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太子殿下，皇上命老奴把九小姐送与你
“林公公，您可是带错路了？”
商凉玥隔着面纱的脸看着林公公，细柔的声音是半点未变。
甚至一点慌乱都未有。
而听见商凉玥问，青莲和粟细也紧盯着林公公，心生警惕。
为何带她们小姐来太子宫？还是夜晚？
虽说她们希望太子殿下与小姐在一起，但林公公大晚上的带着小姐来太子宫可不是好事。
林公公躬身，“九小姐，奴才未带错路。”
商凉玥停顿了，然后说：“林公公，现下夜已深，玥儿来太子宫不合适，如若有什么事，您直接说。”
不必让她进这龙潭虎穴。
林公公身子依旧躬着，听见她的话，语气未变，“九小姐，是皇上让奴才带您来的。”
“皇上，这……”
青莲一下惊了。
粟细也是皱了眉，心紧了。
皇上为何要让林公公带小姐来太子宫？
还是这深夜？
难道是皇上接受了小姐？
不，不是，绝对不是。
今夜发生了这般大的事，皇上不可能接受小姐，皇上绝对有什么目的。
而这目的是对小姐不好的。
粟细想到此，扶着商凉玥的手瞬间收紧。
小姐，皇上让林公公带您来太子宫怕是别有用意。
这可如何是好？
粟细很着急，青莲虽然神经大条，却也感觉到不对。
小姐和太子殿下未成婚，即便两人互相喜欢，这般夜里相见如若被人知晓了有辱名声。
她不放心的问，“林公公，真的是皇上让小姐来太子宫的吗？”
林公公耐心的说：“姑娘，擅自传皇上口谕可是死罪。”
听见死罪两个字，青莲说不出话了。
她看向商凉玥，小姐怎么办？
好像必须去太子宫。
以前她很想小姐成为太子宫的女主人，可现下真的来到太子宫她怕了。
商凉玥感觉到两个小丫头的不安，担心，说：“即是皇上亲传口谕，那玥儿自当遵从，你们两个也就莫要担心了。”
说着，对林公公说：“林公公，烦请带路。”
林公公颔首，领着商凉玥进太子宫大门。
此刻已是子时，周围一片寂静，除了虫鸣声，听不见任何异样的声音。
不过没有声音并不代表太子宫没人。
相反的太子宫里的人非常多。
侍卫，太监，宫女，随处可见。
当看见林公公后，一个个行礼，“林公公。”
林公公抬手，小声说：“莫要惊扰了太子殿下。”
“是。”
很快四周陷入安静。
青莲和粟细是太子那过来的人，但两人不是宫女，是宫外太子殿里的奴婢。
所以两人是完全不知晓这的，更是不认识这里的人。
现下这安静的诡异的气氛一点都未让两人觉得亲切，反而不安。
一炷香的功夫，几人停在了一寝殿外。
寝殿里亮着灯火，里面的人似乎未睡。
而站在寝殿外的宫女瞧见林公公后便要行礼，但林公公提前制止了她们，让她们离开。
宫女不得有误，立刻便离开了。
林公公对商凉玥说：“九小姐，进去吧，太子殿下在里面。”
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没有一点不对。
可这话却听的青莲和粟细心里一紧。
太子殿下在里面？
那这莫不是太子殿下的寝殿？
可皇上让小姐这个时候去太子殿下的寝殿做甚？
皇上到底想做什么？
然而，这次商凉玥不再问了，她直接屈身，“是，林公公。”
转身进去。
两人叫，“小姐……”
林公公说：“两位姑娘且在外候着吧。”
“可是……”
“皇上的命令，咱们做奴才都得听着，姑娘们也不例外。”
顿时这句话堵的两人说不出话来。
的确，皇上的命令就是圣旨，没有人能违抗。
即便是十九皇叔也不能。
商凉玥打开殿门进去，可里面似未有人般，很安静很安静。
安静的商凉玥都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
不过她打开殿门后便停在门口，任门大打开，然后低头屈身，大声说：“太子殿下，皇上让臣女深夜造访此地，望太子殿下恕罪。”
一下子，四周寂静了。
青莲粟细愣了。
林公公也难得的怔了下。
她们谁都未想到商凉玥会这般做。
但很快，林公公神色恢复，九小姐就是九小姐，很是聪慧。
坐在殿内喝闷酒的帝华儒听见商凉玥的声音顿时僵住。
玥儿？
是他听错了吗？
还是他又在做梦？
商凉玥说完那句话后便不再说，站在那，保持着低头屈身的模样。
帝华儒未再听见声音，苦笑。
他就知晓是梦。
玥儿怎可出现在太子宫？
还是在现下这深夜？
帝华儒继续喝起来。
但很快，酒壶里的酒没了，帝华儒叫，“来人！”
“……”
没有人回应他。
帝华儒再次叫，“来人！”
“……”
依旧未有人回应他。
帝华儒没有耐心了，他把手中的酒壶一扔，起身摇摇晃晃的走出来，然后，他愣了……
月色下，一身白裙的人儿站在那，她头戴毡帽，白裙飘飘。
圆月就在她身后，那清晖笼罩着她，她似仙女一般出现在他视线里。
看到着，帝华儒呆了。
呆的忘记要言语了。
直到林公公走过来，躬身，“太子殿下，皇上命老奴把九小姐给您送来了。”
说的是送，不是带。
这两个字的意思差别可是大了。
然而这话落进几人耳里，却是脸色大变。
未有一个人觉得高兴，甚至觉得这是好事。
没有一个人。
帝华儒酒醒了，他看着林公公，脸色紧沉，“父皇让把玥儿送来？”
林公公，“是的，太子殿下。”
帝华儒瞬间握紧手，转身说：“把她送回去！”
父皇怎么可能把玥儿送与他，这是决计不可能的事。
即便现下看似是真的，他也不能接受。
绝不能。
听见帝华儒这般说，青莲和粟细愣了下。
皇上把小姐送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为何不要小姐？
但很快，两人想到什么，明白了。
在今夜这个档口，皇上把小姐送给太子殿下，无名无份，那算什么？
怕是连一个丫鬟都算不上。
小姐来这不是受苦？
太子殿下怎么会舍得小姐受苦？
所以，太子殿下不会接受！
林公公却似早就料到帝华儒会这般说，说。
第379章 太子殿下不要九小姐便把九小姐送与大皇子
“太子殿下，皇上让老奴告诉太子殿下，您若想要九小姐，那这次便是您唯一的机会，如若错过这次机会，日后便再无可能。”
再无可能……
帝华儒猛的看着林公公，手握紧。
父皇什么意思？
还是说，父皇看透了他的心思，知晓他的决心，所以现下态度和缓，答应玥儿与他在一起？
不，不可能。
今夜发生这般大的事，父皇态度不可能和缓。
他把玥儿送来只有一个目的。
试探他，考验他。
如若他答应了，那他的太子位便真的不保了。
而他不是太子了，他还如何护住玥儿？
所以，他不能接受！
帝华儒紧握的手松开，看着林公公，“林公公，烦请告知父皇，儒儿与九小姐早已情断，是断不可能在一起的，还请父皇把九小姐送离。”
说完，帝华儒转身进殿。
可他刚走的一步，林公公的声音便落进耳里。
“太子殿下，皇上说了，您若不要九小姐，那九小姐便会被赐给大皇子，还望太子殿下三思。”
“什么！”
已然冷静理智的帝华儒听见这一句，只觉晴天霹雳。
送与帝久覃？
为何？
父皇为何要这么做！
而青莲和粟细在听见林公公刚刚的话后就呆了，一直未有反应。
到现下，听见这最后一句，两人震惊了。
林公公说皇上要把小姐送与大皇子，皇上为何要这般做？
皇上明明知晓小姐和大皇子未有来往的。
青莲再也忍不住了，开口，“林公公，您可是听错了？皇上怎会说把小姐赐与大皇子？”
林公公，“姑娘，公公我虽不小了，但也不老，这耳朵灵敏着呢。”
“可是……”
粟细拉住青莲，对她摇头。
不要再说了。
林公公是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太监，他说的话是不会有错的。
就是……
粟细看向帝华儒，眉头皱的紧紧的。
皇上让林公公亲自把小姐送来太子宫，具体目的未说，只是让小姐呆在这，显然并不是好事。
太子殿下也看出来了，所以太子殿下不接受。
可哪里想皇上还有后招，如若太子殿下不接受小姐便把小姐送与大皇子。
皇上这不是真的要把小姐送与谁，而是要逼太子殿下呀。
现下就看太子殿下如何选择了。
到这一刻，粟细能想到的，帝华儒如何不能想到。
父皇是逼着他要玥儿，逼着玥儿往火坑里跳。
他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
这该如何是好？
青莲也看出来问题了，她急了。
小姐现下跟着太子殿下不是，不跟着太子殿下也不是？
这个时候到底该怎么办？
怎么办啊！
一时间四周安静的很。
安静的唯有风吹过的声音。
突然，只能嗒啦一声，似有什么东西落下，让这紧绷的空气一下被打散。
然后几人都看向那掉落在地上的东西。
白色毡帽，风吹着，那白色的面纱随风飘动。
瞬间，帝华儒看向商凉玥。
月光下，商凉玥的脸布满褶子，一层一层，跟煎饼似的。
偏偏皮肤还黄，上面似烙印一样烙着黑色斑点，看着极为丑陋。
帝华儒看到这样的商凉玥，震惊了，“你……你……”
帝华儒指着商凉玥，控制不住的后退。
这是何人？
而随着毡帽落在地上，看向商凉玥的林公公也愣了。
这般丑陋之人是谁？
“大胆，你是何人？为何冒充九小姐！”
林公公当即说。
这般丑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简直丑的难以正视！
青莲和粟细听见两人的话，眼眶一下就红了。
不是因为商凉玥的丑容被帝华儒和林公公看到，而是太子殿下竟然没有认出小姐来。
小姐这心里该有多伤心？
但不等她们说，一直安静的商凉玥开口了。
“太子殿下不识得玥儿了？”
商凉玥看着帝华儒，一双眼睛没有光华，似一潭死水般。
听见她这声音，帝华儒睁大眼，“玥儿……”
林公公也震惊了，“九小姐……”
这……
这九小姐的脸怎成这般模样了？
他记得之前不是这样的。
商凉玥视线落在林公公脸上，一双没有感情，似木偶的眼睛看着林公公，“是的，林公公，是玥儿。”
之前商凉玥戴着毡帽，别人看不到她的容貌，只听她的声音便觉得她冷静，聪慧。
但现下看见这双眼睛后，之前对她聪慧冷静的想法便打消了。
为何？
因为有这样一番丑容的女子，外面的任何人，任何事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的心死了。
心死的人，自然心中没有波澜。
不管发生任何事都是冷静的。
帝华儒不再后退，可他的手却颤抖起来。
“玥儿，你的脸……你的脸怎这般了？”
帝华儒不敢相信的说，眼里划过许多神色。
震惊，愤怒，怀疑，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闪躲。
这样的容颜，想让直视，是一种考验。
商凉玥看着帝华儒的眼睛，看进他眼里所有的神色，包括那丝闪躲。
她说：“玥儿的脸毁了，整个皇城乃至帝临人都知晓，太子殿下竟不知晓？”
商凉玥清清淡淡的声音落进帝华儒耳里，帝华儒反应过来，摇头，“不，孤知晓，但孤竟不知你的脸毁的这般严重。”
可以说，尽毁。
商凉玥点头，对于这个回答一点都不意外。
“殿下是太子，玥儿只是一个尚书府的小小庶女，怎能让太子殿下惦记？”
