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5章 留在宫里做死太监
黄昏时分，郑国舅去御书房，认下了所有罪。
不管是囚禁皇上，还是结党营私。
又或是纵容手下的人，贪污受贿。
全是他一人所为。
和慕容明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种荒唐话，别说慕容夜觉得好笑，就是长了脑子的，都不可能相信。
郑国舅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郑家的荣耀，为了慕容明。
如今，他一人揽下罪证，也不知道是将谁当傻子。
慕容夜很自信。
自信到相信，皇上一定会严惩明王。
可直到一夜过后，郑国舅从御书房出来。
此时的郑国舅，一夜之家，仿佛老了十几岁一样，头上的发，几乎白了一大半。
随即，皇上下旨，郑国舅削去爵位，贬为庶民。
郑家子孙，往后不得参加科举，这些年所得财产，悉数充公。
但凡和郑国舅有牵连着，皆要连降三级。
这个答案出来，慕容夜不满。
他跑去找皇上，但是门口的侍卫，根本不让他进去。
“夜王，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吧！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李公公冲慕容夜道。
“李公公，你帮我通传一声，就和父皇说，儿臣想见他。”
“王爷，你如今已经出宫立府，若是不上早朝，你没事，便不要总来皇宫吧！”
之前的张公公下落不明。
如今的太监总管，是李公公。
皇上身体好了，出来主持朝政，李公公现在对皇上是‘忠心耿耿，说一不二’！
“李公公……”
李公公转身，决然离开，只给了一个背影。
慕容夜想不通，转身去追郑国舅。
“郑国舅，你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
一夜时间，就改变了这所有。
慕容夜觉得，这其中一定有病秘密。
郑国舅：“王爷怎么不去问皇上？跑来问草民作甚？”
“你包庇慕容明？你包庇你外甥！”
“夜王殿下，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皇上都下了旨了，一切事情，都是草民做的。你再乱扣帽子，岂不是质疑皇上的决定？”
郑国舅道。
“国舅爷，你以为，你能够护着他一辈子？父皇不傻，事情是谁做的，他清清楚楚。你们弃车保帅，最后还是保不住慕容明。
我便等着，看你后悔今日做的决定的那一天！”
说完，慕容夜转身离去。
郑国舅挺胸抬头，头也不回的走了。
……
御书房。
苏清晚这伺候用膳的小太监，如今成了专属磨墨，拿奏折，递印章的。
说好听了，是皇上跟前的红人。
说难听了，就是个大小屁事儿，都要管的小太监。
慕容夜说好了，送她出去。
这皇上都开始喝调养肝肾肺的药了，她还在做小太监。
趁着四下无人，她将慕容夜拉到一边。
“你……什么时候送我出去？”苏清晚问。
慕容夜这会儿，才想起，自己忘了这茬。
“父皇现在很喜欢你。”慕容夜说。
“废话我也很喜欢自己。”苏清晚道。
“你救了父皇，理应受封赏。”
“封赏个屁，你该不是想让我长留宫中，做死太监吧？”
第1776章 翻脸不认人
“你一个姑娘家，说话怎么这般粗俗？”慕容夜皱眉。
“谁让你言而无信？现在萧长河出宫了，你得马上安排我出宫。”苏清晚道。
皇宫这鸟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了。
去他的小德子，去他的皇帝、王爷，统统都和她没关系。
她只要出宫，做个自由人，好好做自己的富婆就好了。
这宫里的破规矩，她是受够了。
“恐怕不行。”慕容夜道。
“你什么意思？”苏清晚不干了，“卸磨杀驴是吧？慕容夜，我可不是什么小白花，任由你骗！你我的约定，我的那部分，我已经完成了。现在就是你遵守承诺的时候，你先安排我出宫！”
慕容夜：“不是我不让你走，而是父皇不让你走。李兆海虽然成了总管太监，但父皇如今只信任你！”
如今朝堂上下，谁不知道皇上身边的德公公。
聪明伶俐，办事靠谱。
皇上衣食住行，甚至连御书房磨墨这般重要的大事，都只交给德公公一人。
可以说，满宫上下，找不到，第二个比德公公还让皇上信任的人。
这种情况下，慕容夜自然不会去触皇上的眉头，贸然放苏清晚走。
更何况，有苏清晚在，他还有别的用途。
“慕容夜，你大爷的，你别忘了，我可不是真太监！”苏清晚怒极了，也不管话脏不脏，先用为敬。
她是女人，如假包换的女人。
如今想让她在皇宫做一辈子太监，休想！
“若是我去皇上那儿告你一状，说是你派我去他身边的，我看你怎么做孝顺儿子！”
面对苏清晚的威胁，慕容夜只是轻笑，“你不敢。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萧长河，又或者是为了萧长玉，以及你在乎的其他亲人和朋友，你都不会鱼死网破。
‘德公公’，你既然坐到了旁边没办法坐到的位置，不如好人做到底，待我大业得成，一定亲自送你出宫！”
苏清晚的脸，在那一刻，瞬间被气的通红，
她看着慕容夜，手里的淬毒的银针，蠢蠢欲动。
慕容夜却像是根本不怕一样，大大方方的，将后背留给了苏清晚。
若是他此刻回头，一定能够瞧见苏清晚脸上的杀意。
不过瞧见了又如何，苏清晚难道还会冲动到真的动手？
如今，她算是阴沟里翻船了。
很明显，慕容夜如今敢这么对她，是因为他有了足够的底气，。
或者换一个说法，慕容夜觉得，这皇位也非他莫属了。
慕容明虽然将郑国舅推出去，替自己挡了一劫，免于一切惩罚。
但是经此一事，父皇不会再信任他。
他失败过一回，又因为和郑国舅有牵扯，朝堂中，不少官员，都因此连降三级。
往后，不会有人再敢支持慕容明成大事。
毕竟这帮助夺嫡的事儿，成了荣华富贵，享受不尽。
可若是再失败呢？
还有几个官员敢拿连降三级来赌？
这一次运气好，不过是降了官位，下一回，没准就是丢了性命。
