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6章 这就是差距
此时，在手术室外面，王领导在落实一件事，刘牧樵到底是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他不相信这里的附属医院，也不相信卫生方面的官员，他们的格局都很小，没见过大世面，不知道什么才叫大专家。
他直接问陆总医院的行家，问协和的教授，他不相信，刘牧樵会得到这些医院专家的认可。
消息来了。
陆总医院的专家说：“刘牧樵刘博士是国内最厉害的神经学专家，没有之一。”
协和的教授也来信息了，“没错，刘牧樵刘博士非常了不起，在神经学方面，目前，还没有人超过他。他不但是神经学方面的专家，还是很多学科的专家。”
京大一院也来消息了，“刘博士是我们医院的在读博士生，但是，我们的胰腺外科，他是名副其实的教授。”
王领导没话可说了。
可是，心里还是有些不服。
你牛逼，你嚣张，在我眼里你只是个蝼蚁。
不过，很快，他反问自己，他真的是蝼蚁吗？
未必啊。
这样的人，有真本领的人，打死他，难啊！
……
手术室里，手术并不顺利。
关键是，有一根异物插进了枕叶，这根异物很脏，脑组织被污染了。
这就要看医生的临场处置了，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保守的路，一条是激进的路。
保守的路就是彻底清创，好处是减少感染的风险，坏处是致残率高了很多。
激进的道路上尽量保留脑组织，减少致残机会，但风险是有可能被感染，而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这两条，怎么走，很难决策。
朱亚光的意思是保命要紧。
宋百年也是这个意思。
“老大，你决定。”宋百年对刘牧樵说。
“我想冒险一试。”谁知，刘牧樵竟然要冒险。
“我不同意。”朱亚光说。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手术室里发生分歧。
“我觉得，别看污染很严重，但是，我觉得值得去冒一次险。按照我的方案，要是成功了，患者还可以正常工作。”
“可是，感染这个风险太大了。”
“高回报，高风险啊。”
“这不是商业，商业可以重来。生命只有一次。”
“对，正因为生命只有一次，所以，就有必要冒这个风险。活，仅仅是活着真没价值，活，就要活出品质。”
“这，刘牧樵，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太肤浅了。老祖宗有句话，好死不如赖活，活着就是胜利。”
“老朱，听我的，我之所以冒这个风险，是基于我的清创技术，我比较信赖我的清创技术。”
“你有把握？”
“嗯，相对的。九成的把握。”
“九成？”
朱亚光怎么也看不出，这哪里有九成的把握？
要是朱亚光来做，他觉得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也确实，朱亚光和刘牧樵的清创技术，相差不是一两个档次，刘牧樵是宗师级，而朱亚光仅仅是一个普通外科医生的清创缝合水平。
清创缝合水平，一般的医生相差并不大，要是分10个等级的话，内科医生是3到4级，外科医生是5到10级。朱亚光最多就是7、8级。
而刘牧樵不在这10级之列，他应该是99级。
刘牧樵嘿嘿一笑，说：“对的，我应该有九级把握。不过，九级把握，我过去是不冒这个险的，不能，我要做的都是接近100%才做。这次，应该是一个例外。”
朱亚光不说话了。
“宋百年，你说呢？发表一下你的看法啊。”刘牧樵希望宋百年别老是做配角。
“我？我做的话，估计1%的希望都没有。”宋百年说。
“你也太不自信了。”刘牧樵说。
“真的，我一点信心都没有。”宋百年说实在话，这样的异物进了脑组织，不感染才怪。
“好吧，我就教一教你们，做清创缝合术的要点。”
刘牧樵根本就没有考虑和家属谈话的问题，技术性的活，还是由医生决定吧，让家属做主，是推卸责任，不但残酷，还不人道。
确实，在重大医疗决策的时候，大多数，我们都是把问题交给家属，由家属拿主意。
其实，家属哪里具备这方面的知识？
一般手术，还好说，医生会有一个倾向性的意见，只征求家属的意见，大多时候，家属会同意医生的意见。
但是，在重大决策，特别是放不放弃治疗这种情况，或者选择哪种治疗方式的时候，家属是很难决策的。
刘牧樵不同，他觉得没必要推卸责任，该有担当。
所以，今天这种重大决策，他拿主意了。
“我决定了，冒险。”
“不征求家属意见？”朱亚光问。他还是没放弃自己的观点，他希望病人活着。
“你觉得家属会同意我的方案吗？”刘牧樵反问。
“不会。”朱亚光说。
“所以，你说，我能征求他们的意见？”刘牧樵微笑着说。
朱亚光沉默了片刻，说：“既然你坚持，那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刚才的争论，并没有影响手术的进展，刘牧樵开始清创了。
这是很细致的活。
刘牧樵在显微镜下做得十分认真，他最大努力清除污染的组织，但又尽可能保留正常组织。
这就是他高超的地方。
但是，技术高超，并不代表就能彻底清除污染的细菌、真菌，细菌这么小，残留一点都可能发展成为一个病灶。
刘牧樵的清创范围没有刻意扩大，他就是沿着异物经过的地方周围操作，短短的3厘米距离，他用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时间。
做得非常的仔细。
朱亚光睁大眼睛。
宋百年也是眼睛一眨不眨。
他们是第一次看刘牧樵清创。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刘牧樵有这么高超的清创缝合术。
虽然他们知道刘牧樵善于处理各种伤口，但绝对没想到会是这么专业。
有谁知道，刘牧樵会在清创缝合上面下功夫？
一般的外科医生，在追求技术上，是追求高大上的技术，而不是这种最基础的技术。
基础技术怎么能体现水平？
刘牧樵现在体现了。
令人意外啊。
朱亚光和宋百年对望了一眼。
差距！
这就是差距！
人家是在最基础的技术上，也比我们强了一百倍！
第1127章 天价药
手术进行得比预期的时间长。
刘牧樵为了谨慎起见，他还是多多少少采取了一些折中的办法，既照顾了预防感染，又利于减少致残率。
没有办法，作为要员，刘牧樵不得不适当地妥协。
当然，在朱亚光、宋百年的眼里，刘牧樵是非常激进的，根据他们的判断，病人颅内感染无限接近100%。
刘牧樵很自信，他怎么能够让患者感染呢？特别是他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还妥协了，让步了，再让患者感染，那还号称什么宗师级清创缝合技术呢？
他从来就没吹过，也没有跟谁讲，他是宗师级水平。
手术完成了。
朱亚光和宋百年并不开心，他们有心理顾虑，担心患者颅内感染。
按理，他们是应该对刘牧樵有信心才对。
这一次例外，他们亲眼见到了整个清创过程。
手术，没得讲，太漂亮了，手术方式也很好，特别是眼花缭乱的技巧，很多都是第一次看到。
但是，很多他们认为该清除的组织，并没有清除，很多他们认为被污染的地方，刘牧樵并不在意。
要是他们做，至少还要切除100克到200克的脑组织。
“刘牧樵，你真的有把握？”朱亚光在刘牧樵结束了手术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问。
“就因为你们乱了我的军心，所以我才妥协了，多切除了20克的脑组织。你可知道，这20克脑组织有多重要吗？左侧视力，从1.0下降到0.3，这就是代价。”刘牧樵说。
“我是说感染控制上，你有把握？”朱亚光对于一点点视力的影响根本就不在乎，他关心的是患者的生命。
“你以为我都已经用了0.7的视力代价，还换不来感染的控制？你放心，这个患者的感染概率不会超过2%。”刘牧樵很自信。
好吧，我们努力说服自己算了。
朱亚光和宋百年第一次对刘牧樵没那么有信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假如如刘牧樵所说，这个患者要是真的没有发生颅内感染，那么，今天所学就太多了。
刘牧樵的清创缝合术，真的是精美绝伦，只是这效果还不知道。
下了手术台，朱亚光负责开医嘱，他为了慎重起见，使用了三联抗生素。
刘牧樵没有反对，嘴角扯了扯。
要是清创不干净，你就是用十联抗生素也阻止不了感染。
……
此时，已是深夜。
安泰医院并没有安定下来。
门诊部，还是灯火通明，中医科门诊候诊室里还有几十个人，门诊的辅助科室也没有关门。
苏雅娟、钱昊、钱家福联手救活了一个病人，一个猝死的病人。
苏雅娟心痛的是，她又消耗了一枚紫雪丹。
这种消耗，对苏雅娟来说是很不划算的，你跟患者要几十万块钱试试看，你说你这颗丹药要几十万，人家会答应？他们会说，你拿出价格单来，有国家规定的价格吗？
苏雅娟自制的紫雪丹根本就没批。
所以说，严格意义上讲，这是假药，是要受到处罚的。
不过，苏雅娟不担心别人说假药，因为，疗效在这里，有本事，你拿出一个“真药”来试试，看比得过我的假药吗？
苏雅娟试着跟患者家属说了药品成本的事。
“这药，成本价是32万。”
患者的家属一听就吓晕了。
他是听过天价药的。
哈医的天价药事件，国人几个人不知道？
“32万？这一颗小小的丸子，你说，进价就32万？哪个厂家的药！你告诉我！”
家属一听，气愤不已，他们认为，这次是轮到他们遇到天价药了。
苏雅娟只好解释说：“这是我私人配制的特效药，救过好几个病人的命。”
“你自己配置的？祖传秘方？”
这“祖传秘方”四字一出口，苏雅娟脸色大变。
因为近几十年，祖传秘方滥用了，成了假药的代名词。
“我只有一个意思，我配制这个药，从来就没有想过赚钱的事，就是为了救命。不过，这成本，是刘牧樵垫的本。要是便宜也就算了，这一颗紫雪丹，成本就是32万。”
患者家属的脸变了。
就好像扶起马路上倒地的老太太。
“你这医生，开价也不能太放肆了对不对？你们救了人命，那确实没错。可是，一条人命，也值不得32万……呃，我不是这个意思，救一个人要32万，这谁还活得起？再说，医院允许自制药品吗？你有准字号吗？你有物价局的批文吗？你有……”
糟了。
真的是糟透了。
苏雅娟被问得哑口无言。
看热闹的，有的说，患者应该出这个钱，有的说，这个价格，也实在是太高了，你说3百2，最多3千2还能接受。
你开32万，这真的有点黑。
患者和家属一起走了。
溜走的。
趁着苏雅娟哑口无言之际，他们走了。
其实，苏雅娟此时也没有追回药品成本价的能力，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一定要追回成本，这个药品，从配置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是亏本的。
