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7章 不能去！
“不是，我是突然想到，故意那般问的。”
“并不是说我不信任你。”
“我很信任你，你看看你身边，连一只母苍蝇都未有，我哪里还不信任你？”
帝聿未说话，眸中的冷意一点都未褪下。
商凉玥继续说：“我就是想与你说说我们那边的事，未有别的意思。”
帝聿眸中的墨色沉了。
这沉就如在太后宫中，商凉玥看见竹果时激动的神色时的沉。
帝聿说：“你想念那边。”
商凉玥想都不想的说：“自然。”
古代有古代的好，现代有现代的好。
但不论怎么说，她是个现代人。
她所在的地方是她的家乡。
家乡，如何不想念？
帝聿抱着商凉玥的手臂紧了。
“想回去？”
他嗓音比刚刚低了两分，但听着无甚不同。
可是，那神色明显不对了。
商凉玥听见帝聿这话，蹙了眉。
这次她未直接回答，而是思考起来。
帝聿看着商凉玥脸上的思考，眸子眯了。
她想回去。
商凉玥是想回去，但她想到帝聿，她想到没有帝聿在的日子，她不想回去。
她想与王爷在一起。
即便是在古代，她也愿意。
商凉玥抬头，看着帝聿，说：“是想回去，但是有你在，我不会回去。”
她脸上带笑，眼里是认真。
她未开玩笑。
她在极认真的说。
帝聿眼中神色已然恢复，那眯着的眸子亦恢复到如常。
在商凉玥抬头的那一刻。
似乎，刚刚的神色变化只是错觉。
“嗯。”
代茨让人把晚膳送来。
商凉玥和帝聿用晚膳。
用了晚膳后，商凉玥便继续记她的地图。
而帝聿坐在椅子里看书。
只是，他手上拿着书，眼眸却看着商凉玥。
那平常平静的墨色此刻风起云涌。
她想回去。
他不会让她回去。
次日，天放晴。
还不过辰时，太阳便明晃晃的照下来。
安静的皇城复苏。
城门打开，百姓进城。
摊贩摆摊，店铺门开，未过多久，皇城便热闹起来。
此刻，覃王府。
一辆马车停在覃王府门口。
赶车的人下马车，把车帘子撩开。
披着白色大氅的人从马车里走出来。
守在门口的侍卫看见这下马车的人，立时跪下，“王爷！”
帝久覃，“免礼。”
走进去。
王府内院卧房。
白汐纤已然起床。
婢女正在替她梳发。
突然，外面传来婢女的声音。
“娘娘，王爷回来了！”
听见这一声，白汐纤立时转头。
婢女的梳子还在她头上梳着。
她这一转头，梳子跟着一扭，发丝也跟着扭。
白汐纤撕了声。
婢女立时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白汐纤未说话，而是飞快起身，朝外走。
王爷回来了。
这是真的吗？
白汐纤跑出去，婢女也跑进来。
两人这一进一出，撞一起了。
白汐纤和婢女都朝后倒。
而在卧房里的婢女看见白汐纤往后倒，赶忙跑过去，“娘娘！”
扶住白汐纤。
白汐纤未摔在地上，但是被婢女这一撞，头很晕。
她扶住手，眉头蹙了起来。
婢女见她这模样，赶忙说：“娘娘，你可还好？”
说完看向看摔在地上的婢女，“梅香，你怎的这般不小心？”
听见婢女的话，那摔在地上的婢女赶忙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白汐纤睁开眼睛，她看着地上跪着的婢女，眼里闪动着亮光。
“王爷回来了？”
听见白汐纤这话，婢女一愣。
娘娘不治她的罪吗？
扶着白汐纤的婢女见婢女愣住，赶忙说：“还愣着做甚？快回话！”
婢女反应过来，立刻说：“是的，娘娘。”
白汐纤脸上浮起笑。
王爷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
白汐纤立时站起来，朝外走。
但很快，她想到什么，看自己身上，立时说：“快，服侍本妃穿衣。”
她要以最得体的模样去见王爷。
帝久覃回到自己的卧房。
他回到卧房后便换衣袍，洗漱。
等这一切弄好，外面传来随从的声音。
“王爷，娘娘来了。”
在这覃王府，除了白汐纤一个侧妃娘娘，还有哪个娘娘。
帝久覃正在系大氅的带子，听见随从的话，一顿，随之说：“让她进来。”
“是。”
很快帘子撩开，白汐纤妆容精致，衣裙整齐的走进来。
她屈膝。
“王爷。”
帝久覃系好带子，看向白汐纤，“免礼。”
白汐纤直起身子，抬头，笑容温婉的看着帝久覃。
可在看见帝久覃这一身要出门的行头后，愣住了。
“王爷这是……”
要出去？
帝久覃说：“本王有事要出去，府里你多看顾些。”
府里也就白汐纤一个女主子，自然的王府内院都交由她打理。
白汐纤听见帝久覃这话，捏着手帕的手一下握紧。
“王爷是又要去雅苑吗？”
不该问的，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白汐纤眼中都是压抑。
她不想王爷再去雅苑了。
不想。
帝久覃正要往外走，听见白汐纤的话，脚步顿住。
他看着外面，阳光普照大地，外面都是一片亮堂。
帝久覃说：“不是。”
白汐纤神色怔住。
不是吗？
那王爷去哪？
白汐纤看着帝久覃，想问。
但不等她出口，帝久覃便说：“本王去芙蓉殿。”
芙蓉殿？
白汐纤大惊！
王爷竟然要去芙蓉殿。
王爷是疯了吗？
白汐纤立刻说：“王爷……”
帝久覃却已然走出去。
今日他披着一件黑色的大氅，他大步离开，那黑色的大氅就如羽翼般展开。
白汐纤跑出去，“王爷！”
“……”
帝久覃极快的消失在白汐纤视线里。
白汐纤眼眶一下红了。
着急的红了。
王爷为何要去芙蓉殿？
王爷知不知晓他这一去，有多危险？
白汐纤捏紧手帕，忍了忍，没忍住，跑出去。
“王爷！”
她不能让王爷去。
即便王爷治她的罪，她也不能。
帝久覃很快走出覃王府。
马车已然在外等着。
眼看着帝久覃便要上车。
白汐纤跑出去，“王爷！”
帝久覃停在马车前。
白汐纤赶忙跑到帝久覃跟前，“王爷，不可！”
帝久覃背对着白汐纤，听见白汐纤的话，他转身，看着这个满脸焦急的人，说。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第908章 两个选择
“本王去去就回。”
他似知晓白汐纤会说什么，眼里是清润的看透。
同时，还有白汐纤看不懂的深意。
以及，坚决。
白汐纤的心一瞬揪紧。
在这一刻，白汐纤知晓，以及阻止不了王爷。
怎么都阻止不了。
除非是，九小姐。
马车很快从白汐纤视线里驶离，然后消失在她视线里。
白汐纤站在那，看着消失的马车，眼泪一瞬掉了下来。
王爷……
皇宫。
御书房。
皇帝在处理一些紧急事。
在帝临，过年是有五天假的。
这五天是对皇帝和朝臣的一个假，亦是全帝临人的假期。
不过虽是放假，皇帝依旧在处理政务。
只是这几日未有平日里那般忙罢了。
侍卫很快进来，跪在地上，“皇上，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
拿着狼嚎正要做批注的手停顿。
站在皇帝身后的林公公皱眉，看着侍卫。
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
这怕是皇上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
想到此，林公公看向皇帝。
皇帝手中的狼嚎已然在奏折上写着什么，好似并未听见刚刚侍卫说的话。
林公公低头，垂下眼帘。
皇上这模样可不是好。
侍卫未听见皇帝的话，低头，等着皇帝说话。
皇帝把那本奏折做批注后，合上，放一边，这才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下去吧。”
“是！”
侍卫离开，御书房安静。
皇帝看着侍卫的身影，眼中神色安静的很。
没有一点变化。
此刻，太子宫中。
帝华儒在院子里练剑。
皇帝倡导皇子们不仅要文，还要武，所以皇子们各个都能文能武。
太子更是。
帝华儒手中长剑挥舞，他挥动间，剑气荡开。
只听，咔擦——！
四周的草木碎裂。
青禾站在不远处看着，忽的，一太监急急进来，停在青禾身后。
青禾听见声音，转身看向太监。
太监低头，小声说：“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
青禾神色一凛，抬手。
太监立刻离开。
青禾看向帝华儒。
帝华儒整个人突然飞起来，然后手中长剑呈一字落下。
瞬间，一个圆圈的剑气从他周身荡开。
而随着这剑气的荡开，四周的草木，假山，全部碎成片。
青禾快速躲开。
可即便他躲开，那碎裂开来的树叶还是如刀锋一般割破他的手。
青禾看向手上的伤口，然后看向帝华儒。
帝华儒站在院子里，手中长剑指在地上，脸上是一派冷然。
青禾抬手。
立时，侯在两边的宫女太监立刻过去。
他们手上拿毛巾的拿毛巾，拿热水的拿热水，站在帝华儒面前。
帝华儒把剑给了随侍太监，拿过毛巾擦汗。
然后净手。
等一切都做好，宫女太监都退下，青禾才走过来。
“殿下，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
正要往外走的帝华儒听见这句话，顿时停住。
芙蓉殿。
帝华儒脸色瞬间变冷。
眼中厉光划过。
“盯着他，仔仔细细的盯着他。”
帝华儒看着青禾，眼里的寒冷看的青禾心里发颤。
青禾低头，“是。”
聿王府。
商凉玥换上了新的装束，一身寻常百姓的男子衣袍，一张平平无奇的男子脸。
白白在商凉玥身边跳。
似在看她这一身新的行头。
商凉玥收拾妥帖，低头看小东西。
“我出去你便莫要跟在我身旁，自己去玩，莫要让人注意到你。”
小东西去给太后见过了，那日后有谁见到这小东西，一查，便是查到宫里，太后头上。
而不是她头上。
简而言之，小东西是可以自由玩耍了。
就是不能跟着她一起玩耍。
尤其在外面。
白白听见这话，不太能理解，蹲在地上，歪头看着她，“喵～”
商凉玥蹲**子，摸它的小脑袋。
小东西立时拿脑袋蹭商凉玥的手掌心。
商凉玥说：“就是我只要出去，尤其是人多的地方，你便不能出现在我身边，但是你别的地方可以自行玩耍。”
小东西大概有点听懂了。
那小脸顿时皱了起来。
“喵～”
不能跟着主子，那怎么玩？
一点都不好玩。
小东西看着商凉玥的眼睛里都是依赖。
商凉玥无奈，她竖起两根手指，说：“呐，我现下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是你自己去玩耍，不在我身边，你想何时回来便何时回来，但就是不能让人发现我们的关系。”
“第二个是，我带着你出去，但你只能在笼子里，不能出去玩，直到我们回来。”
“这两个选择，你选一个，选一就抓我的食指。”
说着，商凉玥指向自己的食指。
“选第二个就抓我的中指。”
商凉玥手指指在自己的中指上。
白白看着商凉玥的两个手指，苦恼了。
这两个选择它都不想选。
好痛苦。
小东西两只爪子抱住自己的脑袋，模样很纠结，很犹豫。
看在商凉玥眼里，着实好笑。
她说：“当然，第一个选择里，你可以跟着我，只是不能靠近我。”
