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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山里汉:神医美娇娘全文阅读

作者:高山日初     种田山里汉:神医美娇娘txt下载     种田山里汉:神医美娇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36:香香吃醋了

    战寒云:“……”

    董惠莹:“……”

    老四,梁浩铭:“……”

    三人此刻的表情出奇一致,皆是一脸的木然。

    这时,锵地一声。

    屋内,铁一和几名“铁奴”,本是守在金尊的床旁。这时还以为威远堂遇袭,压根就没往好地方想,以为是之前追击他们的追兵闯进来了。于是各自拔出了长剑,眼看便要开战。

    但铁一忽然一愣,“主母?”

    “呃?”

    董惠莹表示。

    她好像,有点懵?

    铁一:“快把兵器收起来,莫要伤着了主母!”

    铁一作为表率,长剑入鞘,干脆利落。

    之后,铁一大步而来,单膝跪地,抱拳对窗外的少女道:“属下铁一,见过主母!”

    董惠莹:“……”

    不行,她还是好方。

    方的不能再方了!

    ***

    战寒云差人修理被老四弄坏的窗户,而一行人——包括昏迷不醒的金尊,一起挪向了另一个比较清净的房间。

    而今,董惠莹坐在床边上,轻轻拿下男人脸上的面具,瞧见男人丰神俊朗的容颜,青中带紫。

    她的脸色骤然一沉。

    “他……”

    她回头看向战寒云和铁一,她已确定战寒云对自己并无敌意,且之前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

    战寒云唤自己为“元帅”,而铁一则是金尊……不,是梁智宸,铁一是她大夫君的手下?

    她的神色有些复杂了。

    智宸……

    轻抚男人的俊容,他的体温很冰,令她心里很痛。

    他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怕兄弟担心,亦怕自己担心,便把所有事,全都一个人忍着,一个人扛着。

    明明……

    他曾说,想要成为她的依靠,成为她的力量,而她亦然。

    她也想要为他分担,可难道是自己太不可靠了么?

    他总是大包大揽地扛下所有,方便了其他人,反倒是累苦了他自己。

    铁一立即禀告,将金尊(梁智宸),中蛊的事情,原原本本汇报了一遍。

    董惠莹唇角翘了翘,“是这样啊……”

    铁一狐疑。

    主母怎还有闲情在这里谈笑?

    主子视她如瑰宝,可她,难道真就一点都不在乎主子的死活么?

    这样一想,铁一又赶紧摇了摇头。

    不,若主母不在乎,若主母当真不在乎,便不会出现在这里。

    她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董惠莹从随身携带的锦囊之中取出一只白色的蛊,这蛊只有芝麻大小,是一颗蛊卵。

    她拿着一柄匕首,割开智宸手腕处的皮肤,而后把这只蛊卵种入进去。

    这期间,护主心切的铁一曾想要阻止,但战寒云眼神发亮,她抬手拦下了铁一。

    “这是镇命蛊,世人皆是闻蛊变色,可罕少有人知晓,巫蛊之术即可邪恶,也可救人!而只要有这镇命蛊在,便能把命镇住。这样一来,就算是伤的再重,毒的再深,也能保证不再恶化!”

    有传言镇命蛊是阎王爷的赦令。

    言下之意,即使半只脚迈进了鬼门关,只要有这镇命蛊,便能把人的这条命留住。

    战寒云见多识广,也知这镇命蛊极其难培育,据传需七七四十九种药蛊才能培育出一只镇命蛊。

    为此,她看向小元帅的眼神,也不禁带上了异彩。

737:从不敢直呼大人的名讳

    在智宸体内种入镇命蛊后,董惠莹又重新探了探智宸的脉搏。

    本是微弱的脉搏变得平稳了很多。

    “镇命蛊只能用来续命,多是用在一些重伤垂死的人身上。但这治标不治本,想要让智宸醒过来,还得搜集些药材才行。”

    梁智宸最大的问题,是因为他曾中过迷心蛊的子蛊,为免“迷心”,受制于人,他兵行险招,用以毒攻毒的法子解决了他体内的那只子蛊,但毒素再加上蛊,组合成一种全新的混合毒素,这才是最可怕的。

    董惠莹想起当初在青峰山上,有一段时日自己沉迷于蛊术的修行,一开始是沈秋阳沈姐姐照顾她的衣食起居,后来智宸找到了她,便逐渐接替了沈秋阳的工作。

    这是一个聪明的男人,他能想出这种以毒攻毒的法子,可能是因为当初在青峰山上,曾观摩自己炼蛊?

    她不禁又是一叹。

    这份聪慧,也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怜惜地轻抚他面颊,末了,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

    “其实,我也可以变得很可靠,你不要太小瞧我好不好。”

    她小声轻语,旋即留恋地看了床上的男人一眼,等起身之时,她满目柔情,尽皆化为冷厉的冰霜。

    “战堂主,你既知晓我本是一头紫发,想来是曾与云鸽取得过联络。那么,你对我的事情,究竟知晓多少?”

    战寒云诧异了一下,“元帅爷,您变化可真大。”

    在大金那边儿,“爷”这个字,通常用来称呼男子,可是在大元这里,“爷”这个字,也同样可以用在女人身上。

    战寒云很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小元帅一眼,“当年在九皇女的暗部,你可不是这副态度。”

    “暗部?”

    战寒云徐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襟,而后挺直了背脊:“我与姓云的通过信,她在信中告诉我,你得了失魂症,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也罢,不记得也好。”

    不记得也好。

    这是董惠莹第二次从人口中听到这句话。

    第一次,是来自云鸽,而这第二次……

    看来,过往的那些记忆,也不一定全是好的,要不然这二人的态度也不至于如此一致。

    战寒云朗声道:“战寒云,前任暗部副统领,见过元帅!”