她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听着就像没有灵魂的人说话般，帝华儒的心一下就疼了起来。
“玥儿，孤……”
帝华儒一下想到什么，看向站在旁边的林公公。
林公公已然低头，低完全未听见两人说话般。
可怎么可能未听见，相反的他把两人说的话字字句句的清楚的记在脑子里。
而帝华儒看见林公公后，理智了。
但不等他说，商凉玥便说：“玥儿的脸郎中说了，此生都不会好。”
“到如今，于玥儿来说，皇上把玥儿赐给谁都一样。”
帝华儒的心猛的抽疼。
不是的。
她的脸能治好！
绝对能治好！
但是现在……
帝华儒在这一刻心中已然有了决定，他看着林公公，说。
第380章 孤看你甚是喜欢九小姐
“林公公把九小姐送走吧。”
这一刻，帝华儒毫不犹豫的说出这句话，没有任何迟疑。
而说完这句话后，他便转身进殿。
很快殿门在几人面前合上。
青莲和粟细看着合上的殿门，睁大眼，脸色白了。
太子殿下刚刚说什么？
把小姐送走？
太子殿下知不知晓把小姐送走意味着什么？
太子殿下是疯了吗？
一直对帝华儒无比信任的两个丫头在这一刻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帝华儒的薄情。
明明太子殿下是最爱小姐的，现下怎能因为看见了小姐的容颜就这般把小姐丢弃，太子殿下这还是爱吗？
商凉玥看着合上的殿门，嘴角微不可见的勾了下。
男人啊男人，更古今外，就没见过不以貌取人的男人。
更何况是太子。
林公公是未想到这个结局的，他以为以太子殿下对九小姐的痴迷程度，怎么都会犹豫纠结好一会，甚至会把九小姐留下。
未曾想是把九小姐送走。
这当真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
林公公看向商凉玥，商凉玥已然垂下眼帘，看不见她眼里的神色。
但虽看不见，商凉玥全身上下都透着的不在乎清楚的告诉他，九小姐是真的不在乎了。
对太子殿下的抛弃不在乎，对即将被送给大皇子也不在乎。
九小姐是真的心死了。
林公公说：“九小姐，跟奴才走吧。”
商凉玥屈身，“是，林公公。”
商凉玥跟着林德盛离开，青莲和粟细也跟着离开了。
离开前两人看那合上的殿门，眼里是失望。
小姐这幅丑颜见的人不多，虽说所有人都见了说丑，有一个人却不是。
十九皇叔。
十九皇叔看着小姐的时候，没有一点嫌弃，那目光始终波澜不惊。
她们以为太子殿下也会如此。
可不是。
太子殿下不是。
甚至在看见小姐的丑颜后便把小姐抛弃了，太子殿下……太无情了！
粟细把地上的毡帽捡起来，“小姐，戴上吧。”
她声音里尽是担忧和心疼。
被心爱之人嫌弃，最难受的不是她们，而是小姐。
青莲也眼眶红红的看着商凉玥，眼里泪光闪动，“小姐，快戴上。”
商凉玥走在前面，听见两人的话脚步是半点未停。
“戴上也不能让我显得美丽，我又何必戴？”
“小姐……”
两人眼泪一下便掉了下来。
小姐容颜早便好了，现下却说出这样的话，小姐被太子殿下伤到了。
真的伤到了。
林公公走在前面，听见商凉玥的话后眼睛动了下便恢复了。
而随着几人离开，站在殿内的帝华儒走出来，打开殿门。
他看着几人消失的方向，手捏的咯咯作响。
玥儿，本来孤无法做抉择，但在看见你的脸后，孤做下了这个决定。
帝久覃性子温文，不是个难相处的人，而你容貌尽毁，你去到他那，他不会对你做什么。
且，现下只有帝久覃那最安全。
玥儿，你放心，孤未有抛弃你。
待孤荣登大宝之日便把你带回来！
这一次，帝华儒眼里再无一丝一毫的动摇。
而此刻，御书房。
皇帝坐在龙案后的椅子里，看着站在下面的人。
“覃儿，你觉得九小姐如何？”
帝久覃一顿，随之说：“九小姐温柔贤淑，温善纯良，知礼守礼，乃大家风范。“
他始终低着头，未看皇帝，语声不快不慢，不疾不徐，非常的温润。
皇帝看着他脸上的温和，说：“那孤把九小姐赐予你，你可欢喜？”
帝久覃一下怔了，低着的头也抬起来，看着皇帝，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诧异。
皇帝看着他眼里的诧异，心中压着的怒火被抚平，说：“在湖心亭，孤见你有与九小姐说话，你们似相谈甚欢。”
听见皇帝说相谈甚欢，帝久覃脸上浮起苦笑，“儿臣未与九小姐相谈甚欢，倒是把九小姐给吓到了。”
想到商凉玥那惊慌的样子，似受惊了的兔子般，帝久覃心中自责。
自己把她吓的不轻。
皇帝看帝久覃脸上的苦笑，再听着他的话，说：“看来你甚是喜欢九小姐。”
皇帝是知晓帝久覃的性子的，淡泊名利，爱民如子，把黎洲一带治理的很好。
对于这个儿子，他是满意的。
同时他也知晓，覃儿不要自己的王妃是什么高官女子，他只要合得来，自己喜欢。
所以到如今王妃的位置还一直空置着。
而今夜在湖心亭，他亲眼所见覃儿去找商凉玥，两人知礼守礼，在非常合适的距离。
这一幕，不止他瞧见，许多人都瞧见了。
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从未见覃儿对哪个女子这般感兴趣过。
帝久覃听见皇帝这话，睫毛微微眨动，眼里光华流转。
他躬身，抬手，平伸，“儿臣的确对九小姐有好感。”
面对皇帝，你的隐瞒你的遮掩都会被皇帝看的一清二楚。
既如此，直接坦白。
不隐瞒一切。
皇帝看着帝久覃，不再说话。
御书房安静了。
无比安静。
也就在这个时候，林公公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皇上，九小姐带到。”
皇上说过，如若太子殿下不要九小姐，便带九小姐回御书房。
现下，两人已到御书房门口。
而听见这一声，帝久覃一怔。
皇帝视线落在御书房门口，“让九小姐进来。”
“是，皇上。”
很快，林公公带着商凉玥进来。
而随着她进来，她那无比丑陋的脸也落进皇帝视线里。
即便她低着头，皇帝也看的一清二楚。
皇帝一下皱眉，一双锐目在这一刻也失了锐利。
这是商凉玥？
不等皇帝多想，商凉玥停在大殿中间，跪下，“臣女商凉玥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帝久覃站在旁边，即便刚刚听见林公公说商凉玥带来了他也未转头，依旧躬着身，低头，哪里都不看。
皇帝听着商凉玥的声音，皱着的眉更紧了。
是商凉玥未错。
可她的脸怎这般严重？
这严重程度已然超出了皇帝的想象。
皇帝一时间未说话，脸色沉凝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
第381章 九小姐，本王愿娶你为王妃，你可愿意
商凉玥跪在地上，皇帝不叫她起来她便不动，她始终安安静静的。
而随着皇帝安静，御书房也安静。
商凉玥沉浸在这片安静里，闭上眼睛。
现下怕是丑时了，她困的慌，让她眯一会。
不过她刚这么想着皇帝便说话了，“九小姐，你的脸何故这般了？”
皇帝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但威严不减。
商凉玥睁开眼睛，说：“回皇上的话，上次宴请大王子，玥儿回府后次日便这般了。”
“……”
皇帝未说话了。
回府后次日便这般，很明显，她的脸更严重。
比离宫时更严重。
皇帝相信商琮文一定遍寻名医替商凉玥医治，他不可能就这么让商凉玥的脸给毁了。
因为商凉玥的脸若毁了，儒儿还怎么对商凉玥痴迷。
可现下商凉玥的脸是这般，应是名医都治不了。
商凉玥这脸是真的毁了。
难怪，难怪儒儿会让林德盛把商凉玥送回来。
皇帝眼中神色涌动，然后视线落在商凉玥旁边的帝久覃身上，“覃儿，九小姐就在你旁边，你且好好看看她的脸，如若你能接受，孤便把九小姐赐予你。”
前面说的是赐给帝久覃，现下说的是看帝久覃能否接受，接受他便赐予。
皇帝这心思，无人能猜透。
不过下面的两人也都不想猜。
因为他们都不稀罕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帝久覃站直身子，转身看跪在旁边的商凉玥。
而皇帝在说完那句话后对商凉玥说：“九小姐，起来吧。”
未再让她继续跪着。
似乎对商凉玥是半点怒火都未有。
商凉玥听话的站起来，不过头始终低着。
不能随意看皇帝的脸，她是知晓的。
皇帝说：“抬起头来，让覃儿好好看看你。”
其实商凉玥不用抬头帝久覃便已看到她的脸。
那丑陋的难以直视的容颜让他怔住。
不过他眼里未有厌恶，也未有嫌弃，而是心疼。
似在心疼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容颜却是这般。
她应是遭受了许多苦痛。
商凉玥听皇帝的话，抬头，看着帝久覃，如没有灵魂的木头人般。
在她进来时便看见了御书房里站着的人，虽说她未抬头，但那衣袍，身型，她一眼便看出来是帝久覃。
对于这个时候帝久覃出现在御书房，商凉玥一点都不意外。
而帝久覃看着商凉玥，那一双漆黑的没有一点光芒的眼睛对上他温润的眸子，帝久覃的心突然跟针扎了一样，微疼。
这双眼睛很美，似这东擎大陆最美的宝石。
然而这宝石里未有光。
她心死了。
只有心活着的人眼里才有光。
看到这，帝久覃躬身，非常有礼的行礼，“九小姐，今夜本王对你一见倾心，本王愿娶你为正妃，你可愿意？”
他用的字句，以及说话的语气都是询问，不是命令。
未有半点怠慢。
非常的尊重。
商凉玥听见帝久覃这话，再看他眼里的真诚，她怔住。
她以为在这东擎大陆，除了帝聿不会嫌弃她这张脸，其他的人都会嫌弃。
可现下，大皇子说对她一见倾心，还要娶她为正妃，还问她愿不愿意，她可有听错？
商凉玥眼睛眨了下，眼里明显是惊愕。
想不到。
皇帝看着两人，并未说话。
而帝久覃说完那句话后便未再说，只等商凉玥回答。
他先听的她的曲，她的歌，然后听她说的话，他对她倾心了。
对于这样突然的倾心帝久覃并未惊讶，相反的他觉得非常的自然。
他要找的就是有这般心胸的人。
容貌，他不在乎。
随着时间过去，一切都是虚妄。
他在乎的是内在，是她的心。
而九小姐的心，很美。
商凉玥有短暂的怔愣，很快她反应，她眼神恢复，眼里又是那死水般的安静。
不过，这次她声音有了一丝波动，似惋惜，似伤感，似难受。
“臣女能得王爷垂青是臣女的福分，但臣女无才无德，容颜尽毁，实难配大皇子，请大皇子恕罪。”
商凉玥说着，跪在地上，全身都弥漫着一股悲伤。
好似她终于遇见一个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可自己的条件实难匹配，她失落，绝望，却又无可奈何。
帝久覃眉心拧紧，眼里的心疼更甚了。
他想说什么，急切的想说，但话到嘴边他咽了回去，说：“本王不勉强九小姐。”
然后转身对皇帝说：“父皇，儿臣不愿勉强九小姐，请父皇尊重九小姐的决定。”
在皇帝面前被女子拒绝，帝久覃未有一点愤怒，也有一点不悦。
非但没有这些情绪，他反而请求皇帝尊重商凉玥的决定。
