天再说。”
“魏厂长，咱们一边吃饭一边聊。”
“我今天有事，明天再说。”魏开云收拾完自己的用品，直接站起来。
田明艳实在是气恼，她这个时间过来，就是想要晚上一起吃饭。
魏开云直接骑车回家。看到大门插着，心里踏实了。
两人吃饭“我明天下午三点的火车。”
“媳妇，你路上小心。”魏开云能够怎么办？媳妇要离开，自己留不住她。
“对了，今天朱培山跟我说可以来管理局当办事员。”
“呵呵，他倒是想的美。”
“我才不会过来。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
“我知道我媳妇的。就是真的过来，最少也给我媳妇一个主任当，要不谁要过来？
对了，今天有很多人给钱军打电话了，我们厂也会派人过去。”
“行啊，这也不会用到我什么，有钱军呢。”
“呵呵，我媳妇倒是会省心。”
第二天魏开云根本就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家里陪着姜心语。两人就像连体婴儿似的。
吃过午饭。“我不用你去送。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你还是去工作吧。”
“我想去送。”
姜心语亲了一下他，“真的不用，我在家里等你。”
魏开云根本就拒绝不了姜心语，最后无奈的看着媳妇离开了。回屋看到给自己留的卤肉。自己又可以吃几顿了。
也没有心情上班，躺在炕上，想着和姜心语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心里火热，这是自己的媳妇，自己的。没有想到自己还能这么幸运的拥有出色的女人。本想着会孤单一辈子的。
还有一段的时间，就真的属于自己了。
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梦中都是以后甜蜜的生活。
他是笑醒的，感觉到了冷，抻过来被，闻着媳妇的香味，笑着闭上眼继续睡。
姜心语上车后已经有两人了，她的是下铺，但是被一个小伙子占了。
“同志，你占的是我的床位。”其实姜心语一开始想要上铺的，但是刘站长直接安排的下铺，人家这么热情的安排好了，也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心。
男同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起来。
183回程
对面的女孩子开口了“同志。能不能换换位置呢。”
姜心语也没有回答，就是笑着看着这个男孩子。
“同志，我们可以补钱的。”
“行啊，你准备补给我多少钱？”
“五块钱行不行？”女孩子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哪个铺位是你的？”
女孩子指了指上面的位置，姜心语把自己的包扔上去。接过来男孩子递过来的五块钱上去了。
还能有五块钱？这两个人的态度都挺好的，要不就是给自己五十都不行。
躺下拿出一本书，现在她每天都会看地理书，实在是就有些瘪手。
下面的两人小声的说话，这素质还行，至少没有大声的喧哗。
到了晚饭的时间，她下去，拿着饭盒去了餐厅，看着供应实在是没有胃口，只好回来，拿出茶缸子沏了一杯子的麦乳精，拿出一节红肠，还有一个馒头，这就是晚饭了。
麦乳精的香甜味，加上红肠的肉香味，这小小的空间内飘满了，两个小年轻吃着自己的饭，觉得太辛苦了。
可是毕竟不熟悉，也没有办法，现在就是熟悉，在吃食上也是分的特别的清楚。
可是真是太折磨人了，他们两个的家庭条件已经不错，吃的是白面馒头，还有煮鸡蛋。可是跟姜心语那是没有办法比的。
饭后姜心语去刷干净茶缸子和饭盒，捏着鼻子去了一趟厕所，回来后，看到两人都看着自己，冲着他们笑了笑，爬上去了。
“同志。你去哪里？”女孩子笑着问姜心语。
“T市。”
“呵呵，刚才真的有点冒昧了。”两人真的不好意思了，刚才给人家五块钱。
“没关系。”
“同志，我们要去东北。是下乡的知青。”
下乡的知青能够有这样的条件？
“你们的年龄都不大吧？”
“嗯，我今年十八，他二十了。你呢？”
“我十七了。”
“你是T市的人吧？”
“是啊，出差来省城了。”
“你都工作了？”
“嗯。是啊，我都工作一年了。你们去东北下乡不会觉得辛苦吗？”
“还行吧，家里把那里安排好了。”
姜心语点头，真的不是一般人家。
“你这么小就工作感觉累吗？”
“还行吧，喜欢就不觉得累。”
男孩子就在一边听着两个女孩子聊天，也不插话。应该是个腼腆的人。
姜心语下车，跟着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还是踩在地上觉得踏实。
早上六点，大街上没有几个人，任命的溜达回家。
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烧水洗澡，太不舒服了，等到她到了办公室都快十点了。
收拾了一遍，去了钱军的办公室。
“姜主任你回来了？”
“是啊，宋秘书钱厂长在吗？”
“在，你直接进去就行。”
“钱厂长，我回来了。”
“辛苦姜主任了。”
“这是我的工作。”
“非常的不错，我代表咱们全厂的工人感谢你。”
“呵呵，太正式了，有点不适应。”
“你啊，对了，L市明天兄弟单位过来，姜主任你来接待？”
“钱厂长交代，我一定会安排好的，咱们的宿舍能够住的开吗？”
“嗯，已经收拾出来几间，有很多的打电话过来都想近期过来，被我拒绝了。”
“钱厂长，咱们的俱乐部什么时候恢复？”
“已经安排了。你这是？”
“就是咱们也可以建招待所。”
“没有必要，太浪费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在管理局的事情，姜心语把文件交给了钱军。这才出来。回到办公室。给魏开云打了电话，这才端着饭盒去了食堂。
现在的她需要八卦来调剂一下。
看到了王爱玲正在排队，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姐。”
“心语，你回来了，我有事跟你说。”
王爱玲后面的女孩子笑着请姜心语站在自己的前面，被她拒绝了，自己现在不饿，不着急。主要还是不好意思插队。
王爱玲打完饭。坐在一边等着姜心语。
“姐，你要跟着你说什么？”
“孔德民被分派到了革委会了。”
“这样啊？你怎么知道的？他又过来找你了？”
“没有，孔梦洁和我说的。”
“呵呵，以后你自己注意点。”
“我又不出去。对了，我和那位同志见面了。”
“呵呵，感觉怎么样？”
“还行，长得挺帅气的。”
“这么说你是同意了？”
“嗯。我决定相处一下。”
两人吃完饭后分开了。姜心语觉得王爱玲只要不嫁给赵忠锁就不会重蹈前世的悲剧。毕竟她的性格讨喜，为人正派。
成家后只要不是任何一个人出现原则性的问题，就不会不和睦。
整个下午，姜心语都在工会讨论俱乐部的恢复问题，室内装修，运动器材，还有休息区，零零散散的这些都需要做计划。
“姜主任，你去过煤矿的俱乐部吗？”
姜心语点头“去过，感觉也就一般。
要不然咱们开会，让下面统计上来，大家都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
“姜主任的这个办法好，就这样办，我去通知，明天上午各车间的小组长统计出来，咱们统一一下，这样能让大家伙都满意。”卢长春也同意姜心语的意见。
下班后，钱军拦住了姜心语“晚上咱们去市里吃饭。”
“领导，钱厂长，我能不能不去？我还没有休息。”
“姜主任，你是躺着回来的。”
这个问题真的不好说，没办法，他们三人开车去了市里，现在宋青青开车还不熟悉，钱军自己开车。
两个女孩子坐在后面“姜主任，小潘给我打电话了，我崇拜你。”
“呵呵，那是咱们钱厂长给我底气啊，要不然我哪敢大放厥词？我可是得罪了那位田副厂长了。”
“哦？我能给姜主任底气？还真是我的荣幸。”
“当然了，领导你不是说不要太为难，最坏的结果就是管理局给的提议吗？
既然都这样了，我还怕什么？”
“嗯，但是姜主任却是出乎我们所有人的预想。”
“侥幸，真的是侥幸，其实他们也是心里发虚，要不然哪有我发挥的余地？”
184要怎么说
“姜主任，你真的不用谦虚，就是让我去，我也没有这个勇气的。”
“宋秘书啊，以后你去就会锻炼出来的。”
三人到了饭店门口，这次一起吃饭的是陶县长。吃饭的主要内容是捐款。
姜心语眼观鼻，鼻观心。坐在一边喝茶。她身边是钱军，这些都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老实的吃饭就行了。
“陶县长，魏厂长在时的捐款年前刚刚发下去。”
“我知道你们有难处，但是怎么也比老百姓要好的多。”
“陶县长，这次捐款的性质是公益性的，我们纺织厂一定不会拖后提，但是能有多少我不敢保证。”
“我理解，就是工人也不容易，他们家里也都难处。现在青黄不接，咱们也不能眼看着老百姓真的饿死吧？”
“陶县长爱民如子，我们一定支持工作。”
“谢谢钱厂长了，可是还得你出去一趟。”
钱军停了一下“陶县长，说句怂话，我是真的怕了。还是陶县长另外安排人去吧，我把那边的联系方式给你。”
陶君成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一定不会太平，可是真的没有适合的人选。”
这下更加的没有声音了，钱军心里真的不愿意。所以决定无论陶县长说什么，也不能同意。
“这件事先放下吧，我再想想人选。明天我去市里，上面的审批下来再说。”
这顿饭吃的真是不好消化。
“钱厂长，我回厂子去骑车。”
“算了，你还是直接回家吧，太晚了你一个人骑车我也不放心。”
姜心语不再说话，怎么都行啊，大不了明天走着上班。
“姜心语，我估计咱们俩中间的一个人得去。”
“钱厂长，我不是汉子，我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也没有野心，我想要普通的生活。”姜心语郑重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嗯，可是你一开始就走错了。”钱军叹了一口气。