前面用了十几颗了，有的付了钱，有的没付钱，想回本，除非今后先谈价后用药。
可是，这可能吗？
等得你把价格谈好，病人早就瞳孔散大，一命呜呼了。
既然走了，那就算了吧，反正，是网上挂的号，知道姓名、电话号码，今后有空了再跟家属和患者讲清，能回多少本钱就回多少。
不逼病人，没钱，也就算了，32万，对于一个普通人，不是一个小数字。
苏雅娟的心情很快就平静下来，继续看病。
不过，她平静还不够，因为，等候看病的病人并没有平静。
有赞扬苏雅娟救命丹药的，也有说这价格太过于高昂了。
“技术没得讲，救命仙丹和白蛇传里的灵丹妙药是一样的，太神奇了。但是，这价格，是不是有些黑？”
“医院哪个不黑？”
“黑，一颗药丸，也不能是几十万吧？”
“不能这么说，真正的灵丹妙药，别说价高，关键你哪里找到原材料？据说，一克虎骨要7、8万，还不一定是真家伙。这种救命丹药，多半要放虎骨等昂贵的药材。”
……
有些话，难听。
但也有不少人帮苏雅娟说话，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第1128章 治病救人有错吗
几天之后，苏雅娟没想到的是，自己救了一个人，损耗了一颗紫雪丹，竟然招来了一个不小的麻烦。
市场监督部门的人找上门来。
“有人举报，你做假药。”工作人员说。
“谁举报的？我做假药害死了人是吗？请你别耽搁我看病人。”苏雅娟不想解释，也不好解释，或者说不能解释。
第一，她做的紫雪丹、龙虎散等确实是没有批准的。在程序至上的年代，没有批准的药，全都是以假药论处。
第二，紫雪丹和龙虎散里面，有很多违禁的药品，犀角、虎骨都是禁止使用的药材。
第三，他不想把这事扯上刘牧樵，以及其他的无辜的人。
工作人员见苏雅娟态度不好，他们的声音顿时就提高了。
平常，他们管理的人，谁敢大声对他们说话？
现在，你一个小小的医生，竟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岂有此理！
“苏医生，你停下来。你们这些看病的，今天不看了，苏医生要接受调查！”工作人员习惯了简单粗暴。
“什么，我们等了1个多月的号子，今天好不容易轮上我们，你不让我们看，岂有此理！你们要抓苏医生，不行，至少，等她帮我们看完了病再抓不迟。”病人中有横强的。
苏雅娟很感激有人出头，但听到最后一句话，差点吐血！
苏雅娟对监督部门的工作人员说：“你们等一上午，看完这20个病人，我配合你们调查。”
哪里听？
“不行，现在你必须配合。”
苏雅娟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很横啊！我跟你说，现在接受调查，我不会配合的。”
“你敢不配合？”
“我当然敢啊。”
“你就试试。”
“好。各位病友，你们帮我做一件事，把这两个人赶出去！”
就怕没有人号召。
苏雅娟一声令下，顿时，病人就被发动了。
两个工作人员，哪里是对手？被病人你推我搡，加上唾沫星子，他们两个抱头鼠窜。
苏雅娟咯咯笑了起来。
这一天看病，苏雅娟看得很慢，很认真，直到下午4点钟才把20个号子看完。
她知道，那两个，也许还不止，一定就在附近等着她。
苏雅娟看完最后一个病人，用手消洗了手，把工作服换下，又给姜薇打了一个电话，然后才提着包出门。
果然，还没出门诊大楼，就被4个穿制服的人截住。
“跟我们走一趟。”
苏雅娟微微笑了笑，说：“硬是和我耗上了是吧？这么多违法乱纪的，你们不去抓，我苏雅娟每天看病，模范公民，倒是被你们调查。”
市场监督部门是原药监、工商、技术监督三家单位合并而成的新单位。
今天查苏雅娟就是原药监部门。
“是不是模范公民，不是你说了算。跟我们去所里走一趟。”
苏雅娟说：“行。”
到了所里，一场严肃的调查开始了。
“把你制造假药，贩卖假药的过程如实交代。”问话的人底气很足，真气充沛，听的人，耳膜都嗡嗡作响。
“我一没制造假药，二没贩卖假药。我做过的事，只有一件，救活不少的人。”苏雅娟不急不缓。
她真不急。
没伤害过人，没赚过钱，有什么可怕的？
再说，真要搞起来，苏雅娟的底气还很足，他救过的人，有几个是非常很有来头的，他们现身说法，一个小小的所，嘿嘿，顶得住？
“你老实交代，我们有证据。”
“把证据拿出来吧。”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哟！这句话都出来了哈！
苏雅娟想笑。
不至于吧？
我治病救人，倒是抗拒从严了？
她干脆不说话了。
问话的，你问吧，我根本就不听，说好了，我不会配合的。
苏雅娟把思想引到另一件事上。
她准备背诵方剂。
本来，她每天都要背诵方剂的，现在正好，利用这个时间，把治疗帕金森病、老年痴呆、肺气肿、冠心病、胃溃疡的方剂背诵一遍。
这些都是常见病、多发病。
这些病总共有300多个方剂，没几个小时背诵不了。
问归问。
苏雅娟充耳不闻。
她在暗暗地背诵方剂。
时间过得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问话的怒火冲天。
苏雅娟平静如水。
问话的大声吆喝。
苏雅娟坦然面对。
她嘴里振振有词。
他们仔细一听，原来，苏雅娟嘴里不停地念叨：“当归、附子、陈皮、党参、甘草……”
“停！”
“停！”
“好，我停。”苏雅娟停了下来。
300个方子她背诵完了。
“你交不交代？”
“我说了，我没做假药，更没害人，我唯一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我有错吗？”
“你说说，紫雪丹是怎么回事？”
“紫雪丹是古籍里面的一个救命药方。使用这个方子，有罪？”
“你制造了成药，你贩卖给病人了！”
“请你们了解清楚事实，我从来就没有贩卖！我只用于治疗病人，在人家出现心肺骤停的时候，我确实用过。这不是在卖药，这是在救命！我连成本都没有收回来，我错在哪里了？救命，就错了？”
“你要人家拿出32万，难道不是贩卖吗？”
苏雅娟嘿嘿一声冷笑，说：“我现在明白是谁告状的了。这个人，是我的一个病人，在候诊的时候突然心脏骤停，我救活了他，并且给他吃了一颗紫雪丹，后来我告诉他，紫雪丹的成本价是32万，他被吓着了，跑了。不给钱倒也罢了，没想到，他竟然会告到你们这里。好，我懂了，他给我上了一课，今后，我救人，可能就会要多考虑一下人品了。”
“你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我没有在紫雪丹上赚钱，就不存在什么卖假药。第二，我制作的紫雪丹只供我一个人使用，就不存在什么制造假药。我帮病人治病，至于是用汤剂、散剂、丸剂，你管我？”
“狡辩！”
“我该说的都说了，再问下去，我是不会再回答你们了。”
苏雅娟又开始背诵方剂。
“苏雅娟，你老实交代！”
苏雅娟不为所动。
过了一会，她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暗暗想，刘牧樵，你怎么还没有行动啊，都已经3个小时了。
第1129章 底气很足啊
苏雅娟制造“假药”的案子，市场监督准备作一条大蛇打，打出一个典型案例来。
在街头打小商小贩买当归、党参、灵芝的，没有教育意义，也看不到成绩。倒是苏雅娟，是名医，听说她制造了紫雪丹，龙虎散，这药，成本也贵，并且效果还好，打她，轰动效应大，有教育意义。
所以，所里一商量，抓住苏雅娟，狠狠地打。
并且，所里正副所长决定，即便是有人求情也要硬顶。
顶住就是胜利。
所长今年才31岁，年少得志，很想爬到副局这个位子。
俗话说，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他不甘心做一个局里的二级机构的头，好容易手里有确凿证据，动动安泰医院，这件事，想想都激动。
他确实也是这样做了。
姜薇代表刘牧樵工作室打来了电话，所长一口拒绝。
说话还很难听。
姜薇没有多说，只是冷冷地说：“好吧，既然纪所长要秉公办事，那行，你就坚持你的原则吧。”
审讯苏雅娟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急躁。
他们不得不声音大，也不得不急躁，因为，苏雅娟根本就不理睬他们，她在背诵方剂。
她脑子里有3000个方剂，背诵一遍，没有一天时间背诵不完。
不久，就轮到纪所长恼火了。
他的顶头上司在过问这事。
不但他恼火，他的顶头上司也很恼火。
上面某个吃过苏雅娟紫雪丹的大员的秘书在打电话。
“你们什么意思？人家有点秘方，真正治病救人的秘方你们做假药打击，而那些没效果的，或者效果不确定的药，却在医院里肆意横行。再说，人家苏雅娟自己制造治疗自己病人的丸剂，你说是造假，我问你，家庭妇女在家熬苏叶、生姜水给感冒的儿童喝，是不是造假？我问你，造假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赚钱对吧？但是，苏雅娟赚钱了吗？刘牧樵赚钱了吗？”
秘书的权力很大，他代表的是谁，局座是知道的。
“您听我解释一下……”
“解释？你还解释什么？你还好意思解释？这样显而易见的事，还需要解释吗？”
“好，那，领导您指示，我该怎么做？”
“赔礼道歉！用你的座驾，恭送人家回家！”
“这……”
“这这这什么？你难道真以为抓了典型案例了？我告诉你，苏雅娟这个紫雪丹和龙虎散，我们准备向部里推荐，作为传统中医特别保护和保密的中药。我跟你说，你们要是敢泄露苏雅娟的处方组成，你要负全责，丢帽子，那是最小的处分了。你掂量掂量。”
“呃……”
说不出话来了。
他现在才意识到，可能捅了一个马蜂窝。
麻烦事，大麻烦事。
他冲出办公室，也来不及喊司机了，冲进车库，自己开车往所里去了。
他手下总共有四个所，向阳所是最大的所，这个所的所长最年轻好胜。
“放……放……放人！”才进门他就大声喊。
“怎么，局……座，你被人吓破胆了？”年轻人阅历少，冒冒失失，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混账！赶快放人！三分钟之内不放人，我免了你的职！”
年轻人一愣。
突然笑了。
你好威风是吧？
可是，你免不了我的职。我上面有人。
“放人？嘿嘿，局……座，以权力压人，你以为我就怕了？我跟你说，我知道，你下个月就要挪位子了，再说，我坐这个位子，也不是你的恩赐。你好像还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个年轻人是有些狂。
一是因为无知；二是骄傲，自以为很有才华，京大毕业，不得了；三是他有靠山。
关键的是第三点，他谅局座对他不敢怎么样。
他的靠山都已经说好了，再过两个月，纪所长就有高升一级了。
现在好不容易逮住了一个有价值的典型案例，他会松手？
“你不放是吧？”
“嗯，除非苏雅娟配合调查结束。”