这样的男子，当真是君子。
商凉玥听着帝久覃的话，眼里神色划过。
她有听说过这大皇子，公子如玉似无双，这大皇子性格极好。
她夜缪不觉得世界上有这般好的男人，在现代她不相信，在古代她也不相信。
但现下，她相信了。
这世间当真有这般美好的男子。
皇帝看着帝久覃，那眼里的请求真诚又坚定。
他真的希望他不要强行让商凉玥嫁与他。
尽管他很喜欢商凉玥。
皇帝眼里锐光划过，神色也变得深沉，让人完全看不透。
这一刻，没人知晓皇帝会不会答应。
商凉玥不知晓，帝久覃也不知晓。
但帝久覃就是因为不知晓，一直期盼的看着皇帝，希望皇帝能答允他的请求。
而皇帝看着帝久覃，然后视线落在跪在地上的商凉玥身上，好一会，叫：“林德盛。”
林公公走出来，“皇上。”
“送九小姐回尚书府。”
“是，皇上。”
林公公来到商凉玥面前，“九小姐，请。”
商凉玥起身，“臣女告退。”
对皇帝和帝久覃屈身，转身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身上的悲伤依旧在。
似此生都离不开她。
帝久覃忍不住看商凉玥，心揪紧。
他很想说，她配得上他，他不嫌弃她，但对于心死之人，你说都没有用。
除非你让她的心活起来。
皇帝看着帝久覃，商凉玥都消失在视线里了，他还在看。
似极为不舍。
皇帝说。
第382章 父皇要送你一件礼物
“覃儿。”
听见皇帝叫，帝久覃立刻转头，躬身，“父皇。”
皇帝看着他，“你心中所想父皇知晓，不过，父皇还是要给你一件礼物。”
“礼物？”
青莲和粟细在御书房外等着。
两人等的心急火燎的，眼睛不断往御书房看。
林公公把小姐带来御书房做什么？
难道皇上真的要把小姐许给大皇子？
如若是这样，小姐该是有多痛苦？
听不见里面的人说话，青莲又是个急性子，抓着粟细的手说：“粟细，怎么办，我好想冲进去看看我们家小姐！”
看看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被皇上为难，有没有经历今夜的事后大受打击，身子不舒服。
她真的好想知晓。
粟细紧紧拉住青莲，脸上的担忧和着急不比青莲的少。
“青莲姐姐不要急，我们先等着，不管小姐如何我们都会跟在小姐身边。”
小姐受苦，她们便替小姐受苦，如若皇上要小姐死，她们便陪小姐一起死！
此生，她们都与小姐不离不弃！
青莲听粟细这般说，点头，“对！不论如何我们都要在小姐身边！”
现下太子殿下已然抛弃了小姐，她们若再抛弃小姐那小姐便真的活不了了。
就在两人说着的时候林公公带着商凉玥出来。
看见商凉玥，两人立刻跑过去，“小姐！”
赶紧扶住商凉玥。
青莲，“小姐，你怎么样？可无事？”
粟细，“小姐，身子可还好？”
商凉玥对上两张担忧的脸，心里暖融融的。
“无事，我们现下回府。”
“回府？真的吗？真的回府吗？”
两人不敢相信。
真的不敢相信。
林德盛听两个小丫头这难以置信的话，笑了，“是回府，两位姑娘放心，九小姐好好的。”
见过担忧主子，却未见过这般担忧主子的。
而这九小姐也是能人。
几次在皇上面前都能全身而退。
厉害。
着实厉害。
马车在宫外备好，林公公叮嘱侍卫，好生把商凉玥送回尚书府。
很快，马车驶离皇宫。
林公公站在那，看着马车驶远了才回到御书房。
御书房里，帝久覃已然离开了，只剩下皇帝。
皇帝坐在龙案后，目露思忖。
“皇上，九小姐送出宫了。”
皇帝视线落在林公公身上，“九小姐一直戴着毡帽，为何来御书房未戴？”
林公公始终躬着身子，低头，“在太子宫时，一阵疾风吹来，九小姐头上的毡帽掉落的，太子殿下瞧见了九小姐的真实容颜。”
“所以，他让你把九小姐送走。”
“是的，皇上。”
皇帝眼底覆上一层冷意。
儒儿的想法他不要以为他这个父皇的不知晓。
他想着覃儿的性子，再想到商凉玥的那张脸，覃儿定是不会碰商凉玥。
等他日后继承大统，他便把人夺回来。
这般心思，当真是想的好！
帝久覃回到成妃宫殿，外面守着的太监看见他，当即叫，“覃王殿下？”
然后揉眼睛，不敢相信这眼前的人是帝久覃。
帝久覃说：“父皇命我来母妃宫中歇息。”
太监立刻说：“奴才这便去禀告成妃娘娘！”
说着便朝里面跑，被帝久覃叫住，“莫要打扰母亲歇息了。”
现下已然很晚。
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可是……”
太监想说，娘娘若知晓殿下来了，定会高兴。
但不等太监说完，帝久覃便打断他，“找一处偏殿收拾了，我且住下，明晨一早，我去向母妃请安。”
太监不敢多说了，“是，殿下！”
赶紧叫来宫女把曾经帝久覃住的偏殿收拾出来。
其实也不用怎么收拾的，帝久覃以前住的偏殿成妃每日都有让宫女打扫，有时自己也去打扫。
那里十年如一日的干净整洁。
不过还是有宫女去禀报成妃了。
她们都知晓成妃极想念帝久覃，所以即便帝久覃不让人禀报，她们还是去禀报了。
而成妃正在睡梦中，听见宫女说帝久覃回来了后一下醒了。
“覃儿回来了？”
成妃坐起来，看着一片黑暗的宫殿。
宫女听见她起身，把灯火点亮，说：“是的，娘娘，殿下说皇上让殿下来娘娘这歇下的。”
听到这，成妃脸上浮起喜色，“覃儿现下在哪？本宫要去看看他。”
“殿下在偏殿。”
“伺候本宫更衣！”
“是，娘娘。”
宫女在给帝久覃铺棉被，帝久覃站在殿内看四周。
这里未变。
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未有。
就连他小时候玩的玩意儿都整齐的放在架子上。
帝久覃便要过去看看，成妃的声音传了进来，“覃儿！”
听见成妃的声音，帝久覃转身，成妃快步过来，上下看他，“覃儿，可无事？”
皇上突然把覃儿叫走，她不放心。
翻来覆去的，好一会才睡去。
现下覃儿来了，平安无事的站在她面前，她放心了。
“让母妃担忧了，覃儿无事。”
“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成妃拉着帝久覃到椅子上坐下，神色温和的看着他，“你父皇叫你去做甚？”
昨夜发生那件事，皇上震怒后，她们都回了宫殿。
这个时候谁还会去想着猜灯谜，祈福，都恨不得离皇上的怒火远远的，以免的殃及池鱼。
可哪里想，皇上会把覃儿叫走，她很是担忧。
现下虽说覃儿在她面前，她也依旧要问清楚。
帝久覃眼里浮起回忆，随着这回忆，他眼神无比温柔。
但很快，这温柔消失，变为心疼。
帝久覃皱了眉。
成妃看着帝久覃这一会儿便几个神色变化，心中疑惑，“怎么了？”
帝久覃摇头，看着成妃，脸上神色已然恢复，“母妃莫担心，父皇叫儿臣去是想把九小姐赐予儿臣。”
“啊？”
成妃愣住了。
本来在太子那件事发生前，她是想着明日去皇上那提提，希望皇上赐婚，把九小姐嫁与覃儿。
可太子那件事发生后，成妃这个想法被打消了。
这个时候，谁都离尚书府远远的，不会想要去触这个眉头，她亦是。
可她未想到皇上竟然会亲口说出赐婚的话。
这是为何？
帝久覃是知晓成妃的心思的，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还有一章在凌晨后，亲们明天早上来看～
第383章 皇帝真正的目的
“父皇突然说要把九小姐赐予给儿臣，随后让人把九小姐带了过来。”
成妃听到这，心中一思量，很快了然。
“母妃明白了。”
宫女送上茶水点心过来，帝久覃喝了口茶，说：“儿臣起先也不明白，随后也便明白了。”
成妃脸上浮起笑，“那我儿且说说。”
帝久覃放下茶杯，说：“儿臣回到皇城后听闻太子被尚书府九小姐迷的晕头转向，差点丢了太子之位，儿臣不知真假，也未去打听，但昨夜之事可以看出太子是真心喜欢九小姐。”
“传言不虚。”
成妃满意点头，脸上的笑深了，“然后呢？”
帝久覃继续说：“太子是未来储君，现如今这般轻易的被一女子所左右，父皇断不能忍受，所以，为了彻底打消太子的想法，父皇便决定把九小姐送人。”
“而今夜在湖心亭我有找九小姐说过话，父皇瞧见了，看出了我的心思，便决定把九小姐赐予我。”
“其目的有二，一是让太子死心，二是让太子位了皇位更努力。”
成妃听到这，微微皱眉，“让太子死心？那把九小姐杀了不是更简单？”
帝久覃摇头，“不，母妃可是忘了一件事？”
对上帝久覃聪睿的双眼，成妃脑子里一下闪过什么，她明白了。
“十九皇叔，九小姐救过十九皇叔。”
“是的，虽不知九小姐救十九皇叔是真是假，但此事人尽皆知，父皇不可能把九小姐杀了。”
所以把九小姐送人是最好的办法。
而送与他，这里面的心思便很大了。
不过成妃未想到这一点，她说：“太子若知晓你父皇把九小姐赐予你，怕是会伤心。”
也会打击到太子。
但帝久覃再次否定了成妃，“不，母妃。”
成妃惊讶了，“不是吗？”
“不是，你且听我说。”
“你说。”
“我性子温和，会善待九小姐，其最主要的是，九小姐容颜尽毁，我不会碰九小姐，这是太子所想，而父皇应是料到了太子会有这般想法，所以把九小姐赐予我，看似打消太子对九小姐的心思，实则是要让太子更要为了皇位而努力。”
“因为只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最后他才能真的得到九小姐。”
至此，皇上的目的达到。
成妃听的愣了，但很快脑中思绪极快划过，成妃眼睛微亮，说：“太子定想不到你倾心于九小姐，等太子登上皇位是，我儿与九小姐的孩子怕已出生。”
帝久覃笑了，“是的，母妃。”
在离开御书房后他把这些事连起来，猜到了父皇的想法。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
成妃脸上也是笑，“这样也好，太子见你与九小姐成婚生子，到时候有更美貌的女子出现，太子的心思便不会在九小姐身上了。”
而她覃儿也能和九小姐幸福美满的过一生。
这便好。
把事情说通，成妃完全放下担忧，看外面的天，立刻说：“很晚了，覃儿快歇息，母妃不打扰你了。”
帝久覃站起来，“母妃也早些歇息，儿臣明晨给您请安。”
“好。”
成妃离开了，帝久覃看着外面天色，温润的眼睛里是睿智。
他不要皇位，也不要权利，他只要保护他的子民，和他所爱之人共度一生便可。
此刻，尚书府。
商琮文，南戚苓，商云裳，商怜玉都被送了回去。
不过一直昏迷的商琮文在回府后苏醒了。
当看见侍卫把南戚苓，商云裳，商怜玉几人抬下来后，商琮文瞬间醒神了。
而听见声音得到禀告的刘管事出来，看见这抬下来就扔到门口血淋淋的几人，脸色一下白了。
这怎么回事？
白日里几人都是好端端的去，现下回来怎这般？
刘管事好一会未反应过来。
但等他反应过来后，他赶紧叫人，“来人！”
很快家丁出来。
刘管事说：“快！去请郎中，多请几个，快去！”
家丁也看见这血淋淋躺在地上的几人，整个人都愣了，不敢相信自己看见的这一幕。
但随着刘管事的话落进耳里，家丁不敢耽搁，赶紧去叫郎中，而刘管事让剩下的人把几人抬进去。
也不知晓是怎么回事，人还有没有气。
但不管现下有没有气都先把人抬进去再说。