    她一脸正色,丝毫不像之前那般随意自如,她端正了自己的态度,向这名少女致以最高礼节。

    这个人,曾是她带出来的,当年初见时,小豆丁似的一个人,可时过境迁,昔日的娃娃已取得远远超出自己的成就。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

    董惠莹想,做人做事还是简单点比较好。

    她逐渐总结出一个规律,虽然大元子民千千万,但于她而言,这千万子民大致上可以分为六类。

    我爱的,我恨的,无所谓的。可用之人,无用之人,两可之间的。

    像战寒云和铁一等人,便是隶属于‘可用’的范畴之内。

    她忽然想道:

    比如云鸽,比如战寒云,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和恨,也没谁有义务去帮你救济你。

    但这两个人,前者可为她赴汤蹈火,后者亦愿为她所用,但在她这里,就像是游戏存档格式化,所有一切清除重来。

738:客人

    她,是她们的重要之人,而她们,却是她的陌生人。

    但是无所谓的,就算现在陌生,以后也会熟悉起来的,可是这样,对云鸽她们却太不公平。

    她为此一叹,之后便整理好自己的思绪,按部就班地吩咐下去。

    她需要用战寒云的人帮自己做些事,作为回报她提供了金创粉等用来保命的药物,这令战寒云大喜过望。

    至于以铁一为首的“铁奴”,她同样是另有用处。

    ***

    自从和效命于七皇女的青衣女侍拼了个两败俱伤之后,怒沃尔便开始疑神疑鬼了起来。

    前些日子,为了给她的姘头易言报仇雪恨,她曾派人追杀金尊等人,却不曾料想,风水轮流转,现世报来的这般快。

    当初意气风发的怒沃尔没能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变得像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东逃西窜。

    是的,她现在不敢露面,从塞外带来的亲信已死伤大半,她生怕这种时候再出什么岔子反而陷自己于危难当中。

    战寒云出身自金三角,本身便是金三角人士,威远堂亦是一个老牌势力,昔日曾和飞凤阁、猛虎门,三足鼎立金三角。

    后来飞凤阁没落了,又升龙殿取而代之,在那场博弈之中,猛虎门的势力被削弱了许多,但名面上,虽说威远堂也损失了不少,可只有战寒云自己知道,其实那点损失不痛不痒。

    威远堂在金三角经营了这么久,也自是有其过人之处。

    怒沃尔一行人的特征太过明显,单从外貌上,一眼就能辨认出是塞外之人。

    因此,只过了两天,战寒云这里就得到了消息。

    “如今怒沃尔正藏身于一家赌场之中,这赌场的主人来自塞外。”

    战寒云将这个消息告知董惠莹,她对失忆之后的小元帅很感兴趣,很好奇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董惠莹沉吟着,迷心子母蛊,又名情蛊。

    她已从铁一这里得知,那些青衣女侍是七皇女的人,而智宸之所以遭遇暗算,便是这些效命于七皇女的青衣女侍下的手。

    她勾唇浅笑,分明是一个小小的人儿,却有着波澜不惊的大气魄,她这副模样令铁一有些失神,依稀仿佛从她身上瞧见了主子金尊的身影。

    “总之在我看来,不管是怒沃尔,还是七皇女,这俩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之前已埋下伏笔,眼下不如顺着这个伏笔做下去,让她们狗咬狗,也能为咱们节省一大把力气。”

    这时老四捧着一碗阳春面走了进来,小姑娘一瞧见老四便露出一副蠢萌的样子。“这面条……”长得很丑,估计味道也不咋地,但她瞧了瞧老四手指上的伤口,却喜滋滋地笑道:“你真贴心,都快赶上逸宣了,正好我饿了!”

    老四,梁浩铭。他唇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之后将面碗败在小妻主的面前。

    妻主抓起筷子,做出一副大快朵颐的模样,旁边战寒云直咧嘴,心道这小元帅失踪的这几年到底都过了什么苦日子?

739:巫

    居然连这种东西都吃得下去?

    以前的小元帅,在边关之时也曾吃了不少苦,可是日常生活中,因为九皇女的关系,也算是锦衣玉食长大的。可是而今……

    咱又不是没钱,又不是没能力,干啥还让自己苦苦的?

    “咳咳!”战寒云别过头去咳嗽了一声。简直没法直视了,这人吃着一碗一看就知道味道很糟的面条,居然还能狗腿地夸上几句好吃,她说这种违心的话就不怕亏心?

    而旁边的铁一更是一脸无语。

    她一定是瞎了,方才竟觉得这人的气质与主子神似?

    这人分明是一副狗性儿啊!

    不过……

    铁一又欣慰想道,或许正是这副狗性儿才足以担当自家主子的伴侣,她待主子的四弟这般好,宁可委屈了她自己也不愿叫对方难过,日后也定会对主子比这更好。

    如此,铁一便是安心了。

    ***

    董惠莹都宗旨只有一个。

    可以作妖,可以胡闹,可以玩死怒沃尔。

    但考虑到怒沃尔和目前正在掌权的八皇女走的很近,另外怒沃尔在塞外拥兵十万,以及云鸽等人的安全。为免惹祸上身,也不可太过自大。

    最重的是,不能让人发现这事后面有自己的影子!

    于是,她让人准备了一些青衣,又让战寒云从威远堂中挑选出几名亲信。江南女子的身高不逊于北地女子,但整体来看,身材偏向修长,而非壮硕。另外五官也是柔美,不似北地这般英气鲜明。

    她帮这些人化妆,弱化了粗犷的五官,令她们显得柔和一些,而后便带着这些人前往怒沃尔藏身的赌坊。

    在进入赌坊之前,她便和这些人分开了。老四,梁浩铭,他寸步不离,像个安静的大尾巴跟在两人身后。

    洪香君也被董惠莹叫过来帮忙,她知晓洪香君心中有恨,对怒沃尔恨意滔天,于是便让洪香君领着那些青衣女人执行这次的任务。

    洪香君的腿伤已完全好了,她本身就是开赌坊的,也擅长赌术千术。她带领着这些女人在赌场中转悠,在她们准备开赌耍钱之时,藏身赌坊的怒沃尔便已接到了消息。

    “呵,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投!”怒沃尔狰狞地冷笑了一声,旋即问道:“她们来了多少人?”

