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六章 夜未眠
回到东华大酒店,宋彤腆着即将临产的大肚子,打着哈欠先回房休息。成怡虽然也觉困乏,但还是坐在沈淮身边,听着他与熊文斌、宋鸿军、周知白、朱立、黄新良等人聊天。
“我还要在徐城留一天,明天要或许可以再跟叶选峰、谢成江他们那边接触一下——其他方面,我也帮不上太大的忙……”沈淮跷腿陷坐在沙发里,跟宋鸿军说道。
成怡凑到沈淮的耳边,嘲笑他道:“还敢凑上去,那是没有给打够啊?”
成怡只是开玩笑话,只是宋鸿军见沈淮这趟竟然还真有意带金鼎一起玩,说道:“要是徐沛那边答应我们的条件,我们只需要准备二十亿的启动资金就应该够了啊。”
此前为滨江地块的综合开发,他们这边就计划在春节过后就要拿出二十亿的土地款来,面临的资金压力很大。他们这趟不但不用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土地款交上去,还要从融信那里额外获得十一亿的炼油厂旧址那宗地的转让款,就完全不存在资金上的压力。
后续的建设投入虽然巨大,但整个建设期会持续四五年甚至更长时间,建设资金自然也是分摊到漫长的建设期内缓慢注入。
只要渚南商务区、白雁矶景区以及新城居住区只要建成一定规模,物业销售及商业招商启动起来,甚至一些地块与其他开发商合作开发,进一步的控制资金消耗,甚至有可能比预期更早的资金回流,那就可从这边抽资金去支持别的项目了。
估算下来,他们最少甚至只需要为整个项目淮备二十亿的资金,加上相应的银行贷款,就能将整个项目建成。
“这么说来,还真是要好好谢谢融信啊……”沈淮笑着说道。
大家听了都是哈哈一笑,虽然在滨江项目投入很多精力都白费了,许多商业建设开发方案,要进行彻底的调整,才能用在渚南,但比之获得的收益,之前白费的精力又能算得了什么?
沈淮又笑道:“胡林今晚的表现很平静啊,都没有跑到周任军、赵秋华那边去登门拜访,看得出他还是想忍下?忍下这口气,接着跟我们打擂台啊。所以说,就算这趟我们要很感谢融信的慷慨,要是能拖一拖融信的后腿,我们还是要去做的——金鼎在滨江商圈的投资策略变得保守,就能拖一拖融信的后腿。”
金鼎地产在滨江商圈手里拿下来的那宗地,跟梅钢转给融信的炼油厂旧址那宗地,就隔着一条支云路——这两块地的开发相辅相成,金鼎积极开发那块地,建大卖场,对融信主导滨江商圈建设有较强的促进作用。
要是金鼎在滨江那宗地上的动作变得保守,减少前期占资投入,拖延建设期,不仅能拖一拖融信的后腿,还能将金鼎聚集到的一些资源拉到渚南来,在南岸形成更强的聚合作用。
熊文斌坐在旁边笑笑不说话,他在产业发展上跟沈淮交流更深入,知道沈淮更深一层的用意。
说到底熊文斌与沈淮更基本的思路还在于发展产业、推动城市化发展。如果可以,他们现在更愿意将有限的资金引导到实业发展中去。
近百年来,整个国家跟民族都差点给敌国打断脊梁骨,差的可不是投机取巧的心机跟手段。
不过,宋鸿军早年在南方以贸易、房地产发家,又常期居住、生活在香港,受香港城市发展、企业及商人借楼市聚集巨额财富的影响极深。
沈淮也不会一定要宋鸿军严格的循照他的思路去主导鸿基投资未来的业务发展重心,有时候只是因循利导的推动往一个更有利的方向去发展。
宋鸿军笑道:“胡林大概都快要气疯了;你还想着拖融信的后腿,那真是太惨无人道了。”
任何地方的发展跟建设,都离不开资金的供给。
地方上的资本积累总是缓慢的,故而改革开放以来,招商引资是各个地方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
融信银行通过对融信地产的授信,明年差不多就要对徐城注入六十亿的货币供给,这是徐城照新格局发展必不可缺的条件。
相比较而下,梅钢要保证东江电力及新浦港的继续建设跟发展,九九年能为徐城发展融得的资金,顶天就三十亿左右。
融信地产有融信银行的全力支撑,明明有着更强的融资能力,在政治上得到的支持,也绝不比梅钢弱半分,却为梅钢在徐城建设及发展中掌握更高层次的主动权做嫁衣,还因为格局差距,融信在徐城的发展将会长期被梅钢压制在身下难以挣扎,胡林的心情能好,才叫见鬼了。
不过胡林今夜安静留在住处,没有跑到赵秋华、周任军那里去,隐忍的接受此事,则说明他们这次还没有将胡林彻底的击垮。
梅钢未来的道路还谈不上平坦,宋系内部的矛盾需要缓和,宋鸿军想到沈淮两个月前才极为强势的将刘建国赶出徐城,这时候要进一步的将刘建国孤立起来,叫他不能再有能力拉着谢家、叶选峰他们一起躲在背后拖梅钢的后腿,让金鼎及淮能集团在渚南发展中分沾些利益,无疑是更高明的策略,也颇为必要。
“在白雁矶搞景区,搞游乐园,在商务区南面建渚南新区的行政办公集中区,确是能极大改善环境、聚集人气,但仅仅这么做是不够的,”沈淮说道,“最终你们还是要帮老熊,推动徐城的产业发展、产业升级,才能为徐城的城市、商业发展注入更强的动力。”
梅溪及新浦的发展,走的都是产业化带动城市化发展的道路,对这样的思念,梅钢系众人都容易接受。
宋鸿军看向熊文斌,笑道:“老熊有什么需要,我们都是召之即来的。”
“我以后开口就不客气了。”熊文斌笑道。
“城东大道及新跨江大桥要能很快启动建设,在城东大道以东区域,以高新产业为主的国际产业园区要先建设起来,”沈淮知道熊文斌有些话不便说出口,说直接替他说了,“鸿基长青在新浦的电子制造基地,已经建了二期;三期工程就可以建到徐城的这个国际产业园区里来。而为国际产业园配套的生活区,则可以放在南岸。新跨江大桥建成之后,生活区跟国际园区之间就隔四五公里,交通也会相当便利,也能为渚南商务中心及鹏悦新城聚集人气。而到后期,等南湾湖新区正式启动建设之后,为国际产业园区配套的生活区可以移到北岸来。”
“鸿基长青三期工程,招工规模可是一万人,你真舍得放到徐城来?”宋鸿军问道。
沈淮说道:“鸿基长青以代工业务为主,员工虽然还是主要从农村及城郊地区吸收剩余劳动力,但管理及技术人员,对东华的人才资源抽水还是比较厉害。东华在人才储备跟产学研基础之上,到底是徐城不好比的,而鸿基长青还要在电子制造领域有更大的作为,生产制造基地的布局,应该也要有更广阔的视野。我想长青集团那边的工作,也应该相对容易做,”说到这里,他又跟黄新良说道,“在南湾湖新区正式成区之前,国际产业园区在地域上还是归秦江区管辖,相关工作则可以劳烦新良协助老熊去推动。”
“沈书记说话太客气了,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黄新良搓着手笑道,“我也是闲不下来的命,要闲下来还真有些不适应。”
黄新良当初调到秦江区任副区长,是为配合滨江商圈的建设,调到秦江区主要也是分管城建等方面的工作。
融信横插一脚夺得滨江商圈建设的主导权,梅钢退出,黄新良却不能说随意就调离秦江区的。
而一旦秦江区的党政工作重心以及秦江区的主要政府资源,都围绕融信建设滨江商圈而运转,黄新良作为梅钢系调入秦江区的官员,从此之后受孤立、旁落实在是不难想象的事情。
渚南新区可以在渚南开发区的基础上推动相关工作,而即使徐城市新的规划方案通过,在城东大道以东,从西岭、华岗、秦江等区县划地设立全新的南湾湖行政新区,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较为现实的方案,就是以秦江区或华岗区的名义,划地推动起步区的发展跟建设,到一定规模后,再向国院务及省政府正式申请设立新的行政区。
城东大道以东的沿江区域,目前隶属于秦江区,属城郊结合部,颇为荒凉。在建设城东大道及新跨江大桥的同时,由熊文斌在市里推动成立国际产业园区,最终还是要秦江区做配合工作,这样黄新良在秦江区也是有事可做、能有作为。
只要这个国际产业园的利益足够大,能做成足够大的蛋糕,黄新良就能籍此也能在秦江区凝聚势力,竖立威信。
有些事不是谁压制就行的,大家主要还是奔着利益而去。
其他不谈,能创造上万就业岗位的电子制造项目,也绝对不是秦江区的其他党政领导因为想孤立黄新良就能拒绝的。
这个国际产业园,前期后将配套生活区建到新跨江大桥的南端,为渚南中心商务区成形聚集人气,主要还是要发展一个起步区,为将来正式推动南湾湖新区发展做准备。
黄新良此时就能深度介入相关工作,未来徐城市正式推动南湾湖新区建设工作,黄新良在徐城市里的地位也就能随之而确定下来——这个工作的重要性,可不比此前的定位低,黄新良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第九百二十七章 深山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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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沈淮还要在徐城留一天,赶着宋鸿奇第二天上午也从青沙赶到徐城来,谢成江就把大家约到野柏山的茶园相聚——是私人聚会,朱立、熊文斌、黄新良他们也忙,就没有过来参与;到年底了,沈淮也让杜建、王卫成代表霞浦县到省里几家重点部门跟机关登门拜访。
沈淮、宋鸿军、周知白在市里跟谢成江、叶选峰他们汇合后,就一起驱车离开市里。
从徐东高速往北,徐城北郊的地势就渐起伏起来,满眼望去都是寒冬里色泽褚褐的山头,遍山漫野种植了果园,更远的山头也有种有水杉、山榉、白杨等树。
入冬后枝叶凋零的山林,与苍黄的天空有着模糊的际线。
嵛岭西面最重要的余脉镇山,横卧西岭县的北面,从镇山往南一直到徐东高速有很多一两百米高的山岭。
从徐东高速下穿过,沿柏油路往北开约十一二公里,差不多要离开华岗区了,就能看到金鼎在山里建茶园的野柏山。
野柏山的海拔比周遭的低矮山岭没有什么优势,也就一百三四十米高,但山体奇峻,山上有泉眼,是徐城都难一见的温泉资源,还有一座明清时期遗留下来的野柏书院,是徐城颇为有名的历史遗迹之一,这几年来华岗区就加大在野柏山的旅游景区开发力度,沿路也看到有一些大巴车载着游客往山里走。
金鼎在野柏山的西坡圈了一块三四百亩的地种茶,之后又在茶园里建了一座私人会所,用于内部接待。
沿着白杨夹道的柏油路,驶进外围用木栅墙围起来的茶园,停车场北面就是一座占地约十一二亩的狭长小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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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湖看着像是天然的,西岸还露出岩石,在山坳显得极为难得,湖西是大片的茶园,视野开阔,景色颇佳。沿长湖是一圈樟子松搭起来的环湖围廊,上面挂满了老藤。湖中段位置有一座木桥可以让人就近走到东岸去。湖的东岸,是七八座纯用竹木搭建起来的精舍,看上去十分的有特色。
四层高主楼建在长湖与茶园之外的空地上,占地就三四亩的样子,明清式的砖木高楼,与湖山相融,也较为朴实无华,但大家走进主楼歇脚,才感受到里间的奢华。
毕竟是用于内部招待的会所,除了谢家以及金鼎、淮能的高层带客人过来,不对外开放,装修华丽的主楼里很是安静,工作人员也不是很多,但多数是身材高挑、脸蛋娇美、皮肤白皙的女孩子。
负责这边的总经理是一个年轻的漂亮女人,看到宋鸿军倒是颇为惊讶:“宋先生就是我们谢总今天要招待的贵宾?”
沈淮知道宋鸿军之前没有到这座茶园来过,见这边的女经理竟然认得他,也颇为好奇他们是在什么场合认识的。
宋鸿军只是跟这女人点头一笑,附耳跟沈淮说道:“谢成江真是个会享受的人。这女的以前是银都国际的公关经理,以前手底下有好几个年轻漂亮的模特、女学生,就是自己不下水。好久都没看到她露脸了,都怪想她的,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没想到她叫谢成江拉过来管理茶园,她跟谢成江肯定有一腿……”
沈淮在东华偶尔还会给拉到俱乐部、会所逢场作戏一番,但到徐城,他即使与成怡错开不能见面,不用忙于公务,他就会在颐园路的尚溪园里陪着陈丹消磨时间,也会偶尔喊上小黎吃顿饭,只听说过银都国际是徐城最著名的场子,但从未去过,自然不会认识这种场所里的女子。
但看这女人素颜装扮,脸蛋却甚是白皙,肌肤晶莹剔透;虽然是这边的总经理,但在茶园里穿扮也是随意,上身穿着黑色的小西服,下身就简单穿一条水磨蓝的紧身牛仔裤。女人身材高挑,一双长腿叫牛仔裤裹得丰腴修长,臀圆且翘,踩着高跟鞋走路婀娜多姿。
虽然这年轻女人是难得一见的漂亮女人,但谈笑间杏眸流媚的样子有一股子风尘气,不是沈淮喜欢的那种类型。
大概是看到这女人走路风骚的样子,宋鸿军似乎不甘心他曾有意染指的漂亮女人叫谢成江收到茶园金屋藏娇,又附耳跟沈淮说道:“奶奶的,你也不要再把杨丽丽藏着掖着了,也应该让她出山的,咱们总不能叫姓谢的比下去吧……”
杨丽丽以前是英皇国际的公关经理,英皇国际被打下去之后,杨丽丽也不知道能转行做什么,兼之沈淮当时需要在东华市里需要眼线随时掌握信息,故而支持她办了万紫千红俱乐部。
万紫千红因故关闭,杨丽丽也无意再在这灰暗的世界里折腾,这两年主要经营美容所跟旅舍生意——这些正经生意虽然赚钱远不如经营俱乐部快,但杨丽丽甘之若饴。
听着宋鸿军在旁边低声胡扯,沈淮只是笑笑不吭声,也不会在成怡、谢芷、宋彤以及谢成江的妻子周倩等人说破这些事。
不过,沈淮也不认为谢成江真就跟眼前这个漂亮的女经理有一腿。
谢成江的妻子周倩带着女儿,似乎也经常到茶园来,沈淮看她跟这个女经理说话的神色也很是自如。与其胡乱猜测,沈淮更愿意相信女人在男女关系上的直感。
相反的,明眼人都能看出跟谢成江关系暖昧的女秘书丁芹,今天却没有在谢成江的妻子周倩跟前露面,丁芹跟谢成江才真有那种关系。
沈淮想到这里,心里就格外的奇怪:谢成江将茶园当成他谢家经营各种关系的私密场所,必然要交给绝对信任的人管理才放心,谢成江何故对这个从声色场所出身的女人这么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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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今天是难得阳光明媚。
楼里装修华丽,但多少显得媚俗,这是谢成江用于经营各种关系的私密场合,外面看上去有野趣,但楼里装修风格就跟外面的俱乐部、会所风格接近。
宋彤她们女人,不是喜欢这种华丽风格的,就不耐烦坐在楼里,趁着难得的阳光明媚,拉着谢成江与周倩才六岁的小女儿,就跑到外面的茶园里去玩,沈淮他们留在会客厅里谈话。
女人们离开后,宋鸿军说话就没有那么顾忌,笑着跟谢成江说:“你小子在徐城也真会享受啊,我没想到你在这里还有这么个金屋藏娇的好地方呢……”
谢成江见宋鸿军神色间似乎对这边的茶园及私人会所颇有兴趣,笑着问:“怎么,鸿军大哥想不想在这里入一股?鸿军大哥你只要说一声,你以后就是这边的老板了。”
宋鸿军笑着问道:“我能占你这便宜?”
沈淮知道宋鸿军自然不屑占谢成江的这点便宜,但看他转头去跟陈桐挤眉弄眼的谈笑神色,似乎坚定主意要拉陈桐下水在徐城建一座更奢华的私人会所来收藏贪图挣快钱的佳丽。
当然,宋鸿军他也不敢拉周知白掺合这种事,倒不是怕宋彤知道了会骂他,他更怕宋彤将这些事捅到小姑宋文慧那里去,到时候就足够他吃一壶的。
相比之下,陈桐这两年在徐城发展社区连锁便利店,对徐城的各路情况摸得门清,宋鸿军要在徐城搞私人会所,不拉陈桐入伙、拉谁?
沈淮也懒得理会他们;叶选峰、宋鸿奇也不会参与到他们这种话题里去。
听到宋鸿军拒绝,谢成江也不以为意,但想到四五年前宋鸿军的身家要比他谢家矮上一大截,影响力更是不如,而如今他掌控的鸿基投资在香港也声名鹊声,同时又也是构成梅钢系的三大支柱之一,想想心里也满不是滋味。
沈淮坐下来,就与谢成江、宋鸿奇他们谈徐城发展新规划的事:“昨天主要也是跟李谷、曹政江他们见面,有些事都没有跟成江你们细谈。朱立没有空,今天不能过来,不过有些事我跟老大要先跟你们说一下。现在很多形势也逐渐明朗下来,熊副市长的新规划方案,只要获得徐城市委市政府的肯定之后,我们就会在南岸启动鹏悦现代城建设项目……”
谢成江他们昨天知道的,还只是渚南中心商务区及白雁矶景区项目,但想来鹏悦现代城才是这个综合项目的正式名称——他们也极想知道鹏悦现代城的实施细节,自然是摒息宁神的听沈淮说下去。
“包括白雁矶游乐谷、中心商务区、渚南新区行政办公中心以及数组住宅建筑群在内,鹏悦现代城初步规划占地为六千亩,”沈淮要把金鼎及淮能的一些资源拉过来,此时介绍项目的情况会更细致一些,“整个项目会以渚江建设为主体,鸿基投资、众信投资以及长青集团都会参与进来,将共同出资二十亿组建新的合资公司来建设、经营这个鹏悦现代城项目。整个项目的建设期会相当长,我们预计五年内建成一期,都还是相当乐观的估计。所以建设的节奏跟步骤相当重要,在这里也不妨跟你们探讨一下。我们在城东大道、新跨江大桥启动建设的同时,会在南岸先启动白雁矶游乐谷以及渚南新区新行政中心的建设,同时会在游乐谷以东与未来的商务中心之间规划建设一座滨江小镇,作为鹏悦现代城早期的住宅、商业、商务综合区,也是鹏悦现代城的起步区。同时熊副市长在徐城市里以及黄新良在秦江区,会在新跨大桥的北端推动国际产业园区的建设,为国际产业园配套的生活区,暂时会先放到滨江小镇里。到第三、第四年,时机成熟之后,我们才会正式启动中心商务区及其他住宅组群的建设。在鹏悦现代城的建设过程当中,我们对所有的子项目都放开合作,谁愿意参与进来,我们都可以与之就合作项目组建下一级的合资股份公司……”
谢成江知道梅钢在南岸的动作,会比滨江地块综合开发项目要大,但也没有想到初期建设规模就要达到六千亩,那当真是“造城”了。
不过想想梅钢这些年在梅溪、在新浦启动的新城建设,规模实际上都不比这个“鹏悦现代城”小。
梅钢在超大型综合城市建设项目实际上已经积累了相当的经验,也有相对成熟的团队,这次只会在整体“造城”上有更出色的表现,想叫人质疑梅钢的能力也难——这些经验跟运营的能力,绝非金鼎此时所具备的。
沈淮说及所有的子项目都放开合作,差不多也是明确的邀请金鼎及淮能参与鹏悦现代城的建设,谢成江也是与叶选峰、宋鸿奇对望交流眼神。
在这时候,茶园女经理又踩着高跟腿跑过来,手里拿着一只精致的名片盒,笑着给沈淮、宋鸿军、周知白他们发名片:“招待多有怠慢,初次见面,还请沈书记、宋先生、周总多多见谅……”
这时候才知道这年轻女人叫曹秀娜,沈淮不动声色的接过名片,看向谢成江:如果仅仅是金鼎集团旗下负责茶园经营的总经理,根本就没有资格擅自凑过来发放名片,除非她确实是跟谢成江有什么关系。
然而谢成江只当看不见沈淮眼睛里的疑惑,问曹秀娜:“是不是宴席安排好了?”