“好，好，好！”局座转身出了办公室，来到隔壁，见到了苏雅娟。
“苏雅娟，苏医生对吧？对不起，委屈你了，麻烦你还待一会，我会向你道歉的。我很快就会回来，他们对你说了什么，不礼貌的，威胁的，你都记下了，我帮你找回公道。”
他又对两个讯问的工作人员说：“禁止询问处方组成！听清楚了吗？”
两个工作人员糊涂了。
在5分钟前，他们被纪所长叫去，吩咐他们，谁来干扰破案都要顶住，顶住了，他纪所长会给他们做组长。
没想到，现在进来干扰的竟然是局座。
他们为难了。
虽然说县官不如现管，但他们也不敢得罪局座。
准备回局里，召开紧急会议，但又一想，不行，这么一件小事还要大动干戈？
他转身，对苏雅娟说：“苏医生，我向你赔礼道歉。现在，对你的处罚撤销了，我亲自送你回家。”
苏雅娟微微一笑，说：“你并没有错，你道歉干嘛？我要的是纪所长道歉，他不道歉，我不回家。”
她刚才注意到，这位领导强调了不能问处方组成，那么，就很好理解，刘牧樵请来的救兵一定是一个大人物，并且知道保密处方这一说的。
有少数效果特别好的药，处方是保密的，按照国家秘密规格加以保护，就是担心外国人仿造。
刘牧樵的有些重大药方，非常符合国家保密处方的要求，紫雪丹并非现在公布的处方，有七味药是变动了的。
龙虎散则完全是刘牧樵的古方，连名称都失传了。
苏雅娟之所以胆子这么大，敢对着干，她是有底气的，刘牧樵是她的底气之一，药品的疗效更是她的底气，还有她曾经救过的人，谁不感恩于她？
她现在不准备这样轻轻松松放过纪所长。
她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内心是很生气的。
把她当犯人审讯，这种屈辱，她能不生气吗？
再说，那个被她救了命的那位，不感恩也就罢了，你还告她，她哪里能不生气？
“苏医生，还是请你原谅，我亲自赔礼道歉还不行吗？”
苏雅娟冷冷地说，“与你无关。”
第1130章 重大行动
这真是一个麻烦事。
纪所也很快知道捅了马蜂窝了。
他的贵人也打电话给他。
“你赶紧放人。这人，也是你能动的？”
“她难道是公主？”
“混账！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不就是安泰医院一个中医门诊医师吗？”
“你真是无知啊！她是刘牧樵工作室的成员。你不会告诉我，刘牧樵是谁你也不知道吧？刘牧樵手里救活了多少人，他随便拎一个出来，你就吃不了兜着走。不说刘牧樵，就是这个苏雅娟，她配置的药，救过很多大员，她想要你死，你真的死了还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再说，苏雅娟手里的药，很快就是国家保护处方，你赶紧放人！”
纪所这下才意识到，这次打的不是蛇，是一条真龙。
赶紧放人。
“你以为放了就行了？没这么简单。”苏雅娟并不是一个喜欢装逼的人，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个性，没有脾气。
“你……好，你说，还要我怎么样？”
“第一，你打一份辞职报告，辞去现有的职务；第二，把我那32万的成本钱追回来，我就不计较了。”
这是不可能的。
道歉可以，辞职不行。
纪所长也是有个性的人，你苏雅娟厉害，他可以让一步，但是，要他让到底，这就难了。
不仅仅是难，而是不可能。
“我同意把32万块钱帮你要回来，至于所长这个职位，要我辞职，这就过分了吧？”
苏雅娟冷冷地说：“过不过分我不知道，我已经给你机会了，要是你坚持不辞，也行，我就不保你的饭碗了。”
纪所长有些恼，但掂量一下，觉得贵人的话不得不听，他现在知道苏雅娟的能量了，她救过不少大人物的命，她提点要求，她向他们诉点苦，人家会帮她伸冤的。
想到这里，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好，我满足你的条件。三天之内，我就把32万块钱送来给你，辞职报告，我也马上打。”
苏雅娟见答应了条件，转身就走，几个人追着要送她，她理都不理。
外面，一辆S级奔驰在路边等着。
姜薇朝苏雅娟招招手。
纪所长等几人，看着远去的奔驰，愣了好一会。
“我辞职。”
一个小时后，纪所长打了辞职报告。
“嗯，避避风头也好，这女娃，不简单。”贵人在电话里说，“清江市既大又小，在有些人眼里，清江市是小鱼潭，不避避风头不行。不过，等风头过后，我再帮你想办法。”
第二天，纪所长真的帮苏雅娟追回了32万的紫雪丹成本钱，还拿出免职通知给苏雅娟看。
苏雅娟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这年轻人不简单，现在只是虚晃一枪，避避风头而已。
能不到24小时就把32万块钱拿到手，这样的人不能小看。
特别是能这么快拿到免职通知就更不简单。
一般来说，升职免职都要走程序的，即便是二级机构，也不是说免职就免职的，因为，这得走程序，得开会，得上报。
所有的程序不到24小时搞定，一是说明他们不想被苏雅娟追着打，二是他们有快速走程序的能力。
苏雅娟冷冷笑了几声。
要是你们不穷凶极恶，把我当做犯人整，到此为止，我真的愿意放你们一马。但是，你们太过分了，过分得我都已经没有原谅你们的理由了，特别是刘牧樵说了，这一次，他要穷追猛打。
纪所长很不礼貌挂断过姜薇的电话，就连后来刘牧樵亲自打电话给他，他也很嚣张。
现在想躲，已经不可能。
几个月后，姓纪的人事任命案，都已经在向阳区批了，上报市里，被划掉了。
这个时候，姓纪的才知道，遇到克星了。
他不得不远走他乡，到深城去发展了。
这是后话。
……
半个月时间到。
刘牧樵来到特殊病房。
他敲了几下门，用的是摩斯密码。
门，开了。
这间病房，是昊天的专用病房。
虽然病房很紧张，昊天还是占用了15天，这里，能进出的人都是使用摩斯密码，护士也是临时派来的。
今天是拆线的日子。
随着一层一层纱布揭开，上半张脸出来了。
精美绝伦啊。
继续揭开纱布。
最后一圈纱布揭开。
嚯！
连刘牧樵自己，也不由得惊叹起来。
一个熟悉的、非常漂亮、知名度很高的女明星出现了。
刘牧樵稍不注意，自己都当真了，把他当作了那位女明星。
相似度达到了96%，足够骗过所有的人眼和仪器设备。
把镜子移过来。
昊天惊讶得愣了很一会。
“这是我吗？我不想变回去了。这样很好，我就变成这个人。”
刘牧樵笑了笑，说：“昊天同志，完成任务之后，你可以选择你的容貌，但不能是这个人，我可以帮你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昊天嘿嘿一笑，说：“做美丽女人真好。不过，我们的容貌不是自己所决定的。刘牧樵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我们俩同时出发，到英吉利参加一个会议，你作为随团医生参加行动。”
刘牧樵心里一紧。
这才是真正的行动。
第一次参加行动，太有刺激了。
“行！一切行动听指挥。”
“刘牧樵同志，这是一个很重大的行动，虽然我们的身份都很特殊，看起来很安全，但是，你要知道，隐蔽战线，什么时候都是有风险的。你要做好牺牲准备。”
刘牧樵不以为然，我一个医生，是多么好的身份掩护，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任务，但应该不会是打打杀杀的事。
再说，要说好玩，有点风险才好玩，最好是打打杀杀玩一回。
“好，你回去准备吧，你的直接上司就是我，我们单线联系。”昊天严肃说。
刘牧樵说：“我该做什么准备？”
“也没什么，必须的生活物品和医生的所需要的物品，急救药品。”
刘牧樵点头，转身出门。
他得把穿刺设备带上。还得到苏雅娟那里拿几颗龙虎散。
很难说，这次出去会遇到什么情况，做好最坏的打算。
他隐隐感到，这是一项重大行动。
第1131章 随队医生
刘牧樵跟随访问团出发。
这是一个文化团，到英吉利进行友好访问。
不过，出访的人都知道，友好，嘿嘿，怎么说呢？
和那群傲慢、偏见、以自我为中心的欧洲人谈友好，有几分单相思。
不过，有些事还是要做的，让别人认识东方大国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消除偏见与傲慢，一要凭实力，二要多发声，世界舞台上要经常见到我们的身影，多听到我们的声音。
这次出访的文化团，就是要在英吉利脱欧之际，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亲近我们，在他们制定政策时更有利于我们。
代表中，有歌唱家，有电影明星，还带了几部有代表性的电影，其中就有刘牧樵投资的电影《穿越大唐》，他的几个人造美女都参加了演出。
就连“乔峰之魂”也在里面有角色，他这幅英俊的形象演的是尉迟敬德。
戏不长，但很出彩。
李赛男、朱梦佳等，都在里面做女配角。
柳叶是女主。杨丽丽是二号。
刘牧樵根本没费过心，就连编剧送来样稿，他都因为在手术台上下不来没看。
看的人只有姜薇等少数几个人。
真的，刘牧樵对这部电影并没太在意，投资方，他也只是30多个投资方之一，投2000万进去，刘牧樵差点都忘记这件事。
意外的是，国内还没公演，先拿到国际上上放映。
这是有目的的。
华夏帝国，历史悠久，现在复兴，这不是梦，这只是回归本来面目而已。
华夏对欧亚格局有三次大的影响，一是西汉，匈奴人被汉朝军队打败，匈奴人大举西迁，影响了大半个欧亚版图。
二是大唐，突厥被大唐击败，现在高加索以及西亚还有突厥，白人整体西移。
三是大元朝，那更是战争史上的精彩一笔，莱茵河畔，多瑙河边，都留下了蒙古人铁蹄。
这次，《穿越大唐》只是头部戏，告诉一声西村政客，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近一两百年，把目光放长远一点，你们就会发现，世界的主角是我们华夏。
现在，我们回来了！
王者归来！
除了歌唱家和影星，还有文学家。
这次去访问的，被严格规范了，没有外交家，没有行政官员。
这一行人中，最耀眼的是著名影星紫衣，她是奥斯卡外语片中最佳女演员提名奖，是金熊奖最佳女主角，还得过三届金马奖最佳女演员。
她是目前华夏最出彩的国际影星。
随从人员中，年轻的只有三个，一个是钢琴家朗逸，一个是年轻指挥家周易，最年轻的是随队医生刘牧樵。
都是经过严格审查的。
过去，西村到华夏的人需要严格审查，现在，华夏去西村，审查越来越严，他们怕了。
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
一行60多人。
紫衣这次出行没有随行保镖，在国内问题不大，当地都准备了保安，只是，有些担心到了国外，会不会出现拥挤的现象。
刘牧樵走在队伍的后面。
这一次，他是要受委屈的，头等舱轮不到他坐，他只是随从，主角是紫衣、是朗逸、是周易。
还有著名作家和歌唱家。