“我是不会出去的，钱厂长自己安排吧。”
钱军看出了姜心语有点情绪，他突然笑了，这样才对嘛。
宋青青也不说话。就窝在一边，这都是领导的问题。
姜心语回到家，把这件事抛开了，心说自己还是舒服的过日子吧。
第二天上班，早上就是所有小组长以上的开会。
钱军说了昨天陶县长的话，“现在还不用急着捐款的事，咱们先讨论下这次如果真的去，咱们还要不要紧原料。”
下面的当然愿意，县里其他单位，也就是钢铁厂还好点，从去年开始，工人每个月的奖金都快赶上工资了，只要有钱赚，大家当然愿意。
所以最后全票通过，要进原料。
“高会计，咱们的资金没有问题吧？”
“税还没有上缴，现在有四十万。”
“既然这样，赶紧的上缴税款。收拢下资金，我估计那边的棉花，粮食都要涨价了。”
姜心语就是坐在一边听，也不发表意见，她看到了孔梦洁红润的脸庞，觉得女主的生活应该非常的幸福，从脸上就能看出来了。
会议结束后，姜心语又处理了一些手里的工作，等着中午饭了，自己就要这样的生活。每天开开会，等着下班多好。
中午和王爱玲一起吃饭。“心语，这周六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见见？”
“我去？不太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是我姐妹，给我把把关。”
“好嘞，在哪里呀？”
“县火车站旁边的天宫寺塔。”
“好嘞，你去找我？咱们俩一起去。”
“行，你得好好的帮我看看。”
“我要是看不上怎么办？”
“你看不上就算了啊！这有什么问的？”
“谢谢姐对我的信任，不过我看人也不准的。”
两人正说的高兴，孔梦洁过来了。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高兴？”
“没事，开玩笑呢。孔梦洁你看起来挺好。”
孔梦洁坐下，放下饭盒，摸了摸脸，“是吗？大概这就是成家的原因吧。你们两个也不小了，还没有打算？”
两人都笑了笑，王爱玲干脆就低下头吃饭，这个话题孔梦洁跟自己说了好几次了。
“呵呵，我还没有打算，我现在才刚刚十七岁，还不着急。”
“心语，你可以先找男朋友，相处一段时间，等到了年纪就可以结婚了。”
“呵呵，孔梦洁你做了我妈的工作。”
孔梦洁的情商多高啊，听出这是姜心语不愿意听了。
王爱玲噗嗤一声笑了。不过还是没有抬头，继续吃饭。
下午的时候姜心语就在办公室看书了，本来想着周六去学校问问的，但是还是王爱玲的事比较重要，再说自己也好奇王爱玲的对象是什么样的。
下班的铃声一响，立马的收拾用品去推车了。
可别再耽误自己的时间了。家里的被褥也都该拆洗了，哪有时间浪费？
钱军正在接电话，等到放下电话去找姜心语，看到办公室的大门锁着，这时间掐的真准。
有时候钱军都纳闷，姜心语对于纺织厂的利益那是绝对维护的，但是真的上班了，又看不出她一点积极性。
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去她家，还能蹭饭。
姜心语到家烧火，坐在炕沿上拆被褥，幸好都是被罩，要不然还得从新做。
水热了泡上，这才准备收拾屋子。
开门看到门外的钱军，她都想一下子关上，拒绝看到他。
“钱厂长，你怎么过来了？”
“来蹭饭。”
“呵呵，我今天不准备做饭，我要洗衣服。”
“姜心语，这样对待客人真的好吗？”
钱军看到她正在烧火，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直接去了西屋，坐在饭桌前。
“姜心语，明天县里开会。”
“这是市里同意了？”
“嗯，明天还有这次出去的人也过来。”
“只要不用咱们去就好了。要不然也实在是让我都不想听到这个消息了。”
“姜心语咱们这也要派人去的，毕竟咱们要的东西也不是小数。”
“派谁去？男同志比较方便。”
“你觉得采购部的吴宏宇怎么样？”
“他？还行，头脑灵活，懂得变通，应该能够胜任的。”
185强迫
“姜心语，我真的是来蹭饭的。”
“红烧肉，大米饭？”
“行，有什么活我可以干的？”
“烧火吧，我这就做饭。”
姜心语捞米饭，蒸肉，用昨天泡发的贝类做了一个海底捞，特意多放辣椒。还有粉肠，糖醋萝卜丝。
“在你家吃饭我觉得幸福。”
“真是让我受宠若惊了，谢谢领导的夸奖。”
姜心语看着钱军辣的嘻嘻呵呵的，还是没有停下筷子。没想到他真的能吃辣的？
“姜主任，这菜太和胃口了。”
“那就好了，我还怕钱厂长不喜欢呢。”
“喜欢，太喜欢了。以后每周我都你家吃饭。”
“领导，真是不好意思，我没有时间，我报了高中，以后所有休息时间都要看书学习了。要不然考试不通过，估计人家高中也不会要我了。”
“年前报的？”
“是啊，我觉得只有初中毕业，阅历太低了，想要继续深造。”
“呵呵，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上进心。”
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这话并没有说出去。
送走了钱军，又任命的开始洗被罩。直接放进去皂粉，这样比较好洗。
忙活完都是十点了，力气不够，一点一点的也没有拧干水分，只能这样晾在外面了。
第二天起来就是喝奶，吃了半个面包这才上班。
和钱军宋青青一起去了县里开会。
佘小云看到姜心语，热情的挥手。
“姜主任的人缘真好。”
“呵呵呵，还行吧。钱厂长，我过去一下，一会儿自己进去。”
郝士超他们几个也看到了姜心语了，也都围过来。
“心语，你又去出差了？”
“可不是？去了省城。佘姐这段时间怎么样？”
“还行，你有时间去找我，我有事跟你说。”
“好嘞，明天中午我去找你。”
其他几个人也七嘴八舌的和姜心语说话，领导们都进去了，他们也不在在外面待太长时间。
进了会议室，看到了男主沈学启。这位怎么过啦了？不混公安？来县政府混了？
她坐在钱军的身后，被叫到了他身旁。
姜心语剥了一颗糖放进嘴里，开会太无聊了。
坐在上面的沈学启看到了姜心语的动作，心说这还是小丫头。
会议内容已经知道了，陶县长介绍了这次去采购的负责人是沈学启。
原来是这样啊，还以为人家想混政界了呢？
“叫你们过来是因为想要让你们回去捐款，这些都是无偿的，将来粮食到了给咱们县里的百姓们分了。”
下面绝对不会有人反对的，会议非常的顺利。
最后是这位负责人讲话“我自己一个人负责这个项目实在是困难，所以我想请纺织厂的姜主任协同我一起。”
姜心语正在神游天外。听到叫自己，马上目光投向前面。
怎么是自己？钱军站起来“本来姜主任去过两次了，是适合的人选，但是这两次我们也体会出来，女孩子去真的不方便，危险不说，就是这辛苦都不是一般的。”
“钱厂长，你这是有点歧视女性啊，咱们得姜主任一看就是能干的，我相信姜主任一定可以的。”
姜心语拽了一下钱军，她站起来“这位领导，谢谢你的看重。我们钱厂长并没有歧视女性，而是实话实说。
我每次回来都要生病，因为害怕，辛苦。
我们纺织厂已经有人选了，采购部的吴宏宇同志会一起过去。”
“姜主任，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沈学启还是笑呵呵的说。
姜心语深吸了一口气“既然这样就是我不能拒绝喽？”
“对，我知道姜主任懂俄语，过去之后还要倚仗你呢。”
“行，我听从上面的命令。”
宋青青担忧的看着姜心语，她是知道姜主任真心不愿意去。
“那就太好了，我非常期待和姜主任供事。”
“谢谢领导了，不过既然这样我们纺织厂也可以进原料了？”
“呵呵，这个我们没有意见的，全凭着姜主任自己的意愿。”
之后县长交代三天以后过来交款，散会了。
佘小云找到姜心语“心语，晚上一起吃饭？”
“行啊，都来吧。”
“心语，你没事吧？”
“没事，晚上见面再说。”
车上没有人说话，姜心语觉得还挺不好意思的，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了别人。
“没事的，去一趟也行。”
姜心语越是这样说，钱军心里越是不好受。
回了厂子，马上安排会议。主要是以小组为单位捐款。所有人都知道了姜主任这次还要过去。对她前所未有的恭敬。
中午饭都晚了，姜心语食之无味，心里是不舒服的。
回到办公室，插上门，给魏开云打电话。
“你好，魏厂长办公室。”
“陆秘书，魏厂长呢？”
“姜主任？你十分钟后打过来，我去叫魏厂长回来。”
“谢谢。”
本来积攒的委屈，现在下去了一半。
还能怎么样呢？上面命令你，你就不能拒绝。
没用十分钟，桌上的电话响了。
“是我，怎么了？”
“上面派我再次去俄国，这次主要是县里采购粮食，由沈学启负责，他点名让我去。”
“媳妇，要不你辞职吧。你过来，我能养得起你。你专心的上学就可以。”
“这样就能解决了吗？”
魏开云有点焦躁。自己娇娇怯怯的媳妇让他们当成了男人来用？
“我没事了，就是告诉你一声，还没有确定时间，估计最晚也就是一个星期的时间。”
“媳妇。”
“别说了，也没有什么问题的，我都去过两次了。”
“这次还是不要有什么动作了。”
“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沈学启的身后。”
姜心语放下电话。吐出一口气，生活十有八九不顺，既然这样，那就笑着面对好了。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接着看书。
钱军坐在办公室，烦躁的转动着手里的笔。上次在边境的时候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自己还能清晰的记得小姑娘战战兢兢的给人家鞠躬，说好话。自己一个大男人却是无能为力。
186不错
下班后，姜心语推车出厂，厂里所有碰上她的的工人都热情的跟她打招呼。
姜心语也笑呵呵的跟大家伙说几句。
直接去了饭店，只有佘小云和刘宇伟到了。
蒋聪看到姜心语过来，那叫一个热情。
“蒋主任，你这样让我有点不适应啊。”