    “四个。”

    “才四个而已。”

    怒沃尔拍案而起,但她身患怪病,气势一阻,只觉得头昏眼花,险些站立不住。好在心腹连忙快步上前,扶住了她。

    她按了按太阳穴,等这阵晕眩之感平息后,才狞笑着说道:“既然凑巧遇上了,便让她们有来无回!”

    于是,洪香君等人在赌场耍钱时,便见怒沃尔已派出人马。洪香君做出一副慌张模样,但这一切不过是在演戏而已。

    戏精本精,洪香君带着战寒云的几名亲信撤出赌场,亦将怒沃尔派出的人马引出一些。之后在一僻静之所,早已布置好的陷阱发挥了作用,铁一等人一哄而上。

    怒沃尔总共派出十人,但这十人竟全都死了,这更是气煞了怒沃尔。

740:木着脸,有点懵

    怒沃尔性情爆裂,阴狠歹毒。她在塞外便像一个土皇帝,早已习惯了横行无忌,哪曾吃过这般大的亏。她对那些效命于七皇女的青衣女侍,恨的几乎咬碎了牙齿。

    而另一头,董惠莹又让战寒云排遣几名外貌枯死塞外之人的亲信,去挑拨青衣女侍那边。一条条人命从人世间蒸发,怒沃尔和青衣女侍亦是结下了不可化解的仇怨。

    直至后来,董惠莹已不再出手,但不管是怒沃尔还是青衣女侍这里,皆是已打红了眼。

    怒沃尔甚至临时从驻地调遣了一支兵马,塞外之地距离金三角很近,青衣女侍也向身在江南的七皇女求援,但因山遥路远,没等这封信送至七皇女手上,身在金三角的这些青衣女侍便已被怒沃尔的人团灭。

    ***

    外界闹的正欢,青衣女士死了,怒沃尔算是“一雪前耻”。而在威远堂中,董惠莹也已收心炼蛊。

    她一旦专心于某件事情时,便心无旁骛。老四默默的守着她,一日三餐亲自下厨煮了阳春面喂给她吃,她也不嫌,后来还是战寒云看不下去了,叫来老四,隐晦地给老四提了一些“建议”。

    老四:“……”

    于是老四也开始忙了起来,他整日窝在威远堂的后厨之中,向这里的大厨虚心讨教,但事实证明有些事是真的要看天赋的。

    老四很努力地学习厨艺,但他做出来的吃食,也顶多是从“难吃”,进化为“尚可入口”罢了。

    这天夜里,连日来头不梳脸不洗,一门心思专注于炼蛊,期间“上瘾”的劲头发作,还得抓着老四在屋子里来上一发的小妻主,她终于炼出了一只蛊。

    这只蛊暂时还没有取名,但它的特性很是了得,专门以毒物为食。

    她两眼发亮,将这只蛊从用来炼蛊的罐子里拎了出来,然后小脚轻快地走向隔壁的房间。

    梁智宸依然像数日之前,安安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肤色也依然是青青紫紫的。

    她狠狠地揉揉眼,这些天为了炼蛊,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了。轻轻胳膊智宸的手腕,将这只无名的蛊种入进去,只见从手腕处开始,原本覆盖住皮肤的青紫之色逐渐消退,渐渐的,智宸整条手臂都已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不再是青紫的,而是正常的肤色。

    但这只无名蛊似乎是吃撑了,竟停下来不动了。

    董惠莹长吁口气。

    看来,眼下能做的,便是等待了。等无名蛊消化掉那些毒素,等青紫色全部击溃之后,智宸就可以醒来了。

    她安心了。

    爬上床,躺在智宸的善变,小脑袋枕在智宸的肩膀上,掩着小嘴打了个哈欠。

    累了,也困了。

    她有点撑不住了,于是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第二天。

    她睡觉时是侧着躺下的,醒来时整条手臂都被压麻了。

    顶着一头睡乱的长发,她慢吞吞地爬了起来。

    按摩着麻痹的手臂,视线兜兜转转,便落在了梁智宸的脸上。

    男人的样子,和她昨晚入睡时并无差别。

741:这人她不讲道理

    无名蛊停顿在男人的手臂上,这是肉眼可见的。

    因为他上臂皮肤顶起一个小包。这个小包不是很大,米粒大小,像一颗痘痘,这是眼睛能够看见的。

    她发现男人身上的睡袍被自己压皱了。

    等手臂的麻痹感觉消退后,便伸出小手帮他整理一下睡袍。

    指尖碰上他领口处的皮肤,她咽了咽喉咙。

    好光,好滑,很细腻。

    就像而今罩在他身上的这间丝绸睡袍,缎面般的柔滑令人爱不释手。

    小手在他身上摸了又摸,直至好半晌后,她才恋恋不舍地停下手。

    “你呀,要快点醒来,知道么?”她徐徐垂首,闻了闻他的额头,忽然嘤咛了一声。那可恶的“瘾劲”居然又上来了。

    这都已经好几个月了。

    怎么还是这样?

    动不动就……发·情,有时候,她甚至认为,比起人类,她反而更像是眸中欲求不满的动物。

    身体里的痒令她气喘吁吁,她幽幽的紫眸像是点燃了两团火。末了,捧着男人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

    真是……刺激。

    就好像是趁人之危,趁他昏迷在强他一样!

    她意乱情迷,而男人的体温也渐渐发烫。但从外表来看,他依然是老样子。可是盖在身上的被子,却支起一个小包。

    扯开他身上的睡袍,小短腿跨过男人的腰部,她撩起自己的衣摆,坐了上去。

    “唔!”

    她闷哼了一声,而后便是起起落落,起起伏伏……

    事毕。

    她做贼心虚地瞄了他一眼,心道这可不怪她。

    某些时候,某些事,是她自己很难控制的!