荣华富贵，固然能够让人迷了双眼，那也得有命享受才是！
第1777章 冤家路窄
说到慕容明那一派的官员降级，也有一部分官员，因此捞了好处的。
就好比沈星的亲爹，沈正风这一次，也因为礼部尚书被降三级，一时间，成了礼部尚书大热人选。
朝廷正一品的官员，他这升了十年，都没有升上去。
处处被压一头。
如今，算是扬眉吐气了！
不知道多少人，都来巴结他。
但也只能说他运气好，沈正风原本是要帮着郑国舅做事的，偏偏儿子被沈星打了个半死。
他那点精力，一开始是用来找凶手，之后知道沈星回来，日日称病，连上朝都不敢。
不然，以沈正风这猪脑子，怕是这次降级的名单，绝对少不了他。
……
苏清晚在慕容夜那里受了气。
也不想去伺候皇上了。
抱着德福，拿了几块糕点，在宫里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一待就是一上午，午膳都没有离开。
宫里差点乱成了一团。
大中午的，皇上找不到德公公侍奉用膳，连御膳房精心准备的菜，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发了老一通脾气，非要小德子来，才会吃饭。
满宫都被皇上吓到了。
都在找这位德公公。
还有人在想，他是不是和张公公一样，莫名消失，再也找不到人了。
好不容易，有小太监找到了幽静宫殿处的苏清晚。
“哎哟喂，德公公，你可算是来了。大殿那边，乱成了一锅粥，都在找您呐，我的祖宗！”
苏清晚坐着不动。
小太监不得已上前，“德公公，你这再不去，这满宫的宫女和太监，都要遭殃了，就当是小的求您了！”
苏清晚回过神来，看向小太监。
脱口而出，“你说，我要是消失了，会不会产生蝴蝶效应？”
“蝴蝶?蝴蝶咋啦？德公公，你可不能消失，你要是消失了，谁伺候陛下？这满宫，可没有人比你更会伺候陛下了。”
苏清晚听了这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会伺候个屁！
哪样事，是她亲自做的？
尝菜这事儿，先有御医验菜有没有毒。
之后，她自己拿自己的饭盆，想吃什么，夹什么。
皇上还得按照她的喜好来呢，她没吃过的菜，皇帝一筷子都不感动。
就这样散漫，还给她传出了好名声。
苏清晚无奈。
“德公公，求您了，就当是小的求您了，你就赶紧去吧。”小太监又求苏清晚了。
苏清晚再怎么欺负人，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太监不是。
于是抖了抖自己身上压根不存在的灰尘。
将德福放在地上，她大步流星的朝着大殿走去。
德福跟在身后，始终和她保持着步调一致。
一人一狗，瞧着倒也和谐。
苏清晚去大殿，没想到，丽妃已经收到皇上不肯吃东西的消息，也赶了过来。
两个人在门口碰面。
丽妃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苏清晚。
这一眼，饱含了无数的深意。
苏清晚想到卑鄙的慕容夜，直接迎了上去。
丽妃又如何？
她又不求她。
大不了，鱼死网破，大家都别想好过。
苏清晚负气的想着。
第1778章 不肯下跪
丽妃收回看苏清晚的目光，让宫女搀扶着进了大殿。
苏清晚是下人，自然只能让着她，。
等丽妃进去了，她再进去。
因为比丽妃稍晚，刚好听到她和皇上撒娇的话。
“皇上，您明明答应臣妾，会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连饭都不吃了？皇上，您这样，臣妾可要生气了。”
苏清晚一想到丽妃的年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硬着头皮，走进大殿。
皇上瞧见他，方才还在和丽妃调笑的脸，瞬间乌云密布。
“小德子，朕用膳时间，你也敢乱跑？你是想饿死朕？”
苏清晚公式化的跪在地上，“皇上，奴才知错，下回不敢了。”
“哼，你还知道错，还不赶紧过来尝菜！”皇上道。
一旁的丽妃，却是在这个时候开口，“皇上，不如臣妾帮您尝菜吧！臣妾一定……”
“不必，本来就是奴才做的事情，爱妃不如坐下来，陪朕吃上这顿饭！”皇上主动邀请。
丽妃自然也不会拒绝。
苏清晚现在对丽妃意见很大。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瓜子里快速形成。
皇上的饮食丰富，酸甜苦辣咸都有。
丽妃瞧着是个会保养的，不用想，都知道，辣是不吃的。
再加上，娇生惯养，苦也不行。
苏清晚紧着又辣，又苦的菜夹。
负责布菜的公公，也只能按照她夹过吃了的菜，夹给皇上和丽妃。
若是太监敢擅自做主，出了事，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即便丽妃辣到脸上表情失去控制，苦的五官乱飞，小太监也不敢停。
这顿饭，丽妃被整的够呛。
反观皇上，虽然眉头有些皱着，脸有些红，但也没有说什么。
吃过饭，皇上要去午休。
丽妃要离开。
苏清晚也要离开。
离大殿有一段距离之后，丽妃的人，拦住了苏清晚。
“丽妃娘娘要见你。”
“哦，是嘛？不好意思，本公公还要替皇上办事儿。”苏清晚一点不客气道。
“德公公，娘娘说了，您要是真的这么不知好歹，她不介意帮你一把。”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苏清晚只得跟上。
到了丽妃的舒悦宫，最后被带到了丽妃面前。
一见到苏清晚，丽妃就怒道：“好大的胆子，你连本宫都敢戏耍，你是觉得本宫不敢要了你的命？”
丽妃不是个傻的。
自己不吃辣，满宫都知道。
偏偏这小小太监，竟然敢以下犯上。
别以为伺候过皇上几天，就从奴才变成了主子。
奴才就是个奴才，再怎么变，也是个下贱的奴才！
苏清晚跪都懒得跪了，“娘娘，奴才并没有戏耍您。”
“大胆，谁允许你站着和本宫说话的？”丽妃怒喝。
苏清晚都想反过来吼了。
不就是比谁嗓门大吗？
要不是你那倒霉不讲信用的儿子，她至于还要在这里，被什么狗屁规矩，给控制的死死的吗？
苏清晚就不跪。