沈淮正疑惑间,宋鸿军轻轻的踢了他一下。
沈淮看过去,就见宋鸿军将随手放角桌上的名片移了一个角度,指向坐在斜对面的宋鸿奇——曹秀娜这时候正走到宋鸿奇跟前,给宋鸿奇发名片。
第九百二十八章 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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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周知白、宋鸿军他们算是初来乍到,曹秀娜擅自跑过来发一圈名片,也不能硬说她的不是;但看对茶园的熟悉程度,叶选峰、宋鸿奇应该来过不止一次,曹秀娜就没有必要也给他们发名片。
看到曹秀娜给宋鸿奇发名片,宋鸿军、沈淮想不起疑心也难。
而走到宋鸿军跟前发名片的曹秀娜,听得谢成江问她午宴有没有准备,转回头说道:“嗯,快准备好了,我就过来问问宋总、沈书记还有什么需要厨房那边特别准备的,”她看到沈淮坐在身后,跷起二郎腿饶有兴趣的看过来,似乎也意识到有些事做得太明显,侧身又给叶选峰发了一张名片:“以后也要请叶总多多关照……”
为了整合分散的资源以及更好的利益控制,海丰集团与淮能集团才合资注册了金鼎集团。名义上谢成江是金鼎集团的董事长,而实际这个体系还是主要由叶选峰在台面上掌握,再由他二伯宋乔生在背后控制。
曹秀娜替金鼎负责茶园这么一处私密会所,应该清楚背后的曲折关系,她在宋鸿奇之后再给叶选峰发名片,只是更显得欲盖弥彰——不过,沈淮看她擅自跑出来给大家发一圈名片,心想说不定这是她故意所为,漂亮女人也不可能个个都是安分的善茬啊。
叶选峰接过曹秀娜递过来的名片,只是很随意的搁在桌角上,看得出他不是很喜欢曹秀娜这个女人。
沈淮似乎看到宋鸿奇微微蹙起眉头,不过这事也轮不到他过问,他自己也谈不上身正影直,只是拿起角几上的茶杯,笑着问谢成江?
??“这边的茶园搞得这么有特色,大概也不会只在徐城建了这么一座吧?”
谢成江见沈淮这么问,心里暗暗叫苦,明眼人里不藏暗事,沈淮跟宋鸿军眼光是何等的毒辣,有些事不能指望能欺他们的眼睛,当下也只能很尴尬的笑了笑,岔开话题,说道:“鸿军大哥要是入股,就可以在东华再建一座。不过,茶园也简陋得很,只是城市繁华乱眼,大家想有个清静养心的地方随时可以过去坐坐不易,想来是你们看不上眼的……”
“茶园这么多漂亮妹子,能养心才叫见鬼呢,”宋鸿军哈哈一笑,数落谢成江,“你小子就知道装假正经。”即使猜到曹秀娜跟宋鸿奇有一腿,宋鸿军也不会当面说破他。
谢成江怕气氛闹尴尬,就站起来邀大家先去宴会厅,再等谢芷她们从茶园玩了回来。
在去宴会厅的路上,宋鸿军拉着沈淮岔去洗手间,小声的感慨道:“宋鸿奇到底是不如你啊!”
“这又碍着我啥鸟事了?”沈淮笑骂道。
“宋鸿奇到平江任职也有一段时间了,此前在部委也任职好些年,应该有不少人巴结他,但他都找不到一两个能信任的人替他处理这种事,可不就是不如你?”宋鸿军笑道。
“我怎么听不出来你这是在夸我?”沈淮笑着打了宋鸿军一拳。
沈淮看那个曹秀娜也不是像安分的主,也不应该是谢成江帮宋鸿奇找的,很可能是宋鸿奇自己勾搭上、但没有地方安置,强塞过来要谢成江替他安顿——宋鸿奇真要是手底下有几个能信任、能办事的人,这种事就不应该让谢成江来插手。
宋鸿军挤眼弄眼的笑道:“谢成江这次的牺牲可真够大的,要是叫谢芷知道这事,非跟他断绝兄妹关系不可……”
沈淮笑笑,不管谢成江是不是不得以才替宋鸿奇擦屁股,但要叫谢芷知道自己的哥哥帮自己皪己的老公藏女人,当真有可能断了兄妹关系。
沈淮又有想到上回在高速路上,谢芷很可能没看到这个女人的脸,也有可能那次跟鸿奇同车回徐城的女人还不是曹秀娜,但想到谢芷那几天的激烈反应,都害他无故被砸成那样,想着这事还是不叫谢芷知道为好。
很可能是谢成江私下里说了什么话,待谢芷、成怡她们从茶园回到宴会厅,曹秀娜就再也没有露面。
曹秀娜只是小插曲,沈淮也不敢跟成怡说曹秀娜跟宋鸿奇的事,用过午餐,谢成江他妻子带着小女儿到茶园里去玩,其他人就都到湖畔木屋里谈鹏悦现代城的事。
鹏悦现代城需要投入的启动资金不高,早期高投入主要是白雁矶游乐谷跟渚南新区新行政中心两个项目,总投入并不太高;而滨江小镇以低密度、低层建筑群为主,投入更加有限。
不过,在起步工作完成之后,鹏悦现代城聚集到一定人气接下来,中心商务区的商业、写字楼以及住宅组群的电高公寓等高层、超高层楼群建设,投入就会陡然拔高。
同样一百亩地,开发低密度的高档花园洋房、别墅群,五六千万的建筑成本就能打下来;要是在一百亩大小的地块里建一组四栋三十到四十层高的高层楼群,那投资可能翻十倍都不止。
所以说,鹏悦现代城发展到第三、第四年,对资金的需求才会真正的饥渴起来。
城东大道及新跨江大桥建设最快也需要近两年的时间,到那时,渚南新区的城区发展,还远谈不上成熟,鹏悦现代城在招商以及物业销售,都不可能会很顺利。
故而,沈淮主张对开始就要多考虑些困难,拉拢更多的合作者,引进更多的资源,无论在建设期减轻资金供给压力,还是中后期减轻招商及物业销售压力,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到下午三点钟,沈淮就与宋鸿军、周知白他们先告辞离开茶园。
沈淮与成怡要去干休所,赶在年前去给崔老爷子他们拜年,离开茶园就跟宋鸿军、周知白他们分道而行。
在车上,成怡跟沈淮说道:“谢芷好像跟鸿奇都分居了……”
“啊?”沈淮一愣,心里想:曹秀娜的事情,应该没有什么马脚落在她们女的眼里啊?
“是二婶跟小姑说的,说是上回鸿奇跟谢芷上次回燕京,就发现他们没有住在一起,二婶是很希望早点抱孙子的,对这种事就特别敏感,就问了小姑,小姑又跟宋彤说了这事。刚才在茶园,宋彤问我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问我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成怡说道,“我就说,我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对啊,你是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沈淮笑道。
“你们男人就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互相包庇……”成怡娇怨的说道。
“怎么说?”沈淮装糊涂的问道,“谢芷她都不说,我还能帮着他们到处宣扬去啊。”
“鸿奇身上要是发生其他丑事,你指不定早叫人暗中传开消息了,”成怡一副将沈淮看透的样子,说道,“而且,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鸿奇跟谢芷她哥他们,真就一点都不清楚了?他们也都没有替你到处宣扬去,可见你们男人斗得再厉害,在这种事情的态度上是何等的统一了。”
沈淮心想成怡说的还真是,默默的流着冷汗;他心里又想,谢芷今天看到曹秀娜完全没有反应,也有可能不是那晚没有看到曹秀娜的脸,也有可能她都已经跟鸿奇分居、死心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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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成江、宋鸿奇他们似乎也怕在茶园留太久,叫谢芷看出什么马脚,跟在沈淮他们后面就返回徐城市里。
谢海诚中午还没有露面,但也迫切想知道熊文斌有关徐城发展新规划的一些细节,在此之前就打电话过来问了两次。
沈淮邀请他们参与鹏悦现代城建设的意思是明确,但他们这边又不得不去考虑刘建国以及刘建国背后戴成国部长的情绪。
叶选峰想了想,最终还是一起赶往谢家,临到吃晚饭时,宋炳生也带着妻女赶了过来。
谢芷下午时,基本上就全程参与谈话,也了解到鹏悦现代城的诸多细节,心里不由的暗自感慨,在别人只知道局限在旧有格局里寻找投资发展机会之际,沈淮与梅钢似乎永远都能突破旧有格局的限制,创造性的开拓新的格局,将梅钢放在更高的层次上掌握住发展的主动权。
沈淮一手推动梅溪镇的发展,但所有人都涌到梅溪镇夺食去,沈淮就率领梅钢走出梅溪镇,开拓出新浦港的新格局出来;当他们这边千方百计的防备沈淮有可能携梅钢联合淮煤、省国投夺淮煤东出主导权,沈淮又组建东江电力,开拓淮电东送新格局;当胡林携融信集团洋洋得意,自以为从梅钢手里夺得滨江商圈建设的主导权,沈淮更是与熊文斌打算联手推翻徐城旧的发展规划,从根本上推动这座城市往新的格局发展,使梅钢在更高的层次上掌握主动权。
这似乎是沈淮独有的天赋,无论是鸿奇、叶选峰、成江他们,还是融信系的胡林、周益文、戴毅、罗晓天,似乎都缺乏这种独特而鲜明的特质。
那在这时候,是积极的进入更高的格局、层次里去寻找投资发展机会,还自我限制在旧有格局里挣扎,形势还不够分明吗?
至于刘建国及戴成国部长的情绪,需要照顾,但无需太照顾,这个世界毕竟是靠实力说话——只是这种话,谢芷永远都不会在她爸、她姑父、叶选峰以及鸿奇他们面前说。
但看到她爸、姑父以及叶选峰、鸿奇他们围着茶几权衡各种利害关系,谢芷心里想,也许正是因为这边做什么事都畏首畏尾、都首先把各种利害关系都权衡通透,才永远都没有开创新格局的能力吧?
她又不仅会想,沈淮为什么更能获得老爷子、崔老爷子这些老一辈人的欣赏跟赞许?或许说到底他们跟沈淮才是同一类人。老一辈功勋人物,从枪林弹雨里走来,为整个民族跟国家的发展都开创出新的格局,他们会更欣赏哪一类人,还不是不言自明的吗?
谢芷不想她跟鸿奇分居的事情,叫她爸妈察觉到,两人就不能同时留宿在徐城的家里,看鸿奇今晚是不能离开徐城了,她就假看手表站起来,跟她爸他们说道:“东华还有事情,说好晚上要把人聚集起来开会的,我就不陪你们吃晚饭了……”
第九百二十九章 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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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与成怡开车赶到崔老爷子那里,正好有个佩戴大校军衔的中年人坐在屋里跟崔老爷子聊天。
没几天就要过春节了,每逢年尾,跑到干休所看望老领导的老部下、老战友、老朋友以及地方上的党政领导也是络驿不绝——沈淮看着这个中年人跟崔老爷子谈兴正浓,与成怡放下礼物就想告辞离开,崔老爷子则说道:“你们不忙着走,周荣昌马上就要走了。”
听着崔老爷子逐客,中年人都不好意思的站起来跟崔老爷子告别,但看崔老爷子很重视刚进来的这对年轻男女,也是笑呵呵的自我介绍:“周荣昌,以前是崔老爷子手下的一员老兵,在华东军区工作。”
沈淮对军队的情况不熟悉,华东军区里大大小小的将官都记不得几个,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周荣昌到底担当什么职务,不是萍水相逢的寒暄,也不会问得太细。
不过,大校军衔是道坎,大多数的中级军官都给拦在这道坎前上不去。看周荣昌也只有四十多岁,就已经是大校军衔,在军队里怎么也要算大有前途的少壮派,沈淮笑着与他握手、自我介绍,看得出他对地方情况也不甚熟悉,也只是简单的说自己在东华地方工作。
大校军官离开,崔老爷子不满意沈淮与成怡还带着东西上门来,说道:“上门来说说话,不就完了,还带什么东西?风气就是你们这些人带坏的……”
沈淮将带过来的一只原先装曲奇饼干的铁皮罐打开,叫崔老爷子看里面偷藏的几盒烟:“崔爷爷你要是不乐意,那我跟成怡就把这些都带回去了……”
“做什么事就知道投人所好,还能说风气不是你们搞坏的?”崔老爷子这次嘴巴虽硬,手底下动作却是不慢,将装烟的两只铁皮罐抢了过去,真怕沈淮再随手带走。
“这段时间淮海省也是风云突起啊,好些时候都想专程将你喊过来问问情况……”崔向东虽然没有在地方党政系统负责过地方建设工作,??作,但无论是建国前还是建国后,他都长期在淮海工作,对这片土地有很极深的感情,故而也是将军队里过来看望他的老部下先赶走,将沈淮留下来,多听听地方建设的事情。
“田家庚书记离开之前,就为淮海省的发展定好框架,淮海省地方要搞好建设,一是沿渚江,一是沿淮海湾,所以淮西、徐城以及东华三个地方的发展对淮海省全局建设至关重要。下半年初步整合渚江中上游的水电、煤电资源,等淮电东送项目正式获得国务院审批后,东江电力除了在淮西青峰建大型坑口电厂外,还要在渚江上游投资建三座梯级水电站。这样才能将渚江上游落差近千米的水能资源充分的发挥起来,也能为淮山地区的脱贫致富注入活力……”
“淮山是太穷了。”崔老爷子叹道,他对淮海省各地方的情况了如指掌,不过作为退休的军队干部,不能过度的对地方指手划脚,再者就算是他想指手划脚,也没有足够能改变地方面貌的经济资源。
但是,就是因为有他们这些对国家、对民族感情质朴的老人在背后支持,虽然近二十年来,有一些反复,官场上勾心斗角的现象也日益严重,但有能力、有决心推动地方建设跟经济发展的官员在地方上还是能站稳脚跟。
成怡则饶有兴致的听沈淮跟崔老爷子说一些他对淮海省未来的期许以及计划推动的一些工作——沈淮心里的这些想法,可是轻易都不跟人透露的。
渚江源出淮山,上游水势落差一千米,水电资源丰富,适合建大型的梯级电站;淮海省九十年代初在淮西云河县开始修建的渚江电站,才是整个梯级电站里的第一座,装机容量就高达八十万千瓦——而在上游地区再建三座大型水电站,将落差近千米的渚江上游水电资源充分的开发出来,整个渚江电站的装机容量将高达四百万千瓦。
当然,再建三座大型梯级电站的投资将是惊人的,不过更主要的还是要有能吸纳这么大电力供应的市场——有市场需求,融资的问题相对要容易解决,只要有利可逐,资本永远都是趋之若鹜的。
从这上面看,淮电东送就短期对淮海省而言,是比淮煤东运有着更突出意义的。
这也是为何沈淮主张徐城水泥将新的生产基地先放淮西的原因,其他不提,仅未来三座大型梯级电站水库的建设,就能为徐城水泥的发展提供多大的市场需求?
沈淮明后年还想着要集中力量去推动的一项工作启动岚江高速的建设,真正意义上的形成沿海快速通道,将淮海湾与江东省东部沿海地区贯穿衔接起来。
沈淮与成怡在崔老爷子这边聊到天黑,崔向东留他们在干休所吃饭。
未曾想在干休所的食堂里,刚陪老爷子吃过饭,沈淮就接到小姑打过来的电话,沈淮跟成怡这才知道,宋彤黄昏前坐车回东华时,在高速路上破了羊水。
好在当时周知白以及保姆、司机都在,大家也不敢让宋彤大着肚子一个人开车回东华;羊水破时离下高速也不远了,当时就赶忙送到东华市人民医院,等着做剖腹产手术。
小姑跟小姑父最先接到周知白的电话通知,他们已经坐飞机赶到徐城,到徐城机场之后才给他们打来电话。
沈淮与成怡也不在干休所这边耽搁,跟周知白通过电话,知道宋彤已经给推进手术室——正常的剖腹产,但听得出周知白在手术室外还有些小紧张。
沈淮又与宋鸿军打过电话,让他那边准备一辆空间大一些的商务车,又让王卫成、杜建他们过来汇合,赶在从机场到徐城市区的半道上,将小姑及小姑父接上,再一起赶往东华。
沈淮他们车在半道上,就接到电话,宋彤在市人民医院生一个六斤七两的胖大小子,她人打了麻醉,人躺病床上还很虚弱,不方便直接通电话。
小姑宋文慧忙着给老爷子打电话报喜,挂了电话,跟沈淮说道:“老爷子问了,在东华都快生了,还到处疯着玩,你们怎么都不劝劝她?知白也真是的,就纵着宋彤的性子……”想到女儿在高速路上破羊水,虽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但宋文慧事后想想也是后怕。
“小姑你在家里想做什么事,小姑父能拦得了你?”沈淮笑着问。
小姑父唐建民伸手过来敲了沈淮一记,说道:“现在说你们的问题,又碍到我头上来了?”
宋文慧瞪了沈淮一眼,跟成怡说道:“你以后也得这么管住他。”
成怡本没有打算随沈淮去东华,但宋彤提前生下小孩,自然也就跟过去看望,笑道:“我可管不住他。”
“你们决定好什么时候把婚事办了?”宋文慧听到女儿平安生产,放宽心来,就紧接着操起这边的心来,“沈淮过年就三十了,成怡你也都二十七岁了——你当时读书时年龄小,同学里没有结婚生小孩的,大概都没有几个人了吧?”
宋鸿军坐副驾驶位,本来还想凑过来说话,但听到这个话题又赶紧将头缩了回去,不会凑过来自找没趣。
沈淮搂过成怡的肩膀,跟小姑说道:“快了,我们就打算明年就把这事给偷偷办了呢。”
听沈淮这么说,宋文慧就不再穷追不舍,说道:“你现在是领导干部,在地方上是要注意影响,但这边家里以及成怡家里人都还是要通知到,哪怕你们俩回燕京简单的摆几桌,也不能一声不吭的就把婚事办了。当然,领结婚证不用通知我们的……”
看着小姑坐正回去,成怡凑到沈淮的耳朵边,悄声问:“谁答应你明年就把这事偷偷给办了?”
“你不答应啊?”沈淮问道。
成怡看着沈淮眼睛好一会儿,才呶着嘴说:“我没答应啊。”
沈淮附到成怡耳边,悄声说道:“过春节,要么不跟长辈见面,要是见面,面对这个话题就得做好耳朵听出老茧的准备——你就照我的口气回答他们,说不定还能拖上一年。”
成怡眼眸子里敛着浅笑,只是不吭声说话。
第九百三十章 我们结婚吧
沈淮他们赶到市人民医院,已经是夜里快十点钟了。
除了周知白、周炎斌夫妇以及专门请过来照顾产妇、婴儿的月嫂、保姆外,周裕这么晚也还在医院里;她看到沈淮走进来,则是大大方方的伸手过来握手招呼,叫旁人看不出一丁点的异常——周裕是周知白的姐姐,弟媳妇入院生孩子,她自然要露面。另外,吴海峰的大女儿吴红霞,同时也是周知白的表姐这么晚也还留在医院里帮忙。
东华这些年经济及财税增涨很快,但有些公共设施的建设都还没有办法及时跟上来。市第一人民医院虽然在旧址以前征地建设新的门诊大楼、住院部及体检中心,但最快也要等到夏季才能启用,此时各个科室的住院部分都挤在翠湖公园西楼一栋十二层的旧楼里。周家在东华要算一等一的显赫,但从人民医院拿到的特护病房,也只是一个有陪护室的大套间。
还有几名孕妇加床睡在过道里待产,加上陪护的家属,整个妇产科住院楼层里,拥挤、闹腾。好在大家都是赶上生孩子这种好事,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彼此间也都客气、和善。
沈淮、宋鸿成、成怡,陪着小姑、小姑父走进来宋彤住的特护病房,周炎斌夫妇他们又要站起来跟宋文慧、唐建民打招呼,不大的病房就显得更拥挤,沈淮站门口笑着说:“大家就多坐着吧,不要挤门口来了;我都要给你们挤出去了……”
宋彤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精神劲还好,她正躺在床上跟周裕、吴红霞聊天——她看到自己的父母急冲冲的从燕京赶出来,有些感动,眼睛当下都有些红;毕竟周家照顾再好,都没有娘家人叫她感觉亲近。宋彤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上还挂着镇痛泵,周裕按住她的身子,让开位置叫宋文慧能够坐到床边来。
刚出生才两三个小时的婴儿,皮肤发紫、有些皱巴巴的躺在旁边正睡得甜。
“都快生了,还不知轻重的到处乱跑,你就是欠人收拾。”宋文慧坐过来,自然也是将宋彤一阵责怨,有时候?时候也是担心宋彤嫁到周家闹小脾气,跟公婆、姑嫂处理不好关系,当着周家的面总是要杀杀她的威风。
宋彤则朝周知白娇怨道:“我就说不让你给我妈打电话时把什么事情都说了吧?”
宋文慧拍了宋彤一下,说道:“不说,还不要叫你反了天?”
成怡走到床边,拿手指肚子很轻柔的触摸婴儿熟睡中的小脸,很是惊喜的说道:“小脸真滑。”
“就是太丑了……”宋彤说道。
“刚生下就是这样的,”周裕站旁边说道,“我家晴晴,刚生生皮肤比小赟还皱,跟个小老太似的,我当时看到心里也是咯噔一跳,心里想怎么生这么丑的小孩啊,过些天,等皮肉长开来,长饱满了,那真就漂亮了,越看越喜欢——你跟沈淮赶紧也生一个,就知道了。”
“我妈也这么说我,说我刚生下来,丑得都想把我扔掉。”成怡笑着说道。
“要真把你给扔了,沈淮可不就惨了,这么漂亮的老婆可真不好找啊?”周裕笑着说道。
“他能有什么惨的?”成怡侧头横了沈淮一眼,但在小姑、小姑父跟前,她也不会随便拿沈淮的事开玩笑,但眼眸横盼之间,倒是把她要说的那层意思告诉给沈淮。
沈淮站在门口,心里冒汗,不敢看周裕笑盈盈的脸蛋,也不敢看成怡暗藏娇怨的眼神,只能转脸看向别处。
成怡又问宋彤:“小宝宝起名字了,叫什么‘yun’?”
