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5章 沈星亲爹
为了保住沈瑞谦的命，沈正风不惜求到了太医院，请了太医院的御医来给儿子治病。
其实也没有到那一步，可谁让沈正风心疼这个儿子？
只要儿子没事，舍下一些脸面，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他也不是没有舍过。
儿子的命救回来了，接下来，就该是为儿子讨回公道的了。
沈正风让管家带着家丁，将车夫押到正厅。
他坐在正厅之首，家丁跪在地上。
“说，到底大少爷是被谁打的，你这车夫，又是如何当的，眼睁睁的看着大少爷被人大成那般模样。”
车夫并不无辜。
但要说他眼睁睁的看着沈瑞谦被打，倒也不是。
“老爷，小的没有啊，小的从马车上摔下来之后，短时间内，头晕目眩，全身动弹不得，等能够动了，那人已经抓着少爷打了起来。
我想去救，可那人实在太过凶悍，小的不是他的对手，也被他恨恨揍了一顿。”
车夫一边说，一边哭。
眼泪鼻涕都出来了。
沈正风一脸嫌弃。
一旁的管家，赶忙道：“好，就算这件事，不找你，那你可知，在大街上，打少爷的是谁？”
车夫：“小的真的不知道，那人是个生面孔，小的跟着少爷出入了那么多的聚会，从未见过此人。小的怀疑，只是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平民百姓！”
“平民百姓，就敢打我儿子？我怎么不相信！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还不快快说出来。”沈正风怒了，显然是不相信车夫这个说辞。
沈正风这些年，在官场，虽然没有什么政绩。
可他爹当初是丞相，上上下下的官员，无不让他三分。
至于平民百姓，敢和官府的人作对，他不相信！
车夫被沈正风这么一逼问，也不得不开始回忆。
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
“告诉你们老爷，这是他的孽债，他儿子，他不教，我来帮他教！”车夫上下嘴皮一动，便说出这番话。
“大胆！你个狗奴才，竟然敢说出这种以下犯上的话！”一旁的管家一声怒斥。
车夫赶紧趴下来磕头，“老爷，小的知错，小的知错。这话不是小的说的，是那个打了少爷的男人说的。”
沈正风眯起双眼。
若是这么说，听着像是和他有仇一样。
可谁又这么大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老爷，小的和少爷一样，都见过那人的长相，若是留着小的，小的势必帮您找出那人，替少爷找回公道。”车夫道。
沈正风没出声，身边的狗腿子管家开了口，“你算什么东西？少爷被打这事儿，完全可以找京兆府尹朱大人，他和我们老爷交好，我们老爷去找他，抓个人，还不是一眨眼的事儿。”
车夫愈发的卑微了，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不过管家这话，也提醒了沈正风。
他找不到人，可以让朱大人去。
这样一来，省事儿不说，还能很快抓到行凶者！
“管家，备上笔墨纸砚，我要给朱大人修书一封，谁敢欺负我儿子，就等着下地狱吧！我会让他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第1686章 吃了闭门羹
沈正风一封书信，原以为京兆府会给足面子，派兵缉拿伤害自己儿子的凶手，可同为正三品朝中大员，如今圣上又病重，连着三日，未早朝。
朱大人又怎么可能将面子给沈正风。
更何况，他本就瞧不起沈正风这靠亲爹庇佑，才坐上礼部侍郎职位的人。
于是，沈正风从早上，等到晚上，也不曾见到朱大人的回信。
“信呢？怎么朱大人的信件还没送来？”
已是天黑，却还不见朱大人的来信。
沈正风怒气冲冲的质问家中下人。
狗腿子管家凑上来，“老爷，您大可不必生气，许是朱大人太忙了，一时间，来不及回信。您也知道，这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朱大人在处理，再……等等，再等等！”
沈正风看了一眼管家。
眼神中虽然有不满，但也接受了管家的理由。
“罢了，本老爷就先去睡一觉，待到醒来，若是再拿不到朱大人的回信，你们看着办！”
“是是是，老爷您说的是。”
在管家卑微又狗腿的附和中，沈正风回了内宅。
他一走，管家就从卑微狗腿，一下子跃居成了主子一般。
将手下的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手下的小狗腿，各个大气儿都不敢在管家面前喘一个，简直就是十足的管家在沈正风面前的翻版。
待沈管家发完脾气，众人也只得苦逼的回去休息。
隔天一早，管家派人在府尹大人家门口和府衙外面等着，结果等了一天，也不见里头有送信的人出来。
回去之后，免不得又是一通骂。
管家一改昨天的态度，不再替朱大人说话，反而埋汰起了朱大人。
“老爷，我知道了，一定是朱大人不肯配合您，他这是嫉妒您的才能！这样的人，如何配做您的挚友？我看求人不如求己，咱们还是将旺三从柴房放出来，让他天天在大街上晃悠，若是遇到打了少爷的人，我们自己人去抓，不麻烦那高贵的朱大人了！”
沈正风本就在气头上。
管家一番话，推波助澜。
让沈正风当即采纳了他的意见。
“这件事，你去安排，三日之内，若是还抓不到伤我儿子的凶手，你们都等着瞧！”
“老爷，您放心，这事儿，小的保证帮您办妥！”
有管家夸下海口，沈正风也不再管这事儿。
安安心心在儿子床边伺候汤药。
沈正风这大儿子，并不是正妻所生。
当初娶了沈星他娘后的第二年，他又娶了当时文华阁大学士的女儿王妙音。王妙音身份尊贵，以平妻身份，在沈家，也不算是高攀。
就在所有人以为这是结束的时候，沈正风先后又纳了几位平民女子做妾。
