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2章 暗斗
因为，帝久晋说：“我的伤已大好，无事。”
说完，拿起酒樽把里面的酒喝尽，那叫一个爽快！
丽贵妃看的直晕眩。
她身后的宫女看见了，赶忙扶住她，“娘娘？”
丽贵妃扶着头，看帝久晋，帝久晋让身后的人把酒樽里的酒满上，然后对着帝聿，“皇叔，此番对抗辽源，晋儿无功，全靠皇叔。”
“如若不是皇叔，晋儿现下早是一副白骨，晋儿在此敬皇叔！”
说完，又是一杯下肚，爽快的都未等帝聿说话。
皇帝看帝久晋这模样，心中也是紧了。
这孩子，伤都还未好全，怎的这般胡闹！
皇帝看丽贵妃，丽贵妃已经白了脸，皇帝赶忙说：“晋儿，下次待你的伤好了再好好谢你皇叔。”
帝久晋完全看不到皇帝和丽贵妃的担忧，或许说，看见了他也不当一回事。
帝久晋抬手躬身，“父皇，儿臣的伤已大好，无事。”
丽贵妃出声，“晋儿，你哪里好了？你看看你的脸，瘦了不知多少。”
丽贵妃又心疼又是担忧，这些情绪压住了她心中的愤怒。
帝久晋直起身子，看着丽贵妃，“母妃，男儿打仗，岂能不受？”
“此番与辽源大战，晋儿瘦了，皇叔又何曾胖？”
“你！”
丽贵妃顿时被帝久晋堵的说不出话来。
皇帝看丽贵妃神色，说：“好了，孤相信晋儿。”
说完，看向帝聿，“他是该敬他皇叔。”
皇帝无比清楚，如若不是帝聿，帝久晋还真回不来。
帝久晋说：“晋儿再敬皇叔一杯！”
丽贵妃顿时扶着头倒在宫女怀里。
宫女脸色变了，“娘娘？娘娘？”
皇帝也瞧见了，当即下来，“快送贵妃回去，传太医！”
“是！”
丽贵妃被急急送走，歌舞也不得不停了。
皇后看着皇帝着急的模样，冷笑。
这般时候，也就只有丽贵妃不识大体了！
皇帝看着太医跟着丽贵妃的人离开，神色还是有些担忧。
朝臣看着这一幕，都不作声。
皇帝宠丽贵妃，不是一日两日了。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
帝久晋一点都不担忧，因为他太清楚他母妃的性子。
他看向帝聿，眼中浮起亮光。
今日终于得以与皇叔说话，他很是激动。
帝聿拿起酒樽，看着帝久晋，“第一次作战，已极好。”
帝久晋眼睛大亮，他的喜悦以肉眼可见的出现。
“皇叔，晋儿日后定好好学习，成为如皇叔一般的人！”
帝久晋抱拳，激动的说。
皇帝转过视线，看两人，满意点头。
“你们皇叔被帝临百姓尊称为战神，但他不是神，他是人。”
“和你们活生生一般的人，他能得此称号，是他用自己的血汗换来。”
“你们定要好好向你们皇叔学习，做一个为国为民的人。”
帝久晋，帝华儒走出，跪在地上，“儿臣谨记！”
帝聿垂眸，看着酒樽里的酒，凤眸深浓。
夜色渐深，月亮悬挂在天的正中。
宴会散去，热闹消退。
皇帝喝的有些多，被皇后扶走，众朝臣亦喝的醉醺醺，摇摇晃晃的走出大殿。
帝华儒未醉，他很清醒。
当看着皇帝离开，他视线也落在对面着玄色衣袍的人身上。
第1903章 期盼的等待着
帝聿随着皇帝离开，他亦起身，往殿外走。
他未醉，步子很稳，一双凤眸也无比清醒。
帝华儒看着帝聿离开，他亦起身。
帝久晋站起来，在帝聿要走出大殿时，赶忙追上，“皇叔，晋儿日后可以去找您了吗？”
帝久晋脸有些红，他今夜喝了不少酒。
他很高兴，一高兴就喝了不少。
到现在，他有些醉了，那看着帝聿的眼睛，都有些迷离。
帝聿停下步子，看着他。
这双眼里没有平常的高傲气了，有的是等待着被夸奖，得到认同般的渴望。
帝久晋这般，就像一个孩童。
“嗯。”
帝久晋眼睛一瞬大亮，笑瞬间布满他的脸。
他转身，看身后的人，“皇叔答应了，皇叔答应了，哈哈……哈哈……”
然后倒在身后的侍卫身上。
侍卫赶忙接住帝久晋，“殿下，殿下！”
帝聿往前，眼眸看着外面的夜色，“送晋王回去歇息。”
“是！”
侍卫赶紧把帝久晋扶走，留下帝华儒站在后面看着。
他眼里逐渐涌起什么东西，这东西把他原本的神色覆盖，有些可怕。
慈吾宫。
平日里这个时辰慈吾宫的灯火早便熄了，可现下了，这灯还亮着。
宫里的太监宫女们也一个个都精神的站着，不敢懈怠。
太后都未歇息，她们哪里敢歇息？
“太后，已是子时，您若不先歇息？”
院子里，辛嬷嬷让人拿了披风来，给太后披上。
太后看着慈吾宫的大门，期盼的等待着。
“不着急。”
辛嬷嬷叹气，“今日王爷大胜归来，皇上要宴请蓝月将军，又要奖赏，怕是很晚。”
太后摇头，“无事，哀家等着。”
说着，太后脸上浮起笑，“十九啊，他每次回来，都会来看哀家，无论多晚。”
她眼里是慈爱，信任，还有盼望。
这是作为母亲该有的东西。
辛嬷嬷无奈，“您啊，本来宴请之时就该去，却不去，您瞧瞧，现在就这般巴巴的等着了。”
这话如若在平常，太后一定会与辛嬷嬷好好的说道说道。
但现下被辛嬷嬷这般说，太后是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着说：“哀家还不是怕去了只能看，不能凑近，那多心痒痒？”
“还不如待晚宴结束，十九来到哀家面前，哀家好好的看看他。”
确然，今日的晚宴太后该在。
但太后不想到时候只看见帝聿不能与帝聿说话，明明隔的那般近却不能仔细看，还不如不看。
辛嬷嬷顿时不知晓说什么好。
“您呀，也是倔。”
太后呵呵的笑起来，也不反驳。
“太后，朝云殿那边的晚宴结束了。”
一小太监赶忙从外面跑进来，快速说。
太后顿时大喜，说：“快，我们出去，十九定然是来了。”
