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皇帝的想法
她听闻了近日皇城里发生的事，她想辽源和帝临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打仗。
届时聿儿定会领兵前往，她甚是担忧。
凉亭里众人心思各异。
这边帝聿和皇帝却是棋下的正酣。
突然，皇帝说：“覃儿，来。”
皇帝起身，让站在一旁的帝久覃坐到他的位置上。
这一下，凉亭里的人都愣了。
除了帝聿。
帝聿手上拿着黑子，凤眸看着皇帝。
皇帝让开到一边，视线落在帝久覃脸上，“快去，和你皇叔走一盘。”
帝久覃是有些惊讶的，但不过两秒，他抬手行礼，“是，父皇。”
按理，皇帝该叫帝华儒，结果叫到确实帝久覃，的确让人惊讶。
不过最惊讶的还是凉亭里赏花的妃嫔。
皇帝的一举一动都足够她们猜测半天，更遑论有太子在的地方却叫大皇子来，这让人如何不多想？
一瞬间，丽贵妃看向成妃，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危险。
看不出来啊，这成妃平日里不闻不问的，近日这儿子却入了皇帝的眼。
成妃却是皱眉。
她未看贵妃，也未注意周围的视线，而是看着皇帝。
皇上从来不曾苛待她们母子俩，但她也从不要求什么，她只要自己的儿子能平平安安长大，做个闲散王爷平淡度过此生便好。
现下皇上突然叫覃儿，而不是叫太子，不是叫六皇子，为何？
皇后看眼成妃，一眼后便收回视线，看着前方着白衣的帝久覃，眯眼。
成妃，帝久覃……
凉亭里，帝久覃在得到皇帝的吩咐后，站到皇帝刚刚所坐的位置，抬手作揖，“皇叔。”
“嗯。”
帝久覃坐下，看棋盘，几秒后，拿起白子放在棋盘上。
帝聿看着白子放在的位置，指腹摩擦手里黑子，然后放到棋盘上。
皇帝在旁边看着。
帝华儒也看着。
帝久晋亦是。
现下这心中波澜的两人都把心思放到了棋盘上。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这下棋之人从皇帝成了默默无闻的帝久覃。
让他们想不注意都难。
皇帝看二人收心了，视线落在棋盘上。
一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
帝久覃站起来，作揖，“皇叔，覃儿愚钝。”
帝久覃输了。
帝久晋眼里划过一抹嘲讽。
皇叔的棋艺可是相当好，能对的上皇叔的也就只有父皇。
帝久覃想赢那是绝对不可能。
帝华儒眼里倒未有嘲讽，他很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帝久覃输，意料之中，他一点都不意外，就是，父皇为何叫的是帝久覃与皇叔对弈，而不是他？
难道父皇还不相信他？
帝华儒的心顿时拧紧。
不过，帝聿看帝久覃的眼神却和几人不同。
他凤眸里的墨色微不可见的动了下。
如若有人瞧见了，会发现这是一抹欣赏。
但很遗憾，并未有人瞧见。
“无妨。”
帝聿放下棋子，起身，“皇兄，时辰不早了，臣弟便先告退了。”
他的这些个侄儿，除了帝华儒，另外两个都不熟，只见过几面。
对于不熟之人，帝聿向来都是一眼便过。
皇帝也知晓他事多，尤其知晓他性子，不是个多话的，也不是个自来熟的。
“回去吧。”
帝聿抬手行礼，转身离开。
而几个皇子对着帝聿行礼。
这边凉亭，众妃嫔见着帝聿离开，忍不住想过去了。
尤其是丽贵妃。
儿子今晨来的皇宫，来皇宫后并未直接来见她，而是去见皇帝。
见了皇帝后才来见她。
可见她没多久便是午膳时间，午膳后又是闲暇时，她和儿子怎么都未好好说话。
现下十九皇叔离开了，她便想去和儿子好好说说话了。
和她一样的心思的是成妃。
帝久晋因为就在皇城，倒是时常可以来皇宫见丽贵妃，丽贵妃也能时常见到帝久晋，但她就不同了。
自从帝久覃封王爷后便一直住在黎洲，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而这一次离上次见面已有一年。
她很想念帝久覃。
不过皇后就不同了。
帝华儒身为东宫太子，就住在皇宫，可以时常见，完全不存在想念这个问题。
所以在帝聿走后，皇后是最淡定的一个。
太后看出了丽贵妃和成妃的心思，起身说：“哀家也乏了，便回宫了。”
众妃嫔立刻起身，屈身，“恭送太后。”
太后离开，皇后带着一行人去皇帝那。
她倒是想知晓刚刚的棋局如何。
是皇叔赢了，还是大皇子赢了。
很快，一行人去到皇帝所在的凉亭。
而此刻，宫外。
帝聿走出宫门，齐岁立刻上前。
“爷，暗卫来报，今晨巳时戚丞相去了王府。”
帝聿凤眸微动，“何事？”
齐岁，“说是戚小姐病重，怕是要请您去瞧瞧。”
帝聿抬眸，看着前方，“回府。”
“是。”
丞相府。
一行人打道回府后，林氏已然哭的眼睛红肿。
戚昶蔽也是连连叹气。
戚丞相却是不急了。
他今日离开王府时说不让管家去打扰十九皇叔，但管家一定会去禀告十九皇叔。
皇叔知晓后，定会派人来丞相府告知。
他只需在丞相府等消息便可。
果真，申时两刻，聿王府来人了。
戚丞相立刻去了聿王府。
而这次戚丞相未让林氏和戚昶蔽跟着，他自己去。
林氏和戚昶蔽站在门口，看着马车驶离，说：“父亲能把十九皇叔请来吗？”
她担心，担心请不来。
戚昶蔽也是一脸担忧，“我不知晓，但父亲不会看着婼儿这般，父亲定会想办法请十九皇叔来的。”
林氏听他这般说，心稍稍宽下，不过她依旧未放心。
除非十九皇叔来。
否则她不会放心。
而戚澜婼的院子，戚澜婼已然睡下了，轻灵和云间守在外面，两人脸上都是担忧。
戚丞相和戚昶蔽，林氏回来的消息她们是知道的。
但为了不影响小姐，她们并未告知小姐几人回来了，只说几人还在王府。
现下听闻丞相又去了王府，她们希望这次丞相能把十九皇叔请来。
聿王府。
帝聿回府后便去了书房。
而不过半个时辰，丞相的马车停在了聿王府。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
第318章 请十九皇叔替婼儿诊治
“王爷，戚丞相来了。”
管家来到书房，躬身禀告。
齐岁看向帝聿。
王爷知晓戚丞相来了王府后并未说什么，回府后也未过问。
他不知晓王爷的心思，但他猜王爷不会过问此事。
虽说那生病之人是戚丞相的孙女，但那又怎么样呢？
爷的医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医治的。
不过齐岁这般猜着，便听见帝聿说：“让戚丞相稍等片刻，本王处理完手上的公务便去前厅。”
管家，“是，王爷。”
管家离开，齐岁眼里划过一抹讶异，王爷这是要帮这个忙了？
不然，见了戚丞相说不帮，那可不好。
帝聿把手上的公务处理好，起身出了书房。
而管家把戚丞相迎到前厅，立刻让人送上茶水点心。
管家说：“戚丞相稍等片刻，王爷处理完公务便来。”
戚丞相当即说：“无事，等皇叔忙完再说也不急。”
管家颔首，转身离开前厅。
戚丞相坐在椅子里，等着帝聿。
而不过一盏家的时间，帝聿便出现在视线里。
戚丞相当即站起来，作揖，“十九皇叔。”
帝聿走过来，“戚丞相免礼。”
戚丞相直起身子，抬头看着帝聿，“十九皇叔，今日特意来叨扰你，臣很是愧疚。”
帝聿坐到首位，看着戚丞相，“无妨。”
丫鬟送上一杯茶到帝聿面前。
帝聿拿起茶杯喝茶。
戚丞相看着帝聿，那一脸的疏漠从他见十九皇叔第一眼开始到现在，从未有过变化。
看着这样的一张脸，戚丞相都有些不敢开口。
但不行。
他必须开口。
今日他只有开这个口了，婼儿才能活。
才能成为太子妃。
戚丞相站起来，抬手平举，躬身，“十九皇叔，今日臣来聿王府见你，只为一事，臣的孙女婼儿久病不愈，臣斗胆请十九皇叔前去为孙女诊治。”
帝聿看着下面头发半白躬身的人，黑眸如常的静寂。
“戚丞相亲自来找本王，怕是戚小姐已然病入膏肓。”
听帝聿这话，丞相心惊。
王爷竟知晓婼儿生病。
但很快，戚丞相释然。
十九皇叔是何人？
皇上最信任之人，也是冷漠，富有城府之人。
这样的人外面发生了什么十九皇叔会不知晓？
不会的。
十九皇叔会知晓。
戚丞相不再隐瞒，直接回答，“是！婼儿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用，臣没有办法，只能请十九皇叔前去一看！”
戚丞相郑重的说，眼睛坚定期盼的看着帝聿。
帝聿手落在桌上，眼眸看着戚丞相，并未说话，脸上神色也未见分毫变化。
而戚丞相被帝聿这双沉黑的双眸看着，心中开始打鼓。
坐在首位的人于他来说还仅是一个少年，但这个少年的眼睛却是让他这个耆老之年的人都不敢为之对视。
甚至心中畏惧。
“本王不随意替人诊治，但此人乃戚丞相亲口所求，本王今日替此人诊治。”
在前厅的一片安静中，帝聿出声。
而当这句话落进戚丞相耳里，戚丞相瞬间大喜。
便要躬身行礼，致谢。
但他刚弯身，不等他说话，帝聿低沉的让人畏惧嗓音便再次落进耳里，“但，不会有下次。”
戚丞相心里一紧，一秒后大声说：“多谢十九皇叔！”
这一揖做到底。
这是一个丞相最高的敬意了。
很快，马车驶向丞相府。
而此刻，丞相府，内院。
戚澜婼已然醒。
她本不想睡，但身子太过虚弱，喝了药后便睡了过去。
这一睡她便睡到申时。
她醒过来，看四周。
未有十九皇叔的身影。
十九皇叔未来。
戚澜婼眼里划过失落，但很快，她叫，“云间。”
站在门外守着的云间和轻灵听见这一句，立刻开门进去。
“小姐！”
两人立刻来到床前，云间问，“小姐，你醒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轻灵也是紧着眉，脸上尽是担心的看着戚澜婼。
戚澜婼看向外面。
外面一片安静。
她问，“祖父回来了吗？”
两人摇头。
戚澜婼再次看外面，“现下什么时辰了？”
轻灵说：“小姐，申时末。”
“申时了……”
大半日便这么过了。
两人间戚澜婼一副对任何事都不再留念的模样，云间说：“小姐你放心，丞相大人一定能把十九皇叔请来的！”
轻灵也说：“小姐，你要相信丞相大人！”
戚澜婼是相信祖父的。
如若今日是别人去请十九皇叔，十九皇叔绝对会拒绝。
但现下是祖父，三朝元老去请十九皇叔。
十九皇叔怎么都得卖祖父一个面子。
当然，十九皇叔若不卖祖父面子也正常。
那般冷心冷情的人，要让他去救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他不愿意也正常。
但现下看这样子，祖父怕是被拒绝了。
也好。
十九皇叔不来她更好安排。
戚澜婼再次闭眼，“你们……”
“十九皇叔来了！”
“十九皇叔来了！”
“……”
丫鬟欣喜的声音从外院传来，打断戚澜婼的话，也让刚闭上眼睛的戚澜婼睁开眼睛。
十九皇叔来了？
她未听错？
轻灵和云间也是愣了。
但愣了后她们很快反应，大声说：“小姐，十九皇叔来了！”
两人脸上都是欣喜，无比激动。
十九皇叔来了，真的来了！
戚澜婼已然彻底怔住，眼里都是不可置信。
十九皇叔……
他……
他真的来了吗？
很快，一抹玄色身影走进内院。
戚丞相，戚昶蔽，林氏跟在后面，所有人脸上都是喜色。
今日丞相两次去聿王府，她们都以为是请不到十九皇叔了，未想到竟然请到了十九皇叔。
这不是假的。
是真的！
林氏更是，她激动的抓紧戚昶蔽的手，完全说不出话来。
戚昶蔽亦是。
很快，一行人来到内院，轻灵和云间立刻规规矩矩的站在床前。
当看见走进来的人，立刻屈身，“王爷吉祥。”
“嗯。”
帝聿走进去，戚丞相立刻请帝聿入座。
而戚澜婼则是揭开被子要下床行礼。
不过她还未坐起来便倒回了床上。
林氏看见，赶忙过去，“婼儿！”
戚昶蔽也跟着过去。