最后更是将当时名满京城的名妓洛师师，接到了府中。
沈星母亲绝望自杀，也和这位洛师师有关。
沈瑞谦便是洛师师的儿子，不是嫡长子，但从小得到的偏爱，却远超王妙音这个正妻的女儿。
表面瞧着，是重男轻女，实际上，却是爱屋及乌。
第1687章
沈家一众家丁，连日来，唯一做的事儿，就是在大街小巷里乱走、乱窜，目的自然是希望尽早抓到伤害沈瑞谦的贼人。
只可惜，来京城这几日，身为伤害沈瑞谦罪魁祸首的沈星，哪哪儿都不去，就在冯家。
萧长锦日日复习功课，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而苏沫和苏清月两个，就在冯家，跟着冯夫人绣花，品茶。
随着皇帝连日来不上早朝，朝中局势愈发的紧张。
冯府内，几天之内，来了好几拨人。
冯老爷一直逼着冯怀清表态。
直到这一日，府内来了一位贵客，是郑国舅。
郑国舅似乎也知道冯怀清回来了，这一次，就是为了他而来。
冯家书房内，冯老爷一脸恭敬，这还是郑国舅第一次来家里。
上一回许诺兵部侍郎的职位，以及世袭爵位，都是在外面。
得知郑国舅是为了儿子冯怀清而来，冯老爷忍不住，就开始赞叹起了儿子。
“清儿是我们冯家这百年来，比较少见的器械制造天才。肃州府的武器司，便是他一人在管理，南方军营，每年两批的军械，都是由他一人支持制造，这么几年来，从未出过任何问题。”
郑国舅笑笑，“我听说令公子已经回来了，可否安排一见？”
冯老爷：“自然，自然，我这就去喊清儿过来，拜见大人。”
郑国舅在书房等着，冯老爷去请冯怀清。
当得知是郑国舅要见他的时候，冯怀清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爹，我是不会见郑国舅的。”
“清儿，你糊涂啊，你何德何能，能够让郑国舅亲自来见你？这也就罢了，你有何理由不见？”冯老爷质问。
“爹，你别说了，我意已决！”冯怀清道。
即便儿子态度坚决，冯老爷也并不肯罢休。
在冯怀清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手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朝着自己的脖子逼近。
“清儿，你现在做出选择，是马上和我去见郑国舅，还是看着你爹我去死。”
如此相逼，冯怀清只能无奈妥协。
“爹，只有这一次！”
冯老爷领着冯怀清去书房。
见到冯怀清之后，郑国舅立刻对他露出欣赏的表情。
“人家说，自古英雄出少年，冯二公子虽年纪轻轻，不仅仪表堂堂，在兵器制造这方面，也是不输朝中任何人。”
冯怀清站在原地，一句话也不说。
冯老爷冲他瞪了一眼，“清儿，国舅爷夸奖你，你还不给国舅爷道谢！”
冯怀清：“爹，我有些不舒服，我先走了。”
“你……”
“别气，别气，年轻人嘛，总会和我们有不一样的地方，只要他知道，关键时候，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就行了！”
郑国舅话里有话。
冯怀清又如何不知道。
可他能怎么办？
这次回来，原本是想着护送萧长锦，顺道看看家里人。
谁知道，他爹居然变化这么大。
他不愿意和郑国舅之流，同流合污。
可他爹，似乎已经认定了郑国舅。
第1688章 最后一次
“国舅爷说的是，清儿一定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您大可放心！”冯老爷脸上赔着笑。
郑国舅意味深长的看向冯怀清，“冯公子，你觉得呢？”
郑国舅此刻，就在逼冯怀清表态。
冯怀清不开口，他就一直看着冯怀清。
此刻，二人仿佛都在通过自己的方式，让对方先妥协。
谁也不让谁。
冯老爷着急的不行，生怕儿子得罪了郑国舅。
赶忙在旁边提醒，“清儿，国舅爷问你话，你赶紧回答国舅爷，告诉他，你同意爹的看法。”
“清儿——”冯老爷拔高嗓音。
就在这时候，郑国舅笑了，“罢了、罢了，只是开个玩笑，也不必这般的较真！”
“瞧您说的，您的意思，清儿和小人都懂。只是这孩子，一向害羞，有什么话，也不敢当您的面说，但是打心底，他是钦佩您的，这一点小人可以用人格担保。”
“怎么样，都无所谓，总之令公子本官很满意。本官已经通知三皇子，尽快往京城赶，相信不日就会归来。
他和令公子都是年轻人，想必在他面前不会害羞了！”
“您说的是，肯定不会的。”冯老爷道。
“今天也差不多了，本官就先回去。”
“小的送您！”
冯老爷一路将郑国舅送出冯府。
转头回书房，对着冯怀清就是一通吼，“清儿，你怎么回事？你是想得罪郑国舅，害死我们冯家的老老小小吗？”
冯怀清此刻，情绪有些低落。
不单单是因为，他爹冯老爷逼着他在郑国舅面前表态。
他更难受的是他爹在郑国舅面前，卑微成那般模样。
即便没下跪，但也比下跪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冯家，本来就不靠其他人。
全靠自己的手艺，和祖上传下来的武器锻造秘术。
即便不能入朝为官，即便功德簿上，没有他们冯家人的名字又如何？
只要他们守住军械制造，又有谁瞧不起他们冯家的人呢？
“爹，回头吧！这郑国舅不是省油的，你助他成就大爷，他日他卸磨杀驴，第一个伤的便是您！”冯怀清道。
“你闭嘴！”
“爹，这朝中这么多皇子，为什么你非要选三皇子，为什么你非要选郑国舅？”冯怀清满脸痛苦。
“不选三皇子，你说选谁？九皇子吗？你现在去找他，若是郑国舅肯给我的，他也愿意给我，我现在就拒绝郑国舅。要不然十二皇子也行，你现在进宫去找皇后，让她许诺，事成之后，给爹想要的一切。你去啊，你看看他们会不会理你。
清儿，做人清高固然是好，可一味的清高，只能一辈子平庸！今天在郑国舅面前发生的事情，我希望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若是再有下一次，你就不要再管冯家任何的事宜了，我不是不可以，你二叔也不是不可以，甚至你嫁了人的大姐，也不是不可以。