辛嬷嬷不知晓说太后什么好，只得扶着太后，不停说：“您慢点，王爷都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辛嬷嬷扶着太后走出慈吾宫，天上的一轮明月照着，把这里照的明亮。
太后看着前方，眼睛都不眨的。
很快，她视线里出现一个身影。
第1904章 心疼
“十九，是十九！”
太后看见了远远走来的人，那高长的身形，穿着与夜色相融的衣袍，一如既往的形单影只。
太后赶忙往前去，脚步极快。
辛嬷嬷可担心她摔着，紧跟着，嘴里说：“太后，慢点，您慢点。”
太后哪里能慢，日盼夜盼，终于盼到此时，哪是她能慢的。
太后很快来到帝聿跟前，帝聿抬手，身子微低，“母后。”
手刚抬起，太后便扶住他，紧声，“莫多礼。”
“让哀家好生看看。”
太后抓着帝聿的手，仔仔细细的看眼前的人。
瘦了。
那本便轮廓分明的脸，现下更是清瘦，看着越发觉得冷漠。
太后顿生心疼，每一次回来都是这般，但这次，比之以往更甚。
“快，随哀家回慈吾宫。”
帝聿未说话，被太后拉着，走进慈吾宫。
“去，快把温着的饭菜拿来。”
太后对辛嬷嬷吩咐，辛嬷嬷屈膝，“是。”
很快，膳食送上桌，都是帝聿爱吃的。
太后说：“在宴席上定然是无法好好吃饭，哀家命人做了你爱吃的菜，快，多吃些。”
太后与帝聿坐到桌上，她拿起银筷便给帝聿夹。
心疼帝聿，心疼这个时常不得见的小儿子。
帝聿未有言语，他拿起银筷，把太后夹到他碗里的菜吃了。
辛嬷嬷在旁边看着，脸上是笑。
王爷话少，但却从来都是听话的。
太后给帝聿把碗夹的满满的，堆成了小山高，直至再次堆不了她才停下动作。
不过，即便停下动作，她的视线也没离开帝聿。
之前在外面月色下，看人看不大清，但现下在殿内，灯火明亮，一切都看得极清，帝聿那消瘦的脸也越发清晰的刻在太后眼里。
太后眼中逐渐浮起泪光。
战事吃紧，各方紧张，他一人要想着这，还要想着那，极不同意。
太后明白。
辛嬷嬷见太后眼中泪水愈发多，出声，“太后莫忧心，此番战事了，怕是能有不少太平日子了。”
辛嬷嬷知晓太后为何这般，轻声宽慰。
太后点头，拿起手帕把眼中的泪擦了。
蓝月相帮帝临，辽源不敢再作甚，南伽更是。
现下辽源十四王子入了帝临皇城，辽源那边为了十四王子，必定会提出条件来。
届时，辽源与帝临之战，会彻底结束。
至于日后会不会再开战，那便是日后之事了。
现下，十九可以好好的歇息一番。
帝聿把太后夹到碗里的菜都吃了，太后要再给他夹，他出声，“母后不必，儿臣已吃好。”
他说着，放下碗筷。
辛嬷嬷送上手帕，毛巾。
帝聿拿过手帕，擦了嘴，毛巾擦手。
太后看着他的动作，招手让人把剩下的饭菜撤了。
辛嬷嬷送上茶水点心，水果。
太后说：“你下去吧。”
“是。”
辛嬷嬷屈膝出了正殿，她出去的时候，招手，外面的宫婢都退下了。
四周安静下来。
“十九，那丫头可还好？”
太后看着帝聿，眼神慈爱。
她有许多话想说，但看着这张沉稳的脸，她知晓，他一切都知晓，不必她说。
第1905章 王爷回来了
帝聿眸中一抹神色划过，眨眼不见。
快的太后没有看见。
他拿起茶杯，喝了口茶，说：“她受了伤。”
淡漠的嗓音，听着似未有感情。
太后脸色变了。
“受伤？”
“哪里受伤？现下可如何？那丫头人呢？”
一下子，太后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她神色都和刚刚不一样了。
满是担忧。
对商凉玥，太后是十二万分满意。
帝聿放下茶杯，看着旁边烛台上的光，“她无事，我会治好她。”
太后哑声了。
她看着帝聿，这冷漠的脸，眼中出现的冰寒，那丫头，受伤不轻。
太后太了解帝聿，自己的儿子这个模样她很清楚代表的是什么。
“母后，母后听闻黎洲有个张鱼，那孩子……”
太后声音停顿，她无法问下去了。
因为，问了又有何用。
一切都结束了。
帝聿垂眸，那垂下的眼帘恰恰挡住了他的神色。
“是她。”
太后眼睛一瞬睁大，随之心颤抖。
那孩子。
是那孩子。
不用说，太后已然知晓在这不到三月的日子里，黎洲发生了有多紧张的事。
“可需要母后做什么？”
战事了，便该把婚事提上来。
十九这般年纪，该成亲了。
可现下，那丫头受伤，十九这般，怕是不行了。
“母后不必多虑，儿臣知晓该如何做。”
帝聿起身，“时辰不早，母后早些歇息。”
他抬手，身子微低，行礼。
太后坐在那，看着帝聿，她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帝聿离开了慈吾宫，辛嬷嬷进来。
太后神色极不对，似神伤，似无力，似难受。
辛嬷嬷走过去，“太后。”
太后起身，辛嬷嬷扶起她。
“那丫头受伤了，似乎极严重，哀家不知晓该如何。”
太后来到院外，看慈吾宫的大门。
帝聿的身影已经不见。
辛嬷嬷心里一紧，“夜姑娘受伤？难道……”
辛嬷嬷想到什么，看太后。
太后说：“张鱼就是那丫头。”
“黎洲之战，辽源南伽定做了不少事。”
战事在寻常百姓中便是开始，结束，过程几何他们一点都不知晓。
作为一国太后，她极为清楚这个过程有多不容易。
辛嬷嬷皱眉，“王爷是国手，夜姑娘受伤，想必难不倒王爷。”
太后苦笑，“如若当真这般简单也就好了。”
帝聿刚刚的模样就在她脑中，她太清楚他那模样后的怒。
辛嬷嬷看太后，“难道王爷也未有办法？”
太后低头，“有。”
“定然会有。”
“哀家相信十九。”
子时后的夜更是静了，之前热闹的皇城现下一点声音都未有。