轻灵和云间更是赶紧扶住戚澜婼。
戚澜婼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
第319章 皇叔，婼儿有话与你说
“云间轻灵，扶我下床，我要给十九皇叔行礼。“
戚澜婼无比虚弱的说。
十九皇叔来的太快，她都未整理自己的仪容。
现下是无法整理仪容了，她必须做好礼仪，切不能失礼。
但不等云间轻灵扶起她，淡漠的两个字便落进卧房。
“不必。”
这低沉的嗓音，漠然的语调，除了十九皇叔还能是谁。
戚澜婼眼里瞬间绽出光亮。
十九皇叔让她不必行礼……
林氏听见这两个字，极快的反应，赶紧说：“婼儿，莫要激动了，好好躺着。”
戚昶蔽也说：“快躺好，十九皇叔替你诊脉。”
听见这话，戚澜婼眼眶里晶莹晃动。
不是假的。
是真的。
十九皇叔真的来为她诊治了。
她真的……好开心……
戚澜婼真的躺好，不再动，不过一双眼睛却看着帝聿，无比痴念。
十九皇叔，婼儿现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但婼儿不后悔。
戚丞相本来是让人上茶的，毕竟帝聿来了丞相府后便未停，直接来了内院。
一口茶都未喝。
但不等戚丞相吩咐，帝聿手一抬，一根细线便从落在戚澜婼手腕上。
戚丞相愣了。
戚昶蔽也愣了。
卧房里的人都愣了，除了戚澜婼和林氏。
之前在皇宫，皇上宴请大王子那次，九小姐突然晕厥，十九皇叔便是用这一根细线替九小姐诊脉。
所以现下两人并不惊奇。
但除了两人，这卧房里的其他人可都未见过帝聿诊脉的样子。
所以现下看见一根细线从这边落在那边，她们都惊呆了。
包括戚丞相。
帝聿未看戚澜婼，而是闭眼，感受着戚澜婼的脉象。
可不过弹指间，他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戚澜婼脸上。
帝聿的视线突然落在脸上，甚至那凤眸里的墨色笔直的刺进戚澜婼的心，戚澜婼瞬间一僵，眼睛闪躲了。
不是她刻意闪躲。
而是下意识的。
这是被看透时的难堪，心绪。
戚澜婼的心跳一下加快。
王爷是看出来了吗？
她很慌，心跳的极快。
甚至眼睛不敢再去看帝聿。
而帝聿看着她眼里的闪躲，一秒后收回细线。
见他收回细线，戚丞相当即问，“皇叔，婼儿如何？”
听戚丞相这般问，林氏和戚昶蔽也反应过来，立刻看向帝聿。
当然，这一刻不止她们看向帝聿，卧房里的人都看向帝聿。
包括戚澜婼。
她很想知晓王爷看出来没有。
而她这一看过来，帝聿视线便落在她脸上。
那无波无澜的黑眸，里面沉沉的墨色，如一道光刺进她心里。
让她无所遁形。
戚澜婼脸色僵硬。
王爷好似知晓了……
帝聿转眸，看着戚丞相，“戚小姐无碍。”
戚丞相一下愣住。
无碍？
这今晨都吐血了，怎会无碍？
可坐在眼前的人是十九皇叔，是医术堪称国手的人。
他即说无碍便是无碍。
不过，他还是要问，婼儿这是到底是为什么成这样。
但不等戚丞相问，林氏便急的先问了。
“皇叔，今晨婼儿还吐血，你看她现下面色这般苍白憔悴，怎会无碍？莫不是……”
“住口！”
在林氏要说出后面的话之前戚丞相极快的打断她。
林氏被打断，顿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差点说出什么话。
她差点说出质疑皇叔医术的话。
林氏低了头。
戚昶蔽说：“还请皇叔恕罪，夫人也是着急。”
戚丞相沉声，“皇叔，我们且去前厅。”
他想仔细问问婼儿的病。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但帝聿说：“不必了。”
话落，帝聿起身，迈步离开。
无病之人把自己弄成病重之人，她很正常，脑子很清醒。
这便是无碍。
帝聿就这么离开了，卧房里的人都愣了。
皇叔说走就走，莫不是生气了？
林氏顿时着急。
怎么办？
她好像得罪了十九皇叔。
戚丞相脸色冷沉，他看一眼林氏，便极快的跟上帝聿，“十九皇叔……”
“皇叔！”
一道虚弱却坚定的声音传来。
帝聿停下。
戚丞相也停下。
林氏和戚昶蔽则是愣住。
但很快，她们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戚澜婼已经撑起身子，看着停在门口的人。
她整个人都很虚弱，虚弱到了极致，似下一刻就会死一般。
看见这样的戚澜婼，林氏眼泪瞬间覆满眼眶。
婼儿……
她的婼儿……
林氏再也控制不住情绪，跑过去抱住戚澜婼。
戚昶蔽也是一脸心痛。
就这一个女儿，现下这般模样，他怎能不心痛？
戚丞相见戚澜婼这模样，声音软下来，“婼儿，你且好生歇息，莫要乱动。”
戚澜婼摇头，她看着帝聿，眼里浮起执拗，“皇叔，婼儿有几句话想问您。”
帝聿负手站在门口，眼眸看着前方，“本王无甚话与戚小姐说，戚小姐告知丞相便是。”
抬步离开。
可他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惊呼声。
“婼儿！”
戚澜婼下床了。
不过她是跌下床的。
她看着那越走越远的人，说：“婼儿要问皇叔几个问题，母亲快去叫皇叔停下！”
“快！”
她激动的脸泛起不正常的红。
林氏也顾不得许多，赶紧跑出去。
“十九皇叔留步！”
帝聿已然走出内院。
他听见了林氏的话，但他脚步未停。
林氏看见，急了，“十九皇叔，求你！求你听婼儿说几句话吧！”
林氏扑通一声跪下。
这一跪下，四周忙碌的奴仆都看过来，震惊的睁大眼。
夫人这是怎的了？
这次帝聿停下了。
林氏见他停下，大声说：“十九皇叔，婼儿就想问您几句话，求您，求您满足她的这个心愿。”
她很怕，怕婼儿这一下就那么去了。
戚昶蔽也出了来，看见前方不动的人，跟着跪下，“十九皇叔，婼儿命在旦夕，求您！”
帝聿终于转身，看着跪在身后的一双人。
那脸上的泪，眼里的渴望，悲切清晰的落进他眼里。
然而他眼里的墨色依旧没有变化。
不过细看的话会发现他眼神深了。
深的有些吓人。
帝聿看着戚昶蔽，黑眸让戚昶蔽一瞬畏惧，害怕。
而这时，帝聿出声。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第321章 你不配为我帝临人
“所以，作为我帝临的子民，三朝元老的丞相之孙，你便愿意看见辽源人的铁骑踏入我帝临？”
帝聿站在戚澜婼面前，垂眸睥睨着她。
那漆黑的凤眸，没有一点光亮。
里面的黑就似天要塌了般，让人心悸。
戚澜婼一下就慌了。
所有的坚定，肯定，痴念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恐惧。
“婼儿……婼儿没有……”
她没有想要辽源人的铁骑要踏入帝临，她只是想要和皇叔交易。
她只是想嫁与他。
不是真的想要辽源人踏入帝临。
“皇叔，婼儿没有！婼儿就是……”
“你就是本王不答应你，你便会把此事宣扬出去，让帝临百姓对本王失望，让辽源人知晓，好入侵我帝临。”
“我……”
“哦，还有，等本王危难时刻，你再施以援手，和本王成亲，这样本王的名声也便挽回了。”
说完，帝聿弯身，垂眸看着慌乱不堪的戚澜婼，一字一顿，“本王说的对吗，我帝临的丞相之孙戚小姐。”
戚澜婼脸色白了。
白的透亮。
事实的确如此。
但那是下下策，她并未真的想那样。
她并不想，可……
戚澜婼对上这一双看透一切的凤眸，她整个人的力气似被抽走，瞬间软在地上。
而远处看着这边的人看见戚澜婼软在地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赶紧跑过来。
帝聿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直起身子，抬眸，看着外面，凤眸里漆黑的什么都未有。
“本王十岁上战场，十二岁领兵打仗，到如今已有十五个年头，没曾想本王拼死守护的帝临百姓中会有一个这般自私自利，为了一己之私而置我帝临于危难之中的人。”
戚澜婼狠狠一颤，脸上再无一点血色，眼里再无一点光亮。
帝聿垂眸看她，“你不配为我帝临人。”
一瞬间，戚澜婼软趴在地上，再也说不出话来。
而帝聿迈步离开，一股冰冷笼罩整个丞相府。
林氏跑进来，见趴在地上动也不动的戚澜婼，大叫，“婼儿！”
戚昶蔽也进来，赶紧抱起戚澜婼。
同时戚丞相亦迈步进来，便要去看戚澜婼。
但戚昶蔽和林氏抱着戚澜婼，丫鬟也把戚澜婼围拢，他进不去。
不过他也未进去，他想起来十九皇叔。
戚丞相立刻看向十九皇叔。
来时一身冷漠的人此时已是一身冷寒，让人望而畏惧。
戚丞相心咚咚的跳，只觉一股浓烈的不安在心底漫开。
他也来不及多想，快步跟上帝聿，“皇叔留步！”
帝聿脚步却未停，戚丞相知帝聿是大怒了。
至于为何怒，他不知晓，他只知晓他今日必问清楚，否则怕是有大麻烦！
终于，戚丞相在帝聿走出丞相府的时候追上帝聿。
“皇叔留步！”
戚丞相挡在帝聿面前，气喘吁吁的看着帝聿。
他一把老骨头，这般跑的能追上帝聿已然不易。
而帝聿看着戚丞相，面色如常。
不过这如常的面色却怎么看怎么冷。
戚丞相知晓自己不能耽搁，他稍稍缓过了气便说：“皇叔，婼儿年纪尚小，若说了什么不得体，还请皇叔见谅。”
他远远瞧着两人说话，虽不知两人说了什么，但他瞧着，似是婼儿说了什么惹的皇叔大怒。
所以他得道歉，必须道歉。
帝聿看着戚丞相，那一双老眼里浓浓的歉意，他眸里的墨色深沉，幽邃，“本王听闻戚小姐德才兼备，贤良淑德，是个妙人，今日得见，果真传闻听不得。”
戚丞相脸色变了。
帝聿继续说：“戚丞相乃我帝临三朝元老，为人正直，刚正不阿，辅佐了帝临三代帝王，其门徒遍布我帝临，本王敬重。”
“但，本王的敬重不是拿来任人肆意挥霍。”
戚丞相一震，僵在原地。
皇叔最后一句话无比的重，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而帝聿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马车很快驶离丞相府。
此地他怕是不会再来。
戚丞相站在那，听着马车驶离，心一下下的跳。
王爷刚刚的话似话里有话，且句句都未离开婼儿。
婼儿怎的了？
她到底与皇叔说了什么？
戚丞相脸色沉凝了。
前厅里，戚澜婼在林氏和戚昶蔽进来后便流泪了。
她不知晓自己为何哭，但那一刻她就是想哭，控制不住的。
林氏见她哭，吓到了。
戚昶蔽也吓到了。
他们不敢耽搁，赶紧让人把戚澜婼送回了内院，然后命人去叫郎中。
十九皇叔说婼儿无碍，这怎能无碍？
难道要人只剩下一口气了才能说有事？
很快郎中来，给戚澜婼开了药后便离开了。
林氏立刻让人熬药，亲自戚澜婼喝下。
不过这药还未喂下去，戚澜婼便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林氏大骇，“婼儿！”
“婼儿！”
“……”
很快丞相府乱成了一锅粥。
而此刻，路上，一辆马车不紧不慢的往聿王府驶去。
齐岁走在马车外，眼睛看着四周，小声说：“爷，刚刚属下在丞相府外等着时瞧见了一鬼鬼祟祟之人，此人一直暗中在丞相府外盯梢。”
坐在马车里闭目的人睁开眼睛，凤眸里波澜不惊，“谁的人？”
“尚书府三小姐的人。”
帝聿瞳孔微缩，眸里的漆黑动了。
“商云裳……”
“是的，属下已问清楚，此人在丞相府外盯梢了极长的一段时间，从戚小姐生病开始便盯梢了，直至今日。”
帝聿黑眸看着车帘，可车帘却没有落进他的眼。
连一点影子都未有。
他未再说话，眸里的漆黑缓慢流动。
但里面的墨色未流动多久便归于平静，帝聿闭上眼睛，“从今日起，派人盯着戚澜婼。”
齐岁一怔，很快说：“是。”
他以为王爷会说派人盯着商云裳。
结果却是戚澜婼。