等几人都抬进去了，刘管事也跟着进去，但进去的时候刘管事想到什么，转身。
这一转身，刘管事睁大眼，“老爷？”
商琮文站在尚书府的台阶上，眼睛怔怔看着门口的血。
也就这么一会儿，那血便把尚书府门口的地给染红了。
商琮文没有动，即便是刘管事叫他。
刘管事看出来商琮文不对劲了，那官服上的褶子，整个人浑身上下透着的颓然，全部都在告诉他，出大事了！
刘管事赶紧过去，“老爷，出什么事了？”
“为何大夫人和三小姐五小姐会这般？”
出什么事？
呵呵，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商琮文从今日起什么都没有了。
商琮文再也站不住，整个人软在地上。
刘管事，“老爷！老爷！”
“……”
“来人啊！”
“……”
很快家丁出来，刘管事赶紧让家丁把商琮文扶进去。
商琮文未晕倒，但显然他说不出话了，他整个人失魂落魄了。
刘管事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现下老爷无法主事，大夫人更不可能，刘管事立刻让家丁去涵烟阁，叫秦玉柔来。
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小夫人能主事了。
很快家丁去了涵烟阁，赶紧把前厅的事儿说了，秦玉柔脸色变了。
她不敢有一点耽搁，赶紧穿好衣裙，便去了前厅。
现下商琮文在前厅。
而南戚苓，商云裳和商怜玉都被送到了大夫人的院子，只等着郎中来。
秦玉柔来到前厅，一眼便看见整个瘫软进椅子的商琮文，她心里咯噔一声，赶紧过去，“老爷！”
老爷从未这样过，除非是极大的事。
想到此，秦玉柔心咚咚的跳，一股极大的不安漫开。
商琮文听见她的声音，一直没反应的眼睛终于有了点动静。
他转头，看着秦玉柔，说。
第384章 小姐，我们也要去那苦寒之地吗
“玉柔，我尚书府完了……”
秦玉柔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商琮文许多话都会与她说。
现下看见秦玉柔，商琮文再也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在来前厅的路上秦玉柔已经向家丁了解了这前厅的情况。
但商琮文从回来后就未开口，南戚苓和商云裳商怜玉都一身血污，家丁哪里知晓什么情况。
家丁都不知晓秦玉柔便更不知晓了。
但秦玉柔虽不知晓，却也知道这事儿是极大了。
现下听商琮文这般说，秦玉柔的心更是紧紧提了起来。
“老爷，你先莫要说话，且去玉柔那好好梳洗一番，你我二人好好说说话。”
先冷静，冷静了再说。
商琮文摇头，他看着外面的夜色，脸上浮起笑，“不用梳洗了，还有两个时辰我便会去寒州任职了。”
“寒州？”
秦玉柔大惊。
寒州乃苦寒之地，老爷去那里任职，那……
秦玉柔心砰砰的跳，花容失色。
去寒州任职，那便是被发配，老爷这是被降职了呀！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夜之间竟这般？
商琮文听见秦玉柔的惊声，看向她，“呵呵，我商琮文完了，此生都无法回皇城了……”
两个女儿常伴青灯，他则是被发配苦寒之地，他怎么回皇城？
怎能回皇城？
秦玉柔听着商琮文这话，手揪紧手帕，眉心拧的紧紧的。
谁会喜欢苦寒之地？
自然是生活在皇城是最好的。
可现下这情况怕是已无半点转圜之地。
秦玉柔脑中思绪极快的划过，突然，她想到什么，问，“老爷，九小姐呢？”
家丁只说了南戚苓，商云裳，商怜玉，未说商凉玥。
商凉玥呢？
她怎么样？在哪？是否也如南戚苓三人一般？
而听见秦玉柔问商凉玥，商琮文一僵。
玥儿？
是啊！
玥儿呢？
商琮文似回魂了，一下站起来。
“玥儿呢？”
他看四周，没看见商凉玥的身影。
商琮文立刻叫，“刘管事！”
刘管事赶紧进来，“老爷。”
“玥儿呢？玥儿可回来？”
刘管事低着头说：“回老爷的话，九小姐未回来。”
未回来？
为何？
玥儿怎的未回来？
商琮文心跳的很快，脑中开始回想自己昏迷前皇帝说的话。
皇上惩戒了大夫人，裳儿，玉儿，他，却未说玥儿。
不，不是未说玥儿，而是他晕倒了。
他后面的都不知晓了。
那皇上是说了玥儿，还是未说？
商琮文顿时心慌了。
而秦玉柔见商琮文这神色，赶紧说：“老爷，你莫急，九小姐素来聪慧，定会无事。”
秦玉柔觉得，谁都可以出事，九小姐决不可能。
听见秦玉柔这话，商琮文慌乱的心冷静下来。
“对！玥儿最是聪敏，决不会有事！”
商琮文对刘管事说：“刘管事，你派人去宫外打听打听，玥儿可有出来！”
“是，老爷。”
刘管事立刻离开，让人去皇宫外打听打听。
而秦玉柔扶住商琮文，说：“老爷，你且把今日发生之事于玉柔说说，玉柔看看能否有办法。”
秦玉柔聪明，这聪明不是假的聪明，她很会拿捏商琮文的心。
商琮文的心也的确被她拿捏的稳稳的，否则秦玉柔怎么可能把孩子生下来，还养这么大。
商琮文听着秦玉柔温柔的声音，想起南戚苓和商云裳，商怜玉做的事，顿时怒火升腾。
“发生之事？都是怪那蠢货！”
商琮文一拂袖，把桌上的茶杯全部拂在地上。
都怪那贱妇！
如若不是她那般叫裳儿玉儿，今夜会这般？
不会！
他商琮文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秦玉柔被商琮文这模样给吓到了。
因为商琮文还从未在她面前发这般大的火。
但商琮文发这么大的火，由此可见今夜之事有多大。
秦玉柔上前，安抚商琮文，让商琮文把今夜之事说了出来。
商琮文在秦玉柔的安抚下倒也说了出来。
可这说出来后，秦玉柔是大骇。
这大夫人和三小姐五小姐竟做出这等事。
她们是疯了吗？
在外面都不说了，那是在皇宫！
商琮文说完这些，怒火再次升腾，“我商琮文被这蠢妇给害惨了！”
都说兔死狗烹，秦玉柔虽不喜南戚苓，甚至痛恨南戚苓。
但南戚苓这做法已然伤到了尚书府，她高兴不起来。
现下眼见着老爷便要被发配至寒州，她定是要去的。
可那苦寒之地，她受得了，她的冀儿可受不了。
这可如何是好？
刘管事仔细吩咐家丁一番便回来了。
而家丁则是立马出尚书府，去皇宫打探。
不过，这马儿还未跑出一米，一辆马车便远远的朝这边驶过来。
瞧见那马车，家丁细看了两眼，顿时睁大眼。
这马车可不就是九小姐白日里乘坐着去皇宫的马车？
家丁立马骑着马儿过去，“马车里可是九小姐？”
不放心，还是要问问。
而坐在马车里的青莲和粟细听见这句话，立时撩开窗帘。
赶马车的侍卫也拉住缰绳，马车停下。
家丁见撩开车帘的青莲，当即说：“青莲姑娘，我是尚书府的家丁，老爷让我来看看九小姐回来没有，敢问九小姐在马车里吗？”
家丁是一点都不敢耽搁的说出话来。
而听她的话，青莲放心了，“小姐在马车里，我们现下正要回尚书府。”
家丁大喜，“小的立马去禀告尚书大人！”
说着便挥鞭回尚书府，赶紧把这消息告知商琮文。
而坐在马车里的商凉玥听见这句话，睁开的眼睛再次闭上。
不过闭上后，她嘴角却是勾起一抹若隐若现的笑。
商琮文慌了。
因为尚书府完了。
他的大好前途没了。
不错。
挺好。
青莲转头，看商凉玥。
马车里有一盏宫灯，驱散了马车里的黑暗。
能清楚的看见马车里的人，以及面上的神色。
不过商凉玥的面部表情变化非常微妙，青莲和粟细看不出来。
倒是听见家丁的话后，两人想起了什么，看着商凉玥，“小姐，老爷被降职了，我们……我们可怎么办？”
不会是要跟着老爷一起去那苦寒之地吧？
如若是那样，小姐这虚弱的身子哪里受得住。
商凉玥依旧闭着眼睛，听见青莲的话，说。
【作者题外话】：今天五章～
第385章 你竟然拒绝了皇上，要死了！
“莫怕。”
青莲听见她这话，顿时急了。
“小姐，奴婢不怕去苦寒之地，奴婢怕的是小姐，小姐你这柔弱的身子，怎能去那等寒凉之地？”
“你身子受不住的！”
粟细也担忧的握紧商凉玥的手。
太子殿下现下是完全不管小姐了，而小姐也并未真的赐予大皇子。
可小姐未赐予大皇子，那便要跟着老爷去苦寒之地。
小姐这身子受不住。
如若是这样，她反而还希望小姐跟着大皇子。
这样小姐也不会受苦。
商凉玥被两个丫头担忧着，睁开眼睛，“你们莫要着急，我心里有数。”
那种地方她怎么可能去？
她当然不会去。
非但不会去，她还就要留在这皇城。
至于这怎么留，她自由办法。
粟细听商凉玥这句话，再看商凉玥这神色，心里安稳了。
不管小姐怎么想，怎么做，她都跟着小姐。
“奴婢听小姐的！”
青莲听粟细这么说，原本还想问的，也就只能说：“奴婢也听小姐的。”
安静了。
随着马车里几人的安静，马车也停在了尚书府门口。
商琮文和秦玉柔已然站在了尚书府门口，看着马车。
玥儿回来了！
他有救了！
商琮文赶紧过来，已经迫不及待的叫，“玥儿！”
青莲和粟细下马车，扶着商凉玥下来。
看见商凉玥好好的站在自己面前，商琮文大喜。
玥儿无事，玥儿无事！
商凉玥走过来，屈身，“爹爹。”
“不用行礼，快让爹爹好好瞧瞧！”
商琮文上下看商凉玥，当真是毫发无损！
商琮文心中激动，问，“玥儿，皇上可有为难你？”
“未曾。”
“太好了！”
皇上未为难玥儿那便是好的！
秦玉柔走过来说：“老爷，现下天凉，我们让九小姐进去说话，小心别凉了身子。”
商琮文听她这话，当即说：“快！快进去！”
“是，爹爹。”
几人走进尚书府，去了正厅。
秦玉柔让人拿了披风来，给商凉玥披上。
现下已立秋，夜晚着实凉，尤其是凌晨后。
秦玉柔亲自扶着商凉玥坐下，又让人沏了热茶过来，商凉玥喝了。
全身上下总算是暖和了。
而商琮文见商凉玥喝了茶，放下茶杯，耐心已然到极限。
“玥儿，皇上可对你说了什么？”
他很想知晓在自己晕倒后皇上可有为难玥儿，亦或是对玥儿说了什么。
商凉玥看着商琮文渴望的眼神，说：“爹爹，皇上今夜把玥儿赐给太子殿下了。”
“什……什么！”
商琮文一下站了起来，震惊的如五雷轰顶。
之前皇上怎么都不愿意玥儿和太子殿下在一起，现下怎的会把玥儿赐给太子殿下？
他莫不是听错了？
秦玉柔也惊讶了。
不过她反应没有商琮文那么大。
当然，如若商凉玥没有和帝聿定亲，商琮文也不会这般大的反应。
但现下商凉玥和帝聿已然定亲，这定亲了的人，怎能再给别人？
商凉玥见商琮文这震惊之色，未有一点喜悦，她继续说：“爹爹莫急，且听玥儿说完。”
“你说！”
赶紧说！
如若玥儿不说清楚，那他怕是去了寒州都睡不着。
“太子殿下未要玥儿。”
商琮文顿时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当真？”
“当真。”
商琮文放心了。
现下无比放心。
但他刚放心商凉玥便说，“可太子殿下不要玥儿，皇上便要把玥儿赐给大皇子。”
商琮文一下子瞪大眼，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今日皇上怎么回事？
不是把玥儿赐给太子殿下便是把玥儿赐给大皇子？