“大名叫周赟,赟是文武贝;你们觉得怎样?”宋彤说道。
“不错,蛮大气的……”小姑坐旁边接过话头道。
沈淮看周炎斌夫妇听到小姑这话到像是松了一口气,心里一笑:凝聚力越强、越重视传统观念的家族,对嫁娶入赘、传宗接代之事都极看重,宋家从来都给人很强势的感觉,何况宋彤都还是小姑、小姑父的独女,周炎斌担心小姑会要求小孩子随宋家姓也是很正常。
可能是屋里的人太多,声音嘈杂,也可能是婴儿饿醒了,这会儿醒过来啼哭起来——宋彤将小孩子抱过试着喂奶,沈淮就与宋鸿军、周炎斌、唐建民等男士,都到外面的会客厅里说话。
小姑、小姑父从燕京听到消息,赶飞机过来,一路上都没有吃饭;宋鸿军是不讲究作息习惯的,在徐城接到电话知道宋彤进医院时也没有吃饭,也是急冲冲的与沈淮汇合,接了小姑、小姑父就往东华赶。周炎斌夫妇、周裕,包括周知白,也是从知道宋彤破了羊水,都忙碌起来张罗这事那事,忙到现在都没有吃饭……
宋文慧惦着女儿刚生养,要留在医院里照顾宋彤,最后也是周炎斌的妻子跟周知白都留在医院里,周裕也陪着留在医院里,招呼酒店做些饭菜直接送到病房里来;其他人则由周炎斌亲自招呼着,去附近的酒店吃东西去。
宋彤这次也是有惊无险的顺利生养、母子平安,动了刀口只要静心休养三五天就行。
沈淮再到医院,听大家说宋彤说赶在除夕夜就可以出院,就跟小姑说:“小姑、你跟小姑父要不就留在东华过春节——这样,我在东华这个春节,也可以过得热闹一些?”
宋文慧此时只是在电力部下属的一个电力研究院担任党组书记,研究所级别高,但规模不大,包括所长、副所长的党组成员有好几个,都争着抓事,年前也没有什么紧要的事情需要她出面解决;她坐飞机过来,就打算留在东华过春节。
不过听到沈淮说他这个春节也要留在东华,宋文慧说道:“我听成怡她妈说,成怡也好久没有回去看她跟老成了,本来也都准备着你们到石门过春节去?你们不用留下来陪我们,要是县里能走得开,你们还是一起去石门过春节吧。”
照着传统,订了婚两人就应该要在一起过春节的,到底是跟着男方走,还是跟着女方回家过年,就要看两人商量了。
周岐宝或许在他的压制之下,魄力显得不足,但作为县长主持政府工作还是合格的,这段时间各项政府工作还是安排得井井有条——年头年尾除了各种慰问之外,党委这边的工作实在算不上多重。
沈淮同时也不怕周岐宝、戚靖瑶能在霞浦跟他争什么,年头年尾各种抛头露面的机会,让给周岐宝、戚靖瑶分担也没有什么,只要安排大量民工返乡以及诸多工程在春节期间的施工安排,他倒没有必要守在县里。
只是沈淮此前只是习惯性的以为,春节期间他作为县委书记自然要留在县里坐镇,而成怡放假去石门跟她父母团聚才是正常,没想到他们两人以后应该要在一起过春节。
听小姑的口气,成怡她妈是希望他们一起去石门过春节的,但叫成怡挡了下来——而成怡似乎也没有跟她妈说她会单独到石门过春节。
想到这里,沈淮心里一阵愧疚,不过他反应也快,也就顺着小姑的语气,转头问成怡:“要不我们今年就不在东华,回石门过春节吧?”
成怡水汪汪的眼睛看了沈淮两眼,点点头,似乎不确定的问道:“你能离开县里?”
“这几天我回县里安排一下工作,应该还是能走开的。”沈淮说道。
小姑、小姑父还要在医院里留一会儿,到时候自有周家的司机接他们到周家休息——宋鸿军如此出行也是气派,随时都有秘书、安全助理、司机三四个人跟着,住周家会叫他感到不自由,找酒店住下,明天也会回徐城;沈淮就与成怡开车回霞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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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进了小区,在湖边草坪砖铺就的停车地停下车,但沈淮将音乐电台的声音调小,并没有熄火下车的意思。
成怡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
沈淮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成怡将一缕头发捋到耳后,在街路的照耀下来,露出晶莹剔透的耳廓来,看了沈淮一眼,又安静的看向对面的小湖。
“我都忘了要请你过来陪我过春节,我替你想得不够,我罪孽深重,我这种人放古代要上火刑、挨刀剐的,你没有在小姑跟前拆穿我,所以我要跟你说对不起……”沈淮说道。
“我们本来就说好要帮着瞒家里的啊。”成怡腻声说道。
沈淮将成怡的脸蛋拨转过来,说道:“嫁给我。”
“为什么要这里说这种话啊?”成怡声音娇软的问道,头挨在仪表盘上,侧头看着沈淮。
“因为在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不答应,我就把你扔到湖里去。”沈淮说道,手放在成怡柔滑的脸蛋上。
成怡笑着抬手过来打沈淮;沈淮抓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我刚才的话是认真的……”
“不答应就真把我丢到湖里去啊?”成怡装糊涂的问道。
“嗯。”沈淮点点头。
“怕你了,”成怡笑道,“就算是答应你好了。”
“什么叫就算是?”沈淮问道。
“我妈都很狠心的跟我说了,不能把你带回石门过春节,也不要我回石门过春节——我又不想这个春节孤零零的一个人过,自然只能暂时答应你呀,就算反悔,也要等到这个春节过了再反悔啊。”成怡笑盈盈的说道。
沈淮嘿嘿一笑,说道:“只要这个春节不反悔就成。”
看沈淮笑得诡异,成怡心里犯忤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沈淮笑着拨了车钥匙,见成怡躲躲闪闪的不肯下车来,走过来连拖带拽的将她抱下来,还特邪恶的在她的胸口摸了两把,说道,“你现在逃都没用了……”
成怡见沈淮伸手在她的怀里乱摸,有意挣扎着跟他玩闹,又怕闹出来声音来惊动左右的邻居,从沈淮的怀里挣扎开,先跳着拿钥匙先进了屋,作势要将沈淮关在门外。
沈淮挤进门,将成怡就往卧室里拖,将她摁在床上。
成怡脱掉鞋,身子在床上蜷成一团,将沈淮作势要扑上来,蹬着脚顶着他的胸口,要将他推下去。
沈淮在她脚底挠了两下,成怡怕痒,脚就缩了回去,让沈淮无赖的也躺到床上来。
沈淮见成怡娇嫩的脸蛋酡红似醉,连脖子根都如胭脂轻染,藏着绵绵情意的美眸,水润得仿佛要滴出水来,想着今夜能成好事,更是砰然心动,贴过去捧着成怡娇艳欲滴的脸蛋亲吻,打开空调,帮她将外套脱掉,里面穿着贴身的绒线衣,胸部高高耸起。
由于暖气还没有打起来,被窝里也是冰冷一片,沈淮就搓着手,伸进成怡的绒线衣里,将那对调皮的玉兔抓在手里把握,摸得成怡的呼吸一阵紧似一阵,摸得她美眸迷离,浑身娇软的依偎在沈淮的怀里,任他胡作非为。
沈淮将成怡牛仔裤前面的铜扣子解开来,扒下半截,手在她没有一点赘肉的平滑小腹上抚摸——以前这里是沈淮禁入的禁区,此时成怡只是美眸迷离的看了沈淮一眼,手隔着内裤按在沈淮的手,似乎防止沈淮的手继续往里伸,却没有将他的手拉出来。
沈淮手指轻触那柔软的毛发,再往下就是丰腴的突起。
成怡按紧沈淮的手,不让他再往下摸,吐得叫人心酥的气,说道:“你的手脏……”声音柔得几乎要叫沈淮的心都融化掉。
她也感觉到沈淮下身的勃大坚硬,以前会羞涩躲开来的她,今天则是情动的拿丰腴饱满的臀部贴紧那里,叫沈淮激动得魂消魄荡,只恨成怡穿着的牛仔裤太厚太硬,叫他不能更清晰的感受那饱满弹软的肉感。
见成怡不再拒绝自己,沈淮吸着气,努力控制激动的情绪,在成怡的耳边问:“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好不好?”
成怡没有吭声,手捂住滚烫的脸躺下来,又将被子拉过来盖住脸;牛仔裤裹得浑圆修长的双腿却横在被子外,似乎在叫唤着沈淮赶紧将那双美腿解放出来。
沈淮跪到床沿边,将成怡的脚抓在手里,帮她将袜子脱掉,露出白嫩娇小的玉足,沈淮忍不住恶趣味的在成怡的脚底挠了两下,挠得成怡在被子里的身子缩躲不已。
沈淮笑着说道:“你现在就是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了……”
成怡脚底最是怕痒,掀开被子,见沈淮伸手又要来挠,忙踢脚想躲——沈淮他这时也是太得意忘形了,他人跪在床沿上,叫成怡乱踢了一脚虽然不是很重,但他的身子往外闪躲时歪了一下,顿时就失去平衡,手也撑了一个空,就从床边滚下去。
在床边放了一张矮几,沈淮此前是为了方便上躺床上看材料,没想到他整个人从床上滚下来,连着那根坚硬挺拔的木杵子跟腹肌沟都正好撞在矮几的桌角上,痛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成怡开始还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但看沈淮痛得额头都冒出冷汗,才慌了神,爬下来床来问他撞哪里了。
过了好一阵子,沈淮才稍稍的缓过神来,挣扎着爬上床,才跟成怡苦笑着指了指裤裆:“撞那里了,痛死我了。”让成怡帮他将裤子脱下来,看看撞残没了。
成怡也顾不得羞涩,帮沈淮将裤子脱下来,之前顶在她臀部叫她浑身心痒的那根巨蟒,此时成了毫无生气的死蟒,肿大的歪在一旁,被撞的一侧则是青乌乌的一片,看着就知道撞得不轻。
“去医院吧……”成怡爬起来要拿电话。
“不要,”沈淮拉住成怡,说道,“叫别人知道,会笑得大牙的。这会儿不那么痛了,你帮我到冰箱里拿起冰块过来,只要能消肿,应该残不了。”
“残了也好,省得再祸害其他女人去。”成怡抬手想打那东西一下,但又怕轻打也会叫沈淮痛,在上面轻轻的摸了一下,就爬起来跑到厨房里拿冰块装保鲜袋里,递给沈淮,让他自己敷上。
沈淮摊着手,说道:“我都没力气坐起来。”
成怡气苦的坐过来,将冰袋敷在那根东西上,冷得沈淮小腹一抽一抽的,叫成怡看得好玩,忍不住伸出手指逗那根东西,问沈淮:“男人这东西,怎么长这么丑,还死不要脸的就想着往女人身子里钻?”
成怡的手指柔软得很,几下就摸得沈淮心浮气躁,知道功能没有撞坏,但没有消肿,他有什么意动伤处就有刺痛感,叫他那根东西只能老老实实的软趴在那里像条死虫。
当下夜里沈淮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搂着成怡睡觉,什么事情都做不成。到第二天清晨,睡醒过来,虽然不再肿得厉害,但还有些刺痛感,叫沈淮对成怡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只能像条死狗似的躺在床上,搂着成怡只穿着薄棉内衣的娇躯也不敢乱摸、自找罪受,挨声叹气的说道:“看来我要把昨天的话收回了……”
“收回什么话?”成怡问道。
“我这东西看起来是残了,自然就不能再娶你了啊……”沈淮说道。
成怡伸手帮沈淮摸了几下,见那根东西即使死趴趴的也是巨大,但就是没有之前沈淮挨着她身子就会坚硬起来、生气勃然的反应,问道:“要不是我脱了衣服,你试试看?”
沈淮骗成怡摸他几下就心浮气躁,这时候可不敢叫成怡脱了衣服找刺激,往边上闪了闪。
成怡还以为沈淮是心里不好受,安慰他道:“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要真不行,你也不要管丢不丢脸,还得去医院看;你不要多想什么……”
沈淮见成怡都当真了,心里只是好笑,也不说破,让她开车回徐城上班去,说他会去医院检查。
把成怡连哄带骗的撵走了,沈淮也就穿衣洗漱,吃过早饭,就打电话通知司机过来接他回县里。
到县里忙碌起来,沈淮也就把这事给忘了,毕竟只是从侧面给撞了一下,不是从正面撞折,只要等消肿就好。沈淮下午到港口工地慰问春节时期还将留下来施工的工人,从新浦港回到县里,就接到成怡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我在县里啊……”沈淮说道。
“那你出来见我。”成怡说道。
沈淮抬头看到成怡的车停在县委大院的门口,他赶紧让司机停下来放他下车。
杜建他们也是一脸愕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是知道成怡早上赶回徐城的,见她下午又急冲冲赶到霞浦堵沈淮的门,只当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家庭大事,心里揣测该不会是什么女人找到成怡那里大吵大闹、叫成怡受了刺激,又跑过来找沈淮的麻烦?
这种家务事谁都插不上手,杜建也只能吩咐司机先将车开进大院,喊了几个人,要他们注意不要让别人走近,万一沈淮跟成怡在县委大院门口大吵起来,他还得想着维护沈淮及沈淮家庭在外人面前的形象。
“怎么一声不吭又跑过来了?”沈淮坐进成怡的车里,疑惑的问。
“你今天去医院检查过没有?”成怡问道。
“啊,”沈淮他都把这事给忘了,见成怡专程开车赶回来张口就问这事,骗她道,“去检查过,问题好像还是蛮严重的,但也只能这样了;你开车赶过来,就为问这个?”
“我们结婚吧,”成怡说道,“我回徐城把户口簿拿过来了;你的户口簿,我刚刚也到你那里帮你拿过来了——你身份证随身带着吧?我在你那里没有找到。”
“……”沈淮看着成怡拿出一叠结婚登记要用的证件跟材料,看她神色认真的脸,凑过吻她的唇,说道,“你真傻呢。”
第九百三十一章 报喜与谁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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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就结婚,好不好?”成怡在沈淮的怀里抬起头来,看着沈淮仿佛夜空星辰般的深邃眼睛,小声问道。
看着成怡清澈明亮的迷人眼眸,看着那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沈淮心间最柔软的地方给触动。
虽然成怡做了异常坚定的决定,而这一刻她却给人异常柔弱、需要呵护的感觉,沈淮心里间瞬时也给“今生一定要娶这个女人”的想法填满,将成怡更紧的抱在怀里,过了良久,才在她耳边说道:“我们今天结婚。”
“……”成怡轻吁了一口气,好似松了一口气,说道,“你刚才不说话,都害我担心死了。”
“好不容易有个人愿意收留我乱七八糟的人生,我敢挑三捡四吗?”沈淮笑着捏了捏成怡秀气的鼻子,拉着她下车,说道,“我们领证去。”
民政局婚姻登记处,就在县委大院东面的巷子后面。巷子很窄,开车进行容易擦着、碰着、堵在里面,沈淮就让成怡将车丢在县委大院门口,拉她的手下车要走着去后面的巷子。
成怡缩起手,不让沈淮牵着下车,抿着小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在县里要注意形象、不许跟女同胞拉拉扯扯的。”
还在院子里观望形势的杜建,看着沈淮、成怡先后从车里下来,也不见他们往院子里走,当真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叫成怡大下午的从徐城再赶回来堵沈淮的门,怕有什么棘手的事情叫沈淮不方便开口,他小跑着追出来,喊道:
“沈书记、沈书记,你跟成怡到哪里去,等会儿那个会议,沈书记你还参不参加了?”
今天下午压根就没有再安排什么会议或者见面,沈淮知道?
?建是给他找脱身的借口。
成怡不明就里,疑惑的问沈淮:“你等会儿还有会议要参加?”
“不重要的小会,我都没有打算参加,”沈淮也没有打算拆穿杜建,站在那里等杜建气喘吁吁的追上来,问道,“你说我是跟成怡去领结婚证重要,还是跟你赶回去参加会议重要?”
“啊,”杜建一愣,没想到闹出这么个乌龙,忙摇手说道,“沈书记,你跟成怡的大喜之事最重要,等会儿是个小会、是小会,不用麻烦沈书记你亲自参加的。我还不知道今天是沈书记你跟成怡大喜的日子呢,今天这日子还给沈书记安排了这么多的工作,真是的,真是的,请沈书记你和成怡严厉批评我——我马上给民政局的杜才国打电话……”
“不用这么麻烦,我跟成怡走过去就是。”沈淮不想他领个证也搞得前拥后护的,就想着与成怡走到婚姻登记处,像寻常新婚小两口那般,平平常常的把证给领了。
“那沈书记、成怡,你们有没有准备喜糖、喜烟?”杜建问道,“你虽然是县委书记,等会儿要是给认出来,那里的工作人员指不定还要跟你们要喜糖吃呢。”
“还有这茬啊?”沈淮挠了挠额头,回头跟今天就像是娇羞新娘子、躲在他身后的成怡笑着说道,“我对这事还真是没经验……”
成怡听沈淮在那里胡说八道,在后面掐了沈淮一下,横眸瞪了他的一眼,小声的娇嗔道:“就跟我有经验似的?”
她上午开车回到徐城就一门心思想着今天要跟沈淮把婚结了,就打电话问了一下领证需要什么证件、材料,拿着户口簿及单位证明,就急着往回赶,哪里能想到其他的顼碎小事?喜糖喜烟什么的,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准备,想想杜建的话也有道理,沈淮是县委书记,到民政局领证不可能不被认出来,她跟沈淮应该主动给工余工作人员发糖、发烟才是。
杜建笑着说道:“沈书记,你跟成怡先过去,我喊小马到前面的商场走一趟,也很快。”
“杜主任,”看着杜建要走,成怡忙喊住他,从挎包里掏出几百块钱递过去,说道,“等会儿县里的喜糖、喜烟,还要麻烦杜主任给一起准备好……”
看着杜建小跑回县委大院,喊司机一同过去买喜糖喜烟,沈淮与成怡相视一笑,挽手走进东面的巷子里,往背后的婚姻登记处走去。
巷子里种有两排高大的梧桐树,树身一个成年人合抱不过来,看着就知道有好几十年的树龄;两侧是县委与民政局的院墙,抹墙的石灰剥落了许多,也有着年久月深的痕迹。
沈淮看着巷子里前后没人,一把将成怡抱紧在怀里,问道:“这往后,在别人面前介绍你,我要说:这是我爱人——听着是不是特有感觉?”
成怡笑着要将沈淮推开,娇嗔道:“注意形象,你是县委书记哩。”
沈淮说道:“咱们就得抱着走进去把证给领了,叫县委书记的形象滚蛋去……”
成怡反手搂住沈淮的腰,心里甜滋滋的仰头看着他。
可能今天的日子不错,在沈淮他们前面有四对新人在婚姻登记处办结婚证。
沈淮走进大厅那一刻,登记处就有工作人员认出他来,站起来就要凑过来打招呼:“沈书记……”
沈淮朝办公区的工作人员摆摆手,说道:“你们先忙,不用管我们……”他与成怡站在四对新人后面一边排队,一边看大门口的“办证须知”。
登记处的工作人员开始还以为县委书记临时跑过来视察工作,让个有眼色的人到里间打电话通知民政局的领导,其他人则紧张兮兮的继续给前面的四对新人办手续,一点都不敢有马虎。
待前面两对新人办好证离开,看着沈淮还没有离开,跟一起过来的年轻女人手挽着手站在那边悄声说话,工作人员里有个性格泼辣的中年妇女,就壮着胆子凑上前来问道:“沈书记,您今天不会也过来领结婚证的吧?”
“是啊,”沈淮笑着反问道,“不然我们站这里排半天队做什么?”介绍成怡给工作人员认识,“这是我爱人成怡……”
听着沈淮真这么向工作人员介绍自己,有些不好意思的跟这个工作人员握了握手。
这一刻,登记处大厅里顿时热闹起来,登记处的工作人员都凑过来问候、祝贺;很麻利的给前面两对新人办好证,又都凑过来给沈淮、成怡办理手续。
沈淮与成怡读过结婚誓词,杜建与民政局的杜才国一起走进来。随后,民政局其他科室的人员,也都纷纷闻讯过来贺喜。
大家也是赶过来讨个喜庆,成怡挨着个给来人发糖、发烟。
沈淮指着正给他们俩结婚证盖戳的工作人员,跟成怡说道:“这下子,你想反悔都不成了。”
成怡横了沈淮一眼,几多情意尽在顾盼之间。
沈淮想着县委县政府的人员太多,他与成怡天黑之前走不过来,便跟杜建说道:“县委、县政府那边的喜糖,你帮我跟成怡分一下。大喜之日无大小,那些家伙平日在我跟前不吭声,今天我就不凑过去给他们借机捋虎须去了……”
杜建哈哈一笑,说道:“沈书记你跟成怡,还要将这喜讯告诉更多的人呢,”杜建知道沈淮跟他小姑、小姑父的感情,知道沈淮跟成怡领过证,应该要赶去跟宋文慧、唐建民见面说这事,“宋书记、唐院长那边,你们要先赶着过去说一声;县里,我帮着你们发喜糖。”
沈淮坐进成怡的车里,见成怡拿出手机来,问她:“你给谁打电话?”