同样是冯家的人，不是只有你，才可以给朝廷制造军械！你好之为之吧！”
冯老爷扔下这话，转身离开书房。
第1689章 苏沫偷听
冯怀清心情不好。
一个人留在书房。
突然，书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像是脚步声。
“谁？”
冯怀清当即冲了出去。
将苏沫逮了个正着。
“苏沫？你怎么会在这里？”冯怀清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他才和他爹谈完重要的事情。
郑国舅，也在不久前，才离开。
这时候，在这里见到苏沫，他想不多想，都难。
苏沫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一丝慌乱，她故意举着手腕边上的竹篮，又指了指，书房书房门口那几株菊花，“冯少爷，我和月儿这几天和夫人学了插花，我准备将这些菊花剪去插花，过几天，再将菊花晒干，制成菊花茶。”
“这是盆栽，观赏用的，你若是需要菊花，去后花园摘！”冯怀清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下来。
苏沫点点头，“谢谢冯少爷，我这就去采！”
就在苏沫准备挎着篮子转身的那一刻，冯怀清突然问：“我和我爹的谈话，你听到了？”
苏沫顿了一下，这才开口，“没……没有，少爷，我才来，没见冯老爷，就见到少爷您！”
冯怀清：“没事别乱跑，书房是冯家的禁地，除了我和我爹，我娘都不会过来。”
“沫儿知道了！”苏沫冲冯怀清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冯怀清看着苏沫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
此时此刻，冯怀清只觉得头疼异常。
不仅仅是他爹，还有突然出现在他书房外面的苏沫。
她来了多久，冯怀清不知道。
又听到了多少，冯怀清也不知道。
若是平时，书房外，还有人守着。
这一次一定是因为郑国舅来了，他爹怕节外生枝，将外头的人，给打发走了。
这才给了苏沫‘可趁之机’！
从前，冯怀清从未怀疑过苏沫。
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开始深究苏沫的来历。
她是苏清晚捡回来的。
说是从前做乞丐，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
初见她时，确实瘦弱。
可现在回头想想，除了瘦弱，苏沫似乎哪里不一样。
有些事情，没办法深想。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
可现在苏清晚不在眼前，萧长河也不在。
冯怀清不知道，自己现在用飞鸽传书，能不能找到他们。
就算找得到他们，是不是真的应该让他们来京城！
如今皇帝病重，京城应该马上就有一场血雨腥风。
他们来京城，会不会卷入其中？
冯怀清越想，越觉得脑袋一片浆糊。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他想找人商量大事，都找不到人。
……
后花园。
苏清月已经摘了满满一篮菊花。
一抬头，就见到远远走过来的苏沫。
等苏沫到了眼前，她看着苏沫篮子里空荡荡的，立刻笑了起来，“苏沫，我就说了，后花园的菊花够多了，你非要再四处看看。这下好了吧，一朵菊花没摘到。”
苏沫：“是啊，是我错了。”
“快别这么说，我摘了好多，我分你一部分！”
苏清月将篮子里的菊花给了一半给苏沫，二人结伴回房间去插花。
第1690章 要赚很多钱
萧长锦他们，离开镇上去京城，已经一月有余。
萧长玉估计，他们如今已经到了京城，大概率是住到了冯怀清家中。
萧长玉并不担心二哥和三弟他们，有冯怀清在，他们会过的很好。
他只担心苏清晚这个大嫂，以及他大哥。
他们两个离开的匆忙，什么准备也没有，加上无权无势，若是和那位三皇子对上，又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但萧长玉也知道，一味的焦虑，什么也帮不了他们。
如今，他能做的，便是拼命的赚钱。
赚得钱越多，将来他们办大事的时候，才有能使的东西。
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他赚很多钱，还没办法帮大哥和大嫂。
摆在萧长玉面前的，是两件事。
第一件事，便是县城成衣铺开张。
第二件事，便是肃州府的酒楼。
肃州府那边，他找了一匹快马，独自一人去了一趟，找到了吕斌。
从吕斌口中得知，苏清晚给了他一千两，让他将酒楼开起来。
但吕斌到底是缺了些经验，光是酒楼的选址，就好几个，偏生的，还拿不定注意。
幸好萧长玉去了。
她记着苏清晚说的话，酒楼的位置，不能偏僻，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是要是位置适宜，能够增加好几成的客人。
另外，酒楼四周的店铺，也要考虑到，如果周围全是卖首饰，成衣的，大可不必开在附近。
毕竟，能来这里的，绝对不是为了一口饭。
最后，不要怕竞争，周边有酒楼，要是生意过得去，说明附近的人，习惯来这一块儿吃饭。
酒楼的饭菜足够好吃，那些人，完全可以转化成酒楼忠实的顾客。
按照苏清晚说的那些原则，沈星找了一处绝佳的地方。
就是价钱不便宜，光是买下来，就花了一千五百两。
这样一来，苏清晚留的钱就不够了。
萧长玉又拿了一千两出来，找人装修，后厨也做了大改造。
趁着酒楼装修这段时间，萧长玉出钱，让吕斌将儿子吕浩送去了肃州府的清溪书院。