他这倒是不解了。
天幕逐渐暗下来。
夜，尚书府。
小厮站在屏风后，汇报今日在丞相府看到的。
坐在屏风后的商云裳听见小厮的话后，脸色变了，“你说十九皇叔去了丞相府？”
小厮明显听出商云裳声音的变化，低头说。
【作者题外话】：第7章！
第322章 传说中暗卫你们在吗
“是的，是戚丞相亲自把十九皇叔请到丞相府的。”
商云裳脸色瞬间难看，眼里都是嫉妒。
戚丞相，三朝元老，十九皇叔就算再冷漠，再冷酷无情他也得看看这个三朝元老的面子。
“那戚澜婼现下可是好了？”
有十九皇叔绝顶的医术在，戚澜婼想不好都难。
可戚澜婼若好了，明日她又如何有机会成为太子妃？
“并未好。”
“你说什么？”
商云裳顿时心紧，眼里浮起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家丁。
家丁说：“十九皇叔走了后丞相府便立刻去请了郎中来。”
“请郎中？”
商云裳愣了。
十九皇叔替戚澜婼诊治了还用得着去请郎中？
还是说，连十九皇叔的医术也不行？
可之前郎中早就替戚澜婼治了，都未有用。
也就是没用，戚丞相才去找了十九皇叔。
现下十九皇叔一走丞相府的人便去请郎中，难道说十九皇叔并未替戚澜婼诊治？
还是说丞相请十九皇叔去丞相府并不是为了戚澜婼的病？
商云裳脑中思绪一时间极快的动。
而她不知道的是，小厮站在屏风外，始终都有些发抖。
眼里也都是害怕。
他盯梢的时候被王爷的随侍发现了，为了不死，他把三小姐吩咐的事儿都说了。
也就是说了后他才安全的。
可虽然安全他也不想再去丞相府盯梢了。
他怕。
怕有一天小命也没了。
商云裳想了一通，什么都想不到。
但她只知晓一点，戚澜婼的病依旧未好。
这便好了。
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去领赏吧。”
听见商云裳这句话，小厮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他紧跟着便说：“小姐……”
“对了，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再去丞相府了。”
商云裳打断小厮的话。
小厮顿时瞪大眼，脸上都是喜色。
“谢三小姐！”
小厮立刻转身离开。
商云裳突然叫住他，“等等。”
小厮脸色一变，停下。
“三小姐……”
小心翼翼的看商云裳。
商云裳皱眉，“你刚刚有话要说？”
小厮立刻说：“没有，小的该说的都说完了。”
“嗯，下去吧。”
“是！”
小厮很快离开秦楼。
而商云裳起身，在卧房里走动起来。
戚澜婼要么是瞒过了十九皇叔，要么就是今日十九皇叔去丞相府是另有事。
以她对十九皇叔的了解，她绝对应是后者。
她可以放心了。
一切便只等明日了。
商云裳顿时捏紧手帕，眼里闪动着期待兴奋的光。
而此刻，雅阁。
商凉玥在用了晚膳后便开始画他的机关玩意儿。
本来这事儿昨日就该弄好的，但因着大王子，她到现下才有时间做。
好在大王子提前解决了。
等月夕一过她便回雅苑，好好制作她的机关。
卧房里亮着灯，青莲和粟细站在商凉玥身后。
两人都未打扰商凉玥，一时间卧房里安静的很。
突然，商凉玥叫，“师父。”
“……”
卧房里未有回应，商凉玥一怔，抬头。
啊，她忘了。
师父被王爷的暗卫带走了。
现下不知如何了。
而青莲和粟细听见商凉玥的话，也想起了代茨。
顿时，粟细说：“小姐，代茨师父受伤了。”
青莲说：“小姐说被王爷的人带去医治了。”
商凉玥点头，放下毛笔，“这两日事情着实多，我都忘了。”
最主要也是师父存在感低，平日里都不多话，就那么静静地守护着她。
等她需要师父的时候她才想了起来。
想到此，商凉玥起身，提着裙摆来到院里。
青莲和粟细跟着，两人脸上事疑惑。
小姐要做甚？
商凉玥看四周，四周都静悄悄的，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同。
然而商凉玥小声叫，“传说中的暗卫在吗？”
蹲守在各个角落里的暗卫，“……”
没每人额头上是六个黑点。
商凉玥继续说：“你们若在的话劳烦去瞧一下师父，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你们瞧好后回来回我话。”
顿时暗处的树叶动了下，很快趋于平静。
看到这，商凉玥满意了，转身回卧房。
她也不知晓王爷有没有派人来尚书府保护她，所以她刚刚便试了下。
没曾想，还真有。
王爷真是好样的！
而青莲和粟细站在那，两人一脸懵逼。
小姐对着空气说话，说完便进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
青莲看四周，小心的往粟细身边靠，说：“粟细，刚刚这院里只有我，你，小姐三人吧？”
粟细认真点头，“嗯，只有我们三人。”
青莲放心了，她还以为这里还有第四个人，吓的她全身凉飕飕的。
可没有第四个人，那小姐在跟谁说话？
而且还什么暗卫。
这是何人？
从未听小姐说起过。
对于青莲心中的疑问，粟细也同样有，但善于思考的粟细已然大概猜了出来。
她说：“粟细猜这暗处藏的有人。”
青莲还正想问是不是小姐突然神识不对才会说刚刚那几句话。
听见粟细这话，她一愣，“暗处有人？”
顿时，青莲抓紧粟细的手，眼睛紧盯四周。
哪里有人？
哪里！
粟细说：“昨日在雅苑的时候青莲姐姐可看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
青莲一怔，随后点头，“对，我记得呢，他们看着可可怕了，脸上都没表情的。”
粟细点头，继续说：“今晨突然闯进小姐卧房的黑衣人青莲姐姐可还记得？”
青莲当即说：“当然，他们一下子出现，可把我们给吓坏了，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刺客呢！”
顿时藏在暗处的暗卫，“……”
每人头上三条黑线。
若是刺客，你们早死八百遍了。
粟细说：“他们应是王爷的人，一直暗中保护小姐的人。”
所以刚刚小姐才会说那一番话。
青莲顿时懂了。
秒懂。
不过，这暗处真的藏有人？
她一点都未发觉！
粟细已然想通便不惊奇了，赶紧拉着青莲进去，边走边说：“青莲姐姐，我们还是如常，就当什么都不知晓。”
这可是尚书府，不是雅苑，四周耳目众多，她们还是小心为妙。
青莲立刻点头，“我明白，放心吧！我们……”
她声音一下止住，看着卧房里突然多出的一个人。
【作者题外话】：今天也是七章，这是第一章～
第323章 玥儿，时辰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
卧房里，暖黄的灯把卧房照的敞亮。
同时也照出卧房里的人。
原本只有商凉玥的卧房此刻多了一人。
此人着万年不变的玄色衣袍，身型如竹，一身的皇族贵气。
这样的人全帝临除了十九皇叔找不到第二人。
青莲和粟细都愣在门口，不知该做何反应。
好在粟细反应快，在短暂的怔愣后把房门关上，拉着青莲出去。
虽说院里的人都被小姐给屏退了，但还是怕突然有人进来。
而如若有人进来，瞧见了这大夜里的十九皇叔和小姐在一起便不好了。
青莲被粟细拉进院里，脸上还都是懵。
“粟细，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她一点都不晓得，
而且她和粟细也就这么一会说话的功夫王爷便来了。
这让她完全反应不过来。
粟细想了下说：“估计皇叔是不想让人知晓他来了，所以才悄悄的来的。”
说悄悄的时候粟细的声音明显停顿了下。
但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词了，所以便用了这个词。
青莲却是疑惑，“为何不想让人知晓？现下大王子已然死了，辽源人也离开了皇城，小姐不用怕被辽源人抓去威胁了，那十九皇叔也就不用每次都悄悄来了。”
粟细摇头，看着青莲，认真说：“青莲姐姐，你莫要忘了，还有皇上。”
十九皇叔和小姐走太近，皇上若多出了心思便不好了。
青莲听她这般说顿时叹气。
“小姐和太子殿下真是一对苦命鸳鸯。”
明明小姐和太子殿下两情相悦，却因为身份而不得不被拆散，皇上也因此对小姐诸多不悦。
哎。
小姐和太子殿下太难了。
粟细说：“无事，太子殿下只要记挂着咱们小姐，那一切都是迟早的事。”
粟细倒是淡定。
青莲点头，“对，都是迟早的事！”
两人安静的在院子里守了起来。
此时，卧房里，商凉玥在和帝聿下棋。
当然，不是她要下棋的，是她叫了暗卫后一进去便瞧见王爷在她卧房里下棋。
这可把商凉玥给吓了一跳。
但很快想起今晨她离开时王爷说的话，商凉玥释然了。
不过释然后商凉玥便紧张了。
王爷说今夜继续，他说这四个字的时候那瞧她的眼神她到现下都还记得，让她那叫个心惊胆战。
而王爷这大晚上的来，不会真的就要继续？
可不等商凉玥多想，帝聿一句过来，陪本王下棋，商凉玥便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管它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商凉玥还能怕这区区美男计？
于是，商凉玥和帝聿下着棋，等两小丫头说完悄悄话进来便瞧见了正在下棋的一幕。
当然，商凉玥并不知晓，她只知晓和王爷下棋压力好大。
她眼看着就快输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输！
她研究了这么久的努力不能白费！
商凉玥拿着白子，眉头紧锁，已然是一副严肃模样。
帝聿倒未再看棋盘，而是看着商凉玥，凤眸里墨色清浅。
商凉玥又戴上了丑面，暖黄的灯落在她脸上，那脸上的褶皱和斑点看着柔和了不少。
她垂着眼睛，浓密的睫毛盖住了她的眼睛，眉心微蹙，看着极为认真。
不过这认真瞧着怕是不是一时半会。
帝聿支起手肘，手掌半握，支着下颚，看着商凉玥。
那拿着棋子的手指指腹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极有耐心。
商凉玥是不知晓帝聿在看着她的，现下她脑子里只有棋盘里的棋局。
她陷入困境里，如若不找地方突破，她便只有输。
她若是个小白也就罢了，偏偏自己学了这么久，按理不会这么菜才对。
可偏偏一和王爷对上，她便很快呈败势。
她极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不能接受自己这般弱。
时间滴答过去，外面的夜是越发的寂了。
帝聿看着外面的夜色，再看商凉玥，终于开口了。
“玥儿。”
“嗯？”
商凉玥下意识回了声，眼睛依旧看着棋盘。
她想了无数可能，发现自己都是死路一条。
而能把自己的条条退路都堵的一条不剩，她真的不得不佩服王爷。
所以，她开始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王爷，会怎么把对方给堵死。
自己又是怎么样的心思才能做到自己把对方堵的一条路不剩。
所以当听见帝聿的声音后她是半点都未被影响，依旧热切的看着棋盘。
帝聿见商凉玥的心思完全不在自己身上，他手放下，手中的棋子放到棋盘，然后握住商凉玥拿着白子的手，放到棋盘边缘的一个位置。
商凉玥看见这棋子的位置，顿时睁大眼。
“啊！对对对！就是这样！”
“这样王爷就输了！”
商凉玥立时激动的站起来，看着帝聿说：“王爷，玥儿赢了！”
她终于赢了王爷了！
可很快，商凉玥脸上的激动垮了下来。
她脸黑黑的看着帝聿，“王爷，您这是作弊……”?