“都没有跟我妈说一声,就跟你把证领了,你说我妈会不会骂我?”成怡问道。
“你妈要是骂你,你就说是我拿刀架在你脖子上,把你绑到民政局的。”沈淮说道。
“你第一个电话会打给谁?”成怡又问道。
听成怡这么问,沈淮想到陈丹、孙亚琳……
沈淮说道:“小姑那边马上就能见到;我得给姥爷、姥姥打电话说这事。老爷子那边缓一缓,这两天好事太多,我怕老爷子他的心脏吃不吃消……”
“乌鸦嘴,”成怡伸手捂着沈淮的嘴,不让他胡说八道,又说道,“姥爷、姥姥,待你这么好,这些年你都没有空去法国看望他们一下,是应该第一个打电话过去的。”
沈淮正想着要从通讯录里将法国几个电话翻出来,当下葛逸飞等已经知道他与成怡今天领证的人,就将贺喜的电话打了进来。
成怡将沈淮换了副驾驶位上,让他专心接电话。
沈淮接连接了几通电话,看着手机里的电不多了,让成怡到城南小区停一下拿充电器,就赶紧将法国的电话拨出去。
姥爷、姥姥都是守旧的人,有移动电话也不怎么用,沈淮就直接打住宅电话,听到对方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招呼,沈淮还以为是宅子里的保姆或者保健医生,用有些生疏的法语跟对方表明身份。
孙亚琳在电话那头则不干了,娇声骂道:“你个没良心的家伙,才多久没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啊,”沈淮没想到孙亚琳这时候会在姥爷那里,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法国了,我以为你还在日本呢?”
“没有人说要陪我过春节,我只能孤零零的回法国了;这边好歹热闹些,通个电话也不至于叫人听不出声音来……”孙亚琳在电话笑着挤兑沈淮道。
成怡听出孙亚琳在电话里的声音,凑过来对着话筒跟她打招呼:“亚琳姐,你在法国啊,还想着这个春节你能回国来呢?”
沈淮按了扬声键,将手机放在仪表盘上,方便他与成怡同时跟孙亚琳说话。
“你们俩才不要我过去当电灯泡呢。你跟沈淮在一起,还专程打电话过来找姥爷,是要说什么事情啊?”孙亚琳在电话那头问道,“你们俩不会要到法国来过春节吧?”她紧接着又把她自己的这个猜测否定掉了,说道,“不会的,沈淮没有这个闲工夫——你们该不会趁春节前几天,把结婚证给领了吧?”
“亚琳姐,你太聪明了,当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你,就是打电话过去,告诉你们这事。”成怡说道。
没听到孙亚琳回话,紧接着就孙亚琳在电话那边走动的声音,能听到她站在大门口朝着院子里喊话,姥爷、姥姥他们这时候应该是在院子里。
接着姥爷沈山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用扬声器跟老人家说话不尊重,沈淮又把电话拿过来贴到耳边,跟姥爷说话——最后那头的电话又叫孙亚琳拿过去,孙亚琳在电话小声而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结婚竟然不第一个告诉我,等我回国收拾你。”
第九百三十二章 新人旧人
成怡负责开车回市里,沈淮坐在驾驶位上,陆陆续续的接一些知道消息后赶着贺喜的电话,在间隙里又给老爷子、崔老爷子、宋鸿军等人打过电话,说了他与成怡领证这事。
宋鸿军在电话里笑道:“你们俩为啥昨天藏着掖着不吭声啊,是不是想逗我玩啊,我坐车来回跑,我容易啊?”宋鸿军也是中午才坐车回徐城的。
“谁让你过来了?”沈淮笑着说道,“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没人打算请你过来。”
“那不行,”宋鸿军说道,“你在地方要注意影响,也抽不出时间回燕京办酒,指不定这顿酒就叫你们俩赖掉了——我今天怎么也要赶到东华,先喝你们一顿酒再说。”
宋家平时也不喜欢有什么事就大肆操办,宋鸿奇跟谢芷结婚也没有什么动作;而宋彤跟周知白结婚,那也只是周家这边操办婚宴;老爷子八十大寿那次,那还是中办催着才办了一场,但也算不上多大的规模。
沈淮也是不喜欢大肆操办的人,但想着这次与成怡去石门,要不要回燕京办酒,还得听听成怡她爸妈的意见——不过,照成怡她爸的性子,多半也是不主张大肆操办的。
宋鸿军夜里要赶过来喝酒,沈淮也就由着他,反正他与成怡夜里也是要陪小姑、小姑父他们一起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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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彤昨天傍晚才动剖腹产,还要在医院里住上三五天才能离开,但她的身体无恙,跟昨天夜里比,脸色都红润起来,只是刀口还没有愈合,不能随便起身走动,但也不用多少人在医院里陪着、守着。
小姑父唐建军由周炎斌以及褚宜良两个人,拉出去到翠湖上坐游船喝茶去了——这么冷的天,翠湖倒没有冻上;小姑自然是要留在医院里陪宋彤的,那就都不用周知白留在医院里守着。
沈淮、成怡赶到医院,周裕也刚好从单位脱身赶过来帮忙。
宋文慧看着天色未晚,沈淮与成怡却又跑到医院里来,讶异的问道:“你们没啥事做了,又跑过来做什么,成怡不是说今天要回徐城的吗?”
沈淮没想到周裕会在场,自然?自然不想马上就说领证的事情,但成怡哪里知道沈淮跟周裕还有一腿,听到小姑问及她们为什么这时候跑过来,就有些不好意思的将藏在口袋里的结婚证露出一角给小姑看,还倒打沈淮一耙:“我本来都回徐城了,但沈淮非逼着我今天把这个给办了?”
宋彤眼睛尖,先看到结婚证,欣喜的要从床上坐起来,尖叫道:“啊,你们真把证给领了,”她是欣喜之下忘了自己刚动刀口,乍起身就扯动刀口,痛得直叫疼,又躺下去冲沈淮、成怡娇声怨道,“都怪你们俩,一惊一乍的,害得我痛死了——新娘子快点把结婚证拿给我看……”人虽然坐不起来,手还坚持朝成怡伸过来,要她把结婚证掏出来给大家看看。
“啊,你们俩今天领证去的,”宋文慧也是又惊又喜,又怕宋彤看走了眼,走过来将结婚证从成怡大衣口袋里掏出来,翻开来看沈淮与成怡的相片上盖着清楚的钢戳,确是今天才领的证,惊喜之余禁不住埋怨,“你们俩也真的,昨天夜里还跟我打马虎眼,我夜里都睡不着觉,还琢磨着怎么跟刘雪梅一起数落你们俩呢——成怡,你有没有跟你妈打电话说领证的事呢?”
成怡吐吐舌头,说道:“还没,怕我妈骂;沈淮说要第一个过来告诉小姑你……”刚才沈淮那边是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的打进来,成怡要专心开车,就还没有抽出空来打电话跟她妈说这事。
“傻丫头。”宋文慧笑着说道,让成怡赶紧给她妈打电话说这事。
这时候有一通工作电话,沈淮看周家请来照顾宋彤及婴儿的保姆、月嫂坐在会客厅里,便走到外面的过道里接电话。
沈淮在电话里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就见周裕从里面推开门走出来,只是拿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吭声就往电梯那边走去;沈淮追上去。
正好有几个产妇家属从电梯里走出来,沈淮不便说什么,便跟着周裕进了电梯,问道:“怎么这就走了,是不是生气了?”
“我只是从单位开着小差提前溜出来看宋彤,这会儿还要赶到学校去接晴晴放学,”周裕故作平静的说道,又大又圆的美眸盯着沈淮,又说道,“再说了,哪里轮得到我争风吃醋呀?”
“那是真生气了。”沈淮也不知道要跟周裕怎么说,只是涎脸笑着,反正是烈女也怕赖汉缠,周裕打他骂他,他都认了。
“昨天夜里不是还说不急着领证的吗,怎么今天就把证给领了?”周裕问道。
电梯停住,有两名护士走进来,沈淮示意周裕跟他走出电梯,看着过道里的指示牌,走到里角的开水间里,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说给周裕听。
“什么,你跟成怡到现在都没有做过那事?”周裕觉得有些不可思异,紧接着又摇头表示不信,“你这么好色又急性子的一个人,整夜搂着成怡这么个大美女睡觉,能按捺得住才叫见鬼了呢。”
“……”沈淮摊摊手,表示周裕不信也没有办法。
周裕揪住沈淮的衣领子,将他拉到身边来,她身子抵住开水间的门,防止别人从外面进来——接着就掏手伸进来沈淮的裤裆里。
沈淮不明所以,没等着他身子反应过来往后缩,裤裆里那只死气沉沉的大鸟就给周裕绵软柔滑的手握住。
沈淮吸着凉气,眼睛看着周裕,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我就看看是不是真残了?”周裕抿着嘴,见沈淮一脸惊恐的样子,她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起来。
周裕的小手将沈淮那根死蛇一般没有生气的茎身反握,又掏底兜住蛋囊,指甲在皱皮上面轻轻的刮了两下,叫挠得沈淮心里痒虫大动,小腹开始血气沸腾起来。
只是撞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消肿,有点反应想抬头就有刺痛感传来,沈淮只能吸着凉气求饶:“还肿着,痛、痛,真残了……”
“真残就好了,以后我就能对你断了念想;以后也能少几个大姑娘小媳妇受你祸害。”周裕抽出手,悠悠说道。
“你跟我在一起,就这点交情?”沈淮将衣裳整整好,问道。
“那当然,除了这根东西,你说你身上还有什么叫人念挂的?”周裕咬着嘴唇笑道,水汪汪的眼睛瞥了沈淮的裤裆一眼,想到以往跟沈淮胡天浑地乱搞、那根巨物叫自己异常充实的情形跟销魂感觉,脸颊染上一片飞红,看着格外的妩媚艳丽,叫人心动;但是她知道眼前这浑球,叫她割舍不去的是那些更深入人心的特质。
这一刻,她也能理解成怡以前的犹豫跟矛盾以及下定决心后的一往无前。
见周裕心情又好了起来,沈淮心想女人的心情真是比三月天的晴雨还难叫人琢磨,小声的问道:“怎么,不生气了?”
“人家哪里有生气?”周裕否认道,俄而又禁不住心里的爱意,摸着沈淮带胡茬子的脸,小声骂道,“你这个缺德的小王八蛋,成怡这么好的女孩子,怎么就会愿意嫁给你?”说着,就将门让开,让沈淮回去,“你回去吧,不要让成怡等急了……”
“晚上好些人一起吃饭,你来不来?”沈淮问道。
“你个小浑蛋,非要我伤心,你才痛快呀?”周裕咬着唇,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沈淮看,却又控制不住情感的凑过来吻了他一下,说道,“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今天哭的旧人还不止我一个,我等会儿去找黛妮一起哭去?”
“你找熊黛妮做什么?”沈淮装糊涂的问。
“你们两人再在我面前装!”周裕故作恶狠狠的瞪了沈淮一眼,手摸着沈淮额头还没有消去的伤疤,说道,“前些天,姓熊的故意留在嵛山,你第二天就在嵛山摔破了头,你们玩什么花样,玩成这样子?”
“……”沈淮无语,总不能说是给谢芷那臭婆娘拿烟灰缸砸的吧?
“我以后也要跟你这么玩?”周裕大胆而直白的说道。
沈淮当然不会叫周裕拿烟灰缸这么砸自己一下,但也能看到她大胆说这话里眼睛里仿佛烈焰一下的绵绵情意,叫他心里发烫,在她唇上的吻了一下,与她出了开水间。
看着周裕坐电梯下楼,沈淮再走楼梯,回到妇产科的住院层。
“怎么接着电话人跑没影了?”宋彤见沈淮推门进来,问道。
“有件事想到要跟知白他姐谈,知白他姐晚上也一起吃饭吗?”沈淮问道。
“不吧?她去接晴晴放学了,不定再回来。要不你跟成怡再打电话问她?”宋彤说道。
“那就算了,”沈淮拍拍手,跟宋彤说道,“反正你也得在医院里老实的躺着,”又笑着问成怡,“你妈骂你了没?”
“挨骂两句又能怎样?跟你在一起,我的脸皮也变厚了,说谎也不脸红了……”成怡笑着说。
沈淮也不知道成怡这么说是不是意有所指,摸了摸鼻头,还拿在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见是孙亚琳的电话,跟成怡笑着说道:“孙亚琳打电话过来——她总归是不可能赶回来蹭饭吃的。”
第九百三十三章 起念归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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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姥爷、姑姥姥想着这个春节回国走一趟,你跟成怡是不是计划好回石门过春节?”孙亚琳在电话那头说道。
沈淮没想到姥爷、姥姥在知道他跟成怡领证的消息,临时起念要回国过春节,说道:“姥爷、姥姥他们也可以一起在石门过春节,只是,他们俩老人家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啊?”
成怡坐在床边跟宋彤说话,听到这事也疑惑的问过来:“姥爷、姥姥要回国过春节?”
“……”沈淮点点头。
“要转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姥姥的身体能吃得消吗?”成怡走过来,依着窗台跟沈淮商量,“要不,我跟你春节到法国看姥爷、姥姥他们去?”
小姑宋文慧在旁边也朝沈淮点头示意,赞同他与成怡赶去法国看望两位老人家,两个老人家急着看外孙媳妇,不能让他们这么折腾。
沈淮想着他从县里走开四五天没有关系,他陪成怡在石门度过除夕,第二天就可以到燕京转机直飞巴黎。算着时间,他与成怡还可以在巴黎停上一天再往回飞——他宁可他跟成怡辛苦些,也远好过两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家来回折腾。
沈淮见成怡这么体谅,也不畏春节这么辛苦的跟他奔波,抓住她的手,就对电话那头的孙亚琳说道:“姥姥的身体刚恢复些,不能住这么长时间的飞机,春节我跟成怡去巴黎……”
“这些道理我可都跟姑姥爷、姑姥姥说了,”孙亚琳在电话那头说道,“可是姑姥姥也说了,她要是不趁着身体还可以走这一趟,以后怕是更没有机会回家了——还说你妈的坟头,她跟姑姥爷也有近二十年没去看过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
听孙亚琳这么说,沈淮心头既是惭愧又是滚烫。
这些年过去,他虽然跟这具躯体过往种种的人生轨迹都融为一体,但还是无法坦然的去面对那些更深沉、更炽烫的情感。
沈淮童年所在的滇北,他就从来都没想,也不敢想着去走一趟。
“两位老人家怎么说?”见沈淮接着电话就沉默起来,宋文慧问道。
沈淮将孙?将孙亚琳转述过来的话说给小姑听,小姑也轻叹一声:“那是应该要接两位老人家回国走这一趟;我给人打电话问问,看能不能跟民航总局那边申请到直飞石门的国际专机……”
不要说孙家了,孙亚琳那边都不缺包专机的这点钱,但在国内不是有钱就能为谁专门开一条临时的国际专机航线。
这毕竟是私事,小姑辗转托人,都不知道能不能申请到这个特殊待遇。
有专机,航程会缩短很多时间,途中少许多的奔波,两位老人家就会少许多的辛苦;保姆、家庭医生也就能随行照顾——不过要把所有人的签证都在这两天办下来,还要托人跟驻法大使馆那边打招呼。
这样,春节还是安排在石门过,能兼顾到沈淮陪成怡去跟她爸妈团聚;这些商议定,成怡就跟她妈打电话说了这事。
宋文慧接下来就在会客厅里,打电话辗转托人申请专机的事情——只是这种事没那么容易能得到确切的回复。
褚宜良、周炎斌陪着小姑父唐建民,在接到电话听说沈淮与成怡今天领证的事情后,也从翠湖回来,赶到医院里来。不过他们对两位老人家申请坐专机回国的事情,也束手无策。
待到宋鸿军坐车从徐城赶来,成怡他爸成文光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专机以及签证的事,我让这边的外事部分出面办理,等会儿外事办的小秦会直接你们联系,需要什么材料,你们直接传真给他……”
“这个不合适吧?”沈淮犹豫的问道,成怡她爸出面以冀省政府的名义办这事,自然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因为私人事情就这么兴师动众,会有负面影响。
“没什么不合适的,”成文光笑道,“你姥爷还是业信银行的监事,让业信银行九九年往冀省的货币供给多增加十亿、二十亿,冀省外事办出面办这事,名正言顺,不算是专门给你小子开方便之门。”
“成叔叔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沈淮笑道。
“你个小子,难道还要等过两天登门再改口?”成文光在电话那头笑问道。
“爸爸……”沈淮喊道。
成文光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宋鸿军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都能听到成文光在电话那头的笑声,见沈淮将电话递给成怡,问他:“成怡他爸说什么,笑这么大声?”
“都改口喊人了,成省长那边自然高兴。”周炎斌等人坐旁边也哈哈笑道。
沈淮将冀省外事办会出面办理专机及签证的事说给大家听。
宋鸿军挠头说道:“还是官大一级压人啊,我们这边开特例太难了,得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放省政府一级就要算是正常的接待工作,民航总局及驻法大使馆理应配合——不过,怎么算,成怡他爸那边都不算亏啊,得了这么好的一个女婿,临了还要给冀省拉几十亿的货币供给过去。”
“一家人就不算这个账,”宋文慧笑道,“不过既然动用冀省政府的资源办理这事,也确实需要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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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通货膨胀严格受控的情况下,一个地区经济增长速度,跟货币供给量呈正比关系。
地方官员千方百计的招商引资,将招商引资工作视为重中之重,除了先进生产技术及企业管理经验的引进外,最根本的一点还是增加地方上的货币供给。
四大国有商业银行,对各省市的货币供应,是严格按照各省市的经济及地区金融发展水平测算的,活动的空间很小。
地方上要有什么大型或超大型项目,需要额外的天量贷款,则都需要到国务院及部委层次进行协调,申请额外的信贷指标。
相比较之外,中小型商业银行对各省市的货币供给,则相对要灵活得多。
融信银行,虽然也是全国型的商业银行,但主要在广深地区发展,差不多有近百分之七十的存贷业务都集中在广深地区。
不过,从去年起融信集团大举北进,融信银行作为融信系最为核心的中坚战力,自然也随之淮海扎根;九九年仅滨江商圈建设项目就计划对徐城放出六十亿的贷款。
这个数字,在当前已经可以说是天文数字了;淮海省九八年引进外资总额也不过九亿美元、折合七十余亿人民币而已——而融信银行额外六十亿的货币供应,也是熊文斌推动徐城大规模市政、新城建设及经济发展的基础。
不过融信银行北进的动作再凶猛,也不比业信银行这几年在淮海省根基扎得深、扎得稳。
业信银行截止九八年底,淮海省的存款余额,累积达到一百八十亿,贷款余额累积超过一百五十亿,存贷业务加起来超过三百三十亿,占到业信银行全国存款业务的五分之一,而其中又近半集中在东华。
然而业信银行在东华除了直接存贷业务超过一百五十亿之外,业信银行作为单一最大股东的东华城市商业银行,在业信银行控制在东华发展规模之后,存贷款余额也迅速突破百亿大关。
这也是梅钢系能直接影响到的金融资源。
中型商业银行要快速发展,肯定不能走平均发展的道路,集中资源、与部分地区进行深入合作,深耕区域金融市场,才是致胜之道。
作为经济型官员,权衡区域货币供给平衡,也是最基本的素养。
脱离了货币供给,地方经济工作就无从谈起。
成文光在冀省主持政府工作,通过各种渠道、手段增加区域货币总供给,是他工作中最重要的一维。
因滨江商圈,融信银行九九年将额外向淮海供应六十亿的贷款,地方建设及梅钢所面临的资金压力都得到极大的缓解,沈淮也没有必要在叫业信银行在淮海挤出太多的信贷资源来;他与姚荣华商议着,也有意推动业信银行在冀南地区、特别是冀东新区的快速发展。
即使成怡她爸不说,业信银行九九年向冀南地区也会额外增加十到二十亿的放贷额度。
这是业信银行从其他地方往倾斜冀南的信贷资源,相当于冀南地区九九年能额外增加十到二十亿的引资成绩,还能在地方上带动更多的民间资金进入大的经济循环之中——当然,要是能对地方建设有这么个贡献在,享受一次国际专机待遇,也不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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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怡跟她爸通过电话,杨海鹏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杨海鹏已经跟冀省外事办的工作人员联系上,他等会儿直接跟巴黎方面联系,就不用沈淮这边再为专机跟签证的事情操心。
杨海鹏这段时间来都留在冀省,除了代表梅钢主要负责在冀东、石门的两个钢铁物流及加工园区项目,也主要负责替成文光出面组织、维持在冀省与梅钢系相关的工商业及资本资源。
鹏海集团以钢材贸易为核心业务,不可能建设全国性的市场渠道,沈淮也不会将梅钢全国市场交给鹏海一家负责。
实际上,梅钢视华东、中原地区为主要市场进行深度挖掘,努力将市场做细、做透,而由于冀晋京津市场偏离北方,传统上有燕钢、滦钢、鞍钢等强有力的竞争者,当初要不是为了配合纪成熙刺激燕钢在冀东建新厂项目,沈淮都没有打算近年来让梅钢大举进军北方市场。
梅钢的战略根基还是在淮海,沈淮最后就将冀晋京津不能算为梅钢核心的区域市场都交给杨海鹏负责。
有众信、鸿基、业信以及梅钢在背后提供资金、物流、人力、项目等各方面资源上的支持,杨海鹏又直接替梅钢执掌两大钢铁物业及加工园区的建设,在地方上又有成文光、纪成熙等强势人物的支持,这一年多来在冀省自然也是如鱼得水、风生水起。
不过,无论是考虑到纪家当时同意成文光到冀省任职的初衷,还是沈淮他与纪成熙私下的交情,梅钢在冀南的扩张,都不可能跟纪家围绕晋煤东出南线工程组织、发展的晋南集团争风吃醋、喧宾夺主。
虽然在冀东新区内建设的钢铁物流、加工园区及综合码头,能成为梅钢的钢材、化工产品进入冀晋京津市场的桥头堡,但在跟纪家取得进一步的默契之前,沈淮近期内也无意推动梅钢系整体的往冀省、特别是冀南地区大肆扩张。
即使业信银行下一步会重点挖掘冀南的金融市场,但是不是要推动业信银行及梅钢直接注资参与冀南地区、特别是清河市的城市商业银行组建,这个还是要跟纪家商量。
第九百三十四章 成礼
石门那边有杨海鹏、巴黎那边有孙亚琳,姥爷、姥姥坐专机回国的事情也就不用沈淮再cāo什么心,他只需要将霞浦的事情安排好,到时候能脱开身,与成怡一起回石门就可以了。(更新速度最快记住即可找到)
宋鸿军百般不愿回燕京,跟他爸妈见面,死活要赖着跟沈淮、成怡他们一起去石门过年,他跷起二郎腿道:“沈淮跟成怡没领证,我还能把他们推出来当挡箭牌,这次我要回燕京,耳朵非给洗薄几公分不可……”
“洗薄几公分还有耳朵,你的皮也真厚,”宋文慧拿这个大侄子也无计可施,笑骂道,“你都快四十的人了,还好意思拿沈淮当挡箭牌?沈淮过年才三十岁,他跟成怡这时候结婚刚刚好。”
“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离四十还有一截呢,”宋鸿军嘻皮笑脸的说道,“现在你说沈淮结婚刚刚好,以前还不是总埋怨他结婚太晚,换别人家,小孩子都满地爬了?”