“姜主任，妹子，老哥可是早就盼着你了，还没有谢谢你给的年礼呢。”
“我也得谢谢蒋主任，你送的茶具我非常的喜欢。”
“呵呵，你喜欢就好了。”
“心语，今天的会议……”
“佘姐，一会儿再说，你找我什么事？”
“刘秘书，我和心语先进去，有些事。”
“嗯，我给你们俩看门。”刘宇伟开玩笑的说。
佘小云拉着姜心语进了包间。“心语，我找你就是要告诉你我相亲了。”
“佘姐？”
“你也看出来了我对吕北光有心吧？这都三年了，一点回应都没有，我累了。”
“佘姐，我和吕北光还是比较熟悉的，他也就是脸蛋好看吧？”
“是啊，我就是看中他的脸蛋了，要不然我也不会总拿着热脸贴过去。”
“佘姐的性格好，就是找个什么样的，将来也一定会幸福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你呢？”
“我？我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难道是快要到春天了吗？自己身边两个人都要寻找另一半了。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将来找个什么样的？心语你知道吗？我曾经嫉妒过你，吕北光对你和对别人不一样。”
“有吗？我没有注意过。可能是我们一起出过差吧？”
“佘姐，你相中了见面的那位了吗？”
“嗯，还行，也就是普通人，是钢铁厂的车间主任。”
“工作还行，家里呢？”
“他是家里的老大，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
“家人挺多的。”
“是啊，他要养家的，他是老大，长兄如父。”
“那你结婚以后会非常的辛苦的。”
“嗯，我知道，他们家说了，让我们两个在县里生活，但是每个月必须给家里二十块钱。”
“二十？还可以接受，慢慢来吧。”
“谁说不是呢。我们下个月定亲，五一结婚。”
“这么快？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房子准备好了吗？”
“他是个有心的，已经偷偷的在县里买房了，跟家里说的是租的房子。”
“姐，他这样你以后也要留心，不是不相信他，就是凡事多留心眼吧。”
“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我知道了。”
“佘姐，我绝对没有挑事的意思，就是就事论事。”
“呵呵，我知道你的意思。他们也该到了吧？”
“咱们出去看看？”
“算了，咱们还是在这里等吧。”
“佘姐，周六要不去我家吃饭？你带着你的男朋友，还有王爱玲也带着她的男朋友，在我家一起吃一顿饭吧。
我也马上就要离开，还不一定能不能赶上你结婚。”
“那可是好，周六我们中午过去。”
“嗯，我给你准备好吃的。”
两人说的正高兴，门被推开了，他们七个陆续进来。最后蒋聪也进来了。
“你们九个坐，我去准备。”
“大家都到了，我有事要说。这次我过去估计什么都带不回来。上次去我们纺织厂牵头，这次是政府行为，我可是不敢明目张胆的走私的。”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郝士超叹了一口气。
“姜心语，我们在家具厂这次给你带过去钱，你帮着进木材呗？”
“这个我不能做主，还是让你们厂长找那位沈领导去说吧，我做不了决定，我觉得他一定会同意的。”
“明白了，明天我们去找领导申请。”
“姜心语，你们运回来的粮食都会归我们粮站的，我们站长这次也会派人过去。”
“那挺好，这样我的责任会少了很多。”
“姜心语，你要小心。”
“我知道的，有这么多的人，也不用我出头。我就当个翻译就好了。”
饭菜上来，九个人边吃边聊。只有吕北光沉默。
大家都习惯了他这样，也没有理会他。
这里都是人精，对于佘小云的改变，都看出来了。
饭后大家离开，吕北光跟在姜心语的身后。
“你今天怎么了？”
“我不放心你。你还是小孩子，这样出去也是太危险了。”
“有很多人，轮不到我出头。孩子怎么样了？”
“还可以，在学校吃午饭，早晚自己回家。”
“你们父子适应了吗？”
吕北光叹气，“还可以吧，想要多亲那是短时间不可能了。”
“慢慢来吧，孩子长大了，就会分辨是非了。”
“希望如此吧，对了，那位在我们纺织厂适应的还行。”
“我知道，她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我家。”
姜心语听出了他的无奈了。
“吕北光说实话要不你干脆和她在一起得了。”
“我受够了她们了，怎么会还给自己找麻烦？”
“那你就赶快的成家。这样她也就死心了。”
“没有合适的，也怕将来对孩子不好，我并不是说我将来的女人对孩子不好，我怕我对孩子忽略了。”
“你想的太多了。总是这么多的顾虑，多累？”
“不想不行啊。算了，别说我了，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了，你也赶快回家，就两个孩子在家不太好。”
“我送你回家。”
第二天一早姜心语刚刚坐下来，宋青青过来。
“姜主任，县里来电话，让你过去开会。”
“就我自己？”
“嗯。”
“行，我知道了，你跟我和钱厂长说一声吧。”姜心语背上挎包骑车去了县里。
“幸亏今天已经周五了，要不然自己都想请假了。”姜心语自言自语。
找到了曹秘书。才知道现在会议已经开始了，让她直接进去就可以了。
沈学启一直在等着姜心语，这次会议是陶县长给各个乡的乡长开会的。其实她来不来都无所谓，但是沈学启就是要让她过来，就是想看她不愿意的表情。
姜心语敲门得到回应，这才推门进去，“姜主任，过来坐。这次请你过来，是想要你和大家伙说说那边的情况。”
187我没有危言耸听
姜心语笑了笑，穿过众人，走到前台，和陶县长他们几个打了招呼，才坐在那个空位。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纺织厂办公室主任姜心语姜主任。她已经去过两次俄国。”
下面响起了掌声，大家都是蒙着盒的，有一个有过经历的在身边，当然是好的。
“各位领导好，很荣幸今天能够见到众位领导。
我就和大家说一说我这两次的经历。
第一次去，那边的情况还行，粮食的质量也可以，在验收的时候也很少出现不合格的。价钱上也比较合理。
就是在回程中在边境处出现问题，真的是有百十号的人端着百十杆枪对着我们，我们那次是给了人家一万块钱，才算通过。
第二次，收货的过程就差了一些，价格也上涨了，质量也没有第一次的好。
回来在边境处我们的钱厂长直接被人家压趴在地上。人家根本就不给你说话的机会。最后花了两万块钱才回来。”
这下会场安静了，大家知道出国不容易，首先语言上就是问题，现在才知道原来这是有生命危险的。
姜心语笑了笑“我说的都是事实，没有危言耸听。这次过去还不知道情况会怎么样，现在担心的就是粮食会不会涨价，这是第三次去，那边的政府会不会出面干预？还有就是咱们收货顺利了，能不能运出来也不能保证。”
这些问题陶县长是知道的，可是下面各位不知道啊，大家刚才火热的心立马被浇上了一盆凉水。
会场鸦雀无声，都直直的看着前面的姜心语。
“姜主任，我们想知道这次去成功回来的几率。”
“这位领导，这个我不知道，如果，我说是如果，真的真的出现意外，我们过去的人回不回得来都是问题。”
这下会场更是安静了。这风险性也太大了。
“姜主任，我们知道你说的是事实，但是咱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乡们饿死。
所以哪怕有危险，咱们也要去试试。”沈学启坚定的说道。
“我绝对服从领导的指挥，哪怕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绝对不会退缩的。我只是把最坏的情况跟大家说清楚。”
陶君成这时候也接口“任何事情都有风险的，大家回去在集资的时候，一定要跟大家伙说清楚。全凭自愿，风险自理。”
下面还是没有声音陶君成也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大家回去开展工作吧。两天后过来。”
姜心语站起来也想跟着众人离开，被沈学启拦住。
“姜主任，咱们谈谈。”
“是，领导。”
“你们两个来我办公室。”陶君成丢下一句话先离开了。
“姜主任，你真的能去？”
“领导，我现在正在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我怕死了，可是上面来了命令了。我不能拒绝。”
“你真是实话实说。”
“嗯。冠冕堂皇的话也没用。”
沈学启站起来，“咱们去找陶县长。”
他们敲门，听到了里面陶县长在说话，门被曹秘书打开了，请他们进去。
“魏开云，你这样做到底是因为什么？
你？你不行，你没有这个能力。
沈学启和姜心语已经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再次的确定。”陶君成带着怒气放下电话。
姜心语和沈学启都听到了电话的另一头魏厂长语气非常的不好。
“姜主任，你的老领导打电话了，不让你去，省城那边的纺织管理局要把你调过去。”
姜心语皱了一下眉头。魏开云为了自己是拼了吧？心里疼了一下。
“姜主任，你的意思呢？”
“陶县长，我能不能给魏厂长打电话问清楚？”
“可以，你打吧，要是在这里不方便。你可以去曹秘书的办公室。”陶君成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情绪。
“陶县长，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她走上前拿起电话拨通了魏开云的号码。
“魏厂长，我是姜心语。”
“你收拾行李，明天来管理局来报道。”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姜心语，你？”