有本事，就弄死她！
慕容夜不是说她对
皇上很重要吗？
她就要看看，到底有多重要！
第1779章 颠倒是非黑白
“好啊，本宫的话，你都不听了，来人，将她给我拿下！”
丽妃一声命令，屋里的太监和侍卫，纷纷朝着她过来了。
苏清晚眼底，闪过一道寒光。
刚要动手，外头太监通传，“夜王爷到！”
瞬间，慕容夜带着奉全冲了进来。
“母后——”慕容夜唤了一声。
丽妃脸上的冷漠，瞬间缓和下来。
正要露出笑，想起还未处置眼前的小太监。
正准备再次发号施令，慕容夜冲奉全道：“奉全，带德公公走。”
“是！”
丽妃伸手，想要拦住苏清晚。
但是对上儿子让她别轻举妄动的目光，丽妃的话，吞了回去。
等苏清晚和奉全一走。
她立刻让屋里所有人，全部退下去。
责备的话，也随之而来。
“夜儿，你怎么回事？知不知道，母妃在教训这个小太监？”
“母妃，她是父皇身边的人。”
不说还好，一说丽妃就气不打一处来。
“夜儿，你父皇任由他无法无天，你也纵容他吗？一个太监而已，有什么好怕的？这满宫，少一个宫女，半个太监的事情，还少吗？
张茂林从前不也是太监总管，可他现在到底去了哪里，谁说的清楚？他得罪那么多人，随便一个人，杀了他，扔到这宫里随便一口井里，就是变成森森白骨，也不会有人发现。”
丽妃说的一脸无所谓。
可见，她是真的对苏清晚下了杀心。
“母妃，您非要动她吗？”
“你想替他求情？”
“母妃，儿臣有不得不留着她的理由，求您不要擅自做主，对付她。”
听了这话，丽妃更是怒气滔天，“夜儿，你可知，你刚刚这番话，是对你母妃说的？她不过是个太监，太监爬到总管的位置，也始终是奴才，更何况，他还不是太监总管！你自己选，要他，还是要你母妃。”
光让慕容夜选还够，丽妃还放下狠话，“你今日护着他，明日你不在宫中，母妃有的是办法，让他知道，对本宫不敬，是何等的死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容夜只得道：“母妃，她不是普通的太监，她是……”
“他是什么？你想说他是你安插到皇上身边的太监，既然如此，那本宫更不能留了！一个太监，连自己主子都分不清楚，留她有何用，不如另外找一个替代，也好早些让你父皇适应！”
“不，她不是太监，是……个姑娘。”慕容夜道。
闻言，丽妃激动地站了起来。
“什么？夜儿，你这是往母妃心里捅刀子，外头的人，觉得母妃年老色衰，你也觉得？弄个女人，贴身伺候你父皇？”
“不，母妃，她……是我的人。”
“你的人？什么时候的事？”
“她是民间女子，没什么……没什么家世，但胜在脑瓜子聪明，儿臣被慕容明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是她愿意帮儿臣进宫，刺探消息。
儿臣给她许诺一个……一个妃位，待他日事成之后！她之所以对母妃不敬，是……是儿臣骂了她，怪她办事不力，没有立刻在父皇面前说我的好话。”
第1780章
“你让她立刻帮你在你父皇面前说好话？”丽妃脸上的表情瞬间变了。
忍不住开口，“夜儿，你记得母妃和你说过的吗？什么事情都可以着急，唯独争皇位的事情，不能着急，只能徐徐图之。
你父皇刚刚经历你三哥的事情，表面上，他没有惩罚你三哥，但你我都知道，你三哥在争皇位这件事上，已经没希望了。如今，就你，慕容瑾，还有你大哥慕容希，只有你们三人有希王，若是此刻，你轻举妄动，你父皇，断然会对你有所误会和防备！”
慕容夜适时的露出愧疚的表情，“母妃，儿臣知道错了，也是儿臣看三哥失败，过于心急了！”
'“知道就好！”
“母妃，这样算，小德子是不是还挺有作用的？若不是她拦着，儿臣已经做了许多错事了！”慕容夜道。
丽妃思索片刻，说道：“也罢，你如今虽然立府成了王爷，可身边到底没个女人，那便留着她！但她始终是对本宫不敬，这笔账，本宫先记着，等他日，你登上皇位，本宫再从她手上讨来这一笔。”
“母妃，您……”
“放心，不会赐死她！这后宫，也不会因为多了她，会如何，只是小惩大诫罢了！”丽妃道。
有她这番话，慕容夜也算是放了心。
至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母妃，绝对不会对苏清晚动手。
哪怕是小手段，也不会使。
正当慕容夜松口气的时候，又听见丽妃道：“夜儿，这小太监，女装的样子，母妃没见过，她有多好看，母妃也不在意。
不过她性子不好，若为嫔妃，只怕也不会是什么正经主子，你也须多教她些规矩，另外要防着她和你父皇。满宫上下，只有她和你父皇，接触的最多。”
丽妃担心苏清晚抛弃自己儿子，转而找上皇上。
慕容夜：“母妃，您别担心，这一点，儿臣可以和你保证，她绝对不会和父皇有什么。”
“如此甚好！”
“母妃，若是没什么事情，儿子先告退了！”慕容夜道。
“好！”
慕容夜刚走到门口，就被丽妃叫住。
“等下，前几日，将本宫从囚禁的屋子里，救出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丽妃问。
“您说萧长河？”慕容夜问。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但是那人的脸……和你父皇年轻时候，像极了。”
现在回想起来，丽妃还觉得奇怪。
“他是夜儿的手下，真正的身份，是前段时间，剿灭山匪有功，父皇亲封的参将。”
丽妃记得这件事。
那时候，皇上封赏萧长河的时候，她也在场。
但也只是提了参将。
其他什么赏赐都没有给。
外人看，只觉得皇上不在意。
但她清楚，真正的不在意，是随便给些银子，而不是亲封参将。
这地位，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母妃，你是想说什么吗？”慕容夜问。
“你父皇年轻时候，南征北战，不排除民间还有孩子，你可调查过，那萧长河的身份？别是你父皇的……”
第1781章
话还没说完，慕容夜就立刻否认，“不会的，他绝对不可能是父皇的孩子，只是像而已，绝对不可能是父皇的儿子。”