宋文慧随手拿起桌上的纸巾盒就砸过去,砸得宋鸿军落荒而逃。
沈淮刚与姚荣华通过电话——已经业信银行执行董事、副行长的姚荣华,在知道沈淮外公沈山要回国过年,也决定这个chun节携带家人到石门陪同沈山夫妇,加上杨海鹏一家人也会在石门过chun节,这么多人也不多宋鸿军一个。
看着天sè差不多都黑了下来,沈淮站起来跟小姑说道:“我们去吃饭?”
宋彤躺在病床上,幽怨的说道:“你们这样就把我丢下来了;等我能从床上爬起来,你们一定要请我多吃两顿补偿我……”
宋文慧赶过来看望生养的女儿,平常的宴席不会去参加,宁可守在医院里陪女儿说说话,不过沈淮与成怡今天领证,这顿家宴倒不想缺席——走过来笑着替小外孙掖好襁褓,与大家一起走出医院,坐车赶往鹏悦国际大酒店。
除了宋鸿军从徐城赶过来说要蹭酒喝之外,也就周炎斌、褚宜良今天陪同小姑父唐建民去游翠湖喝茶、后天再一起到医院里来。
沈淮也没有想着惊动谁,就想着他们几个人吃一顿家宴,他与成怡这事就算是正式成了,但他跟小姑、小姑父他们赶到酒店,走进包厢里,就见诺大的宴会厅,满当当的站满了好几十号人。
沈淮看着包厢里都瞒着他赶来吃酒的众人,走过来跟杨玉权、陈兵、赵东、何清社他们握手,笑着说道:“都没有请你们,你们怎么不请就都跑过来了哩?”
杨玉权笑道:“宋书记与唐院长到东华来,大家怎么也都要跟他们聚聚;大过年的,大家也需要聚聚,我们一合计啊,择ri不如撞ri,就凑今天大家聚到一起吃顿酒——可不管你跟成怡请不请我们,我们都要吃这顿酒的。”
沈淮跟成怡肯定不会在东华大摆婚宴,回燕京办不办还是未知数,即使回燕京办婚宴,也不会大张旗鼓的将东华众人都邀请到燕京去。除了今天,大家还真找不到给沈淮正式贺喜的机会。
沈淮看着宴会厅里的众人,心头滚烫,看到朱仪跟她爸妈也在,眼睛里似有深意的看过来,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家也是等得饥肠辘辘,算不得正式的婚宴,自然也不讲究什么仪式,沈淮他们从医院里赶过来,大家就会落座入桌准备开席。
这时候熊黛妮牵着七七的小手,踩着高跟鞋从外面急冲冲的走过来,与沈淮对望了一眼,又错开眼神,微垂着头走近过来,朝沈淮、成怡说道:“我爸在徐城脱不开身呢,这时候估计还在开会,让我过来祝贺你们俩……”
看着熊黛妮走急得都有些喘气的样子,沈淮心里一痛,也不知道周裕之前有没有找到黛妮说过他与成怡领证的事,还是接到她爸的电话之后就直接慌慌张张的赶过来吃这顿饭。
沈淮伸手摸了摸七七的小脸蛋,蹲下来说道:“来,让干爸爸亲一口……”这会儿他仰起头,才与熊黛妮低垂的眼眸对上,看着她柔弱不堪的眼神,却也只能在七七的小脸蛋上亲一口。
熊黛妮见沈淮亲女儿脸蛋时眼睛还盯着自己,倒好像亲在她的脸似的,脸有些发烫,闪躲开眼神,小声的说道:“我刚才遇到周部长了哩,她带着晴晴说是先去医院陪宋彤一会儿,然后再过来敬你跟成怡的酒——让我跟你们说一声。”
那边肖明霞喊熊黛妮领着七七坐过去,沈淮站起身来,也不知道陈丹在徐城有没有听到他与成怡领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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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与成怡都喝了不少酒,最后也只能叫司机开车送他们回住处。
到城南小区,开门时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沈淮将钥匙丢鞋柜上,掏出手机见是陈丹发的短信:“祝福你跟成怡……”
沈淮回短信道:“想你。”
“今天不许想。”陈丹又回道。
沈淮看着这条短信,陈丹那张宜嗔宜喜的娇美脸蛋似乎就在眼前,清晰得可以触摸。
成怡从后面走进来,见沈淮拿着手机走神,问道:“是不是想到还有谁没有通知到啊?”
沈淮将手机也搁在鞋柜上,说道:“是啊,我们今天结婚了呢,还有极重要人物没有通知到,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得见……”
成怡将外套脱掉丢沙发上,走过来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沈淮的眼睛看,咬着唇小声说道,“我也不想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你该不会要我给陈丹姐打电话说这事?”
看着成怡纯澈的眼神,沈淮心头一热,轻声说道:“陈丹知道了,她刚发短信过来……”
“哦,”成怡应了一声,疑惑的问道,“那还有哪个重要人物没有通知啊?是朱仪吗?还是跟孙亚琳在法国的胡玫吗?还是其他我不知道的哪个人?”
“你进来,我告诉你。”沈淮也将又硬又冷的外套脱掉,牵着成怡的手走进卧室。
成怡不明就里,跟着进了卧室,就见沈淮一屁股坐床沿上,冲着自己的裤裆说:“兄弟啊,哥哥我今天结婚了,我正式告诉你一声,兄弟你等会儿要给我争口气啊……”
成怡见沈淮装神弄鬼半天,最后还只是为了调戏她,“噗”的笑出声来,捶了沈淮的一拳,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你怎么就没有个正形?不是说残了吗,他还怎么听得见啊?”
沈淮将成怡拉过来,让她坐腿上,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贴着她香腻柔滑的脸颊,问道:“我要真残了,你就不担心吗?”
“真残了也好,以后我就不用一直担心哪天会有个女的抱着小孩找上门来大吵大闹了……”成怡摸着沈淮下巴上刺得手痒痒的胡茬子,倒像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沈淮除鼓起眼珠子瞪成怡一眼,在这种事上实在没有立场替自己辩解什么。
成怡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上午真是这么想的,就急冲冲的又从徐城赶了回来——后来,我发现自己还真是挺傻的。只是上了你的贼船,挣扎不脱也只能认命,以后就算担心这种事也没有办法,只希望你以后不要害别人……”
看着成怡纯真清澈的美眸,沈淮心间柔情涌动,问道:“我们睡觉。”
成怡低着头,脸颊有些红,低声呢喃道:“不要做什么,你不要再弄伤了自己……”
“今天就算你想,我恐怕也真不能做什么,还得再养好几天的伤。”沈淮笑道。
成怡娇嫩的脸蛋更是红艳,嗔怨的横了沈淮一眼,不好意思的从沈淮的膝头站起来,躲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沈淮带着点酣然醉意,横躺在床头,回味着成怡的醉人娇态,过了一会儿没见成怡回来,就听得卫生间里的喷淋头打开来喷水的声音。他想到也是有几天没有冲澡了,就脱掉衣服想进去冲一下热水澡,不想成怡从里面将卫生间的门反锁。
“怎么又把门反锁上了?”沈淮隔着门问道,“我下面这样子真不能憋尿的啊……”
“你等等……”成怡在里面说道。
成怡手忙脚乱的穿上衣裳,赤着脚从淋浴房里出来给沈淮开门,但见沈淮光溜溜的就剩一条裤衩,想关门都来不及,沈淮的一只脚先伸了进来。她想逃也不成,给沈淮一把抓住,又怕像昨夜那般玩闹动作太大,摔着碰着,成怡只能半推半就的给沈淮抓进喷着热水的淋浴间里,轻薄的内衣瞬时叫热水冲湿。
看着轻薄的内衣湿贴在成怡的身上,薄薄的显出丰挺双_ru的肉sè,在灯光仿佛闪着光泽的羊脂玉,沈淮激动的握住,矮着身子隔着湿透的一层薄质棉布,吻住那粒嫣红;双手抄住成怡挺翘饱满的臀,感受那叫人心魂摇荡的弹实,才又站起来问成怡:“要不要把你的衣裳都脱掉?”
湿衣裳再轻薄,贴在身上也不舒服,但想到点头答应,当真是从今蓬门对君开,而沈淮下面那根东西正勃然怒立,顶在她的小腹上,哪里有半点应该是伤残的自觉?
成怡不好意思说什么话,只是搂住沈淮的脖子,将滚烫的脸,贴在他的胸膛,沈淮弯腰褪她的内裤,她只是提腿配合,只是沈淮的手不老实摸到她芳草萋萋的谷底,也只是夹_紧双腿,娇声说道:“不要在这里……”
沈淮拉过浴巾,将成怡跟他的身子胡乱擦干,抱她回房。
成怡想关灯,沈淮不让,她只能挣扎着拉过被子盖住身子。
沈淮要拉开被子只是不愿,却不想沈淮从下面掀开被子,让她纤腰肢以下都赤条条的横在被子来。
成怡的腰肢纤细柔软,修长双腿洁白如瓷,丰腴的合拢在一起,不露一丝缝隙,除了一畦芳草整齐的长在桃源谷上,也遮住那诱人心魂桃花秘源。
沈淮将成怡晶莹剔透的玉足抄在手里。
大概是想着昨天无意将沈淮踢倒,成怡强忍住羞涩不挣扎半分,轻易的叫沈淮她的双腿掰开,滚烫的脸不敢露出来叫沈淮看到,只能伸过指甲涂着红丹蔻的手遮住双腿间不叫沈淮看那羞涩处——那丰腴嫩白的羞涩处,叫涂了红指甲油的葱白玉手衬得叫沈淮额头青筋都要暴出来。
沈淮伸手要去拨开成怡的手,嫩白到极的尽处是轻sè绯红,虽然打开,却有着难以言喻的丰腴、肥美,在灯下已经水泽丰潦、油光闪亮,仿佛萋萋芳草在清晨有露水滑下。
沈淮俯过身,从腹股沟吻起,成怡怕他往下吻,这才松开手,捧住他的脸,抱住让他趴到自己的身上来——沈淮揭开被子,成怡娇嫩的脸蛋早已经迷人的酡红,迷离迷人的眼眸等着他的痴吻。
沈淮挺身挤进桃花源头,只觉那里油津津的包裹住自己像张紧抿住的小嘴,也感觉到那里湿润得充分,就挺身再进,一举突破最后的障碍物,叫他与成怡紧紧的结合在一起。
下面虽有撕痛感,但心里的柔情汹涌,只觉自己的人生真就托付了这个叫她深陷泥淖拔不出的男人。成怡也不知道要怎么应承,只是生涩的将沈淮紧紧的搂住,搂得沈淮难以动弹。
沈淮哪里肯这样就满足,见成怡没有叫痛,便再动弹;三五下,成怡终是忍不住娇叫起来:“痛,痛,你轻点……”
第九百三十五章 近亲情怯
成怡跟她妈商量过,她与沈淮这次春节到石门,也就是简单的摆两桌酒请一下在石门不多的亲朋好友,两人就不需要在燕京大张旗鼓的办什么婚宴。
成怡索性跟单位将婚假也请了,春节前的最后四天,都跟沈淮亲热的腻在一起——白天到市里陪着宋彤、小姑说话,照看婴儿,晚上等得沈淮过来一起吃饭,再一起回住所厮守。
沈淮也就让成怡歇了一天,第三天就又胡天黑地的大搞特搞。
成怡虽然也是初次经历男欢女爱,但她过年就二十七岁,无论是身体还是绽放的情|欲,都有着花期吐芳、待君采撷的满心期待,不会像十六七岁的花骨朵那么不堪鞭挞,适应过来也是食髓知味。每天虽然睡得极少,但成怡整个人都是神采奕奕、容光焕发,散发以往未曾有的迷人的女性风情,在医院里跟周裕遇上,叫周裕看得眼馋不已。
周裕也总是觉得她窃去本该是属于是成怡的那份完整情感,有这种心虚在,待成怡也是极为亲热。以前两人都没有什么接触,周裕心里愧疚,待成怡也是刻意讨好,年底市委宣传部她这个副部长也没有什么跑不开的,这两天也拉着成怡逛街置购年货,帮着成怡出谋划策怎么将她跟沈淮在霞浦的住所打点得更有年味。
害得两个女人在一起时,沈淮都没有脸露面,无论是面对哪个女人,他都透着心虚。
大年三十的上午,沈淮留带着县委班子成员,赶到新浦港工地,给留守的工人们团拜——给全县人民的电视新年贺辞则提前录下——中午,沈淮才与成怡让司机开车送到徐城,到徐城后才跟一直在那里等他们的宋鸿军、姚莹汇合,然后再转机飞石门。
大姑、大姑父死活不让姚莹进宋家的门,老爷子那边也没有松口,故而宋鸿军与姚莹相处八年之久,也只能保持地下关系——不过,由于宋鸿军多年的坚持,对他跟姚莹的这层关系,大姑、大姑父那边也争不过只能默认。沈淮事前也通过小姑,问过大姑那边,在大姑那边沉默不吭声?吭声的默认之后,他与成怡才能正式邀请姚莹到石门成家一起过春节。
沈淮与成怡赶到机场,就让司机赶紧开车回霞浦跟家人团聚,他们俩简单的行李,进航站楼找宋鸿军、姚莹汇合。
除夕夜的下午,徐城国际机场的航站楼里,人已经很少,要不是实在因为工作耽搁,没有人会拖到大年三十的下午才回家团圆;宋鸿军也让身边的工作人员都回家过春节,以前出行总喜欢前拥后护的他,今天也就跟姚莹两个人先赶到机场等沈淮、成怡直接过来汇合。
姚莹怕给人认出脸来,在航站楼里也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墨镜,见到沈淮、成怡才摘下墨镜来打招呼。
沈淮笑着说道:“墨镜赶紧戴上,我跟成怡,可不想跟你们明天一起上各家媒体娱乐版的头条……”
宋鸿军敞开西服,露出微凸的大肚子,将风衣搁在拉杆箱。他与姚莹的行李有一大堆,看着就知道他们对去石门过春节,要比沈淮、成怡都要重视。
宋鸿军笑着跟沈淮说道:“能跟我家姚莹一起上头条,也是给你们俩面子。”
姚莹跟沈淮、成怡接触不多,也不知道宋鸿军跟沈淮在一起说话是极随意的,但觉得宋家的门第森严,娇嗔的打着宋鸿军一下,不叫他胡说八道,没有屏幕中落落大方的雍容美艳,倒像是小家碧玉的小妇人。
虽然不能陪同宋鸿军回燕京过春节,姚莹也极重视这次石门之行。
姚莹虽然跟沈淮的接触不多,但她生活在南方,跟宋鸿军生活在一起,自然清楚沈淮实际已经是宋系小辈里的领军人物,而成怡的父亲成文光更是中央委员,她这次能与宋鸿军一起到石门,到成怡家里跟大家度过春节,实际上是对她身份的半正式承认——要不然,她凭什么在除夕夜跟宋鸿军、沈淮、成怡到成家吃团圆宴?何况今夜还有沈淮从法国专程赶回国过春的姥爷、姥姥这么重要的客人。
姚莹却是要比沈淮这个要去石门见岳丈的新相公紧张得多。
沈淮、成怡过来,宋鸿军、姚莹也就一起办登机手续、过安检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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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他们飞抵石门机场,与在石门机场等候的姚荣华、杨海鹏等人汇合,再等上一个小时,从巴黎直接起发的专机也如期抵达石门。
由于省政府外事办的关系,沈淮他们直接上停机坪等候专机降落,
别人是近乡情怯,沈淮则是近亲情怯。
站在停机坪前,沈淮裹紧风衣,叫寒风吹乱头发,看着专机从远处降落,缓缓的刹停在眼前,他实在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两位老人家对他无暇的赤诚爱护之情——对这两位老人家,在他心间的印象甚至都有些模糊不清。
然而在客梯车靠上去,舱门打开的那一刻,看着孙亚琳先挽扶着白发苍苍的姥爷走出机舱,见姥爷的白发在机舱外叫寒风吹乱,看着姥爷俯身张望、似急切寻找什么,沈淮心头滚热,瞬时就叫风迷了眼,双眼湿润的与成怡快步走上客梯,抓住姥爷的手,喊道:“姥爷,姥姥呢?”
沈淮再看姥姥就在后面,虽然身上穿着很厚的卸寒衣物,但还是能一眼看得出身子的枯瘦,佝偻的坐在轮椅上由随行的一名陪护人员跟胡玫推到舱门这边来——胡玫这段时间都留在孙亚琳的身边工作——老人家皱巴巴的脸上满是老人斑,乘这么长时间的飞机不好受,但在看到沈淮那一瞬间,眼睛却是出奇的亮堂起来,伸手要沈淮俯身过去凑近摸着看着他的脸,没有什么血色的嘴唇颤巍巍的说道:“是长大了,跟你娘更像了。可怪着你姥爷,非要赶你回国来遭受这份罪,这些年叫你受苦了……”
沈山也是叫风糊了眼,眼睛湿润的责怨妻子,说道:“玉不琢不成器,玉不琢不成器——你也不想秀儿在那里不瞑目的,就不要胡说八道了。”
沈淮听了心里一阵惭愧,也不知道这具躯体的原主人听了老人家的这番话会有什么感触,还是抱怨沈山夫妇当年狠心将他赶回国?