刘牧樵被分配在紧急出口的座位上，这个座位相对比较宽一些，舒服一点。
没有办法，刘牧樵只能听从安排。
他也没有埋怨。
他此时，心情还有些激动，第一次去执行任务，为国效力，那是多么荣光的事啊。
飞机起飞了。
国航，波音767，3938次航班。朝英吉利飞去。
坐在刘牧樵边上的是一个外国佬，高鼻子、蓝眼睛、黄头发，一口美式英语。
他叫布朗。
他时不时和刘牧樵聊几句。
“你是医生？”
“嗯，外科医生。”
“你贵姓？”
“刘牧樵。”
“和安泰医院的刘牧樵同名同姓。好名字。”
“嗯。你知道的还不少啊。”
他当然知道的不少啊。他什么人？他是派来的人。
他们不希望这个团队里有隐蔽战线的人。
刘牧樵并不傻，他很快就知道身边坐着谁了。
他是经过训练的人。
每到周五晚上，刘牧樵要么是在手术室，要么就不见人影，周五、周六是姜薇的休息日。
也就是说，周五晚上，姜薇是不管刘牧樵的。
确实，除了特殊手术他会在手术室，其他时候，是根本没几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望月坡是清江市城西的一座高山，高1200米，占地25平方公里，山高路险，古树密布。
半山腰有一个射击场。
民营的。
这里，采取会员制，不接待普通客人，都是需要审查的高端人士。
每年的会费就是20万。
刘牧樵是金卡会员。
他基本上每周都会在这里打几百发子弹。他还会进入更秘密的场所，在这里，他得到了很多的训练。
这个会所是比较隐秘的。
整个清江市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不会超过3000人，而真正能够进入里面的就更少了，300人左右。
刘牧樵是常客。
他的枪法记录仍然挂在这里，这里，没有真名，只有代号。
刘牧樵的代号是L009。
L009的记录是999环。
所以，刘牧樵并不是菜鸟。
他早就闻到了布朗身上熟悉的气息。
这种人，不能戳穿，因为，他的外围还有更多的小布朗，戳穿他，等于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刘牧樵现在的身份很隐蔽，他是知名的医生，把刘牧樵仨字亮出来，基本上就没有人会怀疑他了。
只要查一下，即使非医学界人，也知道他是什么人。
“听说刘牧樵是多领域的专家。”布朗问。
“是的，他在胰腺外科，颈髓外科，烧伤整形方面造诣最为突出。”
“你认识他？”
“我本来就少他。”
“嚯！你就是刘牧樵？”
“是呀，要不，我怎么可以做随队医生呢？他们都是国宝级人物，我的责任重大啊。”
这话，没毛病，这飞机上，是文化方面的精英，60多人，至少有50个是享受特殊津贴的。
“国宝级？”布朗反应过来了，他们是华夏文化的播散者，更是这个领域的佼佼者。
“哦，我明白，你们国家对他们寄予厚望。”
“是的，他们是华夏文明的宣讲者，是华夏文化的播散者。你们西村，不是一致认为你们是世界的中心吗？我们就是请你们看看，东方大国的文化精髓。”刘牧樵大声说。
第1132章 坏人
飞机在仑顿国际机场降落。
机场的欢迎仪式很一般，除了几百华人拉着横幅高喊欢迎，在不远处还有一个几十人的队伍，喊着口号。
那是一种很不和谐的声音。
他们过不来，但声音刺耳，其中有个带墨镜的家伙，很活跃。
他是华人面孔。
紫衣轻声在刘牧樵耳朵边说了句：“那个人，你要注意，黎英子，十分顽固的反动分子。”
刘牧樵又多看了几眼，记熟了。
他的目光与黎英子的眼睛对视了三秒钟。
嗯，好，记住你了。
上了大巴，直接去了驻地。
谁知，在驻地还有这一群人，他们还是喊着同样的口号。
看来，同族之中，败类还不少啊。
不知他们是被人雇佣来的，还是对我华夏有深仇。他们在那里很卖力。
住进了宾馆，这里突然多了保安，刚才那些喊口号的人渐渐也散了。
刘牧樵的房间分在紫衣的隔壁。
紫衣的对门住的是朗逸。
由于紫衣没有带保镖，实际上刘牧樵和朗逸就成了她的保镖。
当然，朗逸没有多大的价值，他是一个钢琴家，钢琴演奏水平国内第一，在国际上也有相当的地位。排在前十的水平。
他第一个演出。明晚，就有一场专场演奏会。
从后天起，各组就分开行动，参加各种类别的活动。
紫衣是参加后天晚上的《穿越大唐》的首映式，据说，规模比较大。
到了晚上，紫衣传过来任务。
今晚10点到11点，对方有一个会议，在本宾馆的第17楼召开，你的任务就是探听会议的内容。
刘牧樵看了一下时间。
还早，才不到9点。
不过，5分钟后，就有人来求见，一个叫Hailun的临床专家。
没有正当理由拒绝，特别是这一次访问是为友谊而来，尽可能的与友好人士建立友好关系。
Hailun进来了，还带着一个亚裔人。
一见，刘牧樵心里就怒火冲天，这人就是黎英子。
但是，必须忍着。
“欢迎。”
“应该是我们欢迎你。刘博士，你是医学界很有名气的人物，得知你的到来，我们同行都很高兴。来，我介绍一下，这位，黎英子医生，现在但是皇家第一医院做普外科医生。你们是同胞，他的祖先是岭南的人。”
刘牧樵点头，假笑了几声。
“我受学会的委托，想请你到皇家第一医院讲半天学，不知可不可以？”黎英子说。
刘牧樵假装思索了片刻，说：“可能不行，因为，我的行程没有这个安排，时间上排不下，对不起。”
黎英子笑了笑说：“没关系的，我们可以另外找时间。刘博士，你很年轻，我有几句话想说说，不知你愿不愿意听？”
刘牧樵说：“说吧，只要不违背良心，我都愿意听。”
黎英子笑了笑，说：“留下来，不回去了。这里，是你理想的发展的地方，是世界文明的中心。我和这位Hailun先生担保，只要你做出一个声明，我们就有办法让你加入英籍。”
嚯！
刘牧樵忍住了，他没露声色。
“刘博士，你加入英籍，我可以保证，三年之内，你就可以成为大英皇家科学院的大科学家。你的成果，我们也注意到了，得奖，医学普利斯奖，肯定是不成问题，得到了普利斯奖，离诺奖就只有半步之遥了。”Hailun也露出了狐狸尾巴。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的承诺并不是虚妄的，加入英籍，成为皇家科学院，不是很遥远的梦，至于获得普利斯医学奖，这也是很现实事。
“怎么样？这就是我们拜访你的来意。”黎英子笑了笑
刘牧樵嘿嘿笑了笑，不想回答他们，但又不能不回答。
“你们觉得我也是那种连祖宗都不记得的人吗？”
黎英子脸色微微一变。
这不是骂他吗？
但是，这人似乎很老练，并没有愤怒，也没有激动，而是说：“刘博士，我们是为你好。多少人，想留在英吉利，没有很好的自身条件，想都不要想。你，一来自己有本领，二是我们也很看重你，刘博士，希望你不要错过这次机会……”
接下来，还说了一大堆大逆不道的话。
刘牧樵听不下去了，一挥手，大声说：“你不认祖宗也就罢了，还劝我做畜生不如的事？”
黎英子万万没有想到，会被刘牧樵骂，愣了片刻，说：“希望你有点绅士风度好不好？”
“我不够绅士，对，我在畜生面前，我为什么要做绅士？”
黎英子脸色一变，这厮学过几年少林拳，猛然就朝刘牧樵扑过去。
刘牧樵一侧身，哪里会被他扑上，一个熊摆，不但让开了，还顺便搭上一手，黎英子刹车不住，直接就碰在墙壁上。
顿时就晕过去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他看到的一幕是，Hailun在玩拳击。
一跳一跳的，在刘牧樵面前晃动。
刘牧樵还没有和拳击手玩过，不过，他也没有兴趣，别看这两米高的汉子这身肌肉有300斤重，刘牧樵真要使出本事来，Hailun根本就不是对手。
Hailun跳了几跳，突然想起了来这里的目的。
不是来打架的呀，是来挖刘牧樵的啊。
使命在身，怎么可以乱了分寸呢？
“哎，刘博士，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刚才说的话，你再考虑考虑。当然，黎先生说的话，是不正确的，你们国家，不是100年前的国家了，你们的体制，我们不讨论，你们强大起来了，这是事实。但是，你应该知道，世界的中心不在东方，是在我们这里。来吧，来这里，你很快就是国际顶尖专家了，不要埋没在一个小医院里。”
刘牧樵也坐了下来，说：“至于谁是世界中心，我不想讨论，我要说的，肯定不会是你英吉利——也许，曾经你们是，但现在不是了。至于我在小医院，这，用不着你操心。没错，安泰医院是小医院，但是，很快，我就会让它变成大医院。”
黎英子完全清醒过来了，大声说：“刘牧樵，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想成为世界顶尖专家，你就必须来到英吉利，或者美丽国。在东方，你永远也成不了气候。”
刘牧樵嘿嘿冷笑几声，说：“嗯，我一直在想，100多年前，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喜欢做奴才，原来，到现在还有人做奴才做得如此津津有味啊。”
第1133章 先救病人
黎英子是最顽固的亲英者。
其实，刘牧樵还不知道，他此行的任务就是与这个人有关。
别看黎英子仅仅是一个医生，他的本质复杂得多，他受五局的直接指挥，专干一些阴暗的勾当，就好比现在，他要刘牧樵宣布脱离祖国。
本来，你做人才引进也不是不可以，移民的人海了去。
并不是说移民的人就不是好人，你要刘牧樵“发声”，这是几个意思？
黎英子虽然功夫也就二流角色，但是，这人外围还有人，他身上还有两支以上的高致命性的枪支。
他的枪支和普通枪支不一样，子弹更不同。
一旦被他击中，即使擦破皮，活命的机会也不大。
再说，这人死心塌地，极为凶残，又很专业，他的危害极大。
这个人很危险。
他盯上了刘牧樵。
问题是，刘牧樵还不知道这个人的来历，还没有人跟他讲起这个人。
他们走了。
刘牧樵很想和紫衣取得联系，但又一想，算了，还是按计划，等会10点还要打听会议内容。
这是刘牧樵接到的第一个任务。
他开始亚冬眠。
等会，他需要超级能力，听取17楼会议室的会议内容。
他把醒来的时间调到10点差1分。
很快，他就进入了亚冬眠状态。
等他醒来，晚上10点差1分，刘牧樵凝神细听，从各种杂乱无章的声音中辨别会议的声音。
他就好像收音机调频一样。
找到了！
“开会。”
“华国的文化团过来了，他们是想传播文化、获得友谊、交结朋友。而我们的任务很简单，目标只有一个，破坏！下面请队长作指示。”
“我们现在分派任务。一组，明天晚上，音乐厅，你们在中间3排13号等下放置一颗遥控炸弹。SB2型的，吓唬吓唬他。刘牧樵今天已经正式拒绝了我的邀请……二组，后天，《穿越大唐》首映式，在电影放到56分钟的时候，你们冲进礼堂，对人群扫射。按照既定计划，刘牧樵应该坐在紫衣的身后。所以，为了不伤到紫衣，你们的枪口别对着他们射击。打完一梭子之后，从第五街道脱离，那边，我们有人接应……三组，在……”
糟糕，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刘牧樵的超能消失了。