沉睡在无尽的夜色中蔓延。
不过，在前往聿王府府邸的路上，一辆马车在晃晃悠悠的往前。
它孤独着，寂寞着，行驶在这片夜色下。
咯吱——
聿王府的大门打开，齐岁走出来，他看着那从夜色尽头驶过来的马车，心中微微激动。
王爷回来了。
以往这样的时候，王爷不会回来。
但今夜，王爷会回来。
因为，王妃在府中。
第1906章 死了吗
王府内院，帝聿的卧房。
红倪和淡灵站在床前，白白在卧房里跳来跳去，开心的玩耍。
它没想到回来会看见红倪和淡灵，它特别开心。
红倪和淡灵也开心。
可是，当看见商凉玥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后，她们不开心了。
到此刻，她们都心情沉痛着。
小姐带着白白，万紫千红离开怀幽谷，没有带上她们。
她们知晓，她们会拖累小姐。
所以，她们便一直在怀幽谷待着，和芳苓学厨艺，学药理，学武。
让自己变得强大，能保护小姐。
至少关键时刻，不拖小姐后腿。
可谁曾想，小姐会这般。
为何？
这是为何？？？
红倪看着躺在床上的商凉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抽噎不停。
小姐没有呼吸，没有脉象了。
小姐还活着吗？
淡灵眼睛通红，她眼里蓄满泪水，强忍着不掉下来。
她不相信小姐会这般没了。
她不信。
白白回到了熟悉的地方，活泼的玩耍。
它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红倪和淡灵的难过，它只知晓，只要它在主子身边，一切好说。
万紫千红在商凉玥的枕边，它依旧蜷在那个盒子里，从未出来。
它听见了红倪的哭声，很压抑的，但它没有动作。
它只睁着眼，蛇信子不时吐着。
卧房里的气息很是沉重。
忽的，四周的气息变化。
抱着小球球在地上滚的小东西一瞬看外面。
淡灵亦转身，看卧房外。
院子里，一身玄衣的人走来。
淡灵低头，屈膝，“王爷。”
红倪听见这一声，止住哭声，很快，她转身，和淡灵一样屈膝，“王爷。”
淡灵有习武天赋，到现下她武功已不错，尤其极敏锐。
红倪也就只能说逃跑可以，杀人就还是算了。
白白看见帝聿，只顿了下便继续滚动它的小球球，继续玩起来。
帝聿走进来，他视线落在两人身后的床上，那躺在床上的人身上。
商凉玥身上的蓝光变弱了，看着似有似无。
但是，她腕间的披帛，更是灵动。
她安静的躺着，未有声息，未有动静。
帝聿抬手，走过去。
红倪和淡灵起身。
两人看帝聿。
她们到王府已然几日，齐大人说，王爷很快便会回来。
与王爷一同回来的还有王妃。
她们很高兴，焦急又不得不耐心的等待着。
终于等到了今日，小姐回来。
可她们只看到了小姐，未看见王爷。
齐岁说，王爷要回宫复命，加之帝临打了胜仗，蓝月大将军又来了，王爷怕是一时半会回来不了。
这对于她们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小姐为何这般模样。
她们想知晓缘由。
可现下，王爷来了，她们却都不敢出声。
王爷喜欢她们小姐，小姐也喜欢王爷，在王爷带着小姐去怀幽谷，再到小姐为了王爷离开怀幽谷，她们都知晓两人的感情。
她们做丫鬟的，只想主子幸福就好。
现下小姐这般，王爷也不好受。
红倪看着帝聿，她想问也不敢问，但是。
她还是没忍住！
“王爷，小姐死了吗？”
第1907章 王爷要的是衷心
红倪还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这话问的卧房里的气息瞬间冷了。
淡灵皱眉，扯红倪衣袖，“姐姐，小姐不会死。”
听见淡灵的话，红倪才知晓自己刚刚说了甚。
她赶忙跪下，说：“奴婢……奴婢……”
“她不会死。”
沉敛的嗓音，听在红倪和淡灵耳里，似寒刀从她们耳边划过。
淡灵跪下，“王爷，战事了，淡灵和红倪姐姐在怀幽谷也习得了武艺，药理。”
“虽不精，却也不会给您拖后腿，还请王爷准许淡灵和红倪姐姐在小姐身边，伺候小姐。”
红倪听见淡灵的话，跟着说：“请王爷准许！”
两个丫头头磕在地上，满满衷心。
帝聿眸中冰寒褪去，剩下的是如常的冷漠。
“看好白白。”
红倪一愣，不知晓这是何意。
淡灵却是出声，“是。”
她起身，抱起白白，出了卧房。
红倪看见淡灵出去，依旧不明白帝聿的意思，她看帝聿，帝聿眼眸看着商凉玥，一点都未看她们。
无法，红倪赶忙跟上淡灵。
而随着两人出去，卧房门合上。
红倪听见身后的声音，转身去看，门已经关上，严丝合缝，看不到里面的人。
淡灵说：“姐姐，我们去歇息。”
“啊？”
淡灵抱着白白去了她们的卧房。
红倪赶忙跟着，一到卧房她便出声，“淡灵，王爷是何意？”
白白以为淡灵是要和它玩，淡灵一把它放地上，它便把球球滚到淡灵脚边，淡灵拿起来，扔给白白。
白白立刻跳起去接。
“王爷会让我们留在小姐身边。”
“啊，你怎么知道？”
红倪很惊讶，她一点都没有从那句话听出来，王爷是要让她们留在小姐身边。
白白把球咬过来，淡灵拿起，又扔，白白又去接。
它喜欢这个游戏。
“王爷如果不让我们留在小姐身边，那便不会把我们接回来。”
“而王爷说，看好白白，意思便是，我们要照顾好白白，不要让白白跑出去。”
淡灵看着玩的开心的小东西，把话分析出来。
红倪皱眉，抓头发，还是不大明白的样子，“可是王爷没有说让我们伺候小姐，让我们待在小姐身边。”