竟然帮着她作弊！
简直是太过分了！
帝聿起身，走过来，牵过她细软的小手，凤眸清浅，“玥儿，时辰不早了，我们该歇息了。”
商凉玥黑着的脸顿时石化了。
天呐！
她都忘了还有这茬！
商凉玥赶紧抽回手，呵呵干笑，“王爷，您不会今夜要歇在雅阁吧？”
她可以当作未听见他今晨时说的话。
真的！
帝聿手空了，心似也空了。
他抬手，铁臂落在商凉玥腰上，扣住她，墨眸深深，“本王今晨不是说过继续？”
商凉玥，“……”
商凉玥的脸顿时那叫一个红。
继续？
还怎么继续？
昨夜已然弄的她满身痕迹，难道今夜他还想趁胜追击，一举攻下长城不成？
“呵呵……王爷，瞧您说的，玥儿和您还未正式拜堂成亲呢，我们还不能睡一起的。”
商凉玥干笑着，把帝聿的手从她腰上拿开，然后退到一边。
开玩笑，如若他今晚继续，这个本身商凉玥被他蛊惑的不要不要的，她一时情迷着了道怎么办？
不行的不行的！
一切从源头杜绝！
帝聿看着商凉玥退到一边，看着自己的手再次空落落的。
他蹙眉，说。
第324章 玥儿，为何本王看着你这般可口
“玥儿，今夜你对本王颇为冷淡，这是为何？”
帝聿看着商凉玥，深深的凤眸里是一抹疑惑。
商凉玥脸上的干笑一顿。
冷淡？
她何时对他冷淡了？
她没有啊！
商凉玥立刻说：“王爷，玥儿未对您冷淡，而是……”
“那为何不让本王抱？”
商凉玥话未完便被帝聿打断。
而被帝聿打断商凉玥一下就愣了。
不让他抱？
她……
她这是为了避免自己被他吃干抹净！
“王爷，您误会了，玥儿未对您冷淡，玥儿只是……”
商凉玥顿住，然后低头，咬唇，委屈的说：“玥儿怕到时候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扑向您，那便不好了。”
说着，一脸的难受。
“原是如此。”
帝聿说。
商凉玥立刻点头，“所以王爷……”
“莫怕，本王是君子，不会和你**的。”
帝聿握住她的手，语声低缓，透着让她放心的安稳。
商凉玥的小脸一下就憋着了。
王爷是君子，是不会和她**，但如若像昨夜那样，弄的她满身痕迹，那和**有啥子区别？
她不要啊！
然而帝聿出声，“来人。”
低沉的嗓音从卧房里传出，瞬间便落进院里。
也落进暗卫耳里。
青莲和粟细耳里。
不过不等两个小丫头反应，一个暗卫便跪在地上。
“王爷！”
“王妃要沐浴，提热水进来。”
“是，王妃！”
很快，暗卫消失。
青莲和粟细站在那，愣愣的反应不过来。
刚刚她们好似听见了王爷说王妃二字，她们听错了吧？
不等两人多想，齐岁便走过来，“两位姑娘还请去院外守着。”
听见这一句，两人吓了一跳。
好在这声音她们听过，所以并未叫出来。
但齐岁这突然出现还是把两人吓到了。
两人捂着心口看着站在身后的人。
“齐大人。”
虽说齐岁是帝聿的随侍，但在两人眼里，他就是大人。
这官阶还不比一般人小。
齐岁见自己把两个小丫头吓到了，挑眉。
他有这般丑？
竟把两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给吓的花容失色。
“退下吧，不要让可疑人来院里。”
嗯，他这般说绝不是为了把两个小丫头引走。
绝不是！
青莲和粟细听他这般说，心里一凛，立刻说：“是，齐大人！”
十九皇叔来了，还和小姐同在一个卧房，这绝不能让人知晓！
尤其是大夫人和三小姐！
两个小丫头立刻出去，站在院门外守着，眼睛跟红外线一样扫视着四周。
不能让可疑人进来！
齐岁看着两个小丫头乖乖的站在院门口，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好骗。
卧房里，暗卫很快送水来。
但这次来卧房的可不是男暗卫，而是女暗卫。
一个个身手了得，一手一桶水，提的脸不红气不喘，当真是厉害。
很快浴桶里放满了水，花瓣撒上，牛奶倒进去，房门合上。
商凉玥看帝聿，帝聿坐在椅子上拿着书在看，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腹不时在她手背摩擦。
商凉玥嘴角抽了抽，“王爷，玥儿要沐浴了。”
帝聿转眸看她，凤眸里的墨色轻缓流动，“嗯，去吧。”
放开她的手。
似极为不舍，放开的时候还捏了捏她的掌心。
商凉玥被他这一捏，心都打了个颤儿。
她赶紧收回手，干笑，“王爷，您要不去外面先等着？”
她要沐浴了！
脱衣裙沐浴了！
您这个君子还稳如泰山的坐在这干什么？
快走快走！
商凉玥笑眯眯的看着帝聿，表情管理非常好。
不过这表情管理里面都在说着一句话：王爷，您可以出去了。
然而，帝聿再次握住她的手，凤眸里的墨色似含着一丝温宠。
他低声，“你的身子本王已看过，不必羞涩。”
商凉玥，“……”
商凉玥一口血憋在了嗓子眼，差点憋成内伤。
帝聿见她不动，凤眸微动，然后放下书，说：“若不本王与你一起沐浴？”
商凉玥腾的站起来，“不用了！王爷！玥儿自己沐浴！自己沐浴！”
商凉玥立刻离帝聿几米远，恨不得就此消失。
天呐，他竟然想要跟她一起沐浴，他是疯了吗？
商凉玥立刻来到屏风后，也顾不得自己的身影会倒映在屏风里，落进帝聿眼里。
她赶紧脱下衣裙，坐进浴桶里，飞快搓洗起来。
王爷太可怕了。
她还是早点投降的好，免得折了夫人又折兵！
很快卧房里响起哗哗的水声。
而看着书的人，那眼眸不动了，书页也不翻了。
帝聿整个人便似一尊石像般坐在那，动也不动。
不过，若商凉玥现下在他面前，一定能看见他的眼睛，那里面的墨色如燎原的火，要把人烧成灰烬。
卧房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除了这撩人的水声。
商凉玥很快洗好，用有史以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裙，快步走出屏风。
“王爷，玥儿洗好了，您……”
帝聿转过头来，一双带着火花的凤眸看着她。
商凉玥的话一下止住。
然后，手抓紧胸前的衣领，警惕的看着帝聿。
王爷这眼睛好吓人，跟要吃人一般！
帝聿视线落在商凉玥脸上，然后落在她身上。
她穿着白色长裙，长发披肩，身上带着刚沐浴后的热气，小脸通红，眼睛明亮。
她就似一锅刚出笼的小包子，让人想要把她给吃了。
帝聿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一股无名火也在身体里升腾。
他放下书，起身走过来。
商凉玥看见帝聿朝自己过来了，看着那眼神就似看可口的下饭菜一般要把她给吃，商凉玥抓着领子的手更紧了。
她后退，“王爷……你……你你你……”
帝聿来到她面前，手一伸，商凉玥便撞到帝聿怀里。
他坚实的胸膛顿时抵住自己，如一块石头一般，抵的商凉玥心口疼。
商凉玥赶紧说：“王爷，不要冲动啊！”
这可不是她勾引他的，是他主动抱她的，到时候不要又把锅盖到她头上！
帝聿看着她慌乱的眼睛，那白里透红的粉颊，哑声，“玥儿，为何本王看着你这般可口？”
啥？
可口？
waht？
他当真把她当点心了吗？
可不等商凉玥说，帝聿便继续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
第325章 王爷身上全是伤疤
“可口的本王想把你立刻吃了。”
说着，凤眸里的墨色如烟花般炸开。
商凉玥的心瞬间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天啊！
王爷又开始蛊惑她了！
不行！
她不能被蛊惑！
不能中美男计！
她夜缪什么美男没见过？她是有节操的！
“王爷，您这般诱惑玥儿那便不是君子了，你……”
商凉玥一下僵住。
为何？
那杀千刀的竟然把嘴放她头上了！
她她她……
“玥儿，你好香……”
“……”
低沉沙哑的嗓音落进耳里，似一串钩子落进商凉玥的心，把她的心给勾走了。
一瞬间，商凉玥脑子空白了。
然后……
月儿升高，卧房里的灯吹熄了……
齐岁看着卧房里的灯熄了，他也隐入暗处。
夜，深了。
次日一早，天蒙蒙亮，尚书府里的奴仆们开始忙碌起来。
当然，不止尚书府。
整个皇城的百姓也开始忙碌。
但今日不同往日的忙碌，今日是月夕。
大家都很高兴。
所以即便忙碌也是带着开心的忙碌。
而此刻，雅阁。
商凉玥的卧房，床上。
一床被子盖住床上的两人。
不过虽盖着，但那被子里伸出的胳膊却是落在外面。
两双腿也似因着被子盖的不周正而露出来。
而这露出来的腿光着，露出来的胳膊也光着。
床的角落散落着白色玄色的衣袍。
一看便让人浮想联翩。
商凉玥还睡的很沉。
嗯，抱着她的大宝贝儿，睡的香甜。
这个时候还不过卯时，早的很，她不会这么早的起。
不过被她抱着的人却已然睁开眼睛。
这个时辰是帝聿每日起身的时辰。
不用任何人叫，也不用任何人提醒，他便会醒。
不过，如常这个时辰帝聿已然起身。
现下他却未起。
他垂眸，看怀里的人。
商凉玥抱着他，小脸埋在他怀里，乌发浓密的散在他手臂，她睡的乖巧，可人。
像只小猫咪。
这一刻，帝聿不想起身了。
从来的自律在看见这张睡的粉嫩的脸蛋后，再也不想移开眼。
齐岁站在外面等着。
可卧房里是半点动静都未有。
莫不是王爷睡过头了？
齐岁有些不相信。
不论王爷多忙，多累，抑或是受伤，生病，王爷都从未睡过头。
今日这是怎的了？
院子外，粟细来换青莲。
她们一人守上半夜，一人守下半夜。
现下该青莲去歇息了。
青莲说：“粟细，你在这看着，有任何事立刻来叫我。”
“好的，青莲姐姐。”
粟细说完，看向四周。
奴仆们都在忙碌了，但因着商凉玥打过招呼，没有她的吩咐不能进内院，奴仆们也就在外面忙碌，不敢进来。
所以倒也未有人知晓里面有个男子和她们的九小姐睡了一夜。
卧房里，帝聿看着商凉玥，凤眸平缓安静。
没有冰冷，也没有疏离。
商凉玥睡着睡着感觉到了冷。
她露在外面的胳膊收进被子，朝温暖源偎去。
很快她便贴着帝聿，手也摸上帝聿的胸膛。
好温暖啊。
商凉玥赶紧抱紧这个温暖源，露在外面的腿也伸进被子，搭在帝聿肚腹上。
很快商凉玥便如一个树袋熊，把帝聿抱的紧紧的。
帝聿没动，任她抱着，可他的身体却随着商凉玥贴靠上他的时候紧绷。
她没穿衣裙，他也未穿里衣，她不着一物的身子这般贴着他让他无法没有反应。
帝聿眸里平静的墨色被打破，他终于不得不把商凉玥的手拿开，腿拿开。
身体退开。
这一下没了热源，商凉玥不悦的叫，“宝贝儿，你不爱姐姐了。”
说着强行扑过去，一下扑到帝聿怀里。
她嘟嚷，“不准走！”
霸道的说。
抱着帝聿的手收紧。
帝聿看她脸上露出的孩子气，说：“玥儿，本王也不想走，但你这般抱着本王，本王便无法做君子了。”