赶紧亚冬眠！
中间有15分钟隔断。
等刘牧樵醒过来的时候。会议已经进入到了第二阶段。
开始讨论细节。
听到了黎英子的声音了。
他在说：“我们三组的任务太简单了吧？”
“不，你的任务是最艰巨的。虽然，我们还没有发现他们中谁是间谍，但是，你相信他们没有派人吗？不可能，这里面，我怀疑有他们的影子队员。所以，李组长，你不能大意。把紫衣留下，是你最重要的任务……”
嗯，大致上明白了。
他们几乎针对每一场活动都有破坏活动，并且策划让部分成员叛逃。
他们瞄准的人有两个——至少是两个，一是刘牧樵，一是紫衣。
刘牧樵是名医，留下来，是一个用得上的人才，可以把多个学科的水平提升至国际一流水平。
把他留下，有轰动效应。
同样，紫衣是华国影坛最具盛名的女演员，要是能把她搞定，留在英吉利，只要她发表一个声明，华国的声誉很快就受到影响。
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是各领域中的佼佼者，他们会不会做工作？
由于中间有15分钟的空白期，探听到的会议内容就有缺陷，得马上和上司通报。
会议结束了。
刘牧樵见到了紫衣。
“怎么样？”
刘牧樵把听到的内容讲述了一遍。
紫衣听完，低头思考了很久，说：“与我们预计的有差异，没想到他们会不顾影响，把动作搞得这么大。好吧，那我们就调整一下计划。明天，你不参加朗逸的音乐会。后天，你也不参加我们的首映式。”
“我躲起来？”刘牧樵惊讶地问。
“不，打乱他们的计划！你不在现场，他们就必须修改方案。到时，因为是临时改的，他们就不可能有新方案。然后，我可能会获得绝佳的机会，除掉黎英子。”紫衣说。
“除掉黎英子？”
“嗯，我们的目标，就是除掉这个大汉奸。”
“可是，这里是人家的国土。”
“放心，我们已经有很好的安排，等黎英子被发现时，我们已经早就离开了英吉利。”
“那我到这里来，不是无事可干了？”
紫衣咯咯一笑，说：“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这里打出名气来。希望你做几台好手术，显示一下你的本领。”
“问题是，我找上门去？”
“不需要，明天，就在朗逸开演之前，会有人请你去手术。”
刘牧樵明白了。
这些都是有预案的。
组织很强大啊！
放心了。
第二天，一切平安无事。
下午，到了该进场的时候。
朗逸和刘牧樵坐一辆车子，直奔音乐厅。
组织者是友好协会，他们请来了很多友好人士，今晚，朗逸将在这里演绎一场高水平的钢琴音乐会。
可以说，组织者很看重这场音乐会，华国把最优秀的钢琴家派过来，是很感激的。
当然，今天晚上也不是朗逸一个人，他还有一个伴奏团队，还有3个副手，也都是高水平的钢琴家。
友好协会多年来一直致力于中英两国的友好。
可是，另一股力量也是很强大的，他们在努力破坏两国友好。
其中，黎英子就是一个顽固派，死心塌地的汉奸。
朗逸和刘牧樵进去了。
就在刘牧樵踏进音乐厅的瞬间，后面有人高喊：“等等，刘牧樵，等等。”
一个中年男子，带着眼镜，从车上下来。
他是一个黄皮肤的男子。
他走过来，说：“我是皇家第三医院的胰腺外科李医生，有一台难度很大的手术，需要您指导。”
“哦？一定要我参加？”刘牧樵问。
“是的，非请你不可。”中年男子说。
刘牧樵装出一副很内疚的样子，对朗逸说：“朗兄，真的对不起，只好下次欣赏您高超的钢琴艺术了。作为医生，我只能先救病人。”
第1134章 一人推翻所有人意见
刘牧樵进了一辆捷豹小轿车，驶向皇家第三医院。
果然，这里有一台手术，正准备进行。
病人已经去了手术室，医生也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家属突然提出来，要请世界上最有名气的刘牧樵博士做手术。
刘牧樵博士到了我们英吉利？
第一个反应，手术主刀医生不相信，刘牧樵怎么会来我们英吉利？又没有人邀请他来。
在英吉利，刘牧樵的名字，至少有几个学科的医生是知道的。
如果作为专家，连现在谁是该领域中最厉害的医生都不知道，那还算得上是专家吗？
所以，在专家的耳朵里，刘牧樵这个名字是很熟的。
现在的十大著名医学期刊，《中华》期刊已经稳居前三，英吉利大大小小的医院，没有哪个医院的图书馆不订阅《中华》期刊，并且，还定的不少，否则，抢着看的人太多。
仅从销量看，《中华》期刊总销量是第三，但是，从借阅率来看，《中华》期刊已经稳居第一了。
最近，查看刘牧樵系列文章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就连《中华传染病》杂志，突然也火了起来，一篇《中药治疗狂犬病》的文章，第一作者也是刘牧樵。
刘牧樵又向传染病领域发展了？
传染病方面的专家开始兴奋了。
因为，刘牧樵一旦向某一个领域发展，哪个领域就会有一个质的发展。
就像胸外科，刘牧樵出山已经三年了，神经科、胰腺外科、肝胆外科，等等学科都有了革命性的进步，唯独胸外科没有进展，现在突然之间，胸外科有动静了，一篇文章《纵膈肿瘤整体剥离术》轰动胸外科学术界。
这就是颠覆性的进展啊。
再看作者，刘牧樵三个字骇然在目，后面是李教授、谭教授、胡教授。
作为英吉利最有名气的十大名院之一皇家第三医院，对刘牧樵的名字，自然相当的熟悉。
“他到了我们英吉利？”
“是的，他是文化访问团的成员之一。”
“噢，赶紧，请他来做一台教学手术。”
“对对，这样的机会实在是太难得了。”
于是，刘牧樵被请进了皇家第三医院。
刘牧樵直接进了手术台。
在楼上，一个大教室里，坐满了医生，他们都是来观摩手术的。
皇家第三医院是英吉利三大胰腺外科中心之一，实力非常雄厚，他们的实力仅次于霍普金斯医院和梅奥诊所等几所著名的医院。
在英吉利，皇家第三医院胰腺外科曾经也做Vilishi术式，只是老教授年纪大了，没有人继承。
但是，这一点也不否认它是世界级名院，胰腺外科第一流的医院，去年，他们的胰腺外科收入就达到了9亿欧元。
当然，收费标准不同，很不好和安泰医院的胰腺外科相比，不过，从质量老说，这所医院有两名教授学会了刘牧樵在论文里介绍的Vilishi简化版。
这就可以说明问题的一切。
京大一院，也只有两名教授学会了Vilishi简化版。
观摩室里，坐满了胰腺外科的200名医生和进修、实习生，他们渴望看到胰腺外科第一人的刘牧樵亲自做手术。
刘牧樵并没有立即就洗手上手术台，而是先看病历和各种资料，还看了近期进行的术前讨论。
伺候在他身边的是李医生——Huaite·Li。李医生的曾祖父，很多年前随商船来到英吉利，后来就加入了这里的国籍。
这个Li医生没有忘记祖国，与黎英子完全是两类人。
其实，黎英子还只是半个英人，他就那么死心塌地为英吉利卖命了。
李医生站在刘牧樵身边，他把刘牧樵要看的资料递过去。
今天李医生本来是第一助手，而主刀是著名的胰腺外科专家Qiu。
Qiu对刘牧樵是半信半疑的。
一个只有20多岁的小医生，竟然会做Vilishi术式？
其实，很多人都有这个疑问。
作为做医生的，也都知道，外科医生需要天赋，但是，天赋只是成功的要素之一，经历、勤奋、千锤百炼才能成为大医。
而刘牧樵，就算你天赋好，也勤奋努力，但你年纪只有20多岁，就算你出生就做医生，也只有20多年的时间啊。
Qiu很是有些怀疑。
不过，也不是绝对否定，因为，他参加了几次学术会，就有不少的人见过刘牧樵的手术，就连号称世界第一人的滕策，还有牛得不得了的邦太，都和刘牧樵同台做过手术，他们都一致把刘牧樵推崇为胰腺外科第一人。
Qiu就站在刘牧樵身边。
“对我们的术前讨论有不同意见吗？”
刘牧樵也没客气，说：“有两点不同看法，一是对病情的预测，我有不同的意见，患者的局部转移，你们过于乐观，这个患者，是有局部转移的，并且，还有浸润腹主动脉的迹象。第二，这个病人，要做Vilishi术式，也必须做Vilishi术式，因为，这样，有机会提升4个百分点的生存率。”
两点说完，Qiu愣住了。
观摩室里，也是一片的惊呼声。
因为，这个术前讨论，都是参加了的。
现在，可以说，刘牧樵一人推翻了所有人的意见。
这在学术界，是很少见到的。
要知道，主导讨论的人，都是顶级专家，他们做出的决定，是极为谨慎的，要推翻，可能性是非常小的。
Qiu说：“你说浸润的问题，有根据吗？是基于你的影像学能力，还是基于你的经验？或者其他理由。”
Qiu的问题提得好。
观摩室的人都想弄明白，刘牧樵否定大家的术前讨论，根据是什么。
作为科学工作者，就要善于提问题，不能人云亦云，你说应该这样，那么，理由呢？
理由，可以来自于多方面。
作为医生，可以是因为技术能力强，也可以是因为经验丰富，还可以是因为掌握了别人没有掌握的知识而提出新的见解。
Qiu很诚恳。
他不否定刘牧樵的意见，但是，他要刘牧樵说出理由，这是对的。
刘牧樵微微一笑，说：“很简单，我的阅片能力超出寻常。我在核磁共振片子上，发现了转移病灶。”
“啊？”Qiu惊骇不已。
第1135章 不可思议的提议
据他所知，肿瘤浸润，是很难通过核磁共振片反映出来，只有那种影像学大师级的人物，才看得出一些迹象。
“你的核磁共振阅片技术很高明？”Qiu问。
刘牧樵说：“对的，要成为出色的外科医生，就必须要在影像学上下功夫，因为，很多手术方式的设计，就是基于对疾病阶段的准确判断上。譬如这个患者，我们要做好修补腹主动脉的准备。”
“啊？”
又是一个惊雷。
还要做腹主动脉修补？
问题是，腹主动脉能够修补吗？
Qiu也算是久经沙场的老专家了。
颠覆了他的认知。
过去，他们对癌症浸润到了大血管的病例，无一例外，都是拒绝手术。
现在，你别说其他血管，而是腹主动脉。
腹主动脉是除主动脉之外，最大的动脉，一旦破损，不到十秒，就可以把全身的血液泵光。
这是绝对的禁区。
“刘博士，你是说，你还考虑做腹主动脉的修补？这，行吗？你做过？成功率多高？”
Qiu又是一连串的问题。
楼上观摩室的医生都竖起了耳朵，没错，没有听错，他们听到了刘牧樵说，腹主动脉修补。
其实，腹主动脉修补早在两年多前，刘牧樵就在霍普金斯医院第一次修补成功，但是，那次的修补，由于不是霍普金斯医院的医生修补的，没有人在专业杂志上报道，只是在医院新闻中提到过一次，所以，英吉利皇家三医院的医生不知情，是合情合理的。
刘牧樵微微笑了笑，说：“这个，不能讲成功率的，讲成功率，那得死多少人？我大约是做了30多例，都成功了。也必须成功，你想，要是病人死在手术台上，那多不好。”
那多不好。
刘牧樵说这几个字，轻描淡写，但其他人听到，这感觉又不一帮了。
外科医生，最怕病人死在手术台上，死在病房很正常，死在手术台上人家会说，动手术动死的。
Qiu就不一样，他是听到前面那几句话就愣住了。
30多例。
都成功了。
这是什么概念？
成功率100%！
腹主动脉修补，成功率100%，这样的医生，应该还没生下来。
可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做到了！