慕容夜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情绪会那般的激动。
不过这倒是给了丽妃底气。
都这种时候了，绝对不能出差子。
任何人，都不能成为他们的绊脚石。
“夜儿，这人如今为你所用，若是个有用的，你便留着，但也不能久留，万一……总之，咱们走的这条路，注定是艰辛的，万万不可有妇人之仁！你三皇兄，说句难听的，便是将夺位之事，拖的太久，又想谋朝篡位，又想天下人认可，偏偏还急不可耐，就这样能成功才怪！夜儿，你万万不可步了你三哥的后尘！”丽妃叮嘱道。
慕容夜给丽妃行了礼，转身离开。
走到舒悦宫外，此时只见到奉全一人。
“她呢？”慕容夜问。
“走了，说是皇上那儿，还有差事。不过我看她好像心情很不好。王爷，其实，苏姑娘本来不该在棋局内的。
不过是伺候皇上的太监，也不是非她不可，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萧长河送还回去。”
奉全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竟然引得王爷勃然大怒。
慕容夜呵斥，“父皇的心思，岂是你这奴才，能够揣测的？你怎么知道，父皇不是非她不可？
奉全，我发现你现在很喜欢多管闲事，本王为什么要给顺水人情给萧长河？整件事，他出了什么力气？若不是本王保着他，他能进宫？”、
奉全低着头挨骂，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等到慕容夜不骂了，他才说了一句，属下知错。
“哼，往后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好好掂量！”
慕容夜拂袖而去，奉全紧随其后。
……
苏清晚从奉全处离开之后，原本是想着去御书房那边伺候的。
糟老头子虽然啰嗦，可不会为难人。
不像这个丽妃，在皇上面前娇滴滴的，皇上一不在，就是个女魔头。
只是，没走多远，就被一男一女两个宫女和太监拦住了去路。
“我们是皇宫宫里的，我们主子，想请公公过去。”、
苏清晚：皇后？？？
这个只生活在传说中的皇后？
苏清晚差点乱了阵脚。
这一天天的，没完没了了？
前脚丽妃，后脚皇后。
待会儿又是哪个贵人，哪个答应？
正当她是纸糊的不成，想拿捏，就拿捏？
可嫌弃归嫌弃，苏清晚还是得赔着笑，跟着去皇后宫里。
皇后在安庆宫，但是按照宫里传的，这位已经好些年，不出宫殿了。
虽然宠着十二皇子慕容瑾，但也从未为他争取过什么。
育有一女，骄阳长公主，但已经出嫁。
苏清晚通过各种传言分析，这位皇后，肯定也不是什么不争之人。
若是真的不争，不至于将人家嫔妃的孩子，要过去养，这一养，就是十二年。
闲出屁来，也做不出这种事儿。
一路上想，一路上分析，总算是到了安轻公，不过也没有马上见皇后。
第1782章
皇后信佛、
要见她，首先要净身。
倒也不是太监重新阉割一次，就是洗洗手，用香烛黄钱熏上一熏，去去凡尘的气息。
苏清晚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反正皇后的人，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最后是在一座偏殿，见到的皇后。
她似乎才焚香过，身上的檀香味，很浓郁。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奴才小德子，拜见娘娘。”
苏清晚行了个大礼，顺便看了看皇后的长相。
和丽妃不一样，皇后虽然看得出，上了年纪，但是模样，倒是很慈祥，没什么攻击性。
给人的感觉，就是很舒服。
但从脸看，皇后不算什么角色大美人，但也称得上美人。
就是那种比上不足，比下绰绰有余的。
皇后也在打量苏清晚。
眼前的小太监，模样周正，作为男人，不，太监，长相有些阴柔。
也过分好看。
但这种阴柔的小太监，皇后也不是没见过。
有些太监，还会学女人一样上妆，涂口油。
这位也还算正常。
至少，不算太过，
“起来吧！”皇后冲苏清晚道。
“谢娘娘！不知道娘娘叫小的来，是为了什么事？奴才有些忐忑。”
苏清晚实话实说。
也难得去装模作样。
皇后笑了，“难怪皇上喜欢你，小德子你是个直接的人。”
“承蒙皇上厚爱，小德子自当加倍努力！”苏清晚略带了一点谦虚。
“其实也没有什么其他事情，
皇上前些日子病的厉害，但他又不喜欢喝药，你作为他身边伺候的人，可要好好伺候。”
“奴才明白，这是奴才分内的事情！”
皇后和苏清晚寒暄了几句，又说了一些皇上爱吃的菜。
瞧着，就像是普通夫妻一般，妻子关心丈夫。
若是一般人，就该放下戒心了。
可苏清晚不是，
她觉得，堂堂皇后，闲出屁来，也不至于，找她这个假公公聊天。
一定还有什么。
果然，皇后突然画风一转。
“我听手下的人说，丽妃也找你过去了？”
苏清晚不急不缓，“的确如此，丽妃娘娘也很关心皇上的身体，不过她没有娘娘交代的仔细。也没有告诉奴才，皇上喜欢吃的东西是什么。
皇上若是知道，皇后娘娘您和丽妃娘娘对他如此关心，一定会十分高兴！”
皇后：“这件事，若是皇上不问，你也不必刻意提起。”
“是，皇后娘娘！”
“皇上那边，应该要你伺候了，小德子，你便去伺候
吧！”皇后道。
待到苏清晚打算离开，皇后说了一句很关键的话，“小德子，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大可以来找本宫。本宫平日里，没什么事，除了教导十二皇子，便是焚香祝祷！”
苏清晚：“奴才明白！”
出了安庆宫，苏清晚回想起皇后那句话。
只觉得，她是针对丽妃讲的。
她故意针对丽妃的事情，皇后肯定知道了。
丽妃有九皇子，她有十二皇子，还是亲自教导。
丽妃有的，她也有。
她还能护着自己。
若是她想站队，最好站自己。
第1783章
这么一翻译，什么意思都出来了。
看来，她猜的没错，皇后才不是省油的灯。
也是，贵为皇后，自己生不出儿子，也绝对不能让宠妃的儿子占便宜。
叔可忍，婶不可忍。
更何况，丽妃和慕容夜都是这么恶心的人。