淡灵说：“白白在小姐身边，那么，我们就会在小姐身边。”
淡灵再次把白白咬过来的球扔出去，然后看红倪，“姐姐，王爷要的是我们对小姐的衷心。”
“只要我们对小姐衷心，一切都无事。”
红倪一瞬睁大眼，“我们对小姐衷心啊！”
“对，所以王爷才会让人把我们接来。”
“姐姐，你我和小姐一条心，王爷不会把我们和小姐分开。”
这一刻，红倪终于明白帝聿那句话的意思，“我是绝不会背叛小姐的！”
淡灵点头，“现在我们只需要耐心等待，等着小姐醒过来。”
说到这，红倪当即说：“小姐真的能醒？”
淡灵看着外面夜色，眼里涌起坚定，“会。”
太子府。
书房里灯盏明亮，帝华儒站在书房里，看着那挂起来的画。
上面是一女子，这女子有着倾城之姿，不论是身形还是容颜都是世间罕见。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商凉玥。
准确的说，是有着夜缪的灵魂，戴着夜缪的脸的人皮面具的商凉玥。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两章
第1908章 让他查
青禾快步从外面进来，“殿下，查清楚了。”
帝华儒转身，眼中阴霾划过，“如何？”
“夜姑娘未与王爷一同回来。”
帝华儒眯眼，“你确定？”
青禾躬身，“殿下，属下确定！”
帝华儒负在身后的手握紧。
“继续查，孤不信。”
青禾一顿，“是！”
皇叔未把她交给斯见，即便是交了，她也不会不回来。
因为，战事了，太后定然会让两人成亲。
皇叔年纪，不小了。
聿王府。
暗卫把热水送进来，帝聿抱起商凉玥走进浴桶。
浴桶里有商凉玥喜欢的花瓣，精油，两人进去，热气瞬间把两人笼罩。
帝聿拿起毛巾，细致的给商凉玥擦洗。
商凉玥身上未着衣裙了，但那条披帛一直在。
只是，它是轻透的，如空气，帝聿的手可以直接从披帛穿过去。
商凉玥靠在帝聿怀里，她安静的闭着眼，那般乖顺。
帝聿看着她，明明是已死之人，在这样的热气下，她的脸竟泛起红晕，就连那无甚颜色的唇瓣也红润。
帝聿看着那唇，低头，吻上去。
清甜的气息，如海浪，如蓝天。
帝聿眼眸睁着，一直看着商凉玥。
他吻着她，她没有如以往一般回应他。
帝聿眸中的冷漠瞬间被打破，他扣紧商凉玥的后脑，加深这个吻。
齐岁在前院，一暗卫来到他身前，把最新的消息汇报了。
齐岁皱眉，转身去内院。
“王爷。”
齐岁停在卧房外。
卧房里的灯亮着，里面的人还未歇息。
帝聿给商凉玥穿好衣裙，盖上被子，床幔合上。
他抬手，卧房门打开。
齐岁进来。
“王爷，太子殿下在找王妃。”
帝聿坐到椅子里，拿起茶杯喝茶。
他听着齐岁的话，并未有甚异样。
齐岁看帝聿，继续说：“他们未找到王妃，也无人知晓王妃与您一同回皇城。”
“但太子殿下并未放弃，似乎他坚信王妃已然到了皇城。”
帝聿不在皇城，各方消息都会入帝聿的耳。
现下帝聿在皇城，那更不必说。
帝聿看着前方虚空，眼眸冷漠如初，“还有何消息？”
齐岁顿了下，说：“未有了。”
“嗯。”
帝聿放下茶杯，起身，齐岁想到什么，极快说：“王爷，太子殿下这般执着，怕是对王妃的身份已然起疑。”
不然，太子现下所做的事，以及王爷不在的这段日子，他从太子那得到的消息，他都无法解释是为何。
帝聿看着外面的院落，因着有月光，黑暗不至于蚕食一切。
“让他查。”
次日，皇帝让帝聿进宫。
他让人备了家宴，在慈吾宫，为帝聿接风洗尘。
昨日的大宴是为了场面，今日才是真正的家宴。
太后，皇帝，帝聿坐在凉亭里的石桌前，桌上是太后做的菜。
皇帝拿起酒樽，对太后说：“母后，让您费心了。”
太后呵呵的笑，“无甚费心的，只要你们好，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后看帝聿，昨夜便瞧着人清瘦，现下看着不是清瘦，是更让人不敢靠近了。
第1909章 为我而伤
帝聿拿起酒樽，对太后说：“这段时日让母后忧心了。”
太后摇头，眼里是疼惜，“无事，你现下能安然的坐在此和母后说话，用膳，母后已开心了。”
皇帝说：“母后放心，此番战事了，短时日里，东擎大陆不会有战乱。”
“在此间时间里，十九便留在皇城，多陪陪母后，与母后多说说话。”
皇帝看帝聿，脸上是笑。
太后点头，笑容慈祥，“好。”
几人用膳，说的都是一些家常话，并未谈论国事，气氛极好。
待午膳结束，辛嬷嬷让人把午膳撤了，送上茶水点心来。
皇帝说：“十九，战事已然结束，你的终身大事是否要考虑了？”
说此话时皇帝脸上对笑并未退，就如兄长操心弟弟的终身大事般。
可太后脸上的笑一瞬没了。
而她目光，落在帝聿脸上。
如若昨晚十九未与她说那丫头受伤之事，今日她亦会同皇帝一般这样问。
帝聿拿着茶杯，眼眸看着茶杯里的茶水，听见皇帝的话，他并未有甚神色变化。
他放下茶杯，眼帘抬起，看着皇帝，“皇兄，蓝儿受伤，我暂无法娶她。”
皇帝脸色变了，“受伤？怎回事？”
这是皇帝万万未想到的，他神色极为严肃。
太后心里也紧了，心情无比沉重。
十九并未与她说那丫头是如何受伤，她想知晓。
更想知晓那丫头现下如何。
四周气息沉静，刚刚的和乐突然就没了。
帝聿短暂的未有说话，皇帝和太后看着他，心中都极为紧张。
帝聿说：“为我而伤。”
简短的四个字，含着许多曲折，却恰恰概括一切。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本来，她如果跟着蓝临回蓝月，她不会受伤，不会身死。