    抓起一张小帕子,帮他擦了擦身体,她脸蛋红红的,也暗暗地将自己鄙视了一通。

    她可真是……禽兽啊!

    嘤!

    小手捂住脸,简直无地自容。

    但是通过这件事,她心里冒出个猜测。

    虽然从外表来看,他是昏迷的不错,但是……其实,他是听得见,也感觉得到的……吧?

    不然,要是他不那啥啥,她又哪能得逞呢?

    这样一想,她暗戳戳地瞄了他一眼。

    “你能听见我,对不对?”

    他毫无反应。

    她小手向下面伸去。

    经验全是练出来的,她已不再像数月前那般青涩了。

    于是,察觉他的变化,她心下一喜,“果然,你真的能听见我!”

    心情大好!

    之后,她握住他,小嘴嘀嘀咕咕,小手也上上下下。忽然手背上一烫,这才后知后觉,满面错愕!

    “呃……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瞧着喷洒在自己手上的液体,她尴尬了一下,但也不知怎的,小嘴儿高高上扬,露出一个心情很好的笑容来。

    老四和往常一样,一大早便弄了一碗面条。

    往常这时候,小妻主应是在大哥房间隔壁炼蛊,但今日却有些反常。

    他听见大哥屋里传来的动静,忽然脸上僵了僵。

    之后,垂眸看向摆在托盘中的阳春面,很是抑郁寡欢地抿了抿薄唇。

    许久之后。

    当小妻主从屋中走出,便见老四正背对着她,矗立在阳光照晒不到的角落。

742:他,心疼

    听见从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梁浩铭徐徐转过身来。

    今日天气很好,不知不觉,时序已迈入五月。

    蔚蓝的晴空之下,阳光普照。

    少女的这张脸,是美的,很美很美。

    金三角不比寻常,若是行走在外,若不注意一些,少不了要招来是非。

    因为有时候,美色,不是福,而是祸。

    但在威远堂内,大概是出于对战寒云的信任,小妻主活的也比较自在。

    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容貌,洗下脸上的易容,头发也已恢复成暗幽幽的紫色。

    在阳光之下,她丝滑柔软的长发,仿佛闪着光,一张雪白细腻的小脸儿,更是容光焕发。

    她似乎心情很好?

    梁浩铭沉默着看了她一眼。董惠莹有点纳闷,“你怎么了?”

    虽然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她能够感觉到。

    这个男人,似乎情绪不高?

    一把攥住她手腕,拉着她往前走。

    但忽然之间,又步履一顿。

    而后,他转身,一把抱起了她。

    “啊!”

    她惊了一下,怕自己摔下去,小手揪住他衣襟。

    “梁浩铭?”

    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这双眼睛真的很勾人,紫色显得神秘,也显得娇憨魅惑。

    他皱眉看了她一眼,而后步履如风。

    长腿踹开房门,又回首把房门踢上。

    这是一间无人的屋子,他抱着她,直奔室内的木床。

    将她扔到床上,恶狠狠地扯开自己的领口,似乎是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而后扯下腰带,衣衫便散了开来。

    董惠莹:“……”

    咽了咽口水,她眸中泛着异彩。

    虽然,虽然……

    她现在还不是很饿,刚才在老大屋里衣襟吃过一顿了。

    但老四这副模样,令她觉着有点新奇。

    好狂野,很有魅力,阳刚味儿十足!

    单是他这副极具侵略性的模样,便叫她两条小腿有点发软……

    事实证明,她的腿也确实软了。

    被他狠狠掰开,身体仿佛被掏空。

    这个人,这个人……

    他头一次展现这样的战斗力,像头莽牛一样,着实将她折腾的不轻。

    好在,她这个小身子,虽然看着挺娇弱,但体力恢复的很快。

    “你到底是怎么了?”

    反身将他压在身下,凝睇一言不发的男人。

    他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被她这样质问,他扭开头,一副拒绝回答的模样。

    但不知为何,偏偏这人看着竟有些可怜兮兮的。

    她恶声恶气道:“不要装可怜,就算你装可怜我也不会放过你!”

    之前是他折腾她,现在奴隶翻身做地主,也该轮到她了。

    他眸子闪了闪,又看了她一眼。

    却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样子,竟像是很跃跃欲试?

    总之,不论如何,俩人在床上翻来滚去,胡闹了好久好久,直至最后,她似乎把他榨干了。

    他也不生闷气了,

    而是累的精疲力竭,虚虚地抬起手臂环抱住他,并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雪白的肩膀。

    女人的身体真的很神奇,尤其是大元的女人。

    之前光顾着胡闹,此刻已饿的前胸贴后背,她却稀里糊涂地想道。

    没有耕坏的地,只有累死的牛。

    古人诚不欺我。

    瞧她身下的他,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

743:巫师柳意

    没有一顿啪啪啪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就来两顿!

    之前老四莫名其妙的,似乎生气了。然后呢,被她这样那样之后,也就不气了。

    看在老四出了很多汗的份上,她决定自力更生。

    帮他盖上被子,让他乖乖躺着,而她自己则是穿好衣裙。

    先是烧了一大锅热水,把沐浴用的木桶扛了进来,然后拽着老四,把他按进了木桶之中。

    老四泡澡的时候,她抽空煮了一些米饭,又弄了几个小菜。

    妻夫二人大快朵颐,气氛相当之好。

    然而入夜之后,老四的体力似乎是恢复了一些,便又压住了她。

    这个人忽然变得很粘人,似乎很喜欢粘着她做那种事情,明明做那种事情是很浪费体力的,也是很累的,可他似乎乐此不彼?

    总之,又是荒唐的一夜过去后,第二天,等她醒来时,老四睡的很沉。

    “咳咳!”

    她有点心虚,心道自己昨晚是不是太过火了?

    克制,还是得克制呀!

    总这样可不行!