低磁的嗓音落进耳里，似带着隐忍，似带着无奈，似带着压抑。
商凉玥听见这一句饱含各种情绪的话，瞬间僵住。
她立马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帝聿看着她，墨眸深深，“玥儿，若不今晨咱们便洞房花烛了。”
商凉玥嗖的一下坐起来，动作快的把被子全部拉到自己身上，裹住自己。
“王爷，咱们……”
‘有话好好说’几个字还在嘴里，商凉玥便僵住了。
她瞪大眼看着帝聿未穿里衣的胸膛，完全反应不过来。
“这……这……”
商凉玥指着帝聿胸膛前的伤疤，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落在身前。
她震惊了。
对。
不是因为帝聿光着上身而震惊，而是被他这一条条密集的疤痕给震惊了。
她知道习武之人会受伤。
但王爷这一条又一条的疤可不是光练舞就能有的。
而且这些疤长短不一，深浅不一，看着极为触目惊心。
商凉玥蹙眉，心里一瞬间说不出的感觉。
帝聿见她神色，凤眸墨色微动，“吓到了？”
说着，他拿过里衣穿上，波澜不惊的系上带子。
而随着带子系上，商凉玥也终于移开视线，落到帝聿脸上。
“王爷，您什么时候上战场的？”
她突然见很想知晓。
帝聿眸光倒是顿了下。
他未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
不过，他会告诉她。
“十岁。”
商凉玥眉心一下拧的紧了。
十岁。
十岁的孩子在现代还在读书，玩耍。
当然除开她这种孤儿，无父无母的被选去做神偷，一般的孩子都在无忧无虑的玩耍。
作为帝临的皇子，他有父皇，有母后，也该玩耍的。
并且是正当好好玩耍之时。
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十岁就要上战场了？
商凉玥心里涌起浓烈的好奇。
“王爷，您生在皇家，十岁虽不小，但也不大，那个时候您该在私塾里念书才对。”
帝聿看着商凉玥，她一双澄澈的琉璃眼里是好奇，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心疼。
帝聿拉过商凉玥的手，把她拉进怀里，抱住她。
商凉玥一下被连人带被子的抱住，很是愣了下。
被帝聿的伤疤所忘记的事儿也开始想起。
但不等她说，帝聿便说。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
第326章 王爷又生气了
“本王八岁那年随父皇微服私访，在去往江州那一带，父皇身份被泄露，本王被人带走。”
商凉玥顿时心紧，“被带走？那是何人？”
她一下便沉浸在帝聿所说的故事里。
完全忘了她现下和帝聿这模样，实在暧昧。
商凉玥仰头看帝聿，帝聿也垂眸看着她眼睛，看着里面的光亮。
他收拢手臂，“辽源人。”
商凉玥脸色变了。
辽源人。
霸道，蛮横，强势，不讲理。
所有不好的词都可以用在辽源人身上。
可那个时候，帝聿一个小小的孩子，八岁的孩子就这样被凶残的辽源人带走，她完全可以想象那个后果。
商凉玥不觉间抓紧帝聿的里衣，紧声，“然后呢？”
好想知晓后面，辽源人对他做了什么。
帝聿抬眸，一双眸突然暗沉，幽冷。
“他们并未对本王做什么。”
商凉玥愣住。
并未？
可为什么她感觉到辽源人对王爷做了什么，不然王爷不会一下变了脸。
对。
虽然现下王爷脸上一副如常面色，但周围气息明显变了。
气温也低了。
似冰天雪地。
王爷怒了。
很深的怒。
商凉玥没再问。
但她眉心拧了起来，神色微微凝重。
辽源人肯定对王爷做了什么。
而且这事儿对王爷影响不小。
否则他不会这样，也不会十岁就去战场。
商凉玥抱住帝聿，脸埋进帝聿怀里，手轻拍他的背，认真说：“王爷，没事，玥儿不嫌弃你。”
她只看见了王爷身前的疤痕，没看见他背上的，但她想他背上的一定更多。
她突然间有些心疼王爷。
一个帝临战神，他站的有多高，那他付出的就有多少。
他能有今日多尊荣，不是靠他的皇兄，当今皇上无偿给的，而是他一刀一剑拼的。
他是个值得敬重的男人。
她夜缪敬重这样的男人。
帝聿垂眸，眸里深涌的暗沉在看见商凉玥这泛着心疼的小脸后平静。
他抱紧她，眸里浮起从未有过的占有，强势，“嫌弃本王也没用，你此生是本王的人便永生永世都是。”
永生永世……
商凉玥的心突然狠狠一颤，她眼前似划过什么。
那划过的一个画面里也响起这么一句话。
你永生永世都是我的人……
商凉玥蹙眉。
这声音……
“王爷。”
外面齐岁的声音传进来，打断商凉玥的思绪，也让商凉玥一下从这沉重的气氛里抽回心思。
她立刻看自己身上，没穿衣裙！！！！
商凉玥一把推开帝聿，怒声，“王爷，您对玥儿做了什么？”
说好的君子呢？
前一刻还乖乖窝在怀里的人一下便离自己两步远。
从床头到床尾，不远的距离。
不过帝聿并未不悦，相反的他看着商凉玥，一双凤眸无比坦然，“玥儿，昨夜本王并未对你做什么。”
“不可能！王爷刚刚都没穿衣服，玥儿也没穿，王爷没对玥儿做什么会不穿衣服吗？”
当她是三岁小孩呢！
帝聿背商凉玥戳穿也是半点神色都未变，依旧坦然的看着她，“玥儿，你和本王两情相悦，我们坦诚相见又有何稀奇？”
“更何况情到浓时难免控制不住自己，很是正常。”
正常……
商凉玥脸黑成了锅底。
这要正常，那古代女子还守什么贞洁？
干脆都和喜欢的男子手拉手逛大街得了！
偏偏帝聿继续说：“但你放心，本王并未和你**，本王是君子，君子一言九鼎。”
“……”
商凉玥发现王爷的歪理一套一套的，偏偏她还未有理由反驳。
真是可气。
“王爷，玥儿不管，你这行为就是不可以的！从今日起，你不准和玥儿同床！”
昨日起来衣裙好歹还穿在身上，今日是光的。
再这般下去，她底线真就被踏破了！
帝聿没说话了。
但他虽未说话，剑眉却拢紧，凤眸眼脸半合，整个人气息一下安静了。
怎的了？
他一下就跟多云转阴一样。
她没说什么啊！
不就是不同床，他之前也未和别的女子同床，现下不和她同床难道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王爷，您……”
“你果真是嫌弃本王了。”
商凉玥的话被打断。
她一下愣了。
但很快她便反应，“王爷，您……”
不等她说完，帝聿便再次打断她，“本王身上疤痕众多，你刚瞧见了，定是嫌弃的紧，本王……”
说到此，帝聿停顿，然后黑眸幽幽看着她，“本王很是心痛。”
说完，帝聿似当真心痛般，默默拿过衣袍穿上，整个动作都透着孤寂，沉静。
商凉玥看到这，心里那叫一个不是滋味。
“王爷，玥儿不是嫌弃您身上有疤，玥儿是……”
帝聿穿好衣袍，迈步离开。
完全不给商凉玥说完话的机会。
商凉玥坐在床上，看着那毫无留念离开的人，烦躁的抓头发。
这男人怎的就这般小气？
一句话不对就给她脸子看，偏偏她还觉得自己该放低姿态去哄。
也是醉了！
齐岁在叫完那一声后便听见里面什么你没穿衣服，我没穿衣服的话，顿时尴尬的离卧房远远的。
这些闺房乐趣他还是少听微妙。
只是他以为王爷怕是一时半会不会出来。
没曾想里面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人便出来了。
齐岁倒是愣了下。
但很快，跟上帝聿。
没多久，两人便消失在雅阁。
粟细是看见帝聿和齐岁走了的。
看见两人走了，粟细立刻去了卧房门外守着。
虽然每次十九皇叔都晚上来，但十九皇叔白日里公务繁忙，怕也就只有晚上来了。
好在有十九皇叔在，小姐近段时日的气色好了许多。
她很开心。
继续这样下去，小姐的身子完全好指日可待。
商凉玥在帝聿走了后想睡个回笼觉的。
今日太早了。
但一躺到床上她便想起帝聿说的话，想起那满是疤痕的胸膛，顿时商凉玥睡不着了。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即睡不着，商凉玥直接坐起来，叫，”青莲，粟细！”
站在外面的粟细听见商凉玥这一声，立刻回，“小姐，奴婢在。”
商凉玥说。
【作者题外话】：第五章～
第327章 被王爷弄的心情不爽利
“进来服侍我。”
“是，小姐。”
粟细立刻推开门进去，服侍商凉玥穿衣。
粟细不是青莲，如若是青莲，见商凉玥这般早的醒，定会问为什么。
但粟细什么都未问，安安静静的。
商凉玥没看见青莲，问，“青莲呢？”
“小姐，青莲姐姐守了下半夜，刚没多久去歇息了。”
说着，看商凉玥脸色，说：“小姐今日可是心情不爽利？”
瞧着脸色不是很好。
商凉玥想说，可不，被人占了便宜不说，还得去哄这占了自己便宜的人。
这无异于被人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
你说她这心情能好？
商凉玥未说话，但脸色却是更差了。
粟细瞧见了，也不再问，给商凉玥束发。
没多久，商凉玥收拾好，早膳送来。
商凉玥也未有胃口，随便吃了点便问，“外面没什么动静吧？”
今日月夕，南戚苓那，商云裳那都安静的很。
粟细，“是的，小姐。”
“嗯。”
也是无趣。
这时候她们来找找茬，她发泄一下也是不错的。
但也无事，她们不来找茬，她去找茬也可以。
反正她今日心情不好，便拿她们几个开刀。
不过不等商凉玥去找几人的茬，一个她没想到的人来了雅阁。
商凉玥正好收拾好准备出门，脆嫩嫩的一声姐姐便传了来。
商凉玥一愣，看过去。
一不点便朝内院跑来。
那一双小短腿儿，迈着欢快的步子，摇摇晃晃的。
后面跟着的丫鬟婆子赶紧跟上小不点，就怕他摔了。
而秦玉柔却是很放心，走在后面，眼神柔柔的看着商衾冀。
粟细看着朝商凉玥跑来的商衾冀也是愣了下，但很快，她恢复，对后面走来的秦玉柔屈身，“小夫人。”
秦玉柔说：“起来吧。”
然后秦玉柔对商凉玥屈身，“九小姐。”
商凉玥是十九皇叔的救命恩人，她受得起她的礼。
商凉玥也行礼，“小妇人。”
不过她刚要屈身，这小不点就跑过来，扑到她腿上，抓着她的裙裾，叫，“姐姐！”
小不点望着她，一张白嫩嫩的脸可爱的似个小包子。
尤其那双眼睛，跟黑宝石一样，看的人很事喜欢。
对于这小奶娃商凉玥还是喜欢的。
都说第一眼看眼缘，这小不点很对她眼缘。
不过商衾冀一抱住商凉玥，秦玉柔便赶紧拉他，“冀儿，姐姐身子虚弱，莫要这般缠着姐姐。”
小小孩童哪里知晓什么身子虚弱，他只知晓自己喜欢就要抱着。
商衾冀扭动身子，奶声奶气的说：“母亲，冀儿喜欢姐姐。”