难道玥儿当真花容月貌？才情出众？家世显赫？
然而当商琮文看着商凉玥那丑陋的脸时，商琮文清醒了。
玥儿未如花似玉，仅有的尚书府九小姐的名头也在今日消失。
这样的女子怎么能配太子殿下，大皇子？
商琮文不懂了。
完全不懂了。
秦玉柔也是怔了。
这三小姐五小姐都已被皇上赐了常伴青灯，九小姐却被赐给皇子，这怕是说不过去。
但不及两人多想，商凉玥便说：“玥儿拒绝了，爹爹莫担心。”
眼含深意的看着商琮文。
她是有婚约之人，她晓得的。
怎么可能答应？
尤其她的未婚夫还是十九皇叔，那胸有城府爱算计之人。
商琮文听到商凉玥这句话，放心了。
拒绝了那就好，那就好……
但很快，商琮文想到什么，大声说：“你……你拒绝了皇上？”
皇上要把玥儿赐给大皇子，玥儿拒绝了？
老天？
他听见了什么？
这全帝临，竟然还有人敢拒绝皇上！
还安安稳稳的回来了？
他莫不是听见了天方夜谭！
商凉玥无比淡定的说：“是的，爹爹。”
商琮文整个人摇晃起来，几乎站不稳。
秦玉柔看见，赶紧扶住他，“老爷！”
商琮文摇头，推开他，看着商凉玥，“玥儿，你当真拒绝了皇上……你，你无事？”
这后面几个字才是重中之重。
真的无事？
没有被杀头？没有灭满门？
商凉玥看着商琮文，一字一顿，“是的，爹爹。”
商琮文朝后倒，秦玉柔扶不住了，旁边的丫鬟家丁看见，赶紧来帮忙扶商琮文，把商琮文扶到椅子上坐下。
而站在商凉玥身后的青莲和粟细看见这一幕，也是惊呆了。
不是因为商琮文要晕倒而惊呆，而是因为商凉玥说的话。
小姐未与她们说她在御书房的事，她们也未问。
但现下听小姐说了才知晓小姐竟拒绝了皇上，真是胆大包天！
商凉玥看着商琮文，继续说：“爹爹，你莫担心，女儿不会牵连到爹爹的。”
她哪里会不知晓商琮文。
他怕死。
怕死的很。
商琮文还未缓过劲来，即便是听商凉玥这般说，他也缓不过来。
他觉得他要死了。
一定要死了！
倒是秦玉柔相信商凉玥。
以商凉玥的聪明，活着回来，且不牵连尚书府，完全可能。
秦玉柔抚着商琮文的胸口，边抚边说：“老爷，九小姐说无事便无事，你要相信九小姐。”
说完，看向商凉玥，“九小姐，老爷还过两个时辰便要去往寒州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
第386章 大夫人和五小姐快不行了
秦玉柔这一问，商琮文缓过来了，青莲和粟细也都看向商凉玥。
是啊。
老爷很快就要去寒州了。
而现下瞧外面的天已然是寅时三刻，很快了。
商凉玥又拿起茶杯喝茶。
见她这慢悠悠的，一点都不着急的模样，商琮文急的不行，“玥儿，你倒是说话呀！”
急死他了！
商凉玥喝了茶，嗓子润好了，说：“爹爹安心在寒州建功立业，玥儿在皇城等着爹爹回来。”
“什么？”
他去寒州，她在皇城？
有这样的理？
秦玉柔也怔住？
粟细青莲亦是。
小姐这什么意思？老爷去寒州，小姐还能正大光明的在皇城不成？
然而商凉玥说：“皇上让爹爹去寒州任职，虽说那是苦寒之地，但爹爹也是一官半职，且皇上并未说爹爹不能回皇城的话。”
“爹爹只要安心在寒州任职，做下一番大事，定会被皇上提拔。”
商琮文人不傻，能从一个秀才做到这尚书一职，显然是有头脑的。
皇帝眼睛犀利，自己的臣子自然自己清楚，所以，他未把话说绝，只要商琮文好好在外建功立业，回皇城的机会大大的。
商琮文被今夜的事刺激的早已昏了头，未想到这点。
现下听商凉玥这一说，脑子逐渐清醒了。
他推开秦玉柔，整个人坐直，看着商凉玥，“玥儿，你的意思是皇上对爹爹还抱有信心？”
商凉玥弯唇，明明这笑很美好，可在这样的一张丑颜下，怎么看怎么诡异。
“爹爹做事如何，皇上会不清楚？爹爹会不清楚？”
商琮文一下子精神抖擞了。
别的不说，在做事上，他可从未出过岔子。
不过这次不等商琮文说，秦玉柔开口了，“九小姐说你在皇城等老爷，九小姐的意思是……”
秦玉柔没说完，但商凉玥已然知晓她的意思，看着秦玉柔说：“皇上只让爹爹一人去寒州，未说让玥儿也一同去往寒州，玥儿自然在皇城里等着爹爹。”
秦玉柔顿时放心了。
是的。
只说让老爷，未说携同家眷。
自然的，家眷也就留在皇城。
商凉玥继续说：“皇上只说大夫人贬为庶人，永生不得踏入皇城，三姐姐五姐姐常伴青灯，爹爹去寒州任职，并未说抄家，尚书府该有的都有。”
没说没收商琮文的宅子，田地，商铺，财产。
所以，明显就是等着商琮文建功立业后回来。
当然，如若商琮文不争气，在那边郁郁寡欢，一点建树都未有皇帝也不会说什么。
也不是特别出众的臣子，不争气便不争气了。
商琮文到现下也终于明白皇帝的意思了。
他看向商凉玥，眼里有了深意，“玥儿，今夜多亏了你。”
皇上没有做绝，不是因为不想做绝，而是因为他主动去承认了错误。
如若不是他主动去承认错误，那他怕就是落得个抄家的结局。
这一切，都多亏了玥儿。
这个素来柔弱的女儿。
她相当的聪明！
商凉玥对上商琮文的视线，神色半点未变。
她起身，低头屈身，“爹爹，女儿该说的也说完了，女儿想去歇息了。”
熬了一个通宵，她累的慌。
商琮文到现下哪里还敢小看商凉玥，他说：“回去吧，你好好歇息。”
然后对青莲粟细说：“你二人好好伺候小姐。”
“是，老爷！”
这一刻，青莲和粟细是满满的高兴。
只要小姐不去寒州，怎样她们都高兴！
两丫头喜滋滋的扶着商凉玥去了雅阁。
而随着商凉玥离开，商琮文说话了。
“我今日才知，我这貌丑无比的九女竟这般聪慧。”
商琮文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未有高兴，也未有不高兴。
让人看不懂。
秦玉柔却听出商琮文的意思。
因为自从小姐死而复生后她就知晓九小姐的聪慧。
平日里她的软弱，无能都是假象。
现下老爷才看清，怕是一时难以接受。
秦玉柔说：“老爷，您也去歇息吧，妾身让人去收拾东西。”
每个被流放的臣子第二日都会有人来亲自带走。
商琮文也不会例外。
商琮文现下哪有什么心思歇息？
他脑子里划过许多画面，只觉自己难以接受。
可到如今，他不接受也只能接受了。
突然，家丁来报，“老爷，五小姐和大夫人快不行了！”
商琮文回来未有多久郎中便请了来，替南戚苓和商云裳商怜玉三人诊治。
此事商琮文未交代，刘管事却交代好了。
而商琮文一直想着商凉玥，想着自己，所以完全不知晓三人现下情况如何。
现下家丁来报，商琮文听见这句话，愣住。
不行了……
秦玉柔也是怔了瞬。
但很快，秦玉柔反应过来，“怎么会？郎中可尽心诊治了？”
“诊治了，郎中来了就立马替大夫人和三小姐五小姐诊治，但现下……”
家丁话未完，商琮文便大步出了去。
今夜他虽痛恨南戚苓与两个女儿的做法，但他并未想要二人死。
尤其是玉儿。
商琮文去了南戚苓的院子，秦玉柔也赶紧跟了去。
这个时候秦玉柔心情是复杂的。
她希望南戚苓死，但又不希望。
因为南戚苓挨了三十个板子，不死也残了。
残了的身子苟活着更痛苦。
不过，她倒未这么想，只是觉得，南戚苓这样的下场已然够她犯下的错，可以了。
很快，两人来到南戚苓的院子。
南戚苓商云裳，商怜玉三人在三个卧房。
三个郎中在替三个人诊治。
现下三个卧房里的灯火都极为亮堂，可在这片亮堂里四周却弥漫着一股悲伤。
丫鬟婆子们都在哭。
商琮文没有去看南戚苓，而是去看的商怜玉。
商怜玉趴在床上，郎中站在旁边，已然一脸颓然。
显然是无救了。
商琮文快步来到床前，“玉儿！”
“……”
商怜玉趴在床上，已然是出气多进气少。
丫鬟跪在旁边，不断的哭。
商琮文心慌了，对郎中吼，“怎么回事？你未好好诊治吗？”
郎中叹气，“尚书大人，草民已然尽全力诊治五小姐了，可五小姐受伤严重，错过了最好的诊治时间，现下……”
郎中话未完便被商琮文打断，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
第387章 他的玥儿很乖
“不可能！你马上给我诊治，立马诊治！”
“不救活玉儿，你就别想出尚书府！”
商琮文这一刻真的慌了。
玉儿是犯了错，但她罪不致死！
郎中被商琮文吼的没有办法，只得去给商怜玉诊治。
商琮文看着，紧盯着。
秦玉柔站在旁边，未说话，也未动。
老爷的一共四个女儿，但老爷最喜欢的就是这五小姐。
虽说三小姐也喜欢，但老爷最宠五小姐，否则五小姐怎会被宠的无法无天？
现下五小姐便要没了，老爷自然难以接受。
这个时候，谁去说都没有用。
卧房里丫鬟哭的更伤心了。
商琮文听见这些哭声，怒吼，“哭什么哭，都给我滚！”
刚说完，刘管事便进来，跪在地上，“老爷，大夫人……没了！”
一瞬间，卧房里安静了。
没有一个人说话。
就好似时间静止了般。
秦玉柔看着刘管事，眼睛微微睁大。
没了……
大夫人没了？
秦玉柔不敢相信。
这个自己一直防着，无比警惕小心的人没了？
商琮文僵在那，整个人未有一点反应。
也就在这个时候，郎中跪在地上，“老爷，三小姐……也没了……”
商琮文看着床上的商怜玉，那跟个死人一样的脸，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老爷！”
“……”
“老爷！！！”
“……”
商凉玥带着青莲和粟细回了雅阁，几人一走进院子便见院子灯火通明。
好似知晓她要回来，提前等着她一般。
青莲和粟细看到这愣了。
这……
这怎么回事？
昨夜到今日发生了这般多的事，老爷和小夫人定是没时间让人来小姐院里提前布置的。
可现下这院里灯火明亮，四周安静。
非常的诡异。
粟细立刻挡在商凉玥面前，说：“小姐，你且在这里等着，粟细先去卧房瞧瞧。”
小姐的卧房亮着灯，她们早晨走的时候卧房里是未亮灯的，院里的奴仆也不会去亮灯。
所以很危险，她得先去瞧瞧，未有问题了她再让小姐进去。
说完粟细便朝卧房走，但她刚走得一步商凉玥便说：“无事，你们退下吧。”
这个时候，她的院里亮着灯，她已然知晓是谁的手笔。
不过，现下她没时间跟那谁多说，她想睡觉。
很想睡。
粟细听见商凉玥这话，愣了。
退下？
小姐让她们退下？
可这……
不等粟细说青莲便说：“小姐，您还未洗漱呢！”
怎么能让她们退下呢！
商凉玥打了个哈欠，眼里已然露出疲惫。
“我累了，你们退下吧，明日不论是谁来都不要打扰我。”
说着便走进卧房。
青莲和粟细站在那，愣愣的。
这莫名的亮着灯，小姐不怕吗？
商凉玥当然不怕，因为她知晓这灯是谁点的，卧房里有谁。
果真，商凉玥进去后，一眼便看见半躺在贵妃榻上看书的帝聿。
烛光就在他旁边，他那神一般的容颜也愈发让人沉迷。
不过商凉玥现下困的慌，只看了眼帝聿便看向她的床，然后朝床走去。
好困。
困死了。
困的她都不想走路了。
似知晓她心中所想，那半躺在贵妃榻上的人不过眨眼间便出现她面前。
一双幽深的凤眸看着她，“玥儿。”
沉磁的嗓音在这个寂静的凌晨如拨动的琴音，撩拨着她的心。
商凉玥瞬间离帝聿远远的，整个人也从迷盹里清醒几分。
她警惕的指着帝聿说：“不准靠近我！”
在外人面前始终冷静，安静的尚书府九小姐在这一刻就像只被炸毛了的猫，露出了她的真实情绪。