    可有时候瘾头上来了,她真的有点控制不住她自己。

    蹑手蹑脚地摸出了房门,她想着,让老四多休息休息,便没吵醒他。

    等她从屋里出来时,便见铁一大步走来。

    “主母,战堂主要见您!”

    董惠莹小脸一木,这一刻仿佛被老四附体了一样。

    主母?

    讲真的,她真的有点适应不了这个称呼,听着怪怪的。

    “其实吧,铁一,我觉得呢,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她一副好商量的模样,但铁一却一副没得商量的表情。

    “您是主子的妻主!”

    “可我不是你主子的妈呀,你管我叫我主母,我总以为你是在喊你主子的娘。”

    她苦巴着小脸。

    铁一脸上的表情,真真是……一言难尽。

    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这个小姑娘,性格很多变。

    对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态度,也有不同的面貌。

    既可以逗比逗比像个小二逼,也可以高冷高冷像个小仙女,她发现她真的是有点看不透她。

    ***

    虽然很嫌弃“主母”这个称谓,但既然战寒云有事找她,她也没有耽搁,于是便和铁一,一起朝战寒云的书房走去。

    书房之中,桌上有一封书信。

    战寒云眉头打了个死结:“我打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七皇女的那些女侍已经被怒沃尔灭了,怒沃尔正准备和猛虎门的陈阿虎进行交易。这交易的内容主要是两株草药。”

    董惠莹精神一振,她想起自己曾经弄了一个“陈七七”的身份,“交易时间定了么?”

    “定了!”战寒云道:“就在今晚子时!”

    董惠莹舔了舔嘴唇,“这两株草药我势在必得!”

    铁一犹豫了一下,之后说道:“主子出事之前,曾暗中让人给猛虎门送信。猛虎门的门主陈阿虎,曾有一个妹妹,早年因意外而死。”

    “但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死于怒沃尔手中,因此我推测,就算以前陈门主依附于怒沃尔,但是现在,恐怕又是另一种情况。”

744:忽然听见砰的一声

    董惠莹的眼神亮了亮,“陈门主有个妹妹?”她最近似乎特喜欢干些投机取巧的事情,比如在怒沃尔和青衣女侍中挑拨,青衣女侍被怒沃尔团灭,也使她不费一兵一卒,便坐收渔翁之利。

    铁一娓娓道来。

    据称陈门主和妹妹的感情非常好,这二人是从大金那边来的,陈门主是个妹控,很宠着妹妹。

    早年陈妹妹看上一个男人,恰好这男人也同样被怒沃尔看上了,当时怒沃尔并不知陈妹妹的身份,把陈妹妹当成了情敌,于是悲剧发生了。

    而陈门主多年来一直在寻找陈妹妹,只是他不知,他的妹妹不是失踪,而是死了,死于怒沃尔之手。

    董惠莹摸了摸下巴,“若真是如此,恐怕这所谓的“交易”,其实是一场针对怒沃尔的鸿门宴。只是不知这位陈门主到底是不是个有血性的,毕竟他这些年来依附着怒沃尔,而若是把怒沃尔得罪的狠了,也相当于是把整个猛虎门往死路上推。”

    但她心里也有点甜蜜蜜的,看来想要投机取巧的不止自己一个,智宸当初一定也是和自己打着一样的主意,想要挑起陈门主对怒沃尔的仇怨来,这才暗中让人把陈妹妹的死因送信给陈门主的。

    ***

    老四累的不轻,浑浑噩噩睡了一整天,中午的时候曾被小妻主叫起来吃了一顿饭,之后便一觉睡至天黑。他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身上布满了各种痕迹。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挂上一颗小泪珠儿,但脸上木木的。他左右看了看,没能瞧见妻主的身影,便拿起衣服,逐件穿上。

    推门而出,他四处逛了逛,依然没能瞧见小妻主,硬朗的俊容布满了阴霾。

    他拦下一个人,询问妻主的行踪,被告知妻主出门了,顿时又郁卒的不要不要的。

    末了,回到房间,搬了一把凳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凳子上,等着妻主回来。

    可是等啊等,等了又等,始终没瞧见自己心心念念的小人儿。

    老四,梁浩铭:“……”

    不开心了,灰常不开心!!

    ***

    王三之前得了怪病,嘴巴肿的像是两条粗香肠一样,一开始寻了好多大夫,始终治不好。可是时日一久,这香肠嘴竟又自己恢复了。

    他对此摸不着头脑,但不论如何,嘴巴好了,也是够开心的!

    这日王三正是醉卧美人乡,便听一人声称管事找他。他回到猛虎门后,管事说,门主传了命令,晚上要接待塞外贵客。王三鸡贼鸡贼的,心道总算到了自己表现的机会了。他在基层算是骨干,但因风评太差没能再进一步,心道自己这回可得抓住机会。

    万一表现好了,没准也能捞个管事的头衔呢?

    王三美滋滋地往回走,忽然瞧见一个小丫头,他顿时沉下一张脸来:“死丫头,你跑哪去了!?”

    这“陈七七”正是他上个月新收的手下,七七有个哥哥名为陈四,但前些日子这兄妹俩忽然不见了,他也为此惋惜了一阵子。

    不为别的,单是陈七七这个青涩的小身段,便很是符合她胃口。

745:赢不了

    小姑娘“陈七七”,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表情:“我四哥不见了,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找她,”她一副忧忧郁郁的模样。

    王三想起曾有一次,他将陈家兄妹俩堵在被窝里,这兄妹俩哥来妹去的,实则底下藏着不少龌龊呢。一思及此,他又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

    陈四。

    初次见面时,陈七七说陈四是个哑巴,可是那日他把二人堵在被窝里,陈四居然冷着一张脸撵自己出去?也就是说,陈四不是哑巴,自己被这个小丫头骗了!

    另外他又想起一件事。

    前阵子那个姓洪的女人,原本被他抓了关起来,可是后来姓洪的被人救走了,也正是在那前后,陈家兄妹俩不见了。

    王三这人肚子里装了不少小聪明,眼下思来想去的,看向小姑娘的眼神儿也有点变了。

    这姑娘,他怎么觉着,有鬼呢?