她是皇后，先弄死丽妃，再弄死慕容夜。
此刻，苏清晚心里的小人，已经暗搓搓的挥舞着大刀，开始收割人头了。
看来，当初她的打算没错，不一定非得支持慕容夜。
这狗男人，说话不算话。
迟早要遭雷劈，自己要是不躲远一点，指不定，就被连累了。
苏清晚回到御书房，进御书房前，他又想起皇后说的那句话。
皇上不问，她就不要说丽妃和皇后见了她的事情。
可若是皇上问起来，那就和她没关系了吧？
抱着
这个心态，苏清晚欢欢喜喜的进了御书房。
皇上在看折子，苏清晚狗腿的在旁边磨墨。
她特意站在皇上面前，只要皇上抬头，就能见到她，那一定可以见到她欲言又止的样子。
只可惜，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皇上不曾抬头，甚至仿佛不知道她来了一样。
磨墨不行，苏清晚就给皇帝拿暖手壶。
这御书房，贼冷。
不能把皇上冻坏。
暖水壶她都在案桌上放了几个了，还是跟没看到她一样。
这个办法行不通，苏清晚又让人去取狐裘，往皇上身边站。
贸然披，她可不敢。
只能等皇上抬头。
娘希匹的，还是不抬头。
苏清晚都觉得皇上是不是死了。
前前后后，都快试探了半个时辰。
她不干了，将狐裘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扔，刚打算一屁股坐上去。
就听见一声咳嗽，“你这奴才，是准备将朕的衣服，坐到屁股下面？”
苏清晚及时的收回屁股。
一脸谄媚，“皇上，瞧您说的，我是看狐裘累了，放在椅子上，休息一会儿。皇上，您辛苦了，奴才去给您端茶来。”
“不必了！”皇上拒绝。
苏清晚心中一喜，正好，她也不想去端茶。
就想皇上问她今天去了哪里。
可皇上也只是说了这两句话，又埋头看奏折。
苏清晚憋不住了，“皇上，你都看着这么久奏折了，不是休息一下，看看远处，对眼睛好！”
皇上又一次抬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朕见不到你这样。”
苏清晚笑笑上前，“皇上，您就不关心，奴才这一整天，都去干嘛了？”
“你
拿朕的俸禄，却不替朕做事，朕真要问你，下午去哪里了！”
苏清晚不相信皇上不清楚。
更何况，她不准备隐瞒。
“奴才去了丽妃娘娘和皇后娘娘那儿。”
皇上装作好奇的看着苏清晚，“哦，你去她们那儿做什么？”
说话的时候，不经意间，碰到了旁边的暖水壶，差点没热死他。
皇上不喜欢烧炭的味道，苏清晚就让宫人将碳烧水，灌进一个密封的壶里，再套上一层厚厚绒布。
若是放在身边，温度能上升不少。
但是一口气，放几十个，这人也会热的。
皇上突然后悔了，自己装了这么久！
第1784章
“皇上，丽妃叫奴才过去，嘱咐奴才，她不吃辣。”苏清晚道。
反正是实话实说，她没有什么好怕的。
“你在怨丽妃？”皇上说话的语气中，带了几分笃定。
苏清晚：“奴才不敢。”
“朕看你敢的很，什么身份，就来朕面前编排主子？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皇上威胁的看了一眼苏清晚。
难得的，苏清晚竟然没有立刻认怂。
反而问，“皇上，张公公身体不舒服，能请几天假，我能不能也请几天假啊？”
“他失踪这么久了，你怎么不去失踪？”皇上冷笑。
苏清晚听了这话，忍不住小声嘀咕，“那您也不能逮着一头牛坑啊！”
“放肆，你说朕留你在身边伺候，是坑你？那你可知，你这份活儿，外头多少人抢着做？若不是朕，你早就……”皇上话说到一半，又不说了。
苏清晚明白他的意思。
上前给他按肩，捶背，又成了狗腿子小德子。
“皇上，奴才知道，您看中奴才，护着奴才，奴才感激不尽，一定会好好伺候您。可奴才还是个孩子啊，外头的事情，太复杂了，奴才搞不定。”
苏清晚是故意这么说的，看看糟老头子，会不会一心疼，将她给放了。
尼玛，她这天天奴才长，奴才短的，都快真的成奴才了。
不过始终是苏清晚想的太美了。
“你还是孩子？那些进宫才五六岁的，该怎么说自己？”皇上冷哼一声。
苏清晚：“那就是比奴才更小的孩子。”
见眼前的小太监，如此不要脸面，皇上都忍不住想动手了。
又觉得热的慌。
“你将这些暖身子的壶，全拿走，想烫死朕不成？”皇上不悦道。
苏清晚乖乖干活儿，心里却忍不住嘀咕，谁让你这糟老头子故意不理人。
换下回，她还来。
总算将暖水壶抱到了大殿各个地方，皇上没那么热了，虽然还是一副臭臭的脸，却道：“丽妃那儿，以后你就别去了！就说朕有差事交代你。”
皇上这话，等于在护着苏清晚。
苏清晚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虽然整天在心里糟老头子，糟老头子的喊，但也清楚，和皇上打交道，比和皇后，以及丽妃打交道容易多了。
“谢皇上恩典！”苏清晚急忙道谢。
“你还没说，皇后叫你去，作甚？”
“皇后叫奴才过去，让奴才好好照顾您的身体，还说了几个您爱吃的菜，让奴才记得吩咐御膳房去做！”苏清晚道。
听到皇后叮嘱的话，皇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动容。
“难为皇后了，这么多年，还记得朕的喜好！”
“皇上，要不晚上让御膳房全做您喜欢的菜？”
皇上是一国之君，吃饭的膳食多样。
不是特别熟悉他的人，是断然不会知道，他喜欢吃什么的。
就是身边伺候的太监。哪怕知道他喜欢吃的菜，也不能天天做，就怕被人知道喜好，在里头做文章。
苏清晚这番话，有些大胆了。
所以皇上也训斥了她。
“你是想违背祖宗规矩？”
第1785章
“皇上，偶尔的放纵，也谈不上，违背祖宗规矩！制定规矩的老祖宗，也是为了皇上您的安危，可若是可以避免危险，是不是就不算是违背了老祖宗最初的原则！”苏清晚道。
“哦？怎么说？”皇上问。
“皇上，您想啊，御膳房那些做菜的，各个都是聪明人，每个环节，都规规矩的。菜做好，还有验毒这一环节，再不济，还有奴才帮着试菜。就算有毒，也是奴才先被毒死。
为了掩人耳目，奴才可以去御膳房，偷偷告诉那些人，这些菜，其实是奴才爱吃的。您到时候，表现出不怎么喜欢，不就没人怀疑了？”苏清晚道。