又请了一个老师，来家里教吕英读书和认字。
吕英在嫁人之前，都会跟在吕斌和妻子顾盼身边，她若是不识字，便只能做些简单的粗活儿。
她不像苏清月，还有萧长锦日日教她识字，给她讲道理。
给吕英请老师，是最好的选择。
萧长玉做的这些，吕斌夫妻感激不尽。
甚至主动拿了一张卖身契，给萧长玉。
“萧三爷，这是我自己写的卖身契，只要您在上头写下您的名字，去官府盖章，从今往后，我就是萧家的人，一辈子，为你们做牛做马。”
萧长玉眉头一皱，“吕斌，你是不是搞错什么了？我们萧家和你是雇佣关系，我们出钱请你、请你娘子做事，而不是你卖到我们萧家。
再说，这卖身契一签，你可知，你便成了奴籍？奴隶允许自由买卖，你不怕我们随便卖了你。”
吕斌摇头，眼神坚定，“不怕！英儿的命，是苏娘子救的，我早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即便是当牛做马，也要报答你们。“
第1691章 成衣铺开张
“这卖身契一签，即便你们卖了我，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异议！”
“糊涂！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妻子和孩子，奴隶的孩子，将来也是奴隶。你想让你儿子吕浩和女儿吕英一辈子抬不起头？你欠的债，也别拉他们下水，这是为人父，最起码要遵循的。
虽有人说，父债子偿，可那都是没有用的爹，才会做出来的事情。丢人！不配为人父。”
萧长玉说完，看也没看卖身契，当着吕斌的面，将卖身契撕了个粉碎。
吕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明白，萧长玉这是不会让自己卖身了。
可他欠的恩情，还是的得还。
“三爷，我的工钱，您给我减半吧，给我普通伙计的钱就行，能够养活妻儿老小，就够了。”吕斌道。
萧长玉觉得头疼。
但也明白，吕斌是真的老实。
若是他装糊涂，完全可以不拿卖身契，更别说工钱减半。
萧长玉冲吕斌道：“吕斌，我大嫂说过一句话，做多少事，拿多少钱。不能多拿，也不能少拿。多拿了，会认不清自己的实力，也会越来越贪心！最后人心不足蛇吞象，一定会出问题。
相反，少拿了，付出和收入匹配不上。时间久了，会觉得不公平，做事也没有积极性，要不毁了自己，要不毁了东家。她从来不吝啬帮她做事的人，也不会想着，从这些人的工钱上，省钱。
你若是真的想报答我们，就多钻研，做想，怎么能够吸引客人，怎么能够将酒楼，做成肃州府第一酒楼。
光是靠省你这点工钱，是成不了大事的，你知道吗？”
吕斌眼睛酸涩的厉害，眼底一片红。
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三爷，谢谢你，谢谢苏娘子，如果不是你们，我……我早就不知道，成了什么样子了。只是我何德何能，能够让你们帮我这么多。”
“我相信我大嫂的眼光！吕斌，好好干，你们吕家，能不能飞黄腾达，就靠你自己了！”
“好！”
萧长玉将肃州府的事情处理完，就回了县城。
成衣铺已经装修完毕。
招工人也在这之前，就完成了。
至于准备衣服、布料，这些，老早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
都是萧长玉亲力亲为。
如今，就差选个好日子，直接开张。
萧长玉挑了个双日子，请了玩狮子的，又请了几个年轻，容貌姣好的年轻姑娘，在成衣铺门口搭的台子上，穿上成衣铺的衣服在台子上展示。
这些都是苏清晚安排好的。
说是这样，人家才能一眼看到，成衣铺的衣服有多好。
另外，还有他们店的招牌。
布少一寸，赔一尺。
少两寸，免费送一匹。
万事俱备，到了成衣铺开张那日，慕名而来的、看热闹来的人，络绎不绝。
成衣铺的招牌，也够响亮。
不少人，真的从家里拿了尺，量起了成衣铺卖的布匹，结果还真的一点不少。
之前这个铺子是个布庄，但那老板是个奸商。
缺一个一寸两寸是家常便饭，经常情况下，会少个一两尺。
买三尺布，少一两尺，不是抢，是什么？
第1692章 苏清晚和萧长河到
接连数日，成衣铺的生意，都好到不可思议。
说门槛快被人踏破了，都不为过。
萧长玉也算是一战成名。
短短数日，几乎全县城都知道这位萧记成衣铺的掌柜，不仅有本事，卖的衣服，还是全县城的布庄、成衣铺，绝无仅有的好看。
不少同行，想来偷学。
甚至还有要出高价，想买走成衣铺的镇店之宝百花留仙裙的。
但都被萧长玉拒绝了。
别说是同行想买，就是肃州府那些员外、官员的千金，想买这镇店之宝，也不可能。
喜欢是吧？
可以天天来看。
一年下来，谁花的银子最多，就让免费穿一次，一次半炷香的时间。
其他时候，别说是穿了，就是摸一下，都不可以。
大约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想得到。
萧长玉这一个个规矩亮出来，不但没有将顾客拒之门外，反而都在争抢着做年度在萧家成衣铺买衣服，买布匹，花钱最多的。
到时候，便能近距离接触这镇店之宝。
成衣铺的生意出人意料的好，按照苏清晚的图纸，做的衣服，也出乎意料的被那些千金小姐喜欢。
萧长玉决定趁热打铁，去肃州府也开一个成衣铺。
反正苏清晚走的时候，留下来的衣服样式图，足够的多。
春夏秋冬都有，他不着急，慢慢用就是。
若是全用完了，下回见着了，再让她画就是了，反正他赚了钱，也是给她和大哥办正事儿的，相信苏清晚不会吝啬。
萧长玉忙着县城、镇上，还有肃州府三边跑。
日子虽然过的忙碌，但有钱赚，也不觉得辛苦。
不知不觉，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月。
……
萧长河和苏清晚，总算是到了京城了。