    王三清了清嗓子,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道:“这金三角天天死人,失踪的也多了去了,既然陈四不见了,我看啊,也甭找了,说不得是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面了。”

    化名陈七七的董惠莹眸色阴了阴。死在哪个犄角旮旯?不好意思,她家浩铭活的好着呢,有她疼,能不好么?

    不过,瞧着王三看向自己的眼神儿,她也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眉。看来这人是对自己起疑了,接下来还需小心行事才成!

    王三暗暗留了个心眼,董惠莹对此心照不宣。俩人走进一条小胡同,王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说!”他看向身后的小姑娘,“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哥俩是谁派来的,还有那个姓洪的,是不是被你们救走的?”

    董惠莹无辜地眨眨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敢狡辩!”

    王三脸上露出个狞笑,便要出手制服面前这个嘴硬的小姑娘,可她滑溜的像条泥鳅似的,王三竟拿她无法。

    王三是真的没想到,一个看似平凡普通的小姑娘,他原以为,这人只是有点鬼灵精而已,哪成想就连身手竟也这般了得。

    这下子,他不再留手,迅速猛攻。

    董惠莹暗暗皱了一下眉,原本还想着利用陈七七这个身份进入猛虎门,也好看看能不能打听出什么消息来,毕竟今晚陈阿虎要和怒沃尔做交易,这等大事她不愿错过,更何况陈阿虎手中的那两株草药早就被她盯上了。

    可是这个王三,若不解决,倒也真是个麻烦。

    这样一想,她也不再回避了,砰地一声,一脚踹飞了王三。

    王三:“你——!”他是震怒的,小姑娘也不再装相了,“你什么你?闭嘴!”一巴掌抽在王三的后脑勺上,而后,小姑娘面色不善地掏出了一把小刀。

    她似乎是想要了结了王三,可是……如果王三死了,万一令猛虎门警觉,可就有些不妙了。再者,她想起洪香君来了,洪香君恨极了王三,倒不如把这人留给洪香君解决。

    这般想着,她扒了王三的外套,用外套做绳子,将王三五花大绑了。

746:我自学成才

    董惠莹找上管事,声称王三肠胃不适,便让自己来代替王三。管事信不过她的能耐,她拿着刀剑比划一番,于是管事脸色缓和,便松了口,也念叨了不中用的王三几句。

    夜里。

    猛虎门的陈门主备好了酒菜,怒沃尔姗姗来迟。二人一番寒暄,之后怒沃尔便急不可耐,连忙说道:“我要的那个补血花和烈焰草呢?”陈门主眼神一闪:“怒沃尔首领,您放心,那两味草药已被陈某妥善地安排好,自是不可能有失。”

    怒沃尔面带不满:“你该知道我是为何而来。”

    “陈某自是知晓,哪敢唐突了首领?只不过这两味草药如此重要,打它们主意的人很是不少,陈某便将其藏在了金三角外的某个地方,也省的被人偷了盗了。”

    怒沃尔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你倒是有心了。”

    但怒沃尔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在这金三角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而这两味草药又关乎着自己的性命,于是她急躁地示意陈门主别再废话,赶紧给自己带路。

    陈门主,陈阿虎,他做出一个“请”的手势,怒沃尔理所当然地朝外面走去,却不知落在她身后的陈门主已目露凶光。

    阿妹,你等着!

    为兄定不会放过她!

    陈门主用力地攥了一下拳。

    ***

    夹杂在队伍之中,董惠莹这个小个头,很容易被人堆淹没。当一行人来到金三角外,她望了一眼前方坐在马上的陈门主和怒沃尔,之后又四处观察了一番,瞧见了一些记号。

    这些记号是战寒云和铁一等人留下来的。

    陈门主带着怒沃尔离开金三角,这事是瞒不住人的,战寒云等人也自然而言地行动了起来。

    陈门主翻身下马,指着渡口的船只道:“那两味草药被我装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咱们得去江面上打捞。”

    怒沃尔皱了皱眉,觉得好像有哪里怪怪的,她四下看了一圈儿,心神略有些不安。不过,她又仔细想了想,这个姓陈的,不过是一个小喽啰罢了,他还真敢翻了天不成?

    她暗道自己真是太多疑了,于是便指挥着陈门主说道:“你们去打捞,我在岸上等着。”

    陈门主又道:“为免夜长梦多,我的建议是,希望首领您能和陈某一起上船,等将罐子打捞上来后,也好尽快服下那两株草药。”

    “难不成还有人胆大包天,敢劫了本首领的药不成?”

    陈门主做出一副“我也是为您好”的模样。

    怒沃尔皱了皱眉。

    正在这时,她又晕眩了一下。陈门主连忙扶住了怒沃尔。

    等这阵晕眩感消退之后,怒沃尔便发现,自己已经坐在船上,船只也已离开了渡口,正在往江面上行去。

    穿上不止她和陈门主两人,另外还有她两名亲信。四周也有一些其他的小船,那些船上,有她的人,也有陈门主的人。

    而陈门主的人则是正在江水之中打捞着什么。

    怒沃尔骤然感到心烦意乱。

    正在这时,

    咻的一声,一道箭矢,破空而来!!

747:前浪死在沙滩上

    董惠莹见众人陆陆续续地登上了船只,她也混杂在大部队里面。每艘船上,大概是四至六人。

    因为她看起来小小的,似乎也没啥力气,和她同船的人便没让她划船。

    她心里想着,这个猛虎门的陈门主,陈阿虎,看似是个四肢发达的无脑之人,可其实也是有些城府的。

    竟是想要在水上作战?

    原本董惠莹不是很确定陈门主是否会对怒沃尔出手,可当一行人来到江边,并且上了船之后,她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怒沃尔,到底还是太过自大了!