是他，他强行把她留了下来。
帝聿身上的凉意扩散，他整个人好似一瞬变了。
变得薄凉。
比之以往，更是无心无情。
皇帝眸色沉肃，未再出声。
他知晓张鱼是那丫头，亦知晓那丫头在黎洲做的事，但他不知晓那丫头竟受了伤。
而且看十九这模样，那伤不轻。
太后的心一瞬揪紧，就好似自己的女儿受伤一般。
为十九。
那孩子，怎的……这般傻。
“现下可好些？”
“可需皇兄做点什么？”
皇帝看着帝聿，嗓音沉重。
那丫头是个好丫头，配十九足够。
帝聿起身，撩起衣摆，单膝跪地，他抬手，低头，“她身受重伤，筋脉尽断，心脉受损，唯有一口气在，臣弟恳请皇兄准许臣弟去蓝月。”
“她现下唯有蓝月的一味药才可保命。”
太后身子摇晃，辛嬷嬷赶忙扶住太后，担忧出声，“太后？”
听见辛嬷嬷这一声，皇帝立时看太后。
太后脸色完全变了，刚刚的血色这一刻一点未有。
她扶着头，似晕眩。
皇帝神色紧了，当即起身，“母后！”
他扶住太后，对林公公说：“快传太医！”
“是！”
林公公快速离开，太后抬手，睁开眼睛，“母后无事。”
说完，太后看向帝聿。
第1910章 今夜启程
帝聿此时已起身，他手中的细线落在太后手腕。
皇帝亦看见了。
刚一急，忘了帝聿便是大夫。
太后未有说话，她看着帝聿，眼里泪光晃动。
那丫头竟伤的这般重。
“母后无事。”
帝聿收回细线，出声。
明明心爱之人都受伤那般严重，他瞧着还似个无事人一般。
可这样的帝聿落在皇帝和太后眼里，两人都心疼了。
因为，这样的平常下压着多大的痛，她们知晓。
太后起身，辛嬷嬷和皇帝赶忙扶紧她，怕她摔倒。
太后轻拍皇帝的手，站起来。
“皇帝，哀家从未求过你什么事，但今日，哀家求你一件事，让十九带那丫头去蓝月。”
说完，太后低头，躬身。
皇帝赶忙扶住她，“母后您这是作甚。”
太后不站直身子，亦不抬头，她就是这般躬着，“那丫头对十九的好，哀家看在眼里。”
“在哀家心里，她已然不是哀家儿媳，而是哀家女儿。”
“哀家不想她就这般去了，亦不想十九就这般孤苦无依一生。”
“还请皇帝答允。”
太后身子又低下去一分。
皇帝眉头皱紧，扶紧太后的手，神色极其难受，“母后这般不是折煞儿臣吗？”
“那丫头是十九心仪之人，这般多年，十九为帝临做了多少，儿臣都看在眼里。”
“儿臣之所以一直未给他指亲，不是不想他娶妻，而是想有一个能真正为他着想之人。”
“如今，这丫头事事为十九，现下更是因十九受伤，儿臣怎能置之不理？”
皇帝说完，看向帝聿，嗓音沉肃，“十九，皇兄允你去蓝月，定要把那丫头治好！”
帝聿抬手，单膝跪地，“谢皇兄。”
皇帝还有事，先行离开了。
太后把帝聿留下来，怜爱的看着他，“何时启程？”
“今夜。”
太后心中一紧，随之点头，“去罢，早些去，早些回来。”
“待你与那丫头回来，母后与你皇兄定让那丫头风风光光嫁与你。”
“儿臣谢母后。”
帝聿撩起衣摆，跪下。
帝聿离开了皇宫，他要安排好所有事宜，尽快去蓝月。
此事刻不容缓。
太后站在凉亭里，看着那抹玄色身影越走越远，直至消失。
她眼中的不舍，担忧终于布满她的脸。
辛嬷嬷扶住太后，说：“您放心，夜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定能逢凶化吉。”
太后点头，把眼中涌出的眼泪逼退，她声音坚定，“哀家相信十九。”
他能让那丫头留着一口气，那便定能让那丫头恢复如初！
御书房，侍卫退下，皇帝神色沉下来。
那丫头身受重伤，他未有得到任何消息。
御书房里的气息，变得深沉了。
林公公感受着这片深沉，头低着，不敢出声。
在凉亭里他听见了几人的话，亦知晓商凉玥命悬一线之事。
这样的事委实出乎意料，但又似乎合情合理。
因为就如王爷所说，为他而伤。
此番王爷安好，夜姑娘不安好，倒也是抵了。
但此事，让人不放心的一点在于……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两章更新，大家明天来看
第1911章 丑时出发
蓝月。
夜姑娘竟需要蓝月的药。
当然，蓝月并无甚问题，但恰巧现下出现在战后，让人不得不多想。
尤其是帝王，尤其是之前披帛被蓝月要回。
“去把明月丹拿来。”
突然，皇帝出声。
林公公一愣，抬头，明月丹？
此丹可不是一般的丹，它可保死人尸身不腐，活人只要有一息尚在，服用此丹后，可能终有一日会好转。
这样的丹天下罕见，唯有一颗。
即便是用，也是用到皇帝身上。
但现下皇帝让把此丹拿出来，林公公不用想都知晓为何。
“皇上……”
皇帝抬手，阻止林公公说下去。
林公公知晓，皇帝心意已决。
他躬身，快步离开。
皇帝坐在龙案后的椅子里，他看着外面，眼中是帝王的深不可测。
聿王府。
蓝临拿着一把扇子在内院走，逛，好不悠哉。
帝聿回皇城，他自然跟着回皇城。
但他的目的不在于见帝临皇帝，而在于商凉玥。
所以，商凉玥在哪，他便在哪。
至于他在皇城的消息，除了帝聿，无人知晓。
蓝临走到一处凉亭坐下，看凉亭四周的风景。
他身后站着一人，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曳苌。
在黎洲时他身受重伤，但他未死。
蓝临刚坐下，便有人送上茶水点心。
蓝临看着这神出鬼没的下人，倒也未说甚。
不过，当下人给他倒好茶便要离开时，蓝临出声了，“你们家王爷何时回来？”
下人躬身，“回二皇子的话，小的不知。”
蓝临点头，想了下说：“那你可知你们王妃在何处？”