“你说，你做了30多个腹主动脉修补？成功率100%？”
刘牧樵点头，说：“是的。”
“不见你报道！”
“嗯，确实没怎么报道。”
“为什么？”
“因为，我这人懒，懒得写东西，特别是这种别人难以重复的技术，写了也没有几个人能学会。”
“可是，你在其他学科上有不少论文。”
“那也不是我写的，人家写的，都喜欢把我的名字加上去。”
“噢，明白了。”
刘牧樵很少写论文，都是他的助手写，加上刘牧樵大名，他是第一作者，其他人沾点光。
署名刘牧樵的论文确实不少，去年一年，有80多篇论文在《中华》期刊上发表，其中，刘牧樵自己动手写的，没有一篇。
给刘牧樵审过稿的，其实也就一半而已。
譬如苏雅娟总结的糖尿病足的论文有三篇，刘牧樵就没有审稿，他觉得没这个必要。
审稿，只有那些有重大意义的论文，如颈髓吻合这种世界级别的论文，他才过目一下。
别的学科，都有人替刘牧樵写论文，只有腹主动脉修补，就不可能有人帮他写，而他自己又觉得没有推广的价值，所以，没有这方面的论文，一点也不奇怪。
既然事实上是这种情况，Qiu哪还有什么话可说？准备修补材料啊。
修补材料是两件东西，一件在病人身上——大隐静脉移植，这种自身移植没有排异反应。另一件是硅胶——医用硅胶，长期不会溶解，坚固耐用。
手术开始了。
刘牧樵主刀。
Qiu做一助。
李做二助。
观摩室的人都打起精神，还有的人架起了录像设备，认真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
就在刘牧樵开始手术之际，音乐厅里，朗逸开始了弹奏，他的第一支曲子是《黄河大合唱》。
气势恢宏。
弹出了悲壮、怒吼、激情与复仇。
几个还没有接到通知的小特务，坐在座椅上东张西望，他们发现一个重要问题，剧本不是这样的。
按理，13号座位不应该是空的，应该有一个年轻英俊，戴眼镜的人。
人呢？
怎么没人通知他们。
在两小时前，他们在这个座位下安装了一个小当量的遥控炸弹，炸药量很小，不会致人死命，但座位上的人会飞起一米多高。
可是，这个人没有出现。
“问一下，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
一个人离开了座位，到了洗手间。
拨通了电话。
“怎么可能！我看见他进去的，看看，是不是坐在别的位子上了。”他们的上司正面回答。
上司是一组的组长，他确实看到朗逸和刘牧樵进了音乐厅。
15分钟后。
“刘牧樵不在大厅。”
“你们确定？”
“确定！”
组长沉默了。
他失去了目标。
他开始向上级请示。
又过了15分钟，他的上司告诉他，“计划取消！刘牧樵现在在皇家第三医院的手术室里。”
……
手术室里，一场精彩的手术正在进行。
刘牧樵又有了飞跃。
上次，他把整形外科完美级技能揉进胰腺手术之后，他的手术技能又升华了一次。
速度快了。
技术更细腻了。
更有观赏性。
特别是手术中的每一个动作，都似乎是设计好了的，精准得就和机械手臂一样。
Qiu作为一助，他感受到了一种超级智能的氛围。
这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这是高级智能机械人在做操作。
他一度恍惚，以为真的是智能机械人在做手术。
“太不可思议了。”
“精美绝伦。”
“叹为观止。”
“可不可以请他留下来，教我们半年时间？”
“技术上，超越滕策不止一个档次啊。”
……
“刘博士，这种手术，你最快可以多长时间完成？”清醒过来之后，Qiu开始问一些有价值的问题。
一般，做胰头癌手术在8到10个小时。刘牧樵原来的速度比较快，做Vilishi术式大约是6、7小时。
而上一次，刘牧樵在德欣医院做了一台很漂亮的手术，只用了两小时。
第1136章 又有手术做
手术并没有在两个小时之内完成。
他做了3个半小时。
这个速度也太吓人了。
平常要用10小时以上，在刘牧樵手里，仅仅用了3个半小时，手术非常的成功。
还包括腹主动脉的修补术。
刘牧樵离开了皇家第三医院，李医生把他送回音乐厅，他来到3排13号，摸了一下座位之下，炸弹已经被人挪走了，他身后的座位上的人也早已经走了。
朗逸正在演奏贝多芬的《命运》。
这是今晚最后一支曲子。
两个半小时的演出，这是尾声。
刘牧樵登上舞台，给朗逸送上了鲜花。
“兄弟，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朗逸并不知道今晚敌人的计划，不过，他很看重刘牧樵参加他的专场演奏，刘牧樵是大名人，这是朗逸这两天才知道的。
他很感动，国家给他们派了这么高级的保健医生。
刘牧樵这次露面是很有价值的，他故意登上舞台，唯一的目的就是迷惑敌人。
明天的媒体，就会有刘牧樵给朗逸送花的镜头。
他是告诉敌人，你们还是按计划进行吧。
回到宾馆，朗逸很高兴，他今晚的演出太成功了，有好几次，掌声超过5分钟。
这是他在国外演出时很难见到的场面。
友协的同志也很高兴，他们的第一个任务圆满完成。
“刘博士，明天紫衣的电影首映式，你不会又跑去做手术吧？”随团的一个女成员问。
“不会，今天只是偶然的。”刘牧樵注意到，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他不得不多看了一眼。
这是友协的人。
“贵姓啊？”
“我是刘培。”
“哦，你是什么时候来英吉利的？”
“我在这里留学，找到一份工作，就留下来了。”
刘牧樵暗暗点头。
嗯，好的，你们的计划很周密啊，都打进到了这里来了。
刘牧樵冷冷一笑。
夜宵时间很短，半个小时，团长规定，各自回房间休息。
刘牧樵回到宿舍就赶紧进入亚冬眠状态，得抓紧时间，打听对方有没有新的动作。
正如刘牧樵所预料的，15分钟后，他醒过来，又一次捕捉到了对方的声音。
黎英子和刘培的声音都被准确地抓住了。
“明天的计划修改一下，《穿越大唐》首映式，我们在会场安装定时炸弹，位置是1排，15号。搅黄这场首映式。注意，在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候，刘培，你带三个人上前保护紫衣。把紫衣带到第3号更衣室，黎英子，你接应，然后把她塞进车里，车子就在后门……”
“刘牧樵怎么办？”
“刘牧樵肯定会受伤，一组，你们冲进会场，把刘牧樵运送到五号大街72号房间，那里，有5局的人……”
刘牧樵一一把他们讨论的东西记录下来。
这很重要。
看来，今天刘牧樵在皇家第三医院的反响很大，他们的总攻提早了。
刘牧樵溜进了紫衣的房间。
“有重要情报。”
“说，什么情况。”紫衣的女声练习得很好。
刘牧樵把刚才听到的计划说了一遍。
紫衣沉思了片刻，说：“很好，敌人乱了方寸。明天，你仍然去医院做手术，在医疗系统，你把声望做出来，就是最大的成功。这里的人，只相信实力，只有你的拳头比他们的大，他们才会尊敬你。至于我这里，你放心，有了这份情报，我这里就万事大吉了。”
紫衣显得很兴奋。
和敌人斗，最难的就是没有准确的情报。
现在，刘牧樵扮演了千里耳的角色，和敌人斗，那就太好玩了。
果然，第二天，等访问团成员一起来到自助餐厅吃早茶时，刘牧樵又被李医生接走了。
今天，还是皇家第三医院。
不过，今天的安排丰富多了，一台教学手术，神经外科的，一台学术讲座，最后是参加一个病例讨论。
刘牧樵对这种安排很满意。
有手术做，有病例讨论，这是很有趣的事。
可以说，做医生一辈子虽然很累，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有下辈子，让他们选择下辈子的职业，大多数医生还是会要做医生。
因为做医生不乏味。
所以，可以看到，很多医生退休了，并不会真正去休息。他们会找一个地方继续执业，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
为了钱吗？
不。或者说不全是。
医生这个职业并不差钱，特别是近几十年的医生，比一般的职业要富裕不少，他们真不差钱。
退休而不休，就因为看病是有趣的。
普通的医生都觉得有趣，刘牧樵这样的大医，那就应该说，看病、做手术是其乐无穷了。
今天安排了一台手术，难度还不小，是一台深部的脑胶质瘤，普通医生没资格做。
刘牧樵看了核磁共振片，眼睛中流露出一种光芒，这种光芒就是表示，手术有难度，有挑战性。
普通手术意义不大，例行公事，提不起兴趣，只有有难度的手术，才兴奋得起来。
这就和下棋一样，跟低级的对手下棋，激发不了激情，要是棋逢对手了，肾上腺素分泌才会猛然增加。
刘牧樵今天的肾上腺素就增加不少。
患者男，48岁，脑顶叶白质部位，有一个鸡蛋大小的胶质细胞瘤。
鸡蛋大小，在脑组织里，不算小了。
再看年龄，刘牧樵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太年轻了。
刚好是48岁。
48岁，第一，年轻，正是壮年，上有老下有小，压力最大，真不是得病的年龄。
第二，48岁，俗称本命年。
这是男人的第一个坎，很多人在48岁左右跌倒了，并且是再也爬不起来。
刘牧樵注意到了这一个年龄特点，真的，男人在这个年龄阶段很危险，脑溢血的、肿瘤的、心梗、意外伤亡的，很多都是这个年龄阶段。
是冥冥之中真的有本命年之说？
还是因为48岁左右的，男人也有更年期，内分泌激素突然混乱，导致机体容易出毛病？
或者，男人在这个年龄是最累，而体力有走下坡路？
刘牧樵看完核磁共振片之后，对原来的主管教授说，“你们对病人的预期怎么样？”
“预后不好，很不好，康复的概率不到一成，现在手术的目的主要是延长生命，解除目前的痛苦。”
主管教授叫Waiter，典型的欧洲人，身高有1米9，体重有300斤。
和这种人搭台做手术，很搞笑，刘牧樵都不得不在脚下垫一个凳子。
第1137章 太奇妙了
刘牧樵看完病人，就和Waiter交谈了起来。
Waiter是皇家第三医院的知名神经外科专家，他毕业于霍普金斯大学，现在正值壮年，在皇家医院供职已经32年，是个实力派专家。
他读过刘牧樵神经外科的许多论文，大多都是朱亚光、宋百年写的，也有一些是其他小医生写的。
反正，不管你是哪一个层次的医生，就都必须写论文，没有论文，就不能晋升。
虽然也喊过不能唯论文论，但是，你晋升总得有一个可以比较的东西吧，所以，最终落脚还是要看论文。
毕业要论文，进主治、进副主任医师、进主任医师要论文，最好还是SCI，最好还是高影响因子的期刊。
现在，《中华》期刊的影响因子突然爆棚，进入了前三，主要就是刘牧樵的论文，几乎每期都有几篇。
《中华》期刊，凡是有刘牧樵三个字的论文，都是免费的，并且是见字就刊登，至于刘牧樵的大文章，还要给刘牧樵支付巨额稿费。
去年一年，有刘牧樵三个字的论文，共发表了近278篇，其中比较有质量的，是刘牧樵首肯发表的有70多篇，而需要给刘牧樵付稿费的论文有32篇。
稿费不少，给刘牧樵的稿费780万。