成怡凑上前,给两个老人家问安:“姥姥,姥爷,我是成怡……”
“亚琳说成家的丫头长得可俊呢,我还不相信,我想啊,哪个俊俏姑娘能看上沈淮啊?”老人家眼神不好,成怡俯身过来问候,她也是眯起眼睛往成怡脸上瞅,抓住成怡胳膊的手激动的轻颤,说道,“沈淮以后要靠你照顾了,他真是不懂事的,脾气也不大好,你要多担待些他……”
“姥姥,我会照顾好沈淮的。”成怡说道,也不清楚以前的沈淮让两个老人家怎么操碎了心。
姥姥坐着轮椅,不方便下客梯,沈淮让孙亚琳先搀姥爷下飞机,他将几乎没有什么重量的老人家抱在怀里,成怡则在前面护挡着,一起走下飞机。
待司机将加长轿车直接开到停机坪这边来,杨海鹏帮着将车门打开,沈淮看怀里的姥姥已经激动得流下浑浊的泪珠,心里感慨万分,与成怡两人小心翼翼的将老人家抱进车厢里。
到车里,老人家将沈淮、成怡两人的手抓住,让他们坐在自己的两边,好似一松手他们就会溜掉似的;又吩咐孙亚琳将一只小箱匣子拿上,不要忘在飞机上。
孙亚琳从随身携带的挎包里,拿出一只边角都有些磨损的小皮匣子,递过来放到老人家的膝盖上,说道:“我拿着呢,不放心你就自己揣怀里。知道是你给外孙媳妇的见面礼,我可不敢偷你的。”
“你以前可也没有少在我那里偷东西,”老人家嗔怪的瞪了孙亚琳一眼,将小皮匣子递给成怡,好似怕孙亚琳有意见,特地郑重的强调,“这次是给成家丫头的,以后你嫁人,也少不了给你的。”
孙亚琳跟成怡笑着说道:“得,姑姥姥现在的心是彻底的向着你,我在她老人家跟前已经失宠了。说是有东西留给我,可这次姑姥姥把家里的好东西都挑出来了,你打开来看看……”
老人家也满心期待成怡能打开小匣子看了会喜欢。
成怡笑着将皮匣子打开来,小皮匣子装不下多少东西,但打开的瞬间便泄出满匣的珠光宝气,当中所嵌更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蓝钻原石。
成怡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清楚这枚蓝钻原石价值几何,皮匣子里其他几样都是现成的首饰,但镶嵌都是极珍贵的玉石,她没想到老人带过来给她是这么贵重的见面礼。
沈淮见姥姥满心期待的看着成怡,心里又是惭愧又是滚烫——虽然他已经“洗心革面”、“脱胎换骨”,但老人家在巴黎并没有见到,怕他配不上成怡,所以老人家带着这么贵重的见面礼,大概也是“世故”的希望成怡能看到这些见面礼的面上,能真心待他好些……
孙家远离故土之时,虽有极厚的家底,但真正成为倾国倾城的巨富还靠近半个世纪在欧洲的积累。姥爷、姥姥未参与这段时期孙家的经营,在孙家那巨额财富里所占的份额自然也是有限。上回为支持梅钢二厂项目,姥爷、姥姥可以说是拿出养老的老底;这皮匣子里的珍贵首饰、玉石,很可能是上一辈老人离世时留来姥姥的老物,两位老人这次可以说对他是真正的“倾其所有”。
第九百三十六章 年夜
赶到省委家属大院,天色已黑,寒风吹得树梢簇动,还有零星的黄叶飘落下来,在暗沉如水的夜色里仿佛黑色的蝴蝶飞坠。
成怡她爸除夕夜也没得歇下来,人在外面走动,参加各种拜年活动,要等一会儿才能赶回来吃团圆饭;姚荣华的妻子以及刚读大学的女儿、杨海鹏的妻子带着儿子,已经先在这边等候,看到车子在巷子里停下来,她们与成怡她妈刘雪梅一起走过来迎接两位老人家进院子里。
成文光在省委家属大院里的住所,不会奢华,但绝对宽敞,院子里种了些花草,墙下屋角有几株老梅正在吐蕊,横枝如虬。
沈淮将姥姥抱进暖和如春的屋里,啥事都不干,就坐下来陪着两位老人家跟他们絮絮叨叨的说话,将这些年在国内的点点滴滴说给两位老人听;其他事情有杨海鹏提前在这里帮着准备,也不用他跟成怡过来后跟着瞎操什么心。
年夜饭早就请省政府招待所的大厨过来精心准备,不过这时候也让厨师赶回去跟家人团聚——冷碟已经摆上桌,大菜拿热浴水温着,几样热炒都准备好食材,等大家杯中斟上酒,家里做饭水平也不差的保姆直接下锅炒一下就成。
相比较之下,姚莹最是紧张,虽然这次大家也算是默认她与宋鸿军的关系,但毕竟没有正式的名份,平时在镜头前一点都不犯忤、落落大方的大明星,给大家分见面礼时却显得有些拘谨。
不过,姚莹这样子倒也讨大家喜欢。
众人对娱乐圈一贯都有所偏见,再落落大方的性子也难改固执的偏见,大家反而更待见性子内敛的人。
成文光很快也坐车赶回来,与大家热热闹闹的凑在一张大圆桌上吃过团圆饭,又要赶去向驻地官兵慰问。
刘雪梅专门在家里给两位老人家准备好客人房,也临时在保姆房多搭了一张小床,给陪护睡。姚荣华一家、杨海鹏一家以及宋鸿军、姚莹、孙亚琳、胡玫他们,则去省政府接待中心休息——其他的随行工作人员,已经先一步住进省政府接待中心。
两位老人家从法国飞过来,也没有倒时差??时差的问题,春节联欢晚会才看了一半,就泛起困意,就先回房休息。
夜色渐深未深,成怡她爸还没有回来,成怡陪着她妈说话。
看着沈淮从老人房间里出来,刘雪梅说道:“你们俩出去玩吧,不用陪着我了。”
“不嘛,我一年到头都难得陪你说说话的,”成怡撒娇的搂住她妈的胳膊,跟沈淮说道,“你去找鸿军、亚琳还有姚行长他们说话去吧,我就陪着我妈,等我爸回来,我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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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省委家属大院,后面一条巷子就是省政府接待中心的北门。
沈淮问过门卫,朝宋鸿军他们入住的鸣凤楼走过去。
甬道两侧的道木上缠着彩灯,将接待中心内的园林照得五彩缤纷,远处天际不时给新年点燃的焰火映红一片,炮竹声更是此起彼伏的不休——虽然寒风依旧,却叫人感受到暖暖的春意。
沈淮进了楼,值班的服务员看过他的证件,就进里面的休息室继续看春节联欢晚会去了。
沈淮没有急着上楼,看着暖和的楼厅里靠墙有会客的沙发,坐过来拿出手机,拨通陈丹的电话:
“在干什么呢?”
“跟我妈一起教训陈桐呢,前些天看到他带了个女孩子逛街,正问他为什么不领着回家来过年?”陈丹在电话那头声音温柔的说道。
沈淮笑了起来,陈桐过年也才二十六岁,估计没那么早想把人生大事给定下来,自然轻易不会带女孩子回家过年,不过陈丹跟她妈都是相对传统、保守的人,看着陈桐也有一番事业,就想着能有一个女孩子帮着打理生活。
“你姥爷、姥姥坐这么长时间的飞机过来,身体还吃得消?”陈丹在电话那头问道。
“咱姥爷、姥姥,”沈淮加重语气纠正陈丹的措辞,又说道,“还成,精神都挺好的,我跟成怡陪他们看了一会儿春节晚会,他们都睡了……”
这会儿听到有人远远的跟陈丹打招呼,听着声音挺耳熟,沈淮问道:“谁住你家隔壁啊?”
“是寇萱她妈,我之前都还不知道,只晓得隔壁的房子年前叫人买了去,春节前一个月赶着装修。人今天才搬进来住,我们才知道是余薇——寇萱本来说好要陪小黎在我家过春节的,看到她妈在隔壁露脸后,吃过团圆饭,两丫头就开车带着金子回老宅住去了。”
沈淮不知道还有这事发生,但只要余薇没有伤害寇萱的举动,对余薇、寇萱母女俩的纠结,他也无意再去多插一腿——说起来,他也有好久没见到寇萱那丫头了,寇萱好像跟着躲着他似的,他年前还跟陈丹拉着小黎一起吃了两顿饭,就是没见到寇萱这丫头。
陈丹也知道沈淮时间宝贵,特别是大年初一来临之前的这两三个小时里,不晓得有多少拜年的电话要打进来、打出去,虽然想跟他多说几句话,还是催他赶紧挂了电话。
接了几个电话,沈淮在给周裕打过电话,又给熊文斌家里的座机拨过去,听着电话那头响了五六声没人接,就赶紧挂了电话,再拨熊黛妮的手机。
从熊黛妮的手机里,就听到白素梅在电话那头嘀咕:“谁打电话来这么没耐心啊,才响了六七声就挂了?”
“都叫你跑利索点呢……”熊黛玲在电话那里责怪道。
“你个丫头,叫你也不动,赖着我哩?”白素梅在电话那头不知道拿什么东西砸小女儿,沈淮就听见熊黛玲咯咯笑着跑开。
熊黛妮低声问道:“刚刚那打了就挂的电话,是你打的?”
“对啊,没人接,我自然就挂了啊;你要再不接我的电话,我就直接打你爸的手机拜年啊——你爸在家吧?”沈淮笑着说道。
“你真鬼,我都不敢给你打电话,无缘无故的,给别人看到会很奇怪,”熊黛妮在电话那头甜滋滋的说道,但也不敢跟沈淮多说话,就大着声音喊她妈,“妈,刚才是沈淮打电话过来拜年,他还问家里的电话怎么没人接呢?熊玲,你查一查电话,是不是接触不大灵了。他这又打我手机,你喊爸过来跟他通话……”
“喊什么喊,我就想跟你多说说话,”听着熊黛妮做贼心虚的样子,沈淮直接好笑,“又不干别的事,你怎么就这么做贼心虚呢?”
“嗯,你倒是做贼不心虚!”
沈淮蓦然听到孙亚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吓了一跳,不知道孙亚琳、胡玫什么时候从外面走进来,看着她们穿得严严实实的,应该是出去溜了一圈再回来站在他身后好一阵了,他都没有觉察到。
孙亚琳刚才为了偷听,也没有离得太近,故而没听出来沈淮是跟谁在通电话,这会儿索性就把头凑过来听。
沈淮跟已经拿过电话的熊文斌说了几句话,约好年后再见面,就挂了电话,见孙亚琳的脸蛋还凑在肩膀上不走,想摸一摸她好久未见的脸,但在胡玫面前不敢这么放肆,便推着孙亚琳的头,说道:“有什么好偷听的,没听过拜年电话吗?你回去拿手机等着,我给你打两通……”
孙亚琳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来,挨着沈淮,挤了挤他,问道:“熊家哪个姑娘给你勾搭上了?还是两个都叫你勾搭上了?”
“我还要有好几个电话要打出去拜年呢,没空跟你一般见识。”沈淮转过身,不理会孙亚琳,从通讯记录里翻找重要电话,准备接着打出去拜年。
“我猜是熊黛妮,她是你喜欢的类型,皮肤白得跟欧洲丽人似的,丰乳肥臀,腰却细得很,最难得是她的性子最是讨男人的喜欢,我看了都喜欢,何况是你,”孙亚琳不依不饶的坐在沈淮的身边“折磨”他,又问胡玫,“你到东华后,有没有听过沈书记塌床绯闻,女主角就是熊黛妮哦?”
沈淮抬头看胡玫抿着笑,知道她真正留在东华的时间极短,对他在东华种种传闻却是熟知,摇头拿孙亚琳这女魔头没辙,问胡玫:“你明天起早开车回燕京,会不会太累,让人司机送你回去吧?”
“没事,从石门走高速回去,也就三百公里,要不是今天有些晚,我都想夜里开车回去了;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人精神着呢。”胡玫说道。
“下飞机也才六点钟不到,你当时开车赶回去,这时候都早到家了。”孙亚琳不留情面的戳穿胡玫的谎言。
沈淮抬头看了胡玫一眼,见她白皙娇嫩的脸颊轻红,又大又圆的眼眸子含春带俏,愈添娇媚,是男人看了都会心迷意乱。
“既然留下来,那今天夜里一定要陪我睡觉啊。我们两个老女人,都孤零零的守着枕头过新年夜,得多寂寞啊……”孙亚琳伸着懒腰说道。
听孙亚琳这话,沈淮自然明白是什么事情,笑着说道:“我刚才还自作多情的呢……”
胡玫只当她与孙亚琳的这层关系,不会叫别人知道,而孙亚琳刚才那句话也不应该能引起什么遐想,但听沈淮这话,她当下那张胭脂轻红的俏脸“噌”的染成醉酒酡红,眼眸子都快要滴出水来,转身上楼回房间去了。
“你知道我什么时候把胡玫拿下来的吗?”看着胡玫扭着小臀上楼,孙亚琳凑到沈淮的耳根,咬耳轻问。
叫孙亚琳如兰气息吹着耳根发痒,沈淮挠了挠耳朵,问道:“什么时候?”
“就是你四天前你打电话过来说跟成怡领了证,我骗胡玫到我房里喝酒。”孙亚琳得意洋洋的说道。
“你不会把她灌醉吧?”沈淮问道。
“我才没有你们男人那么没品,”孙亚琳不屑的说道,“有些女人,其实更喜欢女人,只是压抑着不能将真实的自己释放出来——你以为胡玫不婚不恋就为了等你啊,你太自作多情了,她只是对其他男人没兴趣而已。”
沈淮苦笑,他对这方面还真没有什么研究,当然也知道就算因为少年时期一段情愫叫胡玫对他念念不忘,也不可能完全无法被另一段更成熟的情感所取代,可能胡玫跟孙亚琳还真是同一类人——不过,沈淮实在想象不出来,孙亚琳怎么借酒往胡玫也拖下去。
“你今晚要是敢不走,我跟胡玫可以陪你一起过夜的……”孙亚琳又说道。
沈淮在想着孙亚琳到底是怎么借酒把胡玫也拖下水呢,乍听她在耳畔如此轻语,心儿一悸,但见孙亚琳的美眸直勾勾的瞅着自己,娇媚带水,娇艳红唇微微咬起,似乎真是很认真的在说这事,他的心魂儿都差点给她这迷人的眼神勾出来。
“不用你整晚不回去,留下来陪我们到十二点就可以了,胡玫就是不好意思,她肯定愿意跟你的……”
沈淮这时候才知道孙亚琳才是自己心里最猛的一剂毒药,当下只能逃荒而逃,连是不是陷阱都不敢试探一下,也不去找宋鸿军、姚荣华说话去了。
第九百三十七章 年夜(2)
沈淮走到门口,停下来转头看了慵散坐在沙发上的孙亚琳一眼,见她一腿斜伸,一腿蜷起,长发披散下来,露出半张美艳到极致的脸蛋,迷离的眼眸张露出风情万种,叫他看了心里一阵阵的发紧:孙亚琳这一年来很少在国内,他心里终究还是念想着她的,但越是如此,越是不敢在此轻留,只能摇头轻叹而去。
看沈淮落荒而逃又有些恋舍不去的样子,孙亚琳禁不住要笑出声来,笑骂道:“瞧你多大点出息!”站起身来上楼,进房间见胡玫站在窗前,犹看着沈淮在夜色下裹衣离去。
见孙亚琳这么快就上楼来,胡玫问道:“沈淮怎么就走了,他不找宋总、姚总他们说话吗?”
“这个没良心的,现在连胆子都没了……”孙亚琳坐到窗台前,看着沈淮给枝叶遮掩的身影,转回头来跟胡玫说道。
“怎么胆子都没有了?”胡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疑惑的问道。
“我跟他说,他要是敢留到十二点过后再走,我们俩人就陪他——他就这样给吓走了。”孙亚琳撇撇嘴说道。
“啊,”胡玫瞠目结舌,没想到孙亚琳会跟沈淮说这种话,但想到沈淮落荒而逃的样子,又忍唆不禁,嗔怪道,“你怎么什么都敢胡乱往外说啊——沈淮以前的性子很操蛋的,你就不怕他把你的玩笑话当真呀?”
“他要是当真,你陪不陪他?”孙亚琳眼眸子盯着胡玫的脸。
胡玫的脸瞬时染成血红,娇嗔的瞪了孙亚琳一眼,然而这一眼却是妩媚飞艳,将她内心犹豫挣扎都风情纤致的张显出来;孙亚琳看了心里想,要是沈淮在场看到,多半骨头又要软几分,连路都走不动了。
孙亚琳见沈淮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那头,便?
??窗帘拉上,不再往窗外的夜色看去,舒服的坐在沙发上,禁不住感慨道:“这小子如今偷个腥都心惊胆颤,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真不是他以前的风格啊,也好没趣啊……”
看孙亚琳坐在那里胡说八道,胡玫忍唆不禁,笑道:“以前他看到件好东西,他恨不得都糟踏了,你就喜欢了?”
“可他现在一副承担不起责任的样子,也实在不讨人喜欢啊,”孙亚琳瞅着胡玫的脸蛋,笑道,“我不是说我,我是在说你。”
“怎么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关我什么事情呀?”胡玫撇清道。
“不是你,那是谁喝多酒半夜抱着我发骚却喊那浑蛋的名字?”孙亚琳眯起眼睛看着胡玫窘得发红的脸蛋。
“不跟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了,我回房间睡觉了……”胡玫见孙亚琳又提起四天前发生的糗事,娇嫩的脸蛋染得通红,都不好意思再留下来说话,扭着身子就要离开。
“陪我说说话吧,我今夜真不想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孙亚琳拉住胡玫,说道,“我们躺到床上来说话……”
“好吧,不过不能再在床上喝酒了;除了要头痛两天外,你还借机趁人家便宜。”胡玫说道。
胡玫长期以来都是孙亚琳的私人助理,算不上众信投资的正式员工,所以两人不是老板跟员工,平时的关系已经很是亲近。
四天前接到沈淮的电话,得知他跟成怡当天已经领证,孙亚琳心里也有说不出的不痛快,是她拉胡玫到酒吧里陪着喝酒。
喝到兴致起,两个女人又带着酒回房间喝。
胡玫回房间就没有节制,喝醉将她当成沈淮,将这些年埋在心里的情感都渲泄出来,孙亚琳才知道胡玫受沈淮的“伤害”是如此之深,她们两人的关系也就因此更进一步,变得越发的亲密。
胡玫也知道孙亚琳以前喜欢女人的人的事实,也知道她与杨丽丽的“亲密”关系,但在她看来,孙亚琳喜欢女人或许已经是以前的事情了,此时的孙亚琳与杨丽丽之间,更像是两个寂寞女人感情找不到寄托之前的互相慰藉,而如今不过又多了她一个而已。
孙亚琳见胡玫只穿着紧身的内衣钻进被窝里来,胡玫的身高不显,但身材的比例极好,胸高高的耸起,里面的胸罩摘掉,丰挺的胸却无关点下坠,外缘撑出完美的弧形,至腰下渐收成一束,至胯又优美的张开来,衬出丰满挺翘的美|臀,双腿比例显长,收直一线,整个人显得丰盈纤巧、亭匀合度,浑身透着迷人女人味——孙亚琳在她柔软的腰肢上摸了一下,说道:“那浑蛋要是看到你这样子,肯定就不会走了……”
胡玫给孙亚琳摸得腰痒,笑着扭开腰,说道:“你就这么想他留下来啊,那你露给他看呀——你这么有料,不露给他看,他怎么会知道?”笑着伸手过来,在孙亚琳的胸上掐了一把。
胡玫这一掐算是捅了马蜂窝,孙亚琳要将她逮过来、一定要摸回本,胡玫笑着闪躲,但人还没有闪开,就给孙亚琳扑在床上,两个人打闹滚成一团。
胡玫终究是力气小,最终无力的横枕在孙亚琳的小腹上,累得直喘气,呆呆的看着天花板,跟孙亚琳说道:“我们俩长得都还可以吧,不算差吧,怎么就像是没人要的老处女似的,连新年夜都只能相互慰藉呀?”
“你是真想了?”孙亚琳问道,“要不哪天我们趁着成怡不在,试试勾引那浑蛋?”
“胡说八道什么?”胡玫笑着抬手打了孙亚琳一下。
孙亚琳撑起身子,看胡玫红扑扑的脸蛋;胡玫拿手盖住脸蛋,孙亚琳的话仿佛一剂最猛烈的春药,叫她心里春情涌动,心里要是沈淮这时候死皮赖脸的爬上床来,自己真是没有半点挣扎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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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却是不敢想宾馆房间里的香艳,从小巷子里穿过,回到成怡家,成文光也刚从外面忙碌回来。
成怡见沈淮没走多久就返回来,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沈淮将手机摊开成怡看,说道:“半道上就接了好几通电话,还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几通电话打进来,想着还是明天再找鸿军跟姚行长他们说话好了——走到宾馆里又走回来了。”
刘雪梅说道:“每年的除夕、春节,应该改天接电话日、上门日……”
“没电话接,没人上门,你又得嫌冷清了。”成文光笑呵呵的说道。
成文光话音未落,沙发角几上的电话就应景的响了起来,刘雪梅嗔怪着跟丈夫说道:“你去接。”
成文光也晓得今晚没空跟沈淮说话,说道:“你们也早点睡吧,咱爷俩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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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回到房间,将几个拜年电话打完,又跟杜建通过电话,有什么紧急事情叫他打成怡的手机联系自己,就直接将手机关了机,跟成怡说道:“这下子清静了……”
“不怕给别人说不近人情?”成怡问道。
“我打电话给人家拜年,也是带着忐忑的心情;要是电话打不通,心里也就踏实下来。别人打电话给我拜年,多半也是这种心态,手机关掉,方便自己,踏实别人,”沈淮笑道,“再说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也禁不住这些电话浪费啊……”
见沈淮死皮赖脸的缠过来,成怡吓得直躲——前几天在沈淮的住所,大门一关,两人自然胡天黑地的大搞特搞,但今天在自己家里,姥爷、姥姥睡的客人房就在他们隔壁,要有点动静叫两个老人家听见,还不得羞死人?