下人说：“小的不知。”
蓝临看下人，笑了笑，说：“你下去吧。”
“是。”
下人退下，极快的，便消失在内院。
这里又和之前一样，只剩下蓝临和曳苌。
蓝临拿起茶杯喝茶，自在的看四周的风景，不时吃点心。
似乎极为享受。
内院，帝聿的院子。
红倪和淡灵在商凉玥床前守着。
白白蹲在两人中间，看看红倪，又看看淡灵，然后如两人一般，看着床上的商凉玥。
就这般，卧房里原本人不少，还有俩动物，却愣是未弄出一点声音。
外面，齐岁极快进来，说：“两位姑娘。”
听见这一声，红倪淡灵立时转头，白白小东西也跟着转头，三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齐岁。
齐岁看见这阵仗，愣了。
这样的阵仗，还从未见过。
很快，淡灵屈膝，“齐大人。”
红倪也行礼，“齐大人。”
白白看两人，然后趴到地上，“喵～”
齐岁，“……”
“两位姑娘，今夜丑时，王爷要带着王妃前往蓝月，劳烦两位姑娘现下收拾行囊。”
齐岁走过来说。
红倪惊了，“去蓝月？”
淡灵皱眉，“只是收拾行囊，我们不跟着小姐吗？”
齐岁见两个小丫头紧张的样子，笑说：“两位姑娘一同前去。”
两人立时笑了。
红倪说：“齐大人，我现下便去准备！”
齐岁点头，“莫急，现下未时，还有时间。”
“嗯！”
第1912章 出乎意料
红倪让淡灵在这边守着商凉玥，她去收拾行囊。
淡灵让红倪收拾她们的，她收拾商凉玥的。
这样快些。
红倪答应，立刻去了她们的卧房，淡灵也忙碌起来。
白白不知晓两人要做啥，但看红倪跑出去，它也跟着跑。
淡灵出声，“白白，莫要乱跑。”
小东西跳到红倪脚边，“喵～”
红倪说：“我看着白白。”
齐岁看两个丫头都忙活起来，也不再说，去吩咐别的事了。
王爷这一走，有许多事要重新安排，不得有任何错漏。
王府里依旧冷清，但是，无声的忙碌在王府暗处弥漫。
蓝临喝茶吃点心吃的差不多，起身往外走。
他刚走的几步，脚步便停下，看着前方。
一个下人不知从哪里出来，远远的，从一个长廊过来。
蓝临看着那下人，嘴角微勾，打开折扇，走过去。
“二皇子，今夜丑时启程。”
蓝临挑眉。
丑时？
这般快？
“本王知晓了。”
下人躬身，转身离开。
蓝临站在那，看现下的天色，今夜丑时启程，倒是出乎他意料。
他以为怎么都要过个两日。
皇宫。
帝聿刚上马车，后面远远的传来一声，“皇叔！”
帝聿收回上马车的脚步，转眸，看着那极快跑来的人。
帝久晋。
帝久晋脸上是喜色，他极快来到帝聿身前，恭恭敬敬的躬身，“晋儿拜见皇叔。”
“免礼。”
淡漠的两个字，是帝聿惯常的嗓音。
帝久晋直起身子，看着帝聿，眼中是喜悦。
他今日醒来便打算去聿王府见帝聿的，但母妃派人来让他进宫。
他原本不去，可母妃的人告诉他，父皇叫皇叔去了皇宫，他便立马进了宫。
一直等着皇叔。
看皇叔何时离开。
当他知晓皇叔离开慈吾宫，他便立马从昭阳殿出来。
“皇叔，晋儿想请教皇叔一些关于战事的问题。”
帝久晋毫不客气的说。
帝聿上马车，在他坐进马车的那一刻，淡漠的嗓音便落进帝久晋耳里，“上车。”
帝久晋一喜，当即上马车。
很快，马车驶离皇宫。
帝久晋坐在马车里，看着帝聿，“皇叔，晋儿在黎洲受伤，后面黎洲与辽源战事未有参与，但晋儿听闻后面战事大概如何。”
“晋儿想请教皇叔，我们帝临的兵马是如何出现在黎洲的。”
帝久晋眼神炙热，这炙热是对战事的热情。
他极想知晓一些看似简单，但实则不简单的。
帝聿上马车后便拿起旁边的书看，听见帝久晋的话，他并未看帝久晋。
不过，帝聿出声了，“你觉得帝临援兵是如何出现在黎洲？”
帝久晋一愣。
他觉得，他就是不知晓才问，他……
帝久晋脑子里极快的划过什么，他神色顿时严肃。
皇叔这是在考验他，如若自己遇到那样的情形，他该如何做。
帝久晋仔细思考，帝聿翻过书页，马车里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
太子府。
帝华儒站在书房里，听着青禾的汇报。
“黎洲的战事外面传的神乎其神，但并未有人知晓我帝临援兵是如何到，蓝月援兵亦是如何到，更无人知晓蓝月，帝临，辽源交战具体如何。”
说着，青禾停顿，随之继续说：“此事怕是只有晋王殿下和王爷最清楚了。”
第1913章 担心
帝华儒看着外面，眼里是一片深沉，“看来孤要亲自去请教皇叔了。”
马车里，帝久晋想了许久，到马车停在聿王府门口，他都未想出一个好法子来。
暗卫勒住缰绳，停好马车，帝聿合上书，起身出去。
帝久晋看见帝聿起身了，下意识出声，“皇叔要去何处？”
他还不知晓马车已然到了聿王府。
帝聿未回答，因为暗卫已然撩起车帘，帝聿下马车。
帝久晋看见帝聿下马车，他也跟着下马车。
当看见那威严的‘聿王府’三个字，帝久晋愣了。
到了？
这般快？
帝聿走进聿王府，帝久晋赶忙跟上。
两边的侍卫躬身，“殿下。”
“免礼。”
管家看见帝久晋来，立刻让人上茶，上点心。
而帝聿直接往书房去，并未管帝久晋。
帝久晋要跟上去，管家挡在他身前，“殿下，还请去前厅用茶。”
“无事，本殿下不用。”
便要侧身跟上帝聿，哪里想，他这一侧身，管家挡在了他面前。
帝久晋皱眉，“你……”
管家躬身抬手，微笑，“殿下，请。”
帝久晋看管家，又看帝聿。
可这一看，帝久晋眼睛瞪大了。
帝聿不见了！
刚刚还在的人，现下连个影子都未有！
帝聿去了书房，齐岁已然在那等着了。
“王爷，该安排的事属下已安排妥当，就是太子殿下那，似乎不大好弄。”