帝聿当真站在那不动了。
不过，他虽脚步不动，唇却动了，“玥儿，为夫知你累了，早已替你暖好床褥，你且好生歇息便是。”
为夫？
她什么时候嫁给他了！
还替她暖床？
他以为他是汤婆子呢！
滚蛋！
“不准说话，不准动，你老实给姐在那呆着！”
说着从旁边的桌子绕了一个圈，跳到床上。
一跳到床上商凉玥便把床帐扯下，等着那当真乖乖站在外面的人，“不准动不准说话啊，小心姐跟你离婚！”
说完躺床上，卷铺盖睡觉！
而帝聿站在那，手负在身后，转身看着床帐里的人。
离婚？
何意？
商凉玥倒床就睡，真的。
睡的非常快。
很快她细细的呼吸便传来。
帝聿走过去，撩开床帐，看着她抱着被子睡的香甜的小脸。
这脸于许多人来说丑陋，但于他来说却是可爱。
帝聿脱下长靴，躺到商凉玥身旁，手落在她被子上，把她连人带被子的抱进怀里。
闭眼。
昨夜发生之事，一切都在他预料之中。
她回来，也在他意料之中。
他的玥儿，心里有他后，便当真容不下别的男子了。
很乖。
青莲和粟细站在院子里，看着烛火熄灭，两人放心了。
小姐无事。
不过，她们这边无事，南戚苓那边却是炸了。
大夫人去了，五小姐去了，三小姐昏迷不醒，一下子尚书府被一股愁云给笼罩。
商琮文难以接受商怜玉没了的事实，晕了过去。
好在这里还有一个人是清醒的。
秦玉柔。
她在短暂的震惊后立刻让刘管事把商琮文送到床上，然后让郎中替商琮文诊脉。
吩咐好后，她又让刘管事去寿衣店购置丧葬用的东西。
人死了，一切就都没了。
不管她生前如何，这身后事是要办的。
不过如今这尚书府没落了，明日这丧事传出去怕也是未有人来。
很快尚书府忙碌起来。
天边也逐渐露出鱼肚白。
秦玉柔坐在商琮文的卧房里，手撑着额头小憩。
该吩咐的她都吩咐了，到现下她也累着了。
兰烟在院外候着，刘管事来汇报什么都汇报给她。
现下大夫人没来，这尚书府也就小夫人最大了。
自然的，管家奴仆们都不敢说什么。
很快，一小丫鬟过来，“兰烟姐姐！”
小丫鬟跑的很快，一下子便来到兰烟面前。
兰烟说：“可是三小姐那有消息了？”
她看着小丫鬟，心中微紧。
为何？
因为这丫鬟是她让一直守着商云裳那的丫鬟。
这小丫鬟来了，那便是商云裳那有情况了。
不过，这三小姐是死？
是活？
小丫鬟听她问，立刻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
第388章 老爷，三小姐也要没了！
“是的，兰烟姐姐。”
兰烟捏紧手帕，“情况如何？”
兰烟是不喜欢大夫人和三小姐五小姐的。
因为大夫人经常找她们小夫人麻烦，她们整日都过的胆战心惊的，就怕一个不慎便被大夫人害死。
而三小姐，表面看着菩萨心肠，最是聪慧，懂事，实则心中计谋甚多，稍有不慎便被她算计进去了。
至于五小姐，那是个被宠坏了的主，她要一点不乐意了就能打的你满地找牙。
这三人，实话说，如若能死，那便死。
死了好，一了百了，她们日子也好过些。
然而小丫鬟说：“三小姐醒了。”
兰烟脸色变了。
“醒了？”
“三小姐当真醒了？”
她怕听错，一下子问了两次。
“是的，兰烟姐姐。”
得到肯定答案，兰烟脸色不好了。
不过尽管不好，兰烟还是说：“让郎中好好看着三小姐吧，好生诊治，莫要出纰漏。”
“是，兰烟姐姐。”
很快丫鬟离开。
兰烟站在那，眉头皱了起来。
为何大夫人和五小姐都去了，三小姐却未去？
她心中很是不舒服。
而此刻，商云裳的卧房。
她睁开眼睛，入目的不再是冰冷的宫殿，也不再是无止尽的黑暗，她看见了床，桌椅板凳。
这里是……
商云裳脑中划过什么，瞬间她脑子里浮起她昏迷前的画面。
商云裳脸色变了。
“母亲，玉儿？”
商云裳挣扎着要起来，在打盹的郎中听见她声音，立刻说：“三小姐莫动，你身子受损严重，且好好躺着。”
听见郎中的声音，商云裳立刻说：“母亲呢？玉儿呢？”
她看着郎中，眼神急切的问。
她身上挨了二十个板子，每一下都很疼。
疼的她撕心裂肺。
可即便这疼刺入骨，她也依旧记得她昏迷前那公公说的话。
母亲是三十个板子，玉儿是二十个板子。
这些板子下去，她们可还好？
郎中却在听见商云裳的话后安静了。
虽是三个郎中，三个郎中一人救治一个，但这个郎中还是知晓大夫人和五小姐去了。
现下三小姐这一问，他不晓得如何回答了。
这大夫人是三小姐的生母，五小姐是三小姐的胞妹，如若三小姐知晓二人没了，怕是难以承受。
商云裳却看出来什么，心里慌了。
为何郎中是这般表情？
母亲和玉儿出何事了？
不，她要去见她们，她要亲自去瞧她们！
商云裳不顾身上的疼痛，挣扎着起来。
却一下摔在地上，钻心的疼刺入她骨髓。
丫鬟赶紧过来，“小姐，您现下不能动啊！”
扶住她。
郎中也着急。
“快，快把三小姐扶上床。”
丫鬟不敢耽搁，赶紧把商云裳扶到床上。
可这一刻商云裳力气却大了起来。
她挣扎，“放开我！我要去见母亲，去见玉儿！”
“你们放开我！”
她挣扎着，很厉害，身上的衣裙很快被血染透。
丫鬟们急了。
这时有一个丫鬟控制不住，说了，“小姐，大夫人和五小姐没了！”
商云裳安静了。
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她怔怔的，眼睛看着那说话的丫鬟，“你说什么？”
丫鬟低了头。
商云裳看向别的丫鬟，别的丫鬟也低了头。
商云裳摇头，“不，你们骗我的，骗我的！”
“你们……”
商云裳话未完，一口血吐出来，然后倒在了地上。
“小姐！”
“……”
“小姐！！！”
“……”
商琮文在做梦，梦见商怜玉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动也不动，他一下惊醒了。
“玉儿！”
听见商琮文这一声，在小憩的秦玉柔一下醒转。
她看向商琮文。
商琮文已然坐起来，额头冒汗，眼睛瞪大。
显然还未回过魂来。
秦玉柔赶紧过去，“老爷！”
商琮文听见她声音，立刻看向她，然后说：“我刚刚做了个梦，我梦见玉儿……”
商琮文想说自己做了一个极不好的梦，他梦见玉儿没了。
可他自己都未说完便止住了。
那不是梦，是真的。
玉儿没了。
真的没了。
秦玉柔坐到床前，拿着手帕给商琮文擦汗，“老爷，这个时候妾身不知晓该说什么，只能说，您要保重身子啊。”
秦玉柔是商琮文的小妾，商琮文要没了，她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所以，商琮文不能倒下。
商琮文听见她的话，整个人颓唐了。
他保重身子，现下这样的境地让他如何保重身子？
秦玉柔不知该如何安慰商琮文，便一直陪在他身边。
突然，兰烟的声音传进来，“夫人，三小姐不大行了。”
商琮文一瞬间睁大眼，下一刻飞快出去，连鞋袜都未穿，“裳儿在哪？裳儿在哪！”
商琮文一下冲出去，把兰烟吓了一大跳，但兰烟很快反应，后退说：“老爷，三小姐在那边。”
指着外面的院落。
商琮文快步过去，紧跟着秦玉柔也出了来。
兰烟看见秦玉柔，叫，“夫人……”
“什么都不要说，赶紧去看三小姐。”
“是，夫人！”
听见商云裳不行的时候兰烟是开心的，但现下她不能露出开心的模样。
很快，几人来到商云裳的卧房。
商云裳靠在床头，丫鬟扶着她，给她喂参汤，而地上床上都是商云裳吐出来的血，触目惊心。
商琮文看着，心肝俱裂。
他跑过去，“裳儿！”
抓住商云裳的手，看着商云裳如白纸的脸。
他不要裳儿也去了。
不能！
商琮文对郎中说：“救裳儿，一定要救裳儿！”
这次他不是吼了，是恳求。
郎中叹气，“尚书大人，三小姐身受重伤，又怒极攻心，怕是……”
“我不要怕是！救裳儿，救她！”
商琮文抓着郎中的衣领吼了起来。
郎中被吓到了，脸色都变了。
秦玉柔看见，赶紧拉住商琮文，“老爷，你莫要急，先……”
话未说完便被商琮文推开。
这一推力气极大，秦玉柔摔在地上。
跟在身后兰烟看见，大叫，“夫人！”
听见这一声，商琮文看向秦玉柔，秦玉柔撞到旁边的矮塌，整个人疼的脸皱了起来。
看到这，商琮文放开郎中了。
而郎中一被放开便赶紧提着药箱离开。
这是非之地，还是赶紧离开为好。
兰烟看见郎中离开，叫，“赵郎中！赵郎中！”
赵郎中却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商琮文站在那，看着昏迷不醒的商云裳，再看摔在地上的秦玉柔，再也无法支撑，跌坐在地上。
他商琮文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此刻，雅阁。
粟细靠在卧房外，打盹。
青莲极快的跑进来，叫。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第389章 玥儿，你这样本王很是难以自控
“粟细，粟细！”
青莲跑进来，跑的那叫一个快，像一阵风似的。
不过青莲没激动的忘记卧房里商凉玥还在歇息，声音并不是很大。
粟细在打盹，昨夜一夜未睡，小姐歇息后她便让青莲姐姐回去歇息了。
等青莲姐姐歇息好，她再去歇息。
现在听见青莲的声音，粟细睁开眼睛。
青莲已经风风火火的过来。
因为怕吵醒商凉玥，所以赶紧拉着粟细便走到院子，离卧房远远的。
她有大事要告诉粟细！
必须告诉！
粟细还没醒神呢便被青莲拉到院子，懵懵的。
“青莲姐姐，怎么了？”
粟细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看着青莲。
青莲往卧房看，确定商凉玥没被她吵醒后她赶紧说：“粟细，我听说大夫人和五小姐在今晨没了！”
“啊？”
粟细一下睁大眼，整个人都震惊的呆了。
没了？
大夫人和五小姐没了？
这是她还未睡醒吗？
青莲见粟细未有反应，整个人呆呆的像个木头。
她也不着急，似知晓粟细心中所想，说：“你也不相信对吧？我一开始听见的时候也不相信，可你知晓吗？现下府里白绸都挂满了。”
听到最后一句，粟细有反应了。
尽管依旧震惊。
“真的吗？青莲姐姐，大夫人和五小姐真的没了吗？”
“真的，我便你做什么？”
“不信我带你去瞧瞧！”
说着便拉着粟细朝外跑。
粟细反应过来，“可是小姐……”
“我们就在这院外，你放心，看的见呢！”
她怎么可能让小姐一人在院里？
不会的！
很快两人站在院外，青莲指着外面的房梁，“你看！”
粟细看到了，一跑出来就看到了。
那么刺眼的白绸，想不看到都难。
可是，怎么会呢？
这才多久？
两三个时辰吧？
怎么一下子人就没了？
不是粟细不想南戚苓和商怜玉死，而是这太突然了。
你都还未做什么，仇人便死了，这感觉着实不太好。
“是吧，我没骗你吧！”
青莲整个人都很激动，一直处在兴奋中。
虽然刚开始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也很震惊，没想到，但很快她就高兴了。
开心了。
活该！
这大夫人和五小姐没了就是活该，谁让她们的心太狠毒，一次次的加害于小姐。
现下好了，老天爷把她们收了！
这就是报应！