瞬间，抱着脑袋的小东西立时抬头，看着商凉玥，眼睛发亮，“喵～”
真的吗真的吗？
商凉玥竖着一个剪刀手，在小东西眼前晃，笑盈盈的，“选吧。”
小东西看着她的剪刀手，眼睛眨了下，然后小爪子飞快抱住商凉玥的食指，大眼望着她，“喵～”
它选第一个！
它要跟着主子，即便是暗中跟着，它也愿意！
商凉玥笑，“OK！我们出发！”
小东西飞快跑出去。
商凉玥与帝聿说了今日要去集市，昨夜说的。
帝聿未说什么，只说带上代茨。
她自然是带上师父的。
就这样，两人一猫从地道出发，去了集市。
而随着商凉玥进地道，暗卫也去了书房。
书房里，帝聿站在书案前，纳兰聆坐在圈椅里，正拿着他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听见声音，纳兰聆看过去。
帝聿亦转身，看着走进来的暗卫。
暗卫单膝跪下，“王爷，王妃带着代茨，白白进了地道。”
帝聿眸光沉静，“嗯。”
暗卫退下。
纳兰聆晃着的折扇落在掌心。
他看向帝聿，脸上带笑，眼里亦带笑，说。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后面还有四章～
第909章 王爷，咱能好好说会话吗？
“王妃似乎很喜欢出去。”
他还真未见过有哪个闺阁小姐会这般喜欢逛街。
尤其还是打扮成男子模样。
四处晃悠。
且，王爷似乎并不说什么。
帝聿听见纳兰聆的话，转眸看着他。
那一双墨染的眸子似一瞬间被一层薄冰所覆盖。
“你对本王的王妃似乎总是有兴趣。”
纳兰聆，“……”
哎呦妈！
纳兰聆这心肝啊，瞬间就被钉在十字架上，随时会被鞭策。
他赶忙起身，躬身行礼，“王爷，草民不是对王妃感兴趣，草民是觉得现下非常时期，王妃总这般出去似乎不大好。”
天地良心！
他怎敢对王爷的人感兴趣。
就算借他一百个胆他亦不敢。
“哦？”
纳兰聆，“虽说现下知晓王妃的人极少，但现下各方势力不明，还是小心为妙。”
说完，顿了下，然后紧跟着说：“当然，草民也就是操心的命，总是喜欢瞎想。”
纳兰聆说着笑了起来，抬头看帝聿，“王爷是心思缜密之人，定然心中有算计，草民纯粹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呵呵……呵呵……”
帝聿看着纳兰聆呵呵，那脸上的笑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他转过视线，看向外面，嗓音沉缓，“她有自己的喜欢，本王不会剥夺。”
纳兰聆还以为帝聿会继续噎他，未想到帝聿会这般认真的回答他。
纳兰聆一时间愣住。
王爷突然认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有暗卫进来，跪在地上，“王爷，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
一瞬间，纳兰聆回神，脸上神色瞬间变化。
然而，站在暗卫面前的人却是神色不动，唯有暗卫说这句话的时候眸子凝了瞬。
纳兰聆极快的站起来，说：“何时？”
暗卫，“辰时。”
辰时。
那不就是大公主给王爷说的拜帖里的时间？
纳兰聆继续问，“就覃王一人？”
“身边还有一个家仆。”
“不是，我的意思是，只有覃王去了，太子未去？”
“未去。”
纳兰聆看向帝聿。
帝聿看着暗卫，眸中深邃，难测。
“王爷。”
此事怕是不妙啊。
帝聿，“保护好覃王。”
“是！”
暗卫很快离开。
纳兰聆看着暗卫离开，转头看向帝聿，神色凝重，“王爷，覃王殿下去芙蓉殿，绝对是因为九小姐。”
他说九小姐，而不是说王妃。
显然，过去的已然过去。
现下的是现下。
南伽大公主以谋略著称。
她会算计，会筹谋。
自然的，对帝临许多人知晓的情况都知晓。
既然知晓了，她也就知晓该如何利用。
就如他们对付南伽一般。
而‘九小姐’这三个字是根刺。
在太子心中，在覃王心中，在皇帝心中，以及，在王爷心中。
可以说，这个人要存在着，那么现下必定大乱。
但现下，‘九小姐’没了。
一切都安稳。
可要有人有心拿此做文章，不是不可能。
年前，大公主先接触王爷，随后便是大皇子，在谁都未有理会后，她年后开始直接给大皇子，太子殿下，以及王爷下拜帖。
这三人都与九小姐有关。
她不是拿九小姐做文章是甚？
“不必管她。”
帝聿转眸，看着纳兰聆，“保护好帝久覃。”
纳兰聆一瞬怔住。
不必管大公主？
难道大公主不重要？
还是说，王爷根本不把大公主放眼里？
纳兰聆想了想，觉得可能，估计，是后者。
只是……
纳兰聆很快想到什么，说：“保护覃王殿下？”
看向帝聿。
然而，人已然从他面前离开。
纳兰聆，“……”
商凉玥辰时末到集市。
集市热闹的很，比之前商凉玥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热闹。
当然，这也正常。
正月初几，不就是逛街买东西的时候？
商凉玥背着手，手上什么都未拿。
她走在集市上，这里看看，那里看看。
看看有什么好玩新奇的玩意儿。
而白白跟在后面，这里跳，那里跳，在人群里穿梭，来去自如。
代茨跟在商凉玥身后，就如一个尽职尽责的家仆，目光始终不离商凉玥。
商凉玥看着两边的玩意儿，亦看着两边的铺面，和脑中的记忆一一对上号。
昨日她花了几个时辰，把那张密密麻麻的地图给记下来。
全部在她脑子里。
只要是她记下的东西，那便绝对不会忘。
不过，地图虽记住了，实际的却还是要勘察勘察。
而她记下了几个地方。
都是天香酒楼，以及青楼的地方。
青楼最是红火，且能进青楼的人，不说钱有多少，小钱是有的。
尤其青楼里的姑娘可都不是穷人。
她们喜欢打扮，喜欢手段，那她的东西正好合适。
而天香酒楼在皇城已然开了三家分店。
这三家分店的生意都是火爆。
且进去的人都是有小钱钱的人，自然的，如若把铺面开在天香酒楼旁边，生意定好！
所以，这几日商凉玥的计划就是好好勘察皇城实际情况，人流量，然后确定天香酒楼和青楼旁边是否真的好。
哦，对了。
还有赌坊。
只是，商凉玥在集市上逛了一炷香的功夫都未有，商凉玥便听到了一个消息。
“我听说覃王殿下今晨去了芙蓉殿。”
“啊？芙蓉殿？”
“芙蓉殿不是住着南伽的大公主吗？”
“是啊！这覃王殿下去芙蓉殿做甚？”
“不知晓，反正听说是有人见到了。”
“……”
商凉玥停下脚步，看前面摊面上买菜的几个婆子。
婆子们并未察觉到有人在看着她们，她们手上挎着菜篮，八卦说的风生水起。
“覃王殿下去芙蓉殿不会是见大公主吧？”
“你这不是废话吗？”
“就是，芙蓉殿现下就住着南伽人，覃王殿下不是去见大公主是去见谁？”
“可不是。”
“可是……可是覃王殿下为何去见大公主？”
“这……”
“自从这大公主来了咱们帝临，皇上一次都未召见过她，皇子们更是，就连朝臣也未去过一次，可以说，门庭连只苍蝇都不会飞进去。”
“这个是，咱们帝临可把她们南伽记着呢，不会轻易这么放过她们的！”
“但是，这个时候大家都不会，为何覃王殿下去了？”
“……”
一下子，几人安静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不知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后面还有三章～
第910章 我那新媳，贤惠又温柔
“此事当真？”
这声音又清又亮，一听便是一个少年郎。
几个婆子瞬间看过去。
果真，一身青衣，长发束起，头上束着一发带。
一张男子脸，这脸平凡，却年轻。
一看不过志学。
而这人，正是商凉玥。
几个婆子见是一个少年郎，尤其看着斯斯文文的，一看便是个书生。
书生就最喜欢聊这些跟政事沾边的。
所以现下几个婆子见商凉玥出声，脸上并未有疑惑。
“你竟不知？”
一个年轻一些的婆子说，面上明显是不信之色。
商凉玥叹气，“年前见未来丈母了，昨日才回皇城，现下也才刚出来。”
听见商凉玥说去见丈母，几个婆子顿时笑了起来。
代茨则是，“……”
丈母。
是去见婆婆吧。
婆子们笑着打趣商凉玥，“瞧你这模样，也是该成亲了，去见丈母也是合情合理。”
商凉玥无奈，“可不是。”
“家里说了个亲，一直未见人，正好年前走亲戚，便去瞧了瞧。”
“呵呵，小哥可是瞧好了？”
商凉玥顿时笑眯眯的，“瞧好了。”
见商凉玥脸上的笑，明显就是极满意。
婆子们顿时笑了起来。
“瞧小哥这模样，想必那新媳是个不错的。”
商凉玥脑子里浮起帝聿那张帅的一塌糊涂的脸，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那是，我那新媳长的好，特贤惠，还温柔，我很是喜欢。”
藏在暗处的暗卫顿时一个趔趄。
差点摔倒。
王爷贤惠？
王爷温柔？
还是新媳？
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婆子们听着商凉玥的话，却是笑前仰后合。
见过直接的，未见过这般直接的。
说笑后，商凉玥问，“敢问各位妈妈之前说的可是真？”
商凉玥脸上的笑收了，面上是好奇。
听见她这话，婆子们亦摆正脸色，说：“那还有假？”
“就是！”
“这消息都传遍了！”
传遍了？
她怎么才听见？
商凉玥眼里覆上一层疑惑，“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是何时？”
“就在今晨！”
一个婆子皱眉细想，然后说：“我听到的时候是辰时，现下是巳时，应是辰时去的。”
旁边的婆子连连点头，“我听说的时候亦是辰时。”
商凉玥看着几人，“有人亲眼瞧见了？”
“这是自然？否则这话敢乱说？”
“可不是！”
“这可是天子脚下，说话可都得当着心点。”
商凉玥点头，“这倒是，覃王殿下素有贤明，这若被人乱说坏了名声，皇上可是要治罪的。”
听见商凉玥这般说，几人脸色微变。
她们也是听说，具体怎么样，可还真未瞧见。
婆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说：“哎呀，在这外面耽搁的久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家里的崽子得闹了。”
“我亦是，家里的娃一点都不省心。”
“走了，走了！”
“……”
很快几个婆子飞快消失在商凉玥视线里。
商凉玥站在那，看着离开的婆子，再看这来往不绝的人。
各种声音落进耳里。
“要开春了，又要忙喽！”
“今日母亲钱未带够，便不买零嘴了，下次买可好？”
“南伽这年过的不好，真是畅快！”
“覃王殿下似乎去了芙蓉殿，好生奇怪。”
“……”
商凉玥听着这些话，然后朝前走，脸上依旧带笑，嘴角亦是。
但她眼里的笑却不达眼底。
帝久覃去芙蓉殿的事怕是真的。
而他为何去，还是在这个时候去，她不知晓，百姓们亦不知晓。
但，王爷知晓。
王爷……