再者,成怡有时候也痴,也不知道怎的,每回床上都要做湿一片——这要叫她妈看见,她还有脸再跟沈淮一起回家来?
除了这个,成怡还要考虑用过的避孕套怎么收拾,总不能光明正大的丢垃圾桶里去;扔抽水马桶,万一抽水马桶堵上呢?
想到这些事,成怡就打定主意,在石门这几天不叫沈淮碰自己。
只是沈淮心火都给孙亚琳勾得快烧起来,这时候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成怡?
成怡心志再坚定,只是洗漱过她穿着保守的睡衣上床,她跟沈淮两人搂在被窝里一起睡觉,她却哪里经得住沈淮纠缠?
沈淮先是将她整个人都抱在怀里,然后再伸手进衣裳里抓住那对大白兔百玩不厌的摸搓,摸得成怡浑身发软,摸得成怡只能背过去不理会沈淮。
只是沈淮在她身后,死皮赖脸的将她的裤子强扒下来,又那根坚硬如杵的物什不要脸的往前凑,挤到她的两腿之间,说是让她夹着就好——成怡那处的腿肉极嫩,大腿丰腴紧致,紧夹如握,感觉也十分的好受,但沈淮不会满足如此。
而成怡叫那粗粗大如丸的杵头抵在桃花源头,还不时蹑手蹑脚还往里杵顶两下,也是心慌意迷,也不知道何时下面就湿了一片;起初是不经意叫沈淮将那粒粗大的杵头挤进来,经受多日依旧还有的胀裂感,当即叫她的心魂都差点要给颠出来。
见沈淮在后面动起来不是很方便,成怡只能暗暗的偏着身子,叫沈淮方便能进得更里面些,她很快就会情欲的汹涌狂涌淹没,剩下的最后理智,也不是拿自己的睡裤垫在身下,避免弄湿被单,又强抑住嗓子眼的呻吟不漏出来,微欠着身子,好叫自己能更方便承受……
这样的姿态,沈淮不方便动作,但成怡的身子往后微微欠起,丰|肥的臀部抵在他的小腹上,与他轻撞厮磨,则带给他多重的极致感受。
第九百三十八章 探亲
胡玫第二天起早就驾车,走高速赶回燕京跟家人团聚去了。
沈淮、成怡以及宋鸿军、姚莹、孙亚琳,加上杨海鹏一家三口、姚荣华一家三口,陪着两位老人在石门呆了两天;纪成熙又专门派车请大家到清河相叙,然而在清河安排专机,送大家前往滇北扫墓。
九八年,除了燕钢在冀河新区的三百万吨新厂项目外,融信系在石门钢铁集团的原有基础之上,也启动扩厂计划,计划投资二十亿,将石门钢铁的产能扩大到二百万吨。加上产能在国内排名居梅钢之前的滦钢集团,九九年冀省的钢铁产能将达到一千六七百万吨,成为国内第二大钢铁强省。
包括冀河新港、晋南铁路等在内的晋煤东出南线系统工程,在获得相对充当的建设资金注入,九八年进入建设的高潮期;津清高速、石清高速等一系列重大工程启动,对拉到冀省、特别是冀南地区的经济强劲增涨,起到很大的作用。
这些工程有近半是成文光参与直接推动,建设资金的获得,更是有赖于成文光强有力的手腕,这对成文光到冀省站稳脚根、获得声望,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业信银行九八年就为晋南线、石清高速、津清高速等项目提供总数达十亿的贷款,梅钢除了直接负责建设冀河钢铁物流及加工园与综合码头项目,也以购买公司债的形式,向晋煤南线工程注入两个亿的资金。
晋煤东出南线一期工程,除了晋南重载铁路、年吞吐能力达四千万吨输煤综合港之外,同时晋南集团旗下的煤炭年产能也要同步增产到四千万吨规模,需要投入的资金巨大。
充足的资金注入,是工程得以快速推动的基本保障,为了将工程提前到两千年中完成,纪家以及晋南集团还需要筹集八十亿的建设资金投进去。
短时间内这么大量的资金需求,又不能将地方上的金融资源抽干涸了,纪家及晋南集团高层也只能多渠道筹措。
纪成熙九五年到清河工作,如今也是第四个年头,初任冀河县委书记,继而担任清河市委副书记、副市长、市长,在国内厅局级干部里,??里,三十五岁的纪成熙已经算是最年轻的那批人。
纪成熙调到清河任市长之后,冀河也随之撤县改为冀河新区,升格为国家级经济开发区,从中可以看出纪家的影响力——只是纪家在产经及金融领域的影响力还是偏弱;纪成熙这次是希望业信银行与梅钢系能比去年为晋南线、为冀河新区发展提供更多的建设资金。
一年多来,杨海鹏主要就在清河、石门两地活动,钢铁物流及加工园区、综合码头就建在清河冀河新区,他在清河的活动时间更多,到清河也算是半个地主。景瑞集团的郁文非也是熟人,他女儿郁文丽更是成怡在英国留学期间的同学,兼之谭石伟、谭珺父女俩今年也在清河过春节,大家到清河后更是热闹。
不过,沈淮陪两位老人家到滇北,给他母亲扫过墓后,还要赶回东华——东华无论是对孙家,还是对外祖父沈山,都是祖藉所在的故土,才是两位老人家此行的重点;到时候孙启善、孙启义也会带其他的孙家老人,从法国经香港转飞过来汇合,所以大家在清河也就停留了一天。
去滇北扫墓,就不用再那么多人陪同;也就沈淮、成怡及随行人员陪着两位老人前下滇北,其他人都约在东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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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淮母亲沈桂秀病逝时,国内当时的政治环境并不好,沈山夫妇也是转辗曲折,经孙家在海外托了无数的关系才狼狈出国,甚至当年都没能将沈淮带出去——当时只是在茅草屋后的竹林里仓促挖就一座孤坟埋下遗体。
十八年物是人非,众人寻来,当年的茅舍、竹林、孤坟,早就推平给农场的职工建了四栋集资房,竹林所在的地方还建了一座农贸市场,早就找不到当年的情景。
沈淮陪姥爷、姥姥在滇北留了三天,找到地方政府,找到当年的左邻右舍,然而几经打听,是有人记得这边有一座孤坟,但谁也不记得农场平地建集资房时,那座孤坟里的遗骸给丢到哪里去了。
这件事对两位老人的打击也是极大,看滇北那么穷困,最终也只给当年所住的连农场捐了一百万,用于改建堪堪要倒塌的几所小学危房,众人就心情凄凉的乘飞机返回东华。
好在从法国坐专机飞回国内,旅途上没有经受太多的颠波,两位老人的身体还能支撑得住,精气神却是差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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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初六,孙启善、孙启义等人,从香港转机抵达东华。
与孙启善、孙启义同行到东华的,还有跟沈山同辈的二十余人。
孙家属于沈淮舅爷辈的,大多数人都白发苍苍,最小也六十开外,都是赶在建国前一起迁往海外定居。
虽然近二十年来,很少有人回来,但多少对故乡还存有念想,这次也是由孙启善、孙启义负责组织,孙家老一辈都还活在世上的,这次都差不多回来看看。
孙启善、孙启义这一辈人,虽然也有不少在国内出生,但离国之前,年岁都幼,对故乡几乎没有什么记忆,兼之工作繁忙,除了能脱身陪同老人家们回国的,就没有几个人参加这次的探亲之旅。
而到沈淮、孙亚琳小一辈,这次就没有其他人陪同回来。
不过沈淮这次的目的,也是希望姥姥、姥爷这一辈的孙家老人能回国来探亲——虽然孙家到姥姥、姥爷这一辈人,差不多都不在长青集团、巴黎银行等实业部门担任管理职务,但只要他们没有还活着,没有逝世,真正能决定孙家家族基金以及长青系实业发展方向的,还是他们这些老人。
在建国前,孙家在东华家大业大,枝叶繁盛。
市钢厂早年就是在孙家遗留下来的铁厂基础之上扩建;陈丹的尚溪园也是孙家当年留下来的纱厂仓库改造。
梅溪老宅所在的孙家埭村,很多孙姓人家也都算是孙家的远族,只是年岁久长,真要攀亲沾故的话,可能要算到五六代人开外去了。
孙家早年的三兄弟,孙耀庭还曾官至淮海省副主席。
陈丹在徐城颐园路买下的那座民国公馆,就是当年孙耀庭及家人在徐城任职时的居所;当初还是孙亚琳辗转打听,确认是曾叔祖孙耀庭的故宅之后,才让陈丹买下来改造成尚溪园在徐城的分店。
当年孙家还无意回东华投资,长青集团与海丰实业最早在梅溪工业园内直接投资的机电公司,规模才两千万——孙亚琳说得好,人总是念旧的,孙耀庭那一支子弟也是人丁繁盛,叔祖辈还有三个人在,徐城的故宅先拿到手里,等着他们想着落叶归根,总是可以额外敲他们一笔的。
而孙家在东华的多处故宅,也大都成了历史遗存,在改革开放之后,地方重视起招商引资工作,考虑到孙家在海外的影响力,市里对孙家故宅的保护则更是加强了力度。
如今市里的文山公园、南公园,都是在孙家私园的基础上扩建而来;孙家早年在天宁寺后建的塔园,如今也是东华市最著名的塔陵园。
对孙家很多老人来说,都是一晃眼半个世纪过去,好些人故地重游、拾起半个世纪之前的童年、少年记忆,都是泪眼婆娑。
看着这些情景,沈淮滇北之行所带来的凄凉心境就给冲淡了许多。
“这么看来,你的小心思就又转得通了……”孙亚琳没有一起去滇北,而是从清河转去香港,接孙家的这些老人到东华来。春节期间,大多数的工作人员都歇假在家,孙亚琳也是到东华后,才找到足够的人手帮忙安排一大溜人的饮食起居,不然她只能给他爸以及一大溜孙家老人支使打下手,这几天也实在是辛苦得很。
听孙亚琳这么说,沈淮也只是一笑。
年前听到姥爷、姥姥到回国来过春节,他就让孙亚琳安排孙家老人组团探亲,也确有将孙家及长青集团的投资重点引导回国内的意图。
从七十年代开始,长青集团就开始往亚太地区投资,二十余年在亚太地区积累、控制的各类资产,将近二十亿美元。
这个看上去很可观,但跟孙家在西欧地区控制的百亿美元资产相比,数字犹是很小的。
而长青集团在亚太投资,前期也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及日韩地区,还是在亚太金融危机爆发之后,才被迫大规模的国内转移。
就算如此,长青集团在国内直接参与的投资,还不到六亿美元。
沈淮希望长青集团在国内直接参与的投资,应占到孙家所控制资产的三分之一甚至更多。
虽然孙启善也更看好国内的投资机会,他个人名下的资本也有大半通过众信,参与到梅钢系一系列的工业项目建设中来,但孙启善他自己还只是代表孙家家族基金进入长青集团董事会,在长青集团投资战略方向调整等重大问题,很难发出他个人的声音。
正确的次序是改观孙家老人对国内的印象,滋生他们落叶归根的情绪,促使能影响到家族基金投资走向的家族意志发生变化,进而才能通过孙启善、孙启义等人,调整长青集团未来的投资发展战略……
第九百三十九章 漫天开价
孙家也许算不上世界第一流的资本巨鳄,但在华商圈子里,怎么也要算是排得上名号的。
过去,孙家担心国内的政治环境,对亚太地区的投资主要集中在东南亚地区。
席卷亚太、曾叫全球第二经济体日本货币汇率下挫近五成的东南亚金融风暴,也叫长青集团高层及孙家认识到东南亚工业基础薄弱、市场分割零散以及人力资源匮乏等致命缺陷对产业投资的威胁有多大。
虽然孙家从九七年初就积极调整在亚太地区的投资结构,但在持续一年半都没有完全消除严重负面影响的金融风暴里,也没能说完全避免损失。
孙启义负责亚太总部,旗下资产一度高达二十二亿美元,损失最严重时,账面资产一度缩水近一半,到现在也不能说完全恢复元气。
只是,相比较其他在亚太地区损失惨重的投资商,长青集团从九七年初就开始的积极调整,无疑可以说是获得了极大的成功,直接控制的主营业务甚至还能保持一定水平的盈利,在九七、九八年的经济环境之下,就显得更加的珍贵。
而所谓积极的调整,就是从九七年初开始,长青集团与梅钢系所进行的一系列合作,包括出售在泰国、马来西亚等国的旅游地产、收购铁矿、海运资产,与梅钢合作扩大铁矿、钢材贸易业务;包括将马来西亚等国投资的制造业务转移到国内,与鸿基等方合作,建造更大规模的电子轻工制造基地;包括扩大对国内商业、酒店业的投资……
这些投资调整都主要集中在东华,长青集团在东华拥有四星级、三星级酒店共计六家,仅与梅钢合作的铁矿、钢材年贸量就高达两百万吨,参与新浦港、梅溪港、梅溪电厂等一系列核心工程的投资,而最为耀眼的,就?
?与鸿基合作建造的鸿基长青电子制造基地一期、二期。
鸿基长青一期、二期工程已经全部建设完成,总投资高达四亿美元,雇用员工总数达到两万人,除了机电类产品外,还主要为国内外知名的家电及消费电子厂商配套生产电子元器件、零配件,甚至贴牌生产、组装各类消费电子产品。
由于从九七、九八年起,日韩等国主要的家电及消费电子巨头,在东南亚金融风暴中也被迫调整投资策略。
为了更积极开拓中国拥有十二亿人口的大市场、利用中国廉价、纪律性强且素养高的劳动力资源,这些海外电子厂商最大程度的压缩在泰国、马来西亚等国的产能,加大在中国的投资。
长青集团早一步的调整,时机极其恰当的契合行业走势,几乎将竞争对手近一半的业务都抢了过来,目前靠着国内外总计近四万人的雇工规模,一跃成为亚太地区最主要的代工厂商之一。
当初被迫调整投资结构,将分散在泰国、马来西亚等地区的几家电子厂迁到新浦,主要还是为了节约劳动力成本,短短不到两年时间,谁都没有想到无心插柳,竟成为长青集团在亚太地区英明无比、成绩耀眼的一项投资决定。
孙启义凭借近两年来的成绩,他在长青集团内部的地位,自然也是无人再质疑;当然,从谭启平被沈淮从东华赶走之后,孙启义与谢家的关系也就彻底的疏淡开来。
鸿基长青在新浦的厂区,自然也是孙家众人这次探亲返乡之旅的重点行程。
厂区规模高达三千亩地,占到新浦电子产业园建成区大一半的面积;兼之临港新城东片区专门为鸿基长青制造基地配套建设的生活区,仅鸿基长青就能支撑起一座相当繁荣的市镇出来。
孙家老人听到孙启义、孙启善兄弟俩介绍,这附近在九六年之前还是一座荒凉的小渔村?村,都露出难以置信、不可思议的神色。
临港新城东片区建造到此时,大大小小的住宅社区近二十处,居住人口已经超过十二万人,东区广场商业以及县中、职业综合学院等相应的教育文化社区医疗商业等配套设施也都建成投入使用,前后用不到三年的时间,临港新城东片区看上去就已经完全像是一座小型城市拔地而起,屹立在淮海之滨。
这样的建设速度在国内虽然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足以叫人惊叹了;而且此前众人参观的梅溪新区建设规模也不比临港新城东片区稍小。
加上工业区,梅溪新区的建成面积也将近四十平方公里了。但凡一地,能有这么大规模的一个区域崛起,就能支撑地方经济持续的强劲增涨,东华在沈淮手里就脱胎崛起两座新兴的工业城镇,说是奇迹也不为过。
当然,沈淮邀请孙家众人到新浦,也不是说要炫耀这些年的发展成绩,无论是梅溪新区还是新浦想要继续高速成长,还需要持续不断的从外部引进发展的资本及各种管理、技术上的优质资源。
孙家此时在国内的直接投资不过六亿美元,倘若孙家将长青集团三分之一甚至一半的产业资本都转移到国内,那就意味着长青集团还有三五十亿美元的投资潜力可挖。
以渚江科技大学、县人民医院、公用事务集中区为核心的南片区,启动建设也有一年时间,再有一年时间就能将南片区的框架拉起来,现在已经到了考虑启动新城西片中心商业区的建设了。
沈淮是想在新城西区,跟在徐城渚江南岸一样,再建一座鹏悦现代城,使整个临港新城的框架确定下来。不过,两座鹏悦现代城(一座在徐城渚南、一座在东华新浦)要同时启动建设,梅钢面临的资金压力就大了。
另外,鸿基长青要在徐城市城东大道以东的国际产业园内,启动建设雇工规模达两万人的三期工程,需要投入的资金同样巨大……
长青集团也非摇钱树,旗下控制的资产虽然高达一百二十亿美元,但每年数亿乃至十数亿美元的盈利,大部分都要给股东分红,集团手里能用于投资的资金实际上也相当的有限,没有太大的潜力可挖。
鸿基长青启动一、二期工程建设时,长青集团主要是将在马来西亚等国的电子厂转移过来,除了设施、技术及业务外,直接投入的资金也很有限,更多的建设资金还是宋鸿军从旗下的产业基金里拿资金出来参股。
当然,要是能说服长青集团以及背后控制长青集团的孙家,彻底的改变长青集团当前重欧轻亚的投资战略,出售西欧地区的部分资产,套现转移到国内,就能一石多鸟的解决很多难题。
长青集团旗下在伦敦金融区的一座超高层酒店商厦就价值十亿美元,孙家要是同意长青集团高层把这栋商厦卖了,两座鹏悦现代城以及鸿基长青三期工程的建设资金就齐全了。
“沈山当年就怕你不成器,整天都愁眉苦脸,我就跟他说啊,凡能成大器的,没几人年轻时不混账的,”站在西山岛的山顶凉亭里,白发苍苍的孙长庚,笑呵呵的跟沈淮说道,“你看现在,他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淮摸着鼻子,很难厚着脸皮接受这样的“夸赞”,笑着说道:“当我就真当舅姥爷您这是在夸我……”
“……”孙长庚哈哈大笑,声音爽朗,“不是夸你,还是骂你不成?”
孙长庚是孙家家族基金的理事会主席,换句话说,也就是孙家这个大家族的“家长”。
孙长庚年纪比沈山要小一些,但今年也七十五了;他的精神虽然很好,这次带着年纪未满三十岁的新娶幼妻,一起回家探亲,让人很担心他哪天在宾馆奢华的房间里中个“马上风”、就起不来了。
沈淮在法国时,孙长庚是当时长青集团的董事长,孙家迁国到欧洲,半个世纪以来能发展今日的规模,孙长庚居功甚伟。不过,虽然孙长庚跟沈淮她姥姥是嫡亲兄妹,算是沈淮的嫡亲舅姥爷,实际上沈淮跟他直接的接触也仅限于逢年过节有限的几次。
孙长庚管理企业严格,但治家绝对谈不上门风严谨,不然孙家在法国半个世纪以来也不可能出那么多的纨绔子弟。当年也是沈山对闯祸的沈淮失望之极,孙长庚倒是不会介意孙家闹出什么丑闻,说到底还是不关心。
也很难去揣测孙长庚这种心态的真正用意,纨绔子弟醉心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生活,有野心、有能力的不多见,有利于他对整个家族、对长青集团的控制,但也确实不乏孙启善、孙启义这样有能力的杰出子弟出现、进入长青集团担当要职。
要想说服孙家众人同意长青集团放弃以往重欧轻亚的投资战略,沈淮知道眼前的孙长庚是他需要克服的最大一道难关——他站在凉亭里,迎着寒冷的海风吹面,暗自揣摩一路行来话语极少的孙长庚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孙长庚看着西山岛东面年造船能力达四十万吨的船舶制造基地,心里也是感慨万分。
孙长庚半个世纪之前在国内就参与孙家企业的管理,到法国之后,更是一步步成长为孙家、长青集团的核心人物,自然也能看明白新浦港形成当前产业布局的不易,以及整个产业布局背后所能形成的影响力及控制力是何等的巨大——沈淮籍此斗垮一个市委书记,当真不能算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要是在一个二三千万人口的小国家,拥有这样的影响力跟控制力,左右小国家的政局也非难事。
要是国内的政治环境能持续宽松,不发生什么剧烈的变化,孙长庚甚至都愿意拿出四分之一的长青集团,将梅钢系在整个新浦港产业布局背后的控制权换过来。
真是谁都没有想到沈山这个毫不起眼的外孙,四国短短六七年间,就能跟孙启善疯疯颠颠的闺女等人,鼓捣出这么大的局面来。
长青集团历经半个世纪的发展,旗下资产那么庞大,但主要集中在酒店、地产、旅游、轻工等产业领域,在重化产业领域则没有太大的建树。
这也是孙长庚半辈子以来都抱以为憾的一件事,而且他也知道重化产业在当代工业社会里的权重有多大。
孙家在西欧始终难以进入重化产业领域,与孙家早期资本实力薄弱,在华人社区拥有影响力,更容易进入酒店、地产、旅游等劳动密集型产业有直接的关系,同时也跟华商在西方资本世界里受排挤的地位也不无联系。
全球发展实业大获成功的华商那么多,外界估计华商拥有财富逾万亿美元计,但在重化产业领域有建树的华商没有几个,在资本世界里的话语权也不强,政治上更是处于弱势。
此时站在西山岛的山顶凉亭里,能眺望临港产业园的远近,孙长庚心里波澜起伏,他心里想,长青集团要是能在一地、在重化产业领域能有梅钢在新浦港的产业布局,何至于这些年来飘忽辗转,摸不准未来发展的重心?