收到皇帝病重的消息，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如今又过去一个月，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个情况。
当苏清晚和萧长河两个进了京城之后，并没有像之前来的苏清月和长生他们一样，感慨京城大。
他们带了三百人来，这些人，得分批进京城。
另外，弓弩也得找机会，一个个的运进去。
光是做这件事，就花了三天时间。
苏清晚让士兵们，都装扮成普通老百姓或者上京赶考的书生，各自给了一些钱，在附近的客栈，分散入住。
除非有信号弹，否则，大街上见了谁，都要装作不认识。
安顿好士兵，苏清晚和萧长河两个，立刻租了一个院子。
院子不大，但是有书房，足够的安静。
做完这一切，他们开始向人打听冯家的住址。
在京城，冯怀清家中，一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二又没有什么名气。
找起来，也有些困难。
好在，有钱能使鬼推磨，苏清晚使了些银子，总算是打听到了。
帮着打听消息的人告诉苏清晚，知道冯家的人不多。
但若是武将，就知道冯家。
因为没有哪个武将，没有用过冯家制造的军械。
苏清晚和萧长河两个，备了马车，去冯家。
到了冯家门口，苏清晚去敲冯家的大门。
守门的家丁，乍一见苏清晚和萧长河两个，觉着面生。
苏清晚，穿的又朴素，萧长河更是简单，衣服的袖子处，都破了，怎么都瞧着不像有钱人的样子。
开口便问，“你找谁？”
第1693章 团聚
“找你们二少爷！”
“我们二少爷？”家丁狐疑的看着苏清晚，“你认识我们二少爷？”
“冯怀清是不是？”苏清晚报出冯怀清的大名。
“这谁都知道，你……”家丁还准备说什么，苏清晚直接拿出冯怀清的匕首，“这是你们少爷的东西吧？”
家丁见了匕首，赶忙点头，“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不消片刻，冯怀清就从冯家出来。
见到苏清晚和萧长河，冯怀清心中，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
“长河，清晚妹子，你们……你们总算是来了，我……等你们很久了。”
苏清晚发现冯怀清一脸憔悴。
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苏清晚：“我和萧长河两个，租了个院子，你要不要去我们那边坐坐？”
冯怀清一口答应。
“我正好有要事，要和你们商量。”冯怀清迫不及待开口。
“长锦和长生他们都在吧？我们是来接他们的。”苏清晚道。
萧长锦要参加科举，时间是明年二月，这中间还有个过年。
苏清晚肯定不会将萧长锦留在冯家那么久。
冯怀清：“他们在的，长锦天天在房间看书，长生我给他找了个夫子，在家里学。至于月儿和苏沫，她们平日里，就跟着我娘，学学绣花，插花，茶艺等等。”
听冯怀清这么说，苏清晚觉得，他们的生活，也还算充实。
“要不叫上他们，一起……”
冯怀清：“我们先去聊完，再回来接他们。”
“好！”
冯怀清上了苏清晚的马车。
三人到了苏清晚租的小院子。
地方算不得偏僻，但也不会吵闹，给萧长锦学习，再好不过。
想着书房暂时还没用，苏清晚便带冯怀清到了书房。
“胡蕴礼的事情，处理完了？”冯怀清问。
“处理完了，这还要多谢你，保住胡蕴礼那些弟兄们的性命！”苏清晚道。
“别这么客气，我能够帮到他，就很好了！他没来京城？”
“没有，他人还在洛县，那边需要他运作。这一次，我们来，是因为我们收到了一个消息，说是皇帝病重，三皇子也紧急回了京城。其实，若不是他走的着急，胡蕴礼想夺回一切，可能还需要费些功夫。”
三皇子回来的消息，冯怀清也知道了。
并且明天中午，他还要见这位三皇子。
尽管一切都非他所愿。
可除非他彻底的放下苏家，否则始终是没办法忤逆他爹意思的。
也因为这样，冯怀清这段时间，精神都不怎么好。
人看起来也特别的憔悴。
“我们这边，大概就是这些事。哦，忘了，还有一件事，胡蕴礼，黑了三皇子一批货，趁着他动身回京城的时候。”苏清晚道。
“黑了他的货？”
“三皇子要胡蕴礼的地盘，无非是看中了他在洛县码头上的势力，以及胡蕴礼那些可以单独运货的大船。你可能还不知道，他运送的，都是那些官府不让随便运送的东西。
铁，银，盐！银子和盐，我们用不上，都给了胡蕴礼，但是铁我检查过了，都是上等的铁矿，给你用来炼兵器，再好不过。”
第1694章 假意顺从
“三皇子的东西，你们不怕……？”
“怕他追究？还是怕他报复？”苏清晚替冯怀清将他没说完的话补充完。
冯怀清点头。
苏清晚微微笑，安抚冯怀清，“怕也没用，反正早已经得罪了。也不在乎，再得罪一次！”
萧长河也认同的点头。
若是因为对方是皇子，一味退让，只会被人欺负的更惨。
冯怀清见状，瞬间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没用了。
这么轻易，就差点妥协，替郑国舅做事。
“冯大哥，不瞒你说，其实我们这次来，就是阻止慕容明做皇帝的！”萧长河道。
“阻止……三皇子做皇帝？靠我们吗？”
苏清晚看出冯怀清眼底的不自信，她道：“蚍蜉尚且能够撼树，咱们这些人虽然力量渺小，但是计谋得当，也未尝不能得偿所愿！更何况，很多时候，也不是非要我们出力，我们不想慕容明当皇帝，其他人也不想。”
冯怀清点头。
突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清晚妹子，长河，我有件事，要和你们坦白。”
“你说。”
“我明天会和三皇子见面。我爹他……答应和郑国舅合作，让郑国舅许我们冯家，荣华富贵。”
冯怀清将这段时间来，发生的事情，和苏清晚与萧长河坦白了。
“抱歉，差点就妥协了，成了三皇子那边的人。”