商凉玥眼中神色微动，睫毛微垂，盖住她眼里的神色。
芙蓉殿。
帝久覃走进殿内。
昨日拦住帝聿马车的人站在他面前，躬身，“覃王殿下。”
帝久覃看着这男子，说：“本王来赴约。”
男子直起身子，抬手，“覃王殿下请。”
帝久覃走进去。
凉亭里，四周的帷幔都是撩了起来，凉亭里景物，人，清楚的落进四周的人眼里。
南泠枫坐在石凳上，面前是一张石桌。
石桌上放着一个小茶炉，茶炉上正煮着茶水。
水咕噜噜响，茶香四溢。
男子领着帝久覃一路到凉亭，然后停在凉亭外，躬身，“大公主，覃王殿下到了。”
南泠枫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茶具，正在洗刷茶具。
她动作缓慢，手指尾指微翘，真正的皇族中人。
听见男子的话，南泠枫放下手中的东西，然后抬眸，看向站在凉亭外的人。
一身深蓝衣袍，一件黑色大氅，往日里白衣飘飘的人此刻是一片黑暗。
南泠枫嘴角弯了起来。
她起身，走出来，如帝临女子般屈膝，头微低，叫，“覃王殿下。”
帝久覃抬手，回礼，“大公主。”
南泠枫直起身子，看着帝久覃，一张满月脸上是女子的温婉，大气。
看着完全不似传闻中手段高明，狠辣，心机深重的人。
“泠以为今日不会有人来，未曾想到覃王殿下会来，泠感激不尽。”
说着，又是一个屈膝礼。
帝久覃看着南泠枫，目光沉冷之极，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本王不来，大公主会就此罢休？”
南泠枫嘴角弧度一点点加深，“自是不会。”
她伸手，侧身，“覃王殿下请。”
帝久覃走进去，一撩大氅，坐在石凳上。
南泠枫随后坐下。
她纤纤玉指抬起，继续刚刚的动作。
从洗茶具，到刷茶具，再到泡茶，冲茶。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极为好看。
不过，对于帝久覃来说，再好看的动作，再好看的摆弄，在他面前都是虚无。
南泠枫面对着帝久覃的冷漠，也是未有任何神色变化。
似乎丝毫不受帝久覃情绪的影响。
她把新鲜的，热气腾腾的茶杯端到帝久覃面前，嗓音轻缓，柔致，“帝临人爱茶，尤其是风雅之人。”
“覃王殿下温润如玉，性子温和，当是极爱茶。”
一杯带着幽幽香气的茶放到帝久覃面前，帝久覃看着那茶，眸中冷色弥漫。
“大公主邀请本王来此，怕不是就为了让本王来品茶的吧。”
南泠枫拿起自己的茶杯，掩袖喝了口茶，举止动作都非常优雅。
听见帝久覃的话，她弯唇，放下茶杯，手臂微抬，袍袖便顺直的垂在腿上。
她看着帝久覃，脸上依旧是温婉的笑。
她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后面还有两章～
第911章 做个交易
“自然不是。”
帝久覃未说话了。
他看着南泠枫，看着这张带笑的脸，眸中冰冷更甚。
南泠枫未看帝久覃，她视线落在前方，看着那在花草里修理花枝的人，说：“帝临皇帝陛下赐婚于大皇子和前尚书府九小姐商凉玥，令其为正妃。”
“但九小姐还未嫁与覃王殿下便香消玉殒。”
说着，南泠枫转过视线，看着帝久覃。
当她说到‘香消玉殒’这四字时，帝久覃的脸色明显变了。
变得冰冷，变得可怕。
变得好似要杀人。
南泠枫看着帝久覃眼中的猩红，里面似要吃人的神色，脸上的笑转为一片惋惜。
“覃王殿下与九小姐情深意重，九小姐却突然落水而亡，覃王殿下心中定是疼痛难当。”
帝久覃手握紧，骨节根根凸起。
她为何会落水而亡，眼前的人比他还要清楚！
南泠枫看着帝久覃眼中浮起的怒火，恨意，就好似未看见般，起身，屈膝。
“岷州一事乃我南伽之过，泠此次特来帝临，一为道歉，二为修复两国关系，望其两国交好。”
“奈何帝临陛下一直不见泠，让泠实在无路可走，只得与覃王殿下做交易。”
一瞬间，四周安静。
而放低姿态低头说话的南泠枫亦抬起头来，目光如炬，看着帝久覃，一字一顿，“如若覃王殿下在帝临皇帝陛下面前美言，让皇帝陛下见泠，泠定会达成覃王殿下心中所愿。”
帝久覃的愿望是什么？
商凉玥。
集市随着日头渐烈，百姓人也多了。
也更热闹了。
商凉玥在天香酒楼的三个分店看了，两边的铺面都是开着的，未有要转让的。
不过这也正常，一个地方的店面生意好，那么便也就带动的那一片。
天香酒楼已然是帝临，甚至全东擎大陆响当当的名声。
有它在，旁边的铺面自然争着抢着要。
商凉玥虽然未在天香酒楼旁看见合适的铺面，却也不急。
铺面这种事，也讲究一个缘分。
当然，如若找王爷办事自然是一会儿的功夫。
但她不要找王爷，她要靠自己。
未时，商凉玥去了一家酒楼，点了几道小菜，在一楼的一个大堂里吃起来。
代茨跟着她一起，唯独白白。
小东西站在酒楼外的门口，一个小脑袋一缩一缩的。
它想进来，但主子不让它挨她太近了。
好难受。
肚子也好饿……
小东西爪子落在自己的肚子上。
扁了。
商凉玥看着门口的小东西，那捂着肚子的小模样，明显就是饿了。
看到这，商凉玥脸上浮起笑。
她筷子在碗上敲了下，然后视线落在酒楼内堂。
意思很明显，饿了去厨房找吃的。
待会她付钱的时候多付便可。
小东西看见商凉玥的眼神，动作，瞬间明白。
嗖的一声，小东西窜进了酒楼，跑进了内堂，去厨房了。
小二的在酒楼里窜梭，不时给客人添茶水，不时送菜。
当视线里有一白影划过时，小二的身子立时停住，看过去。
可哪里还有什么白影儿。
是自己看错了。
定是。
商凉玥看着跑进内堂的小东西，脸上浮起笑。
平日跟着她时，总是活蹦乱跳的，到处乱跑。
不让它跟着了，它反而要一直跟着了。
“不知大皇子去芙蓉殿是做甚。”
突然的，旁边桌的旁边桌传来这一声。
商凉玥夹菜的动作顿住。
“还真不知晓。”
“这南伽大公主，自来我帝临便未有人搭理，如今覃王殿下却是亲自去芙蓉殿，着实让人想不到。”
“的确是，今日啊，大家都在议论此事呢。”
“也是正常，大皇子乃覃王，管辖黎洲一带，以往黎洲并未有如今这般，但自从大皇子接管后，黎洲是一年比一年好。”
“是啊，大皇子兴土木，建运输，重农业，黎洲这几年啊是越发繁荣了。”
“可不是，黎洲那边的瓜果蔬菜，粮食的产量年年升高，就连皇上也一再夸奖大皇子。”
“大皇子是个贤王，我等帝临有这般皇子，是我帝临之福啊。”
四周一派夸奖之声，商凉玥听着，继续吃菜，吃饭。
突然，有人说：“可这般好的大皇子为何要在现下去芙蓉殿？”
瞬间，四周安静。
商凉玥咀嚼嘴里的饭菜，然后盛了一碗汤，喝了一口。
而她刚把汤咽下，便有人打破这安静。
“是啊，这个节骨眼，为何大皇子要去碰这快臭石头？”
“皇上未见大公主，摆明了就是要给大公主好看，给南伽好看，现下大皇子去芙蓉殿，不知皇上会如何想。”
“……”
四周再次沉默了。
商凉玥觉得那汤好喝，又喝了两口，然后舌尖在唇瓣上舔过。
把那浓香的汤汁卷进嘴里。
这味道还可以。
商凉玥拿过手帕，擦了擦嘴，说：“南伽与我帝临终究未兵刃相向，只要事情未做绝，一切都还可以转圜。”
她突然出声，即便声音不大，还是惹得四周的人都看过来。
显然，商凉玥的话简直就如平地惊雷，让他们一时反应不过来。
商凉玥继续说：“我帝临乃东擎大陆之强国，外有战神，十九皇叔，内有明君，皇上。”
“自不怕一个南伽小国。”
四周的人听见这话，顿时点头。
“对，我们帝临是绝不怕他们南伽的！”
“就是，我们一个大国，怎会怕他们？笑话！”
“我们帝临一旦出兵，他们吓的跟个兔子，动都不敢动。”
“哈哈……”
四周的人笑起来。
脸上都是嘲笑。
可就在他们笑着的时候，商凉玥说：“但。”
她一个字，四周的笑声止住，一个个都立时看向她。
但什么？
他们心都跟着提紧了。
商凉玥对上这些视线，弯唇，“但如若起兵，百姓必定受损，各方面经济亦会受到影响。”
“一个大国能有如今，不是靠战争来的，是靠的这。”
商凉玥指着自己的脑袋。
四周的人沉默了。
的确，战争下，受伤的必定是百姓。
一个明君，如若只想着扩大自己的疆土，而不强大自己，那么，总有一天也会消失。
商凉玥又喝了一口汤，舔了舔嘴唇，继续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后面还有一章～
第912章 总是出乎他意料
“不到万不得已，没有谁愿意开战。”
四周的人顿时连连点头。
皇上是明君，一直为他们百姓着想，所以他们帝临人才能这般安稳度日。
如若他们的君王是如辽源那般，那才痛苦。
商凉玥，“我帝临是东擎大陆第一大国，泱泱大国便要有一个大国的做派，我们光明磊落，不做那焉坏的事。”
“但如若是那南伽主动挑起，我们也就不会客气了。”
商凉玥的一番话说的四周的人脸上都是赞同之色。
“这位公子说的太对了！”
“我们帝临是大国，轻易不会动手，但如若他们小国要不自量力以卵击石，我们亦不怕！”
“对，不怕！”
商凉玥眉眼微弯，“所以，以目前的情势看，需要一个人出来，做那台阶，让皇上看下来，让南伽望上去。”
不然，这么僵持着，不是个事儿。
四周的人不说话了，但一个个神色都思量起来。
然后越想越觉得商凉玥说的有理。
极为有理。
处在现下的情况，继续僵持下去，对谁都不好。
除非帝临主动起兵。
但若帝临主动，那便失了大国的气度。
不可。
“还是公子说的对。”
“大皇子这是在解皇上之困啊！”
“不愧是我帝临最有贤明的王爷。”
“……”
暗卫听着这些话，然后转身离开。
天香酒楼，那间最角落，最不引人注目的厢房。
厢房里燃着熏香，煮着茶，书案上的砚台里，墨汁浓郁。
齐岁站在帝聿身后，如以往一般，安静的似个透明人。
暗卫进来，跪在地上，“王爷，王妃去了来福酒楼，说了些话。”
帝聿在看信件，听见暗卫的话，嗯了声。
意思是，让暗卫继续说下去。
暗卫说：“酒楼里的人在议论覃王殿下去芙蓉殿上一事，王妃说……”
暗卫把商凉玥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包括当时酒楼里的人说的话的大概意思。
帝聿听着，转眸，视线落在暗卫脸上。
他眸光不动，神色未变，唯有一双眸子看着暗卫。
暗卫低头说完，“就是这些。”
齐岁看着暗卫，眼中是惊讶之色。
当然，这惊讶不是对暗卫，而是对商凉玥。
王妃竟能说出那般话。
好似……好似对目前的时局无比了解一般……
简直……简直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帝聿眸中神色未动，但那墨色却是深了。
“退下。”
“是。”
暗卫离开，厢房里恢复安静。
帝聿看着合上的厢房门，眸中的墨色动了。
这墨色里未有厉色，未有冰冷，有的是深邃，以及一抹若有若无的赞赏。
乱象里，平静里，最难看破真相。
而那能看破真相之人，绝不是泛泛之辈。
他的蓝儿，总是出乎他意料的聪敏。
帝聿眯眸，眸中墨色一瞬浓郁。
芙蓉殿。
帝久覃从殿内走出来。
同时，他身后跟着少有露面的南伽大公主，南泠枫。
马车已然在外等候，帝久覃看向南泠枫，抬手，“告辞。”