商凉玥挑眉，心中倒是划过一抹惊讶，这娃她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还不是这么爱说话的，这次怎的？
一下就说喜欢了。
秦玉柔也是愣了。
自己儿子什么性子她能不知道？
能说喜欢，这还是第一次。
不止秦玉柔愣，丫鬟婆子们也愣了。
商衾冀拉着商凉玥的裙裾说：“姐姐抱。”
仰头看她，一双黑宝石的大眼里都是渴望。
商凉玥被这双眼睛瞧着，心不免软了。
不论大人如何，孩子是这世上最纯洁的东西。
商凉玥弯身，拿着手帕的手轻捏他的脸蛋，说：“姐姐力气小，可抱不动你。”
不是她说假，她这身子提个十斤都艰难，更不要说抱一个二三十斤的娃了。
秦玉柔也赶紧蹲下，抱住商衾冀，说：“冀儿，不要胡闹，姐姐真的抱不动你。”
商衾冀皱了眉，小脸苦哈哈的。
但很快他想到什么，伸出自己肉肉的小手，说：“姐姐牵冀儿。”
商凉玥一下笑了。
这娃还真是聪明。
她抱不动她总该牵的动吧。
商凉玥又捏了捏他的小脸，说：“如若姐姐不愿意呢？”
商衾冀顿时皱起了一双小眉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模样可把商凉玥给弄的愣了。
眼见着商衾冀就要哭，商凉玥赶紧说：“莫哭，姐姐牵你便是了。”
她这人吃软不吃硬。
这娃用这么一双要哭的大眼睛看着她，她可受不了。
说着商凉玥牵过商衾冀的手。
一下子商衾冀便笑了。
“姐姐，我们去那边玩！”
商衾冀指着前方的花园。
商凉玥这边有一个花园，里面种着各种花草，虽说现下是初秋，但还是有许多花儿在开。
未想到一个小男娃竟然喜欢花，商凉玥倒是好笑。
但难得的，她今日极有耐心，便牵着商衾冀去那边玩。
粟细青莲赶紧跟上商凉玥。
秦玉柔一行人也是跟上。
她们都怕商衾冀弄伤了商凉玥。
现下的九小姐可已然不是以前的九小姐了。
这九小姐矜贵着呢。
当然，秦玉柔一行人也是惊讶。
平日里冀儿不爱说话，为何今日特别爱说话，还尤其的情绪外露。
这在之前从未有过。
难道是久未见商凉玥，很是想念这个姐姐，所以一见便不再内向了。
很快，商凉玥陪着商衾冀在花园里玩起来。
雅阁里很快弥漫着一股笑声。
院子外，悄悄过来盯梢的人瞧见内院里的一幕，立刻去了南戚苓那。
而此刻，商云裳，商怜玉都在南戚苓那。
几人在商议着待会去皇宫的事。
是了，今日各大臣都要带着家眷去皇宫，一起庆祝这月夕之日。
现下府里已然准备的差不多，就等辰时三刻出发去皇宫。
而在这之前，南戚苓叫来商云裳和商怜玉，三人再次好好商毅一番，不要到了皇宫后出岔子。
“大夫人。”
丫鬟的声音传来。
听见这一声，几人看过去。
看见这进来的丫鬟，南戚苓说：“雅阁那边什么动静？”
丫鬟，“小夫人带着冀少爷去了雅阁。”
“什么？”
这贱人这个时候带那小孽种去雅阁做甚？
商云裳按住南戚苓的手，安抚她。
南戚苓脸色稍稍安稳，不过她很快问：“她们可说了什么？”
丫鬟摇头，“隔得远，奴婢听不清，但她们似乎很高兴，一直在笑。”
南戚苓脸色瞬间阴沉。
果真贱人跟贱人走的近！
商云裳知晓秦玉柔在南戚苓心中是个刺，不过因着商凉玥，这两月才未有动静。
不过过了今日，谁也奈何不了她们。
商云裳说。
【作者题外话】：第六章，还有一章明天亲们早上来看～
第328章 要一个承诺
“母亲，无碍，就让她们再开心这一日。”
商怜玉也难得的聪明了，“是啊，母亲，今日过后我看她商凉玥还怎么跳！”
她商凉玥就仗着自己有十九皇叔撑腰，但十九皇叔也不可能一辈子给她撑腰。
等她和姐姐嫁给皇子了，她想怎么这么商凉玥就怎么折磨商凉玥了！
南戚苓阴沉着脸说：“就让她逍遥这一日，等今日过后，我非把那小贱人给处理了不可！”
秦玉柔，她永远都不会忘记自己被软禁在离月轩的日子！
雅阁。
商凉玥陪商衾冀玩的累了，秦玉柔让兰烟和奶娘把商衾冀带到另一边玩，然后坐在石桌上看着商凉玥。
“今日瞧着九小姐气色比往日好多了。”
秦玉柔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不过不同以往的是，她眼神比以前多了抹信赖。
商凉玥喝了口茶，看着秦玉柔，嘴角亦弯起一抹笑，“玥儿瞧着小夫人气色也不错。”
秦玉柔很年轻，在商凉玥看来也就二十几岁，正是年纪最好的时候。
而且这女人聪明，拴的住男人的心。
瞧这面色红润的，比南戚苓那深闺怨妇不知强了多少倍。
秦玉柔却在听见她的话后叹气，“九小姐便莫要取笑妾身了。”
说着，眉头紧锁，一脸忧愁。
似被什么事给笼罩着，很是头疼。
不过美人忧愁也是美的。
商凉玥瞧秦玉柔这模样心中微动，不过她却不问，看丫鬟们陪着的商衾冀，说：“冀儿今日的话倒是比以往多了，而且……”
商凉玥摸自己的脸，脸上是微微的惊奇，“冀儿竟都不怕我这张脸。”
现下在府里商凉玥都未再戴毡帽，也未再戴面纱，就以这丑面示人。
府里的奴仆们不敢说话，更是不敢传出去。
上次老爷因着五小姐不能看九小姐的丑容便大怒，大夫人更是当场便打了五小姐。
这事儿她们可都记得呢。
秦玉柔听见商凉玥的话，看她的脸，笑着说：“九小姐蕙质兰心，岂是外在能掩盖的？”
这话说的，当真是好。
聪明人不愧是聪明人。
不过，“小夫人这便取笑玥儿了，玥儿这一张丑颜，瞧上第一眼便不会瞧第二眼，哪里还会有什么蕙质兰心。”
要谦虚，谦虚。
不能别人一句户自己就飘了。
秦玉柔摇头，语声认真，“九小姐和冀儿接触不多，怕是不了解懂冀儿的性子，冀儿从来都不爱说话，怕生，性子比平常的孩子内敛许多，但见着了九小姐，性子便跟变了般，变得爱说了，变得活泼了。”
说着，秦玉柔语声停顿，神色变得真诚，“九小姐兴许会想冀儿这般应是被妾身教的，但妾身必须说，冀儿这般不是妾身教的，今日冀儿对九小姐的举动，妾身都很意外。”
到现下她都意外着。
商凉玥未说话，但心里是门清的。
商衾冀今日这般模样的确出乎她的意料，同时秦玉柔和一众丫鬟婆子的神色她也是看在眼里。
当然，秦玉柔这性子，用不着拿一个孩子来讨好她。
所以，那小奶娃为何突然这般，只能说可能一下子转性了。
不过说来也是奇，一般孩子见到她这样的丑容定得吓到，这孩子却未。
反而还识得她，还欢喜的很。
“冀儿弟弟玥儿也很是喜欢，我们姐弟有缘。”
商凉玥说。
秦玉柔听见她这话，顿时揪紧了手帕。
下一刻，秦玉柔跪在地上，神情激动的说：“九小姐，妾身今日有一事相求！”
商凉玥被秦玉柔这一跪倒是跪的怔了下，但很快她便神色恢复。
“小夫人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说便是，何必让玥儿受这般大礼？”
说着起身相扶。
站在商凉玥身后的青莲和粟细肩秦玉柔这动作也是惊讶了瞬。
老爷那般宠爱小夫人，小夫人有什么有求于小姐的？
秦玉柔被商凉玥扶着，她却不起来，抬头看着商凉玥，语声坚定，“九小姐，妾身身份卑微，比不得大夫人，之前大夫人借妾身的手陷害九小姐，结果反被老爷给软禁在离月轩。”
“此事大夫人是一直都记着的，指不定哪天便来找妾身的麻烦。”
“妾身虽得老爷宠爱，但老爷也不是时时刻刻在府里，且妾身身边还有冀儿，做事难免畏手畏脚。”
“妾身请求九小姐看在稚子无辜的份上，保住妾身的冀儿。”
秦玉柔不傻，南戚苓这般久的不对付她，不是她不对付，而是心里记着，等一旦有了合适的时机，便会出手。
而现下月夕，商云裳和商怜玉都已然到适婚年纪，南戚苓和商琮文定会为二人寻得好人家。
届时两位小姐身份尊贵，老爷亦是春风得意，死一个她有什么稀奇？
她就怕她的冀儿，自己如若有甚不测，便会跟着她一起去了。
这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所以，现下唯有一人能保住冀儿，此人便是九小姐。
今日她也顾不得许多，无论如何都要求的九小姐的承诺。
商凉玥看着秦玉柔的眼睛，里面的真诚，恳切，渴望，期盼，以及隐隐的不安和畏惧，她是真的感觉了危险。
其实商凉玥也能理解秦玉柔，这古代的女子不比现代，妾没有尊严，生的孩子也低人一等，想要好好的度过此生，真的是难上加难。
但秦玉柔是个聪明的，她没有说让她保她，只说保孩子，这便让她无法拒绝。
“小夫人这般聪慧，玥儿相信小夫人是无事的。”
秦玉柔摇头，抓着商凉玥的手，语声急切，“九小姐有所不知，老爷和大夫人已然在商议三小姐和五小姐的婚事了，今日月夕，大夫人定会有所动作，到时三小姐和五小姐的婚事很快便会有着落，等到那时便是处理妾身的好时候。”
“九小姐，在必要时候保住冀儿，妾身求您了！”
秦玉柔头重重磕在地上。
商凉玥皱眉，她不喜欢多管闲事。
她和秦玉柔也就是之前合作一次，算不得熟。
她不太愿意淌她这趟浑水，但是……
商凉玥眼睛微动，说。
【作者题外话】：第七章～
第329章 在梦里见
“冀儿是我弟弟，他有难我定当护着他。”
南戚苓那件事说来也有她的一份。
虽说当时和秦玉柔各取所需，各有所求，但终归有自己的一份。
她便应了秦玉柔所求。
而且的确如秦玉柔所说，稚子无辜，怎么都不要伤害孩子。
况且这小奶娃她也的确喜欢。
秦玉柔大喜，“妾身多谢九小姐！”
很快，丫鬟来报，“九小姐，马车已备好，大夫人让奴婢来问问，九小姐可收拾妥当？”
这丫鬟是南戚苓那边的丫鬟。
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时往这边瞧。
青莲和粟细直接走过去，挡住丫鬟的视线，“我们小姐稍后便过去，你回去吧。”
丫鬟视线被两人挡住了，立刻低头，“是。”
转身离开。
秦玉柔站起来，屈身，“妾身便不在这耽误九小姐了。”
“嗯，小夫人回去吧。”
秦玉柔颔首，招来商衾冀，让他跟商凉玥道别。
不过商衾冀还不愿意走，一直拉着商凉玥的裙子说姐姐陪冀儿玩。
商凉玥哪里有时间陪他玩，自然说下次。
小奶娃顿时失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直到秦玉柔说下次她带冀儿来找姐姐，小奶娃这才答应。
一行人离开雅阁。
商凉玥看着，小奶娃被奶娘抱在怀里，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她，里面是满满的不舍。
商凉玥看着这一双眼睛，心里忍不住柔软。
孩子没有大人的心计，他们单纯，可爱，无知。
她很喜欢。
青莲说：“小姐，冀少爷很喜欢小姐呢。”
粟细点头，“冀少爷走的时候都很舍不得小姐。”
那依赖的眼神，让你看着心都化了。
商凉玥弯唇，“走吧，收拾收拾，咱们去皇宫。”
“是，小姐！”
秦玉柔带着丫鬟婆子回到她院子。