“魏厂长，没关系的，到了这个局面，我已经没有退路了。你放心，我不会有问题。这次去的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就负责翻译就可以。再说那边接洽的是咱们国家的人。”
“你知道这是在玩命吗？你不知道现在关系已经破裂了？”
“我知道，可是这是以民间的名义去的，我去吧，我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
“姜心语，大不了没有这个工作，你去上学。”
“你别担心……”
姜心语还没有说完，那边的电话被挂断了。
她心里非常的难受。忍着没有落泪。她担心对魏开云不利，他现在本来就不安全。
“陶县长，我这里没有问题，我去，只不过你要想清楚了，如果这次真的失败了，你也会受到牵连的，咱们就算和老百姓说清楚了，他们真的破财了，也会接受不了的。”
陶君成点头“我知道，我现在也是在赌，拿我自己的仕途，前程来赌，所以姜主任，咱们是一样的。”
“嗯，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我要回去了。”
“一起吃饭吧。”沈学启开口。
姜心语摇头“不要了，我要回去休息，我等着通知了。”
“行。你去吧。”
看着姜心语出了办公室，陶君成扔下了手中的笔。
“都已经这么危险了，为什么还要去冒险？”
“这是上面的决定，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赌了。”
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起来了。
“魏开云，姜心语已经离开了。等会儿。”
陶君成把电话递给了沈学启。
“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选她有我的原因。
呵呵，开云啊，你这样的表现，让我以为你是在乎她。哈哈哈。你放心，我尽我最大的能力保护她。”沈学启放下电话，“啧啧啧，魏开云对姜心语的表现好像是丈夫对妻子。要不是因为知道他不行，我还真要误会了。”
魏开云放下电话，从昨天知道消息后，他就一直特别的焦躁。
188承诺
那个死丫头，居然敢这样出去，真是傻了，魏开云闭了闭眼，要怎么办？
姜心语回到了纺织厂，没有进办公室就被钱军叫过去了。
“刚才魏厂长来电话了，姜心语你去管理局工作吧。”
姜心语苦笑了一下，“现在是骑虎难下了。我不能离开的，去吧，难道还能把命丢在那里？”
“你真的决定了？”
“对，我决定了。”
“咱们这次预备的是二十万，如果运不回来干脆就放弃。”
“嗯，风险太大了。我尽力，如果真的不可以，那就只能是损失了。
钱厂长，你说这是不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两人都沉默了，坐了一会儿姜心语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拿出书继续看，明天有时间去学校一趟，期中考试自己是赶不上了，和王校长打个招呼。
桌上的电话响了，姜心语就看着它响，最后还是接起来。
“喂！”
“心语，你为什么这样决定？”
“因为现在不是我拒绝就可以的，陶君成告诉我他也在赌。沈学启不会同意的。”
“媳妇，我能保下你。”
“代价是搭上你？”
两人沉默了，“心语，那边真的太危险了。”
“也不一定，看着事情不好，我会放弃的。什么都没有自己活着重要。
好了，别担心，还是不一定发生的事呢。”
“我要陪你一起，被上面拒绝了。”
“不用你，我可以的。好了，放了吧，我这两天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态。”
“我现在出发，去找你。”
“别这样，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可以回来的。”
姜心语放下电话，觉得心累。
给自己沏了一杯奶粉，端着慢慢的喝，突然间觉得没有那么紧张了。
喝完后去车间找王爱玲。“姐，明天直接去我家吧，咱们一起吃一顿。还有佘小云的男朋友明天也一起。”
“心语。”
“没事的，我明天在家里做饭等你们，咱们吃顿好的。”
“行，我们明天过去。”
下班后，直接回家。现在的温度晚上还是零下。但是还是觉得应该泡澡解乏。
可能因为紧张，一晚上总是噩梦不断，早上起来感觉累。
拥着被子坐在炕上，自嘲的笑了笑。怕什么？你一开始不自己做，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自己种的因，不管果子是什么味道，都是自己尝。
起来开始收拾家里，今天来客人，红烧肉，还有酱牛肉，腊肠，粉肠，酸菜粉，炒鸡蛋，糖醋萝卜丝。
样式太少了，只有量加大了。都用盆子装的。大米饭准备了一大盆子，觉得不太够，又蒸了十多个馒头。上午十点半菜都准备好了，米饭也闷在锅里了。
听到了敲门声，猜想着是哪对？
“佘姐，这位同志请进。”
“心语，打扰了，这是给你带的糖，留着你车上吃。”
“谢谢了，赶紧的别客气。”
姜心语还没有关门，王爱玲他们两个也到了。不过这位男同志长的挺不错的，这位大姐真是名副其实的颜控。
王爱玲和佘小云也打招呼，“心语，佘姐，这是我的朋友陈国亮。
这是我姐妹姜心语，这是朋友佘小云。”
都点头笑了笑，这位给姜心语的感觉还不错的。
“爱玲，心语，这是我朋友王同舟。”这位就比较圆滑了，笑着和他们打招呼。
“好了，既然大家都认识了，咱们开饭吧，我可是早就准备好了。”
两位男同志坐在饭桌边，看着上面的菜式心里都非常的吃惊，这都是肉啊。
现在这不是有钱可以买到的。有时候一个月供销社也不会卖一次肉的。
之后一大盆子的红烧肉又端上来了。好家伙，十多口的人家一年都不能分这么多的肉。
“都别客气，咱们坐下边吃边聊。”
一开始，两位男同志有点拘谨，“你们两个照顾自己的朋友，今天把这桌子的菜都吃光了。”
“放心，肉一定剩不下的。”王爱玲笑着说。
“可不是，一定剩不下。”
“那就多吃。”
等到两位放开了，真的到最后什么都没有剩下。
吃完后，收拾完桌子，五个人坐下聊天。
“佘姐，我一定赶不上你的好日子了，非常抱歉。”
“都是工作，我能理解的。就是盼着你安全回来就行了。”
“一定的。”
接下来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不过还是挺开心的。
下午一点，两对四个人一起离开了。
家里又剩下自己了，打开收音机，听着里面咿咿呀呀的，觉得没有那么安静，也挺不错的。
自己一个人在家里浑浑噩噩的，一直到了周一上班。
“姜主任，今天去上缴捐款。”
“宋秘书，咱们厂子的捐款是多少？”
“一万一千三百六十五。”
“还不少，一个人平均十多块钱呢。我的还没有捐。”
“姜主任，你的捐款钱厂长给你垫上了。你不用担心。”
“那我是多少钱？”
“二十。”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去还钱厂长。”
这次去送钱姜心语并没有去，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根本就不称职，自己的职位应该是采购部的才合适吧？
吴宏宇找过来，姜心语跟他说了一些万一注意的事。
“谢谢姜主任，我下去了，我知道准备什么了。”
之后就是保卫科的过来讨论关于岗位安排的事。
这些姜心语根本就不明白。就在一边不懂装懂尴尬的听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碰上了孔梦洁。两人在一起吃饭。
“心语。这次不能给村里带粮食吗？”
姜心语摇头“以前两次是咱们纺织厂出面。这次是政府牵头，我可是没有那个胆子。不过粮食运回来都会归粮站，到时候咱们村也可以分到的。”
“我还想着要是可以，我这次准备多要点粮食呢，你总也没有回去了。现在咱们村八成的人家一天也就是一顿饭。”
“咳！都难。不过这次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没有那个能力，这次是沈学启领导带队一起去。”
孔梦洁听到了沈学启的名字愣了一下，这个真的是非常好的对象来着，对自己也有好感。可是现在是没有希望了。
189出发
不过也就是一瞬间，孔梦洁也就放下了，自己现在有家庭有丈夫的人了。
下午钱军回来，找过来，“姜心语，时间定下来了，后天也就是周三出发。”
“嗯，要带过去多少钱？”
“各个单位的捐款是七万多，下面乡镇，村上来的捐款是三十六万，政府部门的捐款是一万六。加在一起是四十五万。”
“呵呵，还真的是一大笔钱，如果不涨价的情况下能买六百多吨的小麦吧？”
“上面讨论给你们留五万的激动资金，运费留下五万，也就是你们带四十万过去，购买三十五万的小麦就可以。”
“手笔还不小。我明白了，铁路那里哪位联系的？”
“沈学启。姜心语，咱们得二十万能够买多少就是多少，不要强求。”
“管理局那里怎么说的？”
“都是咱们自己的，当然兄弟企业想要一起，被我拒绝了。”
“呵呵，一定是在咱们这里的L市的要求吧？”
钱军笑了笑也没有说话，想起了魏开云的话，如果姜心语真的出了问题，估计自己会后悔吧？但是至少现在不后悔。
“后天我送你去坐火车。”
“几点？”
“上午九点出发。”
“行，我在家里等你。”
“你明天也可以不用上班了，在家里准备用品吧，可以多准备点吃点。”
“谢谢。”
钱军蹭的一下站起来，一句话都没有离开了。
姜心语也不是傻子，这件事要说没有钱军的事，打死自己都不相信。
第二天姜心语在被窝赖到八点多才起来，实在是被窝里凉了，躺不住了。
点着炉子，想了想还是蒸肉包子吧，谁知道到时候能吃到什么？
牛肉大葱的蒸了两屉，猪肉白菜的两屉，糖包两屉。整整一天的功夫。
晚上炕头都不能睡了，太热了，只能搬到炕梢去睡。
第二天早早的起来，烧水洗澡，家里已经收拾干净了，行礼也都准备好，等着钱军过来。
八点，钱军到了，上车后并没有马上启动，而是从前面递给姜心语一个包。
“这是给你留着机动用的。”
“钱？”
“对，给你两万，还有一万的卢布。”