此时帝久覃脸上已然未有任何的怒，恨，就如他来时一般，清冷。
南泠枫亦如帝久覃刚来时所见一般，脸上是温婉大气的笑。
她屈膝，回礼。
两人相当的有礼。
似乎她们就是很寻常的一次见面。
帝久覃转身上马车，很快马车从芙蓉殿门口驶离。
南泠枫站在那里，看着马车驶远，直至再也看不见了，她才收回视线，转身进去。
只是，在进去时，一块石头扔过来，扔到了南泠枫的裙裾上。
南泠枫停住。
站在南泠枫身后的婢女立时转身，看向那扔石子的人。
是个几岁的男娃娃。
看到这，婢女立时伸手，便要朝那娃娃抓去。
“竹沐。”
温婉的声音，那婢女收回手。
南泠枫转身，看向那站在外面的男娃娃。
身上穿着平民百姓的布棉袄，脸上是稚嫩。
但是，这稚嫩的脸上都是愤怒。
看见南泠枫转过身来，那男娃娃说：“坏人！”
指着南泠枫。
然后又捡起地上的石子朝南泠枫扔去。
婢女看见，脸色冷了。
她抬手便要朝那孩子打去。
但这时，一妇人跑来，抱住那孩子。
那妇人看着南泠枫，以及南泠枫身边站着的人，脸上都是怒恨。
“宝儿，我们走！”
抱起孩子就走。
而那孩子趴在妇人身上，还指着南泠枫，“坏人！”
“大坏人！”
“……”
婢女看着，手握紧。
南泠枫看着妇人和孩子离开，脸上的笑淡了。
她转身，走进芙蓉殿。
而在她转身那一刻，她脸上是一点笑都未有了。
婢女看见南泠枫就这么进去了，不甘心，“公主，我们就这般算了吗？”
她看不下去，连一个孩童都这般欺侮她们公主！
南泠枫听见婢女的话，脚步停下。
“算了？”
南泠枫侧眸，看着婢女，嘴角逐渐勾了起来。
婢女见她这神色，眼睛瞬间划过一道亮光，“公主……”
南泠枫转眸，看着前方，声音幽幽，落进身后跟着的男子耳里。
“福成，你去。”
“是。”
南泠枫进殿，男子转身离开。
而他离开的方向，正是那妇人离开的方向。
皇宫。
慈吾宫。
太后的寝殿。
“呵呵，你瞧瞧，这两样东西都是那丫头做的。”
太后指着放在寝殿靠窗的地方的漫步机，以及泡脚按摩盆。
皇帝坐在圈椅里，听见太后的话，看过去。
其实刚刚进来时他便注意到了。
不是因为他眼力好，而是因为皇帝知晓慈吾宫里的一切。
而知晓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
现下，皇帝看着这完全木头做的架子，眼中神色微动。
“这是何物？儿臣从未见过。”
太后笑呵呵的，“这个大的架子叫漫步机，小的叫泡脚按摩盆。”
说着，想到什么，跟着说：“那泡脚按摩盆，夜丫头还特意为哀家配了药包，每日泡，这几日啊，身子爽利了许多。”
皇帝挑眉，“竟这般神奇？”
“呵呵，皇上可试试。”
说着，看向辛嬷嬷，“去，教教皇上如何用。”
辛嬷嬷笑，屈膝，“是。”
来到皇帝跟前，说：“皇上，您试试。”
皇帝却看向太后，说。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第913章 都是毒
“母后，此物儿臣可用？”
不等太后说，皇帝便说：“此物可是那丫头给您做的。”
这给母后做的他能用？
太后笑，“是那丫头给哀家做的，但此物任何人都可用，除了几岁娃娃。”
皇帝听太后这话，眼中来了兴趣，“那儿臣可得仔细瞧瞧了。”
说着，来到漫步机前。
辛嬷嬷笑着说：“皇上，您看奴婢。”
人站到漫步机上，手抓着那大木头，脚踩在踏板上，前后动起来。
皇帝看着，脸上有了笑，“倒是不难。”
这东西一看就会，完全不存在什么复杂的操作。
太后说：“不难，很简单，皇上快试试。”
也让皇上感受感受。
那丫头，真的极为聪明。
这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她都不知晓是如何来的。
皇帝不再说话，来到漫步机前，看着辛嬷嬷，然后上去，如辛嬷嬷一般动起来。
林公公从未见过这玩意儿，看见辛嬷嬷动着，那模样，就好似走在空中一般。
新奇极了。
可当看见皇帝的动作，林公公害怕了。
他赶忙站到皇帝身后，看着皇帝动着的身子，手张开，脚步上前。
那神色，模样，好似皇帝要摔着，跌着似的，害怕极了。
太后和辛嬷嬷看着皇帝，都未注意到林公公的神色和动作。
皇帝更是。
他背对着林公公，手抓着木头，前后脚动作，眼中逐渐浮起新奇。
“这玩意儿，当真感觉不同！”
皇帝忍不住说。
人很轻，在踏板上前后动着，就好似在轻飘飘的走路一般，感觉极好。
听见皇帝的话，太后笑的脸上的褶子是一层又一层。
“可不。”
“这玩意儿是锻炼身子的，夜丫头说，可让人越来越年轻。”
皇帝，“哦？”
辛嬷嬷见皇帝会了，下来站着，看着皇帝动作，脸上带笑。
听见皇帝这尾音微挑的字，辛嬷嬷说：“夜姑娘说，可以增强人的血液循环，尤其是久坐，久站几人，特别好。”
“血液循环？”
皇帝听着这几个字，神色是惊讶，是疑惑，还有一抹深意。
这几个字他可从未听过。
太后说：“对对对，哀家年纪大了，想不到这词儿，还是老东西记得清楚。”
“就是这四字，那丫头说，血液循环好，身子才能年轻。”
太后说着笑了起来。
皇帝却是听着这几个字，笑着说：“那丫头倒是想得到。”
这般说话，不知晓是从哪里听来的。
皇帝神色微动，眼里的深意深了。
在漫步机上动了会，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皇帝下来。
太后让辛嬷嬷去拿那泡脚按摩盆，让皇帝泡泡脚，被皇帝阻止了。
“这个就不必了。”
坐到椅子里。
林公公看皇帝额头渗出的汗，赶紧递上手帕，“皇上，您出汗了。”
听见林公公的话，皇帝一顿，随之摸额头。
可不就是一额头的汗。
皇帝惊讶，“就这么动了会，竟还生生生出一层汗来。”
太后说：“可不是，那丫头说，冬日里人运动少，不出汗，身子里的毒素排不出来，这样每日动动，出出汗，排排毒素，身子才会愈来愈好。”
皇帝接过林公公的手帕擦汗，听见太后的话，停住动作，看向太后。
“毒素？”
人的身子里有毒？
太后就知晓皇帝会问这个问题，因为当时她亦这般问了。
太后呵呵的笑，说：“对，夜丫头说人的身子里有毒素，浅墨的毒素，不多，每个人身子里都有，尤其是长久不动的人，不出汗的人。”
“这出汗就是排毒。”
“排毒……”
“就是让毒素从身子里出汗出出来。”
皇帝顿时看向手中的手帕。
毒素？
毒？
手帕上除了一层湿润，什么都未有。
林公公亦看着皇帝手中的手帕，脸色发白。
他以为太后说的是毒。
可吓着了。
现在瞧见皇帝看手帕，他心中亦是咚咚的响。
极为害怕。
到此时，林公公依然控制不住了，说：“太后，这……这上面有毒？”
指着皇帝手中的手帕。
皇帝眉头拧紧了。
一国之君，身子里要有毒，那完蛋了。
两人神色都不好。
尤其是林公公，吓的连都白了。
听见林公公的话，太后和辛嬷嬷看向林公公。
这一看，两人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太后，指着林公公这吓的惨白惨白的脸，哈哈大笑。
辛嬷嬷则是低头抿嘴笑。
听见太后笑，再看向辛嬷嬷这抿笑的模样，林公公苦了脸。
“太后，您便不要打趣奴才了。”
“奴才魂都快吓没了。”
说着，看向皇帝，“您看皇上，皇上也要被吓到了。”
皇帝听见林公公的话，顿时倪向他。
林公公瞬间跪在地上，“皇上恕罪！”
太后顿时笑的更欢了。
慈吾宫又是一阵笑声。
等太后笑够了，对皇帝说：“这林德盛，比哀家都还要担心你。”
皇帝笑，看已然站在身后的人，“他也就是个马屁精。”
林德盛低头，一脸委屈。
他哪里是马屁精了？
他就是在乎皇上的嘛。
看着林公公这模样，太后又笑起来。
不过太后说：“林德盛你莫担忧，夜丫头说的这毒不是什么大毒，亦不是稀奇事，是人人都有的，莫担心。”
林德盛听太后这般说，疑惑了，“人身上有毒？还人人都有？太后，奴才怎么听怎么都不明白。”
太后笑着说：“哀家刚开始亦不是很明白，毕竟毒之可怕，人身子上有毒，那还岂能活？”
说着，看向皇帝，“皇上说可是？”
皇帝点头，“是如此。”
林德盛，“那这是何毒？为何不是大毒？不会发作？”
“这……这……”
林德盛不知晓该如何问了。
一张脸上都是纠结。
太后也没卖关子，把商凉玥对她说的话都说与两人听了。
“平常人会生病，而生病就是那毒日积月累。”
“就如前阵子，哀家身子不爽利，怎么睡也睡不好，便是哀家未怎么动，身子里的汗未出来。”
林德盛眉头一下皱的紧了，“那意思是，只要出汗便可？”
太后想了下，说：“差不多是。”
林德盛看向皇帝，说。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后面还有四章～
第914章 以退为进
“这……”
皇帝眸中神色浮动，看向太后，嘴角勾了起来。
他说：“这丫头倒是想法新奇。”
太后笑，“可不？那丫头啊，说的话都是哀家未听过的，新奇的很。”
“但是，她说的这些，哀家仔细一想，觉得极有理。”
“之前哀家身子总是笨重，哪里哪里不舒服，这几日有了她在，又是让哀家泡脚，又是做干花枕头，又是这两样玩意儿，哀家啊的确好了许多。”
“身子特别爽利，就连膳食都吃的多了。”
听见太后的话，辛嬷嬷说：“不仅如此，太后都好睡了，气色亦好了许多。”
皇帝看向太后，的确，太后这几日气色都比以往好。
“是好了许多，看着亦精神了许多。”
太后脸上浮起柔和，“都是那丫头的功劳。”
皇帝说：“看来那丫头的医术比十九都还要厉害。”
这话完全是玩笑。
太后知晓皇帝是玩笑，她也笑，“医术有没有十九高哀家不知晓，但那丫头在哀家这，确实是尽心了。”
那丫头，喜欢她，什么好的都想着她。
对别人，怕是未必。
皇帝，“您是那丫头的未来婆母，她不对您尽心，对谁尽心？”
显然，皇帝已知晓太后给商凉玥懿旨的事。
太后听见皇帝这话，也未有什么不悦，呵呵的说：“可不是。”
皇帝在太后这又待了半柱香的功夫，离开了慈吾宫。
辛嬷嬷收拾茶盏。
太后拿起商凉玥给她做的花茶包泡的茶喝。
那花是干花，直接冲热水，一泡开，便是一股花香，闻着便舒服。
太后说：“这两日那丫头不在，哀家倒是有些不习惯了。”
辛嬷嬷把茶盏收拾给宫女，让宫女送下去。
听见太后的话，笑着说：“要不奴婢差人去王府，让夜姑娘进宫来，陪陪太后。”
太后放下茶杯，看着辛嬷嬷，眼里是笑，“哀家要让那丫头进宫来，十九怕不得跟哀家急？”
辛嬷嬷顿时笑了。
皇帝离开慈吾宫，走在深深宫墙里。
本来皇帝是要坐轿撵的，但皇帝想走走，便未坐轿撵。
于是，林公公和一众宫女太监便跟在皇帝身后走着。
“都退下。”
忽的，皇帝说。
林公公对后面跟着的人挥手。
宫女太监顿时躬身。
很快，离开。
林公公看向皇帝，“皇上，老奴要跟着吗？”
皇帝背着手，听见他的话，侧身看着他，“你说呢？”
林公公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皇上不让老奴跟着，老奴亦要跟着！”
皇帝，“老东西！”