她让人退下，就留下兰烟和商衾冀在身边。
很快院子里安静起来。
兰烟不知晓秦玉柔要做什么，问，“小夫人，怎的了？”
被秦玉柔牵着的商衾冀也是疑惑的看着秦玉柔。
秦玉柔看着商衾冀，柔声，“无事。”
便牵着商衾冀去了卧房。
商衾冀似感觉到秦玉柔有话对他说，所以很乖巧的跟着秦玉柔，不哭也不闹。
兰烟见秦玉柔这样便更疑惑了。
“兰烟，把门关上。”
“是，夫人。”
兰烟把房门关上，秦玉柔把商衾冀抱起来坐在椅子上，看着商衾冀，柔声，“冀儿，为何今日对姐姐这般喜欢？”
听秦玉柔问商凉玥，商衾冀小脸上顿时绽出笑，开心的说：“冀儿一直都很喜欢姐姐。”
一直？
这孩子在今日之前也就只见过九小姐一次，且上次见面到这次见面已过了数日，按理孩子该早就忘记了才是。
尤其九小姐容貌大变，更是不会认得。
但这孩子今日一见到九小姐便未有半点疑惑。
好似完全未忘。
且未忘不说，这孩子还能凭着一张丑颜就认出九小姐。
当真是稀奇。
“冀儿怎会一直？母亲记得冀儿只见过姐姐一次。”
商衾冀顿时皱起小眉头，奶声奶气的说：“没有，玥儿见过姐姐很多次。”
很多次？
秦玉柔惊诧了。
她立刻看向兰烟，“你带冀儿去见过九小姐？”
兰烟也被商衾冀的话给吓到了，赶紧说：“夫人，奴婢没有，您是知晓的，冀少爷平日里都在院子里，即便出去也都是有您一起，奴婢是万万不可能带冀少爷去九小姐那的！”
兰烟这一说，秦玉柔的脸色也稍稍缓和。
的确，怕大夫人和三小姐加害冀儿，冀儿都很少出涵烟阁，更遑论去找九小姐。
可没有人带冀儿去见九小姐，冀儿又为何说见过九小姐很多次？
秦玉柔看向商衾冀，这个问题便只有冀儿才能回答她了。
“冀儿，你什么时间见的姐姐？在哪见的？”
商衾冀顿时眼睛发亮，说：“在梦里。”
“梦？”
秦玉柔愣住。
小小孩子还会做梦？
“嗯！姐姐在梦里陪冀儿玩，冀儿好开心的！”
秦玉柔听他这般说，顿时无奈。
这孩子，竟然喜欢九小姐喜欢的都做梦了。
但是，“冀儿，在梦里姐姐是怎么样的？和今日你看见的一样吗？”
秦玉柔看着商衾冀，眼神认真。
之前冀儿只见过九小姐一次便记住了，甚至还在梦里见到九小姐，那案例冀儿见到的九小姐是没有毁容的脸。
可今日九小姐这脸是已然毁容的。
商衾冀点头，“是啊，母亲。”
秦玉柔皱眉了，“是今日这模样？冀儿，今日你姐姐的脸可是看清了，姐姐的脸上有很多褶子，有很多黑点，你都看见了？”
商衾冀顿时皱眉，小脸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母亲莫要这般说姐姐，姐姐脸上什么都没有，姐姐的脸很漂亮。”
秦玉柔愣了。
这……
是她看错了还是冀儿看错了？
秦玉柔看向兰烟，“今日九小姐那脸是之前的容颜？”
兰烟立刻摇头，“不是的，夫人，九小姐的脸还未好。”
完全一副丑容。
秦玉柔这就奇怪了。
她没有看错，可冀儿为何说九小姐很漂亮？
“冀儿，你告诉母亲，姐姐真的很漂亮？”
“是啊！姐姐很漂亮，姐姐是冀儿见过的最漂亮的姐姐，姐姐穿着蓝色的裙子，在天上飞，好好看！”
说着开心的小腿儿在椅子下晃荡。
秦玉柔再次愣住。
兰烟也是愣了。
但很快兰烟反应过来，说：“小夫人，冀少爷在说自己的梦呢。”
秦玉柔听她这么说，也反应过来。
九小姐就从未穿过蓝色的裙子，还说九小姐在天上飞，那更是不可能。
这孩子真是……想象力丰富。
秦玉柔失笑，“冀儿真会做梦。”
商衾冀眨眼，“母亲，冀儿什么时候能再去看姐姐？”
虽然在梦里经常见到姐姐，但他想像今日一样和姐姐玩。
秦玉柔神色一怔，随之说：“有时间母亲就带你去姐姐那，和姐姐一起玩。”
商衾冀顿时笑了起来，“嗯！”
看商衾冀的笑，秦玉柔眼里浮起悲伤。
她怕是不能陪冀儿长大了。
一辆辆马车停在尚书府。
商凉玥戴着毡帽走出雅阁。
而此时，南戚苓已然亲自在雅阁外候着。
看见她出来，南戚苓说。
【作者题外话】：今天五章，这是第一章～
第330章 请皇上取消太子和婼儿的婚约
“玥儿，收拾好了？”
南戚苓脸上是慈母一样的笑。
好似自己当真是商凉玥的生母般。
商凉玥隔着面纱看着南戚苓，嘴角勾了勾，说：“收拾好了。”
“那便好，来，母亲带你出去，马车已然备好了。”
说着便过来牵她，似对待亲女儿般。
不过在她手伸过来的时候，商凉玥垂着的手抬起里，捏着手帕看向前方，“三姐姐和五姐姐呢？”
南戚苓的手拉拉个空，她脸色顿时有些僵硬，但很快她便恢复。
自然的收回手，笑着说：“你三姐姐和五姐姐已然上马车了，母亲亲自过来带你上马车。”
“哦，倒是玥儿让大夫人和姐姐们久等了。”
说完，对青莲和粟细说：“我们便快些吧，让姐姐们等久了可不好。”
“是，小姐。”
两人跟上商凉玥，小碎步的快步走出去。
南戚苓站在那，拿着手帕的手握紧。
商凉玥，你现下就尽管踩我吧，等今日一过，我看是谁踩谁！
商琮文临时有点事处理，所以等他回来的时候正好商凉玥出来。
看见商凉玥出来，商琮文赶紧说：“爹爹刚忙完回来，便要去看你，倒是巧，爹爹要去看你你便出来了。”
商凉玥隔着毡帽细声说：“是女儿让两位姐姐久等了，还忘两位姐姐莫要怪罪才是。”
商琮文当即说：“怪罪什么？都是姐妹，做姐姐的等一下妹妹又如何？”
坐在马车里的商云裳和商怜玉听见这一句，两人脸色都难看了。
不过商云裳善于隐忍，所以只微微变了脸色便恢复了。
倒是商怜玉，直接撩开车帘便要说话，被商云裳给拉住了。
商怜玉顿时叫，“姐姐！”
商云裳严厉的看着她，“小不忍则乱大谋。”
听见这话，再想到今日要做的事，商怜玉忍了！
她坐下来，说：“我就忍她这一日！”
商云裳神色软下来，“放心，我们不会一直这般忍着的。”
她是绝不可能让一个庶女爬到她头上的。
商凉玥见马车里没有动静，嘴角笑弧扩大。
你们也就忍着吧。
好好享受这只能恨不能杀的痛苦。
“爹爹，玥儿便上马车了，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好，快去！”
说着商琮文还亲自扶了扶商凉玥。
他这女儿可是聿王府，不再是尚书府的九小姐了。
很快，车轱辘动起来，没多久马车便驶离了尚书府。
与此同时，皇城里各个大臣的马车也都朝皇宫驶去。
今日当真是热闹！
而此刻，皇宫里。
御书房。
戚丞相跪在地上，看着坐在龙案后的皇帝，大声说：“皇上，臣斗胆让皇上取消婼儿和太子的婚事！”
说完，头重重磕在地上。
让皇上取消婼儿和太子的婚事不是他所愿，可婼儿从昨夜到现下都未苏醒，他已然没有办法。
既如此，便不要再拖累太子。
皇帝是知晓昨日帝聿去了丞相府，替戚澜婼诊治的事。
不过他未宣十九进皇宫，因为他知晓有十九出手，戚澜婼定无事。
可没曾想，一早，戚丞相便来了皇宫要见他。
更未想，这一见便说让他取消太子和戚澜婼的婚事。
皇帝脸色沉了。
但碍于戚丞相这个三朝元老的面子，皇帝把情绪压住了，沉声，“戚丞相这是为何？”
戚丞相抬头，一脸沉痛，“婼儿昨夜昏迷，到现下都未醒，臣实在不敢再拖累太子殿下，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脸色变了，“昏迷？”
很快说：“孤听闻昨日十九弟去瞧了戚小姐，怎的还未好？”
十九弟去瞧了不可能不会好。
除非，戚澜婼得的是绝症。
想到此，皇帝面色凝了。
戚丞相听见皇帝这话，身体一僵，随之说：“皇叔的确去瞧了婼儿，但婼儿的身子已然受损，即便皇叔说婼儿无碍，但以婼儿这般身子，如何成太子妃？如何为太子殿下生儿育女？”
“到时怕是要拖累太子殿下。”
“所以，臣恳请皇上取消婼儿和太子殿下的婚约。”
戚丞相说完，头再次埋在地上。
皇帝这次未说话了。
他一双锐利的眼里浮起沉思。
戚丞相亲自去请十九弟为戚澜婼诊治，且两次去，可见戚澜婼的病很严重。
而十九的医术他是知晓的，也是见识过的，的确厉害。
但现下十九弟去瞧了戚澜婼，戚澜婼却还昏迷不醒，这事情便不一样了。
要么是戚澜婼病的严重，无法诊治，要么便是十九医术不行。
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皇帝都持怀疑态度。
尤其戚丞相说十九说戚澜婼的身子无碍。
如若十九当真说了这样的话，那便是真的，戚澜婼的确无碍。
可既然无碍，又怎会昏迷不醒？还是从昨日到现下？
皇帝沉思着，脑中思绪极快的动。
看来此事谜团重重。
丞相不会对他说谎，更是不会乱说十九的不是。
那么此事便只能找十九来了。
他要亲自听十九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此，皇帝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说：“既然戚小姐还未好，此事便先搁置，等月夕之日过后，孤再给丞相答复。”
听到这话，戚丞相当即说：“谢皇上！”
今日月夕，如若在今日说取消太子和婼儿的婚约，那他这个丞相的面子便没了。
但等过了今日再说，那便不一样了。
皇上这是在给他留脸呢！
皇帝走出来，扶起戚丞相，语声缓下来，“孤知晓戚丞相的心，若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来找孤说这番话，你且放心，对于此事，孤会慎重处理。”
戚丞相顿时老泪纵横，“臣谢皇上！”
再次深深一鞠躬。
很快，戚丞相离开，皇帝看着他的背影，叫，“林德盛。”
林公公赶紧过来，“皇上。”
“去看看十九到皇宫没有，如若到了，让他立刻来御书房，孤有事相问。”
“是，皇上。”
林公公赶紧离开，找人去瞧十九皇叔来皇宫没有。
而皇帝负手站在御书房里，眉头微锁。
戚澜婼的身子的确不行，即便好了也怕是会留下病根，日后生的子嗣怕也体弱。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而此刻，聿王府。
【作者题外话】：第二章～
第331章 求而不得才是最痛苦的
内院，书房。
平日里安静冷清的书房在这一刻随着一白衣公子的出现而变得热闹了。
当然，能在王府里出现的白衣公子，除了纳兰聆还能有谁？
此刻纳兰聆摇着他的折扇，笑眯眯的看着放下书房里的两个大箱子。
“不负王爷所托，纳兰把这两件宝物带回来了。”
的确，放在书房里的正是之前大王子献给皇帝的天山碧玉树，血玉枕。
没有错。
然而，帝聿看着他，凤眸淡淡，“不负所托？”
嗓音低沉，音量不大，却清晰的落进纳兰聆耳里。
纳兰聆听出帝聿声音里的不满意。
他顿时无奈，把折扇收了，看着帝聿，“王爷，不是聆故意不把那紫玉珊瑚礁带回来，而是那紫玉珊瑚礁真的消失了。”