“你以为……”皇上想说苏清晚天真。
但是苏清晚抢在他前头出了声，“皇上，机会难得啊！反正错了，都是奴才的错。”
“那行吧，你去安排！”皇上大手一挥
事情就交给苏清晚了，。
……
皇上喜欢吃甜食。
皇后告诉苏清晚的几道菜，都是甜食。
但是往常的菜，虽然有酸甜苦辣咸，但是甘甜的菜，很少，而且都是放在最角落。
苏清晚不喜欢吃甜食，基本不碰。
皇上忍耐力也不一般，从来不主动说喜欢吃什么。
自然，宫里知道他喜欢甜食的不多。
苏清晚去了一趟御膳房，小小的透露了一下，自己晚上要吃的几道菜。
那些人都知道德公公风头正盛。
晚膳就给苏清晚准备了。
一共六道菜，全是甜食。
她每个菜，都尝了。
皇上吃着甜食，嘴上骂苏清晚不会布菜，心里却是美滋滋。
毕竟，这宫里，想敞开肚皮，吃一回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不容易的。
皇上怒气冲冲（美滋滋）的放下碗筷，“来人啊，小德子服侍朕不力，扣三个月例银！”
苏清晚：“？？？”
苏清晚看向皇上，她这么比窦娥还冤啊！
这糟老头子自己同意的膳食菜单，现在搁这儿找她麻烦？
扔了筷子，就不认人了？
苏清晚很气啊！
直到大殿内，只剩下她和两个伺候的小太监了，她还是不高兴。
皇上叫她，她也只当耳背没听见。
皇上只好打发两个小太监走。
四下无人，皇上压低声音。
“你这小太监，眼皮子怎么这般的浅？朕不就是扣了你三个月例银？”
“皇上，您怎么能用‘不就是扣了奴才三个月例银’这种话？奴才是穷人，三个月例银，就是命啊！”苏清晚捂着胸口，一脸痛心疾首。
“瞧你那点出息！朕扣你三个月例银，也是为了你好。你要是真缺钱，朕随便赏赐你一点东西就是了。”皇上道。
苏清晚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真的？您愿意赏赐奴才更值钱的宝贝？”
“君无戏言！”皇上道。
听着像是认真的。
苏清晚：“那您准备赏赐奴才什么？”
是不是也可以弄个免死金牌什么的？
“你想要什么？”皇上问。
“十万两银子？”苏清晚眨了眨眼睛，狮子大开口。
皇上眼皮一翻，“你当朕是冤大头呢？”
第1786章
“是您自己说的，给奴才值钱的宝贝。”苏清晚不干了，十万两都不肯给吗？
幸好，她没有说免死金牌。
搞不好，直接赐死。
“换，换个！”皇上道。
“那要不，您赏赐奴才一个宫外的宅子？人家说，在一个地方安家，最重要的是，在这个地方，有没有属于自己的房，您要是赏赐奴才一套宅子，奴才就觉得自个儿是安定下来了！”
到时候，她再找理由，房子新居要办酒。
再是要打扫卫生。
一天天理由不重样，想出宫，就容易了！
皇上盯着苏清晚，突然就笑了。
有些渗人，也有些诡异。
“你确定，要朕赏赐你一个宅子？”
苏清晚：“您要是愿意再赏赐十万两，奴才也是高兴的。”
“行吧，既然你坚持，那朕就将朕国舅从前的老宅，赏赐于你！”皇上道。
苏清晚当场脚一软，差点没摔倒。
“皇、皇上，您没和奴才开玩笑吧？郑国舅的宅子？那……那不是朝廷大官儿，才有资格住的地方？奴才这小太监，是不是名不正言不顺？”
开什么玩笑？
慕容明垮台，除了恨慕容夜，最恨的，怕就是她这个小太监。
如今，郑国舅虽然成了一介草民，可慕容明不是啊。
公然去夺他舅舅的东西，不是找死，是什么？
“朕的东西，朕说赏赐给谁，就赏赐给谁？怎么，你想质疑朕的决定？”
“当然不是，只是郑国舅一家子还在宅子里吧？您将宅子赏给奴才，他们怎么办？岂不是露宿街头了？”
“他们去哪里，不用你个小太监操心，你只说，你要不要就是了！”
苏清晚讨价还价，“那奴才能去住几天那宅子吗？不能画个饼，不让奴才舔几口吧！”
“过年给你放三天假，你若是有胆子住，那便住！”
理智告诉苏清晚，这种时候，一定要拒绝。
但是能够出宫三天，对她来说，诱惑力太大了。
毫不犹豫，苏清晚点了头。
“住！”
“你给朕磨好墨，朕要拟旨！”
苏清晚不知道，皇上这道旨意，就是一把刀。
赶在腊月二十九这天，郑国舅一家一百多口人，全部得搬出去。
宅子已经被皇上赏赐给了身边的德公公。
宫里的流言蜚语，就更欠扁了。
说皇上本意是想让郑国舅留在老宅养老，奈何这德公公是个厉害的，非要郑国舅这宅子。
并且，非要过年当天，住进去。
是以，留给郑国舅一家子搬家的时间，就只有一日。
于是，整个宫内，宫外，对苏清晚的传言就不好了。
说她什么恣意妄为，是皇上身边的小人。
宫内外，有个刺杀的红黑榜，苏清晚成功上榜，成了最想被人刺杀的对象。
一时间，本来就名声大振的她，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苏清晚听到这些消息的时候，捂着胸口，差一点就吐血了。
恨啊，这糟老头子真的恨。
自己想对付郑国舅，不让他晚年幸福，就拿自己当挡箭牌。
呵呵，不就是郑国舅吗？
她苏清晚怕过谁？
……
大年三十那天，抱着自己的狗子，苏清晚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宫。
她可是有皇上旨意的人，三天假期，这三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绝对不回宫。
才走出宫门口，一辆马车，飞驰而来。
慕容夜掀开马车帘子，问苏清晚，“德公公今日出门办事？需不需要本王送你一程？”
苏清晚看了他一眼，不客气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滚——”
慕容夜脸一僵。
负责赶车的奉全，脸上也满满的都是尴尬。
知道苏清晚不简单，却没想到，她竟然直接让王爷滚。
这应该是第一个吧？
“别闹，今儿过年。郑国舅的宅子，离这儿，又很远，你一个人走路，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倒不如，上了本王的马车，本王送你过去。”