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粟细看着这些白绸，眉头皱的紧紧的，“青莲姐姐，是真的没了吗？不会是假的吧？”
粟细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可能。
大夫人和五小姐那般厉害，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死呢？
听见粟细这话，青莲忍不住翻白眼。
“粟细你这，你这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这大夫人和五小姐是真的没了，那二三十个板子下来，寻常人受得了？”
“而且从皇宫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再找郎中，半条病都没了，想要活可艰难的很。”
一个寻常男人受二三十个板子还好，可这都是娇滴滴的女子，尤其是五小姐。
从来就被宠着，未受过什么罪，这二十个板子下去，没命是正常。
而大夫人虽不娇滴滴，但那可是三十个板子，比五小姐多十个，没了更是理所应当。
就是这三小姐，倒是厉害。
到现下都还在苟延残喘着。
粟细听见青莲这话后，相信了。
的确，大夫人和五小姐挨了板子，没了正常。
但很快，粟细想到一个人，赶紧问，“青莲姐姐，三小姐呢？三小姐如何？”
见粟细终于信了，青莲松了口气。
可听她问商云裳，青莲这脸便立马变了。
“三小姐在救治。”
“救治？那不就是还在？”
“可不！明明五小姐是二十个板子，三小姐也是二十个板子，为何三小姐未和五小姐一样没了？”
青莲说到这点便气。
她讨厌五小姐，更讨厌三小姐。
那假惺惺的虚伪模样，背地里不知道做什么阴毒事。
最该死的就是这三小姐！
粟细小脸皱了起来，那意思就是三小姐现下还未死。
粟细脸色也不大好。
她也希望三小姐没了。
最好大夫人五小姐和三小姐都没了，这样小姐也就安全了。
不会有人再想着伤害小姐了。
两个小丫头心中怨念着。
而卧房里，商凉玥抱着帝聿，腿习惯性的搭在帝聿腿上，睡的正香。
真的太困了。
通宵的感觉着实不好。
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废材身子。
帝聿手落在商凉玥脑后，让她枕着他的手臂睡觉，而他另一只手抱着商凉玥，让她似只小猫咪般窝在他怀里。
不过，商凉玥还睡着，帝聿却已然醒了。
他看着怀里的人，大掌落在她浓密的黑发上，似抚着宠物般，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
商凉玥睡的香，睡的沉，完全没感觉到帝聿的小动作。
不过睡着睡着似觉得有些热，她白嫩嫩的脚丫子一角把被子给掀了。
被子一掀，瞬间凉快。
商凉玥小脸在帝聿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继续睡。
不过这么睡了一会她便觉得冷了。
这一冷她便更紧抱住帝聿，整个人贴的帝聿贴的紧紧的。
然后那纤细的长腿也挤进帝聿腿间，吸取温度。
帝聿被商凉玥这么无意识的动着，摩擦着，眼里平静的墨色变了。
里面逐渐跳跃起小火花。
那落在商凉玥细腰上的手也不安分起来。
商凉玥感觉腰那里有些痒，去抓，这一抓，抓到了什么个东西，硬硬的，跟竹子似的。
不过这竹子是热乎的，暖和。
嗯，商凉玥拿起那‘竹子’便放自己脖子上，暖暖她脖子。
她脖子又些冷。
帝聿看着自己的手落在商凉玥那细白的脖颈上，那触手的细腻让他眼里小火苗一下窜高，瞬间布满整个眼眶。
玥儿，你这样引得本王很是难以自控。
商凉玥未察觉到危险，怎么都觉得冷。
背上也觉得冷，她翻了身，背对着帝聿，然后抓住帝聿是手放怀里，让她好好暖和暖和。
帝聿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儿，那蜷起的身子，尤其她不经意的贴靠，触碰到了不该触碰到地方，帝聿眼里的活火熊熊燃烧起来。
【作者题外话】：今天也是五章～
第390章 从床上滚下去了
帝聿说：“玥儿。”
商凉玥没听见。
她正跟周公下棋呢。
帝聿继续叫，“玥儿。”
沉磁的嗓音似流水淙淙，缓慢从商凉玥耳里流进心里，把商凉玥唤醒了。
商凉玥蹙眉。
帝聿看她似弯月般蹙起的眉，低声，“玥儿，你压着为夫了。”
为夫……
为夫？
为夫！！！
商凉玥一下睁开眼睛。
卧房里桌椅板凳，梳妆台清楚的落进商凉玥视线里，她睫毛眨了下。
又眨了下。
然后看自己手里抓着的东西。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一瞬间，商凉玥似毛毛虫一样，赶紧把那手丢开。
可她力气用的大了，反应大了，刚好她又睡在外面，帝聿睡在里面。
商凉玥这一甩，一滚，整个人就掉到了床下！
床下！
商凉玥被这一摔，摔懵了。
谁来告诉她，发生了什么！
什么！！！
而帝聿在看见商凉玥往地上摔后，极快的反应去拉，却拉了个空。
这张素来风雨不动，雷打不动的脸变了。
下一秒，手一拂，商凉玥就被一根细线给拉住，落进了帝聿怀里。
“玥儿，让为夫看看，可有哪里受伤。”
帝聿沉声，去解商凉玥的衣裙。
但那弹钢琴一般的手指还未落到商凉玥衣带上就被商凉玥一把打掉，“帝聿你个王八蛋，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吃老娘豆腐，你给我滚！”
竟然又跑到她床上了，还把她给摔到床下了。
这个大混蛋！
啪的一声，极响亮的一巴掌打在帝聿手背上。
可这一下于帝聿来说不过是挠痒痒，他抱住商凉玥，柔声，“为夫的错，莫要生气。”
以免气坏了身子。
商凉玥听见这句话更生气了。
“什么为夫？”
“老娘什么时候答应要嫁给你了？”
“滚！”
“趁老娘还未大开杀戒的时候给老娘滚！”
他奶奶的，婚都没结呢就一口一个为夫，他真以为她商凉玥是这么好娶的？
做梦呢！
帝聿听见这句话，不说话了。
似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过他虽安静了，手却未放开商凉玥。
商凉玥挣扎，挣扎不开。
商凉玥叫，“放开！”
“……”
“你放不放？”
“……”
“你不放老娘咬你了？”
“……”
你信不信老娘咬死你？”
“……”
帝聿始终未说话，手抱着她如铜墙铁壁般。
商凉玥点头，“好，你不放是吧，老娘立马就咬死你！”
咬死这个大祸害！
商凉玥瞬间磨牙霍霍，直接张嘴咬在了帝聿手上。
这个王八蛋，在聿殿里什么都说好了，一晚上便什么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他别以为她还会再相信他的什么她梦游，要占他便宜的鬼话。
她商凉玥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
她要再上当她就是个瓜娃子！
可商凉玥刚咬住帝聿，准备把他手上的肉撕一块下来时便听见帝聿说：“玥儿，你变心了。”
商凉玥一下僵住。
啥？
变心？
什么变心？
帝聿看着她，黑眸幽幽，“你不爱本王了。”
商凉玥顿时睁大眼，张嘴便要说话。
但不等她说，帝聿便说：“你看见了儒儿，你的心便不在本王身上了。”
“我……”
“本王这一刻心痛的无以复加。”
“……”
商凉玥看着这冷漠的一张脸，再看这一双漆黑的没有尽头的眼睛。
黑脸。
心痛的无以复加？
那麻烦表演个看看，什么叫心痛的无以复加？
好歹给个表情？
嗯？
什么表情都未有还说自己心痛的无以复加？
当她是三岁娃娃呢！
“王爷，我最后说一次，你要再不放手……”
“你把本王的手砍了。”
帝聿看着商凉玥，淡淡的说出这句话。
就好似在说今日天气错，咱们去钓鱼般这么轻松的话。
商凉玥却是一下愣住。
帝聿继续说：“本王很想要放开，但这一刻，本王的心无法掌控这双手，唯有此法，你才能自由。”
商凉玥，“……”
商凉玥的脸在这一刻黑成了锅底。
砍他的手？
她倒是真的想砍！
可天杀的，她竟然下不了手！
商凉玥黑脸瞪着帝聿，偏偏帝聿那双凤眸无波无澜的看着她。
好似在说，你砍了本王的手，本王亦无怨无悔。
商凉玥这火气啊，一下子就这么被压了下去。
窜不上来了。
真的一点都窜不上来了。
商凉玥那个气！
她怎么就被这么个糟心的咬的死死的？
还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哎，让她死了吧。
青莲和粟细在外面看了好一会才回院子。
回到院落的时候，卧房里已经安静了。
两人继续在外面守着。
不过这次是青莲在外面守着来，粟细回去歇息了。
粟细还未歇息过。
不过看这天，再想到小姐睡的时辰，青莲觉得小姐怕是估摸着还要再睡两个时辰。
只是青莲刚站定没多久，兰烟便过了来。
看见兰烟，青莲疑惑。
但很快想到什么，赶紧下台阶，来到院里。
“兰烟姑娘，什么事？”
问这话的时候青莲有些紧张。
为何？
因为她很想知道是不是三小姐没了。
如若三小姐没了那便是太好了！
然而，兰烟说：“青莲，九小姐可有醒？”
兰烟看向卧房。
卧房门紧闭着，也不知晓九小姐有没有醒。
青莲听兰烟这话，心里更紧张了，“我们小姐还未醒，怎么了，兰烟姑娘？是有什么事吗？”
不等兰烟回答，青莲便急不可待的问，“可是三小姐那边有什么事？”
是死是活，给个信。
兰烟摇头，“不是，青莲姑娘，是老爷要被带走了。”
“老爷？”
青莲一下想起来。
是啊！
现下是巳时了，老爷该被带走了，她都忘了此事！
青莲赶紧问，“老爷现下就要被带走了？是立刻吗？”
“是的，官差已经来了，就在外面候着呢，小夫人让奴婢赶紧来看看九小姐有没有醒，醒的话去去送送老爷。”
作为尚书府的九小姐，尚书大人要去寒州任职了，小姐自然是要送送的。
青莲不敢耽搁，说：“你去回禀小夫人，我马上去叫小姐。”
“好的。”
兰烟离开，青莲快速来到房门外，叫。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
第391章 似在哄小媳妇般
“小姐，老爷快被官差带走了，你醒了吗？”
青莲着急的叫。
虽说小姐睡之前有跟她们说过，不管有任何事都不要叫她，但现下老爷就要被带走。
老爷这一走，再见就难了。
卧房里，在床上挺尸的商凉玥听见这一句，立马睁开眼睛。
是啊。
她都忘了这件事了！
现下什么时辰了？
商凉玥问，“青莲，现下什么时候了？”
青莲听见商凉玥声音，不是刚睡醒的时候，似乎早已醒了。
青莲立刻说：“小姐，现下是巳时了！”
巳时，那就是九点到十一点的时候，不早了。
商凉玥立刻坐起来，“你……”
便要叫青莲进来替她更衣，但商凉玥极快的想到什么，止住声音，看向坐在旁边，一直幽幽看着她的人。
对上这幽深的眸子，里面含着的凉意，商凉玥顿时头疼。