朝前走。
林公公笑眯眯的，赶忙屁颠屁颠的跟上。
他感觉得到皇上有心事。
至于这心事为何，林公公猜，估摸着是那夜姑娘。
那夜姑娘也就不过来皇宫几日，说的话，做的事完全与常人不同。
极为的不同。
这样的人，不让人多想都不可能。
不过，皇上如何想，他不知晓。
他只知晓，他跟着便是了。
皇帝背着手，看着前方，脚步不快不慢。
林公公跟在后面，身子微躬，与皇帝保持着半步的距离。
两人很安静。
宫女太监，侍卫，不时在宫里走着，看见皇帝，立马跪下，等皇帝走了才起身。
这么走了一炷香的功夫，皇帝出声。
“血液循环，毒素……”
林公公心里一顿，随之低头。
而他刚低头，便听见皇帝的声音。
“你可有听闻过这些词？”
现下就皇帝和林公公两人，皇帝这问自然便是问的林公公。
林公公脸上浮起笑，说：“老奴常年在宫中，哪能听过这些新鲜词儿？”
听见他这回答，皇帝神色未变，声音亦未变。
不过，看着前方的神色却是深了。
皇帝说：“嗯，你未听过，宫中编纂应是听过。”
林公公笑，“宫中编纂学识渊博，定是听过的，老奴待会便差人去问问。”
皇帝这般说便是要查了。
不过这也正常。
皇上读的书不少，都未听过这些词儿，现下听见这从未听过的词，不查不可能。
皇帝，“嗯。”
两人回到御书房，林公公立刻吩咐人去找宫中编纂的大臣，问这两个词，看看是否真的有这两个词，然后，这两个词的出处。
典故。
而林公公刚吩咐完，侍卫便远远过了来。
看见那侍卫，林公公心里一动，转身走进御书房。
他走到皇帝身后站定。
刚站定，侍卫便进了来，跪在地上。
“皇上。”
皇帝在看书，听见侍卫的话，看向侍卫。
“嗯。”
侍卫说：“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后，与大公主相聊。”
“大公主说，岷州一事乃南伽之过，大公主此次特来帝临，一为道歉，二为修复两国关系，望其两国交好。”
“奈何皇上一直不见大公主，让大公主实在无路可走，只得与覃王殿下做交易。”
“如若覃王殿下在皇上面前美言，让皇上见大公主，大公主定会达成覃王殿下心中所愿。”
侍卫把南泠枫对帝久覃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皇帝看着侍卫，眼中神色变得锐利。
林公公微微皱眉。
大公主递拜帖给王爷，覃王殿下，太子。
但是只有覃王殿下去。
不意外。
谁都知晓覃王殿下如今最在乎的是什么，她若想朝前走，而不是原地踏步，就会用一些手段。
而这手段最好的突破口便是商凉玥。
覃王殿下去了，她借着覃王殿下的嘴告诉皇上，她是真心实意来道歉。
作补偿。
同时，她亦在告诉帝久覃，甚至皇帝，商凉玥的死蹊跷。
可以说，南泠枫的手段，高明。
林公公眉头皱的紧了。
在侍卫说完那句话后，皇帝眸中锐利涌动，随着御书房的安静而变得深冷。
显然，皇帝知晓南泠枫的目的。
她看似示弱，实则是以退为进。
这样的人，他帝临一国之君岂能容忍？
侍卫感觉到层层压力朝自己呀来，那头下意识到又低下去一分。
不过，很快的，侍卫想到什么，说：“皇上，今日还有一事。”
侍卫突然出声，皇帝眸中神色顿住。
“说。”
侍卫出声，说。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后面还有三章～
第915章 不会放过他
“覃王殿下去芙蓉殿一事很快在皇城传开，而在来福酒楼里，许多人在讨论此事，有一人说了些话。”
说了一些话……
皇帝眯眸，“何人。”
侍卫，“一个极陌生的人。”
皇帝眸中锐利再次涌动，“他说了甚。”
“他说南伽与我帝临……”
侍卫把商凉玥在来福酒楼里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皇帝听着，眸中的锐利消失，里面浮起光芒。
而在这光芒里有微末的赞赏。
那人看的到是透彻。
皇帝眸中神色划过，眼里的所有情绪在瞬间被掩盖。
他看着侍卫，“去查此人。”
“是。”
侍卫很快离开。
皇帝看着前方，眼中神色极深。
林公公站在皇帝身后，感受着这御书房的安静，脑中思绪不断划过。
今日覃王殿下去了芙蓉殿，他以为今日皇城会有许多不满的声音。
毕竟这个时候，谁都不理大公主，覃王殿下却去理了。
这不是自找麻烦？
未曾想到，会有一个看透一切的人出来说话。
且说的句句属实，句句维护帝临。
这般人，是能人。
太子宫。
帝华儒听着青禾的话，手一下握紧。
“呵！为帝临，我看他根本就是为了玥儿！”
说着，手往书案上一拂，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摔在地上。
青禾立刻跪在地上，“殿下息怒。”
息怒？
他倒是想息怒，但可能吗？
帝久覃这一招倒是来的好。
让人先怀疑猜忌他，然后让所有人以为自己误会了他。
好手段！
“查！去给我查那人！”
“是！”
青禾很快离开。
帝华儒站在那，手捏的咯咯作响。
帝久覃，既然你敢踏出这一步，我帝华儒定不放过你！
覃王府。
白汐纤自帝久覃离开后便倒下了。
她心痛，难受，但她无可奈何。
这样的感觉让她再也无法支撑。
婢女把她送到了卧房，要去叫大夫来给她瞧瞧，白汐纤也不愿意。
婢女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现在看见她这模样，担忧的不得了。
“娘娘，您这般模样，王爷要瞧见了，定会担忧。”
婢女忍不住说。
毕竟是跟在身边多年的婢女，都是忠仆。
再加上白汐纤从不苛责人，所以婢女们都对她极为衷心。
白汐纤躺在床上，听见婢女的话，神色怔怔。
王爷会担忧她吗？
不会吧。
白汐纤眼眶再次泛红。
王爷心中未有她，不会担忧她的。
白汐纤闭眼。
婢女见白汐纤又哭了，赶紧拿手帕给她擦眼泪，说：“娘娘，王爷就是去一趟芙蓉殿，并未做什么，娘娘不必伤心。”
婢女是一点都不知晓白汐纤为何这般伤心，只能安慰。
安抚。
白汐纤不想听婢女说话，“你们退下吧。”
她想安静一会。
她这模样婢女哪里能放心？
“娘娘……”
“退下。”
白汐纤打断婢女。
态度很坚决。
婢女无法，只得退下，“奴婢就在外面，娘娘有事便吩咐奴婢。”
屈膝，退下。
卧房里很快安静。
白汐纤睁开眼睛，眼里都是泪水。
王爷是并未做什么，但她清楚的知晓，王爷今日去芙蓉殿及可能触怒皇上。
王爷为何要那般做？
他就这般不管不顾吗？
她伤心的是此。
她什么都不想，她只能他好好的。
可为何，如今这般简单的愿望也成了奢侈？
马车停在覃王府。
帝久覃下车。
府里的丫鬟看见帝久覃回来了，立马去了内院。
“娘娘！娘娘！”
婢女的声音很快传来。
白汐纤睁开眼睛。
她眉头微蹙，秀气的脸上是细微的不悦。
而这丝不悦刚覆上她的脸，婢女惊喜的声音便落进她耳里。
“娘娘，王爷回来了！”
白汐纤神色一下僵住。
王爷回来了？
王爷回来了……
不容白汐纤多想，站在卧房外的婢女便跑进来，惊喜的说：“娘娘，王爷回来了！”
帝久覃进了王府，直接去了书房。
而他还未进书房，一随侍便快速来到他身旁，“王爷，属下有事禀告。”
帝久覃听见随侍的话，脚步一顿，随之朝书房走，“去书房，”
“是。”
很快，帝久覃和随侍到书房。
一到书房，随侍便说：“王爷，今日集市上在传一些话。”
随侍是跟了帝久覃多年的忠仆，不仅武功高强，打探消息更是一流。
他说传一些话，那这些话定是极为重要的话。
“何话。”
“今日王爷去芙蓉殿后，皇城里开始蔓延出许多声音，都是对王爷此次去芙蓉殿的疑惑。”
“但有人说王爷此次去芙蓉殿，不过是一个桥梁，给皇帝和南伽大公主搭建的一个桥梁。”
“南伽不敢起兵，帝临亦不会轻易起兵，为百姓着想，两国势必会和好。”
“而在此之前，需要有人站在两人中间，给两人铺路。”
“所以，王爷看似是做了不好的事，实则是好事。”
随侍并未把商凉玥的话完整不漏的说出来，只是把意思阐明。
帝久覃一听，便明白了。
这人说的对。
不论是知晓内里原因，还是不知晓，她这话都说的没有任何问题。
至少，百姓不会怀疑他，帝临不会被有心人离间。
在这个几国气氛紧张时，一旦有人离间，那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是谁说的？”
帝久覃看着侍卫，眼中神色浮动。
为何要帮他？
不。
此人不是帮他，而是在帮帝临。
他在帮自己的国。
随侍，“不知晓，属下听闻这些话时，已然被人传遍。”
“嗯，退下吧。”
“是。”
随侍离开，帝久覃垂眸。
他浓密的睫毛随着他眼帘的垂下，盖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让人一点都看不到他在想什么。
突然。
白汐纤进来，“王爷！”
帝久覃抬眸。
在他抬眸的那一瞬，眼中神色瞬间消失。
白汐纤看着坐在书案后的人。
他和离开时一样，什么都未变。
看到这，白汐纤稍稍放心。
但很快，白汐纤想到什么，屈膝行礼。
帝久覃看着白汐纤，“免礼。”
白汐纤直起身子，抬头看帝久覃。
她一抬头，帝久覃便看见白汐纤微肿的眼眶。
明显哭过。
帝久覃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后面还有两章～
第916章 要多管闲事了
“本王无事。”
她担心他，他知晓。
白汐纤听见帝久覃的话，眼泪一瞬涌上来。
但很快，她逼退眼中的泪，脸上浮起笑，“王爷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只要王爷平安回来了，那她所有的伤心也就消失了。
白汐纤屈膝行礼，“王爷忙，臣妾告退。”
直起身子，转身离开。
她不打扰王爷。
不过，白汐纤刚转身，帝久覃的声音便落进耳里。
“纤儿。“
白汐纤顿住，然后转身。
“王爷……”
她看着帝久覃，脸上是微怔。
王爷已然许久未这般叫她了。
白汐纤的心，咚咚咚的跳的快了。
帝久覃看着她眼里的清澈，说：“本王知晓自己在做什么，放心。”
白汐纤眼眶再次红了。
但这次，她脸上浮起笑，开心的笑。
“是，王爷。”
他在告诉她，他没有乱了神智。
他很清醒。
而她要做的，是相信他。
商凉玥吃饱喝足，出了来福酒楼，继续闲逛。
从这逛到那，从那逛到这，走走停停，非常的悠闲。
不过，商凉玥逛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便看见了卖糖葫芦的。
卖糖葫芦的小贩叫，“卖糖葫芦喽！又甜又脆的糖葫芦！”
商凉玥停下，看着那草靶子上插着的一根根红彤彤的糖葫芦，她想起现代的糖草莓，糖番茄，糖水果。
似乎她来帝临这般久，还从未见过除糖葫芦以外的糖水果。
商凉玥眼里亮光瞬间划过。
而随着她亮光划过，那卖糖葫芦的小贩看过来。
“公子，可要一串糖葫芦？”
小贩立时过来，热情的说。
商凉玥，“要！你这糖葫芦又大又红，我必须买一串！”