    一方面是因怒沃尔自身的性格,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怒沃尔常年身在塞外,塞外多是一些直肠子,她们信奉的是拳头和武力,很少玩什么阴谋巧计。

    董惠莹遥遥望向怒沃尔那边,心里默默为她点了一支蜡。

    “咻——!”

    箭矢破空而来,只见其中一艘小船,竟有一人弯弓射箭,瞄准了怒沃尔的心口。

    “不好!”

    怒沃尔的亲信来不及多想,便以肉身为盾挡下了这一箭,而那名箭手则是再次拉弓,箭矢齐发。

    砰砰两道落水之声,怒沃尔的两名亲信中箭之后栽入了水中,小船也摇晃了起来。

    陈门主做出一副愤慨的模样:“竖子尔敢!”他怒叱着,仿佛那名箭手不是他的人一样,但分明这一切皆是他故意为之。

    人在水中,逃无可逃,塞外皆是黄沙大漠,亦是因此,造就了许多旱鸭子。

    怒沃尔早已是又惊又怒。

    正在这时,箭矢飞来,陈门主状似想要护住怒沃尔,将怒沃尔拉到自己的身后,反而是用自己的肩膀帮怒沃尔挡下一箭,却因天色太黑,其他小船离他们这里太远,没人看见,陈门主竟用一张沾了蒙汗药的帕子捂住怒沃尔的口鼻。

    二人身形晃了晃,之后便一同从船上栽了下来,砸起大片的水花。

    “不好,快救人!”

    有人这般喊道,而那名行刺的箭手也已被人制服。

    怒沃尔的人大半都是旱鸭子,只能站在船上干等着,少数几个会水的则是跳进江里,和猛虎门的人一起在水下找人。

    哗啦啦的水声时不时地响起,有人喊着,找到了吗?另外一人便又回答,我这里没有!

    良久之后。

    “门主!!”

    陈门主被人捞上来了,肩膀中了一箭的陈门主气息奄奄,在被人救活之后,呕出一大口江水,而后煞白着脸问道:“怒沃尔首领呢?方才我俩一同落水,怒沃尔怎么样了?”

    众人面面相窥,这时又是哗啦一声……

    “快,我找到首领了!”

    这是一名来自塞外的女壮士,她会水,拖着怒沃尔往江边游去。

    可当爬上岸之后,恁是使劲了浑身解数,也没能令怒沃尔醒来。

    直至最后,有人探了一下怒沃尔的鼻息。

    “死,死了……”

    “首领,死了!!!”

    怒沃尔死了,是被淹死的。

    这时陈门主提刀冲向那名箭手,箭手仰首看向陈门主:“她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748:恩惠

    陈门主和这箭手交换了一个视线,之后,箭手便又说道:“娘,我终于为你报仇了,哈哈哈哈哈——!”

    之后,陈门主作势要拿这名箭手出气,可箭手却咬破了藏在齿缝间的毒囊,咬毒自尽了!

    ***

    董惠莹身上湿淋淋的,她将这场戏从头看到尾,心道果然看人不能光看脸,瞧人家陈门主,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那种有心计的主儿,却蔫了吧唧的直接坑死了怒沃尔。

    但她心里咋就这么高兴呢?

    怒沃尔是裴玉最大的靠山,没了怒沃尔,剩下裴玉一个,也就好解决了。

    而且这事不是自己干的。

    这才是最重要的。

    且陈门主干的这桩好事几乎是天衣无缝的,除了少数几个知情者之外,怕是也怀疑不到他头上。再者,就算真的怀疑到他身上,也拿不出证据来。

    毕竟,怒沃尔身上没有伤口,是被淹死的!

    董惠莹抿唇轻轻一笑,不论接下来这场戏如何收场,都已与她无关。

    她袅袅悄悄地退出人群,与藏身暗中的战寒云等人汇合。

    战寒云和铁一等人,本是打算以备不时之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若陈门主不动手,便由她们来,没想到这下子倒是省去了一桩麻烦事。

    “走,回去再说!”

    于是一行人欢欢乐乐地打道回府了。

    ***

    “怒沃尔死了,就这么死了?”

    回到威远堂之后,战寒云还一副做梦似的表情。毕竟这一切太突然了,董惠莹虽在暗中谋划,但为了保全自身,也不敢做的太过格,哪知陈门主这招竟这么干脆,这么狠,不仅给枉死的陈妹妹报了仇,还一举帮助她们这边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

    铁一说:“主子早便说过,当年猛虎门、威远堂、飞凤阁,三足鼎立。猛虎门是金三角的老牌势力,此地又鱼龙混杂,陈门主能把持猛虎门这般久,便注定了他绝非什么简单的人物。”

    “高啊,这招可真是太高了!”战寒云钦佩道:“早便知晓升龙殿金尊多智如妖,当年也是用了类似的巧计,不费一兵一卒便使飞凤阁从金三角除名,且还取代了飞凤阁,与我这威远堂和猛虎门并尊于金三角,眼下看来,我是战某人是真的服了,心服口服!”

    之后,战寒云又看向董惠莹,她感慨之后又多了几分戏谑的模样:“小元帅,你倒是捡了一个宝儿,你这夫君可不一般啊。”

    董惠莹被她夸的小脸一红,之后又扬起了小下巴:“那是自然!”她的夫君当然是个宝,她的心头宝!

    正在这时。

    “妻——主——!!”

    一阵阴气从身后袭来。

    董惠莹身形一僵,当她回头时,便见老四,梁浩铭,冷酷着一张脸,面色铁青。

    “呃???”

    老四大步流星地冲了过来,他抿着唇,一把扣住她手腕,而后把她扯走了。

    “那个,浩铭,梁浩铭?”

    我的乖乖,您怎么又生气了?

    老四回首瞥她一眼,之后,居然……嗯?

    竟然冷哼了一声!