“我现下忙着呢，你好好在床上躺着，不准出来！”
说完便把帝聿按在床上，拿过被子给他盖上，拉上床帐，下床。
这样青莲应该看不见了。
想着商凉玥还往床帐里瞧。
好吧，仔细看还是看的出来的。
商凉玥赶紧说：“你不要动啊，不要说话啊，等姐忙完了再回来跟你说！”
感觉就像在跟闹别扭的小媳妇说话一样。
她那个憋屈的。
商凉玥确定帝聿不会出声了，拿过衣裙换上。
而门外，青莲听卧房里的动静。
怎么回事？
她说了那句话后小姐便未有反应了。
小姐怎么了？
是又睡过去了吗？
想到这，青莲叫，“小姐，你起了吗？”
商凉玥听见青莲的声音，说：“起了！”
看自己身上，嗯，跟平时一样。
不错。
走过去开门。
青莲正想说要不要奴婢进来伺候您，门便打开了。
商凉玥穿着白色衣裙仙气飘飘的站在青莲面前。
“走吧。”
时间不等人。
她可得赶紧去。
当然，商凉玥这赶紧去不是真的给商琮文送行，而是听商琮文的交代。
商琮文这一走肯定有许多事要交代，她可得好好听着。
不过商凉玥刚走一步，青莲便说：“小姐，你头发还为梳。”
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出去，怕不好吧。
商凉玥摸长发。
是哦，她都忘了。
“给我梳一个最简单的发式。”
就这么披头散发的出去形象不好。
“是，小姐！”
青莲赶紧和商凉玥进去，替商凉玥梳发。
不过进去的时候发现床帐拉着，被子也拱着，似有什么人一样。
青莲疑惑。
平日里小姐起床床帐都是打开的，被子也是翻开的，怎么今日……
不等青莲多想，商凉玥便说：“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为我梳发。”
商凉玥把梳子递给青莲，赶紧打断青莲的视线。
虽说昨夜太子当着两个小丫头的面抛弃了她，两个小丫头对她日后会嫁与谁不会那么反应激烈了。
不过她现下和王爷进展的太快，小丫头要瞧见了会难以接受。
青莲被商凉玥打断，赶紧拿过梳子给商凉玥梳发，不再多想。
很快两人收拾好离开雅阁。
而两人一离开雅阁，齐岁便走了出来。
他在合上的门外说：“王爷，尚书大人要启程了。”
躺在床上的人已然坐起来，撩开床帐。
很快，卧房门打开，帝聿走出卧房。
“回府。”
“是，王爷。”
对于帝聿此刻回府齐岁一点都不意外。
昨夜发生许多事，有很多事要等着王爷处理。
很快，雅阁安静。
就好似帝聿未来过般。
商凉玥和青莲匆匆去到前厅。
而前厅里，秦玉柔好茶好点心的招待着来接商琮文的官差，又私下给了官差许多银两，让他在路上对商琮文好些。
官差收下了，语气态度也都不错，
其实即便秦玉柔不给官差银两，官差也不会苛待商琮文的。
为何？
因为十九皇叔。
九小姐救了十九皇叔，有这一层在，怎么都得看顾着。
而且昨夜尚书府遭大难，所有人都有事，唯独九小姐没有事。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十九皇叔面儿大啊！
所以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不过，官差已经等了好一会，商凉玥还未来，官差等得有些急了。
要不是看着十九皇叔的面儿，早走人了。
秦玉柔看出来了，赶紧说：“大人，您且稍等一会，我让人去催一催，实在是昨夜发生了许多事，九小姐身子虚弱，难免伤心的深了。”
官差说：“催催吧，这耽误了时辰总归是不大好。”
“是，大人！”
秦玉柔赶紧走出前厅，让兰烟去瞧瞧，商凉玥怎的还未来。
兰烟立刻说：“是，小夫人。”
转身便要去雅阁。
可这一转身便瞧见从前面走廊里走过来的商凉玥，兰烟赶紧说：“小夫人，九小姐来了！”
秦玉柔正准备进去，听见兰烟这句话，当即看过来。
“九小姐来了？”
看过去。
果真，商凉玥穿着白裙，戴着毡帽，在青莲的搀扶下走过来。
看到这，秦玉柔放心了。
秦玉柔赶紧进前厅，“大人，九小姐来了，我让她现下便去和老爷道别。”
“去吧。”
秦玉柔福声，赶紧出来。
她刚出来商凉玥便停在她面前。
商凉玥叫，“小夫人。”
秦玉柔屈身，“九小姐，你可来了。”
商凉玥看四周，未看见商琮文，问，“爹爹呢？”
秦玉柔听她这句，叹气，“在三小姐的卧房里。”
自丫鬟来说商云裳快不行了后老爷便去了商云裳的卧房，让郎中务必尽全力治。
可郎中没办法治，跑了。
没办法，她们只得又去请。
这次请的是另一个郎中，那郎中来了，也说商云裳不行。
但商琮文说一定要救商云裳，不管花多少银子。
郎中没有办法，只得让婢女熬着参汤吊着商云裳的命，然后替商云裳施针。
所以现下商云裳都未去。
不过，官差来了后商琮文便不得不离开了。
但离开前，他有话要亲自对商凉玥说，所以让官差等一等。
在这等商凉玥的时间里，商琮文又去了商云裳那。
所以现下商琮文还在商云裳的卧房里。
商凉玥听见秦玉柔这一句，挑眉，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
第392章 昨夜的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做的？
“爹爹在三姐姐那？”
听商凉玥这一问，秦玉柔怔了下，随之想到什么，说：“九小姐还不知晓吧？”
“昨夜大夫人和五小姐没了，三小姐也危在旦夕。”
“老爷一直在尽全力让郎中救治三小姐。”
商凉玥听着秦玉柔说尽全力，嘴角勾了勾。
在来前厅的路上青莲已然把她知晓的都告诉她了。
南戚苓和商怜玉死了，就剩下商云裳苟延残喘着。
实话说，这结局她未想到。
她以为怎么说这几人都不会死。
毕竟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几人可是大大的祸害。
就是让她未想到的是，这个时候了商琮文竟然对商云裳还这般努力救治。
不愧是自己宠爱的女儿。
如若是她，可就不一样了。
“这样啊。”
商凉玥语气淡淡的。
秦玉柔听着这淡淡的语气，里面没有一点惊讶，意外，似早就知晓般。
秦玉柔未多想，也不会多想。
因为她猜，这个结局是九小姐已然预料到的。
甚至昨晚发生那么大的变故都与九小姐有关。
两人说着话，很快来到商云裳的卧房。
秦玉柔快走一步进去，出声，“老爷，九小姐来了。”
正站在病床前的商琮文听见秦玉柔这一声，僵住。
然后转身看过来。
他视线笔直的落在商凉玥身上，到这个时候，商琮文眼里已然是平静。
接受一切的平静，看透一切的平静。
商凉玥未戴毡帽，而是戴着面纱，她清楚的看见商琮文的眼睛，以及里面的神色。
她眼睛眨了下，走过去，屈身，“爹爹。”
商琮文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人，那柔弱的身子，说话说多了都会气喘的人，这一刻，他不再小看这个女儿。
不再觉得这个女儿是他走向更好仕途的捷径。
“我们出去说。”
商琮文说，走出去。
商凉玥低头屈身，“是，爹爹。”
她依旧是平常的乖女儿。
两人来到院子里，商凉玥让青莲退下。
青莲听话的退到不远处，和秦玉柔一起看着商凉玥和商琮文。
商琮文转身看着商凉玥，眼睛如x光一样看进商凉玥心底。
“玥儿，昨夜之事是你做的，对否？”
商凉玥一下惊讶了。
是真的惊讶。
不是假的惊讶。
“爹爹在说什么？”
她做的？
她怎么做？
伙同她们三人一起设计帝华儒？
她吃多了不成？
但很快，商凉玥想到什么，看着商琮文的眼里有了笑。
不过这笑怎么看怎么冷。
“爹爹，您若要把昨夜之事栽赃到玥儿头上，玥儿也无话可说。”
谁叫她不是受宠的嫡女呢。
呵。
商琮文看着商凉玥冰凉的笑，说：“不是你做的，但你知晓昨夜之事，你看着这件事一路发展，看着我尚书府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一直冷漠的看着。”
商琮文想了很久。
怎么所有人都有事，唯独玥儿没有事？
不是一般的聪明，怎能安然无恙回来？
所以，她这般聪明，如若想要尚书府不走到昨晚那般地步，她一定有办法。
但她未那么做。
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尚书府一夜陨落。
可以说，她是整件事的推手。
当想通这些的时候商琮文是不敢相信的。
可事实告诉他，就是这样。
她看似柔弱，实则刚强，她看似对裳儿玉儿姐妹情深，实际怀恨在心。
她一直都在找机会把几人置之死地。
而昨夜就是个好机会。
商凉玥听到商琮文这话，再看着他眼底看透一切都锐利，勾唇。
“是，昨夜之事我的确知晓，但那又怎么样？”
“觊觎不该觊觎的东西，异想天开的想要成为人上人，更为此作出伤天害理之事，残害人命，不顾人伦，这样的人，不该接受自己种下的恶果？”
说着，商凉玥眼睛微动，看着商琮文的眼睛充满了笑意，“说起来，爹爹走到今日也有爹爹的一份功劳呢。”
商琮文听见商凉玥前面两句话后脸色便已然大变，在听见她这句话后，他整个人一震，眼睛都睁大了。
他的功劳？
商凉玥继续说：“三姐姐和五姐姐想成为太子妃爹爹不会不知晓，她们二人甚至为了拆散玥儿和太子殿下设计陷害玥儿，让玥儿惨死，玥儿不信爹爹不知晓此事。”
他绝对知晓。
只是他不在乎罢了。
因为她不是他宠爱的女儿，不是嫡女。
“爹爹知晓此事，但决定掩盖，草草了事，如果不是玥儿自证清白，玥儿不知死的有多冤。”
“不过说起来玥儿还得感谢爹爹的无情，姐姐们的残害，不然玥儿怎会遇见十九皇叔？怎会得十九皇叔青睐？”
“这可是多亏了玥儿的爹爹和姐姐们推波助澜。”
商凉玥说着，脸上浮起笑。
不过她戴着面纱，让人看不到她的神色。
但虽看不到她的神色，她眉眼的笑却是瞧的清清楚楚。
商琮文看着商凉玥的笑，怒火在升腾，在翻滚。
可不管他有再大的怒火他都发不出来。
因为玥儿说的是真的。
一切都是真的。
而商凉玥还在说：“本来呢，三姐姐和五姐姐不算计玥儿，玥儿不说太子妃，成为太子侧妃还是可能的，等玥儿成了侧妃，以太子对玥儿的疼爱，以后不说是皇后也是贵妃。”
“这帝临尊循的是立贤能为储君，不是长幼，玥儿若为太子殿下生下几个儿子，那成为皇后，亦或是皇太后，那不都是指日可待的事？”
“到那时，爹爹还是尚书府？”
商凉玥摇头，“不会的，说不定那时爹爹已然是丞相了。”
当商凉玥说出丞相二字，商琮文整个人一下摇晃，甚至后退。
丞相……
他的丞相……
可商凉玥似未看见商琮文的变化般，脸上浮起惋惜，“可惜啊，爹爹的眼中只有三姐姐，五姐姐，没有玥儿，也就是这样，您一直纵容着她们无法无天，以致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商琮文颤抖起来。
整个人都颤抖了。
商凉玥说到这，停顿，然后朝商琮文靠近，脸上不再有笑，而是冰冷的如利剑，一下刺进商琮文的心。
她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