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璟良扫了一眼，“至于么？几张检讨书而已，我又不会笑话你。”
夜小宝：？？？
贺璟良重新拿起笔，在被自己抽出来的检讨书上签字。
叮嘱他：“下次好好考，别再让夜南深找到机会压榨你。这世上，没有一个父亲是好东西……除了我。”
“……好。”夜小宝咽了咽口水，脑子还是懵的。
还好自己运气好，被他抽走的是混在里面的检讨书。
看来昨晚熬夜在网上抄的检讨没白抄。
吓死了。
夜小宝松了一口气，拿回检讨书，继续用胳膊压着让他签字。
等签完所有的字，夜小宝才眨着眼睛这这堆东西齐好。
“我进去洗个澡，出来我要听见你叫爸。”
贺璟良勾了勾唇，去衣柜旁拿衣服。
夜小宝耳朵动了动，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远离，余光没有瞥见他的身影后，才将提着的心放下来，查看刚刚贺璟良有没有签漏的手术协议。
他甚至不敢回头，就怕此地无银三百两。
夜小宝将上面几张成绩单和中间混夹着的检讨抽出来，将骨髓移植协议和几份手术通知按顺序叠放好，一张一张查看。
忽地，头上投射出一道阴影，拉长在他面前的纸上。
“手术知情同意书？嗯？夜小宝，你好得很。”
阴凉的声音在他头顶炸开。
贺璟良一把抽走他刚齐整的协议，脸上痞意和慵懒全然消失不见，变成了阴冷和扭曲。
他毫无血色的手指紧紧地捏着协议，眼里的兴愉正逐渐消失，带着一丝破碎，死死地盯着夜小宝。
“骗我？”
“对不起老贺。”夜小宝耷拉着眼睛，看着像只可怜的小狗，“如果你生气，你就打我吧，但是手术你得做，不然你会死。”
“呵，真是天真，以为你骗我签下了手术同意书，我就会任你们摆布？休想！”
贺璟良表情变得暴戾起来，伸手想撕。
“爸爸。”夜小宝抬头，望着他开口。
贺璟良动作一顿，眼底的阴戾变幻莫测，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只知道冷得厉害。
“你不想陪我久一点吗？以后我被夜大罚跪就没有人帮我做主了。”
夜小宝可怜兮兮地望着他，“老贺，别撕，你真的会死。”
贺璟良闭了闭眼，“再叫一声爸。”
“爸爸。”夜小宝乖乖地叫了。
贺璟良把协议扔回桌上，一把将夜小宝提起来禁锢在怀里。
“老子对你真是又爱又恨，恨不得掐死你。下次再敢算计我，就把你扔去江里喂鱼！”
明明很不高兴，但他还是妥协了。
不就是做手术么，他连刑场都上过了，还怕手术台么？
夜小宝耷拉着的眼睛终于灵动起来，嘻嘻笑着，双手捧着贺璟良的脸，“没有下次了，老贺，我们都要好好的。”
“你手，怎么回事？”
刚刚没注意，现在贺璟良才看见他的双手手掌上全是结了痂的伤。
“唔，找别人打了一架，在地上擦伤的。”
贺璟良看了一眼，的确是擦伤，“输了？”
“没有！只不过也没赢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这才是老子贺璟良的儿子。不孬。”
“那是！”夜小宝骄傲得尾巴都快摇起来了。
贺璟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抄起桌上的协议，带着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