“嗯，我知道了。”
“吴宏宇呢？”
“这就去接他。”
三人到火车站已经是八点四十了。
姜心语的行礼不少，钱军帮着拎着。
“呵呵，我可是等姜主任一个小时了。”
“领导，不是九点发车吗？我并没有晚吧？”
“对，姜主任并没有晚。是我来早了。”
姜心语就是笑了笑，叫着吴宏宇两人往车上搬行李。
“姜心语。”
“刘秘书。”
“姜主任，这是我们粮站的杨显宗，杨主任。”
“姜主任，久仰大名了。”
姜心语看着这位长得特别喜兴的中年人，听着他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杨主任，我有什么大名让你久仰呢？”
“我可是听了很多姜主任的事迹的。”
“谢谢杨主任的恭维。咱们上车吧。”
“姜心语，保重。”
“谢谢刘秘书。”姜心语朝着刘宇伟笑了笑。
沈学启看到所有人都上车了，他带着自己的助手最后登上火车。
钱军看着开走的火车，“我不会后悔的。”说完转身离开了。
魏开云也知道他们今天出发，一直心不在焉的坐在办公桌后面。最后抬头看了看时间，十点了，已经出发了吧？
突然电话响起。魏开云接起来，听着领导的工作指示，皱着眉头，最后只是一个“是。”
看来自己现在已经不安全了。呵呵，这样也好，两人都是生死未卜。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面？自嘲的笑了笑，也准备出发。
姜心语自己躺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的睡着了，是被敲门声惊醒的。
“姜主任可以吃饭了。”
“谢谢。”
他们四个人在等她。“大家以后不用等我。我饿了自己会出来出来的。”
“姜主任，下午去找你聊天？”
姜心语看了一眼沈学启。“可以，领导有什么吩咐也可以直接说。”
“就是找你闲聊。”
姜心语低头吃饭，不说话了。
沈学启真的就是找她闲聊，都是问她一些工作上的事。
看到她打哈欠，这才告辞离开了。
这一路上二十多天的时间，姜心语几乎不大和其他几个人闲聊。总是自己扎在屋里。
到了以后，还是钱军的朋友过来接。在他家住下来。
收货的过程还算了顺利。价钱是一斤涨了二分钱，这个价钱比预期的还要低，所以也没有人有意见。
这位粮站的杨主任也是能人，他检查的非常的严格，不过速度并不慢。
光是小麦就是三十五个车皮上。棉花是二十个车皮上。
姜心语也不像以前一样去逛。就是老实的跟在沈学启的身后，给他当翻译。
十天的功夫，所有的车辆装好了。姜心语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给了这里负责人一万块钱。
“同志，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
对方也没有推辞，“姜主任。你要小心，边境那里可能不太好过。你们这次进来被检查了吧？”
“嗯，以前没有这种情况。”
“一定要当心。”
“嗯，我会注意的。”
火车出发，姜心语的心悬着。
“姜主任，你非常紧张？”
“嗯。我特别的紧张。”
火车一天以后到了边境，所有人下来接受检查。
姜心语除了行礼，衣服什么的在外面，其余的在空间里。下车后，她给十四个人翻译，让他们抱着头蹲下。
大家都沉默的接受检查。姜心语被叫起来，皱着眉头听着这里负责人说话。
然后断断续续的用俄语解释所有粮食的用途。
还是上次姜心语打过交道的那位，这位还是挺绅士的。
两人站着聊，其余的都蹲在那里，有一个司机突然动了动，马上被踹趴在地上，后脑勺盯着枪。
姜心语吓坏了，马上解释。可是那位领头的摇了摇头。
沈学启这次终于清晰的感受到了生命被威胁。真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从来没有这样憋屈过。
190被困
沈学启终于体会到了钱军和姜心语说的害怕了。
姜心语急的团团转。自己的同伴被枪顶着脑袋，要是那位手抖了怎么办？
她用祈求的眼神盯着那位负责人，一字一句的想要说清楚，对方就是微笑的看着。
姜心语真的丧气了，这要怎么办？
突然那位开口了，所有的手下立马的把十四人绑起来，没有人敢反抗。
姜心语被那位拉着胳膊上车，她回头看了一眼，留下的一部分人背着枪守着火车，剩下的人架着沈学启他们上了卡车。
到了他们的驻地，只有姜心语是没有被捆绑。她坐在一间屋子的床上，也不知道剩下的人什么待遇？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姜心语冷静下来，知道现在只有再见到那位负责人才能一线生机。
看了看地上的包，她的东西并没有人搜查。
一直等到了天黑，房门被打开了，姜心语迷茫的看着进来的士兵，他端着面包，牛奶，牛肉进来。
姜心语焦急的跟他说想要见负责人，那个士兵点了点头出去了。
这个环境下姜心语怎么吃得下？他们十四人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
姜心语等了一个小时后还是没有等到她要见的人。心里越发的没底了。
坐在那里，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半夜她是被冻醒的，这里地上还覆盖着厚厚的积雪，晚上的温度在零下十度左右。
实在是太冷了，她站起来，双腿僵硬。在这间小屋子里来回的走动，鼻子堵塞，头昏脑涨的，这是感冒，实在是太难受了。
可是这个环境什么都不敢干。只有等。
一直到了天亮，姜心语感觉屋子的地板都被自己磨下去一层。焦急害怕让她根本就不敢停下来。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脸颊通红，眼睛里充满血丝，一天一夜滴水未进，嘴唇已经干裂了。
又有人推门进来，还是昨天的那个士兵，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食物，非常不赞同的看着姜心语。
她赶忙的解释。意思就是我不是不吃，是太害怕，没有一点胃口，吃不进去。
再一次的要求要见负责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执拗的盯着她，姜心语没有办法，端起牛奶。还是热的，大口大口的喝光了，面包掰下来一块，另一半递给士兵“我真的吃不下真的多。”
至于牛肉，那是根本就没有动。
士兵摇头，让她等着，他们负责人不在，得在明天回来。
姜心语拉住要离开的士兵焦急的问沈学启他们的情况。
得到的答案是他们都很好。让她耐心等着。说完他掏出一把糖果塞给姜心语，然后出去了。
姜心语低头看着手里的糖，看这个情况，生命应该没有危险。双腿已经酸痛了，但是没敢停下来，害怕，冷，焦急。
一直到了晚上她刚刚喝完牛奶，门再次的被推开，进来了那位负责人。
姜心语焦急的奔到他身前，焦急的问她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那位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她。
姜心语看文字是没有问题的，她看了一遍，越看心里越是冷。这是上面的通知，对这次的他们的处罚。
需要缴纳十万的罚款。还有就是扣留一个月。
姜心语拿着纸啪嗒啪嗒的掉眼泪。钱不是问题，可是真的要在这里一个月，估计自己坚持不住？
她抬头看着那位负责人，擦干净眼泪。
提出申请，罚款可以，能不能现在放他们离开？可以多交两万块钱。
那位看着这个小孩子，突然上前手摸在了姜心语的额头。知道她这是发烧了。
姜心语双手合十嘴里不停地说着求求你。
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要向上面请示。
他离开没一会儿，那个送到的士兵，端着热水还有药进来，姜心语也知道了自己的情况，接过来吃了。看到了对方脸上的笑容，知道他们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那位负责人过来，让她出去叫沈学启他们。
姜心语看到他们十四人心里挺难受的，他们的待遇绝对不如自己。
得到了示意，姜心语走到他们几个旁边，拿出那张纸，她知道沈学启带过来的这个人懂俄语。
所有人都知道对他们的处罚了，心里都踏实了，这两天两夜简直就是煎熬，不知道将来的命运会怎么样？
“姜主任，咱们同意。”
姜心语心说你不同意？你是谁，现在就是任人宰割，根本就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领导，我已经申请完多交两万，马上放咱们离开，不过还没有听到回复。
你们手里还有多少钱？”
“我手里还有七万。”
姜心语看向吴宏宇。
“姜主任，咱们还有四万。”
其余的几人手里根本就没有多少钱。
“我手里有。如果同意咱们马上交罚款离开。”
“姜主任，你没事吧？”沈学启看着这个两天没见就脸颊已经凹下去的姑娘，看着就是一脸病容。
“我没事，我去找他商量。你们手里的钱呢？”
“在火车上。”
“行，我明白了。”
姜心语走到负责人的面前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最后得到的答案是可以。
姜心语脸上惊喜的表情，让负责人笑了，还真是小孩子。
最后凑齐了十二万，就换了这张纸，回程了。
姜心语在上火车前，突然跑到了负责人的面前，深深鞠躬。“谢谢你，十分感谢！”
那位就是笑着看着她，点了点头，又给她一袋糖。
姜心语心情复杂的上车了，火车发动以后，她用力的和对她有善意的负责人挥手。
沈学启在一边看着，心情非常的复杂。
这次要不是姜心语从中周旋，起码得一个月后才能离开吧？
除了开车的司机，剩下的人都聚在一起，大家就是沉默的坐着。
“好了，大家回去休息吧，这下你们也都感受到了恐惧了吧？”
“姜主任，你还在发烧吧？”
“嗯，我要去休息了。”
“车上有退烧药。”
“不用，我自己带了，我回去了。”实在是没有精力陪着他们坐在这里了。
191回程