孙长庚也认真考虑到回家乡投资的事情,最直接的影响还是八十年末事件,使中国与欧洲各国的关系降到冰点,当时西欧投资商对中国的诸多产业转移及投资都受到严格的限制。
孙长庚这一辈人,对政治因素又格外的敏感,故而对国内及家乡大规模的投资,一直都没能大规模的启动;当年出资参与业信银行的组建,也是沈山前后做了大量的工作。
不过孙长庚对东华九十年中期以前的情况,还是极了解的。
放在四五年前,要是有人跑到他跟前,跟他说东华在两千年前之前,会发展成钢铁产能逾千万吨的工业强镇,孙长庚是怎么都不会相信的。
然而到今日,梅钢在梅溪、新浦两处生产基地,年炼铁能力高达四百五十吨、长流程炼钢达四百万吨,短流程电炉炼钢达一百五十吨,兼之省钢集团、富士制铁以及融信集团在东华的钢铁产业投资,待新津钢铁项目今年底建成之后,作为支撑东华经济强势崛起的钢铁产业,炼钢能力就将突破一千万吨——这是四五年前绝对无法想象的一个数字。
东华仅凭着钢铁产业,就能在国内跻身工业重镇之列,而年炼化能力达五百万吨的新浦炼化建成运营,更是彰显出梅钢在重化工业领域的野心比他人想象中的还要巨大。
这也是孙启义近年来最受人垢病的地方。
梅钢刚起步时,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筹集发展资金,孙亚琳那么硬的脾气,回香港、回法国,恨不得为十万八万美金的投资都要到处卖可怜相乞,长青集团当时完全可以以最优惠的条件参股,获得极大的占股比例。
而孙启义带着对沈淮一贯的偏见,到梅钢二厂都已建成之际,都认定梅溪的一切只是沈淮、孙亚琳他们在玩过家家,一直到沈淮成势,有能力将堂堂市委书记谭启平从东华逼走,他才在严峻险恶的形势之前幡然悔悟。
虽然与梅钢合作,长青集团从九七年起对亚太的投资结构调整还算成功,但也无法分享梅钢崛起所带来的最大红利,错过一举在国内奠定产业基础的良机。
这也不能过度指责孙启义的不是,梅钢的崛起真是出乎太多人的意料。无论是孙亚琳,还是在长青集团拥有极大影响力的孙启善,仰或是沈山及众信银行多次提交的分析报告,都没有引起长青集团高层及孙家其他人足够的重视。
便是孙长庚他也是拖延到今天,才亲自到东华来实地的走一趟、看一看。
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身临其境,站西山岛的山顶凉亭里,孙长庚才能更清楚的看到沈淮在推动梅钢及新浦港口产业发展上的思路。
无论是钢铁、炼化,还以是恒洋船舶为首的海洋工程制造装备产业,沈淮都在推动往产业集群方向发展,梅钢只是提纲挈领的掌握几家重点骨干企业,然后通过产业链使影响力往上下游方向延伸、渗透——而业信银行在东华以及东华城市商业银行,都主要往产业金融方向发展。
这些个“二两拨千斤”的手段,说起来谁都明白,做起来绝非易事;孙长庚近半个世纪以来,无非也是推动长青集团往这样的方向发展。
如今长青集团的规模可谓庞大,但说到对产业集群的控制,长青集团就绝不能算成功的典范。
孙启善出面组织的这次返乡探亲之旅,时机可以说是偶然,但孙长庚也明白沈淮、孙亚琳的期待。
只是孙长庚有他自己的权衡,沈淮与孙亚琳虽然都要算孙家子弟,但都已出去自立门户,也是野心勃勃才有梅钢今天的规模,所以账还是要分开来算清楚。
长青集团在欧洲发展有半个多世纪,大起大落的经济周期也经历过几轮,规模如此庞大的企业,在发展之前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更长久的生存下去;保证在行业内及资本市场的影响力,比单纯的项目盈利更重要。
要是长青集团仅仅是分散的参与鹏悦现代城等一个个项目,这对巩固长青集团在全球的产业基础、扩大影响力,并没有特别大的好处,
孙长庚也无需直接介入谈什么。
长青集团如果一定要抓住淮海湾崛起的发展机遇,孙长庚是希望能直接在梅钢系的结构顶层注入资金参股、获得最直接的持续影响力,而非一旦项目建成就会给踢开的短期合作……
“启善他家丫头,一直都在英国、法国游说更多的产业资本加入进来,我看着她也相当的辛苦。众信要是可以让出控股权,长青集团还是能注入两三亿美元,促进众信进一步的发展……”
在从山顶凉亭往下走,孙长庚给众人簇拥着,不经意的提到这个关键问题。
沈淮稍作迟疑,脸色便恢复如常,众信投资毕竟是属于孙亚琳名下的纯私人企业,无需他在这里表什么态;孙亚琳看了沈淮一眼,见沈淮低下头走路,也不作声立即给叔祖什么明确的回复。
孙亚琳在英法等国募集资金,主要注入众信产业投资基金中去,此时产业投资基金的规模已经超过十亿美元,众信对梅钢等企业及项目所持有的诸多股权资产,主要也是归这个产业基金所有——众信投资,作为孙亚琳的私人公司,只是这个产业基金的管理方,对产业基金直接拥有的权益占不到两成。
不过,这并不影响孙亚琳对整个产业基金的控制,毕竟产业基金的其他投资人是分散的,他们也只更注重资金收益。同时从产业基金的组织形势上,其他投资人除了撤资等有限的权利之外,也无法直接跟孙亚琳争夺对产业基金的控制权。
鸿基产业投资基金的组织形式,也跟此相似。
孙长庚此时所说不是要对众信产业投资基金进行注资——这点是沈淮跟孙亚琳最期待的——而是要孙亚琳让出众信投资的控股权,让出整个产业投资基金的控制权,这个条件无疑是极苛刻的。
所谓“漫天开价、坐地还钱”,沈淮就怕孙长庚等孙家老人对东华当前形成的产业格局不动心,既然动了心,大家完全可以坐下来慢慢谈条件。
第九百四十章 沈桂秀基金会
“这些个老家伙的胃口还真大,也不怕噎着了……”
孙亚琳对孙家的长辈心里从来都没有什么敬意,当着面要装孙子,整天都着陪着返乡探亲团参观游览,也是累得够呛,回到房间里她少不得要抱怨几句、诽谤几句。
沈淮则坐在成怡身边直打哈欠。
他昨天夜里跟成怡没怎么睡好,大清早成怡还能睡个懒觉,他还要赶到县里,将几天积累下来的一摞文件给批了。他虽然将几个不那么重要的会议给推掉,但紧接着又要赶回来陪同姥爷、姥姥以及孙家长辈参观鸿基长青在新浦的厂区以及新浦港这几年来的建设成就,这一天走下来他要比孙亚琳、宋鸿军他们更累,小腿肚子都酸胀得隐隐作痛。
成怡坐在沙发扶手,胳膊轻轻的压着沈淮的肩膀,挨着他而坐,看着他一脸倦容,伸手轻轻的抚摸他下巴上刺人的胡茬子,听着孙亚琳在那里抱怨,心里想也是难怪,孙家老爷子提的条件也是太苛刻了,孙亚琳虽然说也是出身家门,但自立门户已久,已经无意再受孙家的控制,哪里会将众信的控股权拱手让出去?
回到酒店后用过餐,大家也都是酒足饭饱困意足。
孙家长辈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夜里也无需再陪同什么活动,沈淮在房间里与孙亚琳、宋鸿军闲扯着话,就打算与成怡回去休息。
孙启善、沈山敲门进来。
见沈淮他们四个人还坐在房间里,孙启善将房门关上,看着女儿,问她道:“你四爷爷今天可以把条件划出来了,成与不成,你们这边也是要给个回应……”
“总不能四爷爷他张开血盆大口,我就真主动的将胳膊伸过去给他咬一口吧?”孙亚琳坐在沙发,意态懒散的抱怨,她在她爸跟前不敢那么放肆,但心里的不满也不会做太多的掩饰,“梅钢的股权结构,爸你是清楚的。要是在三年前,四爷爷拿两亿美元出来,我们除了缴械投降之外,当然没有什么谈的资格。现在嘛,谈不成,还真就谈不成了……”
沈淮哈哈?哈哈一笑,他们现在虽然还在千方百计的想着筹集发展资金,但已经过了将核心利益廉价让出来与人分享的阶段。
“你们这是叫翅膀长硬了……”沈山笑呵呵的坐下来,说道。
“姑姥爷你要是跟我爸,一定要我们接受四爷爷的条件,我们也认……”孙亚琳说道。
“没有姥爷你们的支持,梅钢根本不可能发展到今天的规模,你们是梅钢真正的定海神针,梅钢未来要怎么走,还是你们说得算。”沈淮也诚挚的说道。
“这些事不要再扯上我,你们自己决定,”沈山摇头说道,“我过来是要跟你们说别的事情。”
“要说什么事情?”沈淮问道。
“人活百年,寿时有尽,我跟你姥姥这些年在法国生活习惯了,不想再回国定居,这次回去怕是也没有几次能再回来。有些事也一直都有在考虑,今年回国总算是一个明确的想法,也就跟你们说一说……”沈山说道。
沈淮心想姥爷、姥姥无意回国定居,应该是受这次滇北之行的打击所致,两位老人这么决定,他也只能尊重,但听姥爷说话的语气十分的郑重,不清楚他有什么重要的决定要谈,握着他的手,一起坐到沙发上来,耐心听他说下去。
“你跟成怡都无意继承我跟你姥姥的财产,我跟你姥姥就想以你妈妈的名义成立一个基金会。孙家的家族基金无法分割,是件很遗憾的事情,不过我们就想着,当初拿出来的三千万美元都置换成相应的股权,都放到这个基金会名下,后续收益就主要用于支持渚江科技大学的发展……所谓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们能再多活十年八载,也很心满意足了,趁着人生还有些时间,有能力就想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当然了,这个还需要你跟成怡答应。”
沈淮看了成怡一眼,握紧姥爷枯瘦的手,说道:“你跟姥姥这么决定,我跟成怡怎么不会支持?”
如今欧美社会,都对遗产高比例的征收遗产税;亿万家产想要传给子孙,在征过一次遗产税,通常就要缩水一半以上。
主要以企业股权形式存在的遗产,就更经不起这样的分割跟折腾。
为了规避遗产税制对家族财产的分割,欧美社会的富豪家族,通常都会将财产置入私人控制的福利基金会,名义上说是捐给慈善事业,就可以规避遗产税的分割。
这种基金会名义上是公益性质,但每年最低只需要捐出总额5%的资金用于公益慈善事业,就能保证基金会名下的巨额财富始终受这个家族的后人控制。
孙家的家族基金差不多也是这个性质,基金理事会的成员都由继承者担任,共同决策基金的、管理投资及公益事务,基本上就保证基金始终受孙家后人控制。
不这么做,经过两三代人的遗产分割,长青集团早就不受孙家控制了,孙家也早就四零八落,哪里可能还会有今日之气候?
沈淮与成怡,就算以后想要继承姥爷、姥姥遗留下来的财产,首先要给法国政府的遗产税制割走一半以上的肉。
国内当下还不强制征收遗产税,但这也是大势所趋。一个社会想要不致于严重失衡的持续下去,不可能允许一个家族无限制的像滚雪球一般的聚集财富,也不可能允许食利阶层无限制的膨胀下去。
如果姥爷、姥姥想要将他们名下的海外财富转交到国内来,沈淮所能想到的理想方式,也是成立慈善基金会。
同时,渚江科技大学建立之后,后续还需要源源不断的巨额资金投入,才能真正的扎根发展下去。
渚江科技大学,霞浦县政府仅仅作为出资方之一,本质不属于公办大学,后续建设可以由霞浦县政府共同参与注资,但办学不能都依赖于公共财政拔款;成立基金会之后,就能稳定的提供一部分办学经费。
沈淮还想在仕途上有更大的发展,就不能直接在梅钢持有股权。不过,基金会名义上是公益性质,最终基会金的控制权会由他来继承,实际也就是在梅钢所对应的那部分股权也就直接受他掌握,也有益他加强对梅钢的控制。
这对沈淮来说,其实也是他继承他母亲以及往后继承他姥爷、姥姥财产最理想的一种方式。
他的子孙,要是有能力,自然能通过这个基金会,干出一番事业;要是没有能力,也能从这个基金会里领一份高薪混吃等死——就像现在有很多孙家子弟从家族基金领钱过活一样,也有像孙启善、孙启义这样的孙家子弟,进入家族基金控制的企业担当要职,获得相应的社会地位。
沈淮想着姥爷、姥姥两位老人家经过滇北之行后,心思应该是格外的疲惫,也没想到他们从滇北回来这几天,还是殚精竭虑的为他而考虑。
孙亚琳咂咂嘴,跟她爸说道:“控股权就不用谈了,梅钢的资本结构决定了,我们不可能将众信的控股权让出去,但四爷爷那边想要对众信持股,或者说希望众信变得更开放,这个不是不可以谈的,但除了一定规模的注资之外,我们还有一些条件……”
“你们有什么条件?”孙启善问道。
“姑姥爷不是愁他跟姑姥姥在家族基金里的份额没有办法分割出来吗?要是四爷爷那边同意我们将在家族基金的份额,折算成业信银行的股权,转到姑姥爷新成立的基金会里,众信就可以变得更开放,”孙亚琳说道,“爸,这个还要你想办法做四爷爷的工作。”
“你这个死丫头,就知道把事情往我身上推。”孙启善笑了起来。
梅钢所直接控制的旗下产业集群,除了国有股权外,更主要的还是以众信、鸿基、渚江三家融投资平台为支撑。
众信除了是新浦钢铁最大的单一股东之外,新浦炼化得以建成,更是主要由众信旗下的产业投资基金负责注入建设资金。
要是将众信投资的控股权让出去,相当于将整个梅钢系的核心利益都拱手让予他人掌握。
众信在过去数年里,最初还是得沈山、孙启善两人的鼎力支持,继而孙亚琳又大胆将名下所有的权益都抵押出来,特别是拿新浦钢铁的权益跟富士制铁进行对赌,从富士制铁关联的日资银行获得大量的日元贷款支持新浦炼化项目建设,才最终将旗下的产业基金鼓捣到十亿美元规模,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了。
众信还想在短时间内进一步蓦集到更多的产业资本、扩大规模,继续保持当下封闭保守的管理状态,显然是不适宜的。
沈淮与孙亚琳他们的条件,众信甚至鸿基投资都可以变得更开放,让长青集团或孙家家族基金或者其他关联方参与进来持股,可以接受更多规则的约束,但在相关方没有证明足够的善意之前,众信的控股权不会分散出去。
大家族永远都不能简单的亲情去衡量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宋家内部这些年的纠缠跟错综复杂的矛盾就足以证明一切,所以有些事还是一开始就摊开来说清楚的好。
当然,就算众信打开,让长青集团或孙家家族基金参与进来持股,也不是没有额外的条件。
孙家的家族基金,名义上是公益基金会,孙家子弟名下的份额理论上不能分割、不能再归私人所有,但将相应的资产转移到另一个基金会,只要不逃避监管,法律上则是允许的。
孙家为了保证家族财富不分散,通常不会允许这么做,但事事都非绝对;只要利益足够,什么事情都可以通容。
孙家家族基金,主要在长青集团及巴黎银行持有股权,目前旗下直接持有的净资产在五十亿美元左右。
沈山夫妇虽然是孙家第二代子弟,但一直拖到八十年初才出国,在基金会里的份额大约也就3%不到;就算如此,沈山夫妇所占的份额就已经比孙启善、孙亚琳父女要多得多。
由于沈山夫妇去国晚,在家族基金里占的份额又不高,故而在孙家、对长青集团、巴黎银行的影响力很弱,几乎谈不上什么支配权。要是能有机会,将这部分财产从家族基金分割出来,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能做的事情也会很多。
除了梅钢系的核心资产能得到进一步的壮大,进一步增强对业信银行的影响力及控制力之外,沈山夫妇所成立的基金会规模也将直接扩加数倍,渚江科技大学也能获得更充足的办学资金。
孙家的家族基金为了维持公益性质,每年最少也要拿出资产总额的5%用于各种公益事业,但主要都是注入自己旗下的学校、医院、研究所等机构里去。
现在沈淮、孙亚琳他们是自立门户,就算从基金会每年拿出5%的份额用于公益事业,也要拿过来支持与梅钢密切关联的学院、研究机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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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长庚这种在国家统战部都挂得上名号的海外华侨,省委统战部自然也不会忽视统战工作——接下来两天,省委常委,统战部长杨奇传与省招商引资局的负责人,带队赶到东华,与孙长庚等人见面洽谈。
市委书记陈宝齐、市长郭成泽等人,即使知道这次真要能谈出什么成果,也是跟孙家同宗同源的梅钢系获益最大,但扩大的终究是东华乃至整个淮海省的基本盘,他们也不得不“热情”的出面招待一番。
沈淮接下两天,也是更深入向孙长庚等人介绍有关淮煤东输、淮电东送以及淮海经济区的一些情况。
长青集团这种级别的企业,虽然还不能算世界第一流的工业联合体,但也需要从更宏观的市场环境跟趋势变化去权衡投资布局的问题。
淮煤东出、淮电东送、淮海经济区的发展,都从更深的程度去筌释了梅钢未来能有的发展空间跟潜力。
返回法国的专机,由省委统战部这边负责安排。
在送姥爷他们到徐城国际机场乘机的当天,沈淮同时也将姥爷沈山夫妇欲将旗下部分财产捐出来成立基金会支持渚江科技大学发生的事情,向市委、省委组织部门作了汇报。
这不仅涉及到沈淮在孙家的继承权及他母亲遗产的处置问题,还涉及到沈淮个人与梅钢的股权关连。这些问题在沈淮的组织档案里必须要得到澄清,他才有可能得到进一步的提拔任用。
孙亚琳随机飞回法国,负责众信投资放开持股限制的谈判细节,一直到四月上旬,才与孙家长辈、与长青集团、巴黎银行的高层才谈出一个大家都相对满意的结果出来。
众信投资打开注资持股限制后,孙家的家族基金、长青集团以及巴黎银行总计注入二亿美元的资金,换取25%的股权;孙启善最初注入产业基金的五千万美元资金加上收益,转为众信投资15%的股权;沈山夫妇最初注入的一千万美元及收益,转为众信投资15%的股权,孙亚琳个人独揽众信投资45%的股权;孙亚琳与他父亲孙启善同时还承诺,五年时间以内她们父女将向第三方转让不低于25%的股权,最终以保证众信投资的开放性,不受个人的绝对控制。
英国武家及柏克莱银行,甚至跟梅钢长期合作的飞旗实业、西尤明斯都对众信25%的股权感兴趣,只是在转让的价格上一时间还没有谈拢。
沈山夫妇回到法国之后,成立的沈桂秀基金会,除了注入众信投资15%的股权外,还持有渚江投资10%的股权、鸿基投资10%的股权,此外孙家还将业信银行5%的股权作为沈山夫妇名下的应得族产,从巴黎银行、长青集团转入沈桂秀基金会。
这样,除了孙家及巴黎银行还继续持有业信银行7%的股权外,众信及鸿基投资,还持有业信银约4%的股权。
业信银行的股权是相当分散的,即使国资股也仅有15%;持有5%股权的沈桂秀基金会已经算是业信银行第二大单一股东,再联合众信及鸿基投资,梅钢系在业信银行董事局就拥有两名董事的提名权。
而沈桂秀基金在法国注册成立,依照相关法律,成立之初就注入三亿美元资产的基金会,每年就需要向公益事业捐出一千三百万美元的资金或物资,才能维持其公益性质。
这样的结果,要说还有谁心里不满意,那就是孙启义了。
这次孙家计划对国内扩大数亿美元的投资,几乎都是通过众信投资间接实现,长青集团亚太事务部在国内的业务并没有得到直接的扩大。
虽然众信投资这次会拿出一亿美元的资金以及此前在日本收购的多家科技公司,注入鸿基长青,与鸿基、长青集团共同推动鸿基长青在徐城国际产业园的三期工程的建设,但这实际也意味着孙启义从此之后,只能跟他的侄女孙亚琳平起平坐,他心里自然不能谈得上愉快。
形势不由人,孙启义心里虽然不能算很痛快,但也能认清现实,这段时间也是多地奔走,积极的推动徐城国际产业园及鸿基长青三期项目的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