当然，刘牧樵没有独吞，写文章的人拿走了一笔，大部分留给了刘牧樵，光是税钱，刘牧樵就交了近200万。
《中华》期刊不吃亏，去年一年打翻身仗，期刊进入世界三强，影响因子大幅度提升，处在2到3名之间摇摆，纯利润达到了7个亿，创纪录的数字。
国内核心期刊看起来是赚钱的，但是，要养一些大牌专家，所以，盈利的不多，即使盈利，盈利的数量也不多，能够盈利300万以上的就算是经营得非常好的了。
《中华》期刊相对好一些，往年，它的盈利能力可以达到千万级别，有几年，差一点摸到了亿元级。
而去年一年，由于与刘牧樵全面合作，它从世界46位猛然提升，仅仅一年时间，进入前三。
可以说，刘牧樵的功劳是绝对的。
就连英皇家医院这种高傲的医院，也低下了头颅，订购了《中华》期刊。
Waiter是主力队员，神经外科在皇家第三医院属于重点学科，他在皇家第三医院是大佬级人物。
虽然他对刘牧樵有所了解了，看过他不少的文章，也见过他的简介，但在见到刘牧樵的一瞬间，他还是愣了十几秒钟。
逆天啊！
这么年轻！
但确定不是开玩笑之后，他不由得对刘牧樵更加敬佩起来。
刘牧樵跟他讨论起手术的过程。
“三条路径，你认为走哪一条路径比较好？”刘牧樵想看看Waiter的水平到了哪个层次。
“这样大的肿瘤，整体挖除术对周围的损伤比较大。但是，用蚂蚁搬家的形式，很容易遗漏，所以，我们采取的办法是，先挖掉中间的大部分肿瘤组织，然后，瘤体缩小了之后，再整体剥离。”Waiter说。
刘牧樵点头，暗暗道，不错，这是正确的方法。
“刘博士，你有更好的方式吗？”Waiter反问。
“更好的方法？其实，对我来说，任何一种方法都不是问题。你刚才所说的术式，是最容易上手，最简便的术式。不过，我更喜欢一次性处理，就是一层一层做下去，不会出现遗漏。”刘牧樵说。
他不是为了吹牛而吹。
确实，在借助显微镜的情况下，刘牧樵喜欢一次性做下去，就连朱亚光也喜欢这样了。
这种术式有一个好处，术野比较好看，不会产生遗漏，根治效果高，不在乎肿瘤的大小。
Waiter有些不淡定。
“还有这种方式？”
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即便是专家级别的医生，也会想用最简便的术式，谁会挑选难度更大的方法？
这个逻辑是显而易见的。
刘牧樵笑了笑，说：“今天我就展现一下这种术式的奇妙之处，你看过之后，就会爱上这种术式。这种术式的最大优势就是，你不需要考虑瘤体的大小。再大的瘤体，你也可以放心去挖。”
其实刘牧樵的术式还是一个字：挖。
在上次胸外科，人家采取“挖”的术式，他提议采取整体剥离，现在颅脑肿瘤，他却采取“挖”。
纵膈肿瘤，发现的时候，肿瘤体积一般都已经很大了，最大的，文献上报道，有排球大的。而颅内肿瘤，很小就会出现明显的症状，发现的时候，与纵膈肿瘤不是一个量级。
肿瘤体积大，里面的血管就非常丰富，你用挖的办法，出血就是一个难过的坎。所以，刘牧樵认为整体剥离比较好。
小体积的，在刘牧樵手里，其实任何一种术式都不成问题，只是凭他的喜爱，他做胰腺癌手术时，会选择整体剥离，但在神经外科，他喜欢“挖”。
挖，有一个好处，在显微镜下，他不会挖错地方，不会把正常组织挖走。
手术开始。
Waiter怀着好奇的心态，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一看，吃惊不小。
因为，这人的手术手法，简直是匪夷所思。
他本来还有几分自负，大英吉利的皇家医院的神经外科大佬级医生，再怎么，也是人物。
刘牧樵你是人物，我难道就不是人物？
现在好，刘牧樵才做了5分钟，Waiter就感觉天要塌下来。
这是颠覆认知的啊！
手术，你可以做得很好，很漂亮。
但现在是，刘牧樵展现的手术技能，魔术一般的手法，魔鬼一般的技能。
他的手，精准，就和机械手臂一样，太精准了。
再看手术视野，干净，干净得根本不像是在做活人手术。
肿瘤组织，清清楚楚。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显微镜下。
显微镜放大了32倍，刘牧樵的手，以及他手中的机械，在显微镜下，一点也不晃动。
这是怎么做到的？
Waiter也是常年在显微镜下做手术的医生，他已经算是佼佼者了，但是，和刘牧樵比，差距不是一点点，是星星与月亮的差别。
“通知，神经外科的所有医生，全部去观摩室学习！”Waiter对巡回护士说，“赶紧，都必须到，有手术的，可以推迟的，都要推迟，先学习刘博士的手术。太奇妙了！”
第1138章 惊人的数据
皇家第三医院神经外科的医生，包括教授、副教授等170多人，都来观看刘牧樵的手术。
视频传出来，不仅仅是手术室的大画面，还有显微镜下面的画面也传出来了，这就是非常高级的设备了。
过去，显微镜下手术的教学完全依靠口述和做助手时从副目镜下观看。
所以说，过去不到很高级别，很难真正有机会观看镜下手术。
现在好了，摄像头安装在显微镜下，即便是实习医生也能观看实际操作。
可以预计，显微手术，过去要到副教授这个级别才有机会接触，今后，可以大大提前，提前到主治医生这一级，甚至，住院医生都可能有机会做助手。
在大屏幕上，刘牧樵灵巧的手，丝毫没有晃动，每一次都是精准的操作。
而他们过去的大佬，Waiter教授，他的手，就好像风中的落叶，晃动得太厉害了。
不仅仅是他，其他人，比他晃动得更厉害。
在座的，除了实习生和住院医，其他都是内行，懂得显微镜下手术的难度，精细动作要做到亚毫米级，零点几个毫米，要一次性捏拿准确，确实是不容易。
但是，眼前这人，与所有人都不同，刘牧樵可以做微米级的镜下手术！
因为，即使在放大几十倍的显微镜下，刘牧樵的手，以及他手里的器械，一点晃动都没有。
这一点，可以说，除了刘牧樵，谁也做不到。
过去，刘牧樵宗师级水平时，他的手还略有晃动，现在，融合了整形外科完美级技术，刘牧樵技术做微米级手术，也不会有晃动。
常人是做不了的。
刘牧樵今天的手术，令很多人激情澎湃，不少人准备冲着这个目标去练习。
刘牧樵能做到，为什么我不能？只要是做到了这一点，超越Waiter是完全现实的事。
并且，还有人推算，学会刘牧樵这种技术，并不会太难太难，有现实中的例子，刘牧樵就是榜样，年纪轻轻，就已经练成了。
也许，刘牧樵练了5年了，那我练10年总可以赶上他吧！
过去，没有目标，没有标杆，所以没人朝这个方向努力。现在有了榜样，朝这个方向努力的人自然就多了。
刘牧樵并不知道外面有几百只眼睛盯着他手下的活，他在用类似于勺子一样的特殊手术器械，把肿瘤组织挖出来，挖得又快又好。
几百只眼睛盯着刘牧樵这个不断重复的动作。
不由得想起了小朋友全神贯注看挖掘机挖土的过程。
在工地上，大人小孩都喜欢看挖机挖土，那巨大的机械，做出各种灵巧的动作，很多人内心都会由衷赞叹，赏心悦目啊！
今天，大家都在看刘牧樵挖土，只是，这个挖掘机更灵巧，他是在挖脑子里的肿瘤。
“你是怎么练习的？”Waiter忍不住问。
他接触神经外科已经30多年，显微手术也开展了20多年了，真没少练过。在主治医师之后，他就经常窝在练功室，练习镜下手术，等他晋升副教授时，他练得更是勤奋。
后来，他晋升教授以后，依然没有停止过练习，可是，现在和刘牧樵对比，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刘牧樵不好怎么回答。
但他不能不回答。
不回答，那就是傲慢，就是轻视别人，就是对人不友好。
他的目的就是和他们建立良好关系的。
“练习，首先要练习稳定度，要练手部的力量。我每天早晨要练习体能和手部力量一个小时。365天，几乎不间断。”
刘牧樵这话不假，即便是外出出差，他也要进行晨练，引体向上、俯卧撑、跑步、五禽戏、还有军体拳，一般要做一个小时。
他手不抖，不晃动，与他的手臂力量肯定是有关系的。
这种回答非常符合逻辑。
Waiter兴奋地说：“谢谢，这很有道理，我们年轻的这一辈，我会要求他们，练习体能，练习手部力量！”
刘牧樵没有多说，骗人是不好的，说了这么多就够了。
用了一个多小时，肿瘤被挖除了。
刘牧樵开始清理可能浸润的地方，这个时间用得比较多，他又用了一个小时。
在别人眼里，有些不解，你最难的那部分只用了一个小时，而看似无功的地方，你却也用了一个小时，这是不是有些过于小心呢？
别人心里问，他不等别人开口，回答了这个问题。
“这一个步骤是最关键的，彻底清除肿瘤浸润，是保证不复发的基础。”刘牧樵说。
嚯！
你这是玩真的？
在别人眼里，胶质瘤已经这么大了，应该是晚晚期了，根本就没有治愈的希望了，手术，是为了解除病人的痛苦，消除病人频繁发作的癫痫。
你这是企图做根治术？
一百多人集体疑惑。
“刘博士，你觉得做根治术有价值？”Waiter见多了，这种病人，可以说100个手术后，99个半会复发。
刘牧樵说：“当然有价值。”
Waiter问：“有数据支撑吗？”
西医最讲究证据了，它对于个案几乎是忽略的。就是说，你治疗一个这样的病人，没有复发，并没有价值。但你100个病人中，有10个没有复发，那就有价值了，治愈率是10%。如果有50个不复发，治愈率达到50%，那就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他需要这种数据的支撑。
刘牧樵说：“下个月，《中华神经学》杂志上就有一篇文章，我们所治疗的胶质瘤，有早中晚期，还没有复发的，两年存活率为100%。不好意思，我们没有更长时间的数据。”
沉默了。
没有复发的！
两年存活率为100%！
内行就清楚，这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虽然，临床上很少用两年存活率这个概念，三年存活率，特别是五年存活率最常用。
但是，Waiter很清楚这个数据背后的意义，两年没有人复发，这是一个惊人的成绩，也许，眼前这人，五年后就会要震惊世界。
如果胶质瘤五年存活率很高的话，那刘牧樵将是一个伟大的医学家。
难以相信。
忍不住，还是反问了一句，“没有复发的？这个数据是你自己统计的？”
后面那句话，是对刘牧樵的尊重。
“是的，我开展神经外科时间不长，才三年多，我记得我治疗的每一个病人，到目前为止，还都活着，并且没有复发的。”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Waiter问。
刘牧樵简单回答：“一是手术做得精细，二是我们在使用一种中药，我们估计，中药治疗肿瘤效果不错。”
“中药？”Waiter难以置信地问了一句。
“嗯，中药。我已经看到攻克肿瘤的曙光了，不但是胶质瘤，胰腺癌，我已经有了三年的资料，病人数更多，同样，还没有一个复发的。”
“三年存活率100%？”Waiter几乎是尖叫。
第1139章 始祖
手术室的画面与外面是联通的，声音也是联通的。
刘牧樵与Waiter的对话，也传到了观摩室。
因此，惊讶，不仅仅是手术室里的人，外面所有的观众都听到了。