等到她离开后，剩下的十二人还是没有动。
吴宏宇突然骂出脏话“他妈的，咱们一帮大男人居然要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周旋，我开会的时候还大言不惭的吹牛，说会保护姜主任。”
他的话音刚落，沈学启抹了一把脸“是啊，我不止一次的说过一切有我，结果……”
姜心语回到房间，马上找出了褪热的药吃下去，胃里不舒服，又沏了一杯子麦乳精，之后躺下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晚饭是沈学启过来叫她的。
“领导，我没有胃口，你们吃吧。”
“不行，熬的粥，你赶紧的出去哪怕是勉强吃一碗，也要吃。”
姜心语也知道自己应该这样，但是浑身酸痛，实在是不想动，还是强忍着不适爬起来了。
打了一个冷颤，从包里拿出一包白糖，跟着沈学启一起出去。
“这是白糖，想吃甜粥的自己动手。”
“姜主任，你的嗓子疼吗？”吴宏宇担忧的看着姜心语问。
“还行，我已经吃了青霉素了，实在不行还有四环素。”
姜心语喝了一碗甜粥，说了一声回去了，其实她现在最想泡个热水澡，但是根本就没有这个条件。
后半夜进了站点，姜心语也没起来。一直到了天亮，才去给木材厂打电话。
已经进货两次了，但是手里都没钱了，“王场长，这次我们在俄国那边罚款太多，没有钱了，能不能先把木材给我们，你可以派人过去拿钱，当然我们会派人送人，送钱回来的。
王场长，我们是国营单位，绝对不会是骗子的，我们用木材也是因为想要保护粮食和棉花，希望你能行个方便。”
“姜主任，我放心，我这就准备货源，今天晚上一定送到，我派人过去拿钱就好了。”
“谢谢王场长，谢谢你。”
姜心语放下电话后给魏开云打过去。
“你好，魏开云。”
“是我，我进境内了。”
“心语？”
“嗯。”
“你的声音怎么了？”
“别担心，有点感冒。”
“心语，还顺利吗？”
“差点被扣住，花了十二万才能回来。”
她虽然说的挺轻松的，但是魏开云怎么可能往轻松上想。
“媳妇，你没用受伤吧？”
“没有，对我挺好的，至于他们十四人应该是不太好，我也没有问。
行了，回去再给你打电话。”
“嗯，你自己小心。”
姜心语又拨通了钱军的电话，说了事情的经过。
“你没事吧？”
“嗯，没事，钱厂长，你通知让家具厂准备钱，这边的山场会有人跟着回去拿钱。”
“嗯，我一会儿给肖常德打电话。”
“好了，沈领导还应该等着电话汇报工作。有什么事回去说吧。”
姜心语这边安排好了，去了给她安排的屋子去休息。
沈学启真的过来打电话，他先给上面的人汇报了一路上的经过。
“这位姜心语还是有点本事的？”
“领导，这个我也不清楚。”
“行了，要是可以，让她来咱们这边。”
“是。”
然后又给陶县长打电话，“陶县长，这次的情况真是太凶险了。”
“嗯，回来给姜心语表扬吧。”
姜心语感觉自己养上来的肉又下去了。真是白塔那么多的好东西。
山场这里真的很守信用，二十卡车的木材过来，用了一夜一天的时间装车。
这边派过来两人，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姜心语时好时坏，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车上所有人都担心。
她现在根本就没有一点食欲，什么都不想吃，不过早晚的甜粥还是能吃点的。
除了必要的加油，维护，根本就不停车，二十天后他们到了。现在已经是五月底了。气温已经可以达到白天二十多度，可是姜心语还是穿着羊绒衣。
还是一脸的病容。下车后，这边木材厂，粮站，纺织厂的负责人都在。
钱军看到了最后下来的姜心语，眼圈红了。这是受了什么罪了？
“姜主任？”
“钱厂长，这里没我的事了，我要回家了，有点不舒服。”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我回家就行。”
刘宇伟突然跑过来，看到这样的姜心语，一个大男人掉了两滴眼泪。赶忙的摸了去。
“姜心语，你这是？”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先回去，等我好了咱们聚聚。”
郝士超刚才在调动车，那边安排好以后，也发现了瘦的跟纸片人似的姜心语，也吓了一跳。
“姜心语，你这是挨饿了？”
“没有，好了，我先回去了，等我恢复过来找你们。”
钱军已经把车开过来，姜心语上车后闭着眼睛靠在后面。车里静悄悄的。
“到了。”
姜心语睁开眼点了点头下车了。
钱军也跟着下车了，看到姜心语疑惑的眼神“我帮你做卫生，烧火。”
“不用了，我想自己待着，钱厂长你去忙吧。”说完当着钱军的面关上大门。
回到家才觉得踏实了。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可是不行，身上太难受了。
强打着精神点着洗澡间的铁皮炉子，又赶忙的用大锅烧水。
这忙碌起来身上也出汗了，除了感觉有点头晕以外，还行。
又打扫卫生，这将近两个月没有回来。屋子里全是灰尘，两个小时后才总算把家里都收拾干净了。
院子里的垃圾装进桶里，开门想要扔出去。看到钱军还在外面？
“钱厂长？”
“我担心你。”
“呵呵，没事，回家我就好了，不方便请你进去，你去忙吧，我这里真的没事。”
钱军接过她手里的垃圾桶，帮忙扔出去，把空桶交给她，这才上车离开了。
姜心语回到来马上准备洗澡水，这次泡了玫瑰精油的澡。因为身体虚，一刻钟后觉得头晕，没办法，只好爬出来，看着自己肋骨都一根一根的凸出来，这次真的瘦的狠了。
穿上睡衣，强忍着不适，把洗澡间收拾干净，这才回屋。
锅里的鸡蛋羹都有有点老了，吃完饭，喝了一杯热牛奶，这才上炕，躺被窝。
192回来
这一觉一直到了半夜才醒过来。睁开眼有点迷茫，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回家了。
终于到家了，真心的不容易，感觉有点饿了，坐起来下地漱口，找出一个牛肉的大肉包子，吃光了，做了这么多的准备在车上根本就没有吃，没有胃口。
刚刚吃完。又喝了牛奶，也没有睡意，还是吹灭了蜡烛，睁着眼躺在被窝，大脑放空，什么都不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听到了外面有动静。
姜心语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听到了推门的声音。
她昨天晚上把堂屋的门插上了。
“谁？”
“媳妇，是我。”
姜心语立马的眼圈红了。赶忙的下地穿鞋去开门。
大门打开，就被抱进怀里。“媳妇，你都没有分量了。”
“我会努力的补回来的。”
魏开云抱着姜心语进了屋子。把她放下炕上，点着了蜡烛，拿着凑近姜心语的身边。
看到瘦的眼睛都扣进去的姜心语，魏开云一个大男人掉了眼泪。
“我没事，回到家感觉舒服多了，你还没有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你这是为了什么？你再坚持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也说不清楚。好了，不要说这些了。你去洗澡，我给你做饭，我也可以跟着一起吃点。”
魏开云心里的怒气，心疼，委屈交织在一起。
不过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姜心语，什么都没有了。
“我去做饭，你等着，放心，我吃完饭就去洗澡。”
“不用，我来吧，躺的时间太长了，觉得累，起来活动下。”两人只是煮了清水挂面，没有办法，家里什么都没有。
吃完饭，魏开云去洗澡，回来看到姜心语坐在炕上。
抱起她，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手轻抚她的后背，就好像用力她就会折断似的。
没一会儿感觉身上的人呼吸平稳了，这是又睡着了，自己就是有天大的火气看着这样的媳妇也发不出来。在心里恨死了沈学启，钱军，陶君成。
上面不让自己动他们，哼，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哼，沈学启回家就等着好戏吧。
陶君成想要攒政绩？做梦呢？
至于钱军，现在自己还没有动手，并不是因为有感情在里面，而是现在还不急。想着想着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第二天两人醒来都已经是八点多了，还是敲门声惊醒了他们。
“这么早，谁这么讨厌。”可是外面的敲门声不依不饶的。
“我去。”
“不行，你在屋里，我去就行了。”
姜心语披上衣服出去。“哪位？”
“我，钱军。”
姜心语拉开门，并没有让开“钱厂长你有事？”看到他手里拎着很多的东西。
“我来给你送吃的。”
姜心语也没有客气，伸手接过来，“谢谢钱厂长。”
钱军想要进去的，但是姜心语挡住了，意思已经非常明白，只好笑了笑离开了。
姜心语插上门拎着鸡蛋，菜，还有一块肉回了堂屋。
魏开云已经把被叠起来了。“媳妇，这钱军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呵呵，我觉得他是在补偿吧？行了，别说他了，我想吃三鲜馅的饺子了，我去泡海货。”
“媳妇，要不咱们去海边住几天？”
姜心语摇头，“这几天肯定不行，损失了十二万，这事一定的交代的，我今天不去上班，明天必须去，等我交代好了，请假一个月。”
“好。”损失了十二万？要是都损失了呢？
因为有了葱，小白菜，所以两人早饭的挂面就有了青菜，鸡蛋了。
中午两人一起包饺子，姜心语说想吃，也就吃了一碗。
“你什么时候回去？不用担心我，我很好的。”
“我明天回去，那边的情况紧张。”
“行，你怎么来的？”
“开车，陆秘书在老杨的家里。”
“嗯，要是有急事，你今天回去吧。”
“我舍不得你，我明天早上回去。”
两人吃完午饭，她还是躺下他身上“媳妇，这次的具体的说说吧。”
“沈学启带了一个动俄语的，但是并没有露，我觉得他应该是在防备。