帝聿看着他的眼神淡了。
“不要为你的无用找借口。”
纳兰聆，“……”
纳兰聆脸黑了。
“王爷，您这就是侮辱聆了，聆……”
帝聿已然起身，负手走出书房。
显然跟他多说一句都是浪费时间。
纳兰聆深深觉得自己被看低了！
他受到刺激了！
这紫玉珊瑚礁他必须找到！
否则他在王爷这就一直是个无用之人了！
皇宫城门口，御林军副统领在门口一个个查看进宫的马车。
这次不再是章戍婴，也不再是孙岐埕，是另一个人。
但这人是谁都与商凉玥无关。
只是这次进宫倒是让她想起上一次皇上宴请大王子，群臣带着家眷进宫的一幕。
也是这般浩浩荡荡。
不过这气氛明显与上次不同。
这次大家显然很轻松。
很快，马车驶进宫门。
不过在马车入宫门的时候一小太监的声音落进耳里，“李将军，十九皇叔的马车可是进皇宫了？”
“不曾。”
“这样啊，你且在这瞧着，如十九皇叔来了，麻烦告知十九皇叔，让十九皇叔去御书房，皇上有事召见十九皇叔。”
“公公放心，皇叔一来我便告知。”
“多谢李将军。”
商凉玥听完外面的话，挑眉。
皇上有事召见王爷，今日这是月夕，皇上有何事要与王爷说？
马车很快停在德扇门，青莲和粟细把车帘撩开，商凉玥下马车。
而商凉玥下马车，前面的商云裳和商怜玉也下马车。
包括最前面的商琮文和南戚苓。
商琮文最先下来，下来后便往这后面看。
看见商凉玥下来后立刻过来。
“玥儿，今日到皇宫，你就跟着你母亲，莫乱走动，知晓吗？”
朝臣家眷进来皇宫后那便是分开的了。
男子在一边，女眷在一边。
当然，这次商凉玥不是主角了，皇后不会另外再差人把商凉玥叫走，所以商凉玥只要好好跟着南戚苓，便不会有什么。
商凉玥低头，声音细细的，“是，爹爹。”
她这般乖巧懂事，商琮文很是满意，他转身对南戚苓说：“玥儿我就交给你了，但如若玥儿出任何事，我定不轻饶你！”
商琮文眼神凌厉的说。
他知晓南戚苓不会对玥儿做什么，但他还是要丑话说前头。
如若玥儿出什么事，那十个南戚苓都不够给玥儿陪葬的！
南戚苓没想到这个时候老爷还不相信自己，眼底神色瞬间阴沉。
但很快，南戚苓说：“老爷，您放心吧，玥儿跟着我，我怎么都不会让她受苦的。”
说着，看向商凉玥，眼神和蔼，“玥儿虽不是我亲生，但也是老爷的女儿，是裳儿和玉儿的妹妹。”
“我定把玥儿视如己出。”
听她这般说，商琮文脸色恢复。
不过恢复后他依旧不放心，看向商云裳，商怜玉，“玥儿是你们的亲妹妹，如若你们这些做姐姐让她受了委屈，做爹爹的也不会手下留情！”
说着，眼睛看着商怜玉，无比威严。
商怜玉触碰到商琮文的视线，顿时就低了头，脸上是满满的不愿。
爹爹现下是越发偏心了。
她生气！
商云裳倒是神色如常，“爹爹放心，我们做姐姐的定会保护好九妹妹。”
说着，拉住商怜玉，握紧她的手，“对吧，玉儿？”
商怜玉很不想说保护商凉玥的话，但商云裳一直握着她的手让她说话。
让她服软。
商怜玉没有办法，只得不情不愿的说：“是的，姐姐，我们会保护好九妹妹的。”
说‘九妹妹’三个字时可以说是咬牙切齿。
保护商凉玥？
若商凉玥都需要保护了，那商凉玥都早死了！
商琮文怎会听不出商怜玉的不愿意，但他未再说，而是看着南戚苓，商云裳，“你们做母亲的，姐姐的，今日都给我做好了，否则不要怪我商琮文翻脸不认人！”
说完这最后一句，商琮文跟着太监离开了。
而南戚苓和商云裳低着头，两人眼里都是愤恨。
不过是来一趟皇宫爹爹便这般宝贝小心商凉玥，若商凉玥当真在这皇宫出了事，爹爹不得真的找她们算账？
这商凉玥还真是留不得！
商凉玥看着南戚苓和商云裳，那低着的头看不到神色，但她却能想象到她们的神色，定是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呵，好。
她就喜欢她们这心情。
她想着便开心。
这世界上，死容易，求而不得才难。
她就让她们求而不得！
很快南戚苓牵着商凉玥的手，跟着公公去了御花园。
这次商凉玥倒未躲开南戚苓的手，就任由她牵着，走在她身旁，像个嫡女一般。
而两个嫡女商云裳和商怜玉反而像个庶女走在后面。
商怜玉看的愤怒，直跺脚。
好在是商云裳一直在她旁边压着她，否则商怜玉还真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发火了。
“姐姐，你看她！”
商怜玉忍不住说，满满的愤怒。
她一个庶女怎能抢她嫡女的位置，简直是太过分了！
商云裳始终握紧她的手，沉声，“玉儿，你当这是尚书府？你可以为所欲为？”
“还是你想现下就回尚书府？”
商怜玉咬唇，“我看不过去！”
商云裳看眼走在前面的商凉玥，眼中也是愤怒，但她控制的很好，没有外露。
她说。
【作者题外话】：第三章～
第332章 一出现便是焦点
“你看不过去我就看得过去？我今日就告诉你，你要还这般什么都由着你性子来，那你就别想有命回尚书府了！”
说完，商云裳扔开她的手，跟上去。
商怜玉看到这，狠狠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她忍！
忍！
很快几人来到御花园的湖心亭。
湖心亭顾名思义便是湖心的凉亭。
没有错，这凉亭的确建在湖心。
不过这凉亭四周是如一个小岛般，四周种着垂柳，而此刻柳絮垂落在湖面，随着风轻轻摇荡，平静的湖面也荡起一圈圈涟漪。
月夕，初秋的季节。
不冷，不热，甚是舒服。
皇后带着一众嫔妃们，女眷们坐在这湖心亭赏景，也是一番惬意。
大家看着这淡蓝的湖水，细细说话，闻着微风送来的花香，当真是一种舒坦。
不过就在这大家都享受的时候，太监唱喏，“尚书府大夫人到——”
听见这一声，凉亭里有说有笑的妃嫔女眷们都看过去。
而这怡然的气氛也一下消失，四周气息安静了。
南戚苓牵着商凉玥从后面的假山穿过来，带着后面的商云裳，商怜玉出现在一众女眷视线里。
然后，南戚苓屈身，“皇后娘娘吉祥。”
商凉玥，商云裳，商怜玉也跟着屈身，“皇后娘娘吉祥。”
皇后坐在亭子中间，她看着站在南戚苓旁边的商凉玥。
依旧是一身白裙，不同的是头上戴了白色毡帽。
看不见她的容颜。
不过看不容颜也不打紧，瞧这窈窕的身段，出尘的气质，一出现便让人注意到她。
注意到了便移不开眼了。
的确，只要商凉玥一出现，她必定成为全场的焦点。
身后的商云裳，商怜玉，全部成了绿叶。
皇后看了商凉玥一会便转过视线，说：“起来吧。”
南戚苓，“谢皇后娘娘。”
商云裳，商怜玉，商凉玥也跟着说：“谢皇后娘娘。”
几人直起身子。
皇后对久幼说：“给大夫人和三位小姐赐座。”
久幼屈身，“是，皇后娘娘。”
很快太监抬了椅子来，让几人坐下。
不过这坐下的时候让其她女眷们惊奇了。
为何？
因为本该南戚苓旁边坐商云裳，然后是商怜玉，最后才是商凉玥。
可现下这位置却是南戚苓旁边是商凉玥，随后是商云裳，最后是商怜玉。
这完全出乎女眷们的意料。
就连皇后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很快女眷们便有人小声说。
“这怎的庶女坐嫡女前面了？”
“我也不晓得，今儿个还真是稀奇了。”
“你们这话就孤陋寡闻了。”
“噢？齐夫人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未有，不过就是不知几位听说了一件事没？”
“何事？”
“第一件事，九小姐救十九皇叔，第二件，九小姐把刺杀自己的辽源人刺客送进了县衙。”
“啊，听说了，这两件事这般大，我们怎会未听说？”
“那既然听说了，今日九小姐这庶女的身份坐在了嫡女前面不也就不稀奇了？”
“啊……齐夫人这般说倒是可以理解了。”
“是呢，听说九小姐把刺客送进了县衙，十九皇叔还亲自去给九小姐撑腰了，后面皇上知晓也并未说什么，反而还赏赐了九小姐。”
“对对对，此事我也听说了，似乎皇上现下对九小姐也未有那般厌恶了。”
“……”
一时间，原本觉得商凉玥坐在南戚苓身边是个稀奇事，现下这么一说，也就不稀奇了。
而皇后听着女眷们这些话，眼里神色有些沉。
这两件事她自是听说了，尤其是第二件，皇上赏赐商凉玥之事她记得可是清清楚楚。
如若不是定了戚澜婼为儒儿的太子妃，她都要以为皇上要松口让商凉玥成为儒儿的太子妃了。
但尽管皇上未松口，她还是担心皇上会纳商凉玥为儒儿侧妃。
这件事她心里始终不放心。
现下听见女眷们这般说，她便更不放心了。
好在很快就有女眷说。
“虽皇上对九小姐不厌恶了，但也不可能再让九小姐和太子殿下有瓜葛了。”
“怎么说？我以为九小姐因着刺客一事惹的龙颜大悦，皇上该是松口了。”
“呵呵，你们这就看的简单了，莫不是你们都忘了九小姐的脸？”
“啊，对对对！”
“是的是的，九小姐的脸毁了。皇上怎可让一个毁容的女子成为太子侧妃。”
“就是，这怎么都说不过去。”
“看来九小姐此生都和太子殿下无缘了。”
“……”
听到这些，皇后满意了。
的确，商凉玥这丑容怎可成为她儒儿侧妃，要说出去，太子都会被人取笑。
很快，女眷们又开始猜测商凉玥的容貌来。
一字一句都清楚的落进商凉玥耳里。
不过听见这些话商凉玥都似未听见般，相当的淡定，相当的沉稳，甚至连动都未动一下。
反倒是站在商凉玥身后的青莲和粟细听见这些话气的眼睛都红了。
这些夫人们怎的这般过分？
上次小姐来她们嘲笑小姐的身份，现下又嘲笑小姐的容颜，她们怎的就这般过分！
青莲手握紧，眼里的愤怒一阵阵的上涌。
粟细也是愤怒，但现下这是皇宫，不是她们能随意说话的地方。
粟细拉住青莲握成拳头的手，对青莲摇头。
青莲姐姐，莫要动怒，你看小姐，一点都没有被她们影响。
青莲接触到粟细的视线，低头看商凉玥。
可不，小姐一直稳稳的坐着，雷打不动。
看到这，青莲的火气消了。
小姐说过，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只在乎自己在乎的人的眼光便好。
现下粟细不觉得小姐丑，她也不觉得小姐丑，那便好。
于是，两人稳重起来。
不过，南戚苓和商云裳，商怜玉却是开心。
有这么多人说商凉玥，她们非常的开心。
且越听越满意。
不用她们说，只需要别人说，便可以打击到商凉玥，这是多好的事？
南戚苓低头喝茶，嘴角控制不住的勾起来。
她今日把商凉玥带到自己身边，尤其的显眼。
她不是不得已而为之，而是故意而为。
她就是要让商凉玥好好看看，好好听听，她到底几斤几两！
这时，突然有人问。
【作者题外话】：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