萧长河：“冯大哥不要这么说，你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苏清晚道：“就是，换做其他人，早就妥协了。冯大哥你还是很厉害的。”
被苏清晚和萧长河两个这么夸奖，冯怀清反而不好意思了。
“冯大哥，明天的聚会，你还必须去！不仅要去，还要向三皇子投诚，表忠心！”苏清晚道。
“清晚妹子，你……”冯怀清脸色变了。
“别着急啊，先听我说。冯大哥，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吧？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们连三皇子的底牌是什么，都不知道，若是现在，有你做我们的内应，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不就知晓了？
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教三皇子他们做人！
至于你爹那儿，他要的，无非就是冯家的荣华。别说他想要，就算他不想要，这也本该是你们冯家的荣耀！相信我，我们若是真的找到合适的合作对象，势必会给你们冯家，争取一份荣光，我向你保证！”
有苏清晚的解释，冯怀清松了口气。
他以为苏清晚真的让他替慕容明做事。
“我知道了，只是，我该怎么做呢？我又能帮慕容明做什么？”他问。
“冯大哥，我们将问题简单了来看，其实郑国舅拉拢你们，无非就是看中了你们造兵器和军械的能力！
慕容明原本有一批兵器，但是现在兵器没了，你若是成了他的人，他肯定让你制造兵器。别的我就不说了，制造兵器，你应该很在行的？
什么情况下，会炼坏兵器，另外我们才抢走一批铁矿，慕容明手上，是不是还有铁矿？光这一点，拖延时间也够了！”
第1695章 不必寄人篱下
冯怀清一点就通。
原本还有些担心的他，此刻竟然一点也不担心了。
就像苏清晚说的，只是假意，若是能够因此得到慕容明的计划，他也不算亏。
苏清晚见冯怀清一扫之前的阴霾，脸上还有了笑容。
想必已经想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事情应该商量的差不多了，我们先回去接长锦他们。”苏清晚道。
“等一下，还有一件事。”冯怀清道。
“你说——”
“是关于苏沫的。”冯怀清本意不想说，可这些天，他总是放不下那件事。
“苏沫怎么了？她不听话？”
冯怀清摇头，“不是，我是想知道，清晚妹子你，对苏沫了解多少？她……从前，真的只是一个小乞丐吗？”
“为什么会这么问？”
冯怀清将自己怀疑苏沫偷听的事情，告诉了苏清晚。
苏清晚没有表现出偏帮任何一方的意思。
她冲冯怀清道：“冯大哥，这件事，我记在心底，下回有机会，我帮着试探一二。但在这之前，你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的。”
“好！”
苏清晚和萧长河去接人。
不管是萧长锦，还是长生，又或是苏沫和苏清月，都表现的很激动。
长生更是抱着苏清晚不肯撒手。
“大嫂，你可算是来接我们了，呜呜呜，长生好想你啊！”
苏清晚刚想蹲下来，捧着长生的脸说什么，苏沫就上前，一把将长生拉到一边。
“长生，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你怕别人笑话你啊？”苏沫一边笑，一边说。
长生擦了擦眼泪，“我才不怕呢，别人要笑，就笑，我是小孩儿。”
苏沫：“话也不是这么说的，你是男人，男人总是这么哭哭啼啼的，将来怎么保护自己喜欢的人？”
说完，她看向苏清晚，“姐姐，你说是吧？”
苏清晚笑了笑，“是！苏沫，你赶紧去收拾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走。”
“好！”
苏沫动作很快，她来府里，就带了两套衣服。
如今走，也只带两套。
至于冯夫人送的那些裙子，他没穿过，自然也不会带走。
倒是苏清月大包小包的。
之前学做的各种干花瓣，还有自己泡桂花酿，再就是冯夫人送的好看裙子。
萧长锦的东西，就是几箱书。
马车塞的都快塞不下了，又借用了冯家一辆马车，这才去了苏清晚和萧长河租的住处。
冯怀清没有跟着一同过来，下人们，也只是按照苏清晚交代的，送到目的地，就走了。
此时，只剩下自己人。
苏沫突然说了一句，“总算不是寄人篱下了。”
大家都看向她。
苏清晚更是问，“沫儿，为什么会这么说？冯大哥不是挺好的吗？”
“他是挺好的，可那里始终不是我们的家。而且……而且……”苏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苏清晚：“都先进去吧！有什么话，我们进去，选好各自的房间再说。”
苏清晚租的宅子，还算清幽。
她想先让萧长锦选一个最适合他看书学习的房间。
第1696章 只有沫儿不会背叛你
萧长锦却不肯，“大嫂，这院子很清净，我随便住哪一间都好！”
萧长锦不肯先选房间。
苏清晚让其他人选，其他人也不选。
最后还是苏清晚分的。
她选了院子东侧最大的厢房，给萧长锦作为住的房间。
西边两间厢房，给苏沫和苏清月。
至于长生，苏清晚问过他了，他愿意自己一个人住，苏清晚就将他安排在萧长锦旁边。
各自的住处安排好，就要自己去收拾和布置房间。
苏沫打扫房间的时候，苏清晚进来了。
“沫儿！”
苏沫一见到苏清晚，手里的活儿都不干了，立刻迎了上来。
“姐姐，你房间打扫过了吗？我去帮你。中午我下厨吧，姐姐想吃什么菜，我做给你吃，欧大叔会的招牌菜，我全会，只要姐姐你喜欢。”
苏清晚看着眼前的苏沫。
和初见时比起来，她长高了许多。
但还是清瘦。
不过她对自己的感情不是假的，苏清晚感受的到，苏沫对她是真情流露。
她是真的将自己当成了姐姐。
“我房间你姐夫在打扫，中午咱们出去吃，待会儿打扫完，肯定很累。苏沫，你之前在外面，欲言又止，是想告诉我什么事情吗？”