我这次一步都没有出去。就是跟在他身后。
在边境的时候，那边非常的不客气，有一位乘务差点被崩了。
他们对我还可以，给我单独的房间，每顿饭都有准备。
那边的负责人去申请，最后的结果是罚款十万，扣押一个月。
我又多给了两万，这才放我们回来。”
“他们没有动手吧？”
“对我没有，不过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有的。”
“嗯，都过去了，媳妇，上面已经同意了纺织厂的申请，保送上大学，不过都是省内的大学。”
“我不去，还有一年我可以自己考大学，我不想学技术。”
“呵呵。为什么？”
“太累了。”
“媳妇，你这样更累。”
“没事的，下次如果再有这种情况我辞职，就算不同意，我也不干了，再有国内的干旱也缓解了吧？我一路上走来，发现地里的庄稼很不错。”
“是啊，今年好多了。”
两人絮絮叨叨的，一直到姜心语又睡着了，魏开云搂着她也睡了一觉。
第二天五点，魏开云搂着姜心语不撒手，“你放假要去找我。”
“抱歉了，近期内我不想坐火车了。我就窝在家里待着，你也不用过来了，等我好了我过去。今年我去找你过年。”
“好，我等你。”
送走了魏开云，姜心语也没有继续睡，起来收拾了一通，给自己做了一锅海鲜粥，吃完收进空间，到了时间，骑车上班。
在门口下车，很多人都吃惊的看着姜心语，都用心疼的语气跟她打招呼。
姜心语笑呵呵的“我没事。”
十分钟后才回了办公室。里面已经收拾干净了，有自己钥匙的是宋青青，呵呵，这是都担心自己。
还是承人家的情。放在嘴里一块巧克力，把自己的用品摆在桌上。
刚坐下，宋青青和潘秀兰一起过来，“姜主任，他们都说你瘦的不成样子了。还真是，姜主任你受苦了。”
193不成正比
“还行吧，潘秘书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四月份就回来了。”
上班的铃声响起来，两人都各自回去了。
姜心语现在也不知道做什么事，就自己看书。今天过来只是来作报告，之后自己真的得休息一段时间。感觉自己身体有点亏了。
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看到钱军进来。
“你怎么不多休息一段时间？”
“钱厂长，有些汇报赶紧的做了，我想要休个长假。”
“你确实是瘦了很多，你愿意休就休吧。”
“那领导准备给我多长时间的假期？”
“一个月。”
“那我还是上班吧，等到过年的时候休假。”
“还是多注意身体。”
“我知道我自己的，就是近期不出去就没有问题的。我还要周六日也上班，这样攒着假期，过年放个长假。”
“嗯，我同意了。对了，今天让我去县里，你要一起去吗？”
“去吧，早晚的事，交代清楚了，我也能彻底的放下心来。”
“嗯，吴宏宇也一起。”
三人出发，“姜主任，你怎么不多休息几天，我看着你都害怕。”吴宏宇担心的说。
“这样不是正好，让那帮人看看，咱们多不容易。”
“姜主任，你不知道，就是上次出事的那个乘务回到站上想要辞职，还是领导给了假期。这才好点，咱们这次出去，就你们两个人瘦的最厉害了。
当然，要是没有姜主任，估计咱们现在还回不来，而且我们都会受罪。”
姜心语摆摆手。“我觉得他们还不错的，并没有真的动手。”
“姜主任，你不知道，我们十四个被关在一起，根本一口水都没给，而且都挨了几下。”
姜心语这下不说话了，回程的车上自己也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问。
“姜主任，下次我绝对不会出去了，简直就是玩命。”
姜心语就是笑，吴宏宇说的非常的对，就是在玩命。在俄国的时候，就被人盯上了，幸亏都是谨慎的人，每次出去都是一起。要不然真的出了什么事就不一定了。
县政府到了，他们三个下车，已经有一部分人到了，都是个个乡的领导。
他们看到变了一个人似的姜心语，心里都不好受，家里的孩子差不多就是这个年龄。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不知道，但是知道粮食运回来了，看着姜主任这个样子就知道一定不顺利。
到了九点，所有人都到齐了。姜心语被叫到前面，还是坐在沈学启的身边。
陶君成满脸精神，这次就是自己的功绩。首先是董为民报告。
下面的大家伙听到了报告上的数字，都非常的激动。这样绝对能熬到秋收了。
承诺从明天开始，个个乡可以过来拉粮食了。这个才是大家最关心的。
下面的掌声特别的激烈。个个都恨不得马上回去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接下来是沈学启报告，关于那十二万的罚款，大家都嘬牙花子，这要是换成粮食，能多出很多。
姜心语坐在上面，看到下面人的表情，说实在的心里有点难受。拼死拼活的，还是不能抵挡利益。
当沈学启做完报告，下面所有人的表情都变了。都在庆幸，这粮食能运回来真的不简单。
下面有个乡长突然站起来，对着姜心语和沈学启鞠躬“谢谢两位，谢谢你们。”
这下所有人都站起来了，姜心语看着朝着自己鞠躬的众位，也赶忙的站起来。
“大家不用这样，这是我们应该的，我虽然说是这次的负责人，但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功劳，都是姜主任，一个小姑娘在周旋。大家也看到了她的情况，真心的不容易。”
“谢谢大家的理解，就因为这十二万，我觉得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但是我可以拍着良心说我姜心语觉得对得起大家的信任。”
下面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最后陶君成讲话，对于沈学启和姜心语给与奖励，每人二百块钱，还有就是对于姜心语给与县级劳模的称号。曹秘书送上来了奖状。
姜心语微笑着接过来陶君成送的奖状。说了几句感谢的话。
这会议就算是结束了。下面的人都急匆匆的离开了。
姜心语他们被叫到了陶君成的办公室。
“姜主任，辛苦了。”
“陶县长，这是我的工作，当不得你的夸奖的。”
“呵呵，小姑娘就是太客气了。钱厂长啊，你可得给姜主任奖励，还要给她假期。姜同志都瘦成了这个模样，看着都心疼。”
“是。”钱军点头答应。
“陶县长，应该给姜主任市级劳模的名誉。”
“嗯，我已经上报了，估计年底应该有姜主任的名额。”
“谢谢领导们了。”
又客套了一番，这才离开。
“姜主任，晚上咱们在外面吃饭，我请客。”吴宏宇笑着开口。
“行啊，还是我请客吧，我的荣誉最多了。”
“可是我觉得这和你的付出并没有成正比。”吴宏宇嘟囔着。
“好了，这事以后别说了，钱厂长有时间吗？”
“有，我请客。”
三人到了饭店，蒋聪迎出来，看到姜心语，眼圈都红了。“妹子，你这是受了大罪了，走，赶紧进来，今天哥哥亲自给你下厨。”
“蒋哥，没有那么夸张，不过我还是真的馋了。”
“没事，今天有一只大公鸡，我给你端上去，撑开的吃。”
“呵呵，我还真有口福。”
三人进了包间，都没用他们点菜，红烧鸡块，蒸鸡蛋羹，麻辣豆腐，还有一道土豆炖肉。
“姜主任，这菜可是太丰盛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是挺丰盛的，让钱厂长破费了。”
三人吃饱后，真的是啥都没剩下。
“姜主任，你吃的太少了，应该多吃点才能长肉。”
“吃不下，可能是胃口小了。我这身体得慢慢的养。”
回到办公室，“姜主任，你现在真的不要休息就好吗？”
“不了，我上班工作也挺清闲的，也不累，一样的。我以后自己带饭，也不在食堂吃大锅饭了。慢慢的就会养过来的。”
194真是？
钱军也没有反对，“你休息一会儿吧。”说完离开了。
姜心语回到里间，躺在床上，没一会儿睡着了。
上班的铃声响了她才起来，清醒了一会儿，这才出去。
整个下午都没有闲着，都是来看她的。
姜心语心里感叹，自己的人缘还挺好的。
孔梦洁过来姜心语也没有吃惊，不过看到她的样子却是有点惊讶了？
“孔梦洁，你这是怀孕了？”
“嗯。快三个月了，明年一月份的预产期。”
姜心语看着女主脸上温婉的笑容，让人不能忽视的女性光辉，真的觉得闪了自己的眼了。
“心语，你怎么这么看我？”
“就是太吃惊了，恭喜你孔梦洁。”
孔梦洁摇头笑了笑“结婚都不应该有孩子吗？这有什么吃惊的？”
“是，是我大惊小怪了。看着你的表情，你一定是非常幸福。”
“嗯，还行吧，他对我挺好的。”
“呵呵，那就行了。”
“是啊，女人一辈子图的什么？不就是找一个对自己好的丈夫吗？”
这下姜心语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你的幸福是偷的人家的，还有一个无辜的女人被你们辜负了。
“对了，心语，我二哥到了革委会工作了。”
“那真是恭喜了。村长也省心了。”
“是啊，我爸现在是省心多了，对了，六月二十我哥结婚，要回村办喜酒的。”
“我一定回去给村长道喜的。”这么快就结婚了？还真是能人。
两人又说了几句，孔梦洁这才离开。
革委会？还真是适合孔德民。快要下班的时候，电话响起来了。
“心语，我是佘小云，我下班去接你来我家，今天在我家吃饭。”
“行啊，你不用来接我，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去就可以。”姜心语记下地址，准备一会儿过去。
下班的铃声响了，姜心语等了一会儿才出去，人太多了，反正也不急，还是避开的好。
“姜主任。”
“姚副厂长？你这是？”
“我在车间着，过来看看你。你这是受大罪了？”
“嗯，在火车上一直生病。”
“走，我请你吃饭，好好的补补。”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了，不过我今天晚上有约了。”
“那就明天，明天我请你吃饭，吃最好的。”
“好，我先离开了。”
“心语，心语。我还怕赶不上你，今天工作量大，请假都没有批准。”
“姐，你别着急。”
“走，咱们一起，我请你吃饭。”