“好嘞，公子要哪串，小的给您取。”
商凉玥指着草靶子上的一串个头极大，红的特喜庆的糖葫芦，“那串。”
“好嘞！”
小贩把糖葫芦取下来，代茨把钱付了，商凉玥立时吃起来。
而她刚吃，便听见身后传来稚嫩的一声。
“母亲，孩儿也要吃。”
商凉玥嘴刚咬住糖葫芦，还未咬下便听见这一声。
她转身，一个四五岁的男娃娃站在她身后，看着她手上红红的糖葫芦。
那眼神，直勾勾的，小嘴儿有口水要流出来……
旁边妇人见他这模样，无奈，“宝儿，这是甜的，你忘记了，你现下正换牙，吃不得甜的。”
“如若你现在吃甜的，你牙会长虫子，你难道不怕？”
那孩子看着商凉玥手中的糖葫芦，眼睛都不眨的，“宝儿要吃，要吃……”
说着看向妇人，抓着妇人的手，用哭音说：“宝儿要吃，要吃糖葫芦……”
妇人皱眉，正要说话，小贩说：“便买一串吧，夫人把外面的糖吃了，里面的果子给这娃吃，不碍事。”
听小贩这般说，尽管知晓小贩是做生意，赚钱，但妇人瞧着孩子那眼巴巴的模样，无奈之下，还是买了。
“就一串吧。”
“得嘞！”
小贩主动挑了一串又大又红的糖葫芦给孩子，妇人把钱付了。
孩子顿时开心的跳起来。
妇人赶忙拿过糖葫芦，说：“母亲先把这外面的吃了，你再吃里面的。”
说着便咬糖葫芦。
孩子看见，哪里愿意，当即哭闹起来，闹的四周的人都看过来。
妇人被孩子闹的无法，也就只能把糖葫芦给孩子了。
这下孩子高兴了，四周的人也都笑着转过视线。
孩子为吃的闹腾，正常。
妇人和孩子很快朝前走，商凉玥也朝前走。
不过。
她走了一步，脚步顿住。
但这一顿不过眨眼，她便继续朝前方走。
不过，这次她脚步放慢了。
也就是她脚步放慢的那一刻，身旁一股冷风而过。
一深衣男子从商凉玥旁边走过。
商凉玥吃着糖葫芦，看着那男子。
脚步稳健，快，即便在这喧闹，人多的集市，他亦来去自如。
显然，此人武功高强。
商凉玥看着那男子，然后随着那男子走路的直径看去，看见了刚刚那买糖葫芦的妇人和孩子。
看到这，商凉玥眯眼。
然后，脚步不紧不慢的跟上去。
代茨看着前方的男子，然后看着商凉玥，知晓小姐要多管闲事了。
那妇人带着孩子买了糖葫芦后便又去铺面里买了一些东西。
等东西都买的差不多了，妇人才带着孩子回家。
妇人住的地方不远，就在皇城里。
是一家粮油铺子。
看见妇人走进去，并且里面的人叫妇人老板娘后，商凉玥知晓，这妇人是这家粮油铺子的主子了。
而那男子看见妇人进去后，看了眼铺面上的牌匾，然后转身离开。
商凉玥看着男子离开，直至消失在视线里，说：“让人跟着那男子。”
那男子晚上必定有动作。
“是。”
代茨看向一个方向，视线落在男子离开的方向。
很快，一暗卫跟上去。
商凉玥手中的糖葫芦已然吃尽，然后她走进粮油铺子。
她一进去，里面管事的便过来。
“公子可需要什么？”
商凉玥看四周的东西，说：“糖。”
管事的立刻说：“糖有，公子这边。”
领着商凉玥过去。
铺子里的货物都摆放的整整齐齐，一个品种归一个品种，分的特别仔细。
管事的领着商凉玥来到放糖的一个柜子，说：“公子，都在这了，您看您是要白糖，红糖，还是冰糖。”
商凉玥看着那一块块的冰糖，说：“这个。”
管事顿时笑，“公子要多少？”
商凉玥想了下，说：“一斤吧。”
价钱都不问，就直接说要多少，明显就是个爽快人。
卖东西的人最喜欢的就是爽快人。
听见商凉玥的话，脸上的笑顿时密布，“小的这便为公子称。”
“嗯。”
管事的立马把冰糖舀出来，开始称。
商凉玥则是背着手看四周，然后说：“你们店蛮大的。”
管事的笑着说：“是啊，老店了。”
商凉玥，“多少年？”
管事的想了下，说：“我们在皇城的店是十年。”
“在岷州是几十年。”
岷州。
商凉玥眼睛微不可见的眯了下，她脸上浮起笑，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后面还有一章～
第917章 媒婆来了
“那你们这是分店？”
管事的笑，“可以这般说。”
商凉玥，“那你这分店还是皇城生意好吧，这一年岷州都不大太平，生意怕也是不好做。”
听见商凉玥的话，管事脸上未有笑了。
非但未有笑，眉头还皱了起来。
他眼中一瞬间划过愤怒，恨意。
浓烈至极。
商凉玥看着管事的这神色，眼中神色划过。
管事的说：“生意是不好做，尤其，因为岷州暴乱，瘟疫，我们家的祖辈都被牵连了。”
说着，管事眼中的恨意浓烈，“都怪南伽人！”
商凉玥眼中神色定住，眉头却是一下皱起来，她惊声，“被牵连了？”
不等管事说，商凉玥便说：“你祖辈可还好？”
管事冷声，“好？”
“被牵连了还能好？”
说着，眼眶泛红。
看到这，商凉玥说：“的确暴乱和瘟疫让许多无辜百姓受伤，都是南伽的错。”
管事被人理解了，眼中的愤恨更是。
“希望皇上不要轻易原谅南伽，不然，我们这些百姓……”
话未说完，商凉玥却明白管事的心。
会心寒。
商凉玥说：“不会的，皇上是不会这般轻易原谅南伽的。”
因为，南伽挑战的是帝临的权威。
他在挑战皇帝的耐心。
皇帝绝不会轻易作罢，
听商凉玥这般说，管事的眼中浮起坚定，“对，不会，皇上一直为我们百姓着想，绝不会任南伽这般践踏我帝临人！”
管事的把糖称好，递给商凉玥。
代茨付钱，商凉玥离开。
商凉玥在集市上又逛了差不多一个时辰，然后回了聿王府。
一到聿王府，小东西便扑到商凉玥脚边，抱住她的腿，不走了。
今日它有无数次要跑到主子身边，都被自己深深压住。
这感觉着实痛苦。
好在，现下终于回来了。
终于可以好好的抱一下主子的大腿了。
商凉玥看见脚上的挂件，弯唇，对代茨说：“师父，让人准备一些东西。”
代茨，“王妃说。”
“小炉子，小平底锅，还有……”
商凉玥想到什么，看向代茨，“外面有平底锅吗？”
代茨看着商凉玥，“平底锅是甚？”
商凉玥，“……”
好吧。
商凉玥带着白白回了卧房，然后拿过毛笔和纸，在纸上写字。
未过多久，商凉玥把写满小楷的纸，以及一张画了图的纸递给代茨，“让他们按照这个准备。”
“是。”
代茨很快离开，白白在商凉玥脚边跳，“喵～”
快来玩快来玩！
商凉玥看着在自己面前一跳跳的小东西，那眼中的兴奋，激动，明显在说：快，我们来愉快的玩耍吧！
商凉玥笑，把小东西抱起来，摸它的脑袋，“今日你很乖，我陪你玩。”
真的特别乖。
小东西的那尾巴顿时欢快的摇起来。
帝聿不在王府。
他在一处风雅之地。
这风雅之地是弹琴唱曲的地方，是风雅之士驻足的地方。
而这一处同样是偏僻的角落。
无人注意到的厢房。
纳兰聆坐在厢房里的一个茶几前，听着隔壁的琴音，自己与自己下棋。
而前方，书案后，帝聿坐在那，一暗卫跪在下面，说：“王妃已然回王府。”
“嗯。”
暗卫退下。
帝聿拿着桌上的信，继续看。
纳兰聆听着暗卫离开，脸上带笑，说：“王妃回府了，王爷还不回去？”
说着，看向窗外，“现下已是申时，不早了。”
他刚说完，便听见动静。
纳兰聆一顿，转头，便看见前一秒还坐在书案后的人现下已从书案后走出来，朝门口走去。
纳兰聆立时看向书案。
书案上，除了文房四宝便什么都未有了。
似乎，未有人来过。
纳兰聆看向帝聿，咯吱——
门合上。
纳兰聆，“……”
还真是一刻都等不了。
纳兰聆拿起棋子，继续下棋。
但很快的，纳兰聆想到什么，立时看向闭合的厢房门，眼睛睁大。
王爷，您就这般走了，您难道不怕了？
聿王府。
一辆高档马车停在门口。
马车里的人下车，很快来到大门外。
看见走过来的人，站在门口两边的侍卫瞬间伸出手中长枪，交叉。
拦住那走过来的人。
走过来的人也识趣，停在长枪前。
来人穿着锦袍，身上披着狐狸毛大氅，一身的贵气。
不过，即便贵气，来人脸上也不敢露出傲慢。
他看向身后跟着的随从。
随从立时把拜帖拿出来，双手呈上，“少爷。”
男子接过，然后看向两个侍卫，脸上是和顺的笑，“我乃吴国公府的世子，吴献，特送拜帖来，邀十九皇叔明日去西山打猎。”
说着，把手中的拜帖双手呈上，那挺直的脊背亦微弯。
姿态放的极低。
一个国公府的世子这般放低姿态，可以说，相当的给面子了。
不过，在这聿王府门前，除了那一国之君，一国之太后，无人敢在这里放肆。
即便是国公府的世子亦一样。
看见这拜帖，侍卫接过，然后抬手行礼，“属下定送到。”
吴献呵呵的笑，“那多谢了。”
看向里面。
侍卫伸手，“世子请。”
意思是不要在王府门口逗留。
吴献脸上的笑一僵，然后收回视线，看着侍卫，“敢问王爷可在府中。”
侍卫今日已然得到齐岁的吩咐。
只要有人来问王爷在不在府中，一律回答不在。
至于为何，他们知晓。
因为从今晨开始，便有许多人来了王府。
而这来王爷的人不是皇亲国戚，亦不是豪门贵族，而是媒婆。
一个又一个的媒婆。
嗯，一个个不怕死的来说亲了……
侍卫，“不在。”
吴献脸上神色暗淡，不过很快，吴献笑着说：“那便劳烦二位把这拜帖给王爷了。”
侍卫回答，“世子放心，拜帖我等定会给王爷。”
“那好，那好。”
吴献转身，然后一步三回头的上了马车。
很快马车驶离聿王府。
而随着马车驶离王府，侍卫把拜帖送进去。
帝聿从暗道里回来，他直接往内院走。
不过，刚走了一会儿，暗卫便停在帝聿面前，跪下，说。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第918章 晚上去看有趣的事
“王爷，吴国公府世子吴献送来拜贴，邀您明日去西山打猎。”
说着，呈上拜贴。
齐岁看着暗卫手中的鎏金拜贴，眼中是惊讶。
吴国公府的世子？
这吴国公府的世子乃吴国公唯一的儿子，且还是老来得子，宠爱的很。
这也就养成了这世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斗鸡走狗的性子。
是皇城里有名的纨绔。
可这纨绔突然来找王爷做甚？
王爷可不是纨绔。
且，皇城里的纨绔都怕王爷。
只要王爷一回皇城，他们都得低调又低调。
现下亲自送上拜帖来，还邀王爷去西山打猎，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齐岁想不通，着实想不通。
而帝聿视线在拜帖上扫一眼，便朝前走。
低沉的嗓音落进暗卫耳里。
“拒了。”
“是！”
暗卫很快离开，齐岁看向帝聿，脸上忍不住浮起笑。
这世子也是怪，不找皇城里的纨绔去西山打猎，反而来找王爷。
还真是胆大包天。
卧房里，商凉玥做了个鸡毛毽子，在与白白踢键。
她不知晓今日王府门口来了许多媒婆，亦不知晓这吴国公世子拿了拜帖来，邀王爷打猎。
她踢着毽子，自己这踢几下，然后传给小东西。
小东西瞬间跳起来，用脑袋顶，开心的不得了。
一人一猫在寝殿里玩的乐呵，直至帝聿进来。
帝聿还未进来白白便感觉到了，不过小东西看都未看帝聿，依旧和商凉玥玩的乐呵。
商凉玥倒是在帝聿到寝殿后才知晓。
“回来了？”
商凉玥抽空看一眼走进来的人，然后脚尖后点，毽子落在她脚尖。
她看向白白，“小东西，看好哦～”
