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的第一句话就带着攻击性。
夜绍弦紧绷的嘴角有些无语。
若不是他已经改了性子多年，恐怕现在早就冲上去跟他干一架了。
忽然听见里面的动静，刚出来没多久的夜南深又进去，把走廊留给他们两人，“你们聊，我进去看小七。”
等夜南深进去后，夜绍弦才道：“彼此彼此，你也不太聪明。”
“你说什么？”贺璟良眯眼，哂笑了声，立起身子，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他。
夜绍弦唇角动了动，看了一眼里面，表情没有波澜地道，“你聪明不是也没有把七哥抢到手吗？”
“我看你是找打。”贺璟良嗤了一声。
一句话同时得罪这里的两人，是个蠢货无疑了。
只不过当事人夜绍弦还不知道，心又重新放在里面的小云朵身上了。
沉寂片刻，耳旁又落下了贺璟良独特的声音。
“你恨他么？”
夜绍弦回头，冷硬的面庞上带着几分寒意，“害死我儿子的凶手，你说呢？”
“害死你儿子？”贺璟良没听说过这件事。
他知道夜明航狠心，但没想到竟然狠心到连自己亲孙子都能下手……
不过也对，毕竟不是谁都是贺璟含。
贺璟良垂下眼睛，没再开口。
夜绍弦也没有再说话。
他们两人都是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才会投胎投给夜明航。
倒了八辈子血霉。
静了一阵，夜绍弦抬眼偷看贺璟良，眼里带着琢磨。
“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了。”贺璟良站累了，找了个椅子随意地坐下。
“你提起我的伤心事，就没有一句其他话要讲吗？”夜绍弦觉得这人人品不咋滴，跟自己有得一拼。
都是渣渣。
不愧是夜明航一根藤蔓里长出来的瓜。
贺璟良轻嗤一声，“你想听什么话？安慰的么？没有。反正罪魁祸首已经死了。”
顿了一下，贺璟良继续道：“如果他没死，我帮你去报仇。”
他的声音带着一抹深沉，让夜绍弦微微抬头。
没有亲手杀死夜明航，他也很遗憾。
……
里面，容七已经醒了，她坐在病床上吃东西，贺璟良和夜绍弦围在小云朵身旁。
直到天亮，两人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今天是贺璟良做手术的日子。
昨晚熬了一个通宵，要提前给他注射的药物也没有注射。
陆丞洲只好一大早过来亲自给他注射，将他推进手术室。
没有意外的，夜家的人和楚恩光都来了。
唯独没有看见夜小宝。
“夜小宝呢？”贺璟良单手枕在脑后，扫了一圈没看见夜小宝，皱眉。
“御珩去学校拿成绩单了，一会儿你出来就能看到他。”老爷子催促道：“赶紧进去吧，做手术还要几个小时，别耽误了。”
贺璟良应了一声，让人推自己进去。
已经亲眼看见容七生下孩子了，他没有遗憾了。
寂静的病房，容七重新躺下，伸手去摸手机。
忽然，在枕头底下摸到了一朵花。
她拿出来一看，是一朵蔫了吧唧的玫瑰。
她睫羽微扇，那双清冷淡漠的眼眸微动，只一瞬间，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无波。
病房门被打开，夜南深从外面走进来。
容七抬眸，手上还捏着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