“呵呵，今天都是请我吃饭的，我要去佘小云家，你要不要一起？”
王爱玲摇头“不了，这样去人家不好。心语，明天晚上咱们一起吃饭。”
“明天姚副厂长请了，你等到周日再请我吃饭吧，周六你是紧班吧？”
“嗯，行，我让他去买点好东西，咱们去你家吃，这样还方便，就看他能买到什么了。”
“行，咱们包饺子，三鲜馅的。”
“你快走吧，去太晚了不合适。”
“嗯。我走了啊！”
一边骑车，看着路上也没有人，手伸进挎包里，放出了一包红糖，一包白糖，还有二斤的桃酥，这样应该可以了。
离得远远的，就看到佘小云在门口等。
“你终于来了，你这个丫头怎么变成变成了这样？”佘小云说着有点哽咽。
“还行吧，身体没有问题，就是瘦了，你可别哭，要不你家我姐夫该觉得我欺负你了。”
“就你搞怪，进去了，今天包饺子，韭菜鸡蛋的。”
“好饭啊。”
这时候佘小云的丈夫王同舟系着围裙迎了出来。“欢迎，欢迎，赶紧进屋，饺子马上下锅。”
“姐夫。”
“呵呵，心语啊，赶紧进屋。”
姜心语随着佘小云进去，掏出准备的东西放在桌上。
“你拿回去。”佘小云的脸立马拉下来了。
“我第一次来总不能空着手回来吧，再说我也不缺这个，别让我下次没办法过来。”
“你啊，咱们的关系用得着这样吗？”
“不用啊，就这一次。”
“真拿你没办法，刘宇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吓坏了。今天上午给你打电话，是宋秘书接的。”
“今天去县里开会，我现在是劳模了，还得了二百块钱。”
“就这点东西你就满意了？”
姜心语摊摊手“要不还能怎么样？有就不错了。”
“小云，吃饭了。”王同舟端上来饺子。
“走吧，他做饭比我好吃。你尝尝。”
饭桌上三人有说有笑的，姜心语吃了一碗饺子停下了。
“心语，你怎么吃这点？”
“吃饱了，得慢慢的补。”
饭后又聊了一会，知道他们两个的日子还可以，拒绝了王同舟送，骑车回家了。
到家后，洗澡后躺在炕上，没有等到头发干了就睡着了，身体还是非常的虚。
沈学启这边安排好了县里的工作今天也坐车回家了。
听到屋子里面的吵闹声，本来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突然一声尖利的叫声吓了他一跳，这是他妈的声音。
赶忙的冲进去。看到妈妈倒在地上，脑袋出已经晕出血了。
他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王美芳，还有一边的爸爸。
马上蹲下来抱着妈妈跑出去，先进医院。
“你站住。”
“怎么？要看着我妈死？你们两个狗男女，你们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说完冲出去，没有理会后面的尖叫声。
沈学启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布绑住了她妈的伤口一口气跑到了医院。
可是他感觉妈妈没有了生命迹象了，到了医院，看着妈妈了进了抢救室。这才蹲下来大口的喘气。
找到电话，直接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直接就是报案了。自己的妈妈都倒在了血泊，那个禽兽不如的居然还要拦着自己，真是畜生。
他打电话后，公安局民警迅速的出警，可是家里已经没人了。
他们找到医院，见到了沈学启说明了情况。
“哼。你们去老宅。”说出了地址，还没有等到公安局的同事们离开，抢救室的门推开了“病人家属。”
“我就是。”
“我们已经尽力了，失血过多，已经去世了。”
195乱子
沈学启突然蹲在地上，他同事们这下傻眼了，这可是人命案了。
“沈队，沈队？”
“走，咱们去抓人，一个都少不了。”
“沈队，还是我们去吧，你在这里处理阿姨的后事。”
“我一定要去。”现在的沈学启已经红了眼了。
“沈队，你放心，我们一定把两人逮捕到案，你去局里等我们。”同事们都劝他。
“家属，赶紧的去签字，然后死者要尽快的领走。”
“大夫，我要求放在停尸间，这是命案，调查清楚后才能领走。”
“那你去做手续吧。”
“沈队，我们先过去了。”
“好，我这边结束后直接回局里。”
沈学启现在也冷静了下来。随着大夫去办手续。然后看着妈妈被推出去。
这里不是随便就能进来的，他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看到刚才的工作人员出来，这才直接的去了市公安局。
大家看到他身上都是血，下了一跳，纷纷询问。
“没事，有个案子。”回到办公室，直接找出自己的衣服，本来想要洗澡的，可是突然想到一会儿自己还得当证人，所以放弃了。
他知道这次事件抖落出来，对自己绝对会有影响的，但是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命案，自己的妈妈死了，善了不了了。
“小沈，你这是怎么了？”
“吴局。我这里出了点事。”
“你不是刚回来吗？”
“嗯，一言难尽。”沈学启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并没有提自己知道他们早就勾搭在一起的事。
“这件事影响不好啊。怎么说也是你家里的事。还有你爸爸是领导，这事得慎重。”
“嗯，他们去抓人了，等回来就会清楚怎么回事了。”
吴局长点了点头，“小沈，我先回去了，今天家里有事。”
“吴局长去忙吧。”沈学启现在没有精力应付别的，心里都是愤怒，伤心。
几个公安局的警员直接去了沈学启父母家里。锁着大门，这是潜逃了？
可是一位警员突然听到里面有动静，几个人交换了眼神，几人直接的互相帮趁着三个人跳了进去。
里面传来了尖叫声，“你们这是私闯民宅。”
“如果你们配合，那么就不用上绑绳了，要是反抗，咱们就捆上你们，直接走在大街上了。”
现在也就是刚刚六点，天还没有黑。要是真的被五花大绑的走在街上，那么真的是没脸了。
“把钥匙给我。”
几分钟，钥匙扔出来了。外面的两个人开门进来。
他们都是认识沈学启的媳妇王美芳的，当然沈志翔他们更是认识。
“两位，刘彩萍已经去世了。”
王美芳当时就跌坐在地上，“我不是故意的，我也真的不是故意的。”
“还是去公安局说吧。”
沈志翔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突然院子里传来了孩子说话的声音。
“刘叔叔，你们怎么在这里？妈妈。你怎么坐在地上？”
“宏羽，你在家里自己待一会儿，你妈妈和爷爷找我们有事。”
“行，我能自己在家的，我都是九岁了，以前妈妈总是让我自己在家的。”
“王美芳，你是自己跟我们走，还是怎么样？”
沈志翔默默地走出去，王美芳浑浑噩噩的，但是还是站了起来。
“宏羽，我们把大门在外面锁上行不行？”
“行，爷爷，我奶奶呢？”
“你自己在家里等着吧。”
两个人跟着他们五个往公安局走。一路上没有人说话。
这五个人对于沈志翔真的是刮目相看了，知道自己的老伴去世了，居然都没有伤心的表情。
这是凉薄？还是什么原因？
为了怕他们两个人说话，有三个人围着沈志翔，两个人走在王美芳的身边。
沈学启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他在办公室实在是坐不住，本来想要去找他们的，刚出门口，看到了他们一行人。
他看到两个人，掐死他们的心都有了。冷笑了一声，转身进去。
沈志翔看着儿子白衬衣上的血迹，瞳孔微缩。他虽然和儿媳妇有了首尾，但是对于发妻还是有感情的。
本来以为只是摔倒，没有大事，不想把事情闹大了，现在看来是真的完了。
几人进了办公室，“沈队，你不能参加审讯。”说完朝着沈学启眨了眨眼。
“明白，我知道这是纪律。”说完转身离开了。
第一个审问的是沈志翔。沈学启坐在后面，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的问话。
越听越气愤，这简直就是没有一句实话，妈妈过去一定是发现了他们的情了。要不然她是绝对不会登自家门口的。
可是这个无耻的人，居然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是刚刚到了现场。
沈学启咬牙切齿。不过他并没有冲动。知道这个情况不是他能够信口开河的。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直接的去了关押王美芳的房间。
看到魂不守舍的女人，沈学启冷笑了一声，王美芳抬头看到进来的沈学启。
“阿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是你妈来咱们家对我大骂，后面还动手打我，你看我的脸，就是她打的。我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没想到会是这样。”
“我妈为什么打骂你？是不是发现了你在沈志翔的被窝？”
沈学启盯着王美芳，看到她一瞬间的错愕。
“怎么？我猜对了？”
“你胡说。”
“是不是胡说你我都知道。你以为你们两个这么多年背着我苟且我不知道？”
“阿启？”
“王美芳，你看着我衣服上的血，你说要流多少才能染成这样？”
王美芳缩了缩身体。“阿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呵呵。你随便说，反正沈志翔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在你身上了，你应该知道，杀人偿命吧？”
“不是的，真的不是的。”
沈学启起身离开。沈志翔想要全部脱离开，那是做梦呢。自己这次就是要让他身败名裂的，哪怕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在所不惜的。
就是可怜的妈妈，本来还想着让妈妈和自己过，让他们两人受到所有人的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