这可不是一般的震惊。
要知道，人类与癌症斗争了一百多年了，从使用氟尿嘧啶、环磷酰胺开始，到现在使用靶向药，抗癌的进步相当的艰难。
有进步，但十分的艰难，进步也没有划时代的。
发明某种药，有种规矩，即使是有效率是1%，只要是疗效肯定，虽然效果低，也是好药。
人类科技，从蒸汽机到电子数字化，也就是300年，而癌症，努力了100多年了，手术、化疗、放疗、靶向、免疫五大手段，可是，别看手段还不少，说实在的，还只有几种癌症有一定的进步。
手术是最重要的。
化疗，除了对绒癌、淋巴癌有确切疗效，其他癌症只有辅助作用，疗效到底如何，争论巨大。
放疗也是一样，对鼻咽癌疗效好，对部分肺癌效果不差，但对其他大多数肿瘤来说，其实，它只是对手术的一种补充。
给人类看到希望的靶向药物和免疫治疗，前些年似乎给人类带来了巨大的希望，现在又过去了这么多年，现实是，好像并不那么理想，与其高昂的费用比较，效果并不成正比。病人用了这些治疗后，也许能多活几年，可这几年完全是钞票堆起来的，天文数字的治疗费用，换来短短的几年寿命。
现在，一个年轻医生，使用东方古老的中医药，竟然3年存活率100%，这与任何一款新药相比，那都是绝对的碾压。
不得了。
骚动越来越大，现在，人们从观看刘牧樵手术的热情，转变对刘牧樵的治疗肿瘤上来了。
刘牧樵的手术技巧惊动所有大佬。
可是，他这技能与他治疗肿瘤效果比，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
再精美绝伦的手术，也不可能与3年存活率100%比！并且，还不仅仅是存活问题，而是无一例复发。
专家们都很懂这组数据。
这样的数据非常好看，一般只发生在两种情况。
一是造假。
二是即将爆发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发现，或者大发明。
刘牧樵，没有人怀疑，看过他手术的人就知道，这个人值得信赖，这样的人不可能是造假者，因为，他有这么厉害的手术技巧，就没有任何造假的动机和理由了。
他一定是后者。
也许，很可能，两年后，一个伟大的医学科学家将诞生！
只要刘牧樵手中的病人，两年后还活在世界上，当然，最好是都没有复发，那么，刘牧樵即使是写一篇一百个字的论文，把这些数据公布一下，那么，医学界就爆炸了一个核弹。
一个最伟大的科学家就诞生了。
和发明青霉素的亚历山大·弗莱明一样，刘牧樵就正式写进医学教科书，成为现代医学始祖之一。
现代医学，真正被称作始祖的只有4人，他们是发现细胞的虎克，发现细菌的巴斯德，疫苗发明者詹纳，青霉素发明者弗莱明。
那么，刘牧樵有没有成为第5个人的可能呢？
激动啊！
观摩室里，人们已经没有心思看手术了，虽然手术精美绝伦，比任何一部大片都吸引人。
但是，人们对刘牧樵更感兴趣的是，他们很想和刘牧樵照一张合照，哪怕是几十个人的合影也行。
因为，几十年后，这张照片会极为珍贵。
和医学始祖的合影，可以做传家宝。
几代、几十代后，子孙可以指着陈旧的老照片说，我家先祖，是和现代医学始祖刘牧樵同一个时代的，并且还亲密接触过！
那是一种多么荣光的事。
这种虚荣，不仅东方人看重，西村人，那些讲究血统的绅士，更看重这种荣耀。
和刘牧樵是同一个时代，和刘牧樵共呼吸一个空间的空气，还和刘牧樵有过合照，那是一种永久的证据，我的祖先曾经是上流人物。
手术做完了。
总共用时3.5小时。
干净、彻底。
刘牧樵走出了手术室。
他一出门，愣住了。
200多人守候在门口，激动、兴奋、难以自制。
要求签名，要求照相。
刘牧樵反应过来后，爽快地说：“没问题，不会再增加人了吧。这里的人，我可以签字。照相，没问题，一个一个来合照。”
刘牧樵很愉快的开始签字。
他签了几个字之后很后悔了。
不是后悔签字，而是前些日子，开中级宝盒的时候，开到了一门技能，一门“签字技巧”的技能，他觉得没用，丢掉了。
现在的签字，虽然不是很难看，但绝对谈不上好看。
哎，可惜！
就在刘牧樵和200多人愉快地签字和合照的时候，黎英子等人发现了问题不对劲。
这又是出乎他们意料的事件。
《穿越大唐》首映式开始了。
执行任务的人已经到了现场。
对手没有到场，真正的主角刘牧樵现在在皇家三院，几百人围在中间，并且这个人数还在增加。
“撤！”
《穿越大唐》首映的现场执行任务的人撤走了。
刘牧樵不在，没有意义。
就在他们撤走的时候，有了一个惊人的发现，他们布置的定时炸弹不见了。
糟了。
就在这群人走出放映室的时候，他们有三个人被逮捕了。
警方接到了报警，他们将以爆破、谋杀罪起诉。
黎英子等人紧张起来。
今天的任务彻底失败。
刘牧樵累趴了。
本来，还有一场学术会议，不得不推迟两个小时，刘牧樵总共为450人签字合影，后来，涌来的人越来越多，Waiter等人不得不采取措施，把刘牧樵抢了出来。
在Waiter等人的陪同下，刘牧樵和粉丝们捉了一会迷藏，好容易，李医生才和他们会合。
“学术会议还进行吗？”李医生问。
“当然要进行啊，都已经准备好了。”Waiter说。
“问题是，现场秩序能不能有保障？”
“已经请了保安公司的一个中队到场维持秩序。”
“一个中队是什么概念？”
“一个小队是6人，一个中队是20人。”
“今天这局面，你觉得一个20个人的中队够了吗？”
“一个中队的规格是相当的高了，外国政要访问，现场也只有一个中队保护啊。”
“那不同，完全不同，人家还有外围警戒。”
“那好吧，再增加一个中队。”
第1140章 神奇的中医
李医生的顾虑是有道理的。
学术会场外，不说人山人海，但上千人，一点也不夸张。
试想一下，皇家第三医院，纯粹医生就有9000多人，他们都是几十年与医学打交道，听到有可能成为青霉素发明者亚历山大·弗莱明一类的医学始祖出现了，他们能不激动吗？
他们都想来和刘牧樵照一张相，哪怕是看一眼也行。
9000人，十分之一的人来现场，都有1000人。
特别是，还来了不少的媒体记者。
这个好。很好。
李医生笑了。
刘牧樵也笑了。
就是要把刘牧樵的光辉形象传播出去。
把中医药的神奇效果传出去。
刘牧樵在职业保安的保护下，进入了学术厅。
学术厅可以坐500人，而真正在学术厅里的人，至少也有700人，另外还有几百人被堵在外面。
本来，刘牧樵的学术课题是神经学概论，讲述目前神经学的最前沿的知识。
临时变了。
改成中医药在肿瘤治疗上的展望。
这个题目好，它早就想讲了。
中医药是瑰宝，是文化，是民族骄傲。
可是，而实际上，中医药并没有被世人公认，特别是西村，对中医药还不予承认，不认为是一门正规的医学，对中医药的疗效更是不屑。
这既有外国人的偏见和傲慢，也有两种文化的冲突，同时也与中医本身的体系有关。
就是说，之所以中医没被西村人认可和承认，与中医本身的研究没有与现代医学接轨有关，也与中医本身缺陷有关。
不可否认，中医在传承中存在一定的问题，有的人把中医西医化，有的人却主张全盘继承老祖宗的东西。
这都是错误的。
中医讲究辨证论治，西医化之后，就不存在辨证论治了，没有了个体差异，没有个性化。
譬如中成药，就是中药西化的典型。
可以说，中成药，有作用，也只有一部分作用，疗效是很有限的，就因为它并没有因人而异对中药进行加减，并不是完全的中医理论在指导治病。
而又有一部分人主张全盘继承老祖宗的东西，不加以修改，那就更加不对。
中医的发源，发展，主要是在科技还十分落后的古代，那时候的人们，对世界，对疾病的认识还十分浅薄，因此，在中医的发展之中，肯定存在不少的错误与不足。
继承要在发展中继承，这就是中医将来发展的方向，既不能完全西医化，也不能全盘继承。
讲实在的，西村人不接受中医，很浅薄的理由，现在中医里存在有显而易见的有悖现代科学的东西。
人血馒头就是一个例子。
中医需要宣传，更重要的是需要疗效。
刘牧樵手里就有爆炸性的东西，论疗效，刘牧樵手里握着一大把的数据。
他开始讲。
今天不讲华佗再生丸。
华佗再生丸是成药，是西医化了的中药，还有这样厉害的疗效，刘牧樵准备留在后头讲。
他要选择一个学术大会讲那个问题。
华佗再生丸是含金量很高的中药，他准备在未来的某一天发布全部的数据，这个成绩足够他获得诺贝尔奖。
今天他讲癌症。
癌症是大家最感兴趣的东西，刘牧樵有四组数据，胰腺、大肠、肝脏和脑部肿瘤的治疗效果的数据。
比较遗憾就是今天还不能正式发布，因为，最常一组数据是胰腺癌的，最远期的病人是3年。
3年存活率是学术界经常使用的衡量的概念，但是，5年存活率才是最有价值的。
刘牧樵在两年后再发表数据就更有意义。
今天先透透风，给世界一个期望，也是不错的选择。
关键是，这一次，文化访问团有特殊的使命，刘牧樵在这个时候发布一些大家期待的东西是很必要的。
刘牧樵首先搬出的是脑胶质瘤治疗疗效的数据。
2890例胶质瘤，手术时间最长的已经有1090天，最短的是389天。
这是两年多的总数据。
所有病人都列为了观察对象。
这是最没有水份的研究。
到目前为止，这些病人无一例复发，存活率100%。
他们共同的治疗方案是手术加化疗加中药。
刘牧樵很想放弃化疗，但是，不敢。
这样就有一个缺陷，没有对照组。
刘牧樵选择了清江大学附属医院神经外科的病人做对照，他们是手术加化疗。
这种对照有缺陷，因为，手术者不同，疗效有差异，不能排除手术治疗差异的问题。
西医讲究严格的框架。
但刘牧樵认为是有意义的。
附属医院对照组三年复发率是46%，三年存活率是58%。
这组数据一公布，不需要解释，几百人眼睛睁得很大。
需要对照组吗？
在座的，很多医生手里就有不少胶质细胞瘤患者，死亡率是多少，他们是清楚的。
根本就不需要对照组。很明显，刘牧樵的病人手术和中药起了作用。至于化疗，没有什么特殊，所有病人的化疗都是一样的。
有差异的就是刘牧樵的手术治疗和中药。
第二组病人是胰腺癌。
胰腺癌是癌中之王，三年存活率很低，不到37%，所以，这种癌症的治疗效果更能说明问题。
刘牧樵报出的数字就更吓人。
三年前开始，满三年的所有胰腺癌病人，包括一到四期。总病人数是1570个病人，最常是1269天，最短的是1090天。
三年复发率为零。
三年存活率100%。
这个数字就不能全部归功刘牧樵的手术能力了。
即使刘牧樵手术做得再好，局部不复发，可以理解，可是，很多肿瘤在手术的时候，已经有了远处的隐匿性转移，等手术后陆陆续续暴露出来，这与手术毫无关系。
那么，是什么限制了远处转移的肿瘤没有长起来？
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化疗药物，一是中药。
前者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其他医院也都用化疗，一样的有很多的转移病例。
所以，最后只有一种可能，刘牧樵治疗胰腺癌疗效好，原因找到了，就是中医药。
虽然没有很有说服力的对照组，但都是明白人，简单一分析就可以得出结论，中医，刘牧樵发明的克瘤1号，克瘤2号在起作用。