苏沫点头，脸上露出恐惧的表情，“我想说，可是姐姐，我好怕……”
“你说，有我在，你不用害怕。”
苏清晚话音刚落，苏沫直接扑了上来，一把抱住苏清晚。
苏清晚原本是想将她推开的，但是脖子里，却湿润润的一片。
苏沫哭了。
苏清晚只得任由她这么抱着。
等苏沫哭累了，自己放开了苏清晚。
“姐姐，对不起，我太激动了。”苏沫道。
苏清晚拿出手帕，给她擦眼泪。
“没事，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苏清晚道。
苏沫抽泣几口，“姐姐，是关于冯大哥的，他……他……他好像和我们不是一条心的了，他们是那个三皇子的人。”
苏沫断断续续的说出自己不小心偷听到冯怀清和冯老爷的谈话。
话倒是和冯怀清说的如出一辙。
唯独不提，自己也听到了郑国舅的画。
苏清晚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半天，她才开口，“沫儿，这件事，你以后不要再说了。”
“姐姐，为什么？”苏沫看向苏清晚，眼神中有不解。
苏清晚：“我们和冯怀清不是一路人，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往来了。”
苏清晚这话说完之后，苏沫脸上多了一抹狂喜的表情，“姐姐，你说的是真的？不会……不会再和冯大哥来往？”
“是啊！他既然和他爹站在了一边，我们又何必浪费功夫，在他身上，沫儿，你说是不是？”苏清晚看着苏沫的眼睛，想从苏沫脸上的神情和表情看出一些什么。
可惜，没有！
苏沫还是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笑起来，都是甜丝丝的！
她重重点头。
又道：“姐姐，你放心，沫儿会一直在你身边的，你一定要相信沫儿！”
苏清晚：“好沫儿，我知道你很好！好了，继续收拾房间吧，我去看看你姐夫打扫的怎么样了！”
第1697章 大不了，就跑路
“姐姐，我听月儿说，你当初不是自愿嫁给他的。”
苏沫用他代替萧长河。
苏清晚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又觉得，可能只是小孩子闹脾气，便好脾气的回应，“你要是说出嫁，那确实不是我的本意。但……”
“姐姐，为什么不和他和离？”苏沫说话的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一些。
苏清晚更觉得此刻的苏沫，孩子气很重。
她笑了，“一开始不喜欢，不代表以后也不喜欢啊。”
本来还在生气的苏沫，突然眼睛一亮，“姐姐也觉得，以前不喜欢，以后可以喜欢吗？”
“不用觉得，我和你姐夫就是啊！”
苏沫脸上仍旧保持着笑，但是眼睛里，那抹光，已经没了。
她低下头，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
再抬头，和之前没什么不一样了。
苏清晚见她还要搞卫生，也不多待。
转身就走了。
苏清晚一走，苏沫脸上天真的笑容，就瞬间消失了。
她的手，紧紧握着一块旧抹布，手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萧长河，姐姐是我的，谁也不想抢走，就是你，也不可以！”
……
苏清晚回到房间，萧长河都在铺床了。
一见到苏清晚，他就放下手头上的活儿，看向她问，“怎么样？苏沫那边，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苏清晚：“没什么不同，和之前一样，看起来很天真，很粘人！就在刚刚，又哭了。”
“她哭了？”萧长河皱了皱眉。
苏清晚：“怎么？人家小姑娘，哭你都不让？”
“不是，我是在想，苏沫一个从小做乞丐的，会有这么脆弱吗？她……”
其实不用冯怀清说那些话，他对苏沫，也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经验使然，萧长河觉得那叫敌意。
但他不敢告诉苏清晚。
“你说的也没错，不过人在对自己好的人面前，是会选择脆弱的，就好像我在你面前，偶尔也不装装柔弱，让你帮我剥个鸡蛋什么的？”
“那不一样！我本来就该做这些。”萧长河道。
“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我和苏沫说，我们和冯大哥的关系僵了，你别穿帮了。”
“媳妇，我们……真的要自己找合作对象？”萧长河问。
“怎么犹豫了？还是害怕了？”苏清晚问。
“也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人家会不会愿意和我们合作，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我们有这个。”苏清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又指了指萧长河的脑袋。
“如今慕容明如日中天，那些人，若是有本事，那现在到处拉拢人的，就不是慕容明，而是其他人了。
放心吧，被拒绝也没事，反正不是有好几个人选？大不了，失败了，就跑路呗！天下之大，虽都是王土，但也不是每一寸地方，都被管控的如此严重。
大不了，我们找胡蕴礼借条大船，远洋去！学学那郑和，十年八载的，都在船上。这样一来，谁能找到我们？”
“郑和？那……是谁？”萧长河以为那又是某本自己没看过的书上的人物。
“一个……很厉害的公公！”
第1698章 麻烦来了
“公公？”
“就是宦官！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人家很厉害，指挥船队，下了西洋！总之，咱们要是无路可去，就学学郑和，别说就是一个慕容夜，就是十个慕容夜，也抓不住我们。”