瞬间，她脚尖一旋，呈三百六十度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毽子朝白白飞去。
白白小身子一下跳起来，身子直直的跳到空中，然后小脑袋一顶，毽子便飞向商凉玥。
商凉玥弯唇一笑，身子一转，脚伸出，毽子落在她脚尖上。
白白看着商凉玥脚尖上的毽子，眼睛发亮，“喵～”
快踢来快踢来！
商凉玥眼睛一动，眼中光芒划过，然后脚尖往左边一送，毽子朝帝聿飞去。
白白可未管什么帝聿，什么王爷，直直的朝毽子飞去。
然后……
帝聿停住脚步，垂眸。
白白挂在他胸前，那小小的脑袋上顶着鸡毛毽子……
商凉玥，“哈哈……哈哈……”
齐岁看着这一幕，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如若是纳兰聆在此，看见这一幕，绝对会如商凉玥夸张的笑起来。
这一幕，着实让人想不笑都难。
商凉玥过去把白白抱怀里，然后给帝聿把被白白抓住的衣襟抚平，说：“无事无事，我们家白白这般可爱，能扑到王爷身上，也定是倾倒与王爷的仙人之姿。
白白顿时看着商凉玥，小脸是痛苦，“喵～”
它才不倾倒这人的仙人之姿，它倾倒的是主子的仙人之姿。
帝聿听见商凉玥的话，凤眸视线落在商凉玥眼里。
她在笑，眼里未有任何异样。
帝聿手臂伸展，搂住商凉玥的腰，“今日可开心。”
商凉玥眨眼，“自然是开心。”
“而且……”
商凉玥眼里划过一道光芒。
“我今日看见了一桩有趣的事，待会我们用了晚膳去可好？”
她眼里都是兴趣，好似真的有一件极有趣的事在等着她。
“嗯。”
吴献的马车驶离王府，两柱香的功夫后停在小香居。
小香居是皇城里有名的风雅之地。
是许多贵公子哥都爱去的地方。
车夫撩开车帘，吴献走进去。
一看见吴献，里面管事的人便赶紧迎上来，“世子。”
屈膝。
管事的人是青楼里妈妈一样的人，不过，这妈妈不艳俗，不谄媚，笑容非常得体。
极有气质。
吴献看着妈妈，脸上有了笑。
不过这笑可不是在聿王府时放低姿态的笑，而是贵族看寻常人，高高在上的笑。
“柳妈妈。”
柳妈妈笑着，伸手，做了个请的姿态。
她看着吴献，说：“世子，晋王殿下在上面等您。”
吴献看向楼上，提起衣袍，上楼。
似乎，对柳妈妈的话他一点都不意外。
柳妈妈领着吴献来到一处厢房。
把门打开。
吴献走进去。
柳妈妈把门合上，转身下楼。
吴献走进去，一眼便看见站在厢房里拉弓，拿箭的人。
不是帝久晋是谁。
听见声音，帝久晋也未动，看手中的弓，拉了拉弓弦，似在检查弓的柔韧。
看见他这动作，吴献也未惊讶，更未行礼，走过去，直接在茶盏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喝茶。
而就在他喝茶的时候，帝久晋的声音落进耳里，“怎么样？可有送到？”
说着，长箭放到弓弦上，拉开。
吴献说：“拜帖我是给你送到了，但是至于王爷要不要去，我可就不晓得了。”
一副很无奈的模样。
“皇叔可在府中？”
帝久晋拉起弓，眯眼看着厢房里的投壶，瞄准。
吴献转头，看向帝久晋，说：“不在。”
帝久晋顿时皱眉。
那拉着弓的手也松了。
他转头看吴献，“不在？”
吴献点头，很无奈很无奈，“我问了守在王府门口的侍卫，侍卫说王爷不在。”
帝久晋把弓箭扔一边，走到他面前坐下，看着他，“那皇叔什么时候回来？”
吴献看帝久晋这急切的模样，摇头，拿起茶杯继续喝茶。
但是，他刚拿起茶杯，茶杯就被帝久晋给夺了。
吴献，“诶！”
帝久晋拿着茶杯，重重放桌上，然后看着吴献，“皇叔何时回府？”
帝久晋这模样摆明了就是你不说我就不给你茶喝。
吴献无法，只得说：“我未问。”
“你……你竟未问！”
帝久晋一下站了起来，显然是对这回答非常不满意。
眼见着帝久晋要发怒，吴献赶忙说：“你别急啊！”
“本王不急？难道要等皇叔走了本王才急？”
帝久晋想想就火大。
他跑了这一趟，竟然就问出那么点。
真是一点用都未有！
帝久晋拿过弓箭，转身离开。
他要亲自去聿王府，即便皇叔不见他，他也要去！
可是，帝久晋刚走两步，吴献便说。
【作者题外话】：第一章，后面还有四章～
第919章 争吵
“王爷这般去是见不着十九皇叔的。”
帝久晋一下停住，拿着弓箭的手瞬间收紧。
是的，他见不到十九皇叔，否则他也不会让吴献去送拜帖。
可是，他不能在此干等着。
年已过，正月来，皇叔定不会在皇城待许久。
如若皇叔走，他还不能让皇叔答应他去边关，那后面要去就更麻烦了。
吴献见帝久晋停住，起身走过去，说：“莫急，且等消息回来我们再商议。”
帝久晋听见这话，顿时冷眼看向吴献。
吴献立马说：“十九皇叔也不可能现下就离开皇城不是？”
“我们今日必定会得到消息。”
“放心，你我深交多年，我定帮你想办法！”
吴献与帝久晋的确认识多年，且关系极好。
不然今日吴献也不会那般放低姿态的去聿王府。
听见他这话，帝久晋说：“你若想不出好办法，我定狠狠打你一顿！”
吴献赶忙说：“打！打！”
夜来临。
商凉玥与帝聿从暗道去了集市里。
两人都做了一番乔装。
帝聿是贵公子，商凉玥是贵妇。
本来商凉玥也想做贵公子打扮的，但帝聿不让，坚决不让。
必须要让她做女子装扮。
王爷强硬起来，商凉玥是强硬不过他的，只得做女子打扮。
就这样，两人走在集市上，完全不会有人认出来这两人会是鼎鼎大名的十九皇叔和早已香消玉殒的尚书府九小姐。
商凉玥拿着手炉，腰肢上是一只极具侵略性的手臂。
商凉玥感受着手臂的力道，觉得王爷让她做女子打扮就是为了能搂着她。
不然男子装扮，王爷的手只能背在身后，规规矩矩的。
感觉到落在脸上的视线，帝聿垂眸，视线落在商凉玥脸上。
帝聿看着商凉玥了，商凉玥转过视线，说：“爷，你是不是一日不搂着我你便一日手要痒。”
商凉玥非常直白的说出来，帝聿扣着她腰的手紧了。
“不想为夫搂着你？”
嗓音低沉，也就只有商凉玥能听见。
商凉玥顿时瞪帝聿。
又这般回答。
一旦他这般回答就只有她服软的份。
不然最后得没完没了。
不过，这次商凉玥不打算服软了。
她看着前方，说：“为何王爷觉得我这般问是不想王爷搂着我？”
商凉玥转过头来，看着帝聿。
我今日要反问你了，看你如何回答。
帝聿看着商凉玥眼中的得意，说：“你心中始终不是只有本王。”
神色深了。
眸亦深了。
商凉玥眼中的得意僵住。
嘴角的笑亦凝固。
帝聿看着商凉玥脸上神色的僵硬，指腹收紧，“你心中，还有别人。”
商凉玥，“……”
商凉玥看着这张俊美的脸，看着这双明显带着深意，压迫的眸子。
她脑子里想起一句话。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四周气氛有些僵硬。
尽管热闹还在，却沁不透两人。
虽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但商凉玥也知晓，不她自己这般说出来，王爷也会找时机说出来。
“你吃醋了？”
商凉玥打破两人间的安静。
帝聿眸中墨色微动，眼眸看着前方。
而不知是前方的夜太深，还是他的眸子深了，他看着前方时的双眸就如野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未有一点光亮。
“蓝儿，本王未与你开玩笑。”
商凉玥头有点疼。
她知晓他未与她开玩笑。
他这人什么都可以容忍，就是这不能容忍。
商凉玥觉得，她得说清楚。
“的确，今日我是在帮大皇子。”
走着的脚步停顿。
那全身带着清冷的人，瞬间变冷。
商凉玥感觉到身旁传来的寒气，知晓这人是发火了。
但她要实话实说。
必须实话实说。
“对我好的人，我都会对他好，不关乎情爱，只关乎我自己的为人准则。”
商凉玥看着帝聿，神色认真。
帝聿却未看她，眸子依旧看着前方。
而当商凉玥说出这句话时，帝聿的眸子极寒凉。
商凉玥看着帝聿这模样，继续说：“我之前与你说过这些，你亦知晓，今日我会这般做，是因为我是夜缪，不是别人，你明白吗？”
如若她不是夜缪了，那她今日不会这般做。
因为那不是她了。
帝聿转眸，一句话做总结，“所以，你心中有他。”
“……”
商凉玥顿时说不出话来。
一个人的心里有许多，不可能只有一人。
就如王爷，他心中有她，有家国天下。
他亦做不到他心中只有她。
当然，她不会拿此做文章，她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他现下这般说，让她很头疼。
毕竟这样的事不是第一次了，她说了无数次。
商凉玥努力让自己情绪稳定，理智，然后看着这双寒冽的眼，“王爷，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就如我理解你一样。”
“我们……”
“本王无法理解。”
帝聿打断商凉玥，然后松开落在她腰间的手，转身走了。
商凉玥，“……”
商凉玥愣住。
彻底愣住。
他什么意思？
就这么走了？
商凉玥看着那挺拔冰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里，心里一股无名火顿时冒出来。
他难道就不懂她的意思吗？她说无数次，她喜欢的人只有他，没有别人，她之所以那般帮大皇子，就是他曾经为她的付出，她报答他，尤其他是个好人。
并且，他是他的侄子，是为国为人的好王爷。
这样的人，她怎么就不能帮了？
尤其今日她说的那些话，也是为了帝临。
按大局来说，她这话未有错。
而现下他，他竟然就这般走了！
商凉玥气的，一脚跺在地上。
行，你走！
走你的！
老娘不稀罕！
商凉玥亦转身朝前走。
道不同不相为谋！
而在商凉玥走进人群后，走在后面的人转身，看着她的身影，那眸中的墨色风起云涌。
可怕至极。
商凉玥去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身男袍，去了僻静处换上。
换上后她便去了粮油铺子外。
在粮油铺子四周看了一圈，然后就在粮油铺子四周转悠。
这么转悠了半个时辰，商凉玥去了一家客栈。
在客栈里定了一间卧房，然后走进去，来到外面围栏。
而她在围栏处站定，便……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后面还有三章～
第920章 这锅背的好
笔直看向一处。
那一处正是粮油铺子的内院。
从此处看，内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
商凉玥站在围栏处，不再动。
暗卫已然给她回话，那人回了芙蓉殿。
那人是芙蓉殿的人。
南伽人。
大公主的人。
大公主的人跟踪老老实实的帝临百姓，她想做什么？
商凉玥要知晓这个答案。
必须知晓。
而本来今夜她与王爷出来就是要看这大公主的目的的。
结果两人不欢而散，她也就自己看了。
她不会因为感情而忘了自己要做什么。
不会。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夜色渐深，城里的百姓回家的回家，收摊的收摊，关铺子的关铺子。