苏清晚呵呵一笑，就在慕容夜以为，她同意了，还特意让出一个位置，让苏清晚上马车的时候，苏清晚脸色猛地一变，“赶紧滚！大过年的，你姑奶奶我不想动手！”
慕容夜被拒绝了个彻底，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放下帘子，让奉全马上赶路。
奉全一脸歉意的看了一眼苏清晚，马车扬长而去。
苏清晚依旧是大摇大摆的样子。
也没走多远，遇到一个卖木炭的，将他的木炭全买下来，再让他送货上门。
一分钱不出，径直往郑国舅的宅子那边去了。
不是没想过，立刻去见萧长河。
但是这种时候，谁知道，身后有没有尾巴，等她先安顿好，再给自己变个装。
反正今天这团圆饭，是要吃的。
她还就不信了，出了宫，还有人管她吃饭，拉屎不成。
板车停在郑国舅家门口。
苏清晚差点
没冻成傻子。
装木炭的板车，没有挡风的，和现代的摩托车有的一拼。
加上又是大冬天，还是在北方，不把她冻成冰雕就不错了。
下了车，让卖木炭的，将木炭放在门口，苏清晚打发人走了。
眼前，大的吓人的宅子，就是郑国舅的家。
不过上头的郑府牌匾，已经被人换过了，就是有点敷衍，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木板钉上去的，就写了两个字德宅。
她没有姓的吗？
还是皇上找的那些人，都是敷衍的小人？
在门口哼哼了几声，将狗子放到地上。
“狗子，闻闻味道，做做标记，这里以后就你……主人我的家了！我让你干嘛，你就干嘛，知道吗？”
狗子倒是乖巧。
在苏清晚脚边蹭了蹭，再到处闻闻，到处看看。
再做点标记。
苏清晚很是满意，推开宅子的大门。
苏清晚忍不住，就骂娘了。
整个宅子，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了。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是郑国舅的手笔。
啧，堂堂一个朝廷大员，居然做出这么恶心人的事情，是以为她没钱买吗？
苏清晚正抱怨着，忽然，宅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狗子已经冲了上去。
“汪汪汪~”
苏清晚定定的看着，等看清楚来人是谁之后，直接冲了上去。
第1787章 自己当女皇帝
萧长河瞧见了苏清晚。
根本来不及思考，她人已经扑了过来。
萧长河下意识的张开双臂，恰好将她抱了个满怀。
鼻尖嗅到的是自己熟悉的味道，苏清晚几乎要高兴坏了，拿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
略带鼻音的声音，传到了萧长河耳畔，“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来这里？”
“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听到我说话了？”
别看苏清晚在皇宫天天好吃好喝。
还有一堆人，抢着伺候她。
可她一点也不喜欢皇宫的生活。
枯燥又无趣，事儿无趣，人更是惹人厌。
可以选，她倒是宁愿，和他在一起。
哪怕只是粗茶淡饭，也足够的幸福。
萧长河将她抱的更紧了，他只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滞，永远别在朝前走。
“问你话呢，干嘛不回答。”苏清晚闷着嗓子问。
“希王告诉我的。”
“希王？那个冲动鬼？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勾搭在一起的？”苏清晚虽然说着话，可就是不愿意和萧长河分开。
反正他们都成亲了。
持证上岗，多抱一会儿，怎么了？
面对她的质问，萧长河顿时哭笑不得。
“没有勾搭在一起，就是各取所需。希王虽然冲动了些，可心思都在明面上，和他合作，比和其他皇子、王爷合作，要轻松的多。”
打从上回和慕容希打过交道之后，在萧长河心中，慕容希比慕容夜更合适做合作对象。
虽说希王冲动了些，这种性子，不太适合做一国君主，可若是谁都和慕容夜那般喜怒无常，即便得了信任，也不是真的信任。
所以萧长河大胆的爬了墙。
刚好，上回希王和萧长河合作的不错，也有意让他入自己的麾下。
希王上回可谓是打了个翻身仗，不仅牵制了慕容明部署在宫中的人，还得了一个好名声。
他带出府的那些人，在慕容明眼中，是去逼宫的，实际上，是去乡下，给那些农民翻土的。
希王虽然自己没干活儿，但是指挥手下的人，干了足足一天。
冬天翻土的好处，就是利于来年的丰收。
皇上最后知道真相的时候，虽然没有赏赐希王，但是也松了口，让他以后想和朝中哪位大臣学习，就去拜师。
瞧着只是得了个请教老师的自由权，但也意味着，原本生母是宫女的希王，反而有机会，和慕容夜，还有慕容瑾一起争太子之位了。
萧长河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增大慕容希赢的可能性。
他将这些告诉苏清晚，苏清晚直接拍了拍他的后背，连着三下，“好样的，我也不打算给那慕容夜干活儿了。白干活儿，不给钱就算了，还……”
“还怎么？”萧长河关切的看着苏清晚。
“还不守承诺，说好了，到时间，送姑奶奶出来，结果还让姑奶奶帮他继续夺皇位！呸，什么玩意儿，姑奶奶我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
他这样，姑奶奶就是自己当皇……”苏清晚差点脱口而出，自己要当女皇帝。
但是想到，这罪名在古代，也不轻。
搞不好，九族全给突突了。
第1788章 抱小姑娘
那些皇子、王爷，自然不怕。
谁会傻到诛自己九族？
别说皇家血脉，就是沾亲带故的国舅爷，犯了这么多事儿，也只是削了爵位。
剩下的，是一点不往下查。
慕容明朝中的势力，是没了。
朝廷外头的呢？
邵南一还没被抓吧？
慕容明那些银子，铁矿石，都是哪里来的？
越想，越觉得，皇帝那糟老头子，这一次根本就是轻拿轻放。
说句不好听的，有故意放过自己亲儿子的嫌疑。