萧长河脸上多了一抹宠溺的笑，他伸手摸了摸苏清晚的发顶，“都听你的，你想去哪里，我便陪着你去哪里。相伴到老，永不分离。”
苏清晚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个特别俗气的人，不然一句‘相伴到老，永不分离’为什么就会让她这么感动。
甚至还有些想哭？
她在心底暗暗发誓，除非是他们自己想走，自己想去看世界。
否则，绝对不会让萧长河和自己被迫逃亡。
“好了，我们一起，赶紧将剩下的活儿干完。晚上再好好睡一觉，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过，睡醒了，我们去找合作对象！”
“我来就好了，你在旁边监督我。”
萧长河说完，转身回到床边，继续铺床。
苏清晚对自己是军事化要求。
被子必须是方块，床上一点褶皱也不能有。
萧长河看了几次，就学会了。
铺好被褥和床单，再将被子整整齐齐叠好。
他们房间的卫生，就算是搞好了。
苏清晚叫上萧长河一起，去打扫院子。
差不多到了中午，整个院子彻底的变了样，一片树叶都没了。
苏清晚叫上大伙儿一起出去吃饭。
就在附近的酒楼，点了一桌子好菜。
既是接风，也是庆祝大家重聚。
苏清晚怎么也没有想到，正是这顿饭，让一直在找沈星的沈家人，终于找到了沈星的行踪。
这两个多月来，沈家人如同疯狗一般，四处寻找沈星。
但是因为沈星一直在冯家，就算偶尔出去，也是入了夜之后，去夜市吃宵夜，填饱肚子。
沈家的家丁找寻无果，都快放弃了。
若不是沈瑞谦清醒，意识恢复，发誓要让打自己的人付出代价。
现在也没有这个事儿了。
几个人开开心心的吃着饭，却不知道，沈家的人，早已经去通风报信了。
……
“老爷，老爷，找到了，找到了！”
跑回来的家丁，一脸气喘吁吁的。
还在沈家大门口，就开始大声叫嚷。
等到了沈正风跟前，已经喘气喘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有什么事，值得这么着急？喘口气，慢慢说，别传出去，说我堂堂一个礼部侍郎，虐待下人！”沈正风一脸不耐烦。
下人深呼吸了半天，才有力气说话，“老爷，那个……打少爷的，找到了，找到了！”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还敢耽误时间，反了你了！”
眼看沈正风就要发脾气了，管家屁颠屁颠的上前。
“老爷，现在不是惩罚他的时候，是让他带我们的人去抓人的时候。”
“好！你现在跟着他，去抓人，今天若是不抓住那王八犊子，我不姓沈！”
沈正风撂下狠话，管家自然恨不得马上去抓人。
只是，他刚走到门口，就被沈正风叫住。
“等一下！”
第1699章 麻烦来了2
“老爷，您请讲！”
“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少爷，看看他怎么说。”
沈瑞谦能怎么说，自然是杀之而后快。
他知道这个消息之后，让管家别轻举妄动。
最好跟着那个揍自己的王八蛋，知道他家在哪儿，将他全家都一起弄死。
管家领命照做。
吃完饭，苏清晚和萧长河他们，并不打算立刻回去，而是四处走走看看。
不过很快，他们就感觉到，有人跟踪他们。
苏清晚不经意间，看了一眼萧长河，压低声音，“有人跟踪我们。”
沈星也发现了。
“怎么会这样？我们才来京城，就被跟上了？”苏清晚不解。
按理，他们初来乍到，不可能得罪谁。
若跟踪他们的是慕容明的人，那就更不可能了。
除非有内鬼。
但是这个想法，苏清晚完全不考虑。
不管是他们在场的几个人，又或者，是知道他们行踪的冯怀清，都不可能。
“现在怎么办？”沈星问。
“我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冲着谁来的。不过最好的法子，还是分开走，没甩开尾巴之前，绝对不会回去。”
苏清晚这会儿庆幸极了。
自己没急着回去。
如今，这偌大的京城，倒也有的是地方，和他们周旋。
苏清晚和萧长河，还有沈星三人，很快达成了共识。
两个女孩子跟着苏清晚走。
萧长河带着萧长锦。
至于沈星，则带上长生这个小屁孩儿。
兵分三路，苏清晚带两个妹妹，看似在闲逛，实际上，确实在找脱身的地方。
最后，苏清晚带着苏沫和苏清月，到了一个布庄，前门进，后门出。
然后躲好守株待兔。
不多时，后门口，又走出三个男人。
四处张望，没见苏清晚他们，便走了。
看起来，并不是非苏清晚不可。
苏清晚立刻意识到，跟踪他们的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
若是冲着自己，必然还要好好翻找一番。
可也只是看了几眼便走了。
不是她，难不成是萧长河和沈星？
又或是萧长锦？
不对，萧长锦虽然是解元，可天下之大，解元也不止一个。
就算没了萧长锦，还有其他人。
难不成，为了个科举，要将各个州府的解元，全给弄死吗？
朝廷不会怀疑。
不是萧长锦，便是萧长河和沈星了。
苏清晚低下头，看向还蹲在地上的苏清月和苏沫，“月儿，沫儿，你们来京城这段时间，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苏清月摇头，“没有，我们天天在冯大哥家里，都没怎么出门。”
但是苏沫，却给了不同的答案。
“来京城那天，沈星打了一个人，下手很重。”苏沫道。
“是什么人，你知道吗？”苏清晚问。
苏沫：“不知道，不过沈星说，是虾兵蟹将，找上门，他有办法对付！”
这一点，苏清晚不怀疑。
毕竟，沈老相爷的孙子，怎么可能蠢到得罪自己开罪不齐的人？
不过，她猜测，如今找上门的，应该就是沈星打的人。
事情都过去两个多月了，还不肯罢休，看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