齐岁随着帝聿进来，躬身说。
帝聿停下，转身看着他，“说。”
齐岁，“太子殿下在让人打听援军是如何到的黎洲，尤其是蓝月的援军，是如何到得黎洲，蓝月是为何而相帮王爷。”
“太子对此，一直心存疑惑。”
齐岁非常客气的说帝华儒心存疑惑，实际这几个字的意思代表的什么，一听便知晓。
帝华儒怀疑帝聿，他对帝聿已然未有恭敬。
帝聿未说话了。
他看着齐岁的眸子，不动，亦不变。
齐岁知晓帝聿在看着他，亦知晓那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带来的压力。
王爷不怒自威，不说话只看着一人便觉得压力极大。
他继续说：“据刚刚送来的消息，太子殿下在来聿王府的路上了。”
帝聿抬眸，转身迈步走进暗室。
齐岁看帝聿，神色复杂。
王爷此番是秘密离开，去蓝月。
所以，对外，王爷依旧在皇城，在王府。
除了个别人知晓王爷会去蓝月，不会有人知晓，包括太子。
可现下太子对王爷不再如曾经，他极担心这般下去，王爷不在皇城，太子做出什么来。
帝久晋在前厅喝茶，他没有说要去找帝聿的话，他在认真思考帝聿给他的大难题。
管家在前厅候着，如若帝久晋有甚吩咐，他便立刻去办。
但这般久，帝久晋都未说甚。
忽的，外面侍卫进来。
管家看眼帝久晋，出了去，“何事？”
“太子殿下来了。”
管家眉头一动，看外面，“去禀报王爷。”
“是。”
管家快步出了前厅，来到大门外。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
管家跪下。
帝华儒看着里面，抬手，“免礼。”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两章
第1914章 来的倒是时候
“皇叔可在府中？”
帝华儒视线落在管家身上。
管家低头，身子躬着，“在，晋王殿下也在。”
“哦？”
管家说：“殿下可是有何要事？奴才即刻让人去禀告王爷。”
帝华儒笑，“倒也不是甚重要之事，就是此番辽源帝临大战，孤不曾参与，因此对战事极为感兴趣，特来请教皇叔。”
“原是如此，殿下请。”
管家侧身，伸手。
帝华儒迈步走进聿王府。
书房暗室。
帝聿站在暗室里，白尤站在他身前，躬身说：“属下领命。”
一暗卫进来，“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白尤笑了下，说：“倒是来得快。”
帝聿未出声。
白尤说：“属下告退。”
王府前厅。
管家领着帝华儒到前厅，帝华儒的视线落在坐在椅子里的帝久晋身上。
帝久晋并未注意到人来，但当帝华儒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他一瞬看了过来。
这是习武之人的灵敏。
下意识的反应。
帝久晋看见帝华儒，眉头皱了下，随之起身，行礼，“二哥。”
“五弟不必多礼。”
“殿下这边。”
管家领着帝华儒到帝久晋对面的位置，帝华儒坐下。
很快，下人送上茶水点心，和帝久晋同样。
“奴才已命人通禀王爷，还请太子殿下耐心等待。”
帝久晋听见这话，当即说：“皇叔要来？”
他眼里浮起激动，很是期待。
管家躬身，“殿下，奴才不知。”
帝久晋眼里的光一下没了。
不过极快的，他摆手，“无事，我继续想。”
说完，帝久晋坐在椅子里，继续思考起来。
管家躬身离开。
帝华儒听着两人的话，尤其是帝久晋的，视线落在帝久晋身上。
当管家离开，帝华儒出声了，“五弟刚说继续想，乃是何意？”
帝久晋说：“也无甚事，就是我在黎洲受伤，后续战事未参与，我极为好奇我们帝临的援军是如何到的黎洲，便问了皇叔。”
“皇叔反问我，如若是我，处在当时的形式里，该如何让我帝临援军到黎洲。”
“我一时间想不出来，便继续想。”
帝久晋倒也半点未隐瞒，全说了。
帝华儒听着，眼中神色随着帝久晋的话而变化。
当帝久晋说完，帝华儒脸上是笑。
“未曾想五弟今日来皇叔这，竟和二哥是一般目的。”
帝久晋惊讶，“二哥来此也是为此事？”
“对。”
“黎洲辽源大战时，正是最紧张，激烈时，我想去黎洲相助皇叔，五弟，大哥，但父皇不允许。”
“我便只能在皇城焦急等待，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一场仗帝临赢了。”
“但是赢的险，赢的不容易。”
“我极想知晓，皇叔是如何赢的。”
听见帝华儒的话，帝久晋胸中顿生激越，神色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二哥所说，我明白，奈何我也只参与了少量的作战，大多时候是皇叔和大哥。”
“尤其是皇叔，许多事都是他在暗中操办。”
“如若未有皇叔，我帝临，赢不了！”
第1915章 戴上人皮面具
帝久晋说着神色便激动起来，帝华儒神色也跟着变化。
“五弟虽说未全程参与，但也总算是参与了，而我一点都未参与。”
“可否劳烦五弟与我说说辽源与帝临之战。”
“我想知晓。”
帝华儒眼里是请求，似乎他真的极想知晓。
帝久晋当即说：“当然可以！”
“二哥且听我仔细说。”
王府内院，帝聿休息的院子。
卧房。
淡灵在收拾东西，她手脚麻利，未过多久便收拾的差不多。
外面传来脚步声，淡灵转身，屈膝，“王爷。”
帝聿视线落在淡灵手中的包袱上，然后转眸，落在床上的人身上。
“退下。”
“是。”
淡灵放下包袱，出了卧房。