这么一看，这糟老头子，属意谁，还不一定呢，指不定，人家就喜欢慕容明这种喜欢造反的？
苏清晚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
当初糟老头子口口声声说自己在等。
他在等什么？
等人来救他？
他出了紫宸殿，也没见有谁反他，这说明，大局根本就是在他自己手上。
搞不好，就是在自编自导自演！
就是在等谁能杀了他。
皇帝嘛，心思多少有些令人猜不透。
苏清晚想的入了神，就连萧长河凑近了，都没有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就被萧长河亲了一口。
“你还没说完，你怎么？”萧长河问。
“当然是弄死慕容夜，扶你上位！”苏清晚不假思索。
萧长河伸手，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想太远了，当皇帝，可没有那么容易。若是被人听了去，那便是谋反之心。”
“我就说说，又不是真的。”苏清晚嘟着嘴，表示自己的不满。
萧长河越看她，越觉得欢喜，又亲了一口。
终于是放开了她。
“走吧，进屋和大家打个招呼。”萧长河道。
“大家？长锦，月儿，沫儿他们都来了？”苏清晚双眼瞬间瞪得老大。
“是啊。”
“你们……你们怎么敢？”苏清晚下巴都快惊掉了。
“不是你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长河重复她说的话。
苏清晚欲哭无泪了。
什么啊，这里明明不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有种预感，三天后，假期结束，她走出去，就会被乱箭射死。
当然，她也会小心谨慎。
“罢了，这府内，肯定是安全的，我们先去见见大家。”
几个月不见，苏清晚一进屋，长生就奔了上来。
猝不及防的，苏清晚反而被他给抱住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萧长河，直接上前，将人给拉开了。
“大哥，你干啥啊？我就抱会儿大嫂。”长生委屈的不行。
“不许抱！”萧长河不客气。
“哼，我不，你肯定抱过大嫂了，我不管，我也要抱。”
萧长河冷静的脸上，都快出现裂痕了。
怕他直接和长生干起来，丢了这做大哥的脸，苏清晚赶忙道：“长生，男女授受不亲，你是大人了，不能随便抱小姑娘，会被人骂臭流氓的。”
“我不是抱小姑娘，我是抱大嫂。”长生一脸天真。
苏清晚差点咬牙。
她不是小姑娘了吗？
她不是吗？
好吧，她就不该善良。
苏清晚的目光，从长生身上，落到其他人身上。
月儿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阿姐……”
她喊苏清晚。
苏清晚：“我没事，就是出去办了点差事，不是回来了吗？”
第1789章 过年必备
话虽如此，可月儿还是没忍住，上来抱住苏清晚。
“别哭，这大过年的，喜庆点不好吗？”她安慰苏清月。
“月儿以为姐姐不要月儿了。”
苏清月真的不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她的勇气，都是来源于姐姐。
初到京城，一切都是陌生的。
后来姐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记得姐姐说的，即便她不在身边，也要坚强。
苏清月努力忍着，这也是见了苏清晚，才憋不住了。
苏清晚：“小姑娘，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姐姐我不是好好站在这儿？你也是大姑娘了，跟长生一样，要自己学会独自面对，将来面临的一切，知道吗？”
过了年，苏清月就十五岁了。
这古代女子，十五及笄，便是可以嫁人的年纪了。
苏清晚的妹妹，是绝对不会嫁给旁人做妾室的，所以身为一个当家主母，要有的独当一面，她这妹妹，也得有了。
苏清月啜泣了几声，将眼泪憋了回去。
苏清晚再看苏沫，她倒是挺坚强的。
不过目光中，也是浓浓的担忧。
“姐姐，你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苏沫这一问，其他人也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苏清晚：“去了个不能和你们说的地方。”
“姐姐既然不说，我便不问。”苏沫懂事的开口。
苏清晚冲她笑了笑。
再是萧长锦，这段时间，他虽然也担忧苏清晚，但他深知，他大哥在，是断然不会让她有事的。
而他，好好念书，会试考个好成绩，就是对他们最大的回报。
沈星更不用说了，这段时间，她只想念苏清晚做的饭菜。
苏清晚：“叙旧的话，暂时放到晚上，我们先把团圆饭给吃了。”
“我和沫儿正打算准备，姐夫买了好多菜，说是给你接风洗尘的！”苏沫道。
“买了菜了？那太好了，那我就直接动手了！”
苏清晚跟着两个妹妹去厨房。
郑家的宅子大。
厨房也大。
苏沫还告诉苏清晚，这宅子原来的主人，将灶台什么的都给搬走了。
现有的东西，都是他们自己临时装的。
“不过他们走的匆忙，忘了一些东西。”苏沫脸上多了几分得意。
“什么东西？”
“地窖里，上好的白菜，萝卜，还有几坛上好的老酒。”
苏清晚：“没毒吧？”
“没有的，姐夫已经验过了！”月儿道。
闻言，苏清晚差点仰天长笑。
老匹夫郑国舅，以为能够做到草都带走。
这不，还是让她捡了便宜。
白捡的菜，不要白不要，她要全部吃光光。
去厨房，空间大的吓人。
苏清晚负责炒菜，两个妹妹负责洗菜，烧火。
活儿一做起来，厨房里，就开始起锅炒菜了。
香味浓郁不说，这一进厨房，就觉得温馨。
考虑到沈星，苏清晚可是卯足了劲儿，做了好多大菜。
普通的鸡鸭鱼肉，她还和去年一样，用萝卜白菜雕了个凤凰。
一旁的苏沫和苏清月两个，眼睛都看直了。
同样惊讶的，还有等中午开饭的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