很快，安静弥漫。
商凉玥依旧站在围栏处，看着那个地方。
就是此时若有一个望远镜就好了。
哦，有轻功那就更好了。
待会若看见那人，她一飞就过去了。
但很快，商凉玥想到那就这么走了的人，脸色沉了。
她不想生气的，但是真的忍不住。
太过分了！
忽的，身后气息微动。
商凉玥心里一凛，立即转身。
转身的那一刻，她手中已然多了小贱。
当小贱里的银针要射向那人时，商凉玥看见了出现在后面的人是谁，拿着小贱的手立刻转过，顿时，银针射进了屋内的柱子。
代茨上前，躬身，“王妃。”
商凉玥把小贱放怀里，转身说：“我还没嫁给你们王爷，我不是你们王妃。”
这话纯粹是赌气。
代茨一顿，随之说：“在属下心里，王妃就是王爷的王妃。”
商凉玥不说话。
她想说，她才不要嫁给他这种占有欲可怕的人。
但话终究未说出来。
她看着前方。
此时已然是子时。
外面安静的一点声儿都未有。
代茨站在商凉玥身后，不再说话。
今夜王妃与王爷出来，未带她。
她知晓，有王爷在，可以很好的保护王妃。
她在不在都无甚关系。
但未曾想到，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暗卫便让她去跟着王爷。
暗卫带来这话自然是王爷的话。
她一刻都未敢耽搁，便来了此。
不过，她以为王爷与王妃在一起，未想到两人未在一起。
此处只有王妃一人。
尤其，王妃说的话。
她知晓，两人定是又闹矛盾了。
两人都未说话，四周就更安静了。
子时过，下面的人打更。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铛——”
铜锣声响，商凉玥看见一黑影飞快落进那粮油铺的院子。
看见这一幕，商凉玥说：“师父，快，带我去那一处！”
商凉玥指着粮油铺的院子。
代茨不疑有他，拉住商凉玥的手便飞身过了去。
粮油铺的院子，那黑影落在院子里后，便朝走廊走去。
他来到一间间的房门外，听里面的声息，然后来到二楼。
他来到二楼后亦如之前一般，在一间间房间外听声息，很快，他停在一间房门外。
商凉玥与代茨落在院子里时，刚好听见细微的咯吱声。
商凉玥立刻看向右前方，楼上拐角处。
声音是从拐角处传来。
她看向代茨。
代茨立刻拉着商凉玥飞上二楼。
很快两人来到拐角处。
拐角处过去是一间间房间。
商凉玥站在那，听着四周的动静，然后眼里厉光划过。
她手一伸，小贱握在手中，然后小贱里的银针朝卧房里飞去。
而此刻，卧房里。
那黑影正走到床前，看着床上躺着的孩子。
他手伸出，便要往孩子的嘴捂去。
但是，他的手刚要落到孩子嘴上，一股凌厉之气便过来。
黑影反应相当快，一个旋身，那银针便从他耳边擦过。
他心里一凛，看向外面，有影子过来，速度极快。
黑影看到这，眼中划过阴狠。
他转身，飞快从窗户外跳了出去。
不能被发现。
商凉玥和代茨进来便刚好看见跳出去的人。
商凉玥立时说：“追！”
代茨瞬间飞身出去。
而商凉玥则是看向床上的孩子，手指落在孩子鼻息上。
呼吸均匀，无事。
但是商凉玥还是拿起孩子的手，给孩子把脉。
确定孩子无事后，商凉玥把孩子的手放被子里。
她起身，快速来到窗前。
外面已然看不出代茨和那黑影的身影。
但商凉玥不担心。
她看向四周，又往下看。
这是在二楼。
正好下面有一个柜子。
她跳下去无事。
不过。
商凉玥未有立刻跳下去，她看向屋内，然后把屋内的桌椅板凳给弄翻，弄出极大的响声。
孩子被吵醒了，顿时哭了起来。
这黑夜，什么声音都被放大，孩子一哭，四周的人便有了动静。
立时，灯火点亮，下人进来。
“少爷？”
这一进来，看见屋内乱糟糟的一切，下人愣了。
而商凉玥在下人进来的那一刻，飞快从窗子外跳下去。
商凉玥这动作可把暗处藏着的暗卫给吓到了。
王妃这是在跳楼吗？
暗卫反应，飞快飞过来，要抓住商凉玥。
商凉玥却已然跳到柜子上，脚尖一点，单膝落在地上。
暗卫看见平稳落在地上的商凉玥，飞在空中的身子顿时一松，差点摔地上。
商凉玥听见动静，看向趔趄着在地上站稳的暗卫，转身便跑。
当然，她不是躲暗卫，而是上面的人要出来了。
果真，商凉玥刚跑过拐角，卧房里的人便看下来。
这一看下来，便看见站在下面还未反应过来的暗卫。
下人立时叫，“刺客！有刺客！”
瞬间，整个院子，以及楼上灯火通明。
而暗卫听见上面的声音，反应过来，立时飞身离开。
看见暗卫飞身跑了，下人脸色都白了。
“刺客，快追！”
商凉玥靠在拐角的墙上，听着后面的声音，脸上浮起笑。
这锅背的好。
她不是不知晓暗卫在跟着她。
王爷即便走了，也不可能把保护她的暗卫给撤了。
要真撤了，那她俩就真完了。
商凉玥平稳呼吸，看向四周，然后跑进对面的小巷。
她没有回客栈，亦未回王府，而是藏在对面的小巷，看这边粮油铺子的动静。
果真，未过多久，有人来了。
而这人……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后面还有两章～
第921章 害怕
正是府衙里的人。
作为寻常老百姓，还是在皇城内的百姓，发现家中有刺客，那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报官。
让府衙里的人来解决。
府衙大人此刻已然歇息了，来的人是官差。
人不多，就几个。
正常。
毕竟是小老百姓，不是甚重要的人，不可能府衙里的官差都出来。
但尽管只有几个，粮油铺的老板和老板娘亦是如看见神仙般，无比激动。
“官差大人，您快去我儿的房间瞧瞧，那打翻的桌椅，开着的窗子，是有大贼人啊！”
妇人看着官差，神色着急的不行。
都是皇城种人，又是这么多年，街坊乡亲的都知晓谁是谁。
这粮油铺的老板，老板娘也是个会做人的，平日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两口子都积极的很。
自然的，现下他们家遭贼了，官差也负责的很。
“周夫人莫急，我们现下便去瞧瞧。”
官差说。
“诶，好！”
粮油老板赶忙说：“大人，请。”
手伸出，领着官差上楼。
粮油老板娘亦赶忙跟着。
孩子给奶娘看着，让奶娘安抚，她们现下最主要的就是找出贼人。
到底是谁，为何会出现在她儿子的卧房里。
很快，几人来到那孩子的卧房。
卧房里还保持着原谅，桌椅板凳落在地上，茶杯，茶壶也摔碎，总之，乱七八糟。
完全不见平日里整齐。
粮油老板说：“大人，您瞧，这些便是那贼人弄的！”
官差上前检查，粮油老板，老板娘在旁边紧紧看着，又是着急，又是担忧，还有害怕。
他们一直本分做生意，从未得罪过谁，为何会有贼人来他们家，还弄成这番模样？
他们想不通。
也就是这想不通才让人害怕。
几个官差在卧房里检查，然后问，“只有令郎卧房里是这样？”
粮油老板说：“对！只有小儿卧房如此！”
官差眉头皱了。
只是一个孩子的卧房这般，难道说是有人看上了粮油老板的孩子，准备把孩子掳走？
官差这般想着，粮油老板娘的声音便落进官差耳里，“大人，莫不是有贼人惦记我儿，意图把我儿掳走？”
显然，妇人也想到这点。
不过，妇人想到这点委实正常。
毕竟若是江洋大盗，不可能只去一个孩童卧房，他要去的必然是库房。
可库房并未有甚异常，店内亦未有。
所以，也就只有这个答案了。
粮油老板听妇人这般说，心里顿时一紧。
“大人，这……”
官差说：“你们发现有贼人时，可有看见贼人的身影？”
粮油老板说：“看见了！有家仆看见！”
说完，赶紧对身后的人说：“快，把小东子叫进来！”
那看见暗卫的仆人正是叫小东子。
“是，老爷。”
很快，那叫小东子的仆人进来。
官差问，“你可看见甚可疑身影？”
小东子立时点头，“回大人的话，小东子看见了。”
官差，“在何处？”
小东子立时来到开车的窗子前，“在此！”
官差立刻过去。
小东子指着下面，一个柜子旁的地方。
“那！小的往下面看时正好看见一个黑色的人影！”
官差随着小东子指着的地方看去，然后问，“那人长相如何？身形如何？”
小东子回忆起来，“那人穿着一身黑衣，蒙面，身形高大。”
“小的看见那贼人后便叫人，可那贼人跑的极快，一飞，人影便没了！”
听着小东子的话，妇人顿时全身发软，“真的是贼人，厉害的贼人！”
粮油老板亦怕了，“大人，这般厉害人物，我们可从未得罪过。”
官差说：“此事疑点重重，容我等会去禀告大人。”
的确，这事儿似乎不简单。
两人点头，“那劳烦大人了。”
“周老爷，周夫人客气了。”
说着，抱拳，“我们便先行会去，明日再给两位的回话。”
粮油老板点头，拱手道歉。
很快，官差离开。
可在官差离开时，妇人说：“大人！”
官差看着妇人，“周夫人还有何疑问？”
妇人害怕的说：“大人，这贼人武功高强，又是盯着我儿，如若他再来，我们这里的人可阻挡不了。”
说着，妇人眼中的害怕渐甚。
那般厉害的人，几下便把她们打翻，她们哪里能抵抗？
粮油老板听妇人这般说，也说：“是啊，大人，那贼人明显就是盯着我儿，如若他再来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未有。”
官差说：“那贼人这般厉害，却未伤你们，应是不会再来。”
说着，想起什么，问，“令郎可有受伤？”
妇人一顿，随之说：“我们听见响动便来了我儿卧房，我儿被吓到了，哭闹不止，但身上未有伤。”
官差说：“你们请郎中来替令郎瞧瞧，看有无真的受伤。”
两人听这话，脸色白了。
那贼人莫不是不是来掳她们娃的，是来伤害她们娃的？
两人不敢耽搁，赶忙让人去请郎中。
官差继续说：“看看你们家可有别的异常，仔细检查一番。”
“好，好！”
官差离开了，他要把此事禀告给县太爷。
不过，为了避免意外，还是留了一个官差在此，跟着一起检查粮油铺子，以及内院可有异常。
很快，这里的喧闹安静。
商凉玥看着官差离开，再看向四周，转身也离开了。
不过，她离开时，说了一声，“告诉师父，穷寇莫追。”
黑暗中，气息微动，很快，一个暗卫离开。
商凉玥回了那家客栈，让暗卫把她送上二楼。
现下从正门进麻烦，也惹人疑，还是怎么走的，怎么回来。
保护商凉玥的不止一个暗卫，走了一个，还有。
商凉玥说让暗卫把她送进客栈，暗卫自然照做。
很快，商凉玥落在二楼围栏。
她走进厢房。
厢房里漆黑一片，如她走时一般。
她已然适应了黑暗，不用点灯便能视物。
商凉玥未去床上，而是来到桌前，掏出火折子，点亮灯火。
而她点亮灯火，便去门口，开门下楼。
她还未洗漱。
她得洗漱了才睡。
商凉玥下去叫人送水来，顺便送点小菜来，吃点东西。
这个时候，她有些饿了。
做好这些，商凉玥回房。
而一到房间，商凉玥便僵住。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后面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