离开的时候，她把卧房门合上。
帝聿来到床前，坐下。
他看躺在床上的人。
商凉玥未醒，她依旧安睡着。
帝聿进宫前她如何，现下便是如何。
帝聿揭开被子，拿出商凉玥的手，指腹落在她腕间脉搏。
她脉搏里有一丝微弱的气息，时有时无。
帝聿看着商凉玥，感受着这股气息。
似风非风，似水非水。
这丝气息不好把，如若不仔细把，把不出来。
帝聿指腹停留在商凉玥腕间，久久不动。
红倪在她们卧房收拾，很快便收拾的差不多。
她们两个丫鬟能有什么东西收拾的？自然是主子东西多。
“好了，我去看淡灵，看她收拾的如何了。”
红倪招呼兀自玩耍的白白，白白嗖的一跳，跳到她怀里。
红倪咯咯的笑，说：“走，去看淡灵和小姐。”
“喵～”
一人一猫出去，便看见从院外进来的淡灵。
红倪一顿，快步过去，“收拾好了？”
“还未有，王爷回来了。”
红倪懂了。
一般王爷在，她们都无需在小姐身边。
“我已然收拾好了，正准备去看你。”
“我收拾的差不多，还差一点。”
红倪点头，“没事，等王爷去忙了，我们回去收拾。”
“嗯。”
淡灵走进卧房，“姐姐，我们把人皮面具戴上吧。”
红倪一愣，“现下便戴上？”
“嗯。”
“为何？我们今夜出发前戴上不可吗？”
红倪跟着淡灵进去，很是疑惑。
因为王府未有外人，她们也不会出去，这般早戴上人皮面具作甚？
淡灵拿出她俩的人皮面具，一张给红倪，一张给自己，“刚刚我回来的时候，齐大人让人给我们带话来，太子殿下来了。”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戴上人皮面具的好。”
红倪这下真的愣了。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竟然来了……
她们是太子殿下的人，现下却……
红倪心里顿时难受。
前院，前厅。
帝久晋这一说那便是滔滔不绝，直把他在黎洲知晓的战事说的清清楚楚，并且绘声绘色。
一点都不输于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
帝华儒听着，眼中神色变化。
就这般，一个时辰过去。
帝久晋终于说的口干舌燥，拿过旁边的茶杯喝茶。
帝华儒看外面，时间已然过去不短，皇叔还未来。
他拿起茶杯，垂眸，喝茶。
突然，他停下动作，看外面。
第1916章 责备
一身玄衣，一身常人无法匹敌的强大气息，即便这样的气息不外露，可它早已和此人融为一体。
只要此人出现，你便下意识畏惧，害怕。
“皇叔！”
帝久晋激动，躬身行礼。
皇叔来了，他未想到，真是着实令他兴奋。
帝华儒起身，抬手，“皇叔。”
他身子微躬，头低下。
帝聿走进来，“免礼。”
两人直起身子，看着帝聿。
帝聿坐到主位，管家送上茶水，躬身离开。
前厅安静下来。
帝聿拿起茶杯喝茶，帝久晋和帝华儒看着帝聿，都未有出声。
帝聿未出声，他们出声作甚？
小辈对长辈的尊敬是必须要有的。
帝聿放下茶杯，视线落在帝华儒面上，“对战事好奇？”
帝华儒一顿，说：“是。”
帝聿转眸，看着外面的院子，“辽源从黎洲突袭，一举占领黎洲城以南之地，几次欲攻下黎洲城。”
“黎洲城危在旦夕。”
“此时，屿南关形势紧张，南伽蠢蠢欲动，帝临内忧外患。”
“太子觉得，如若是你，此时该如何？”
帝聿视线转过，落在帝华儒面上。
是长辈看着小辈的目光，是一个战场杀敌的将军面对着一国太子的目光。
帝聿看着帝华儒，凤眸未有威严，但这样的目光却让你觉得，你与他有着深深的距离。
你想要到达他的高度，极难。
甚至，不可能。
帝华儒的心好似被什么刺了下，一瞬缩紧。
他看着帝聿的目光突然就愤怒起来。
这愤怒让他的所有伪装崩塌，许多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涌出。
皇叔在说，帝临这般危难之时，他一个帝临的太子，在做什么？
皇叔在责备他。
责备他未尽到一个太子该有的职责。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责备他？
他难道不知晓他为何做那些事吗？
帝华儒心中的愤怒翻滚起来，他面上的神色都变了。
似乎，他身上的气息都不似刚刚。
帝聿转过视线，不再看帝华儒。
似乎帝华儒现下如何想法，与他未有什么干系。
帝久晋未注意到帝华儒的变化，他在听见帝聿的话后，神色一下严肃。
现下战乱已然结束，但是，之前战事的场面还在他眼中。
就好似昨日。
帝久晋思考，脑子里许多画面划过，这些画面全是战时的场面。
忽的，他脑子里划过一道光。
他猛然抬头，说：“皇叔，此番帝临能赢，是不是您早做了准备？”
帝久晋神情一瞬激动，随着他刚刚的话问出，他胸腔里的心脉沸腾起来。
“辽源对我帝临早便不满，他们极早便开始计划要攻打我帝临。”
“而皇叔一直守卫边关，辽源的风吹草动，皇叔想必早有掌握。”
“所以，在辽源人突袭之时，便是皇叔做好防备之时！”
是这般，定然是这般！
帝聿目光落在帝久晋面上，眸中墨色动了。
帝久晋对上帝聿看过来的视线，继续说：“辽源人手段狠辣，十四王子心机深重，皇叔不知晓他们的计划，但只要辽源有攻打我帝临之心，我帝临按照我帝临该有的防备来埋伏。”
“自是让辽源想不到。”
“这也就是为何明明辽源有几十万大军，却迟迟无法攻下黎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