    完了,

    看来这次是真的炸毛了。

749:早秋,落叶

    自从晚上睡醒之后,老四便一直在等她。等了很久很久,盼着她快点回来。

    金三角这地方,是真的不安全。

    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后,见过的尸体,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他知道妻主力气大,也知道,妻主身手好,至少目前为止还从未见过有谁能打败妻主。

    但是,知道是知道,担心是担心,他还是怕的,又不敢出去,怕贸然离开之后,万一妻主回来了,两人再错过。

    因此他只能等着。

    抓着妻主回到俩人的房间之后,房门刚关上,他便把妻主摁在了门上。他的吻像是一把烈火,又像是一匹猛兽,啃着她,咬着她,不善言辞的男人只能用这种办法确认她是安全的,确信她是在自己身边的。

    这些日子,他们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她受不了她离开他,哪怕是分分秒秒。

    他是粘人的,他和三哥一样,三哥也粘人,只是他们的表达方式不一样。

    三哥可以大咧咧地腻歪在妻主身上,随时随地秀恩爱,而他,则是在关起门时,只让她一人看见最原本,也最真实的他。

    “唔,梁浩铭……”想要推开她,他的唇舌在她口中掠夺,夺走她的氧气,她快不能呼吸了。

    但是,手,忽然被他攥住,被他攥着按在了门板上。

    “别再离开我。”

    一吻之后,他的呼吸有些急促。音质是低沉的,洪钟一样。而他幽黑的眸子,也不似平时那般空旷空洞,反而深邃,锐利,深刻,他是相当认真且严肃的要求:“——别再离开我!”

    她慌了一下,“我没要离开你,”手被她摁在门上,她的小身子也贴在了门板上。身体没法动,便用自己的小脑袋往他身上拱了拱,“是我让你担心了?我……”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下,多休息一会儿:“我再也不这样了,以后不管我去哪,我都提前告诉你?”

    她认错态度很好。

    他沉沉地长吁了一口气,窝在心头的郁气也泄了下来。

    身体很无力地软了下来,额头抵在她肩上。

    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馨香之气,他像是安心了,徐徐的合上了眸子。

    “嗯。”

    以后,要告诉我,要带着我,不准离开我,你一定要记住,因为,这是你,对我的承诺。

    对她的钳制,逐渐放松了一些。

    她用自己的小手环住他脖子,然后摸着他的头,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后脑勺。

    “浩铭,你到底在担心什么?”她喃喃自语,“你到底在不安什么?我在这里啊,我们是在一起的,我不会离开你的,就算我可能会稍微出去一下,但是很快就会回来的。”

    他身体僵了僵。

    之后抿紧了嘴唇。

    她察觉到了?

    他有多么担心,有多么不安?

    “试着信任我一下,不可以么?以前……以前我离家出走,是我的错,”但她痛改前非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像那时候那样了,所以,别再担心了,好么?”

    他抿着嘴,轻轻点了一下头。之后微微退开了一步,“你……衣服湿了。”

750:人的记忆会褪色

    之后,他打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套干净的衣物:“我去打水。”

    面无表情地越过她,他步履踉跄,身形匆忙。

    在他身后,她歪了歪头,又忽然一叹。

    她隐隐能意识到,他似乎有一个心结,而这个心结,似乎……不仅仅只和自己有关,不仅仅只是因为当初她离家出走?

    ***

    怕她着凉,他打了一桶热水让她沐浴,等她洗好之后,又亲自帮她穿上了衣服。他的样子很严肃,像是眸中庄严郑重的仪式。

    她坐在木头的梳妆台前,黄铜镜面的清晰度不是很好,却能瞧见他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笨拙地捧起她满头长发,用一把木梳,轻轻的帮她梳理着水湿的发丝。

    “浩铭?”忽然回身,握住他的手。

    他顿了顿,“嗯。”

    “你……”

    她想要问,却又担心这一问,会戳破他心上的伤口。

    “没什么,头发不用梳了,反正也要睡了。”

    他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却拿起一条干燥的布巾,坚持要等头发擦干之后才能上床。

    这个男人有些时候很固执。

    她摇头失笑。

    夜里。

    “不要,不要……”

    迷迷糊糊的醒来,董惠莹是被吵醒的。

    她困倦的睁开眼,侧首看向身侧的男人,借着月光,瞧见男人的脸上,痛苦清晰可见。

    他眉心轻拧,似是梦魇了。

    “浩铭,浩铭?”轻轻推推他肩膀,他却没醒。

    “浩铭,梁浩铭!?”这次,她动作幅度大了些,他忽然睁开眼,喘息声粗重,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妻……”他看清了面前的人,松了口气。

    瞧见他长发汗湿,她卷起自己的衣袖,帮他擦了擦脸上的汗。

    “你还好么?”

    “嗯。”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正要下床,却忽然被他攥住了臂弯:“——别走?”

    回过头,他很脆弱,她从来没见过他这种模样,他神色中也满是茫然,那双总是幽黑空旷的眸子,而今看来,像是黑色的迷雾,掩住了他不为人知的伤痛。

    他的心里,到底藏了些什么?

    “嗯,我不走。”

    她重新坐回床上,反手握住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他很安静。

    也很疲惫。

    满面倦色。

    似乎之前的那一场梦,已经消磨掉他所有的精神和力气。

    良久之后,

    当她再度看向他时,便见他重新睡着了。只是这回,他睡得很沉稳,没再做那种令他痛苦不安的梦。

    她守在他身旁,看了他半晌,这才轻轻叹息着,爬进他怀里,将手搭在他腰上,身体贴着他,与他一同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

    “吃!”

    当男人端着一小碟莲子酥来到她的面前时,她被这个惜字如金的“吃”字逗笑了。

    “好甜的,你也尝尝?”

    她捻起一块莲子酥凑近他的唇。他顺从的张开嘴,不慎含住她指尖,他舌尖从她指腹上轻轻一扫,垂下了眸子,但脸颊上却升上两抹绯色来。

    她咯咯直笑。

    表面看似一切如常,他的样子和平时并无任何区别。但经过昨日之后,她的心情却有些沉重,不再像以前那么没心没肺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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